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萝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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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很理解克尔苏加德，因为这个终日隐匿在黑袍下面的法师，从事的是传说中的死灵法术的研究。

　　　　安东尼达斯**师曾经和克尔苏加德进行过沟通，但克尔苏加德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因此，肯瑞托议会决定对他那些禁/忌的研究不闻不问，但也不会再给他哪怕一个铜币的经费了。乌尔听说，在耗尽了全部家资之后，克尔苏加德找到了一名来自敦霍尔德城堡的资助人，这才使得他的研究能够继续下去。

　　　　“好吧。”乌尔点点头，说道，“等你一回来，就到我的实验室找我吧。”克尔苏加德黑色的长袍下没有回应的声音，一转眼就消失了。乌尔也随即带着那本蓝皮的书籍，朝自己的实验室走了回去――毕竟乌尔并不是主修攻击型魔法的法师，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去支援南海镇，倒不如趁克尔苏加德回来之前，做一下研究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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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花费了半个下午的时间，安东尼达斯**师才挑选出了去支援南海镇的法师队伍。在给每位法师都发去了魔法传讯之后，安东尼达斯**师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他是来这里寻找自己那个法师学徒的。

　　　　安东尼达斯**师，是一名主修火系攻击魔法的大师，因此，他的实验室里，并没有那些装着魔法药剂的瓶瓶罐罐，也没有什么各式各样的药草和标本，只有大量的书――全部都是为他的学徒所准备的。

　　　　在实验室靠窗户的桌子边，一个穿着有些皱皱的学徒长袍，披散着一头闪亮金发的小女孩儿，正坐在高脚椅子上，认真地阅读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籍。安东尼达斯**师进来时的脚步声，并没有打扰到专注的小女孩儿，她盯着书页看了好久，忽然在这一页夹了一片书签，然后飞快地将书本向前翻去，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要从之前的内容中寻找什么似的。

　　　　安东尼达斯**师悄悄走到小女孩儿的身边，静静地站了一小会儿，看到小女孩儿依然没有停下翻书的动作，就干咳了一声，显示自己的存在。小女孩儿听到了咳嗽声，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了身边的安东尼达斯**师。

　　　　“安东尼达斯老师，您回来了！”小女孩儿把厚厚的书本放下，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对安东尼达斯**师说道，“我去给您泡茶！”小女孩儿说着就要走向一边的储物柜。安东尼达斯**师笑着拦住了她：“吉安娜，不用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想家么？”

　　　　那个小女孩儿，正是阿尔萨斯的初恋，库尔提拉斯王国的王女，吉安娜。只见这个九岁的法师学徒眨了眨淡蓝色的眼睛，犹豫了半天，才怯怯地说了一声：“嗯……”安东尼达斯**师笑着说：“那么，你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去南海镇吧。你的父亲现在正在那里。虽然他吃了败仗，不过我想见到你的喜悦，应该足以抚慰他了。”

　　　　吉安娜的眼睛一亮，嘴上都忘了说话，只是拼命地点着头――对于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儿来说，离开家人到陌生的地方，学习晦涩的魔法知识，实在是相当难熬的时光。当然，泰瑞纳斯国王并没有在信中提到吉安娜的哥哥，海军上将戴林的大儿子德雷克�9�9普罗德摩尔身受重伤，即将不治的事情，不然，安东尼达斯**师也不会叫上吉安娜和自己同去了。

　　　　就在安东尼达斯**师带着吉安娜，和那三百名法师组成的支援部队使用魔法阵，传向南海镇的时候，在洛丹伦王国的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和斯托姆加德王国的阿拉希高地交界处，一座名叫“敦霍尔德”的城堡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咳咳……”在城堡主楼的地下室里，传出了一阵咳嗽声。伴随着轻微的“踏踏”声，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从地下室通往正厅的下小台阶上拾阶而上，正是刚刚从达拉然传送过来的克尔苏加德。如果奥特兰克王国的艾登�9�9佩尔诺德能够从洛丹伦王城的地牢里逃出来，看到这个小小的城堡都有专用的魔法阵，估计会气的晕死过去。

　　　　克尔苏加德来到了城堡主楼的正厅，一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克尔苏加德刚一露面，就不满地对那个战士说道：“布莱克摩尔，你叫我过来做什么？你不是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魔法阵么？我很忙，不要没事总来打搅我……咳咳！”

