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共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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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荆一刀主动登上擂台，一句话平息了众人心中的疑问：“这场比赛算平局。我宣布地狱节结束，姜宁和山水龙并列第一战区积分榜首。”

　　　　荆一刀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旁积分榜上面立刻发生了变化，0001与2580两个数字同时出现在积分榜首，后面的积分一模一样4398。

　　　　这个结果明显是所有人不能接受的，但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山水龙和姜宁的实力摆在那里，继续战斗下去的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

　　　　意犹未尽的观众长叹一口气，然后开始逐一下山，地狱节结束了，明天会集中召开宗门大会，颁发地狱节第一阶段的奖励，从后天开始，将进入地狱节第二阶段的比赛。

　　　　几个大明宫弟子出现在擂台上，扶着羞愤不已的山水龙离开擂台，从始至终，山水龙没有说一句话，一双不甘的眼睛紧紧盯着姜宁。

　　　　而作为另一个主角的姜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此刻整个人毫无目的在擂台上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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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残废

　　　　“我这是怎么呢？”

　　　　“瞎了吗？”

　　　　“聋了吗？”

　　　　“哑了吗？”

　　　　“还是死了…”

　　　　姜宁心中大声疾呼，内心世界一片灰暗，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知觉，冰冷持续降温，慢慢的将疼痛冰封。

　　　　冷！从里到外。

　　　　就连汤勺也恢复平静，这一刻好像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原本觉得被师傅丢在百草园三年已经习惯了孤独，这一刻的姜宁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孤独，从灵魂深处到身体真正的与世隔绝、孤独、绝望……

　　　　冷！从头到脚。

　　　　这一刻仿佛过了几年、几十年、几百年……

　　　　不管姜宁表现的多么强大、多么勇敢、多么坚毅、说白了他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一个时刻怀念师娘怀抱的孩子，一个想要在师父面前证明自己的孩子。

　　　　就在姜宁内心频临奔溃的时候，乞怜许久的温暖终于降临，像是溺水的人碰到救命稻草一般，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握在手中，生怕下一刻这仅有的温暖也离开自己。

　　　　慢慢的姜宁感觉到带给自己温暖的是一双手，一双非常瘦弱，但又非常细腻暖和的手。

　　　　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掌心不停的滑动，过了好一会儿姜宁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写字，当即拼命的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认真的感知手指的轨迹，一横一束都像是冬日里的阳光，洒进心间。

　　　　“不要怕，有我在。”

　　　　六个字像是星星之火一般，瞬间在他的心间燃烧，让原本冷却的心脏开始升温。

　　　　想要哭，却没有眼泪；想要大声说话，却被堵在心间；想要用心聆听，自己却被这个世界孤立……

　　　　这一刻他什么都做不了，抱着仅有的一双小手，瑟瑟发抖。

　　　　虽然目不能视，但姜宁还是可以肯定，此刻自己紧紧抓着的是北殷芷瑶，那个即漂亮又任性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刚才自己的粗鲁有没有弄疼后者。

　　　　“没想到自己活了十多年，这一刻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这个仅仅认识几天的小姑娘。”

　　　　其实自从姜宁第一次引导神剑图降临，北殷芷瑶看到后者七窍渗出血来，就立刻出声制止，可惜一心投入战斗的他根本没有听见，当然就算他听见也不会停下来。

　　　　第二次神剑图降临后，外面的声音已经跟姜宁没有什么关系了，只是他沉浸在战斗之中，没有注意罢了。

　　　　整个虞灵山顶观看比赛的人超过了三千，没有人知道姜宁在坚持什么，唯有北殷芷瑶懂得这份坚持。

　　　　其实不用这般，自己还欠着姜宁三个心愿，只要后者求助一下自己，那两个人就能从噬灵山出来。

　　　　这不是在逞强，在北殷芷瑶看来这是一种信仰。

　　　　荆一刀还未宣布比赛的结果，北殷芷瑶便出现在姜宁身旁，那会儿姜宁已经因为内心的恐惧进入一种发疯的状态。虽然北殷芷瑶的修为只在命师之境，但见地远不止于此，从姜宁受伤的状态判断出，后者肯定是伤在髓海，这以她的修为根本没法救治。

　　　　就在这时，姜宁拉住北殷芷瑶的手，颤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划过：“不要离开我。”

　　　　北殷芷瑶紧绷的脸上第一次有所放松，天道宗不缺高手，以姜宁的身份得救肯定不是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姜宁的情绪，不至于内心奔溃。

