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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内-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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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抖着无声地流泪。
高雄看着我的眼泪。他伸手想要握住我的手。
我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高雄说:“好吧。需要你知道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现在,我对你,也是一种严重的干扰。你会有很长的时间,不想再要看到我,不想再看到所有和他有关的一切。”
高雄说:“我会一直等着,你真正愿意恢复清醒。”
高雄说:“我父亲交给我一个新的厂子来管理,在深圳。那边有很多事情。本来我早就应该过去了,这些天我一直都在等着你苏醒过来。后天,我就要启程飞往那边去了。我会有很长时间,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你不用害怕再次见到我。”
高雄说:“他活着的时候,很多次对我说过,你的内心,有着足够的力量。”
高雄说:“你不要辜负他一生的教导,和他深情的期望。一定不要。”
说完,他站了起来。
他说:“你多保重。我们还会再见的。也许很快,也许很久。希望那时候,你不会再不愿意看到我了。”
我紧紧闭着眼睛,拒绝再次看到他。
他看着我眼睫毛上的泪珠。
他说:“保重,心心。为了他的心愿,请你鼓起勇气。”
他说:“我们,后会有期。”
我听见他在我身边又站了几秒钟。然后,我听见皮鞋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我听见他的脚步声离开了病房,在走廊上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走廊上杂沓的人声和手推车的声响当中了。
我在泪水涟涟中,微微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空荡荡的病房。
一切都那么空洞苍白。
又只剩下我了。
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个本就陌生,现在就显得更为陌生的世界上。
我从来就没有刻意与世隔绝过。
我本来就不是这儿的。
我只是为了要遇到你,才会降落在这个星球。
现在,你消失了,就像空气消失。
从今以后,我只有戴着面罩,穿着防护服,才能在这里生存。
我曾经有一个短暂的美梦。但是,现在,这梦,已经醒了。
梦中的世界,如同阳光下的雾气一样消散,一点踪迹也没有。我也不可能,
………………………………
第七百六十五章 梦醒时分(2)
(一)
我站在训练场外的那面墙边。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十天。
有关那桩不幸事件的什么痕迹,都已经找不到了。现在那就是一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墙。
看着新刷过的墙面,我产生了某种恍惚感,就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噩梦一样,而梦中的一切所见,其实都是没有发生过的。
我多希望那只是一场梦啊。而你,依然还活在世界上。哪怕你已经远离我,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而我们也永远不能相见了。
一切我都会心满意足,只要你依然还活着就好。
可那并不是梦。如果是梦的话,他们就不需要把整个墙面重新粉刷过了。
粉刷是为了盖住上面的血迹。那飞溅到大半个墙面上的血迹。你的血迹。
我虽然悲恸,但还是不会自我欺骗的。
我站在那里,心里涌动着亿万个想要就此追随你而去的念头。它们就像一整窝的蜜蜂一样嗡嗡地乱飞着。
不。但是,我在心里抵御着这样的想法。
我对自己说:不。我要的,不是中止此刻我的痛苦。我要的,是中止那一刻你的痛苦!而那是我此刻就算把自己粉身碎骨也做不到的。
中止别人的痛苦,永远比中止自己的痛苦,要困难得多。
为什么我总是只能站在那里看着?为什么我只能看着它发生,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我什么都帮不到你?
我做不到像所有的人一样,相信这是无能为力的。我相信一定有办法可以做点什么。我相信一定有条道路可以通达到你的那个时刻,能够帮到你一把。如果我能回到黑水河的波涛里,如果我能回到过去的峡谷,如果我能把过去的护身符抓握在手心里,如果我能对着追在白马后的黑影扣动扳机,那就意味着,过去能回去的。
而如果我能随心所欲地回到过去,如果我掌握这方法,那我就能一次次地回到事情发生前的时刻,我就一定能做一点什么,改变最后的结局。
可是,怎样才能再次回到过去呢?那扇门,它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门的那一侧?我那时是怎样过去的?
从那以后,任何电视剧里的、电影里的、故事里的生离死别,都让我感到痛彻心扉。心脏的车裂。
我必须要救到你。否则活着就是毫无意义的。
我必须要为所有的女人救爱她们的男人,必须要为所有的母亲救她们的孩子,必须要为所有的汪指导救他们的挚友和知己。
那时候,面对那面新刷的墙站立的时候,我对今后的一生,一片迷惘,但唯有这件事,格外清晰,蚀刻进每一个细胞的每一颗极微细尘里。必须破解生死!必须破解生死!否则,人生根本不会有什么苟且的欢乐可言!