　　　　那个战士，正是敦霍尔德城堡的主人，也是克尔苏加德新找到的资助人，埃德拉斯�9�9布莱克摩尔。这位资助人也同样不满克尔苏加德的态度，皱着眉头说道：“克尔苏加德，你以为一个魔法阵就可以充抵那些运到你实验室的金币吗？难道我就是为了这样一个，我根本无法使用的传送门，而将我领地里的赋税加到了十倍？你要知道，已经有农民打算到洛丹伦王城去对我进行控诉了。”

　　　　克尔苏加德的黑色长袍下，传出了一声叹息――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在以圣光为单一信仰的人类中，会出资支持他进行对死灵魔法进行研究的贵族或商人，真的寥寥无几。

　　　　沉默了一会儿，克尔苏加德说道：“咳咳……那么，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去帮你处理那些农民么？你要知道，如果我对平民出手，肯瑞托议会就会立刻将我逐出达拉然，到时候，你的资助对我来说将失去意义。”

　　　　布莱克摩尔摇了摇头，诡异地一笑，说道：“不不不……克尔苏加德，我根本就不在意那个洛丹伦王城的老头子想些什么，反正他的王国很快就要被颠覆了。我不仅不需要你对平民出手，而且我还能帮助你，在死灵魔法的研究上更进一步……是真正的死灵魔法，而不是你平时进行的那些腐烂耗子的把戏。”

　　　　“你？……咳咳。”克尔苏加德的长袍下，发出尖利的声音，“就凭你，布莱克摩尔？一个半调子战士，要指点我如何使用魔法么？”克尔苏加德的毫不留情的嘲讽，很快被一个低沉而充满死气的声音打断：“当然不是他，而是我。还有什么，比一个真正死而复生的人，更加懂得什么叫做死灵魔法呢？”

　　　　克尔苏加德并没有掀开头部的黑纱，却敏锐地扭头，隔着那层黑布，看向正厅的一个角落。那里的暗影中，慢慢走出了一个身着板甲，面如死灰的人类男子。“咳咳……你是谁？”克尔苏加德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无比强大的暗影气息，忍不住在黑纱的掩盖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死而复生？你是说你已经是一个亡灵了？”

　　　　那个人类男子向前继续走了几步，便停住了，死尸般僵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唇一开一合，发出了同样毫无感**彩的声音：“克尔苏加德法师，你好。我叫泰隆�9�9血魔，我带着兽人领袖奥格瑞姆�9�9毁灭之锤的善意而来，希望你能够成为我们的朋友。作为回报，你所有一切在死灵魔法上的疑问，都可以得到解答。而我，一具填充着兽人灵魂的人类尸体，就是对这个承诺的有力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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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裹着黑袍的克尔苏加德听了那个男子的话，向前挪动了两步，枯瘦的手臂从黑袍下伸出来，在男子的面前虚点了几下。很快，布莱克摩尔就看到泰隆�9�9血魔的身上，浮现出一道道黑气，一股浓郁的恶臭味在正厅里飘散开来。

　　　　布莱克摩尔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克尔苏加德却仿佛很开心，黑袍下传来了他深呼吸的声音，让布莱克摩尔一阵作呕。克尔苏加德的说道：“咳咳……掩盖的法术真是太拙劣了……不过，果然是最纯正的死气。可是，将灵魂注入到死尸里，不过是这么简单的手法，你觉得就能够吸引我了么？”

　　　　泰隆�9�9血魔愣了一下，目光飘到了布莱克摩尔的身上。从这名城堡主提供的情报来看，克尔苏加德对死灵魔法的研究，不过是停留在将老鼠复活成为僵尸而已。布莱克摩尔也有些紧张，毕竟对于那些兽人来说，他唯一的用处就是能够联络上，克尔苏加德这位达拉然的法师而已。

　　　　布莱克摩尔的家族本来是洛丹伦王国的大贵族，封地就在肥沃富饶的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之上。不过，在吉尔尼斯王国和洛丹伦王国的那一次领土纠纷中，布莱克摩尔的父亲，先是向吉尔尼斯王国提供了洛丹伦王**队的情报，然后又在吉尔尼斯王**到达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时候，率先投靠了他们。

　　　　老布莱克摩尔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凭借这次的功劳，在爵位和领地上更进一步，没想到接下来的形势急转直下，两万号称精锐的吉尔尼斯王**被三千洛丹伦皇家卫队一击而溃，老布莱克摩尔的野心也因此成为了一个笑话。

