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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内-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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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独有不同的程度和种类。

    湖中的一座孤岛是一种孤独;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是另一种孤独。

    但前者的孤独,没有那么深沉,因为早晚总会有船只和旅行者靠岸。但后者的孤独,可能是亿万千年的。这个星球上,到现在为止,依然还有不少人类从未登临过的处女峰。

    我此刻的孤独,就是那种壁立千仞,孤峰绝顶的孤独。

    (三)

    我端起杯子喝掉最后一口咖啡的时候,忽然听到投石之遥处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回头看时,正见一只五彩斑斓的流苏松鸡,如同长着羽毛的火箭一般,从营地门口的草丛里蹿起,毫发无损地、十万火急地飞入了短叶松林里。

    它什么时候躲入营地附近的草丛的?坐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它的叽咕声,也没有听到草丛发出什么动静。

    当地人说,在开放旅游以前,这里是松鸡们隐蔽的天堂,松鸡们都不怎么怕人,经常在镇子的街道上大摇大摆地横穿过去。

    现在,敢于接近人类居住地到如此距离的松鸡,已经很少了。庆幸的是,这只冒失的松鸡,这次逃过了一劫,侥幸保住了性命。


………………………………

第九百六十二章 双筒猎枪(3)

    (一)

    就在这时,我看到营地大门的转角那边,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四肢修长的白人猎手。他手里拿着一支看上去价格不菲的自动连发后膛单筒猎枪。这是这些年最时髦的户外装备了。售价应该在7200美元左右吧。

    看来,他盯住这只胆大的松鸡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坚信自己开枪必中,因此,都没有使用自动连发功能,而用了一个近距离的点射。

    那个猎手应该也不是本地居民,看上去像是从这个国家其他城市来的背包客。

    他单手抓着猎枪,向我走了过来。

    我向他点头致意,以前我没在镇上遇到过他,应该是新来不久的。

    他冷冷的声音在对面响了起来:“倒霉!该死的日本女人!”

    我惊讶地看着他。

    我说:“您说什么?”

    他的蓝色眼珠看上去像贝加尔湖的冰块一样寒冷。

    他冷峻地说:“我说你是个该死的日本女人!”

    我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我说:“我不是日本女人。”

    “日本人、越南人、中国人、韩国人,你们这些低劣的黄种人全都一样阴险和猥琐。”他持枪向我走来。

    他说:“这事你打算怎么了结,女人?”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我说:“什么事怎么了结?”

    他说:“你刚刚故意吓跑了我的猎物。我盯那只松鸡很久了,它一直都没有发现我在靠近和瞄准,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动作或者发出了什么声音,让它受到惊吓,我刚才那一枪本来是可以直接命中的。就只差了那么0。1秒!”

    我说:“我根本不知道那里有只松鸡藏着,也不知道你正准备猎杀它。我只是坐在这里晒晒太阳,喝杯咖啡,下了这么久的雨,我只是自己在享受久违的阳光。”

    他把手里的枪对准了我,单手举了起来。

    我惊奇地看着他。我说:“您打算做什么?”

    他冷冷地说:“赔我那只松鸡。女人。要么,就做它的替代品。”

    我觉得非常生气。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过。他无端就跑过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并且竟然胆敢用枪对准我的胸膛!

    我再次正色说:“我什么动作都没有做过,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我根本不知道那儿有只松鸡!是您自己打偏了,惊跑了那只松鸡。”

    我说:“这是度假营地区,您在这里随意开枪,很容易误伤到其他游客!您还用枪口指着其他的游客?!我看您最好是趁早离开,不然我要向警察所报警了。”

    那个猎手蛮不讲理地说:“你们这些杂碎的亚洲人,就只会躲在警察的裙子后头,胆小鬼!”

    他继续举着枪口,对准着我。

    他说:“赔我那只松鸡,或者,给我同等价值的钱。快点拿钱,蠢女人!再说什么警察所,我立刻让你的脸蛋开花!”

