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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内-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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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没有见过,像你那样安定和明亮的内心。

    人们在各种烦恼和痛苦中挣扎。就算是救援者,自身也在经历着挣扎。挣扎是普遍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我想念你的光明。那种自己深陷地狱般的痛苦之中,却依然能够温暖地照亮别人灵魂的光明。

    唯有解决生老病死的困厄,我才能从孤单中获得解脱。

    (二)

    那时候,我很喜欢虚拟的空间。所以,当我想要写出这个故事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把它放在虚拟的空间,而非一本实体书或者一部影视作品里。虚拟的空间,让我觉得亲切。

    我喜欢虚拟空间的原因,是因为它不是现实空间。

    我不喜现实空间的原因是因为你已经不在那里。

    现实空间对我来说,就是你肯定不在的那个空间。

    我当然也不知道你是否就在虚拟空间里,但至少这是一个没有确定你并不存在的空间,也就是一个也许可以确定你的存在的空间。

    虽然我并没有目击你“进入这个空间”,但我至少也没有目击你“离开这个空间”。

    所以,我喜欢虚拟空间胜过现实空间。我不仅喜欢虚拟空间超过现实空间,而且我也喜欢虚拟空间胜过死亡空间。

    我知道你曾经去过死亡的空间,但我也不能确定你现在是否还在那里。

    更关键的是,我是不可能进入死亡空间把你唤回的。我也不可能在死亡的空间里和你相遇。因为一旦我进入了那个空间,我也就没有感觉了。我也就无法感觉到你了。

    所以,只有虚拟空间是夹在现实空间和死亡空间的一个中间地带。只有在这个地带里,你是有可能存在,并且有可能和我相遇的。

    即使你并不存在,我也是可以通过很多虚拟的工具(比如写作)把你唤回并且重新相见的。

    这是我们唯一有可能再次相遇的空间,是我们可能再次交汇的空间。在这个虚拟的空间里,日日夜夜都川流不息地路过着无数隐藏在面具底下的人。我知道他们都是真实地存在于现实空间的人。但他们躲在重重面具之下,所以,看上去他们就显得更加飘渺,看上去就不能确定究竟是来自现实的空间,还是过去的空间,还是死亡的空间。他们的空间属性变得模糊,这样就可以进行想象。

    当我非常孤独的时候,在这里,我就比站在大街上更容易想象其中的某一个面具底下藏着的就是你。我就比站在大街上更容易感觉到你就在我的周围,就在我的边上,我们就在同一股人流当中。

    所以,站在这个虚拟空间的万顷波涛之上,我总是感觉比站在商业街的人行道上更加温暖亲切。

    此外,虚拟空间有如过去的空间一样虚无飘渺,可望不可及。我觉得它与消失的过去具有某种相同的特性。因为共同的特性,我又觉得它们可能会彼此相连。

    有时候,我梦想,也许可以通过这个虚拟的空间进入那个消失的时间。至少,在这个空间里,我更容易相信、接受和设想进入那个消失的时间。

    同样的道理,我也觉得这个空间和未来的空间也是彼此相通的。我觉得虚拟空间也是过去的时间和将来的时间的一个中间地带。

    所以,我有时候觉得,我在这个空间里的行为,比大街上的行为,更容易为消失在过去或者蛰伏在将来的你所感知到。

    我在这里说的话,流的泪,我在这里放置的思念和祈祷,我在这里发出的呼唤,可能会更容易被你所感应觉察。

    我和你穿越时空互相联络的可能性,看起来在这里稍微更大一点。至少,这种阻隔看上去不象现实世界里面那样“绝对不可能”。

    我就为这一点点模糊的柔软而留恋它。

    (三)

    我也知道这种感觉里面有很多是幻相和自欺欺人。

    可我太孤独了。就象一个非常干渴的人,明知道面前的液体是穿肠毒药也会去喝下它。我需要一点希望来照亮自己。哪怕是虚拟的希望。哪怕只是看上去不那么冰冷的绝望。

    我知道虚拟空间是实际上不存在的空间。我知道虚拟空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可我还是忍不住要留恋和喜欢它。

