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后时代-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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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真正的理解幻想乡，幻想乡不是靠分析历史和记录就可以去明白的，相反，它需要的是体会，身在其中的体会。

　　　　霖之助有这种体会，但是远远不够。

　　　　他希望知道更多。

　　　　而且风神归来注定将是一场足以撼动幻想乡的巨变的开端，这场巨变究竟还有多久会到来，他也不知道。

　　　　也许还有十几年。

　　　　也许就在明天。
………………………………

第八十九章　八云回忆录（一）

　　　　八云紫睁开了双眼。

　　　　那个家伙……

　　　　虽然有幻想大结界作为后盾，但是毕竟对方是主场，优势太大，而自己的功力也没有完全恢复，因此虽然坚持了很久，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对方的神识已经进入了幻想大结界的最后一层壁垒，准备集结全部力量进行突破。

　　　　她稍微躺了一会儿，又用妖力平稳了一下体内翻腾的暴虐能量，这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咳……”

　　　　身体刚直起一半，忽然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一瞬间身上力道全失，整个人又重重的倒了下去。

　　　　她微微一咬牙，妖气像是洪流一样从体内凶猛的席卷而过，直奔伤处而去，对方残留的力量立刻如烈日下的雨露般消失殆尽，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想要限制她八云紫的力量，这还不够！

　　　　身体的恢复已经是最后的关头了，只要再有一年半，她就能彻底将月面战争遗留的创伤恢复，再加上这一千年来的修炼，没有任何人可以动幻想乡哪怕一分一毫。

　　　　但是，恐怕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有两个人将会在那之前来到这个世界，甚至卷起一场血雨腥风。

　　　　其中一个就是掌管着浩渺魔界的魔神，神绮。

　　　　站在幻想乡和魔界巅峰的两人可以说没有任何交集，但是她们对于彼此的大名都有耳闻，甚至见过不止一面。

　　　　最近的一次，就是灵梦去魔界清剿魔物的那次，神绮在魔界入口的分身被灵梦和魔理沙所击败，于是就自认失败，撤回了所有的魔物。也是自那次以后，灵梦和魔理沙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从此不提过去的种种往事，性格也变化了很多。

　　　　而八云紫和神绮的第一次会面，大概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那时，幻想乡还没有建立，月面战争也没有打响，如今一切都还不存在。

　　　　好像，记忆有一些模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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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319年

　　　　狂风大作。

　　　　贫瘠的土地上几乎找不到一丝绿色的痕迹，到处都是裸露在外的黄土和碎石，风中也充满了泥土的腥味，天色如阴云密布般昏沉，散发着无尽的压抑。

　　　　淡淡的尘土中，一个身着淡紫色布衣的少女漫步走在荒凉的原野上。

　　　　迷人视线的灰尘似乎并没有沾到她明亮的眼睛，狂风也没能撼动她整洁轻薄的衣角，它们全都被一股看不见的莫名力量阻挡在少女身旁，就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巨轮一般，巍然不动。

　　　　她叫做八云紫，是一个普通的隙间妖怪。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是因为感到疲惫，也许是觉得疑惑，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里距离人类的聚居地已经很远了，自然环境也如此恶劣，理应不会再遇到任何人类才对。

　　　　但是她却感觉到了一丝人类的气息。

　　　　八云紫微微舔了舔嘴唇，运气真好，正好肚子有些饿了……

　　　　想到这她不禁抱怨起从未谋面的父母来，从其他妖怪那里听说，隙间妖怪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妖怪，小妖怪一出生就会被抛弃独自生活，所以两千年来八云紫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更不要说依靠他们生活了。

　　　　于是一切都还得靠自己。

　　　　隙间妖怪是世界上最为稀少和强大的妖怪之一，他们拥有在空间中随意移动的能力，其佼佼者更是能拥有操控境界的能力，成为无可匹敌的终极强者。

　　　　但是对于八云紫来说，现在的她还太小，隙间妖怪的寿命极为漫长，两千年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间，现在的她相比其他强大的存在来说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妖怪罢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都是要学会两件事：躲避强者，以及从比自己更弱的弱者手里获得利益。

