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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内-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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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种令人断肠的生死诀别对话当中,独自向最高点攀登。
我忘记了自己的来历,忘记了自己的姓名,忘记了自己的性别,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忘记了自己的国别,忘记了自己一生所有的**和失望。
我心里只有一样东西:再走一步。就一步就好。
终于,我的冰镐搭到了最后一个边缘。
终于,我出现在全球至高点的那条屋脊之上。
我周围的立足之地只有60公分宽。
60公分之外,两侧皆是深达数公里的陡峭冰崖。如果失足落下,有可能一直掉落到地球的另一端。
所以,我不能向两边的下面看。我抬头向远处看,以便忘记脚下的狭窄,选择的局限。
于是,我看见了笼罩星球的半个球型的天空,绵延的白云,我相信自己看到了半个地球以外远处的地方。
最后的100步里,我空前地激动和兴奋。
但那也是我一生中最漫长的100步,长得每一步都需要花费1万年的时光才能感觉到地面的存在,长得不能判断是在云端行走还是在山脊上,长得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生而复死,死而复生。
当我终于走完这100步的时候,全身几乎冻僵。
耳机里窸窸窣窣的断续对话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中止。一片静默。
宇宙就这样,陷在一片死寂当中呈现出伟大的生机盎然。
我独自站在这个星球最高的地方,站在那一点上,我取下了头盔,取下了雪镜,我带着防护口罩,站在零下几十度度的风里,用几近结冰的肺叶艰难地呼吸。
这时,我看到了一道飞扬的五彩幡。
它在雪峰的阳光下,在下一**风雪的浓云背景下,颜色缤纷地飘扬在层层云海上,在这个星球上高高飞舞着。
我的眼泪还没有流出就冻结在眼眶。
我意识到我此刻多么接近天堂。我已经多么接近你所在的地方。我接近到已经能够听到你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这个没有你的星球上。
你说:“其实,我一直在你身旁。”
你说:“其实,你不必这样辛苦地走了这样远的路来看望我。”
“其实,我一直就在你的记忆里,就像我一直也在这么高远的地方。”
你说:“其实,你在山下的寺院里,点燃的每一盏酥油灯,都能向我传递来自你的温暖。”其实,你在这个世界上各处流下的每一滴眼泪,都能落在我的心上。其实,你放入每一个转经轮里的每一句祈祷,我都能从信仰的声音里听到。”
你说:“其实,这里一直很安静,也很寒冷,还很空旷。其实,这样的安静里面自有繁华,这样的寒冷里自有暖意,这样的空旷里包罗万象。”
你说:“其实,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必一直这样牵挂。”
你说:“其实,我一直都在高处看着你。其实,你从未孤单过。其实,我很也很高兴看到你独自攀登,把种种艰险踩在脚下,终于凭借自己的力量,来到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其实,你的艰苦跋涉有人知道。其实,你的心意和深情有人领会。”
你说:“其实,你一直都很清醒,从未疯狂。”
我就这样,独自站在这个星球最远离地表,最接近太空的地方,听你说着这些话。
我就在这样听你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被最后冻僵。
我的冰像就这样凝结在世界的屋脊上。
我就这样融入了我们来自的冰川。
我就这样和山脉混同一体。
我就这样回到了尘土,回到了石头,回到了出生之前的那种存在状态。
我就这样和你实现了同样。
(二)
就在我梦到自己冻僵失去知觉的时候,我听到床头柜的电话声音轻柔地响了。座机上的红灯不停地闪烁着。
我惊醒过来,发觉自己浑身大汗,丝绸的睡衣都已经汗湿了。
我从梦中的景象里挣扎出来,回到现实。
我伸手拿起了话筒。
逸晨先生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了过来。
他说:“心心?你没事吧?我听到你在墙壁那边抽泣。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说:“要不要我过来一下?”
我拿着话筒,沉默了一会儿,我平息着急促的心跳,还有呼吸。你在梦中的声音,依旧在我耳边回响。
在很短暂的一瞬间,我分不清何者是梦境,何者是现实。
我到底在哪儿?我到底是谁?