    进入网络,就等于在现实中做梦。

    我最早是在一个网络游戏的月宫之梦里开始写这部的。

    我把它最先放在一个重重无尽的梦幻环境里。

    我喜欢这种层层相叠的虚拟。我喜欢这种放大增强的虚拟。这是我所能找到的,看上去最接近你所在地方的地方。

    我把这部,当作一个漂流瓶一样地放入这个虚拟荡漾的太平洋。

    我知道你没有机会看到它。

    但我会祈祷让你看到它。

    也许我很早以前就已经疯了。

    (四)

    我在很早以前,就是网络的红人。

    我混过很多现在已经灭绝了的网络文学网站。

    那时,网络上的文学,还是文学,而不是弱者的意淫和癫狂之语。在那些文字当中,还能看到理想、人性的光芒、人生的沉重和对美的感知与向往。

    相对于现在的网络文学来说,那时候的作者,不惟素质更高,而且更加纯洁和善良。

    但是,伴随时光的流逝,那些曾经在一起写过东西的人,都飘零四散了。

    他们有的已经过了青春热血的阶段,向现实妥协,变成了生意场中的中年欧巴。有的则从互联网上寻觅到了商机,成功转型为形形色色的网络大咖,冲到了风口浪尖上,成为叱咤风云,在乌镇喝酱油的一员。

    但是,他们都依然没有解决心灵上的问题。

    不管他们现在声名显赫还是从此籍籍无名,他们都没有脱离生死的困厄,也无法根绝生命中的痛苦和烦恼。

    无论他们隐身在大众中,还是埋身在名利中,最后,他们依然会被烦恼所折磨,会消失在死神的镰刀下。

    多年来,我就是如此,看着我看见过去的朋友一个一个地离开网络,而大街上的人流蜂拥而入,网络变成了市场,变成了商业街,变成了银行,变成了澡堂,变成了厕所,变成了游戏厅,变成了赌场,变成了广告牌,变成了相亲会,变成了现实世界里各种各样的东西。

    它已经不是那个纯真的天堂了。

    我决定把这本书上传到国内的网站上时,有个朋友对我说:“干嘛传到网上?现在的互联网就像野草一样疯长。这里今后很难再有深刻的东西可以停留。网上的人,他们只会喜欢浮光掠影的东西。他们不会有兴趣在任何深刻的东西上稍事停留。”

    但我依然决定把这本书传到网站上。

    为了纪念我在网络上流浪过的那些岁月。

    为了缅怀这个,离开你似乎更近的空间。
………………………………

第七百六十三章 孤单的日子(下)

    (一)

    我的孤独源于我所处的位置。

    我站在一些事物的中央。

    我的前面是我的死亡,我的后面是你的死亡,所以我无论向前走还是向后走,都会遇到死亡。我朝各个方向看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死亡。

    我看到的总是摧枯拉朽、漫卷一切、滔滔不绝、无边无际的死亡。

    我知道这幅景象的另一面就是那个气象万千、鱼跃鹰飞、生机勃勃的世界。

    但我面对的,却总是已经没入黑夜的这一边。

    我知道它们是同一件东西。

    只是我总是被迫面对着这一边,而其他的人都在那一边。

    我们互不理解、也无法沟通,只是因为我们没有在同一边。

    他们不愿意看到死亡,正如我也没兴趣看到转瞬即逝的那些所谓辉煌。

    事实上,也谈不上什么互不理解。

    我是理解那一边的,因为在你去世之前,在你患上绝症并备受煎熬之前,从前我也是在那一边的。从前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不被理解的,总是黑暗的这一边。

    那一边的,心里其实很恐惧理解这一边,就如同没人愿意在自己的孩子出生时听到人预言他必将死亡。

    然而,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底下,并不能解决问题。

    无论他们如何不想过来这一边,他们早晚,都会过来。

    因为从来没有准备,所以,我可以想象,他们过来的时候那种不舍、那种惊恐,那种绝望和那种彻底的无知与迷惘。

    就像我目睹你在我面前两次没入死亡时一样。

    (二)

