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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内-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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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感觉到你援助。
你在那边说:“心心,对出家人不能称呼老伯的,应该叫法师才对吧。”
我看向你。你已经恢复过来了。你的声音重新充满了阳光与活力。
你接着我的话说:“法师您刚才有没有被烫到啊?不好意思,唐突了。”
老僧重新看向你。他慢慢地摇摇头,说:“没有烫到。谢谢施主了。”
然后他看向热水瓶,他说:“用了很多年了。就像人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破碎了。”
然后,他在开水房里面找到一把扫帚,准备打扫地上的狼藉。
你说:“我来帮您扫吧。您穿的是布鞋,地上的水还烫着呢。”
你说着,就从老僧人手里拿过扫帚,开始清扫。而老僧人也没有谦让,他任由你从他手里把扫帚拿走了。
在你扫地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看着你。当他的目光降落于你的时候,你再次感觉到那种干扰。
于是你说:“法师,您常住这里有多久了?我听说,以前这里的僧人都搬出去了。”
“回来两年多了,”老僧人回答说,“我以前就是在这里出家的。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出家的时候才6岁多。在俗时,家里穷,孩子多,养不活,父母就送我到寺里,舍给我师父了。”
他说:“从此就一直住在这里。后来,僧人都被强令离开,我也被安排到老家所在的地方,和我兄弟住在一起务农了一段时间。我兄弟们要给我成家,可我不同意。最近恢复政策,政府请我们愿意回来的僧众再次回来,我就又回来了。”
我听着你们说话,突然想问问他的师父后来怎样了。但我想了想,估计不会有什么令人高兴的答案,所以,忍了一下,没有问了。
说来奇怪,这个老僧人仿佛能够看透我心里想的。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他说:“这位小施主,你心肠很好啊。我师父当年不想离开这里,在寺院关闭的前夜,在禅房里自行坐化了。”
“坐化?”我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老僧说:“就是自己主动停止了呼吸的意思。”
我的脸红了。
这时,我听到你摇晃那个热水瓶壳,你把里面残留的碎片都摇晃下来,清理干净。你把碎片都扫进一个簸箕里。然后你说:“瓶壳没坏,配个瓶胆就可以再用了。”
老僧再次看着你,他再次说:“谢谢。”
突然之间,一种无言降落在我们中间。气氛开始微妙地凝结。
我感觉到一方面有种东西在心里高涨起来,它将会带来眼泪,而另一方面我又感觉到某种封闭正在快速地冻结。
我感觉到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你的身上。甚至,甚至,也发生在老僧人的身上。
这时,一阵风吹过,热水房的玻璃窗微微动了一下。一道耀眼的反光投射过来,直刺到你的眼睛上。你一下子被刺得清醒了过来。
随即你意识到了现在的时间。你努力了一下,再次从那种状态中振奋出来。
你看了我一下,你说:“法师,我帮您把另外一瓶水提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寺院要关门了,我们也要赶回去。”
老僧人也被你的话从那种状态里带出来了。
他对你笑了一下,说:“不用了,谢谢施主的善心,我虽然老了,一瓶水,还能提得动。”
他说:“耽误两位施主的时间了。谢谢你们的帮助。”
老僧看着你的眼光还停留在他身上。于是,他再次亲切地对你说:“走吧。我没有事的。”
你犹豫了一下,然后,你说:“好吧,那,我们告辞了。再见,法师。”
你向跨院的外面走去。我说:“再见,法师。”
然后,我赶上去跟随着你。
一路上我都感觉到你心里有回头的**。但你一直克制着自己。
我们快走到中庭出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个苍老的声音慈爱地说:“施主,有相会,就会有别离;有快乐的降临,就会有快乐的失去;有活着,就会有死去。对于这个真实,你们要清楚地知道啊。珍惜彼此的相遇,好好在一起吧,做有益的事情。”
这个声音一直钻入我们的心里。
我们不约而同地回过身来。
只见一个穿黄袍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走廊另一端的一个月亮门里。
(二)
那天,我们离开寺院,重新搭上旅游穿梭巴士返回住地的时候,你在车上握住拉环,身体伴随着车子的颠簸不住地摇来晃去。
我看到你把头埋在双臂之间,看着地面。
我被人流拥挤在你的身边。
我看着你的沉默不语。我问:“还好吧?”
你抬头看了我一下,你说:“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好像掉在一个什么陷阱里了。”
你看着车窗外,说:“那位法师,他看我的时候,我心里特别乱,纷乱如麻。”
我看着你,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助到你。
下车走回住地的时候,你还是有点沉默寡言。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我想到一句合适说的话。
我说:“指导。”
你说:“什么?”
