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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涟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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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打了个哈欠，我摸了摸有些挺起来的肚子，皱眉。看来是吃多了，不，确切的说，是喝多了。这红叶山庄的茶水，说实话真的很好喝。透明的颜色，泛着水晶般剔透的涟漪。一开始还以为是白开水，喝了之后才发现，它有一种很特别的香气，以至于禁不住诱惑一杯接着一杯往我可怜的肚子里灌。这水喝多了就会很自然的出现一种生理现象——解手。（涟：看我说得多文雅！解手~）跟爹爹知会了一声，我起身走出了帐子。
在小厮的指引下，我很快找到了茅房，憋着气，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毕，我像逃避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奔了出来。这古代，我最讨厌的就是这茅房！不管是富人家还是穷人家，都免不了臭气熏天，最多也只是干净程度的区别而已。
按照原路返回，我仰头愉快地呼吸着这山间的新鲜空气，顺便欣赏这香山的美景。
咦？刚刚。。。。。。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我停下脚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向后倒退了两步。半人高的花丛后，坐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如墨染的长发瀑布一般披散开来，使得棱角分明的脸意外的显得柔和，高挺的鼻梁，浅色的薄唇。。。。。。总之，相当的养眼啊！
睡美人呀~我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不由伸长脖子打算看个够本。可惜美人警觉性很高，只是不小心碰到树叶而已，就醒了过来。
“谁？”美人睁开眼睛，望向我这边的方向。
我一愣，赶紧移开视线，感觉自己好像被电到了，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美人的眼睛竟然是紫色的！天、天呐！我还以为这个世界的人只有黑色的眼睛呢！难道美人是外国人？或者是混血儿？奇异的是，那双紫色的眼眸竟然让我联想到静止的湖面，宛如一面明镜，给人波澜不惊的感觉。难道我的错觉？湖的话，应该只有绿色或者蓝色比较容易联想到吧！
美人沉吟了一会儿，笑道：“小兄弟，帮我个忙，如何？”
我又是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嗯、好，当然。”
该死！怎么回事？花痴也不是这么个犯法啊！怎么人家一笑就发呆！真是的，要是给爹爹知道可就惨了，不知道他要怎么惩治我呢！
“扶我回房吧！”美人又是一笑。
这回我确确实实愣了。扶他回房？呃，怎么这么别扭？他怎么了？是身体太柔弱还是身上有什么残疾呢？需要别人扶他回房？看他现在站得好好的，不像是腿有什么毛病的人啊！
见我露出疑惑的表情，美人很体贴地解释：“我看不见。”
“抱歉。”我低下头，同情心无限泛滥。好可惜啊！这样一个大美人居然看不见。。。。。。
美人笑笑表示不在意。
我走上前，有些犹豫，最终觉得这没什么好害羞的，伸出手，挽着他的手臂，开始我的助人为乐。一路上我都有很小心地告诉他哪里是阶梯，应该避开哪个障碍物。见我服务态度良好，他渐渐和我攀谈起来。我从而得知，他叫李懿昕，是李老盟主的四子，也就是这红叶山庄的四少爷。我着实吃了一惊，他竟然是武林盟主的四公子！应该是说我好运还是什么呢？随随便便就可以碰上个如此有身份的人。
“有身份？”当我如此感叹的时候，身边的人冷笑一声，充满不屑的口吻。
我愣愣地转头看他。
“知道这紫色所代表的含义吗？”他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让我有种他是看得见的错觉。
不等我答话，他自顾自道：“毁灭。”
“怎么会？”我惊呼出声。
“怎么不会？”他嗤笑，“就是因为它，山庄上上下下没有人不恐惧着。呵，知道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呆在那里？就是因为它，连一个小小侍女都能够抛下我不管！”
看着他，我忽然感觉有寒气缓缓从心底往上冒。。。。。。
似是感到我的异样，李懿昕闭上眼，微微笑了笑，“抱歉，跟你说这些。”
