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萝莉-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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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地挥下。

　　　　射击？射击什么？――保罗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身后已经飞出了数以百计的箭矢――有真正的箭矢，也有用奥术力量凝结成的，像蝗虫般飞向了前方的那几只兽人。

　　　　布洛克斯惨叫了一声，他刚刚格挡住安度因�9�9洛萨全力劈向他的一剑，双手有些微微麻，当然他知道对手也不好过，正想着趁势进攻的时候，两枚纤细的箭矢有如刁钻的毒蛇一般，穿过了他和安度因�9�9洛萨之间的缝隙，没入了他的眼睛。

　　　　布洛克斯当时便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剧烈的疼痛从双目以及身上的不少位置传来，除了射中双目的那两枚，布洛克斯还中了不少箭。

　　　　作为箭雨的重点照顾对象，奥格瑞姆和他身后的卫兵也不好过；比布洛克斯幸运的是，奥格瑞姆稍稍多了些准备的时间，他用手上的毁灭之锤格挡掉了不少射向自己的箭矢，虽然也中了几箭，但都没有伤到要害。

　　　　可他身后的那几名卫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些少有的鼓起勇气和自己的酋长一起动反击的兽人，就连人类的皮毛都没有摸到，就惨死在高等精灵的箭矢之下。

　　　　奥格瑞姆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没有叫出声来；但是当他看到好友布洛克斯因为双目被射瞎而出阵阵惨嚎时，奥格瑞姆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声咆哮道：“你们这群卑鄙的人类！为什么要放箭偷袭？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还畏惧我们几个兽人吗？你们这群懦夫！”

　　　　奥格瑞姆的话像鞭子一样抽打在铁马兄弟会、白银之手骑士团以及洛丹伦皇家卫士等人的心上，他们纷纷怒视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群高等精灵。

　　　　“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冷箭伤人！”乌瑞恩第一个窜到了海伦娜的面前，尽管出于对女士的尊敬，乌瑞恩并没有动手攻击海伦娜，但谁都能看出这位暴风城王子心中的愤怒。

　　　　保罗连忙抢到了乌瑞恩和海伦娜的中间，把海伦娜护在了身后――事实上，保罗做出这样的行为完全是出于本能，他并不想和乌瑞恩生冲突；不是因为乌瑞恩是暴风城的王子，如果单单是这个身份，骄傲如洛丹伦皇家卫士根本不可能正眼看他――而是因为乌瑞恩是阿尔萨斯王子殿下的好友。

　　　　当然，保罗心里也非常不明白海伦娜的做法――在两名战士决斗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出手打断，否则就是对这两名战士不敬；安度因�9�9洛萨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海伦娜此举完全是捅了铁马兄弟会的马蜂窝。

　　　　至于白银之手骑士团和洛丹伦皇家卫队，他们的愤怒多是是因为奥格瑞姆的那句话，把他们也算做到了懦夫之中，而他们又无可辩驳――因为放出冷箭的正是他们的盟友。

　　　　“你吼什么？”海伦娜才不会在乎乌瑞恩是什么身份呢，她隔着保罗，没好气地白了乌瑞恩一眼，然后嘲讽道，“你看清楚点，人类，我们射的是兽人，难道这也值得你愤怒吗？我真不明白，你们的盟友到底是高等精灵，还是那些肮脏龌龊下贱的兽人！”

　　　　“你说什么？谁和那群兽人是盟友？”乌瑞恩的脸憋得通红，他大声反驳道，“这和盟约没有关系，这是属于洛萨老师的战斗，谁都不能插手！”

　　　　海伦娜还要冷嘲热讽，安度因�9�9洛萨却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那如山般的身形，和一脸严肃庄重的表情，让乖张如海伦娜都有些隐隐畏惧，没了面对乌瑞恩时候的勇气，稍稍往保罗身后缩了缩。