　　　　而人类，向来是处于底端的卑微物种。

　　　　凭着那一丝断断续续的气息，八云紫来到了一个土包前。

　　　　她低头望了望那个土包，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

　　　　原来是刚死不久的人吗，怪不得气息如此之淡。

　　　　虽然这种死人也是可以吃的，但是她从来不屑于吃这种东西，只有新鲜的才能引起她的食欲。

　　　　不过很快她又兴奋了起来，因为既然这个人被埋葬了，那说明附近肯定还有其他人，而且不会走太远，以自己在风中的速度，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瞥了一眼土包上插着的牌子，隐约看到写了什么，但是人类的字她根本看不懂，所以也没有在意，直接顺着气息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很快，她就赶上了前面疾奔的队伍，一眼扫过大概五六个人，够吃好几天的了。

　　　　“太好了！我们终于回来了！”

　　　　忽然，其中一个人欣喜的大喊了一声，其他人闻言也激动的喊了起来，八云紫神经一紧，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五指一捏就准备先发制人，但是刚要冲上去就硬生生的压住了自己的动作，脚步一停，退了几步。

　　　　前面有一个村子。

　　　　原来这些人是因为回到家所以激动，她松了口气，虽然干掉这六个人易如反掌，但是尽量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解决，正面冲突是她最厌恶的。

　　　　但是这样的话，事情似乎更加难办了一些……

　　　　不如……混入村子之中……然后晚上随便找一个人吃掉就走……

　　　　就这么决定了，八云紫握了握拳头，然后表情一变，脸色苍白起来，身旁的结界也随之而消失，整洁的衣服顿时布满了灰尘，脸上也被碎石抽出了道道血痕。

　　　　“救，救命……”

　　　　前面的人正准备进入村子，忽然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求救声，立刻转身向后望去，没想到竟然看到一个满身破败的少女正跌跌撞撞地向众人走来，结果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那有个孩子！快去看看！”领头的大汉惊呼了一声，六个人立刻向八云紫围去，将风沙挡住，仔细的检查起她的伤势来。

　　　　其中一个女孩把手伸到了她的鼻子前探了探鼻息，忽然脸色一白，结结巴巴的说道：

　　　　“她，她好像快不行了……”

　　　　“什么？！”另外的人听到这句话立刻着急了起来，一起将目光投向了领头的大汉。

　　　　“好像……”他看了看八云紫的脸色，又夹住面颊看了看舌头，神情也不太好，“似乎是又累又饿，而且还有些渴过头了，看样子可能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我们快把她送到村子里吧！不能见死不救啊！”女孩抓着他的手激动的请求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快让他们把门打开，然后准备好水和一些吃的，在不吃点东西，恐怕真的要不行了。”大汉点了点头，看上去是其他什么镇子里的大小姐，看她一头金发，大概是远方的住民吧，这种娇贵的身体在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可撑不了多久，“希望今天晚上那些家伙不会来找麻烦。”

　　　　“那些家伙真是太可恶了，要是我有那种能力，一定要把它们杀的一干二净！”一旁的年轻男子咬牙诅咒着，似乎嘴里的“那些家伙”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东西。

　　　　“不要多废话了，我们得快点。”

　　　　一边说着，大汉将八云紫扶起背在了肩上，其他人也跑到门前高喊了起来，很快大门就被推了开来露出一个恰好能走人的缝隙。

　　　　“没有碰到怪物吧？”

　　　　“没有，今天运气好，一个都没遇上。”

　　　　“那就好，看来会是个安静的夜晚。”

　　　　“希望吧。”

　　　　八云紫趴在他的肩上，虽然眼睛是闭着的，但是耳朵一点也没有闲着。

　　　　怪物？那是什么？难道是没化形的妖怪吗？

　　　　“我们遇上一个孩子，估计是远方镇子过来的，在沙尘暴里迷路了，现在情况很不好，赶紧让医师过来。”大汉一边说着一边朝村子里奔去，后面的人也纷纷跟了上来。

　　　　“医师现在……很忙，前天被怪物袭击的那些人变的有些奇怪了，他正在想办法。”