　　　　北殷芷瑶抬手在姜宁的手上写到：“有我在，不要怕！”

　　　　相同的字眼，两次落在姜宁手上，印在他的心上，暖暖的，原本紧绷的精神慢慢放松，脑中传来的疼痛逆袭而上，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安安静静的躺在北殷芷瑶怀中，唯独脸上的痛苦之色，没有减轻半分。

　　　　荆一刀宣布完比赛结束后，也在第一时间走向姜宁，他没有说话，直接抬起左手，强大的力量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笼罩姜宁，原本就没有笑容的脸色变得更加严峻。

　　　　正如北殷芷瑶所料，风尘仆仆的姜寰宇，第一时间出现在虞灵山顶，看到荆一刀正在救助姜宁，他并未出声打扰，静静的蹲在姜宁身边，默默的处理前者身上的外伤。

　　　　从表面上看，姜寰宇是一脸的平静，但那份内心的慌乱在仅有咫尺之隔的北殷芷瑶面前暴露无遗，北殷芷瑶心中暗道，以姜寰宇的修为和心性，恐怕也就姜宁能够让他心性大乱了吧。

　　　　至于一直观看比赛，给姜宁加油的墨川弟子，早已围在姜宁身边，还有唯一战胜过姜宁的姬关枪，败在姜宁手下的石凯，那个以断发相赠的景之灵，全都围了上来，都是一脸关切的看着姜宁。

　　　　片刻后，荆一刀睁开眼来，对姜寰宇说道：“他伤的是髓海，带回去静养吧，我们帮不了什么，能不能活下来得看他自己的运气。”

　　　　姜寰宇急声说道：“荆老，我这有一颗阴冥草。”

　　　　北殷芷瑶异口同声的说道：“我有一颗养神丹。”

　　　　荆一刀冷笑一声，然后说道：“难道你们觉得是我舍不得一两颗丹药嘛？小北殷，你对天道宗弟子如此热心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比起你的那些祖宗长辈，你赢得了我的好感，以后在玄天域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我。”

　　　　“寰宇，这阴冥草是你三年前找到的吧！得来不易，自己都不舍得用，你倒是重情重义，不过小勺子修为太低，受伤又太重，根本承受不了这些东西，听我的话，带他回去休息吧。”

　　　　姜寰宇尽量控制自己说话的语速：“他都这样了，难道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嘛？”

　　　　“有时候不作为就是最大的作为。”荆一刀只留下一句话，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姜寰宇抬起双手，强大的灵力犹如精灵一般在指尖环绕，犹豫许久，才收了双手，弯下腰抱起姜宁，和北殷芷瑶一起离开虞灵山，出现在河间小筑。

　　　　姜寰宇打来一盆热水，轻轻的擦拭着姜宁身上的血迹，然后拿出灵药，敷在伤口上面，北殷芷瑶的手一直被姜宁紧紧握着，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姜宁身边，跟小黑一样，静静的盯着姜宁。

　　　　姜宁此刻受伤完全是因为她，如果不是自己出现，让他带自己上万药山，姜宁现在依旧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守园人。

　　　　虽然自己身负万千灵药，众多异宝，但在此刻并无用武之地，正如荆一刀所言，虽然姜宁在地狱节的表现非常的优秀，但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还是非常弱小的。

　　　　这一刻陪伴姜宁的每一个人，能力的和身份都举足轻重，但也仅限于此，站在姜宁身边静静的陪伴，什么都做不了，能够做的只有默默的守护。

　　　　……

　　　　圣光亭

　　　　简单的亭子充满了古韵之意，天道宗宗主姜夫子和独臂长老荆一刀并肩而立，眺望远方，脸上没有什么神情，与这历经数千年的古亭一样泰然自若。

　　　　过了许久，荆一刀才用沉闷的声音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以我的实力都看不透他的髓海？”

　　　　姜夫子眺望远方，不知道是在看万药山下的河间小筑还是更远，冷漠的说道：“他是我的徒弟，仅此而已。”

　　　　荆一刀冷哼一声，道：“徒弟？徒弟倒是好徒弟，但你这师傅也太不称职了吧？三年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不管不教，只是这么背地里一口一个徒弟的叫着。”

　　　　姜夫子依旧平静的说：“他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过普通人的生活，这是他的命，我们没法干涉，只能引导。”