    写这部,让我感觉到非常寒冷。

    我经常写到自己从手脚到内心都冻结如万年的冰川。

    为了让自己保持必要的暖和,让故事能够延续下去,我经常一边写,一边另开一个窗口同步挂在一些聊天室里,让喧哗的人声成为写作的一种背景。这让我感觉不那么孤单。

    有一次,在聊天室我看到一个奇怪的人。他打字如飞,速度快我10倍。我从来没见过打字这么亡命的人。我一直不相信还有比我打字更快的人。

    他挂在很多房间的公聊频道里,不断地大声疾呼着:征聊啊,征聊啊,征聊啊,征聊啊。他在所有聊天室的名字,也就叫“征聊啊”。

    每隔几秒钟,我就看到屏幕滚过他的哀号:征聊啊!

    他和所有搭理他的人聊天,不管男女老少,但每一个他都不加好友,每一个都不私聊,每一个交谈都不会超过3分钟。

    他用一种拒绝一切的姿态在呼唤接触。他用一种顽固的封闭在渴望突破孤单的禁锢。他仇恨人类,但他离不开人类。他渴望孤单,但他熬不过孤单。

    一开始,我对他置之不理。可他的哀号一声又一声地滚过我分割的屏幕。他就这样歇斯底里地嚎叫着:征聊啊,征聊啊,征聊啊,征聊啊。

    这个声音就象一把破烂的锯片划过玻璃一样,直钻我的心里。

    他就一直像一个马上要被窒息,但始终不肯咽气的人一样在那里哀号惨叫。

    他让我身不由己地重新陷入我曾经陷入的那种痛苦。

    我被他的哀号弄得什么也写不下去。我很想手里有把刀能割断他的咽喉才好。

    当我最终忍不住要和他说点什么的时候,另外一个人给我发了一个私聊。

    那个人说:“美女,千万不要理他!就是不要和他聊!寂寞死他!让他每天都在这里嚎叫!你和他聊的话,会觉得更孤单的。他会把和他搭讪的人全都拖入泥沼。”

    我默然了一会儿,说:“好吧,那就不理他。”

    我就这样离开了那个聊天室,后来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三)

    曾经有个人问我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是驱魔的。

    他说:你那边很多魔鬼吗?

    我说:是的。

    他说:魔鬼都在哪里?

    我说:魔鬼都在心里。

    他说:你能赶得走吗?

    我说:这就像每天在房间里扫地一样。明明我们生活在尘世,就在灰尘当中,但我们每天总还要扫地。道理是一样的。我们每天生活在万千心魔当中,但我们每天都要驱魔。我们每天把房间里的尘土扫起来,倒在房间的外面。我说,我们每天也把心里的魔鬼赶出去,赶到世界的里面。

    曾经还有一个人让我帮他指引灵魂。

    我说:没法指引。

    他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不知道你灵魂的方位。

    我说:你得先告诉我,你在哪里,要去哪里才能给你指引。

    他说:麻烦了,我就是这两点不太清楚。

    (四)

    皓月当空。

    在回程的路上,我看到一轮皓月高挂天空。那种跨越千古的宁静的美丽一下子就渗透了我。

    收音机里播放着一首忘记了名字的很好听的粤语老歌。

    夜间的街道行人稀少,空气清凉。

    我看着路灯一盏盏地从前面漂移过来,又一盏盏地向身后漂移过去。

    我很想你。想和你分享这所有的宁静和美丽。

    (五)

    我在各种哲学里逃窜。

    我想知道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我们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这所有必将崩塌毁灭的一切。

    和所有的女性一样,其实我也并不喜欢玩弄那些复杂而虚幻的概念。

    我是因为一路逃跑才被迫站在它们的面前。

    我是因为不要被追逐的魔鬼抓住才要钻研到它们的里面。

    我在它们的里面寻找解脱的道路。

    我像一个在水下无法呼吸的人寻找水面一样地寻找着解脱的道路。

    我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地寻找着这条道路。

    我从苏格拉底找到弗洛伊德,我从穆罕默德找到释迦牟尼佛。

    在寻找的过程中,红颜变成了白骨。

    在寻找的过程中,一往情深变成了怜悯苍生。

    (六)