我发誓。我对你发誓。我要救到你!
(二)
“唯心?”从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到在我身后一两米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他皮肤黝黑,嘴唇很厚实,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穿着和我们一样的红色运动服。
我心里突然浮现出你那件最后被鲜血和肉泥沾染得不成样子的红色运动服。我心里一阵无法忍耐的刺痛。
“唯心,你身体好了?回来训练了吗?”新指导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向我走了过来。
我低头说:“蒋指导好。”
他说:“你刚出院吧,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就自己过来了?快别站在这里吹风了,到办公室坐会儿吧,汪指导已经来了,他看到你回来会很高兴的。”
新指导热情而体贴地说。我心里非常明白,他只是想要我赶快离开这面墙,我上次心跳猝停,就是因为这面墙下发生的事情。这里有着最让人心碎的记忆。
新指导是个好人,而且心细,而且善解人意,懂得体谅他人。
他是个好老师。怪不得你向汪指导推荐他。
(三)
我跟着新指导,低头默默地走进了指导办公室。
过去数年间,我无数次走进这扇房门。
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印刻着那么多的回忆,痛苦的、甜蜜的。
我想起我从书包里拿出护身符图案的那个时刻。
想起你拿着那个图案,双手如何颤抖起来,不可抑止,想起你突然发白的嘴唇,想起你如何捂住眼睛。
我不敢抬头看房间的状况。
它现在一定发生了很多改变,每一个改变都在厉声大叫: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心痛如绞地站在那里,被悲恸紧紧地箍住,丝毫不能动弹。
我多么渴望你依然还坐在那张椅子里,多么渴望再次看到你温暖的笑容,多么渴望再次听到你说:“我们开始吧。”
眼泪马上就要泉涌。我稍微转过头,看着房门。
但是,我看到你一伸手,按在门上,门啪地一声就关上了。你对我说:“心心,不要走,听我说,就几分钟。”
我便也不能再看着那扇门。
我只好又把眼光转移回来,抬眼看着室内。
我看到你从前的座位上,现在坐着汪指导。
也许是为了考虑我回来之后的感受,汪指导并没有让新指导坐在你原来的座位上。他自己用了那张办公桌,而把自己原来的办公桌让给了新指导。
汪指导看到我,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
他说:“心心?”
我抖动着嘴唇,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哽噎地说出几个字:“汪指导。我回来了。”然后,我的咽喉就被悲伤死死地掐住了。我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看着我站在那里,被巨大的痛苦所碾压所粉碎,汪指导的眼圈也不由得红了。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头,强硬起喉咙里的肌肉,他也语带哽咽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然后,他也僵立在那里,一时什么也说不了。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新指导站在我身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沉浸在同样的悲恸中的汪指导。他低声地说:“我出去打点水吧。”他走到茶柜前,拿起热水瓶。他经过我身边。他说:“心心,别站着,先坐下吧。”他从我身边走过,离开房间了。他出去的时候,把房门带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汪指导和我两个人。
………………………………
第七百六十六章 梦醒时分(3)
(一)
我默然地在汪指导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这是我今生最后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待在这个房间里。
我承受不了第二次这样的痛苦。如果再走近这个训练场地,如果再看到存在于一切事物细节当中的你,如果再面对这样对比鲜明的物是人非,我的心脏还会停止跳动的,而这一次,就再也无法复苏了。
我无法再在这里存活下去。
在我绝望的沉默当中,汪指导悲痛地说:“对不起,心心。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不被成校长说动,如果我没有去请求他再留下来几天,如果我没有同意这场比赛,随后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对不起,这都是我造成的。我明知道,明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可我还是,我明知道只要我开口,他就绝对不会拒绝的。”
他追悔莫及地说着,忍不住就泪流满面,他说:“我明明听到他多次说过那面墙,他说得那么明显,可,可我一直将信将疑,没有上心,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帮到他!”