    (二)

    一股怒气直撞顶梁门。

    我突然朝他身后张望了一下,露出受到惊吓的表情,尖叫了一声。

    他被我的这个表情惊了一下,迅速回头向身后看了一眼。

    趁他回头的这一瞬间,我从地板上抓起了那支上了子弹的坤用双筒猎枪,毫不犹豫地对准他开了一枪。

    砰地一声巨响,子弹命中了他手里抓着的那只价值至少7200美元的单筒自动猎枪,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手一松,被击碎的猎枪从他手里脱手而出,在一阵烟雾当中掉落在他脚前的地面上。

    就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再次对准他迅速地发射了第二枪。

    子弹从上面的枪管里呼啸而出,打在他皮靴前的地面上,迸射出许多飞溅的泥土,其中一些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被我连发的这两枪吓坏了。他的脸色都白了。

    他魂不附体、跌跌撞撞地从原来站立的地方连连后退了好多步才能重新站稳。

    “你,你朝我开枪!你这蠢女人!”他气急败坏地喊叫着,无法掩饰内心受到的巨大惊吓。

    我拿着猎枪站了起来。

    我伸手从口袋里又摸出两颗子弹,一颗颗地装进了枪膛。

    我举起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我说:“立刻给我从这儿滚出去,你这个白种混蛋!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在营地附近带着猎枪!也别再让我听到你这样称呼其他亚洲女人。否则,我立刻让你的脸蛋开着花被拖进警察所!”

    我说着,就对准他的脚尖再次开了一枪。

    在巨大的枪声和爆炸的硝烟声中,他的嚣张彻底土崩瓦解了。他恐怖地大叫了一声,双脚从地面上神经质地跳了起来,他转身拔腿就跑,就连掉在地上的那支猎枪的碎片也顾不上再管了。

    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也似地从我们营地的门口跑了出去,在转角处,差一点撞到听到枪声跑过来察看情况的沈先生身上。

    (三)

    沈先生看着这个高个子的白人猎手惊慌失措地从身边飞窜过去。

    他惊讶地看着我,和我手里冒烟的枪筒。

    他说:“喔,天哪,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看着地下被击碎的那支猎枪。

    他说:“他袭击你了吗?你没有受伤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着那个混蛋的背影在镇子的街道上飞也似地越跑越远,我放下了手里的猎枪。

    我坐在了台阶上。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能够随随便便就对着同类举起手里的猎枪!”

    沈先生三步两步爬上台阶,在我身边坐下。他拉过我的手,我的手指间还散发着浓浓的硝烟味。

    他拉着我上下打量,确认我是完好无损的。

    他说:“那混蛋要对你做什么?”

    我说:“我坐在这儿好好地喝着咖啡,他突然走出来,用猎枪对准我,怪我惊跑了他的松鸡,说如果不赔他钱,就让我的脸蛋开花,还骂我是亚洲蠢女人。”

    沈先生说:“那你呢?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说:“我对他开了三枪。一枪击碎了他手里的猎枪。两枪打中了他脚尖前的地面。”

    “喔!”沈先生发出一声由衷的惊叹。

    我说:“他是毫发无损的。”

    沈先生看着那个正在消失的背影,它现在只有一个小黑点了。镇子街道上的人,多有回头惊讶地看着他的仓惶奔逃。

    沈先生说:“这个我相信。看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肯定没有受伤。不过,他可能被你吓尿了。”

    我看了沈先生一眼。

    我说:“劳驾给我再倒杯咖啡,电壶还有。”

    沈先生看着外面。有两个警察正在镇民们的指指点点下朝这边走来。

    他说:“看来我也得喝一杯压压惊。库房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清酒或者茅台了。”

    他把咖啡杯倒满了递给我。

    他说:“你跟警察所,还真是有缘啊。”

    他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女劫匪。”

    我接过咖啡杯,看着他。

    他改口说:“呃,其实我想说的是,是女豪杰。”


………………………………

第九百六十三章 双筒猎枪(4)

    亲(一)

    “亲爱的薇拉!”

    沈先生陪着我走出警察所,回到营地木屋区的时候,隔壁的邻居大婶热情洋溢地在墙头出现了。

    她隔着短墙给了我一个热烈的拥抱,她亲吻着我的两边脸颊,就好像我是她亲爱的女儿一样。

    她用很快的语速,眉飞色舞地对我说:“薇罗里什卡,我亲爱的,您真是太勇敢了!您不知道您做了一件多么好的事情!您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个祸害帮我们给收拾了!您看,这是一碗饺子,是我们大家一起为您做的。您务必要收下我们的心意,把它们干净彻底地全都给吃光了!”

