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情不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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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可能！’

　　　　心存侥幸，依兰又极力否定了：“不要自己吓自己！”

　　　　今天只是意外！他这个噩梦，她可以摆脱！

　　　　深吸了口气，狠狠地，依兰在腿上拧了一把，刚缓和了片刻，秦风也找了过来：“依兰，你在这儿啊！林总来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们过去吧！”

　　　　收敛心思，依兰也主动挽住了他，这一刻，她真得需要一个支撑。

　　　　舞池中，眼角的余光扫着谈笑风生、亲密依偎的两人，黎天驭的眸色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谈完正事，跟几个客户一分开，依兰嘴角的笑意就敛了去：“秦哥，我有点累了，如果没什么事儿，我想先走！”

　　　　“正好，我也累了，我送你！”

　　　　依兰一走，黎天驭的心突然就空落了下，竟然连过场应付的心思都没了，找了个借口，也早早离去。

　　　　***

　　　　楼下，送走了秦风，依兰转身正准备上楼，一道胡子邋遢的憔悴黑影突然窜了出来，四目相对，恍如隔世，两人都明显错愕地愣了下：

　　　　曲青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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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你有什么资格说爱？

　　　　见他双目无神，脸颊消瘦，似乎带着些风尘仆仆的倦累与颓废，身上的衣服都是明显皱褶的，与往昔的神采奕奕判若两人，刹那间，依兰也是震惊了下，本能的关切到了嘴边，她才想起什么地又原封不动咽了回去。

　　　　对面，上下逡巡着，曲青临的讶异更是不言而喻：“依…依兰？”

　　　　他做梦都没想到，几天不见，她不止没有想象中的萎靡不振，还破茧成蝶一般，光芒四射。惊人的蜕变，刺目的美艳，却每每都陌生地让人难以置信！

　　　　对他见鬼般的反应，依兰却只是嘲弄的撇了撇嘴：‘呵呵，很意外？她的表现，让他失望了？’

　　　　他一定也认为她该自此一蹶不振、愤世嫉俗了吧！的确，以她以往的性情经历，遭此打击，确该如此！但人的潜力，有时候，真的是无穷的。在没有有经历的时候，想想都觉得后怕；可一旦经历了，也不过如此，天底下，当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物是人非，多说无益。收回目光，依兰侧身离去，突然，手臂却被人拽住：“依兰！…对不起！”

　　　　那天之后，他一直在找机会，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家里又出了些事情，他已经几天都没合眼了，可是一结束，他还是竭尽所能的想要找她，他欠她一个解释。

　　　　喉头的酸涩涌动，仰天，依兰闭了闭眸子，再开口，清冷的嗓音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永远不可能改变！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再看到你！”

　　　　一个用力，依兰挣脱了他的钳制，刚走了两步，前路却再度被挡住：

　　　　“依兰！对不起！我知道那一晚是我不对！我也不想那样，我真得不想！你知道我爱你，看你被伤害，比拿到戳我的心窝还让我痛苦！可是我没得选！小惜怀孕了，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如果她被捉回来，就是一尸两命啊，不，可能是三条命啊！”

　　　　急吼吼地，曲青临也是满脸痛苦！

　　　　“所以，我就活该被伤害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我又做错了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对我，意味着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可能会想不开、会一命呜呼？你明知道我有多珍视自己的清白！爱我？现在还说这个字眼，你不觉得可笑吗？”

　　　　爱她，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别的男人糟蹋？伤疤再度被揭开，血淋淋的，依兰遏制不住的火冒三丈！

　　　　“对不起――”

　　　　“不要再说了！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三个字！它会让我想起自己是多么的肮脏！患难时刻，我可以不顾安危选择留下陪你；可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的选择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爱’，求我原谅？！是你造就了这一切！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一个甚至都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结局…呵呵！”

　　　　冷笑着，嘶吼着，不堪回首的片段再度脑海映现，依兰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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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发痒，红色的痘痘？

　　　　她恨，她悔，可是时光，永远也不可能倒流。

　　　　“依兰？”心如刀绞，曲青临也一度哽咽：“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可黎天驭不是一般人，当时的情况，两条人命跟清白…我……依兰，过去的事儿，我们把它忘记，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我不会介意，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爱你，一样对你好，不，更爱你，我们可以…”