他说:“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最后会”
他说不下去了。
我也听不下去了。
再一次地,我们被令人窒息的痛苦所吞没。
过了好一会儿,汪指导才说:“你恨我吧。这的确都是我造成的!我用他最后的痛苦换了一大笔的经费,比原来想象的,还要多上很多很多。布朗先生把对他的感谢、崇敬和歉疚,全部用金钱的方式来进行了加倍的寄托。这笔钱可以再重建一个训练场和再组一个射击队。他用自己的性命,用自己的巨大痛苦,把他认为欠学校的恩情,全都还上了。”
汪指导说:“可我没有办法花这笔经费,没办法用它来做任何事情,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双手,是血淋淋的,每一样新添置的东西,新改造的设施上,都充满了他最后的血腥气息我,我很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因为,我每天过来上班,心情,全都和你此刻一样。睹物思人,万种追悔”
他再一次地说不下去了。
(二)
“心心,恨我吧。我这些天,一直都在痛恨自己。”汪指导抽噎着说。
我摇头。我说:“这不怪您。这件事源远流长,超乎我们的想象。指导自己,深明其中的原因。只是,因为它的源头太过久远了,用语言,很难解释明白。”
我说:“您不要这样自责。指导看到您这么难过,他心里,也会很难过的。”
汪指导无声地流着眼泪。他说:“对不起,心心。”
他说:“你回来吧。我们这个队,是一个整体。我们已经失去了他,不能再失去你。”
我再次慢慢地摇头。我说:“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说:“因为,我这次回来,不是来训练的。”
悲伤再次堵住了咽喉。
我压制了一下自己想要失声痛哭的愿望。
我再次说:“我是来请求您原谅的,也是来向您告别的。”
我说:“汪指导,我,想要退出射击队,以后,都不再过来训练了。”
我说:“过来之前,我和班主任李老师说过这件事情了。马上就要进毕业班了。我选了文科班,希望能在联考中为学校得到全省的文科状元,也希望我能保送就读心仪的大学和理想的专业。时间会很紧张,实在是难以两面兼顾。再说,我想要去的大学里,也都不再有专业射击队了。就算我不退出,一年之后,射击的专业技能,也是要被迫放弃的。”
我说:“李老师说,她尊重,也会支持我的决定。”
我说:“汪指导,我犹豫了几天,才下定决心过来对您说这件事情。我知道,这会让您很难过,也会影响我们全队今年和明年的赛事。但是,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有时候,无法两全其美。希望您能够谅解,能够同意我退出。”
汪指导看着我。
我停顿了一下,又说:“而且,我从进队不久,就一直是他在带着我的,我太习惯他的风格和路线了,我觉得自己,适应不了新的指导。失去了原来的路线,我,也很难再有进步,很难再保持水准。留下来,也不会有很大的贡献,应该把机会,让给新来的小同学。”
汪指导默然了一会儿,他说:“我能够理解。你对我说出来的这一切,还有没说出来的一切,我都能理解。”
他说:“心心,你还记得几年前你到我办公室来,请求参加射击队的情形吗?”
我的眼泪哗哗地流淌出来。我点头。
他说:“现在想起来,就像是刚发生在昨天。”
他说:“你也要放弃整个射击运动吗?”
他说:“你不会再喜欢它了,是吗?”
我点头。我说:“我依然喜欢它。可是,从此,这喜欢里,就夹杂了许多的难以忍耐。我只能,只能有所取舍。”
我说:“我”
我无法说下去。
我只能先存活下去。若我再来这里,我就坚持不下去了。无数的回忆会吞没我。走过了那么漫长的古老岁月,我才与你相遇。那种得而复失的哀恸,用尽世界上所有的言辞,也无法描述和传递。
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丧偶之痛可以比拟的!
汪指导说:“毕业之后,你也永远不会再回母校来了,是吧?”
我低头不语。
是的。我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这里对我来说,已经变成了没有空气的真空。我只要进入这个结界,就会气绝身亡。
我只能远远地逃开。我会离开射击队,考到很远的新学校去,永远不会再回到这里,也不会再生活在这个城市。
我会把自己层层密封起来,不会再接触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就好像它们从不存在一样,尽可能地把它们忘记。
汪指导说:“你还会愿意,再见到我吗?”
我低头不语。
汪指导知道我的回答了。他想起你对他的托付,你交给他的那个木盒子,你对他说,你死之后,我必定会退出射击队,远走他方。但是,你相信,我还会回来面对这一切。我不会永远逃避。我终有一天,会找到那个力量,重新回到我逃走的地方,穿越这道痛苦的高墙。
但是,会要多久呢?
………………………………
第七百六十七章 梦醒时分 (4)
(一)
从运动场走出来。我独自一个人沿着我们平时回家的小路向前走。
我想到汪指导说的“未来的风景”。
眼前再次浮现出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情景。
车子在通往博桑的盘山公路上行驶。
你发完饮用水,在我身边的空座位上坐了下来。
我从窗口回过头看着你。
你说:“看风景啊?”
我说:“嗯。以前都没有见过雪山呢。”
你说:“什么感觉?”
我说:“很圣洁。很庄严。”
你笑笑。你和我一起看着窗外。
过了会儿,你说:“其实,这些不是风景。”
我睫毛闪动着。我看着你。我轻声说:“是什么?”