这一切都混淆不清,看上去都非常可疑。
唯有你的形象和声音,穿越一切混乱,格外稳定和清晰。
你就像这个宇宙的定海神针一样,让整个宇宙井然有序。
逸晨先生在电话里再次问:“你不要紧吧?有没有觉得心脏不舒服?我还是过来看看吧,你可以起来开一下门吗?”
我默然点头。我小声说:“好。”
(三)
我紧裹着睡衣,赤脚踩在地毯上,过去拉开了房门上的防盗链,打开了房门。
我看到逸晨先生也穿着长睡袍站在房间门口。
我后退一步,让他走了进来。
他看着面色苍白的我。他说:“心心,你还好吗?”
我什么都没有说,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逸晨先生伸手搂住了我,他就像一个父亲安慰惊慌失措的女儿一样,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我的后背。
他说:“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一个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都是幻觉。没有什么能伤害你。”
我伏在他的肩膀上,努力平息着内部汹涌而来的撕裂之痛。
我说:“小时候,我也做过可怕的噩梦。我也这样伏在他的怀里。他也这样安慰过我。他也说过,那只是一个梦,一切都是幻觉。”
逸晨先生说:“女人都害怕噩梦。男人应该安慰女人。”
我说:“我忘记不了他。就算是做梦,我也忘记不了他。”
逸晨先生说:“我知道。我知道。铭心刻骨的感情,没有那么快就能忘掉。”
我说:“我超越不了凡俗的感情。”
逸晨先生说:“未来的事情,谁能知道呢。一切都有可能。”
他说:“白天我们去了西大谷寺,那个场景激发了你内心的记忆。让你潜藏在心里的那些种子又开始萌芽。这是很正常的。”
他说:“一直以来你做得很好。我看过你那么多的文字,我看到你一直在朝正确的方向努力。你只是有时候觉得跋涉得太辛苦了而已。”
他扳住我的肩膀,看着我波光盈盈的眼睛。
他说:“每一个伤口的愈合,都需要时间。在愈合之前,你要忍住疼痛,静待内心的力量重新充盈。”
在逸晨先生的安慰声中,我的情绪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我离开了他的怀抱。
逸晨先生说:“去洗个脸吧,我就坐在客厅里等你。如果你睡不着,晚上我陪你喝茶,不会离开。等你觉得困了,我再回自己房间去。”
(四)
我从洗手间出来,脸上已经收拾得光洁如新。
我在逸晨先生旁边的沙发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惭愧地说:“对不起,这么晚吵醒你。”
逸晨先生说:“没关系。我是夜猫子,多年夜班编辑形成的生物钟。我本来也没有睡着,还在写东西,不然,怎么能听到你这边的动静。”
他说:“喝杯热牛奶吧,我帮你叫的。喝了会感觉好一点。”
我从他手里接过牛奶杯,感激地说:“谢谢。”
我说:“我已经好多了。”
逸晨先生说:“凡事,我们要乐观地看。这个梦,还是进取向上的。你一直在独力奋勇攀登,想要接近他的高度。预兆也很好。你终将登顶,和他在巅峰上重新连结。”
我喝着牛奶,默然点头。
逸晨先生说:“你一定会达到他的高度的。我相信你。”
听着逸晨先生的话,我再次想起你所说的:当我们达到巅峰的时候,就应该去深渊,去深渊,救度还在那里的所有人。
(五)
我一直都记得京都之夜的那个梦。
那天,喝完热牛奶后,我就对逸晨先生说,我没有事了。
我们在房门口再次道了晚安,我看着他走了出去,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我回到卧室,拉开了窗帘。
我看着房间的灯光从窗口倾泻出去,照亮了外面黑暗中的一小片庭院,细雨中的踏脚石,发出幽微的反光。
就在这小小的庭园里,就在我倚窗凝望的这一瞬间,无数的生生死死正在草地里、石灯前,悄然无声地发生着。
自然界从来就是如此的。
我出生之前如此,出生之后如此,死亡之后也依然会如此。恒久不变。
胡为悲喜?