　　　　抽噎了下，倏地扭身，依兰截过了话：“不可能！再也不可能了！”

　　　　抬手，她猛地扯下了一边的裙口，夜色中，白皙的胸口上，一朵妖冶的黑色曼陀罗罪恶绽放：

　　　　“看到了吗？这就是那夜留下的耻辱印记，一辈子都会跟着我，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曾经发生的一切，洗不掉的肮脏！你能忽视、能当它不存在，就能抹掉它了吗？不能！我也永远都不可能做回过去那个做着爱情童话美梦的单纯女孩了！黎天驭是个混蛋，可是有一句话他说得很对，一个连撒谎救我都不肯的男人，要来干嘛？”

　　　　从没像此刻这样后悔，后悔爱上了他这样一个所谓的善良的‘好’人，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她真宁可自己爱上的是一个自私的小人！

　　　　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依兰羸弱的身躯抖如落叶：

　　　　“曲青临，从你放弃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对你，如果还真剩下什么的话，那也只有――恨！不要再来找我！”

　　　　一口气说完，依兰转身跑开了！

　　　　身后，脸色阵阵乍青乍白，曲青临垂落的拳头攥了几攥，青筋隐隐！

　　　　***

　　　　浴室里，依兰又是一通失控的嚎啕大哭。

　　　　停下的时候，眼睛红得跟兔子一般，水也凉透了。扁着嘴巴，她又去冲了个热水澡，刚建立的心理防线一天就倒塌了大半，依兰的心情不免有些闷闷的：

　　　　‘当真是出师不利，怎么这么倒霉？一天就碰到两个煞星！’

　　　　抽了抽鼻子，擦了些身体乳，稀里糊涂地，依兰就上了床。

　　　　一夜的辗转反侧，隔天，迷迷糊糊地，依兰是被痒醒的，本能地，手就抓到了背后，掌下，一阵疙疙瘩瘩的触感传来。

　　　　条件反射地，依兰倏地就坐了起来，又细细摸了下：“真是！你也添乱！”

　　　　天才刚热，蚊子就这么厉害了吗？

　　　　脑子还混混沌沌的，不平的触感，抓心挠肺的感觉，她只觉得一大早心情就糟糕透了，也没多想，倒了些花露水，抹了两下，依兰又躺了回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这天，她是顶着熊猫眼去的公司。接连的两天，忙忙活活的，她也无暇多想。

　　　　***

　　　　这天，回到家，难得空闲，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刚换上睡衣，身体突然又像是长毛了般，胡子眉毛一把抓地，依兰又乱挠了起来：

　　　　“怎么又痒？”白天晚上的不消停！好燥郁！

　　　　把新买的蚊香点上，抓过花露水，随手又是一片片抹，趁着舒缓的劲儿，疲累的她便早早钻了被窝，却未察觉，光洁如玉的美背上那星星点点的凹凸红点，已经是来势汹汹大片蔓延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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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又痒？

　　　　隔天，依兰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了桌上一大捧包装精美的白玫瑰，同样的红色纱纸，比翼双飞的‘双’蝴蝶结，心口瞬间像是堵了块石头，抬手，依兰就甩进了垃圾桶：

　　　　‘他知道白玫瑰的寓意吗？这个时候还送她象征纯洁的花，是嫌她不够讽刺吗？’

　　　　一大早，好心情，又消失殆尽。

　　　　“兰姐，好好的花儿，怎么扔了？”瞅着，许莉莉一脸大写的心疼。

　　　　“晦气！我最讨厌白玫瑰！”砸下一句，依兰不想多谈，转而快速转移了话题：“还看，昕锐的图纸入库了吗？”

　　　　一句话，慢吞吞的身影嗖一下就消失了，霎时逗得依兰唇角都乐开了花，眼角的余光扫过垃圾桶的一角，整个脸庞却瞬间又垮了回去。

　　　　恰好此时，桌上的电话响了下。

　　　　“好的，我马上过去！”

　　　　撂了电话，快速地收拾了包包，依兰便急匆匆地出了门。利亚金融有限公司的办公室里，一整个上午，依兰都在忙活，马不停蹄。

　　　　快速标记了几个要点，核实过后，依兰才将随身笔记本收了起来：“李经理，如果没其他要求了的话，我就先走了。我会尽快把设计图做出来，最晚下周末吧！细节的地方，如果有不满意的，可以依据效果图再做细微调整，您看这样可好？”