“没、没关系。”低下头，在大脑里拼命组织语言想要安慰他，“单凭眼睛颜色就判定一个人怎样怎样，我认为，这样是不对的。。。。。。毁灭什么的，主要还是看那个人怎样做，眼睛颜色是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做法的。。。。。。呃，就算是黑眼睛的人，也可以做毁灭那样的坏事啊！啊，对不起，我就是说一下我的看法。”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把想要说的话表达出来，虽然有些烂，而且不知道会不会起到安慰的作用，不过说出来我心里也好受一点。
等了一会儿没见他有什么回应，刚想说自己的安慰没那么糟糕吧，就听见边上传来一声轻笑，接着头被拍了两下。
“谢了。”
嗯，我还是很有满足感的。
把他送回房间，谢绝了他想要留我下来喝茶的好意。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考要怎样和爹爹解释上个茅房要花这么长时间的问题。嗯，还是实话实说好了，当然，犯花痴的环节肯定是要省略的。
第六十九章 仇家上门
下午的比武果然如爹爹说的一样，精彩绝伦。令人意外的是，孔雀竟然也上了台。当报出“第一剑侠”的名号后，看到孔雀表情严肃地上台时，我着实愣了又愣。在心里一直都叫他孔雀的，差点忘记他不仅仅是白莲的哥哥，他还有一个身份——第一剑侠。看着台上的熟悉身影，剑法凌厉，一招一式之间带着某种犀利的美感。我突然产生一种陌生感，他不是孔雀，他是白壹。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他不再是那个平常跟我斗嘴，耍小孩子脾气，自负又自傲的孔雀了。说实话，心里有点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这个帐子里坐着不到十个人。武林盟主，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孙子，爹爹和我。不得不说那三位少爷都是极出色的人物，就连那个比我小的孙少爷看上去都很成熟，不吵不闹，很乖的样子。不过看他们一家和乐融融父慈子孝的样子我心里就有气，他们根本就把李懿昕抛在了千里之外，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真是令人火大。不就是因为他的眼睛是紫色的嘛，什么毁灭？迷信！尽管这样想，但我是不能表现出什么不满的。介于我所看过的小说电视中主角几乎都有的招惹麻烦的特殊体质，不能给爹爹惹麻烦——这是我来到红叶山庄后一直都默默对自己说的话。所以，我只能坐在椅子上乖乖地喝我的茶吃我的点心看我的戏。
这时，一个小厮有些慌乱的跑进来，说什么无门的人到了。
无门？不就是那个被称为邪魔歪道的门派？
李家的几位后辈动作一致划一地把视线转向他们的爹爹/爷爷——李老盟主。坐在主位上已经花白了头发的老者慢悠悠喝了口茶，起身，平静道：“迎客。”很大气凛然的模样。
既然主人都已经站起来了，我们这些做客的应该也要站起来吧？可是——我转头看爹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爹爹？”
“和我们无关。”爹爹伸过手来，轻轻拿走了我手上才吃到一半的点心，“点心不能当饭吃。”
“哦。”我吐吐舌，有些可惜地盯着那盘被拿走的点心。最好吃的一盘。。。。。。555早知道就动作快一点了。
帐子外陆续传来惊呼声，接着就是一阵窃窃私语，看来，那个无门到了。我不由把视线转向外面，只是看看而已，应该不会惹到什么麻烦才对。几个人影背着阳光缓缓行来，看不清脸，只看到几个黑影渐行渐近。当他们真正站在眼前，我不由嘴角抽搐。着装统一是没错，而且挺有创意，不过，不要搞得这么像晓（火影）好不好？而且一群黑色斗篷飘来飘去的，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伏地魔（哈利波特）的那群党羽。
李家的几人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快步迎了上去，和当中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寒暄着。那人戴着雪白的面具，只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眼睛，和其一身的黑衣形成强烈的对比，诡异的很。身边的几个黑衣人个个面无表情，好像一块块千年寒冰杵在那儿，天然的冷气设施。其中有一个人好面熟啊。。。。。。
“爹爹，你看那个。。。。。。白面具右手第二个，是不是上次在街上白莲撞到的人啊？”我凑到爹爹身边，小声道。
“莫管闲事。”
“哦。”我闷闷应一声，坐回去，扫了眼桌上的那盘点心，把手伸向了它边上的茶杯。
无门一行人很快就走了，李家几人似乎白担心了一场。总之，没事总比有事好。当晚，在李老盟主的盛情邀请下，我们决定在红叶山庄住下。
