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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魂笔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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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板牙犹豫了一下:“那看你把多少钱喽!”侗女也不知道多少钱合适,试探性的伸出三个指头,大板牙吐出了槟榔渣:“三十块不拉咧!至少要八十块!”渔鼓佬从那侗女飞速掏钱的动作可以看出,先前是想给大板牙三百块的!

    渔鼓佬心想这侗女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出手这般阔绰,据自己所知,侗乡都是在那山穷水恶交通蔽塞的大山深处,有的地方的侗乡还是处于一种以物换物的原始经济阶段,而这侗女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难道是侗族“款首”?不过自己之前也去过侗乡好几趟,好像没有听说过有女人当“款首”的,而且是这么年亲漂亮的女人!

    有了现代交通工具的帮助这一路就顺畅多了,四人均是坐在三轮车的货箱里,大板牙开起来车来,仿佛那车跟自己有仇似得,一路飞驰,货箱里是成堆的稻草,所以异常舒服,那唐辣生失血过多,颠簸之下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天下午就过了宝庆府,很快就到了通道境内,侗族素有〃大节三六九、小节月月有〃之说,堪称〃百节之乡〃可当他们经过沿途的各个小款(较小的村落)的时候,侗寨里连鸡犬的声音都没有,一派死寂,远远就见到了大款前的风雨楼,那是各个大小款长老们议事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那大板牙饶饶头道:“我之前每次过来都见到你们的人在唱大歌,今天怎么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啊?”见到侗女一脸的凝重,大板牙自觉没趣,跳上了那小三轮,突突突的就一溜烟跑了。

    渔鼓佬一看这个大款是依照山势朝下而建的,面向一条奔腾的大水。巷道弯弯曲曲,宽窄不一;并根据地形由几户共同建造连带状房屋。前半部为开敞式宽阔的长廊,也叫敞廊,侗语叫“干栏”为生活休息和接待宾客与编织、刺绣的场所;后半部则是卧室与火炉房。侗族多建造“上人下畜”式木质结构的双面屋顶“干栏”楼房;汉族人也称之为“吊脚楼”。

    渔鼓佬扶着半死不活的唐辣生尾随这“四季红”穿过了风雨桥走进了那片干栏之中,此刻正是风水季节,走在风雨桥上,听的脚底下轰鸣的水声,那水势带着风声迎面吹来,让人心旷神怡,这侗人一般是依山傍水而居的,苗人住在半山腰,瑶人住在山顶上,有时候,一座山上分布着瑶人苗人侗人,尽管鸡犬相闻,但是老死不相往来,各自有各自的传承跟信仰!

    可奇怪的是走进了那一片干栏里发现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人活动的迹象,这些干栏都是木质结构,家家户户都市相互连通的, 走在里边像是钻进了偌大的迷宫,三迷五道的,正因为这样,里边的光线也随之暗淡了下来。

    一只全身漆黑的大猫,嗖的一声从里边横窜了出来,将众人均吓了一跳,渔鼓佬心头涌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眼前陡然就见到厅屋里摆着一具硕大漆黑的棺材,漆面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下泛着不吉利的光泽,一股桐油味道迎面扑来,地面上好像是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石灰,在厅屋的两脚挂着两个用高丽白纸糊成的丧灯,俗称气死风灯!

    “你们在屋外等一下!”“四季红”交代了一下,就跟着那六爷走进了那厅屋之中,留下唐辣生跟渔鼓佬面面相觑,说实在的,这唐辣生被削掉了手掌,早就想打退堂鼓的,但是摄于六爷的淫威,一直隐忍不发,此刻在屋外左等右等不见了那“四季红”跟六爷出来,于是跟渔鼓佬恨恨道:“这里看来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渔鼓佬何曾不是这么想的,之前说是这边闹了瘟疫,万一自己被感染上了,有钱也没命花了,于是顺着那唐辣生的话道:“那你说怎么办?”“不如我们出去报警怎么样!”渔鼓佬心下一咯噔,看来这唐辣生全然不懂得这江湖的凶险,现在的状况已经是敌强我弱了,却兀自看不清形势,念念不忘要报那断掌之仇,看来这样下去也会被这厮连累的,听到他这般说也未置可否!