我说:“你听到那位法师对我们说的话了吗?”
他说:我说:“他说,让我们好好在一起。”
你抬头看着我。
我迎视着你的目光,我说:“他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我说:“终于有人这么说。”
一阵暖流经过你。它轻轻地把你卷出了那种状态。
你眼眸里闪着清澈的光亮。你看着我。
然后,你说:“而且,要做有益的事情。”
你说:“会的。心心,我们会珍惜相遇,会好好在一起,共同去做有益的事情。”
我说:“什么是法师所说的有益的事情呢?”
你说:“学习。学习道理。明白道理。实践道理。”
你说:“这就是有益的事情。”
(三)
很多年之后,我和高雄还一起去过那座寺院。它经过持续多年的翻修和扩建,规模已经很大了。常住的僧侣达到近千人,香火很旺盛。
当然,现在,所有在里面办公的机关全都迁出了。
在寺院的门口,卖香烛的店铺绵延了整整三条街。
我和高雄去的时候,再也没有见过那位老僧人,我们到客堂打听了一下,我描绘了一下那位法师所说的自幼出家的经历,客堂说,这种情况的僧人在这座寺院里有好几十位,还是无法判断出我们想要见的到底是谁。
所以,我就没有能够再次见到那位老僧人,也始终不能解释为什么他看着我们的时候,我们会同时感觉到慈爱亲切和心乱如麻。
所以,这件事情就那么结束了,像生命中无数的琐事那样,它就这么过去了。
所有的疑问,都没有解答。
我想,要等到我证得全知全能的时候,生命中的一切未明之事,才会得到全面的解答。(未完待续。)
………………………………
第五百九十九章 露天电影
(一)
我们从寺院赶回来的那天晚上,队里组织放映露天胶片电影。
我们都还没有看过露天胶片电影呢,看着放映队的车辆开进基地,放映师从车上搬下硕大的放映机、屏幕和巨大的胶片圆盘,大家都感到非常新奇。
大屏幕被架设在露天的篮球场上。
吃过晚饭,大家就早早地拥挤到了篮球场上,每人搬个小椅子坐在屏幕的前方,等着放映师的到来。到7点钟的时候,篮球场上已经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就连基地的工作人员和附近的山民,也都带着小椅子来到了球场上。
基地里好久都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雪亮的灯光穿越了黑色的夜幕,投映到球场中的屏幕上,放映机发出哗啦哗啦胶片转动的声音,一幕黑白时代的城市悲喜剧,就这样在空白的屏幕上,如描如绘地展开。
在投影的灯光柱里可以看到很多的萤火虫在追逐流光。
(二)
因为回来得略晚了,我到食堂吃饭的时候,食堂已经快要没有什么菜了,大师傅已经连围裙都脱下来了,保洁阿姨也已经在抹桌子,收拾碗筷了。
我站在窗口的时候,大师傅说:“怎么来得这么晚啊?现在都没有菜了。”
我说:“有点事情耽误了,还有白米饭就可以了。”
大师傅说:“米饭倒还有的,你进来看看这些菜盆里还剩下什么吧,刮刮盆底,也许还能凑到一份菜的量。”
我在厨房里刮着盆底的时候,看到你走了进来。你和大师傅打招呼。
大师傅的脸上立刻笑容绽放,说:“哎,指导啊,您也没有吃饭吗?”
你点头,说:“我给心心讲解了一些问题,又让她练习了一下,不知不觉忘记时间了。所以,我们都来晚了。都怪我不好。菜还有剩的,都给她吧。我用这点剩汤泡下米饭,随便吃点就好了。”
你说着,动手自己盛饭。
我说:“指导,剩下的菜,还可以分成两份呢。”
大师傅赶紧说:“怎么能让老师吃剩饭菜呢。我给你们做个西红柿炒蛋吧,再打一个紫菜汤吧,很快的。指导,您先做啊。阿姨,快来给指导盛饭。”
你说:“不用麻烦了。”
大师傅说:“不麻烦,不麻烦。我虽然念书少,可是,我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一定要尊敬教书的先生。哪怕是很年轻的教书先生。”
大师傅说着,就重新系上围裙走进炒菜间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响起了热油开锅的声音。
我们在长条桌案上坐了下来。我们相对而坐。
我看看空荡荡的食堂,小声说:“指导,你人缘真好啊。大师傅看上去很喜欢你呢。他从来都没有对我们这么喜笑颜开过。”
你笑笑,你也低声地说:“不是我人缘好啊,是中国人的尊师重道,已经深入了国民的灵魂。”
我说:“你人缘也好。我们才来没有多少天啊,食堂的人都这么喜欢你了。更何况……”
我停住不说了。
你小声说:“更何况女学生们,是吧。”
我忍不住红了脸。我低头笑笑。
你说:“那天跑步的时候,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我说:“我还以为你对小宋说的。”
你说:“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我说:“不可以兼得吗?道理和老师,两样都喜欢?”