在爹爹的要求下，我们被安排住在一间厢房。这个厢房很大，连着一个浴池，真奢侈。谢绝了爹爹鸳鸯浴的提议，我飞快地洗完了澡，一身清爽坐在床上，刚准备躺下睡觉，就听见一阵很有礼貌的敲门声。我一惊，强自冷静道：“谁？”
糟糕！易容已经洗掉了。
“在下无情，想求见沈先生。”
无情？谁啊？
“等会儿。”
我跳下床，走到隔壁浴池，强忍住流鼻血的冲动。“爹爹，有人找。”
“嗯？”爹爹抬头，给了我一个炫目的笑。
“一个叫无情的人。”脸红，转头。
爹爹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先给你易容，你让他进来吧！”
真讨厌，三更半夜的，有事不能白天说啊！害我还要再易容一次。打开门我愣了一下，这、这不是那天白莲在街上撞到的人么？他来干什么？
那个叫无情的人走进屋里，朝我点点头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我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他是无门的人”的声音逐渐放大，说实话，我有些害怕。还好爹爹没过多久就出来了，我走到爹爹身边，有些担心地扯了扯他的衣服，这无情不是来找麻烦的吧？
“不知阁下所为何事？”
感觉无情有些激动的样子，握紧的拳头都在颤抖，“沈墨，你可还记得我？”
呃？这什么台词？难道他是爹爹的旧情人吗？
爹爹仔细看了他有10秒，微微蹙眉，“阁下是？”
“哈哈哈。。。。。。”对面的人突然古怪地大笑起来，我一惊，不由抓紧了爹爹的衣服。
“我差点忘记了，杀人不眨眼的千面毒医怎么会记得被害者的容貌呢？”他低声道，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如此说来，你是来寻仇的？”爹爹问得很冷静。
“正是！”他突然紧紧盯着爹爹，双眼像是要冒出火来，“沈墨，你害我家破人亡，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既如此，请！”爹爹好像家常便饭一样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看样子这场厮杀是避免不了的了。
爹爹拍拍我的头，道：“呆在这里。”然后随着那人走出了房间。
我怎么可能乖乖呆在房间里，没几秒，我就追了出去。可是一到外面我就后悔了。为什么刚刚不跟着爹爹一起出来呢？现在那两人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该死！
第七十章 父债子偿
虽然不甘心，但是已经于事无补了，只能乖乖回房间等爹爹回来。可是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冷静下来。爹爹应该没事吧？他武功那么好，而且依爹爹那么冷静的态度来看，这样的寻仇应该已经见怪不怪了才对。并且，那个无情看上去。。。。。。蛮正直的样子。报仇都不搞偷袭的，居然正大光明地过来和爹爹决斗。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如果是我的话，大概，只要达到杀死对方或让对方痛不欲生的目的，什么手段都无所谓。。。。。。的吧。可是、可是那个家伙是无门的人，之所以正大光明地来找爹爹，大概是对自己的武功有绝对的自信吧？怎么办怎么办？要是爹爹。。。。。。不会的不会的，爹爹不会有事的！
在屋子里来来回回或站或坐或躺瞎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我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该死！决斗要那么长时间吗？还是说因为什么原因回不来？爹爹受伤了吗？严重到回不来的地步吗？
施展开笨拙可怜的轻功，我疯了一样到处寻找。没有，没有，没有！心里的焦急好像要满出来，心跳一声又一声，以从未有过的强劲姿态，充斥着我的耳膜。喘着粗气，我重重往墙边一靠。嗓子好像要烧起来一样，又干又痛。更加该死的是自己心里强烈的不好预感，混合着满腔的担忧，像是要击溃我，非要我痛哭出声才甘心。
“爹爹。。。。。。”我仰起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爹爹要是看到我这个样子，大概会笑话我的吧？
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不想让我看起来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调整一下呼吸，刚准备再去找找，却忽然听见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瞎晃悠。等等，莫非是。。。。。。爹爹？我定睛看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苍白的月光下，一个黑影逐渐显露在我面前。