　　　　荆一刀砸着拳头，愤然的说道：“他是你从界碑中带出来的，当年你就不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过问，到现在还不能说说他的事嘛？”

　　　　姜夫子摇头说道：“不知道，不可说。”

　　　　荆一刀得到的答案跟十年前一样，无奈的说道：“奇怪，奇怪，如果他体内真的有那几个老家伙的血脉，我不可能感觉不到啊！”

　　　　姜夫子继续摇头：“不知道，不可说。”

　　　　“那你知道些什么？”荆一刀甩甩衣袖，愤然而道，姜夫子这不温不火的性格没少惹他生气。

　　　　姜夫子开口道：“他是我徒弟。”

　　　　荆一刀一脸无奈，最后摇摇头，说道：“北殷家的已经出现了，我想他们不仅仅是因为界灵石一事，希望你做好应对之策，还有，人皇圣诞已经结束了，那些阿猫阿狗怎么还敢逗留在骊山，是不是这几年我们骊山没有人下山，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余热已经凉了。”

　　　　姜夫子躬身说道：“谨记师叔之言，我知道怎么做了。”

　　　　荆一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气鼓鼓的离开。

　　　　不一会儿第二位到访的人出现了。

　　　　虞怡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眶打转：“你难道真的不担心他吗？咱们相处千年，第一次见你对一个人这么冷血，这到底是为什么？”

　　　　姜夫子说道：“他的生活本应如此，血雨腥风相伴，刀枪剑戟为奴。咱们能让他无忧无虑的长大，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虞怡一脸的怜爱，站在姜夫子喋喋不休，一通哭诉，不管她怎么说，姜夫子都没有回头，眺望远方，也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最后长叹一声。

　　　　“希望他们能尽快的成长起来。”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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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万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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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一切安好

　　　　黑暗和冰冷交织成一张巨网，把姜宁圈禁，想要让他一直这么沉睡下去，疼痛成为姜宁唯一的牵绊，缠绕着他，陪伴着他，不至于就此沉沦，一睡不醒……

　　　　也不知道了过了多久，他的意识渐渐恢复，脑子逐渐清醒过来。

　　　　不管是身体，还是脑袋，这一刻姜宁能够感知到的仅剩疼痛，眼睛疼的睁不开，而且好像有人在外面裹着一层纱布，敷着一层灵药，有一丝微末的凉意散开。

　　　　喉咙、耳朵、鼻子跟昏迷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当然，那双被自己紧握着的小手亦是如此，一动不动，只是原本柔软的小手此刻感觉有些僵硬，姜宁心中升起一丝愧疚，手下意识的松了开来。

　　　　“难道她就这么一直任由我握着，不知道有没有弄疼她。”

　　　　微微移动右手，飘柔的秀发从手臂划过，姜宁心中顿时明白过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难道北殷芷瑶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

　　　　“莫不是太累了，这会儿趴在床边睡着了。”姜宁心中一阵感动，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应该是第一次照顾过人，自己也是太幸运了。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盖被子？这会儿是白天还是黑夜？山中夜凉，可别着凉了？”

　　　　想到这里，姜宁想要拉被子给后者盖时心中又是一阵好笑，以北殷芷瑶的修为早已不惧寒冷了，自己考虑的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这是什么？”

　　　　生怕继续移动右手打扰后者休息，姜宁准备抬左手的时候，发现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手上，毛茸茸的，软软的，暖暖的：“小黑？”

　　　　摸着柔软的毛发，熟悉的感觉让姜宁心中一热，一肚子的话语，不知道怎么表达。

　　　　……

　　　　黑夜无边，星空璀璨；

　　　　静谧山间，溪畔竹屋；

　　　　两人一狗，尽相安眠。

　　　　姜宁躺在床上，全身上下敷着灵药，头上缠着一层纱布，可以说是体无完肤，狼狈之态显现的淋漓尽致。

　　　　北殷芷瑶趴在床边，由于小手被姜宁握的时间太长的缘故，血液不流通，看上去有点泛紫，左手撑着脑袋，摇摇晃晃，一副想睡却不能睡的样子；头发蓬松，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收拾了。

　　　　小黑躺在姜宁另一侧，硕大的爪子放在姜宁身上，像是要把后者抱在怀里小心呵护一般，当姜宁的手掌在它身上划过时，正在酣眠的小黑一个激灵，立刻醒了过来，汪汪汪大叫一番，摇晃着尾巴，垂涎三尺的舌头像是手掌一般划过姜宁的脸庞。