唯心,你,胡为悲喜?
………………………………
第八百二十九章 版画
(一)
高雄结婚之后不久,我也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我的婚姻采用了最简单的形式,就是双方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双方单身时的家具行李往一起一搬,就开始过日子了。
就连新衣服,我也没有专门买过一件,婚纱也没有照过。
当然,我也没有通知高雄来参加。
不得不顺应世俗之规结婚,以结束那些难忍的相亲、介绍、约会,就已经很惭愧了,还有什么,可以炫耀骄傲的呢。
好在,对方的家庭对我的这些毛病都很谅解,一切都随着我们的意思去办了。
高雄和我都成为已婚人士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更加密切了一些。主要原因,是我松了一口气,觉得高雄会从此控制好他的情感分寸,我也不用那么随时随地保持拒绝和警惕的姿态了。
高雄带给我的不舒适感,主要来自于他象征的往事,还有他过分靠近的那种距离上的逼迫感。
如果他不尝试更进一步的靠近,作为老朋友,我对他,还是深怀感激,充满钦佩,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应该说,我结婚之后,高雄的态度也的确收敛了不少,在一定程度上,回到了一个标准老友应有的分寸范围。
我结婚之后,过了一两周,给高雄发了个邮件,告知他我已经结婚。
过了一天,看到他的回复,只有几个字:“已提前祝贺,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我看着他的回复,耸了耸肩,一笑置之。
人生就是那么回事,有些事情,如果你无心为之,虚与委蛇,其实,过程和结果怎样,原都是无所谓的。
(二)
说实话,我一直不太知道你和高雄之间是如何能够形成那种这么多年都牢不可破的契约的。
我只知道这需要很深厚的友谊才能完成。但我不是很知道你们达成如此深厚的友谊的那些细节。
高雄很少对我谈起和我无关的私人事情。
有关你的话题,在我们之间谈论,始终都是有点不可克服的困难的。
所以,有关你的这一侧面,我是基本上不了解的。
迄今为止,它都一直空白着。我常常只能用猜测去填充。
如今,我是永远没可能知道这些了。
它就此淹没在岁月里了。就像我们每个人的一生。
(三)
和你一样,高雄也很喜欢画。他虽然不会自己画,但是美术品味相当良好。
我不知道这是他独立的爱好,还是有点因为我。
但他不喜欢油画。
他更喜欢的版画,特别是那种看上去画面特别清晰,并且深深地蚀刻进背景的表面的。
他完全不在乎那种细微的光线。他觉察不出那种光线的变幻和平板一块的区别。但他要求一笔一划都具有铭刻的力度。
有时候,我觉得,他喜欢的那些画里面,都有一种暴力的强迫。好像是作者用刻刀强行将自己的印象雕刻于材质的皮肤上一样。材质里面充满了一种紧张的对抗感,同时还有因为损害而带来的畏缩。
那种扭斗的感觉,始终是很明显的。
每当我沿着他办公室的走廊或者是他大房子的过道行走的时候,我总产生在一次角斗士的鏖战当中径直穿过的那种感觉。
墙壁上总是无声地硝烟弥漫着。
他的内心始终比你更加激烈,他的性格始终不象你那样平静与温和。
但我这样的评论,并没有比较你们高下的意思。
(四)
说一件事情,它最能体现后来的高雄。
当时,我们在他公司里一间新装饰过的会议室里面商量事情。会间休息的时候,他带我去看房间里的新版画,一边看一边如数家珍地报出买入的价格。他收藏了很多著名版画家的作品,后来证明,他的选择很有艺术眼光和经济头脑,这些画,后来都飙升到了天价。
我在一幅画面前停了下来,并且感到心里有点翻腾。
那幅画,画的是歌德《少年维特之烦恼》中的情节:夏洛蒂脸色苍白地擦拭着阿尔贝特的手枪,而那个冷酷无情的阿尔贝特正沉浸在脚边的大堆讼状文书里面,侧着头,冷冷地对维特派来借枪的仆人说:“代我祝你的朋友一路顺风。”