你正要说什么,大师傅端着热气腾腾的西红柿炒蛋和紫菜汤从厨房走了出来。
你赶紧起身去帮忙端过来,在桌案上放好。
大师傅说:“说什么两样都喜欢呢?”
你看着我,你对大师傅说:“心心刚才夸您手艺好,说两样菜她都会很喜欢。”
(三)
洗完澡,披散着头发走出来时,操场上已经座无虚席了。
我站在操场前想了想,便拿着小椅子走到了屏幕的背面,独自坐了那里观看。
屏幕的背面一样可以清楚地看到全部投映的影像,只是,所以的画面和字幕,全都是反着的。
我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感觉身边有动静。
我回过头,看到你在黑暗中从老师宿舍的方向走了过来。你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说:“指导。”
你说:“心心?怎么不坐到前面去看?”
我说:“洗澡出来晚了,前面没有地方了。”
我说:“而且,就算有地方,我可能也会转到后面来看。”
你说:“为什么?”
我说:“我觉得从后面看更清楚些。这样不仅可以看到别人都能看到的事情,还能看到别人不能看到的事情。这样,能让人更能容忍和理解与正常表现相反的东西。”
你看着我。
我说:“指导,我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
你摇头。你说:“没有。你只是,很特别。”
我说:“指导,你看过露天电影吗?”
你说:“看过。小时候,我们大院里经常放。”
你说:“我也很喜欢坐在屏幕的背面看。”
我说:“为什么?”
你说:“这可以不断提醒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其实要颠倒过来看,才是正确的。”
(四)
你说:“心心,你喜欢看电影吗?”
我说:“嗯,喜欢。”
我说:“特别喜欢看那个放映机的轮子在转动。”
你说:“为什么?”
我说:“屏幕上这些千军万马,这些灯红酒绿,这些爱恨情仇,都是因为那个轮子在转动着,才会逼真地存在,才能让身临其境的人跟随着,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就算散场了,也都在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我说:“只要那个轮子一停,这一切光怪陆离,就都停止了。这时,人们才会发现,所以的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自始至终,都只有一块空白的屏幕而已。上面,什么都没有。”
你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说:“指导,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说:“什么呢?”
我说:“每次看电影的时候,我都强烈地感觉到,我们所有人,其实都是在一部很大的电影里的。没有人在电影的外面。我们只是在一部电影里,在看另一部电影罢了。”
你说:“心心,记得白天,我们在寺院的影壁上看到了什么吗?”
影壁?我想影壁上写了一些字,里面似乎有梦幻、泡影这些词,但是我记不得全文了。
我说:“梦幻?”
你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说:“什么意思?”
你说:“就是说,一切现象,都如同这屏幕上的电影,虽然非常逼真,但其实只是幻影,一旦轮子不转,幻相就会消失,露出那块空白的屏幕。对于一切现象,我们都要把它作为电影来看。”
我说:“这话是谁说的?”
你说:“是佛陀在《金刚经》上说的。”
你说:“也是,你刚刚用现代文,对我说的。”
我睁大了眼睛。
我看着你。
你笑了笑,说:“看着我干嘛?”
你指了指屏幕,说:“看电影。”(未完待续。)
………………………………
第六百章 麻雀(上)
(一)
放电影的第二天晚上,全队的活动是:在大礼堂里集合,听当地的一位老红军讲长征的故事。
汪指导带着小车司机去接那位老红军时,你和基地的魏老师、小刘老师负责在礼堂维持秩序。
在等待老红军到来期间,我们在小刘老师的指挥下,开始分组拉歌。歌声一阵一阵地在礼堂里回荡着。
这位魏老师,枪法也是非常了得,曾经也是职业运动员出身。他的业余爱好是钓鱼和打鸟。每天清晨,同学们都常见他提着汽枪在树林里找鸟射杀,串成一串,提回家下酒。鸟儿瘦小无肉,其实没有什么可吃的。
有的鸟被打落下来后,并没有完全死透,被放在开水里褪毛时,会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让人不忍相闻。
魏老师很倾倒于你的枪法,他曾数次邀你早上一起去猎鸟,你都找了托辞委婉推拒了。这时候,闲着无事,你又站在身边,魏老师便再次约你。你再次找了个理由婉拒了。
魏老师说:“你枪打得这么好,却不从事竞技运动,也从来不用它打活物,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不是宝刀深藏,太可惜了吗?”