　　　　尽管看不见，听不着，姜宁还是能够感觉到小黑内心的兴奋。

　　　　一旁犯迷糊的北殷芷瑶被小黑惊醒，看到正在和小黑亲昵的姜宁，脸上愁容顿时散开，露出欣喜之色，当即抓住姜宁的手，在手心慢慢写字。

　　　　“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姜宁翻过手来，在床边慢慢的写道：“我很好。”

　　　　原本姜宁还想写‘谢谢’，但是回头一想，一句简单的谢谢根本无法表达此刻自己对北殷芷瑶的感谢之意，这份恩情注定了要用余生去偿还。

　　　　姜宁用手撑着床，想要起身，奈何疼痛之余全身酥麻，使不上力，北殷芷瑶眼疾手快，搀着他的胳膊扶着慢慢坐起来，然后把被子垫在后面，让姜宁靠在上面，感觉北殷芷瑶有点蹑手蹑脚，自己现在看不见，也不知道她的脸色依旧傲慢可人还是憋屈？

　　　　姜宁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但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在这个时候，北殷芷瑶的手指再次从他掌心划过：“有我在，不要担心，你现在伤的很重，先恢复身体。”

　　　　姜宁点点头，然后在北殷芷瑶的帮助下盘膝而坐，双手抱太极诀，不知道小黑从那里找来的灵石，塞进他的手中，临字诀一经运转，灵气像是久盼而来的甘霖一般，进入体内，运行一个周天后，形成纯净的灵力散入脏腑。

　　　　灵力流动之间，催动血液流动，慢慢的体力开始恢复。

　　　　当然，这次姜宁受伤最严重的是髓海，想要查看髓海的他几经试探后无奈作罢，不知为何，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力。

　　　　查赉寒和山水龙留在他身体表面的伤口不足为虑，自从修炼临字诀后，身体本身的愈合能力就增加了不少，加上北殷芷瑶和姜寰宇敷在他身上的灵药，昏迷的这三天里，伤口早已愈合，目前只是因为昏迷时间太长，体内血液不流通，有点乏力而已。

　　　　看着姜宁苏醒过来，这会儿又进入修炼状态，北殷芷瑶满意的点点头，这三天姜寰宇跟她一起照顾姜宁，说今晚会醒过来才主动离开，没想到真的被说中了。

　　　　心中唯一的牵挂了却，熬了三天三夜的她再也坚持不住了，侧着身子一躺，连被子都不用找，直接昏睡了过去，砸吧着小嘴，不知道是骂姜宁还是吃好吃的……

　　　　小黑倒是没闲着，看着姜宁手中的灵石消耗完，立马就会找来新的递给后者，姜宁沉侵在修炼之中，一夜无话。

　　　　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分，北殷芷瑶才被小黑拖醒，眼睛半睁半闭，迷迷糊糊的出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换洗一新，拎着一些新鲜的水果，照顾姜宁一边吃水果，一般准备给后者换药，解开纱布的时候，北殷芷瑶眼前一亮。

　　　　她知道姜宁的身体恢复异于常人，但一夜之间身上的伤口仅剩下一些疤痕，这结果还是带给她不小的动容，当即把所有的纱布去掉，在姜宁的授意下，搀扶他走出竹屋。

　　　　走到溪边，姜宁纵身一跃，一头扎进溪水之中，这可把北殷芷瑶吓的不轻，以为姜宁要寻短见。

　　　　姜宁自从醒过来就没有询问自己伤势情况。口不能言，眼不能看，耳不能听，整个人平静的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姜宁有此举动，乃常人之举。

　　　　幸好北殷芷瑶知道这溪水没多深，想要找死也不是一个好去处，等姜宁浮出水面时，一项远离溪水，连洗澡都拒绝的小黑也赴其后尘，一人一狗，戏水玩乐，其乐无穷。

　　　　虽然现在眼不能看，也不能听，但在河间小筑生活三年，姜宁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算没有臭，也该除去身上的晦气了。

　　　　起初北殷芷瑶蹲在溪畔一脸欢乐的看着姜宁和小黑戏水，不知道为何，突然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捂着红彤彤的小脸，落荒而逃，躲进小筑。

　　　　“自己怎么会明目张胆的看一个男孩子洗澡？”