　　　　“那快弄些吃的和水来！这是个能救活的！”队伍里有人喊了一声。

　　　　“对对，我这就去弄，你们先把她安置好。”那个人赶紧点了点头，然后朝不远处一间屋子跑了过去。

　　　　众人把八云紫送到一间空着的屋子里，然后把她平放在地上，又盖了一层粗糙的被子。

　　　　跑去找食物的人很快就赶了过来，一旁的篮子里摆着两个罐子，其中一个装满了清水，另一个则放了一些团子和肉干。

　　　　“她怎么咬得动那种东西，没有新鲜点的吗？”有人指着肉干皱了皱眉头。

　　　　“没了，我们这种鬼地方，能吃到肉不错了，用水泡泡应该没问题。”

　　　　“先把她的头抬起来，喝点水，小心别呛着。”大汉把盛水的罐子拿出来，然后提着里面的小桶勺给八云紫的嘴里倒了些水，“慢慢喝，觉得快了就闭上嘴，说话会被呛到。”

　　　　“团子怎么给她吃？”

　　　　“掰碎，吃的太狠会出事的。”

　　　　“好……”

　　　　……

　　　　八云紫躺在铺了三层粗麻布的“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被一群人喂着吃掉了整整一罐的团子和肉干，又喝了那么多水，现在已经不是饿不饿的问题了……她想上厕所。

　　　　一千七百年前还没有厕所这个概念，当时一般是叫做坑，八云紫当然不想去人类用过的坑，但是现在她也肯定去不了其他地方，尤其是在被人看护着的时候。

　　　　负责看着她的是那个女孩，自从看到八云紫醒过来之后她就没说过话，就只是这样望着门外的夜色。

　　　　得想个办法把她支开。

　　　　原来的计划看来需要改变了，虽然这些人类的食物撑不了多久，但是不可否认她现在的确饱的吃不下东西，而且作为一个活了两千年的妖怪，不能忘恩负义的道理她也明白。

　　　　虽然本来就是她自己先装病号的。

　　　　“我……”

　　　　“啊！有什么事吗？身体不舒服吗？”女孩一惊，立刻回过身来紧张地问道。

　　　　“不，我是说……我想……”她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没说出来。

　　　　“……那个吗？”女孩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哪个？啊……对，就是那个……”

　　　　“嗯……我带你去吧。”

　　　　“不，你告诉我在哪就行了，我自己去。”八云紫狠狠地摇了摇头，这绝对不行，难道还真的要去人类的……

　　　　“你身体还没有恢复，要是让叔叔知道了我让你一个人走，他会骂我的。”女孩无论怎样都不让八云紫自己去，态度异常坚决。

　　　　“不会的，我自己和他说就行了，不会牵扯到你的。”

　　　　“但是……”

　　　　八云紫有些急了，她立刻直起了身子，眼睛有些发红的瞪着女孩。

　　　　“不要但是了！让我自己去！”

　　　　“……”女孩被她吓了一大跳，连连退了好几步。

　　　　“……”

　　　　过了一会儿，八云紫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她把头转向窗户外，明亮的满月洒在她的身上，在地上投出一片斑驳的黑影，“我只是有些着急。”

　　　　“……没关系，我没有生气……”女孩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这才慢慢把身体凑近过来，“如果你要去的话，就去吧，但是你一定要和叔叔说清楚哦，不然我就麻烦了。”

　　　　“我会的。”八云紫掀开被子，慢慢站了起来，结果腿一软，差点又倒了下去。

　　　　“唉！小心！”女孩赶紧上来扶住她，“你看你，还说没问题。”

　　　　由于躺了太久，忽然一下子站起来，腿的确有些使不上劲，但是对于八云紫来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只是稍微站了一会儿就稳住了身子，然后微微推开女孩，走到了门口。

　　　　“茅屋在右边第三个拐角的地方，你千万不要走错了。”

　　　　八云紫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跨出了一只脚，然后忽然停住了步伐。

　　　　“我吗？我……”女孩惊了一下，还从没有过外人问过她的名字呢，“我叫西行寺……西行寺蝶梦，你叫我蝶梦就行了。”

　　　　“……谢谢你，蝶梦。”八云紫抬起头，身形渐行远去，逐渐消失在蝶梦的视线之中。

　　　　嗡……

　　　　一道紫色的裂缝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完全吞没在了其中。

　　　　“就这样吧，一次糟糕的狩猎。”