    我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着,莫名其妙地承受着她显而易见的热情。

    她从墙那边端过来一碗煮好的汤饺,热气腾腾地递了过来。她对沈先生说,我在警察所待了那么久,肯定饿坏了。

    她满面春风地对我说:“快吃吧,趁热吃,汤里面放了好多洋葱末和西红柿丁,味道好着呢!”

    说起来还真的是有点饿了,我也就没再和她客气,先端过饺子,呼噜呼噜地大口吃了起来。

    在我吃汤饺的时候,邻居大婶带着无比满意的神情看着我,继续挥舞着双手,和沈先生交谈。

    沈先生后来告诉我说,原来我吓跑的那个白种猎人,最近几年都常来这个镇子上打猎,曾经在邻居大婶的亲妹妹家里寄宿过。他为人野蛮而凶残,像这样在禁猎区域随意开枪狩猎和蓄意讹诈勒索当地居民与落单的其他游客的事情,以前已经发生过多次了。镇子上的人都不欢迎他的到来,可他出手阔绰,给的食宿费和小费相当可观,有些人又贪图他的这笔意外之财,而甘愿忍受他的恶劣态度。大婶说,他住在妹妹家的时候,经常用干净的床单来擦他满是泥泞和污水的鞋子,每次他离开房间后,房间里总是乱得和打劫过一样,他不允许妹妹一家的人在他回来之前开餐,他往自己觉得口味不佳的罗宋汤里面吐吐沫,他讽刺大婶的妹妹肥胖得就像圈里的母猪一样,他大发脾气打碎厨房里的盘子,他甚至开枪打死对他吠叫不止的镇民家的看家犬。

    邻居大婶说,就因为他凶恶野蛮,又不差钱,这些年在镇子上真的欺负了不少人,好多游客被他讹诈走了钱,敢怒而不敢言。警察所多次接到游客和镇民的报警而把他叫去做笔录,但最后也并没有怎样惩处他,每次他都出了高额的罚款后被放出来了。

    大婶说,这家伙在镇子上就和瘟神一样,只要他一来打猎,镇上知根知底的居民,就人人避而远之。

    听说,这家伙的父亲是著名的石油大亨,不仅身家巨万,而且在政坛也很有影响力。

    就连现政府的高官们,也不得不看他父亲的眼色行事。

    邻居大婶挥舞着肉乎乎的胳膊对我说:“早该有人出来这样教训他了!薇罗里卡,您做了我们大家早就想做的事情,您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好姑娘!”

    邻居大婶对沈先生提起一部好莱坞拍的动画片《花木兰》,她的意思是,中国女人都很厉害,人人个个都是花木兰,我就是中国的花木兰!

    沈先生简明扼要地翻译完毕,就站在那里看着我笑。

    我这时才想起,沈先生也陪着我一直在警察所周旋,这会儿也该饿着呢。

    于是,我尴尬地说:“饺子,还有一点,你要不要尝两个…。。”

    (二)

    这件事情虽然看上去闹得挺大的,但最后处理起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首先是双方互相都没有伤害到对方。对方虽然损失了价值不菲的猎枪,但他是在我的院子里先拿枪对准我,并发出多次的开枪威胁才会被击中的。所以警察认为他不应该得到经济上的赔偿。

    但他是因为松鸡飞掉了才会误会我惊走松鸡的,而且这一点,双方都无法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否属实,只好折中处理,既不追究他的无理取闹,也不追究我的防卫过当。

    警察对他在居民区不当使用猎枪狩猎的行为处以了50美元的罚款,对我在居民区不当使用猎枪损坏了其他公民的财物而处以同样50美元的罚款。

    这个狩猎季,我们两人都被禁止在该镇使用猎枪。沈先生为我做了禁用枪支的担保,并且把那只坤枪交给警察所保管到冬季冰冻季节。

    警察让我们在笔录和处罚决定上签字认可,然后就收下了沈先生孝敬的一箱伏特加,把我们这些老给镇上惹麻烦的人全都轰出去了。

    警察所长显然还记得去年发生过的兰陵王事件。

    在我签字的时候,他盯住我的脸问:“薇拉(这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镇子上变得家喻户晓了),那只松鸡也是您养的宠物吗?它是不是叫成吉思汗?”