无情！？
怎么、怎么会是他？爹爹呢？我惊讶地愣在原地，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这个人。身体自动自发地紧绷起来，微微颤抖。怎么办？要避开他吗？毕竟他是爹爹的仇人啊！可是，好像，已经不可能了。。。。。。
他显然看到了我，身体顿了一下，向我这里走来。脚步有些蹒跚，面色惨白，似是受了伤的样子。我的心立马揪了起来，他受了伤，却站在这里，那爹爹呢？以爹爹性格，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他才对。。。。。。
“沈公子？”
我呆了一下，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接下来的事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只看清了他脸上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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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渐渐回归身体。感觉手腕和脖子好痛，皱眉，睁开眼睛。入目所及，到处都是泛着冷光的石墙。背后一片冰凉，动动手脚，发现双手被铁链子系住吊在一面粗糙的石墙上，脚踮起来足尖勉强能碰到石头的地面。不远处的架子上，放着令人胆寒的刑具。四下里阴冷阴冷的，让我不自觉地颤抖，看来，这里是一间位于地下的刑室。
说不恐慌是骗人的，可是往好的方面想，他既然把仇恨转移于我，说明他报仇失败了。爹爹没事，真是。。。。。。太好了。说起来，这无情还真是厉害，这么个虐囚的方法都被他找到了。我现在光是维持站立就已经累得要虚脱了，更不用说等会儿的行刑了。这人果然无情，我居然还以为他正直，呸！
正当我努力调整一个相对比较舒服的姿势时，他进来了。
“终于醒了。”他面无表情，语气平稳，可硬是让我听出了几分恶毒。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虽然我知道这话问得比较白痴，不过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总比一上来就被打的好。
“的确，我们无冤无仇。不过，你难道没说过父债子偿这句话么？既然这是你父亲犯下的罪孽，那由你来承担就再合适不过了。”
“哼！你分明是打不过我爹爹，心里不平衡！”
“废话不多说，你也休想能逃出去，现在就开始吧！”说完，他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向边上放满刑具的架子走去。
我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不至于自信到能独自逃出去。所以现在，只有等爹爹来救我了。愿上天保佑，我能熬过去。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像在为我挑选衣服一样，拿着一个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刑具对着我比划两下又放回去，一边又神经质地喃喃自语。我别过脸去，强自镇定。最后这个变态决定先用鞭子，这也是我早就料到的。不过看到他阴笑着拿鞭子在地上甩了两下后，我不由地感到恐惧。
不要让我太丢脸就好。。。。。。
虽是这么想，可是当第一鞭下来的时候我就哭了。疼，很疼，钻心的疼。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迫挤压在那细细长长的一条里，穿过破裂的衣衫，钻进皮肤，陷进肉里，最终到达神经，再火速传进大脑。那火辣辣的痛感和着鲜血强烈刺激着我，好想大声尖叫。眼泪好像不经过我的大脑支配就落了下来，我终是做不成像江姐那样的革命英雄。
第二鞭、第三鞭。。。。。。他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在我还未曾从前一鞭的痛楚中缓过神来，下一鞭已然来临。我死咬着唇，不让自己有求饶的机会，可是仍免不了偶尔露出一两声破碎的呻吟。不过这样似乎让他更加兴奋，手上的力道更没底，终于在他狠狠的一鞭下我痛呼出声。这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收不回去了。我哭泣，喊叫。手腕早已在我的挣扎躲闪下被铁链子弄得血肉模糊，不过这痛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身上的衣衫早就破碎不堪，被汗水血水黏在皮肤上，稍微扭动一下就撕扯着伤口火烧般的疼痛。我不知道这样的折磨何时才会到尽头，只是不断地盼望着黑暗的到来，哪怕只有一瞬也好。
