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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内-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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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这不是我的错!他不能怪我,只能怪自己太笨了!这不是我的错!不是!这不关我的事!我没有害死他!”
她就这样反复地说着这句话,不吃也不喝,龟缩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许任何人进来。
她就这样在内心的狂乱和惶恐中,走向了她自己制造的灭亡。
(五)
最早,我是在大阪看到这出能剧的演出的。当时,我就很被剧情所打动,萌发了要再度改编它,形成一个新剧本的想法。
看到这出剧目的结尾时,我觉得在元夫人的结局,更多地是作者出于同情或者义愤的一种表达。
事实上的在元夫人也许是不会疯的。
毕竟,这只不过是一个本来就很快要死的下人的提前死亡,或者他是自己失足掉在池塘里淹死的呢?
谁知道?
也许,真正的在元夫人会因此长长地出一口气,并且会伤心地流下几点慈悲的眼泪,而内心暗喜不已吧。毕竟死人就不会再来纠缠,也永远不会开口说话了。
也许,在元夫人还会抚恤地吩咐主管好好地将他埋葬掉。
我觉得这样的结尾可能会更接近我们司空见惯的日常生活吧。这一点点罪孽都承受不了,我们的文明又怎么会走到今天来的呢?
我们对罪孽的承受能力,其实还是非常顽强的吧。
无论妇孺老幼,全都相当顽强。
(六)
在元夫人这个女主角,其实不是我看这个能剧的时候所注意的。
深深触动我的,乃是这个老人敲打绫鼓之时所展现的绝望。
这出剧目深深地抓住我,也全都因为这点深沉的、不可救药的绝望。
我觉得这一段无声的敲打,点点捶捶都敲击在我的心上。
我也就是那样的一个老人吧。我也就是这样地,把生命花费在敲打一面永远不会响的绫鼓上吧。
我也就是这样地,把青春耗费在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上,一场不可能有结果的等待上。
而时间和生命就在这样的无望重复中飞快地流逝掉了。
这场剧目散场之后,我就是因此而在场中坐了一会儿才能站起来。
我离开之后,还在附近的街道上徘徊了一会儿。
在这个剧目结束之后的若干年里,我一直都在问着自己:“我该停止敲击那面绫鼓吗?”
(七)
我始终没有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但我的行动却做出了它自己的回答。
事实上,当我在心里迷惑于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时,我的行动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敲击这面绫鼓。
不知不觉当中,我敲它已经超过10年了。
就是在我写下这一行的时候,我仍然在敲着它。
(八)
但,我感觉到一点不同。那个不同就在于,我现在的敲击里面,也许已经没有想要兑现的**了。
因为我一直不停地敲了这么久,所以,我的坚持已经超过了变幻不定的两**望。
我现在敲打那面绫鼓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没有在盼望再次见到我所等待的人了吧。
那更多的,是一个宗教性的姿态。
明知是无望的,但我仍在用心地、专注地敲着这面绫鼓。这更多地,是一种信仰吧。
就像我们明知生命中充满不幸与痛苦,它们将像洪水和烈焰那样地包围我们,吞没我们,我们的**必然受挫,我们的呼吸必然停止,我们的身躯必然腐烂,我们的爱情注定埋没,但明知这样,又如何呢?
我们仍然要从容地面对这一切,我们仍然要在这一切的折磨当中寻求安宁祥和的身心健康,我们仍然要全心全意地去过好每一个瞬间,我们仍然要用一种无坚不摧的姿态来跨越它。
绫鼓是不会敲响的。但我们的生命却可以发出如同钟鸣的洪亮声响!这种声响是可以响彻十方三世的。
(九)
你听到我的绫鼓在这个故事上,在这个网站上,已经发出的声响了吗?