    我只好干笑着回答他说:“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离开警察所后,我和那个白种猎人在警察所门口再次狭路相逢。我对他怒目而视。

    他在我的注视下,很快就低下了目光,双手插在大衣的衣兜里,低头朝旁边的小路走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了。

    沈先生在旁边说:“他怕你呢,亲爱的薇罗里卡,你现在已经荣升为本镇著名的母夜叉。”

    我瞪了他一眼,说:“下本书我打算就改成署名母夜叉。”

    我们从警察所回来后不久,就听说那个白种猎人收拾行李离开小镇了。

    街坊门在酒吧热烈地谈论着这事,有人说亲眼见他背着包飞快地跳上了开往城里的一辆运货卡车,一边跑还一边不断地回头张望着,好像害怕有谁会在身后追着他。

    邻居大婶兴奋地说:“您把他吓坏了,薇罗里什卡,他以后都不敢再回来了!”

    事实证明,她的预言是对的。从那以后,那个家伙再也没有来过冬湖小镇上。

    (三)

    枪击事件发生过之后,我在营地俨然成为了倍受尊敬的女士。

    好多人看到我走过来,都会摘下帽子和我主动打招呼,甚至还有人会递给我一朵采来的野花。

    沈先生说,这是一个臣服于力量的民族。

    他们尊敬有力量的人——也只尊敬有力量的人。

    沈先生说:“你好像赢得他们的尊敬了。”

    但是,我自己知道,这个行为并不叫作有力量。

    我对沈先生说:“真正的力量,不是让这种人害怕,而是能帮助这种人变好。”

    沈先生听了以后,就说:“因为刚刚这句话,你现在也赢得了我个人的尊敬。”


………………………………

第九百六十四章 劈柴

    击(一)

    枪击事件后第三天,逸晨先生带着他儿子梁欣从附近的大城市回来了。

    有些日子没有见过梁欣了,他的身高和体重又往上蹿了一大截,现在已经完全长成个标标致致的壮小伙子了。

    宽阔的肩膀、修长的双腿、凸出的胸脯肌肉和胳膊肌肉,浅浅的酒窝,堪称玉树临风,甚至嘴角也长出了毛茸茸的髭须。他的性格还是那么内向与腼腆,三言两语就会脸红。

    他提着一个军用迷彩的行李包,站在他父亲身边,规规矩矩地向我和沈先生打招呼,称呼沈先生为叔叔,称呼我为姐姐。

    逸晨先生听沈先生说了整个枪击事件的来龙去脉,听完之后,就一直拿眼睛看着我。

    在他的注视下,我觉得有点惭愧起来。第一次地,我觉得这件事情做得有点孟浪了。我该更冷静一点,想个更圆满的解决办法的。

    梁欣一双温存的单眼皮小眼睛,也跟着他父亲不住地打量我。

    我更加觉得惭愧,我好像没有给年轻人树一个好榜样呢。

    逸晨先生说:“对人开枪是什么感觉?很痛快,是吧?”

    我低头说:“对不起,我知道做错了。”

    我分辩说:“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这样随便地恶意对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逸晨先生说:“开枪的那一瞬间,你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帮助对方,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

    我无语。

    我说:“我以后不再碰猎枪了。”

    逸晨先生说:“这句话,还是我在你的作品中看到的:射击的标靶,应该在内,而不在外。”

    我看了看沈先生。

    他对我耸了耸肩。

    我又看了看梁欣。

    梁欣对我露出一个崇拜和理解的微笑。

    我再次说:“好吧。我错了。错在知行不能合一。外在的考验一出现,心就还是失念了,就还是跟着习惯跑了。”

    有些人就是有逸晨先生这样的威严,他就像一面雪亮的镜子。

    站在他的面前,你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刻意覆藏起来的那些缺点。

    (二)