　　　　在那次纷争之后，虽然由于泰瑞纳斯国王的仁慈，并没有对布莱克摩尔家族进行报复，但也出于公允，将这个背叛了王国的家族发配到了和斯托姆加德王国交接处的偏远城堡。布莱克摩尔的父亲死时，一直叮嘱自己的儿子，千万要想方设法推翻泰瑞纳斯国王的统治，而这次兽人大军的入侵，正好让布莱克摩尔看到了希望。

　　　　布莱克摩尔正打算质问克尔苏加德的时候，那位黑袍法师已经转向了他，怪笑道：“咳咳……一个兽人干儿子都满足不了你，还需要去联系兽人朋友么？嘿嘿……布莱克摩尔，你的口味比我还要独特啊！”

　　　　泰隆�9�9血魔没有时间和克尔苏加德胡扯，直截了当地说道：“克尔苏加德法师，我们并不需要你现在就做些什么，只要在我们兵临达拉然城下的时候，你能够指点我们，那些防护结界的弱点就可以了。至于报酬……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克尔苏加德的黑袍下，那个沙哑的声音依旧非常难听：“说实话，咳咳……你们和联盟，谁能够最后取胜，我根本就不在乎，无论是人类还是兽人，最终都会变成一具死尸。可惜的是，你拿出来的筹码，根本不足以吸引我。”

　　　　克尔苏加德话说到这个份上，泰隆�9�9血魔已经完全明白了，而且，他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反应。泰隆�9�9血魔飞快地抢前一步，就要去抓克尔苏加德的肩膀，一边说道：“既然这样，你就不要想或者回去了……也许古尔丹会有办法，将你变成部落的仆从！”

　　　　泰隆�9�9血魔佩戴着铁护手的掌心并没能挨到克尔苏加德的肩膀，下一秒，黑袍法师已经出现在了正厅的另一个角落，正是法师的必修逃命技术，“闪现术”。克尔苏加德的身上，很快泛起了淡紫色的奥术光芒，传送术已然开始生效了。

　　　　“拦住他！”布莱克摩尔尖叫着，踉踉跄跄地冲向克尔苏加德所在的地方。然而，眼看着已经来不及了，克尔苏加德的的脸被黑袍笼罩着，看不见表情，但布莱克摩尔可以想象，那张自己从未见过的面容上，一定满是嘲讽。

　　　　“咳咳……布莱克摩尔，看来我要换一个资助人了……”克尔苏加德的黑袍下传来了沙哑的声音。布莱克摩尔绝望地停在了原地――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不，不需要。”泰隆�9�9血魔不带一丝感**彩的声音响起。

　　　　霎时，随着克尔苏加德一声惊讶的低吼声，他身边的奥术光芒被驱散了，克尔苏加德张开了嘴，却发现自己没法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一只黑色烟雾凝成的手掌，紧紧地扼住了黑袍法师的咽喉――他没有办法施放法术了。

　　　　这奇异的景象让布莱克摩尔目瞪口呆，泰隆�9�9血魔却随意地挥了挥手，克尔苏加德向被人凌空拉拽一样，飞到了泰隆�9�9血魔的面前，浮在半空中，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敌人抓住了一样。

　　　　“克尔苏加德法师，真是抱歉，你已经没有办法回到达拉然了……即便可以回去，你也不是现在的你了。”似乎是因为轻而易举地捉住了克尔苏加德的原因，泰隆�9�9血魔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那可不一定。”克尔苏加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似乎来自于四面八方。泰隆�9�9血魔定睛一看，正厅中已经出现了四个“克尔苏加德”，被他擒住的，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咳咳……再见了，布莱克摩尔，还有你的兽人朋友……下次记得，对于像我这样的法师来说，逃命的本事永远比攻击的手段厉害得多……咳咳，镜像术，发明这种法术的人，真是个天才啊……”

　　　　克尔苏加德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四个黑袍法师中的一个就消失在了正厅里，剩余的三个镜像倒是还在，不过更像是在嘲讽布莱克摩尔大限将至。这位克尔苏加德的前资助人有些惶恐地看着泰隆�9�9血魔，声音由于恐惧而发抖。