你笑了笑,说:“有用的。”
你说:“练习射击,可以训练高度的精神专注,从而帮助我们及时发现,并,快速击倒内心的空虚和怯懦。”
你说:“真正的射击,要打倒的标靶是在里面的,不在外面。”
魏老师若有所思地说:“在里面?不在外面?”
他说:“学射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你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同学们当中起了一阵骚动。
你和魏老师都闻声向那个方向看去。
(二)
正当我们在室内唱着歌,等待故事会开始的时候,有一只小麻雀仓皇地从窗子外面外面跌跌撞撞地飞了进来,落在我身后的周建头上,周建发出一声大叫,随即引起了一阵兴奋的骚动。
男生们纷纷站起来追捕那只麻雀。
小麻雀惊慌失措地在室内一阵乱撞,扑扇着翅膀想从追捕者们手里逃出。但是,它看上去好像受伤了,有一边的翅膀仿佛是折断了,飞不了多高就很快落下来。
最后,它精疲力竭地掉落在窗台上。
你看到男生们向它扑了过去。你说:“不要伤害它。”
你朝那个方向走去。
可是,还是太晚了,周建一把把它抓到了手里,他喊道:“我抓到了!抓到了!”
在一片喧闹声中,很多同学凑过去看那只麻雀,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周建说:“它的脖子已经折断了。”大概是大家拥挤的时候,周建不小心使劲太大了。
随后,我就看周建在人群中满脸笑容地学着麻雀折断脖颈之后歪着头的那种样子,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我悲伤地看到那只很小的麻雀,头歪歪地、翅膀摊开着,软绵绵地被握在他的手上。
为什么大家都这样高兴呢?
为什么大家不会感到悲伤?
这时,你已经走了过去。你分开人群,走到周建的面前。
你对周建说:“把那只麻雀给我。”
你环顾四周说:“大家都坐回自己的座位去。不要喧哗,继续唱歌。”
男生们四散离去,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小宋看着你手里那只死去的小麻雀,悲叹了一句:“好可怜,这么可爱的小鸟。”
你低头看了看小麻雀,检查了一下它,它确实已经彻底断气了。
你轻轻提起它受伤的翅膀看了一下,发现那上面有一个被气枪洞穿的伤口。
是魏老师的气枪。这是一只早上被魏老师射伤的小鸟。
它在挣扎中度过了怎样的一天,但最后,还是没有能够得到救护。
你抿了抿嘴唇。你再次说:“大家继续唱歌吧。”
你把那只小麻雀握在手里,走到礼堂门口。
魏老师看你走了过来,说:“那麻雀呢?给我下酒吧。”
你没说话。
魏老师说:“它反正死了。”
你说:“它太小了,没什么肉。”
魏老师说:“可是,它本来就该是我的猎物,我记得早上把它击落了,我在树丛里找了半天,没找到。”
你说:“送给我吧。”
你说:“可以吗?”
魏老师笑了笑:“你没有吃过麻雀吧?炸麻雀很好吃的。你可以试试。让大师傅帮你弄一下。煮汤也很营养。”
你说:“谢谢了。”
魏老师说:“觉得好吃了,下次跟我一起去打鸟啊。”
你笑了笑。
就在这时,场内响起了一阵掌声,原来是汪指导扶着那位老红军走进了场地。
魏老师和小刘老师赶紧地迎了上去。
在一片掌声中,我看到你握着那只麻雀,悄悄地转身走出了侧门,消失在门外的黑暗里。
(三)
“指导,你不开心吗?”故事会散了,同学们纷纷走出礼堂。
我紧赶几步,和你走在一起。我看着你的神情,问你。
你说:“没有。”
我问:“那只小鸟呢?”
你说:“我把它埋在那边的树林里了。”
我看着你。
你低头说:“如果我快一点过去,也许就能救到它了。它只是翅膀断了而已,并不致命的。”
我说:“麻雀性情很急躁,就算及时过去了,也不一定能救到它。它可能还会惊慌逃窜的,会撞在玻璃上。”
我说:“小时候,我家里也飞进来过一只麻雀。我看着它从南边的客厅外疾如星火地飞了进来,像飞逝的流星一样,一头撞在北边的窗子玻璃上,发出很响亮的砰的一声,然后,它随之像一块石头一样垂直地落了下去。当时,我心里一惊,急忙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但就在我起步的时候,那只麻雀又从地面上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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