………………………………
第八百六十二章 你的日记(上)
(一)
改编《绫鼓》这出能剧为电影剧本的那段日子,我收到雯丽姐辗转寄来的一个小小的包裹。
她在包裹单上并没有注明真实的写信人姓名和发件地址。所以,我以为就是普通的商业包裹,里面装的是试用品或者广告之类的东西,就没有及时拆开它,任它在书桌上放了三四天。
等我打开它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封信。读完信之后,我才知道,这包裹来自于雯丽姐。
而这包裹里装的,是一件无价之宝:
你在病重期间写的一本日记。
你从博桑回来之后的那个暑假末尾,去医院复查的前一天夜里,开始写这本日记,断断续续地,一直坚持到了你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那是你在病中对自己的勉励,记录下来的自己的心路历程。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写过这样一本日记。
雯丽姐在信中写道:“心心,真是对不起。时隔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告诉过你,我从他的房间里,从他的遗物当中发现了这件东西。我把它悄悄地收藏了这么多年,既没有告诉你,也从未告诉过她的母亲。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这本东西存在的人。”
她说:“这些年,我把他最后日子的心声,读了千万遍,里面的每一行字,即使闭着眼睛,也都能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我现在已经可以背得下来里面的每一句话。”
她说:“那时,我很自私地想,永远不要告诉你这件东西的存在。我想,你已经拥有了他的深情至爱,就算没有这本东西,你也已经十分富足。我想把这本东西留给我一个人。我想,上天让我第一个在他去世之后发现这样东西,天意已经很明显,就是允许我拥有这份感情的终身纪念。”
“你来香港,我们在沙田中心偶遇的那次,面对着已经长大的你,看着你生命里的沧桑和悲怆,我感到十分羞愧,我想要安抚你,想要告诉你,他还留下了这样一本东西。但是,我舍不得把它拿出来,让你带回去。我不想和它分开,不想失去他在我生命中唯一留下的心声痕迹。”
“你走了以后,我内心不安,十分自责。我在夜里总是梦见他。他无言地看着我,还像从前那样友善,那样温和。但我觉得他是在怪我。他留下的这本东西,一定是希望你能够拥有的。你们是融为一体的。他一定想要让你看到他最后的心声。”
“我带着这样内疚而矛盾的心情,过了一年又一年。每一年新年到来的时候,我都会拿出他的日记,独自奉读一遍,然后对自己说:我就再保留一年,明年这时候,我一定要把它还给心心。”
她说:“可是,到了下一个新年,我又失去了力量。于是,就这样拖延了好几年。直到现在。”
她说:“多少个夜晚,我涕泪滂沱地读着他过去写下的文字,只觉得锥心刺痛,无法抵挡。我痛哭不已,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为他的命运?为他的温暖?为我不能走进他的心里?还是为你们不幸的爱情?”
她说:“现在,我终于决定,要把它寄给你。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私自藏了它这么长的时间。这些,都是他因为你,才会写下来的。物归原主吧。”
她说:“现在,你们可以在这个本子里再次相会了。”
读完她的信,我的眼泪充盈了眼眶。
我放下信纸,打开包裹着的丝绸,拿起那本封面已经略有发黄的日记本,双手颤抖着,翻开了其中页。
你无比熟悉的字迹,瞬间就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二)
“终于回来了。累得不想动。一路上,老汪竭尽全力地隔绝我们,阻挡我靠近心心,甚至连我看着她,也要加以坚定地阻止。还没有告诉老汪检查的结果。复查确认后再说吧。”
“高雄一定要帮我提行李上楼。虽然时感无力和疼痛,但我还没有虚弱到那样的程度。虽然已经是病人,但却不必有病人的心态。疾病,原是生命的正常状态。视之如常即可。”