　　　　“怎……怎么办？他回去之后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那些法师们的……完了，全完了……”泰隆�9�9血魔冷冷地看了喃喃低语、一脸土色的布莱克摩尔，说道：“很抱歉，布莱克摩尔，你现在已经毫无用处了……不过，我很欢迎你在走头无路的时候，来投靠我们兽人……我一定会好好款待你的……也许，你的尸体，可以被改造成和我一样的死亡骑士呢！”说完，泰隆�9�9血魔就丢下惊魂未定的布莱克摩尔，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了正厅里。

　　　　（镜像术，死亡之握，和绞袭，玩过魔兽世界里法师和dk的读者可能会比较熟悉，没有玩过的也不要紧，就当成是个彩蛋吧，这些技能的具体作用和动画效果，基本和文中描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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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泰隆�9�9血魔的无情离开，布莱克摩尔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柱，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地低语着：“完了……全完了……”忽然，正厅紧闭的门被敲响，一个温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布莱克摩尔主人，萨尔他……”

　　　　即使是在传送阵的帮助下，三百余名法师从达拉然赶到南海镇，也用了六个多小时。在夜色堪堪降临的时候，安东尼达斯**师带着吉安娜，出现在了南海镇的塔楼里，南海镇的传送门魔法阵，就建造在塔楼的第二层。

　　　　东部王国的南北半区之间，被一道细长的海峡隔绝，在这道狭海上，唯一的通路，就是连接矮人要塞丹莫德和阿拉希高地的萨多尔大桥。当然，在人类发达的航海技术面前，两个半区之间的沟通，远远不止这么一条道路。

　　　　吉尔尼斯王国和斯托姆加德王国，都拥有大片的临海领土。然而，这两个国家的近海，都被暗礁覆盖，不要说停泊船只，就连航行都变得异常困难。而洛丹伦王国的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则完全没有这个问题。

　　　　在兽人战争爆发前，南海镇是整个东部王国最繁华的海港之一，与暴风城港口、藏宝海湾并称“三大海港”。现在，暴风城港口已经沦陷，藏宝海湾则和南海海盗纠缠不清，而南海镇，也迎来了几百年来的第一次危机。

　　　　南海镇上的水手和海员，早已经被联盟舰队征召多次，现在所剩无几。镇上的其他居民，也被遣送到了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后方。现在，整个镇子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军事营地，大片房屋被推倒，构筑成了一道道防御工事。

　　　　乌瑟尔带着几名圣骑士在钟楼的正厅接见了安东尼达斯**师，其余前来支援的法师，已经被安排到了靠后方的驻地内休息。吉安娜躲藏在自己老师的身后，尽管十分想念自己的父亲，但这个小女孩儿还是有些怯怯的，不敢在那个一脸严肃的大叔面前开口说话。

　　　　乌瑟尔坐在议事桌边，脸上的疲倦和沧桑难以遮掩――毕竟，连续夺取了奥特兰克城堡和破碎岭要塞之后，又奔袭了霜狼氏族的营地，紧接着就千里驰援南海镇，中间只得到了几个小时的休息――这样下来，就算是铁人也承受不住。

　　　　然而乌瑟尔的目光中依然充满着坚毅，他对安东尼达斯**师说道：“安东尼达斯**师，感谢达拉然的支援。不过，你的法师们可能得不到什么休息的时间了，据我推测，红龙和兽人的舰队，应该很快就能够到达了。”

　　　　安东尼达斯**师身穿蓝白相间，镶嵌着金边的**师长袍，微微点头，颌下的白色长须跟着主人的动作颤抖：“乌瑟尔大人，我明白形势的紧迫。请你放心，我的法师们能够立刻投入战斗。”

　　　　乌瑟尔点点头，站起身打算离开，虽然几乎所有的非战斗人员都已经撤离了南海镇，但现在南海镇里面的军队，成分相当复杂，还有很多事务等着他去处理。安东尼达斯**师忽然开口道：“乌瑟尔大人，不知道戴林国王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的弟子，吉安娜，是他的女儿，希望能够见见自己的父亲。”

　　　　乌瑟尔愣了一下，神情复杂地看着安东尼达斯**师身后，那个怯生生的、淡蓝色眼眸里却充满希冀的小女孩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阿比迪斯……你带着安东尼达斯**师……和他的弟子，去见戴林国王吧。”