　　　　再次出现时，她已经来到了距离村子很远的地方，在这里，村子已经变成了朦胧的灯火，在夜色中逐渐淡去。

　　　　该做的事情没做，不该做的做了很多。

　　　　果然还是自己太年轻了啊。

　　　　还是先解决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再说……

　　　　就在“问题”解决后不到五分钟，她正准备继续向着目标前进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从村子的方向传了过来。

　　　　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再理会，反正这次以后她大概再也不会和这个村子有什么交集了，包括那几个热情的人类，包括那个叫西行寺蝶梦的女孩。

　　　　但是……

　　　　片刻的犹豫之后，一道隙间闪过，她来到了村子的上空。

　　　　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空气中似乎多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味道。

　　　　忽然，她的眼睛瞪大了。

　　　　那是――

　　　　密密麻麻的某种生物群落正从远方奔腾而来，扬起漫天的尘土，虽然是黑夜，但是在八云紫的眼睛中他们的外貌一清二楚――这些被人类称之为怪物的东西，既非妖怪也非妖兽，而是八云紫曾经见过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

　　　　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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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八云回忆录（二）

　　　　“怪物！滚开！”

　　　　男人们怒吼着用矛和剑使徒赶走这些死亡的使徒，但是他们的努力在恶魔毁灭性的力量面前是如此无力，错弱的武器根本伤不到他们一分一毫，甚至反而更加激起了恶魔们的毁灭之心。

　　　　“低贱的人类，魔族的力量岂是你们可以阻止的。”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座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房屋顿时化作了无数的碎块，土石飞溅开来，将想要逃跑的人们纷纷砸倒在地。

　　　　八云紫微微眯着眼睛，在空中面无表情地望着下面的几乎是单方面屠杀的战斗。

　　　　果然无论怎样，人类都是最弱的一环，只能接受这种被征服的命运。

　　　　对此她没有什么想法，这是很正常的，弱肉强食。

　　　　倒是那些恶魔……

　　　　之前八云紫见过的恶魔都是些形状非常可怕的怪物般的存在，它们往往拥有可怕的力量和强大的身体恢复能力，即使被切成几块也能很快的恢复过来，除非将它们的脑袋粉碎，不然永远无法击败。

　　　　但是这些恶魔又与它们有所不同，不但拥有人类的外形，而且还会说话，只是身体强度倒也减少了很多，恢复能力也远不如那些恶魔，居然可以被人类的刀剑所伤。

　　　　但是这样拥有智慧的恶魔，八云紫从未听说过，更不要说是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这些自称魔族的恶魔似乎来自同一个地方，属于某种特别的恶魔种族。

　　　　这么庞大的恶魔群体，对妖怪来说是很大的冲击，绝大多数比较强的妖怪都是单独行动的，除了天狗那种群居社会以外，很少可以找到十个以上在一起的妖怪。而这样一个恶魔队伍，很容易就会对妖怪的食物来源形成压力，而冲突肯定也是不可避免的……

　　　　虽然八云紫从未来过这片土地，但是这支恶魔队伍绝对不是以前就有的，不然按照这种掠食速度，这个村子早就应该不复存在了才对。

　　　　他们到底来自哪里……

　　　　“魔界的东西真是难吃啊，还是人间界好，什么样的东西都有，我都想住在这里了，哈哈哈。”

　　　　“这些人类还挺会做东西吃的，不留着他们吗？”

　　　　“胡说，人类就是最好吃的，不信你尝尝看。”

　　　　黑曜石的巨剑带着劲风挥下，单薄的铜刀就像纸糊的一般被砸成了v字形，它的主人也被这一击砸碎了脑壳，浑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八云紫有些恶心的捂了捂肚子，吃饱的情况下看他们“进食”还真是让人有些反胃，就算是妖怪也一般是要处理过的肉才会吃，生吃实在是太让人没胃口了。

　　　　“真是恶心……明明看起来有不弱的智慧，实际上却如此野蛮，这些不开化的恶魔真让人感到由衷的厌恶……”她伸出一只手，一道隙间渐渐地出现在了身前。

　　　　与她无关的事，还是远远离开的好。

　　　　“叔叔，为什么会这样！”蝶梦紧紧的抓着大汉的手，眼中挂着泪水，“它们怎么会变的这么厉害，阿姨呢，村长呢！他们都被吃掉了吗！”