    唐辣生可不光是说说而已,脚下已经朝那来的时候的风雨桥的方向走去了,突然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叮叮叮。。。。。清脆而悠长的钟声,随着这钟声还没有落音,就见到从厅屋的旮旮旯旯里冒出了好多的人出来,将唐辣生跟渔鼓佬结结实实的下了一跳,唐辣生也一阵庆幸,幸好自己没有走出去,否则被捆绑回来那就太难看了。

    虽然是大白天的,但是厅屋里的光线十分的晦暗,有几个侗人打起了牛油火把,这些人一言不发,一派鸦雀无声,像是在等待着谁,将这唐辣生跟渔鼓佬包围在了中间,两人一时不知所措起来,渔鼓佬尽量避开那些人的眼神。

    过了半响,只听的干栏里间的门嘎吱一声响,就从厅屋里走出了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妪,虽不知道多大数岁,但一看就知道是个百岁“人瑞”,人群中也有了轻微的骚动,只见她微微颤颤在几个壮汉的搀扶下迈过了门槛走了出来,身后就是一干长者,那“四季红”也夹杂其间,不见了六爷,那老妪拄着拐杖,在众人的簇拥下站定了,然后眼光扫视了一下众人然后停落在那棺材上!

    像是在抚摸着自己的孩子,那老妪深情的将手在那棺材上一阵摩挲,渔鼓佬看在眼里,想必这就是所谓的“款首”了,这也太奇怪了,虽然说侗乡现在还是母系社会,但是作为部族首领的“款首”一向是男人来担当的,如果这老妪不是款式,那应该就是村里的“萨岁”了,但是听说所谓的“萨岁”并不是活人呀。

    难不成自己之前听错了,是别人的以讹传讹!难道这活着的“萨岁”是死去“萨岁”在人间的代表,可以任意穿行于阴阳两界,很多的时候其权威堪比“款首”,在侗乡,“款首”事人事,而“萨岁”伺鬼神,譬如何时安排生产生活,调解部族间的纷争啦,这是“款首”的职责,要是保境安民,使六畜兴旺,村寨平安那就是“萨岁”的责任了!

    那老“萨岁”蠕动着干瘪的嘴唇道:“画棺人有过来没?这黑漆漆的颜色真不讨喜啊!”身后的“四季红”凑身上前不知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那老妪像是明白了什么,哦的一声道:“那你们先去议事吧!”

    老妪口中的画棺人是当地一种特殊的手艺人,叫做“画匠”,不过这个画匠可不是在纸上画画的,而是在棺材上,有这种画都是些吉祥图案二十四孝之类的,匠气很重,民俗味道十足,据说齐白石早年在湘潭给人做木匠的时候也干过类似的行当,由于他们是吃死人这碗饭所以忌讳特别多,干活的时候不喜欢别围观人问这问那……由于总是面对着死人,所以家里都挂着一幅道教天师钟馗像用来辟邪。

    如今这种手艺人已经很少了,方圆几十里才有那么一个,而且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由于这种手艺很特别,所以师傅选徒弟的时候总是很挑剔,首先得胆子大、八字硬、心灵手巧、还得不怕生漆,要不然就吃不了这碗饭。改革开放以来,殡葬行业也进行了改革,火葬越来越多,所以学习这门手艺的年轻人几乎没有了。

    “四季红”站了出来,用手一挥,俨然巾帼豪杰:“老祖母说了,我们几个“款首”在风雨楼去仪事”那老妪背后的长者全部拉拉杂杂的走了出去,厅屋里只剩下了一些侗人,这些侗人倒也不含糊,戳灭了牛油火把,陆陆续续的四散开去,渔鼓佬仔细一看原来是各自忙活去了,有的正在风雨桥下边杀鸡宰鸭,有的正在干栏里料理新鲜的大鲤鱼,像是要摆长廊宴了!

    只剩下面面相觑的唐辣生跟渔鼓佬,那老妪微微笑着看着这两人,倆人被笑的心里发毛,果真到了下午时分,长廊宴就摆了出来,宴席是摆在风雨桥上的,那之前老妪嘟嘟囔囔的那个画棺人也赶了过来,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子,手如同鸡爪一般青筋暴起,还带着一个痴痴呆呆的小徒弟。

    跟这画棺人一样,唐辣生跟渔鼓佬被奉若上宾,不断有“款首”前来敬酒,侗族的米酒十分香醇,后劲却是十分的大,唐辣生失去了右手手掌今后连同营生都成问题,肯定不能给母猪接生了,想到这里,心中苦闷,借酒浇愁起来,很快就晕晕乎乎了!

    这样一来,就到了入夜时分,这长廊宴还没有接近尾声,但是侗民们像是事先约好的一般居然唱起歌来,全然不像是侗族大歌那男欢女爱般欢快节奏,而且每一个音调拉的十分的悠长,配合着芦笙的节奏更是十分的婉转凄凉,那风雨桥下翻滚的河水也像是在打着和声,一轮月光也徐徐升了起来,将侗乡的吊脚楼映照在一片诡异的清辉当中!