“复查结果出来了。确凿无疑。我快要死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该怎么让周围的人平静地接纳此事呢?父母、心心、老汪、雯丽人们总觉得死亡是很难接受的一件事情。有时候我自己也是如此。比如说在溪源的古河道里看到心心毫无生气地倒在乱石堆上时。”
“然而,这是一个错误。必须断然放下我和心爱之人都不能死的这种坚固执著。”
“一小时前。特别疼。握不住笔。”
“不得不空白了三天。坚持记,这样有助于洞察自己,有无怯懦之心。”
“夜深了。各种强烈的难受。一波又一波冲上来。永远没有尽头。”
“想见到心心。希望她此刻就在身边。但是,如果要真爱一个人,就不能这样情绪化。在情绪化的情况下,此心就会纷乱,情绪就会冲动,我们就无法清醒地判断,怎样才是对她最好。”
“什么也没有对她说。”
“持续呕吐。课间休息的时间,好像全都在呕吐。”
“又迟到了。”
“早上疼到牙刷也拿不住。很显然,我正在快速地失去生命。但不必因此再失去那些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有把刀穿刺在胃里,无法拔出。站不起来。”
“整天都很困。浮生若梦。”
“疼痛停止的时候,感觉飞升到了天堂。”
“校长当众批评了我。老汪帮”
“昨天没写完就睡过去了。”
“雯丽也知道了。没有成功地安慰到她。”
“做了胃镜。**切片检查。高雄的母亲说,你现在应该告诉家里人了。我说,我知道了。她说,你是这样明白的人,我倒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你感觉更好。我说,谢谢伯母。我并没有感觉很糟糕。我已经自己游到对岸了,不再需要救生圈。”
“但,要把救生圈留给心心。要她来面对这些,不会容易。她毕竟只是未成年人。”
“伯母问我是否需要升级止痛药。我说暂时还不需要。”
“昨天有一会儿疼得很厉害。本来站起来的时候是没有事的,突然之间,就像有一整个火药库在胃里炸开了,稍一恍惚,就发现自己已经倒在地上了。幸好那时候老汪没在办公室。没有人看到。疼痛发散得很快。全身的血管都像被毒蛇咬过一样。有一会儿疼得产生了幻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块蓝紫色的寒冰。”
“以前听说过这个阶段的疼痛是很难忍受的。但那只是听说而已。现在终于知道是什么滋味。――不过,也挺好。人生或长或短,能多一种经历和体验,也不失有趣。”
“整夜无法入睡。抱着枕头,趴在地板上才觉得好过一些。觉察到脑子里都是胡思乱想,心神散乱。这样是不对的。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控制乱想丛生。这是真正的训练。”
“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希望这个过程能够快点。”
“下楼梯的时候,感觉万箭穿身。”
“画画能帮助我看清楚内心的状况。内心不安定,画面就不均衡。”
………………………………
第八百六十三章 你的日记(下)
(一)
“上班时,大家都在谈论刚刚发生的一起公路事故。一辆满载旅客的长途客车,失控翻下了悬崖。上面的乘客都死了。人生很多时候都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结束的。那些死去的人们,应该谁也不知道“今天就是我人生的终点”吧。他们也许还想着“啊,终于出去找工作了”、“终于回家啦”之类的事情,就这样心情愉快地坐上长途客车,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在下一刻遭遇死亡。”
“一生很短促。往往来不及展开,就面临着结束。这一生,我希望自己是这样的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做到不寂寞、不绝望、不沮丧、不说他人是非、不与他人结怨,不胡思乱想、不在散逸放纵或者懒惰拖延中虚度年华,心中时常充满敬信、勇气和喜悦,能让周围的人经常感觉到温暖和快乐。希望我在命终之前,圆满地做到。”