爹爹，救我。。。。。。
第七十一章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不知道过了多久，预计的一鞭没有落下来。趁着新一轮的疼痛还未到来之前，我大口喘着气，抓紧一切时间休息，要知道接下来的行刑可是很耗费体力的。虽然我很想就这么昏过去，可惜天不从人愿，不过，既然不能逃避疼痛，那就只有忍耐。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愣了——
“今天就到这里，你也好好休息，省得明天没有体力陪我玩。”
我愣愣地看着他扔了染上血的鞭子，活动了一下手腕，潇洒地转身走了出去。直到转角的那边传来铁门上锁的声音，我才敢相信他今天就这么放了我。不由松了口气，要是再继续下去，我很怕我根本支持不到爹爹来救我。神经一旦放松下来，身上的疼痛就呼啸着加倍袭来。皮肉尖叫着，颤抖着，拉扯着我的神经。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现在的状况，两手这样被吊着，只有足尖勉强能碰到地面，这让我不得不耗费大半的体力维持站立，稍微放松一下铁链都能让我的手腕更加惨不忍睹。衣衫早已被汗沁湿了，重重的搭在身上，在这个阴冷的地下刑室里，给人另一种恼人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沉，最终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伤痕累累的手腕上。仿佛疼痛也不是那么难以煎熬，空气也不是那么寒冷了，甚至从身体里开始散发出一种温暖的热量。黑暗仿佛有质一样，缓缓伸出双手，拥抱住我。
我是被一盆凉水惊醒的，随着意识的清醒，身上的疼痛立马争先恐后地霸占了我的神经。我闷哼一声，缓缓甩了甩头。
好冷。
“我可不是请你来睡觉的！”面前的人冷冷道。
我睡着了？真是神奇。抬头，却看见他在弄一个火盆，里面烧着几块烙铁。我立马白了脸，惊恐地盯着那火红的一片。仿佛能预见那东西贴在自己的皮肉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猛地移开视线，却抑制不住全身的颤抖。
这东西、这东西。大脑里自动调出以前看过的电视画面，那些惨叫，那些痛苦扭曲的脸。。。。。。
那人似是很开心看到我的反应，拿起其中一块看了看，瞥了我一眼，变态地笑了笑，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又把它放回去。
深呼吸，深呼吸。。。。。。无非就是痛上那么一下两下的，之前的鞭子都忍过来了，这个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无论怎么安慰自己，当看到那红得发亮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脸上已经泪水涟涟。
“沈公子，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不过是想在你身上画个花儿，你哭什么？”无情低声笑了笑，以令人恐惧的姿态一步一步走过来。
“不、不不。。。。。。”喃喃着，我紧紧盯着那块铁，仿佛能感觉到它灼人的热量。恐惧无边无际地漫过来，我害怕地闭上眼睛。
“无情。”
就在我以为疼痛降临的时候，一个冰冷的男声插了进来。我睁开眼，竟然看到那个白面具站在刑室的那一头。
无情有些可惜地撇撇嘴，把手中的烙铁扔回了火盆，向白面具单膝跪地，恭敬道：“门主。”
我松了口气。
“这就是你要找的仇人？”
我一惊，身体下意识的紧绷。垂下眼，不敢看向那个方向。感觉他好像在打量我，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无声无息的望过来，好像有虫子爬在身上，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是那人的儿子。”
“哦？”话音未落，白面具向我走过来。
蹙眉，瞥他一眼，低头。边上的无情也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只是恭敬地站在一旁，不作声。
他走至我面前，站定，抬手，竟抚上我的脸！我厌恶地皱眉，微微侧过脸。冰凉的手缓慢而有力的在我脸上摩挲了一圈，混合着脸上残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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