他明知道维特将会用这把手枪自杀,但他却冷冷地这样说。
就在我站下来的时候,我看到旁边的高雄,从裤口袋里面伸出了一只手。
他对着画面里的阿尔贝特做了一个鹰爪摄物的抓取动作,那个架式就好像是要打碎画框上的玻璃,把那个冷血动物从画面里揪出来,像扔一捆稻草一样地扔到办公室的那一头。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在他脸上看到用脚猛踢阿尔贝特的那种冲动,也许,他还想跳到他身上,对准他的脸饱以老拳吧。
看到我那样盯住他看,高雄呵呵笑了起来,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然后重新回到了裤口袋里。
他耸耸肩膀,对我说:“就看不惯这样的家伙。”
那天,他说:“每个性情中人好像一生当中都会受到这种家伙的折磨。他们每天都在你的身边,和你共同生活,但却像岩石一样地冷漠。”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说:“你灵魂的宣泄,你内心的情感,你想象力的奔驰与心声的倾诉,它们就像浪花一样地打在这些坚硬的岩石上,毫无回应,也不被接受。”
他说:“真的很想揍一顿这种人。”
我听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他是在嘲讽我嫁的男人是这种坚硬的岩石。
在他的目光灼烫之下,我假装没有听懂,转过身去。
我王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你揍得过来吗?这种人如此之多,以至于充斥了每一个人的日常生活。”
我说:“更何况,有时候,我们也就是这样对待别人的吧。”
听了我所说的,高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再次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在我肩膀上用力地拍了一把,让我一边的肩膀几乎塌陷下去。
他说:“心心,你啊。”
他再次说:“你啊。”
他第三次说:“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呢。”
我很明白,他是想对我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再次假装不明白,岔开话题,去谈别的事情了。
高雄对我的婚姻一直不看好,并且心怀不满。
这一点,他也从来没有掩饰过。
我是说,仅仅在我面前,他从未掩饰过。在人前,他还是表现得很绅士的。
………………………………
第八百三十章 海鲜餐厅
(一)
说起来,与agone出版社的最初接触,还是在高雄的牵线下开始的。
在献忠先生和雷蒙先生的介绍下,高雄带着我和他的英国籍女秘书曼尼去了一趟法国,和agone的核心人物,进行了最初的接洽,商讨了一下国际版权合作的可能性。
我们从戛纳进入法国。
到达戛纳时,是当地时间下午4点半,高雄说,带我们去他好朋友l的一个餐馆吃晚饭。这家餐馆就开在戛纳的海滩附近,以最新鲜的海产食物而著名。
l听说高雄来了,就过来相陪。喝了一杯热热的柠檬茶后,侍者送上来好几个大冰盘,冰盘里放着刚刚从海里捞上来的牡蛎、螃蟹、虾、贝之类的海鲜,配上蔬菜沙拉和各种蘸料。食物全部都是没有煮过的。
l看着我犹豫不决的目光,解释说,这边的海水非常干净,没有工业污染,海鲜也非常干净,捞上来不用煮熟,也可以这样生吃,不会导致腹泻的,大家不用担心。说着,他就为我们示范,用全套的专业剥壳工具,优雅熟练地剥了一个龙虾仔。
我迟疑地看着高雄。想起少年时你病重住院期间,他带着我去放生各种水产动物的往事。我们应该吃这些海鲜吗?