　　　　虽然姜宁身负重伤，行动不便，自己是为了照顾他，但怎么说后者也是一个男子，前几天有姜寰宇帮忙，自己还可以回避，今天可是看着他赤身落体，幸好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姜宁也看不见自己的窘态，否则定当羞死不成。

　　　　北殷芷瑶待在竹屋，再也不敢出去，直到浑身湿漉漉的小黑跑进来，她才低眉垂眼的瞥了一眼窗外，姜宁待在溪水中间，脸上写着不安，左顾右盼，显然是在找她。

　　　　小黑大叫两声，打断神思恍惚的北殷芷瑶，犹豫许久后，起身在衣柜中找了套干净的衣服，脸红耳热的捧着衣服，放到溪边，然后立刻转过身来，眼睛根本不敢去看水中的姜宁。

　　　　北殷芷瑶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听着后面一直没有动静，这才半羞半涩的睁开眼睛，用余光瞥了一眼姜宁，后者依旧待在水中，没有动作。

　　　　北殷芷瑶心中愤愤不平，气的直跺脚，姜宁看不着也听不见，让他自己穿衣服，这不是瞎扯嘛？

　　　　当即转过身体，双手捏着手决，指尖衍生出蓝色火焰，最后附着到姜宁手腕处，北殷芷瑶小手一挥，蓝色火焰把姜宁拉出水面，仍在衣服旁边。

　　　　毫无准备的姜宁一个站立不稳，坐在衣服上面，双手摸到衣服，他便明白过来，抬手提起衣服，接下来的画面更加让北殷芷瑶难以直视，衣服不是穿反就是穿错，气的她直跺脚，大叫一声没用，最后实在看不过，直接半眯着眼睛，蹑手蹑脚的把衣服给姜宁穿好。

　　　　姜宁的肌肤看上去不白也不黑，是非常健康的那种古铜色，虽然瘦肉，偶尔触碰到肌肉，给人一种健壮的力量感。

　　　　姜寰宇送给姜宁的那件背心，一直被他压在箱底，这不让北殷芷瑶翻了出来，套在他的身上。

　　　　“这么好的琥珀蚕衣放着不穿，实在是浪费，如果地狱节的时候你穿着它，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最后搀扶后者回到竹屋，坐在椅子上面，找了一条彩色带子，将他的眼睛遮住，全程北殷芷瑶的小脸蛋都是红扑扑的。

　　　　如果让家里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非得打死姜宁不成，自己肯定少不了一通臭骂。

　　　　就在北殷芷瑶愣神的时候，小黑一通乱叫，好像在提醒着什么，北殷芷瑶惊醒过来，小脸更加通红，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后者是为了自己才受伤的，照顾他这不是应该的嘛？

　　　　再说了，看看怎么呢，又不会hy，一番自我安慰之后，北殷芷瑶在姜宁的背上写道：“莫凡在百草园外，他已经站在那里等了两天了，想要见你。”

　　　　姜宁身子一震，立马站了起来，一副夺门而出的样子，可是还没有抬起右脚，又放了下来，最后咬咬牙，重新坐回椅子，犹豫片刻后抬起手来，在桌子上摸了半天，北殷芷瑶将笔递给后者，随后将纸放正，姜宁抬手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一切安好，勿念。”

　　　　然后将纸叠起来，递给小黑，小黑破门而出，一股烟溜得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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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出发

　　　　百草园外，三年来姜宁挥洒汗水的练武场，莫凡只身而立，一个月不见，年轻的脸庞增添了些许岁月的痕迹，加上杂乱无章的胡须点缀，看上去异常沧桑。

　　　　手里拿着一页薄纸，面北而望，毫无神色，眼睛在手中纸上瞟了数遍，双手有点颤抖，整个人久久不能释怀。

　　　　虽然看不到小徒弟的近况，但从众多听闻和传说中得到的讯息，他可以想象，为了救出自己，原本不被自己看好的小徒弟，究竟承受了多少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莫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个时辰后，才将手中的纸收了起来。

　　　　“小勺子，你切静心安养，待为师为你报仇。”

　　　　莫凡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如果姜宁看到，一定会诧异，因为一向慈眉善目的莫凡脸上，第一次出现愤怒这种表情，而且是勃然大怒。

　　　　离开百草园的莫凡拎着‘笃重’剑出现在‘三多堂’，之后的日子里他平凡出入这里，主动挑战大明宫弟子，但每次都是被抬回墨川，其中有一个小插曲，在第三次进入三多堂时，他成功晋级王者之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