　　　　“ok！步小姐比我想象中还要专业！交给你，我很放心！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寒暄说笑着着，经理还一路将她送到了楼梯口。

　　　　“留步！再见！”

　　　　刚走出一边的会议室，黎天驭便看到一抹略带熟悉的窈窕身姿消失在了一侧的过道口，无意识地，他的脚步却已经缓了下来。

　　　　转身，李经理三步并做两步就跑了过来：“黎总！”

　　　　“刚刚的女人…”开口，黎天驭的目光还停驻在楼梯口的一角。

　　　　心领神会，李经理赶紧接话道：“喔，是卓远设计有限公司的设计师，叫步依兰；过来谈合作的！因为刚换了办公地点，所以还有几间扩展备用的会客室尚未装修！”

　　　　“卓远？”她是室内设计师？那应该有不少交集，怎么好像都没听说过！

　　　　淡淡的尾音上扬，明显透出了几许疑惑的兴味，当即，李经理又上前了一步：“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型设计公司，口碑不错！设计，不乏专业，颇具特色，性价比很高！”

　　　　“嗯！”

　　　　看不出情绪，轻哼了声，黎天驭抬脚大步离去。

　　　　***

　　　　刚走出利亚，依兰便接到了苏小米的电话，转而匆匆地就奔去了饭店，抵达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了几道家常菜。

　　　　“怎么突然想起找我吃饭？正饿得要死！”

　　　　喝了两杯热水，正巧端上了她喜欢的毛血旺，依兰先大快朵颐地塞了两口：“知我者，小米也！”

　　　　“别提了，被经理叨叨了一天！刚送完图纸，不管了，下午罢工！”刚拿起筷子，就见依兰跟得了羊癫疯似的不停乱抓、乱挠：

　　　　“你干嘛？”

　　　　“被蚊子叮了！可能刚刚跑太急，热又吃了辣的缘故，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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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那个，花花公子！

　　　　“蚊子？”

　　　　探了下头，苏小米心里还疑了惑：今年的蚊子这么厉害吗？还不到七月呢！

　　　　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道急吼吼的训斥嗓音传来：

　　　　“笨手笨脚，你能干点什么？我们这里是高档餐厅！你知道一个lv的女包多少钱吗？马上去给客人道歉，然后去后面备餐，别来前面了！再出错，自己给我走人！”

　　　　不远处过道口，一个瘦弱的女服务生低垂着头，看起来年纪不大，小耗子一般，被训得瑟瑟缩缩地，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望着，苏小米禁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现在干个工作，真不容易！”

　　　　回眸，却见依兰呆呆地也望着那已经空置的一点，还一副泫然欲泣的悲伤：

　　　　“依兰？”

　　　　不是吧！怎么难过成这样？同情心泛滥了？抬手，苏小米招魂一般在她面前晃了晃：

　　　　“依兰！你怎么了？”

　　　　恍如陷入了沉思，回身，依兰的目光僵涩：“我们也是这么相识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苏小米又是一愣：“什么？”

　　　　倏地回神，依兰只是苦涩地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再说。

　　　　她跟曲青临就是这样认识的。那是她第一次打工，在一家西餐厅，工作了一周，也出了两次错，战战兢兢地，又出错，就是不小心把咖啡碰洒，还弄到了他的文件上，经理也是当场发飙，还是他替她解了围，不同于其它客人的不依不饶，还说‘是他不小心，与她无关’，还当着经理面表扬了她，多点了不少东西，那一刻，她的感恩真的是无法形容。

　　　　是他，帮她保住了第一份工作！后来，他们就认识了！他经常去那家咖啡厅，也教会了她很多事。

　　　　大半年吧，他是她遇到的唯一一个很阳光、对陌生人都很友善大度的客人！

　　　　不知不觉地，她就对他有了好感！而他也诚如自己所期，真诚善良，没有脾气，三年，他们都没怎么吵过架。

　　　　而今想来，依兰的心头不免又是一疼。翻搅着菜色，沉闷的厉害，连苏小米嘀咕了些什么，她都没听进去，直至那抓心挠肺的感觉再度袭来。

　　　　“别动！”