　　　　双目中箭的布洛克斯陷入了半疯狂的状态，他胡乱地挥舞着自己的斧子，出巨大的咆哮声，突如其来的袭击和双目失明的恼怒让他失去了理智，就连奥格瑞姆想要接近他都不得为之。

　　　　在这种情况下，安度因�9�9洛萨自然也不会乘人之危，和乌瑞恩一样，他对突放冷箭的这些高等精灵感到愤怒，尤其是下命令的还是一个女人，安度因�9�9洛萨自然认为海伦娜是在有意干扰他的复仇。

　　　　“为什么要这样做，女人？”安度因�9�9洛萨的声音很平静，却带有着沉重的压迫力。

　　　　“我不叫女人，我叫海伦娜！”高等精灵游侠想要用这样的回答来壮壮自己的气势，但安度因�9�9洛萨可不是傻傻愣愣的保罗，在这位暴风城元帅的逼视之下，高等精灵终于变得诺诺起来，小声说道，“那你们为什么不继续追击那些兽人，为什么要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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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海伦娜喃喃的低语，洛萨显得更加愤怒了――这个冒失的精灵女人连事情的经过都没有弄清楚，就擅自出手干扰了自己的决斗？

　　　　“那几个兽人，面对着我们的千军万马，却依然有胆量站出来向我们起挑战，他们是真正的勇士，我承诺给予他们应有的光荣的死亡，而不是像你这样靠着冷箭背后伤人！”安度因�9�9洛萨气愤地说――这位暴风城元帅很少在人前怒，但这件事涉及到了他的软肋。

　　　　勇士向来钦佩勇士，英雄向来怜惜英雄；奥格瑞姆和布洛克斯面对人类联军的千军万马却依旧勇往直前，已经彻底地赢得了安度因�9�9洛萨作为一名战士的尊重，他甚至把之前的蔑称“它们”换成了用来称呼同类的“他们”。

　　　　保罗被安度因�9�9洛萨吓得微微向后退，但还是挡在了海伦娜的面前；说实话保罗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像个傻子，他已经能够瞟见昔日的同僚们对自己的指指点点了。

　　　　保罗，你算什么啊？对面可是暴风城的元帅，人类中最杰出的战士安度因�9�9洛萨啊！只要洛萨大人一生气，分分钟砍掉你的脑袋！――保罗在心里对自己吼道。

　　　　但是保罗又做不到对海伦娜不管不顾，也许从射杀食人魔的那惊艳一箭起，这个脾气有些坏的高等精灵游侠的一举一动都能牵扯到他的心跳了。

　　　　海伦娜躲在保罗身后，但还是被安度因�9�9洛萨吓得有些抖；这位高等精灵游侠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但她的目光中依然还有些坚持，让她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大声对安度因�9�9洛萨说道：“兽人之中没有勇士！”

　　　　兽人之中没有勇士？安度因�9�9洛萨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就算这些兽人再肮脏龌龊下贱，他们也符合自己对于战士的定义；反倒是这个像在无理取闹的高等精灵女人，和“勇士”两个字完全不沾边。

　　　　“她说得没错，洛萨爵士。”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从海伦娜背后传来，高等精灵们的脸上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让开了一条道路，奥蕾莉亚�9�9风行者轻移莲步，来到了海伦娜的身边，拍了拍这个一脸惊喜的同族姐妹的肩膀。

　　　　“你做得很好，海伦娜，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奥蕾莉亚轻声说道。

　　　　“奥蕾莉亚，你终于来了！”海伦娜委屈地想哭，她强忍着泪水，扁着嘴唇，没有让自己当众哭出来。

　　　　“跟我来，傻子。”海伦娜悄悄地抹了抹自己眼角，然后拉了正在呆的保罗一把，让他不要挡在奥蕾莉亚前面；保罗刚才的行为海伦娜都看在眼里，现在高等精灵的主心骨奥蕾莉亚来了，轻松下来的海伦娜再回想起保罗这些傻乎乎的动作，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洛萨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不久之前我们和你们之间还是盟友关系，现在你就要为了几个兽人，对我们宣战吗？”奥蕾莉亚一开口就是咄咄逼人。