    那时候,我在读大学。

    一次,在值日卫生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张桌子,引发了课桌的多米诺式翻倒,我放在课桌里的书包掉在地上,书包里所有的东西都掉落了出来。

    和我一起值日做卫生的女生,顷刻间就看到了世界上1/3的宗教品种琳琅满目地呈现在教室的地面上。

    她吃惊得很久都不能合上嘴巴。

    我默默无言地蹲下去,把这些宗教书籍一本一本地重新拣起来,藏进书包。

    她看着我的动作,不知道在哪里引发了心里的震撼。然后她也过来,帮着我一本一本地拣回。

    当我们收拾完毕,重新开始打扫卫生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我:“心心,你是打算将来去做修女吗?”

    她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迷信的东西了?”

    我低头扫地,没有回答。

    她停了一会儿,又说:“可哪有你这样做修女的?”

    她说:“这样什么都信,也太没有节操了吧。”

    (七)

    我抱着一大堆书籍爬上图书馆的台阶,走向我平时自习的座位。

    走到台阶的一半位置时,手里的几本书掉了下来。它们顺着台阶一直往下面滑落。

    同一学院另一个专业班上的英俊小生bbb从后面赶了上来,帮忙我捡起了那些书。

    他跟在我的后面,殷勤地帮着我把书送到了座位上。

    他看着我把书在桌角码好。

    他惊讶地看着我说:“这些书,你都打算读完吗?”

    我说:“是的。”

    他说:“心心,你不觉得这样太浪费青春了吗?你是我认识的,唯一在大学期间除了读书,对什么都没有多少兴趣的人。你不和大家出去玩,也不喝酒,也不谈恋爱,也不织毛衣,也不看电影。你要把自己变成一个老学究吗?”

    我说:“嗯。”

    他说:“干嘛这样虐待自己?”

    我说:“我觉得大家那样不知死活地拼命纵情享乐,才是虐待自己。”

    bbb说:“这是什么话?”

    我说:“死亡明明是人生唯一确定之事,你们怎么能日夜假装它不存在?”

    bbb说:“心心,你不觉得自己心理太阴暗了吗?”

    我说:“我在做正经事。当务之急。如果你现在头上着火了,你还会对别的事情有兴趣吗?”

    bbb说:“跟我去跳一次舞,或者,看一次电影?就一次?”

    我说:“谢谢邀请。但是,不。我没有时间。”

    bbb说:“你会错过整个人生的。”

    我说:“只要没有错过答案,我愿意牺牲全部的今生。”

    bbb说:“什么答案?”

    我说:“人到底生从何来,死后何往?”

    bbb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他说:“心心,真是太遗憾了。你中毒太深了。”
………………………………

第七百六十四章 梦醒时分(1)

    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知道自己身在梦境当中。更新最快但我不愿意醒来。因为这是除了记忆之外,我还能看到你的唯一的地方。

    林中的空地上,燃烧着旺盛的篝火。

    我看到你全身戎装,站在篝火的前面。火光映红了你的眼眸。

    你对所有的将领说:“判断一个将领领军打仗是否成功,只有一个标准。这标准就是,他加入战争之后,战争的总体规模,是因此扩大了,还是因此缩小了。前者,名为失败。后者,才叫成功。”

    你说:“就像我们面前的这篝火。当它还是小火苗的时候,只要一杯水浇下去,它就能被熄灭。但是,当它燃烧到现在的规模时,就需要浇下去一桶水,才能熄灭。而当它发展为森林大火时,就需要无数桶的水,需要倾盆大雨,才能浇灭。”

    你说:“战争,就像是这火一样。熄灭火的,是水。熄灭战争的,则是鲜血。”