　　　　不经意间捕捉到依兰身前的一丝红痕，踮起身躯，苏小米靠近掀了下她的衣领，转而，一把将她的手打了下去：

　　　　“还抓？都破皮了！你见谁家蚊子逮着一个人蜇，弄得满身起红疱？没见过你这么粗心大意的，也不照下镜子，都成片了！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还是衣服沾了什么不干净的病菌过敏啊？赶紧去医院皮肤科做个检查吧！皮肤病，很容易大面积扩散传染、溃烂的，越挠越厉害，还会留疤！”

　　　　嬉皮笑脸地，依兰还没当回事：“有没有这么严重？”

　　　　她的皮肤向来敏感，蜇一下，都是红一片的，正常！再说，她向来洁身自好，生活规律，干净也不算挑食，所以，很有自信！

　　　　一动，猛不丁的想起什么，依兰脸上的血色‘唰’得一下就褪了去：

　　　　如果说最近有什么反常的话，那就是――黎天驭！那个…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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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黎天驭的反常

　　　　心下一惊，依兰的手都跟着隐隐地开始发抖：‘不会这么倒霉吧！’

　　　　偏偏，那头不明所以，还火上浇油道：“更严重的都有！我们公司的小宦，宦文臣，还记得吧！平时看他轻声细语的，多老实，当真是跟女人说句话害羞到都会红脸的！你能想到他私下出去嫖吗？要不是警察找上门，谁知道？我们公司的物资室的王大妈正准备把侄女介绍给他呢！”

　　　　“警察？”

　　　　“是啊！嫖了个有艾滋病的！具体的检查结果不知道，他自己说是自带免疫力，大概是没染上的意思！不过，也是没脸呆下去了，辞职了！公司都传遍了！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还说是头一次去，谁信？不过，这真倒霉了，也是喝凉水都塞牙！前两天不还有个新闻说一对夫妻天价去洗了个浴，结果泡了个澡就染上红斑狼疮了，你说是不是飞来横祸？最后把洗浴中心给告了！所以，万事都有可能，谨慎点好！”

　　　　苏小米喋喋不休的絮叨着，依兰整个脑子已经嗡嗡作响了，最后怎么到的医院，手里的小盒哪来的？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医院里排了大半天的队，被详细的询问检查后，依兰还是被勒令去抽血取了皮屑化验，因为临近下班，培养细胞化验又需要十几个小时，她便先拿了点止痒药便回了家。

　　　　恍恍惚惚的进门，不小心，依兰还差点摔了一跤，手中的物什散落，一个精致呆萌的浅灰色毛绒小兔陡然进入视野，她的脸色瞬间又是一片煞白，快速收拾好一切，她直接扣上了盒子。

　　　　这一天，心思复杂的忐忑，依兰辗转了一整夜。

　　　　隔天一早醒来，第一件事，她还是去照了下镜子，见红斑似乎有黯淡的迹象，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药还管用，应该就不是大病！怎么可能那么衰，一次就中头奖？’

　　　　打起精神，她便又开始了一天的紧张忙碌。

　　　　***

　　　　森亚集团总裁办公室里，黎天翼一进门，就见黎天驭手里还拿着笔，却在对着电脑发呆。

　　　　“怎么没精打采的？有心事？”除了她狠绝离开之初，他从未见他如此落寞！

　　　　“你怎么有空过来？”

　　　　回神，他便按下了一边的电话：“钱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

　　　　“正好路过，上来坐坐，顺便把资料给你！柳经理说你有些日子没去倾城壹号了？”要不，他也不用特意绕路跑这一趟了！

　　　　这可太不像他了！要知道，结婚前夕，他还是夜夜光顾，甚少空手而归的！

　　　　“嗯，最近有些忙！”

　　　　事实上，婚礼的闹剧后，他突然就觉得累了，那些送上门的女人，不止提不起他的兴趣，也已经完全填补不了他的空虚了！

　　　　忙？忙到大白天的发呆？

　　　　眉头轻挑了下，黎天翼却未点破：“对了，公司办了个平面选秀活动，刚招了一批新人，素质还不错，晚上酒店办了个party，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

　　　　“也好！”

　　　　另一边，下班的铃声刚刚响过，依兰就接到来了医院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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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崩溃！传病给她？

　　　　“步依兰小姐吗？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您还是亲自过来一趟吧！”