    画棺人告诉渔鼓佬,今晚亥时侗族人要接萨,渔鼓佬道:“最近这侗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呀?好像有点不对劲!”那画棺人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凑到了渔鼓佬的耳朵边上,虽然外边十分的喧嚣,渔鼓佬还是隐隐约约听了个囫囵。

    原来在半年之前,这侗乡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个不谙世事的侗女与一个小款的“款首”发生了不伦的恋情,这在外边的汉人世界里也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在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的侗乡可是了不得大事,更何况那侗女跟这“款首”还有一些姻亲关系,知道大腹便便的时候才东窗事发,这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之前的大运动里,这些远在深山之中的侗苗之乡受到的冲击也不小,但是正所谓有样学样,在风雨桥上还有当年这画棺人为侗人画的伟人头像跟语录呢,先前的记忆被唤醒,人们也不再唱大歌了,学着汉人的样批斗起来那个侗女来,三天一小斗,七天一大斗,可怜那侗女还怀有几个月的身孕,那经得住这般折磨。

    在一个月明清辉的夜晚,侗女从被关押的牛棚了逃了出来,纵身跳进了风雨桥下的河流之中,并在死前咬破了手指在风雨桥的栏杆上留下诅咒:那意思是说,要让整个侗乡的人死绝!跳河之后的侗女连尸首也没有找到,只是在河底找到了一袭红色的衣服,一般侗人跟苗人一样是崇尚黑色或者青色的。

    对这件不祥的衣服,侗乡的老“萨岁”建议是烧了,还为此请来了白衣观的白衣道人,当晚安好神位祭起了法坛之后,念了一大堆经文,然后拿起衣服放到火上去烧,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衣服没有起火,而是化成了水,开始时一滴一滴的,不到半分钟就像从衣服上淋水一样!没多久整个衣服化成了地上的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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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侗人的接煞仪式

    而从那之后,这里的侗乡就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怪事,就这样在侗女死后快过了一月多,人们总是能在风雨桥上听到水底传来隐隐的哭泣声,那声音在每个月的亥日最为明显了,当初人们都以为是娃娃鱼!

    娃娃鱼学名大鲵或者蝾螈,是两栖动物中体形最大的一种,全长可达一米及以上,体重最重的可超百斤,而外形有点类似蜥蜴,只是相比之下更肥壮扁平,娃娃鱼小时候用的是鳃呼吸,长大后用肺呼吸,发出的叫声犹如小儿哭夜,所以被称作为娃娃鱼,这在山秀水明的侗乡也是最为常见的。

    但是奇怪的是,但凡听到过娃娃鱼哭闹的人家的女人就像是被鬼附体一般,学着之前侗女的神情跟语调哭泣打闹,然后趁人不备,也纵身跳进这风雨桥下的河流当中,人们像是被感染了瘟疫一般,接二连三的死去,死状也极为可怖,像是见到了什么骇人的事物一般,双目圆瞪还布满了血丝,像是定格在了死亡的那一瞬间,侗人都说是之前的那侗女回来索命了。

    当然也因为这样,这画棺人也倒成了这里的常客,这里的侗人是讲究停尸葬的,汉人讲究的是入土为安,在这里却不然,虽然像汉人一般也盛装大殓,但是殓在了棺材里之后就将棺木停放在荒郊野外,任由雨淋日晒的,随着岁月流逝而慢慢腐朽殆尽!

    听到这里,渔鼓佬心下发冷,朝栏杆向外望去,只见风雨桥的下方就是一条大河,在大河的上边有一座鹰嘴似得悬崖,当地人称之为鹰嘴岩,隐隐约约见到在奔腾的河水中有红光闪现,但是被歌声跟芦笙的声音盖过了,时间就这样在歌声中悄悄流逝,夜已深,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他奇怪的是侗民们今夜竟然全无睡意。

    画棺人说接萨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是不能错过,也是不能马虎的,否则是对萨的不敬。听了画棺人一席话,渔鼓佬强打精神,与侗民一起等待着那庄严神圣的时刻,心想这些侗人就是想通过接萨来镇住那女鬼作祟,届时可能会让自己打渔鼓来助兴。