　　　　“不是这样的，奥蕾莉亚女士。”安度因�9�9洛萨皱了皱眉头，他很不适应奥蕾莉亚这样的状态，让他想起了一种名叫“泼妇”的生物。

　　　　“可是我看到的就是这样。洛萨大人，除了欺负我们高等精灵的小女孩之外，你能否再给我解释一下，是什么让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看热闹，而不是继续向前追击那些兽人吗？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还有一场战争要打；也许……是两场。”奥蕾莉亚的样子轻轻拍了拍腰间的风行者战弓，语气颇有不善。

　　　　安度因�9�9洛萨的脸色也开始不好看了――虽然不想和奥蕾莉亚爆直接的冲突，但是她这话里有话的……两场战争是什么意思？这是威胁么？对兽人又一场，然后和自己率领的人类军队还有一场？这话就说得有些太伤人了吧！

　　　　安度因�9�9洛萨其实还是有些轻视奥蕾莉亚了，事实上，除了坎特在和奥蕾莉亚并肩作战中感受到了这位高等精灵游侠的强大和坚毅之外，其他人对奥蕾莉亚的感想还停留在那个几乎在洛丹伦王宫的议事厅中差点因为众人的刁难而哭出来的高等精灵。

　　　　然而奥蕾莉亚在那天的脆弱时有原因的，在那不久之前，兽人远征军刚刚突袭了她的家园，杀死了她的父母双亲和她的小/弟/弟理拉斯；而奥蕾莉亚在和银月议会争论是否应该对兽人宣战的时候，又因为孤立无援而被议会逐出了议事厅，在万般悲愤之下奥蕾莉亚违背银月议会的命令擅自带领着想要为亲人报仇的游侠们离开了奎尔萨拉斯，远赴洛丹伦参加抵御兽人的战争，却在议事厅内遭到人类的质疑，勾起了对父母和小/弟/弟理拉斯的哀思，这才险些哭泣。

　　　　真正的奥蕾莉亚，是一名早在三千年前就成为了优秀战士的游侠领袖，此刻她表现出来的对同族的维护和对安度因�9�9洛萨的据理力争，才是她平时的样子――让她的伙伴们又敬又怕的奥蕾莉亚�9�9风行者。

　　　　“奥蕾莉亚女士，您严重了，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无论如何，奥蕾莉亚是一名女士，又是自愿不远万里从奎尔萨拉斯来到这里帮助人类抵抗兽人的，安度因�9�9洛萨第一选择还是让步。

　　　　“那么请您解释一下，洛萨爵士，为什么您和您的军队会停留在这里，而放任那些兽人敌人四散奔逃？”奥蕾莉亚却得理不饶人，没有半分放过安度因�9�9洛萨的意思。

　　　　尽管已经不想再继续纠缠了，但是安度因�9�9洛萨还是回答道：“奥蕾莉亚女士，出于对这些兽人勇气的尊敬，我希望给他们一个……”

　　　　安度因�9�9洛萨本打算说“体面的死亡”，这是每一个战士临死前的愿望，也是每一个真正的战士都会给予自己对手的，然而却被奥蕾莉亚无情地打断了：“是’它们‘，安度因�9�9洛萨爵士，请注意您的措辞，’它们‘，兽人只配使用和野兽相同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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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蕾莉亚高昂着自己纤巧的下巴，用不屑的眼光看向安度因�9�9洛萨，“同时我必须提醒你，兽人们没有勇士，洛萨爵士，它们都是屠夫，谋杀犯，劫匪和强/奸犯；称呼兽人为勇士，安度因�9�9洛萨，我为您死在兽人手中的同胞感到羞耻，也许您并不值得他们亲人的托付，因为您竟然会同情您最凶残的敌人。“