    你说:“当战争的烈火遍布天下时,有时候,就需要倾盆大雨一样多的鲜血,才能让战火熄灭。”

    你说:“用我们的鲜血,用我们亲人的鲜血,用他们的鲜血,以及,他们亲人的鲜血。”

    你说:“用血雨,才能把它浇灭。”

    你说:“身为军人,我们不应是点燃战火的人,我们应是熄灭战火的人。”

    一辆着火燃烧的庞大战车,向你唿啸而去。

    我惊叫一声,睁开了眼睛。好梦由来不能久,转瞬之间,可能就变成了噩梦。

    我躺在那里,唿吸急促,全身冷汗淋漓。

    我仿佛听到你的声音在说:“琴儿,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随便动念杀人。欠下的血债,是一定要用血来偿还的。你施加出去的东西,最后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上。相信我。”

    模煳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看到一个人的面容。好熟悉。但是,我依然沉浸在梦中的世界,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你现在清醒了吗?可以神志清醒地和我谈话吗?”

    我迷惑地看了这个面孔一会儿,我突然真的清醒了过来。

    眼前的这个人,是高雄。

    我顿时感到心脏一阵刺痛。

    我再次闭上了眼睛。

    高雄的声音从外面的世界清晰地传来。

    他说:“看到我就闭上眼睛,这说明你已经清醒了。”

    我不要听到他的声音。我不要知道任何外界的讯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不要和它再发生任何联系。

    让时间就停止在你射出最后一枪的那个瞬间吧,我不要让它再前进。

    如果付出我的生命,可以让时间在那一刻凝固,我愿意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但是,高雄就是高雄,他不是你。他不会允许我这样像鸵鸟一样地闭着眼睛,逃避艰难的时刻。他也不会用温存的和缓方式。

    他是牛仔,不是王子。

    因此,他的声音不容分说地、持续地从外界传过来。我想要不听,也无法做到。

    “我来看过你好几次了。心心。”高雄说:“我知道,这种事情对你来说,非常不容易。但是,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躺在床上,假装自己已经死去来逃避面对问题。”

    高雄说:“早晚你都会清醒。这件事情,是人生必须面对的。谁也无法逃避。”

    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情。

    我继续紧紧地闭着眼睛。

    高雄说:“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安慰的话,就算千言万语,也没有用处。此时此刻,你是无法安慰的,你也不想听到那些肤浅无效的安慰。那对你而言,反而是痛苦,反而是扰乱,反而会让你更加孤单,觉得眼前漆黑一片。”

    高雄说:“我不会对你说你不想听到的话。我只想告诉你,你需要知道的信息。”

    高雄说:“正如你昏厥前亲眼目击的,他,当场就断气了。在大家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他早已经完全断气了。他的痛苦,应该没有持续很久。”

    他说:“追悼会在三天以后举行。他妈妈第二天下午就赶来了。追悼会之后,就举行了遗体的火化仪式。我也去参加了。他妈妈带走了骨灰。她和刘雯丽在火车站抱头痛哭。柴老师一路送她到家。他们选了墓地,举行了葬礼。”

    “他因为舍己救人而得到了表彰。但是,我想,这方面的事情,你不想要知道太多了。对你来说,一切就在那一刻全部结束了。”

    我躺在那里,听着他的话语在外面的世界里犹如惊雷一样轰隆隆地响着。沉重的汽锤,一下一下地砸在我的心脏上。

    高雄说:“心心。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要把他的教导,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身心上落实做到。真正能够碾压他的,绝不是那辆车。而是你。你如果不能勇敢地面对此事,这才会真正地粉碎他。”

    我闭目不语。但是,有汹涌的泪水冲破了眼皮的阻挡,它们哗哗地流淌出来。

    高雄说:“心心,请你理智而冷静地面对这件事情。他当天比赛完毕,已经内脏破裂,严重大出血。就算没有后面的意外,结果,也会是一样的。他支撑不到医院,就会停止唿吸。那样的出血规模,只要几分钟,人就不行了。”

    我颤抖着无声地流泪。

    高雄看着我的眼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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