　　　　望着浑身颤抖不已的的蝶梦，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蝶梦，你快和山城阿姨走，叔叔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很快就来，快点。”他拍了拍蝶梦的头，然后转身走向了屋子中。

　　　　过了一会儿，几个人从中走了出来，一看到蝶梦就立刻将她围住，然后不顾她的反对将她背起向着村子另一边跑去。

　　　　“无论怎样一定要保护好大小姐！”浑厚的声音从屋子中传了出来。

　　　　“放我下来！妖行叔叔还在里面！我要等他！”蝶梦哭着拉扯背她的人的衣服，但是后者死活没有松开手，只是带着蝶梦跟着另外几个人一路奔跑而去。

　　　　“妖行叔叔很快就来了，你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来的！”旁边的人不停地给她鼓气，但是无论怎样都没能止住蝶梦的泪水，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下来。

　　　　蝶梦已经到了可以理解死亡的年纪了啊……

　　　　虽然看不到，但是蝶梦的心中某个晶莹剔透的玉石忽然在这一瞬间破碎了，这种莫名心痛的感觉让她不禁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几乎要晕厥过去。

　　　　“大小姐！你没事吧！”

　　　　“大小姐她……大概已经感觉到了吧。”

　　　　感觉到了……

　　　　魂魄妖行走出了已经摇摇欲坠的木屋。

　　　　在他的胸口，赫然是一把朴素的短剑。

　　　　望了一眼蝶梦走的方向，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大小姐，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鲜血激喷而出，溅洒半空。

　　　　站在生与死的边界上遥望生命的真谛。

　　　　血越流越多，渐渐地把地上染成了一片暗红，他的面色也愈加的惨白，似乎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忽然，他的表情微微一变，一手慢慢的压在了伤口上，原本喷涌而出的血流渐渐地放缓了速度，最后彻底的停了下来。

　　　　魂魄妖行半闭双眼，拔出了身后的长剑。

　　　　剑技，舞樱。

　　　　八云紫的表情凝重了起来，虽然完全没有樱花，却给人一种在漫天花瓣中淡然舞剑的感觉，这种级别的剑术，为什么之前完全没有看出来……

　　　　伴随着魂魄妖行的步伐，每挥出一剑，他的肤色就更加惨白一些，而身旁却出现了淡淡的烟雾，那团烟雾就这样环绕着他，随着他的剑舞而逐渐清晰起来。

　　　　那绝非剑气，因为八云紫从中非但没有感觉到杀气，反而觉得纯洁无比，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脆弱而又纯净。

　　　　那是……

　　　　“半―灵―？！”

　　　　八云紫的双目猛睁，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传说中，如果人将死而没死的话，一部分灵魂就会脱离身体，伴随**而移动，这样的人已经不是单纯的人了，而是被称为半人半灵的存在。

　　　　对于他们而言，活着或者死亡都已经失去了区别，他们正站在一切命理裁决的正中央，脚踏冥界和人间，却又不属于任何一方。

　　　　以这种逆天的秘法成为半人半灵的魂魄妖行，必然会遭到上天的惩罚。

　　　　这倒是越来越有趣了，想不到这个村子里竟然还有一个拥有如此神奇古法的剑师。

　　　　但是仅仅靠他也是不可能阻挡数量如此众多的恶魔的。

　　　　八云紫失去了继续看戏的心情，迈入了隙间之中。

　　　　“舞樱剑，一斩。”

　　　　她的身体停在了一半。

　　　　魂魄妖行面前的五六个恶魔已经被横着一刀劈成了两半，落在地上没命的嚎叫着。

　　　　剑刃上沾着的暗红色血液低落下来，落在早已变成一片血海的地面上。

　　　　“那边有个人类，杀了我们好几个人！”恶魔们激烈的交谈着，似乎魂魄妖行给他们造成的震动不小。

　　　　魂魄妖行慢慢向恶魔们走去，白色的半灵环绕在他的身周，将他惨白的脸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