　　　　“你！”听了奥蕾莉亚的话，乌瑞恩第一个想要冲上来和侮辱了自己老师的奥蕾莉亚拼命；他身边的温德索尔和马库斯死死拉住了自己的王子，但所有铁马兄弟会的成员都怒视着奥蕾莉亚，目光中透出的怒火仿佛要把这位美丽的高等精灵女士生吞活剥。

　　　　安度因�9�9洛萨是所有暴风城遗民最尊敬的人，也是所有铁马兄弟会成员最爱戴的会长；奥蕾莉亚竟然敢在这些人面前说她为洛萨感到羞耻，这无疑触犯了这些暴风遗民心中的底线，几乎所有铁马兄弟会的成员都在等待着洛萨一声令下，就一拥而上将这位高等精灵女士撕成碎片――多年以来，高等精灵的骄傲和游离让他们和人类之间的盟约变得脆弱无比，除了魔法都市达拉然，几乎所有的人类王国都对这些傲慢自大的盟友充满着反感。

　　　　然而安度因�9�9洛萨却是最冷静的人，他因奥蕾莉亚的话而陷入了沉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双手剑，归入鞘中：“奥蕾莉亚女士，您说得没错，是我大意了。这场战斗以及这场战争并没有结束，兽人们还有着相当的数量，随时可能起反击。温德索尔，马库斯，抓住那两只兽人，把它们捆起来；然后我们继续前进，复仇的事情，等到战后再说吧。”

　　　　“我明白了，洛萨。”温德索尔总是能够最好地执行安度因�9�9洛萨的命令，就在马库斯还有些愣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一队铁马兄弟会的成员逼向了狂乱中的布洛克斯和正试图接近布洛克斯的奥格瑞姆。

　　　　“你们这群懦夫！”奥格瑞姆大致猜到了这些人类的打算，他疯狂地挥舞着自己的毁灭之锤向温德索尔冲了过来。

　　　　棕色头的人类战士慷慨应战，尽管他并不是奥格瑞姆的对手，但在两名铁马兄弟会成员的协助下，温德索尔等人勉强抵挡住了奥格瑞姆的反扑。

　　　　就在奥格瑞姆疯狂地想要杀死温德索尔的时候，一边的布洛克斯已经被数目更多的铁马兄弟会成员束缚住了。

　　　　这些战士不会因为奥蕾莉亚的几句话就丢弃对一个勇者的尊重，但是安度因�9�9洛萨的命令更为重要。

　　　　因此，这些战士违背了自己的心愿，在布洛克斯胡乱挥舞的斧头因为劳累而减缓了度的时候，用长矛和大剑划破了这位兽人勇者的手脚要害，让他因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而摔倒在了地上，然后一拥而上，把他用随身携带的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奥格瑞姆注意到了这一幕，他变得更加愤怒了――原本他的打算，是和布洛克斯一起，在和人类的战斗中得到体面的、属于一个战士真正的死亡；然而布洛克斯的下场却是如此屈辱的――被冷箭射瞎了双目，然后成为了战俘。

　　　　“来啊，你们这群懦夫，杀了我吧！我不会成为你们的俘虏的！你们还在等什么？群起攻之不是你们最擅长的事情么？”奥格瑞姆手上的攻击频率开始加快，并试图用语言激怒温德索尔和那些铁马兄弟会的成员。

　　　　尽管这只兽人的话让这些人类战士感到了屈辱，如果是在决斗中，他们宁可自己死亡，也不愿一在战友的帮助下赢得本应是一对一的战斗。

　　　　但这里是战场，越来越多的铁马兄弟会成员扑向了奥格瑞姆，最终，这位兽人的大酋长在几十名人类战士的合力围攻下，先是手上的毁灭之锤被打落在地，然后在他想要用腰间的匕继续战斗的时候，温德索尔出现在他的身后，用大剑的剑柄狠狠地击打在奥格瑞姆的后脑上，使这位兽人大酋长闷哼一声，径直昏了过去。