　　　　说完，乌瑟尔就带着一队圣骑士转身离去了，而一个神情沉重的圣骑士，则留了下来，对安东尼达斯**师说道：“请随我来吧。”安东尼达斯**师领着吉安娜，跟随在那个名叫“阿比迪斯”的圣骑士身后，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却不知道来自于何方。

　　　　穿过塔楼的旋梯，来到第三层的一个房间门口，阿比迪斯停下脚步，对守卫在房间门口的两个穿着蓝白相间海员服的卫士说道：“这是达拉然的安东尼达斯**师，还有你们国王的女儿，想要见一下戴林国王。”

　　　　吉安娜从安东尼达斯**师的身后转了出来，看到那两个海员卫士，眼睛一亮，大声说道：“洛斯维奇叔叔，格拉克叔叔，我是吉安娜啊，我父亲在里面吗？”那两个海员一愣，其中一个神情有些苦涩地说：“吉安娜……戴林他……唉，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吧！”说着，就打开了门，示意安东尼达斯**师和吉安娜可以进去了。两个人走进了屋子之后，一名海员卫士关上了门，和阿比迪斯对视了一眼，三个人都发出了一声遗憾的叹息。

　　　　房间里并没有点油灯，吉安娜有些害怕，揪住了自己身边，安东尼达斯老师的衣角。安东尼达斯**师带着吉安娜，刚走了两步，就听见一声粗鲁的咆哮：“滚！我不是说过了么？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安东尼达斯**师的眼睛差不多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可以借着窗外透过来的，一点隐约的月光看见，房间正中的床边，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影。

　　　　“父亲！”吉安娜大叫了一声，猛地向床边的那个黑影冲了过去，险些撞在床边，安东尼达斯**师摇了摇头，借着昏暗的月光，来到了房间的壁灯前，指尖冒出一缕火苗，依次点亮了墙上的三盏壁灯。

　　　　“吉……安娜？”随着房间里逐渐明亮起来，坐在床边的高大黑影也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一名上唇留着小胡子，穿着蓝白相间军服的中年男子，搂住了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女孩儿，有些干枯的嘴唇颤抖着，眼中浑浊的泪滴忍不住流了下来，正是吉安娜的父亲，海军上将，库尔提拉斯王国国主，戴林�9�9普罗德摩尔。

　　　　吉安娜扑进自己父亲怀里，小脑袋在父亲胸口蹭了蹭，仰起脸来，娇憨地说：“父亲……我好想你啊！母亲在家里还好么？还有哥哥们……”小女孩儿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了父亲的异常，惊叫道：“父亲，你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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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人问幼小的吉安娜，在她的心里，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那么小女孩儿的回答，一定是她的父亲。虽然戴林对吉安娜的要求很高，甚至将小小年纪的她，就送到了远离家乡的达拉然学习法术，但吉安娜还是很依赖自己威严的父亲。

　　　　然而，就在刚刚一抬头的时候，吉安娜猛然发现，父亲原本健康光亮的黑发，竟然已经变得斑白――自己离开父亲才不到一年的时间，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戴林听见了女儿疑惑的发问，鼻头一酸，抚了抚吉安娜的金发，转过头说：“你的哥哥……也好，你总算来得及见到他最后一面……”说完，一向以硬汉形象示人的戴林，竟颤抖着哭泣起来。

　　　　吉安娜迟疑地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或者已经看不出是一个人了。虽然身上缠绕着厚厚的绷带，但仍有血水从绷带里渗出来，润湿了床单和被褥。然而，更加可怕的，是绷带间隙露出来的，那些黑褐色的，散发出阵阵焦糊气息的烂肉。

　　　　“这……这……”吉安娜有些被吓到了，嗫喏着缩在父亲怀里说不出话来。戴林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些悲凉地说道：“这是你的哥哥……德雷克……”“啊？”吉安娜有些无法相信――这个在床上躺着，像干尸一样的人，就是自己那个有着一头金发和阳光笑脸的德雷克哥哥么？

　　　　似乎是被惊醒了一般，床上的“绷带人”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低声问道：“父亲……到了最后的时候了么……”戴林连忙把吉安娜放到床边，紧张地说道：“没有……没有，德雷克，我的儿子，是吉安娜来了……”

　　　　“吉安娜……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么？”床上的人似乎无法移动自己的脑袋，只是转了转眼睛，没有看到吉安娜，放在床边的右手无力地抽动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