    到了亥时,鞭炮响了起来,人们一个个走出鼓楼,走出火塘,来到侗乡活动中心—戏台前集合。主事者称“鬼师”,是祭萨活动的核心人物。“鬼师”点燃四盏牛油灯,开始指挥侗民出发,德高望众的阿公是萨的仪仗队,在四盏小油灯的引领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随后是四个中年汉子抬的棚堂,也就是一顶非常漂亮的轿子。阿婆阿嫂们跟在后面,最后是汉子们挑的三牲和供品及老祖母的日常生活用品,就这样,一支浩浩荡荡的接萨队伍来到村外一个山冲的悬崖下。

    几名侗家汉子点燃一堆篝火,“鬼师”就在篝火前摆上三牲,点上香烛,洒上酒水,开始作法念咒,把祭祀者的感激、赞颂和祈愿告知老祖母,请求老祖母回村,把赐福、关爱、荫庇传达众人,以法力镇住各方妖邪。随后,主事的“鬼师”在棚堂内燃上三炷香,取一把泥土放入棚中,接萨的队伍便开始回村。

    接萨的队伍回到寨子中央萨坛前的卵石坪,寨中各家各户火种已全部熄灭,黑灯瞎火的,说是须等安萨之后才能生火。

    安萨在萨坛进行,萨坛的建筑很独特,恐怕只有侗族才有。是以鹅卵石砌起一个高约一米、直径三米的圆台基,台中安放一口新的大铁锅,锅中放有蒲扇、草鞋、纺车、刀剑、杯盘碗盏、银器首饰等物,然后将另一口新锅覆盖于其上,用泥土封好,筑成一个圆丘,并于丘顶植一株常青树,插上半开半合的红纸伞,周围摆上白白亮亮的岩石。萨坛前就是举行祭萨的卵石坪。

    渔鼓佬见到除了侗族的“鬼师”,还有一个汉人道士打扮的人物,手里拿着桃木剑,按照北斗七罡的位置正在那里腾挪闪跳着,而在他面前除了有那萨神的神龛外还有先前见到的那具漆黑的大棺材。

    由于不能生火,那画棺佬就着天上的月光正在棺材上描画了起来,气氛十分的诡谲,而让渔鼓佬感到奇怪的是在棺材旁边放着一块门板,上边躺着一个老妪,正是之前在干栏里见到的那个,此刻只见老妪脸盖冥纸,头前放一碗饭,一条干鱼,一双竹筷,渔鼓佬心下一惊:短短一个下午,难道那老妇人就已经往生?

    渔鼓佬想应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左右一转却不见了那唐辣生,渔鼓佬心中暗暗叫不好,那些侗民也在各自的款首的带领下回去了各自的村寨,卵石坪只剩下了那做法的道士,画棺人几他的徒弟,还有挺在那门板上的老妪,听到那芦笙声渐行渐远了,夜风吹过,鬼影重重!

    渔鼓佬之前在丧堂里唱惯了挽歌的,此刻也只是轻车熟路,但是在这荒郊野外还是头一回,但是冲着那丰厚的酬劳,这样做倒也还是值得的,已经到了半夜,由于是山区所以日夜温差也比较大,渔鼓佬不禁打了个寒颤!

    调整了一下,渔鼓佬那悲炝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群山之巅,渔鼓佬今天唱的这出是《吕祖三戏白牡丹》说的是那吕洞宾为了点化身为凡人的白牡丹,结果暗生情愫,这本来是很多人喜闻乐见的道教题材的鱼鼓道情。

    渔鼓佬清了清嗓子,声音嘶哑的唱开了:“广寒仙子,水月观音,吾曾见。。。。。。”唱完了一个断句,就照往常那般用手拍打在那渔鼓蒙着的猪皮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今儿个却觉得有些奇怪了,用劲拍了好几下,那渔鼓还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难不成是在风雨桥上的时候,这蒙住渔鼓的猪皮受潮了,渔鼓佬倒转了渔鼓筒子,仔细检查了那猪皮蒙子,却发现上边焦干焦干的,心下感到奇怪,就见到嗤喇一声,像是干燥的木头被刀斧劈开的声音,渔鼓佬循声望去,只见那画棺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是受到了极大地惊骇般望着眼前的那具棺木,这是一具典型南方形制的棺木。

    这种棺材是以广西柳州为代表的元宝棺,从侧面看过去就好似一个大元宝,盖子是一个三角形的元宝头,两头往上高高的翘起,那画棺佬带着徒弟正在那棺材漆黑的底色上涂涂画画,让渔鼓佬感到奇怪的是,如果那躺在门板上的老妪没有入殓的话,这棺材为什么会是盖上棺盖的呢?这让渔鼓佬百思不得其解,初见的时候以为是这侗乡的习俗,也不以为意,那嗤喇的开裂声就是从这具棺木发出来的,在这短暂的静谧中显得十分突兀跟刺耳!