    第二天早上醒来,听到小木屋外传来一阵阵劈木头的斧凿声。

    我懒懒地披散着头发,推开木护窗一看,原来是逸晨先生带着梁欣,两个人穿着毛衣和背心,正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劈着壁炉烧的木柴。两个人各持着一把长柄的斧头,正抡圆了胳膊,上下挥舞,两人的旁边还放着一架手拉的双柄长锯。

    他们已经干了一会儿了,把前些天从上游冲下来的那些木柴已经劈了一小垛出来,码放在了屋前走廊的一角。

    现在,父子俩正在劈着一根结实的橡木。

    我隔着窗户和他们打招呼。逸晨先生说:“走廊上有冲好的咖啡,牛奶也是温的。”

    我系紧棉睡袍,坐到走廊上来,一边看他们劈柴,一边端着杯子,品尝着逸晨先生从城里带来的挂耳咖啡。

    梁欣干这活儿显得驾轻就熟了。从他很小的时候起,逸晨就总是带着儿子自己动手劈木柴作为冬季家用壁炉的燃料。

    逸晨的道理是:如果一个孩子从来没有亲自动手劈过柴,他就会以为冬天的温暖来自人工的壁炉,而不是大森林的慷慨。

    我走下走廊,凑近过去,仔细打量着他们正在对付的那根橡木。

    从年轮上看,这棵橡树生于1860年。那时美国还在内战中。

    橡树在这个地区的生长并不常见,只有冬湖镇附近山区的垂直气候带才会有。橡树也不是当地人最喜欢的壁炉燃料。与当地比比皆是的白桦树相比,橡木的生长速度太慢了,而且成活率很低。

    橡树的树皮是这一带多如繁星的野兔们最爱啃噬的食物。冬季,田野里的庄稼都收割了,草丛干枯,掉落的种子也被深深的大雪和冰层覆盖,橡树的树皮,就成为兔子过冬食品的最好选择。每年冬季,橡树的树皮都会被兔子啃掉一圈又一圈,直到来年夏天发芽再生。很多橡树就是因此而夭折了。一棵橡树,要长到兔子够不到的高度,必须经过十年或更多的时间。

    每一棵幸存下来的橡树,要么是生长地点十分偏僻,躲开了兔子的视线,要么是碰巧赶上那些年份森林野狼和黑熊队伍壮大,兔子数量不足。

    或许有一天,将会有一个耐心的植物学家会来好好研究一下这一带橡树林的生长规律,绘制出橡树生长的速度曲线。

    这条曲线会显示,橡树每十年就有一个生长的波峰,它们和兔子数量的最低谷恰好是对应的。

    我捡起一根他们劈好的橡木柴禾,发现父子俩的手艺都相当傲人,柴禾的边缘既笔直又光滑,要把一根如此硬度的木柴劈得这样整齐,不仅需要臂力,而且需要使斧头的巧劲儿。

    我不由得赞叹道:“真是好活儿,和当地的大叔们劈得一样好。”

    逸晨先生说:“我可不像你,大小姐出身,我出生在农村,从小就给家里放牛、打草、砍柴,和当地的大叔们没有两样。”

    他指了指梁欣,说:“我希望他也能一直保持体力劳动的本色,不要变成写字间里的大少爷。”

    (三)

    太阳下山以后,天色瞬间黑暗下来,外面的气温迅速下降。

    晚饭前,梁氏父子俩把劈好的橡木搬进了木屋,横一根斜一根地架在壁炉里,用点火器点燃了,红红的火焰迅速给房间带来了温暖。

    梁欣和卡佳又过来点燃了铁皮炉,在炉子上开始烧水。

    逸晨先生对儿子说:“你看,为了让我们暖和一晚上,森林付出了上百年积蓄下来的阳光。今晚,我们的体温都拜太阳和森林所赐。”

    他说:“我们要懂得回报。”

    梁欣用力点了点头。

    他的确牢记了父亲多年来的教诲。梁欣一直是一个出色的环境保护者,这辈子,坚持不懈地从事环保公益,用他的镜头和身体力行的行为,为宣传环保,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梁欣在那天晚上的日记里写道:“10年前,在这片森林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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