　　　　“捆起来。”温德索尔面色不善地命令着其他铁马兄弟会成员，然后走向安度因�9�9洛萨――这位人类的统帅，正和奥蕾莉亚�9�9风行者一起，站在虽然被捆得结结实实，双目中还插着两枚纤巧的箭矢，但仍在不停怒吼挣扎的布洛克斯面前。

　　　　奥蕾莉亚冷笑着拔出了自己的匕――尽管身上的紧身皮甲有些不整，手指和面颊上也多了几道血痕，但这位高等精灵领袖还是坚定地走到了布洛克斯的身边，缓缓地蹲了下去。

　　　　奥蕾莉亚的美丽是跨越种族的，仅仅是一个下蹲，那成熟曼妙的风姿甚至让久经考验的温德索尔感到心跳加；然而温德索尔身边的安度因�9�9洛萨却缓缓地拔出了自己的双手剑：“奥蕾莉亚女士，不论您怎么说，我承诺过给这只兽人一个体面的死亡。您的族人插手我的决斗，我已经不打算追究；但我希望能够亲手砍下他的头颅。”

　　　　安度因�9�9洛萨认为奥蕾莉亚是想要杀死布洛克斯――尽管刚刚做出了让步，但一根尖刺永远地埋在了安度因�9�9洛萨和奥蕾莉亚之间――这位人类中的第一勇者，心中对这些不尊敬战士生存之道的高等精灵的厌恶达到了极致，尽管目前还是盟友，但安度因�9�9洛萨认为死在奥蕾莉亚手中对布洛克斯来说是一种侮辱。

　　　　奥蕾莉亚听到了背后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声音，作为一名战斗经验丰富的游侠，她知道这是拔剑的声音；然而她半截披风下露出的平滑柔顺的后背却丝毫没有颤动――她跟本就不在乎洛萨是不是会对自己动手。

　　　　奥蕾莉亚圆润的双肩微微耸动着，安度因�9�9洛萨知道那是因为她的手上有动作，而自己却看不见。长而锋利的剑锋抖了抖，安度因�9�9洛萨终于还是没有迈出前进的步伐――战士的尊严固然重要，但是为了一只兽人战士的尊严而对盟友刀剑相向，还是违背安度因�9�9洛萨的意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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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早已经被捆成一团，扑到在地上挣扎的布洛克斯发出了一声惨叫；在安度因�9�9洛萨惊诧的目光中，奥蕾莉亚站了起来，缓缓地转过了身子，脸上的笑容灿烂而残忍。

　　　　这位高等精灵游侠垂在腰间的右手依然捏着她那把小巧精致的匕首，锋利的剑刃上鲜血不断地滴落在地面上；然而更吸引安度因�9�9洛萨目光的，是奥蕾莉亚高高举起的右手。

　　　　奥蕾莉亚的右手上捏着一对儿耳朵――布洛克斯的、绿色的、巨大的、带着铁环的耳朵。

　　　　在盲眼兽人的惨叫声中，奥蕾莉亚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了；她把匕首收回鞘中，然后把那对儿耳朵扔在了安度因�9�9洛萨的脚下，傲慢的下颌一如既往地微微扬起：“安度因�9�9洛萨爵士，您依旧可以亲手砍下这只兽人的脑袋。您瞧，我只是割下了它的耳朵。”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安度因�9�9洛萨心里这样想着――他一直以为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加仇恨兽人，但现在看来，奥蕾莉亚对兽人的仇恨显然更深，复仇的手段也更没有底线。

　　　　看到奥蕾莉亚还要走向已经被打晕了的奥格瑞姆，安度因�9�9洛萨还是拦住了他：“奥蕾莉亚女士，这只兽人会说通用语，身份更是兽人的大酋长；我想，还是把它交给泰瑞纳斯国王来审讯比较好。”