高雄看了看我,对l说:“你有不那么新鲜的食物么?”
l惊讶地看着他。
我说:“他的意思是,有不是现场捕捞的,是已经死掉,冰冻了一段时间的那种食物么?”
l疑惑不解地看着我们,说:“我以为你们远道而来,不是为了吃已经死掉、冻得没有味道了的食物的。慕名到我这里来的人,都是要求食物越新鲜越好。”
高雄说:“我们不是一般的食客,我们是你的铁杆老友,这不是专程来帮忙你消化一下库存吗?”
l耸耸肩膀,说:“好吧,你们这些奇怪的人。”
(二)
过了一会儿,冰盘上的食物换了一拨,海鲜还是那些海鲜,不过不是刚刚捞上来的了,换成了冰冻数日,准备运往内陆地区超市销售的那种。
但是,食物还是全部是生的。
l抱歉地说,他店里就没有会煮熟东西的厨师。这边的风俗,就是生吃。我正想说,没有厨师也没有关系,给我们一个烧水的小锅,我们自己把海鲜放进去涮熟就好了。但l先开口了,他说,除了煮茶的电壶,这里连烧开水的小锅也没有。如果我非要吃熟的,就只好用茶壶煮了。那样,整个餐厅的客人都会回头看我们的,并且会暗自摇头,觉得我们这些来自亚洲的顾客,完全不懂海鲜的品味之乐。
然后,他还和我解释说,生吃河鲜海鲜的情况,在中国周朝后期就有,如今蜚声全球的日本生鱼片,其实是春秋时期从中国传去的。周朝的时候,将河鲜海鲜切成薄片,蘸调料吃,就是很时髦的饮食方法。那种食物,称为“生脍”。
他再次强调,这里的海产品都很干净,从来没有人吃了闹过肚子。
我将信将疑地接受了他的说法。已经坐在了他的店里,本来就是来照顾他生意的,什么都不吃,或者坚持不入乡随俗,未免太失礼了。
如果能够接受生鱼片,也应该能接受这些大盘里的各种生食吧。
我拿起了那些分工精细的器械,开始对付一只冰冻大螃蟹。
l露出了笑容,转头和高雄开始谈论生意上的事情。
当我把一只螃蟹腿弄飞到高雄盘子里时,l正在侃侃而谈他的财富观。
在高雄的盘子遭到天降螃蟹腿袭击时,l正说到这一句:“事实上,我的所有财富并非个人持有的,我只能算7个拥有者之一。”
高雄把那只飞来的螃蟹腿夹还给我,诚恳地劝说道:“心心,还是用手吧。那些工具都是人造的,而你的手是上帝造的。”
我的脸刷地红了。
l体贴入微地说:“西方人就是迷信工具。其实,高雄说得对,人才是最有灵性的工具。上帝,已经把双手这样灵巧无比的工具,给我们都配置好了。”
于是,他们两人也都弃用了工具,改成用手来对付海鲜。
我终于吃到了第一口食物,这时候已经当地时间6点20了。
我一边吃着,一边接着l刚刚被打断的话,问l:“您财富的另外6个拥有者是谁呢?”
高雄在对面哗然笑道:“还用问吗?男人的财富实际上都是被美丽的女人所拥有的。”
我对高雄说:“不要妄度君子之腹。”
高雄低声说:“你意思是:我小人?”
我说:“你不是吗?”
高雄点头道:“荣幸之至。”
l说:“实际上,我们以为属于个人的财富都并非个人拥有的。至少有6个伙伴和我们共同拥有所谓的个人财富:税务局、盗匪、虎视耽耽的亲友、不肖子孙、死神、天灾。”
l说:“所以,一夜之间失去财富,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没有人能真正拥有私人财产。”
我对l的这番话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举杯向他致敬。
l说:“所以,高雄,你那样玩命挣钱,是没有必要的。天下的钱是永远赚不完的。不如像我这样,满足于一个海边的小餐馆,好好享受生活。”
后来我才知道,l原来是一家跨国公司的企业主,后来他感觉多年经商身心疲惫,遂卖掉了公司股份,甘愿居住在戛纳,开了这样一间小而精致的餐馆,满足于简单朴素的生活。
高雄瞪着l看了一会儿,就好像他是一只最大的生蚝。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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