“心心说,在遇到我之前,没有人教过她这么多道理。我对她说,对一个真正合格的学生来说,万事万物,随时随地,都能教给他很多。我说,看,这片正在飘落的叶子,它教给你的,比我教给你的全部,都还要更多。”
“完成一幅画作。天下所有的画,不管画的内容是什么,全都是自画像。”
“无意中看到心心写的一段文字。她写道:4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看到指导嘴角露出赞许的微笑。”
“心心,如果以后的日子,你很想念我,也可以随时过来看我。事情和现在不会有太多的不同。现在,是我说,你听。那时,是你说,我听。”
“高雄送来了煎熬好的中药。这次开的中药非常之苦。我端起碗,把这一次的剂量一口气喝干净。高雄只试了一口,整张脸就皱得像苦瓜一样,忙不迭地找水漱口。他说:上当了,看你喝得那么爽快,还以为很容易喝的。这都什么鬼东西啊,苦成这样!整个口腔都要腐蚀掉了,亏你每天三大碗怎么喝得下去。我说,是有点苦。高雄说,我最恨喝苦中药,宁可挨刀扎针。我说,告诉你一个方法,就能喝得下去了。他圆睁双眼问:什么方法?我说,把这碗里的药,想象成世界的痛苦。想象这碗里盛满了全世界一切生命的痛苦。对自己说,我喝掉一点,这个世界上的痛苦就会减少一点。我喝掉全部,这个世界上的痛苦就会全部消融。高雄狐疑地说:就这样,就有效?我说,是啊,就这样就有效。事实上,我很喜欢喝药。高雄端起碗再试验了一次,他露出深度中毒的表情,叹了口气,说:看来,我的味蕾远比你发达,而想像力远不如你。”
“周末。感觉尚好,就带着心心到附近郊外的田野写生。旁边的水稻田里,有农人驾着水牛在耕种。我让心心看他们如何耕种。我问心心,你看到农夫如何在耕种了没有?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告诉她,一年到头,农夫会在这些田地里忙碌好几个月,但在这些忙碌的日子里,他们都看不到稻穗上的结实累累。但,他们因为看不到结果而放弃努力了没有?没有。他们相信,只要一直付出努力,时间到了,就自然能够看到那个结果。我问她,你相信吗?”
“队里的孩子们又在谈论恋爱。他们又一次问我,身为学生,到底可否恋爱。他们想要听到我的意见。我说,爱的意思,是牺牲自己,是成全对方,而非满足自己,占有对方。明白了这一点,不管是不是学生,你们就都可以开始恋爱了。”
“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在疼痛。一个人因为自己受苦,就去打扰和麻烦别人,是有失自律的。――但这并不是用来要求别人的。”
“她看到我在疼痛了。她满脸惊惶,眼里泪光盈盈。希望她能忍耐过去。把她经历的种种心理煎熬,都给我吧。我能承受。”
“每个人都在受苦。只是,有些痛苦,是看不见的。”
“疼痛越来越明显,想要不为人知,已经越来越困难了。事情既然本就会要如此发展,那么,也要能够接受。”
“很多天,一个字都写不了。见不到面,不知道心心是否还好。”
“老汪来看我。他差不多哭了。我觉得很内疚。这么些天,什么也帮不到他,反而让他心里这么难过。”
“她终于来了。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但她拼命忍耐着,始终没有哭。我感觉心如刀绞,比身体上的痛,更加沉痛。但是,这一种痛,也要扛下来。”
“突觉剧痛。失手打翻了放在桌上的水杯。杯子里的水淌出来,流满了桌面,渗入了玻璃板下的蓝色天鹅绒布衬板。”
“孩子们在谈论独立。我告诉他们,世界上不存在所谓独立这种存在状态。唯一存在的状态,是共生。”
“每一个活在世间的人,都会被衰老和死亡两大敌人联合夹击。”
“队里的同学在谈论战争影片。他们都很向往成为战胜的英雄。我告诉他们,为人一世,实不宜夸耀尚武,战争是远人伦、近禽兽之举,如果不是职业军人,喜欢军事,向往杀人,对自己和他人的身心,都没有任何益处。不知道他们听明白了没有。男人的职责是阻止和消灭战争,而不是发起和扩大战争。”
“心心抄录了维特根斯坦的一段话:“就好像有人举着灯,带领你走过一条黑暗的长廊,走到一半时,灯光消失了,只剩下你一个人。――她在恐惧。怎样才能消除她内心的这种恐惧?我还能为她做点什么?”