你说:“是内心。”
我看着你。
你再次笑笑。你拧开一瓶水。你喝了一口。你看到我还在看着你。于是,你说:“这也是。你看到的我,也不是外在的投影,也同样是内心。”
我问:“那么,什么是外界呢?如果一切都是内心,什么是外面呢?”
你说:“当我们不知道它们都是内心时,它们就都是外界。”
说完,你又一次笑了一下。
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说:“我去前面。”
我看着你站了起来。我看着你离开了座位。我看着你沿着车内的通道向前面走去。
我在长长的车厢里目送着你的背影。
我看着你走到了车头。你和司机说话。你和汪指导说话。
你在汪指导身边坐了下去。
你被高高的椅背挡住,看不见了。
我把眼光再次转到窗外。
森林的气息像海潮一样从窗外涌进来。无数的绿色从眼前掠过。
“不是风景。是内心。”我对自己说,“是内心。”
过去的景象消隐。小路两旁的景观再次清晰起来。
“一切都是内心吗?”我这样问自己。
我们的相遇,再一次的分离,也只是发生在内心的事情吗?
难道,你的出现,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重要的事情?
(二)
夕阳挂在前面的天际。
我的影子投射在身后的路面上,被拉得长长的。
我仿佛又听到了你自行车飞轮的声音。
我们在这条小路上走了太多次了,那些记忆,被大自然的磁场录进了路边的每一片树叶,脚下的每一块青石。它们在自然界中,一直在被反复重播着。
当我的心,保持在那个正确的频段上时,我就能在一切事物上看到被重新播放的,过去的我们自己。
“你决定了吗?这次不去参赛?”你问。
我说:“是的。我决定了。”
你说:“缺一次重要大赛的话,你年度排名会大幅度下降的。在随后的赛事中都取得好成绩,也仍然有可能追不回来。”
我说:“我知道。”
你说:“那就意味着你这一年的训练,什么加分都没有换到。”
我说:“我知道。”
“为什么这么坚决?”你问。
我说:“因为最近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我不想一再拖全队的后腿,让全队的排名,每赛一次都下滑一次。这对大家不公平。大家都尽心尽力地训练了,而且状态都很稳定。不能因为我,让他们失去应该得到的。”
你看着我,你做了一个深表遗憾的表情。
“我该事先和您汇报的。对不起没听您的意见就擅自决定了。”我歉疚地说。
你笑笑。你说:“指导是帮助你做决定的人,不是代替你做决定的人。你能谋定而后动,并不是盲目的,能有这样的清楚和冷静,我很高兴。”
“您真的不怪我吗?”我说。
你说:“当然。你能牺牲自己,成全大家,是很好的行为。”
我看着你。
你说:“不过,我还是有点难过的。不是因为你没征求我的意见,不是因为你的选择不符合我的期望。”
你说:“其实,我难过的是,你决定牺牲自己来成全大家,而不是战胜自己来成全大家。”
我低下了头。
你说:“这样的选择,虽然无私,但是,稍微有点胆怯,算不上是勇敢的。”
你说:“你觉得呢?是不是这样?”
我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是的。是这样。”
“我,我,我是不是总是让您很失望?”我说。
我们彼此相对着。你看着我。
我感觉到你的目光落在我的头发上。
你一边推着车走,一边看了我一会儿,你没说话。
我觉得吹过皮肤的微风,就像无数细针在扎刺着。
我看到你笑了笑。
你说:“别这样沮丧。其实,当我们放弃一件东西的时候,我们是不可能没有得到的。”
我抬头看着你。
你说:“当你放弃年度总排名上榜的时候,你就获得了能够放下它的,那种能力。”
我微微张开了嘴。
你看着我的表情。你再次笑了笑。你说:“所以,我虽然有点点遗憾,但是,你并没有让我失望。”
你说:“这也是成长的一种形式。”
你说:“心心,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
你说:“真的。”
我说:“指导,天底下,可能就只有您,从来都不会对我失望了。”
我说:“真的。就连我自己,也经常对自己很失望。”
你笑笑。你说:“那,你就和我保持一致,如何?以后,都别再对自己感到失望了。”
亲爱的指导。我现在又对自己的表现,深感惭愧和失望。
也许,我这一生依然还是没有能力做到像你那样,内心始终充满着温暖和力量,从未让黑暗遮蔽过内在的光明。
也许,我永远都做不到你那样强大。
为什么你始终相信我一定能做到?你一定在我懦弱和动摇的外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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