    那道士装扮的师公,举着桃木剑跳将过去厉声喊道:“快点画!”渔鼓佬也停下了手中的渔鼓,好奇的凑了过去,在朦朦胧胧的毛月亮下,他看的十分的清楚,那画棺人,在那棺木上描绘的压根儿不是什么花开富贵之类的吉祥题材,而是用辰州朱砂画就的一道道符录,但也仅仅是完工了三分之一而已。

    那棺材就从中间爆裂开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边即将破棺而出,这让渔鼓佬大感好奇,这棺木应该是这湘西南十万大山里头的上好的金丝楠木,在此盛况下的棺木应该也不会偷工减料,十分的结实耐腐,怎么就这般轻易的爆裂开来呢,那声音像是裂帛般还在延绵不绝,在那爆裂的部位,口子也在逐渐扯大。

    在师公的催促下,傻徒弟将师父从地上搀扶起来,画棺人抖抖索索的收拾了地上的洒落的画具,正要继续在那棺材上涂抹的时候,突然平地一阵阴风掠过,天上的毛月亮也被吹进了云层中间,透过云层的光线隐隐发出不祥的红光!

    渔鼓佬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多余,在之前从来就没有任何人交代他该干嘛,不该干嘛,此刻拿着个渔鼓愣愣的站在那道士师公的身边,看着眼前诡异的景象,师公腾挪的动作跟着手中的舞动的桃木剑逐渐在加快,让人眼花缭乱。

    这师公应该就是附近白衣观的道士,这侗人跟苗人瑶人又有不同,因为常年居住在山脚下,所以常年与汉人打交道的机会较之苗人跟瑶人要多得多,所以他们不仅崇尚自己的萨岁也还笃信道教,所以很多的祭祀场合都是要请汉人道士的!

    在一片朦胧的红光中,现实见到一道明亮的闪电像是刀子一般插在那棺木上,随后只听的随着噼啪一声巨响,那棺木应声裂开,冒起了一阵黑烟,那画棺人被掀起来的棺材盖板砸中了脑门,哼都没哼就栽倒了地上,不知死活,傻徒弟赶忙上去忙活着去掐画棺佬的人中。

    渔鼓佬跟那道士师公像是吓呆了,如果是在正常情景下,应该会是撒腿而跑的,此刻倆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攫住了心神,又或者是想看清楚那棺材里究竟有什么古怪,人的好奇心往往是最为致命的,将人拖往危险的深渊!

    白衣观老道干脆盘腿而坐,口中喃喃念起了咒语来,一团红光顿时隐隐升起,将四人笼罩在一片红色的光晕之间,那棺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推开了另外一半的棺材板,首先见到的是鸡爪一般的枯手,从棺木中摸摸索索的伸了出来!

    正在这时,天空中的月光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四周又是恢复了原先的那般静谧,那老道的经咒声也嘎然而止,只见他站了起来,来老那门板上的老妪身边,掏出了一把“师公刀”,在那老妪的颈部的大动脉处割开了一道口子,用事先准备好的一个粗瓷大碗将那飙出来的鲜血接了满满一碗,渔鼓佬此时心头一惊;那老妪原来还没有死!

    老道竖着手指对着盛满鲜血的碗念起了咒语,然后走到了那棺材旁边,将整碗的鲜血嗤的一声全部泼洒在那棺材的东西身上,渔鼓佬看的舌桥不下,正想拔腿就跑开,可自己的双腿压根儿不听使唤,只好噗通一声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棺材。

    那里边的东西像是被鲜血一激,像是活了一般,枯手摸索了一阵之后,嗖的一声,一个人影就在棺材中陡然坐了起来,只见那东西全身枯瘦的活像是一只猴子,可能年代久远的缘故,原本的丧服也烂的不成样了,露出森森的肋骨,身上的皮肉活像是湘西用松枝熏制的腊肉,黝黑而紧实的附在尸骨上,有的地方却被岁月腐蚀的千疮百孔,从硕大的颅骨看来,这东西生前肯定是一个人!

    渔鼓佬脑海中一片空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就是侗人所谓的萨岁…老祖母,那躺在门板上的那个老妪呢?难不成是一个祭品,他之前也听过了湘西人祭萨岁的传统,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亲眼所见会是这般景象!

    那干瘪瘪的东西四下张望着,像是在熟悉四周的环境,过了一会,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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