“无论什么样的美好,什么样的珍贵,都无法保存。但,正因为如此,它们才会如此美好,如此珍贵。”
“今天,我对心心说,世界上最苦的离别,是与更好的自己,彼此离散。世界上最圆满的团圆,是与内在最好的自己,破镜重圆。”
“雯丽于我们有大恩,千言万语,谢之不足。惭愧未能引领她,返照内心。”
“若我能有更长时间,就能更好地影响父母,平静地面对此事。”
“很喜欢看心心的作文。她非常明白写文章的诀要所在:世间文字,过巧即伪。”
“今天,心心问我,在生死之间的旅行,如果只能带两件行李,指导,你会带哪两样呢?心心真是善于提问题的好学生,千年万载,可遇不可求。我回答说,我会带这两件――无私与无畏。”
………………………………
第八百六十四章 草鞋屋
(一)
京都有间饭店叫作草鞋屋。那是高雄和逸晨先生最喜欢去喝个小酒的地方。
那间饭店最大的特点就是,从开业至今,始终坚持不用电灯。墙壁和桌上的,都是纸灯笼或者油灯。光线昏暗,影影绰绰,极有古代夜晚之美。
我一直记得他们两人的脸部在油灯下的侧影。
那样对坐在若明若暗的光影里喝酒,颇得中古文人的风流韵味。
饭店前门进去,就是一个大厅,诺大的房间只有几盏小烛台的映照。
年长的女招待听到风铃声便会一路迈着碎步,风摇柳摆地出来迎宾。
她将烛台放置在屏风下,随后态度恭敬地、正襟危坐地跪在榻榻米上,与来宾柔声细语地问答。
此时,只有屏风前一两席的地方是明亮的,女招待身后,便是又高又浓的暗黑,摇曳不定的烛光撞到这堵黑墙上又弹了回来。
想必整个人类社会,中古时代的酒店,就是这个模样的明暗度了。
在这个场景下,我总能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没有黑暗就显不出光明”。
以前,高雄和逸晨先生喝完酒之后,就喜欢带上我,或者还邀约三五知己,一起去石山寺看月亮。
有一年,我们出发之前,逸晨先生在报纸看到一条新闻,说是为了助兴赏月,石山寺决定在树林里设置扬声器,播放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的背景音乐。
逸晨先生默默地把报纸递给了我们。
我们遂决定取消石山寺之行。
石山寺景区如此地画蛇添足。实在是太遗憾了。
这是那一年遇到的,最煞风景的事情。
还有一次,我们决定一起到须磨湖赏月,到达那里时,却看到湖边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和花篮,顿时心下一凉。
难道他们不知道,最美的月色,须在万籁俱静的一片黑暗中仰望吗?
无处不在的雪亮的电灯,把一切风雅都败坏了。
我们去京都的时候,经常住在京都威斯汀都大酒店。
这家酒店的位置本来极佳,高居山峦之上,放眼望去,比睿山、东山、黑谷塔的森林尽收眼底。每到夜晚,轻风吹来,神清气爽,满身清凉,本来是个很舒服的所在。
可惜后来到处挂满了白晃晃的吊灯,楼宇的轮廓也用霓虹灯勾勒了出来,每到夜晚就红红绿绿地闪闪发亮。
整个酒店没有一处阴影,灯光刺目地照耀着白墙、红柱、各种亮丽颜色的石材地板,搞得整个酒店和周边,就像是聚光灯下的手术台一样,就连地上爬的小蚂蚁也清晰可见,情趣全失。
这又是一个风雅毁于电灯的案例。
黑暗自有它的存在价值。这是我在生活中逐渐学到的。
(二)
有一年,高雄邀请了他在温德米尔湖区所购大屋的邻居,那位和蔼可亲的灰发绅士,前来京都度假,和我们一起住在威斯汀都大酒店。
一起小聚的时候,那位和气的邻家绅士曾说:“财富是什么?财富即是你的不安全感。因为你在不安全中感到恐惧与寒冷,所以,你希望有一床结实的被子,来让自己感到安宁与暖和。”
我对这话印象非常深刻。
一个人有钱不难,有地位也不难,难的是有钱有地位,还能这么透彻明白。
高雄选择这位绅士做邻居,也绝非是随意而选的。他是很有讲究的。
这栋大屋,高雄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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