　　　　人类对兽人的了解实在太少――它们究竟为什么要和人类战斗在那巨大的传送门背后，究竟还有多少兽人等着侵略这片土地？很多谜团都需要通过审讯兽人的大酋长来得到，他可不能再让这个疯女人瞎折腾了。

　　　　“刺瞎它的眼睛，割掉他的耳朵和舌头，然后再交给泰瑞纳斯国王陛下不可以吗？“奥蕾莉亚轻轻摸着腰间的匕首，歪着脑袋询问道。

　　　　够了，你这疯女人，你还是小孩子吗？如果这只兽人不会说话，看不见东西又听不到声音，它还有审讯的价值吗？――安度因�9�9洛萨在心中咆哮。

　　　　看到安度因�9�9洛萨阴沉着脸直摇头，奥蕾莉亚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她长叹了一声，然后对安度因�9�9洛萨说道：“好吧，我知道了。那么，洛萨爵士，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追击那群兽人了？我想您是知道的，仇恨的火焰正在我和我的同伴们心中燃烧，我已经等不及看到那些兽人濒死的丑陋嘴脸，听到它们发出的惨嚎声了――还有比这些更美妙的场景吗？”

　　　　安度因�9�9洛萨默然不语，他缓缓走到了正在怒吼的布洛克斯身边，微微低下了脑袋――在刚刚的交手中，他知道对方是一名杰出的战士，就算是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击败对手，但是，就是这样一名战士，却遭受到了这样的结局……

　　　　右手轻轻提起大剑，把锋利的剑尖对准了布洛克斯的咽喉，安度因�9�9洛萨用左手的指节轻轻扣了扣自己的胸口――尽管身为敌人，尽管你的手上沾满了人类的鲜血，但作为一名战士，我赐予你解脱。

　　　　也许是因为感受到了安度因�9�9洛萨的杀气，或是那冰冷剑锋上渗透出来的让人皮肤发麻，汗毛倒竖的寒意，布洛克斯停止了咆哮――一名出色的战士的感觉是敏锐的，尽管看不见，但他知道敌人的兵刃已经对准了自己。

　　　　布洛克斯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从安度因�9�9洛萨的角度来看，好像是在微笑――兽人，你在笑什么呢？是在嘲笑死亡，还是在庆幸可以解脱呢？无论如何，奥蕾莉亚有一点说得很对――只有死去的兽人才是好兽人；安度因�9�9洛萨这样想着，手上的大剑毫无阻碍地切入了布洛克斯的咽喉。

　　　　“嗬~嗬~”被捆绑着的布洛克斯肩头耸动了一下，安度因�9�9洛萨知道那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想要堵住咽喉处汩汩流出的鲜血。布洛克斯的口中发出了空洞的嘶吼，身体微微扭动几下之后，便彻底地停下不动了。

　　　　奥格瑞姆被温德索尔打晕了，由几名铁马兄弟会的成员扛在肩上，并没有看到布洛克斯被安度因�9�9洛萨杀死的场面，不然的话，不知道这位部落的大酋长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毕竟，没有人能够坦然面对死亡，兽人也不能。

　　　　相比较于阿拉希高地上布洛克斯略显平静的死亡，远在无尽之海彼端的一处沙漠中，却忽然喧闹起来。

　　　　塔纳利斯――这片从上古时代就得名的大沙漠南端，是青铜龙族的栖息地――时光之穴。

　　　　无数青铜幼龙盘旋在这处圣地的上空，几只巨龙在时光之穴的入口处徘徊，它们是这里的卫兵――即便是最骄傲的巨龙都甘愿日夜在这里宿卫放哨，因为这里居住着它们伟大的王者――青铜龙王诺兹多姆。

　　　　穿过时光之穴漫长而瑰丽的甬道，是一处宽广的山洞；围绕着山洞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