　　　　从接到医院的电话，依兰一颗心就荡到了谷底，到底什么大病，居然电话里，怎么都不肯说？

　　　　路上，依兰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步小姐，我们帮您做了一系列的化验，包括hiv抗体初筛试验，结果显示，呈阳性！换句话所，您可能已经感染了艾滋病毒！当然，也不排斥假阳性的可能…所以，近期，我们会安排你去专门医院做一个更详尽的检查…”

　　　　想过千万种可能，依兰没想到糟糕至斯，直接就被判了死刑。晴天霹雳，脑子里只剩下‘艾滋’二字，以至于最后医生说了什么，她压根都没听进去。

　　　　整个世界，瞬间，崩塌了！

　　　　她怎么也不敢置信，一次，自己就得了这种无药可救、又丢人现眼的绝症？！

　　　　不知道怎么离开医院的，浑浑噩噩地，依兰如一缕游魂在大街上飘荡着，不知何去何从。

　　　　等她再回神的时候，周遭一派陌生，夜幕已经黑浓，繁华的都市，却依旧灯红酒绿，她却欲哭无泪。

　　　　眸光不经意间一瞥，酒店门前，一个熟悉的黑影毫无预警地进入视野，当头一棒，依兰倏地瞪大了眸子：

　　　　黎天驭？！

　　　　见他伫立门前，似乎正在跟谁说话，依旧风姿卓绝，身前还搂着一个身着明黄短裙、明晃刺目的高挑女子，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一口气瞬间窜到了嗓子眼，几个大步，依兰就冲过了马路，一路小跑追着两人进了地下车库，再抬眸，却陡然失去了两人的踪迹。

　　　　跺着小姐，依兰简直要气疯了。

　　　　四下逡巡了一圈，也没找到人，转身，正准备放弃离开，突然一阵似有若无的窸窣声传来，一个定睛，廊柱侧，一对旁若无人、鹣鲽缠绵的身影陡然闯入眼帘，抡起包包，依兰就冲了过去，推开女人，一通猛砸：

　　　　“黎天驭，你个花心大萝卜！乌龟王八蛋！不干不净，什么货色你都上！我被你害死了！混蛋！你传什么给我不好，你把艾滋传给我？你——”

　　　　猛不丁的，被砸了个结实，黎天驭也不禁有些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斥道：“闹够了没？”

　　　　‘艾滋？啊！’

　　　　一边，女人低喃了一句，尖叫着转身逃难一般跑开了。

　　　　稳住身子，依兰双眸喷火地瞪了回去：“凶什么凶？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对我凶！就是你不行！”

　　　　“是你？”这才看清依兰的样貌，黎天驭竟莫名惊喜了下。

　　　　“是我怎么样？你个色胚！禽兽！我被你害死了！”

　　　　扯开领口，依兰指了指身前大片的红点，拳打脚踢地泣不成声：“你自己不检点，为什么要连累我？我才二十四，我还没结婚，没生宝宝…我还没活够…”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依兰委屈的要死：她本来就是不是自愿的，现在还要搭上一条命？泥马！她简直比窦娥还冤！

　　　　心思恍惚，黎天驭的目光却聚焦在了那一片延伸的绮丽上，始终平静的心湖，突然就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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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非礼勿视，你不知道？

　　　　身体的反应是最直接、也是最骗不了人的，近乎同时，黎天驭的眉头就拧成了山：他居然会对一个脏兮兮的病女产生欲念？平时，他肯定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久违的、按捺不住的冲动，顷刻间竟像是一团涌动的急流，欲破冰而出。

　　　　“依兰？倒真是人如其名！”半天的缠绵居然抵不上她三两下的摔打？

　　　　都说依兰花有催情之效，此刻，黎天驭的内心却是极度崩溃的醉了：这个时候，他关注的重点不是她要人命的病？居然还能贪恋她的美色？真应了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什么？”

　　　　他也嘲弄她吗？一时间，依兰没意会出他话里的意思，在她的心目中，她的名字，寓意同话语――纯洁无垢！

　　　　抽噎着仰头，依兰无辜的大眼挂着清透的泪珠，发泄过后，她也平静了不少，懵懂的样子，楚楚可怜，越发娇柔的动人。

　　　　心，突然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下，黎天驭倏地扣紧了她腰肢，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