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萝莉-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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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尽管之前，那名男子好像睡着了似的，可是听到了泰瑞纳斯国王的声音，他马上抬起了脑袋，身体也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可是几根捆绑在一起的长矛钉入土地很深，那男子的嘴巴又被一团破布塞住了，因此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泰瑞纳斯国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转身看向了加林王子，有些气愤地说道：“加林王子，你不是说，你们是来帮助布莱克摩尔缉拿叛徒的么？怎么反倒把他囚禁起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激流堡有替洛丹伦处理领主的权力了？“

　　　　泰瑞纳斯国王是认得布莱克摩尔的，这位领主的家族本来居住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上，是个显赫的家族，和不少王国的王室都有亲戚关系。

　　　　只不过，在多年前吉尔尼斯王国发动的入侵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战争中，布莱克摩尔的父亲由于叛国罪被剥夺了领土，然后被泰瑞纳斯国王发配到这个边境上的偏远哨所。

　　　　尽管和布莱克摩尔家族之间的关系谈不上融洽，可是泰瑞纳斯国王作为布莱克摩尔的主君，自然不可能看着附庸于自己的贵族收到这样的待遇。

　　　　在泰瑞纳斯国王的示意下，几名洛丹伦皇家卫士拔出了本已经收回腰间剑鞘中的武器，用戒备的姿势面对着加林�9�9托尔贝恩；同时，还有一名洛丹伦皇家卫士想要来到布莱克摩尔的身边，将这位狼狈不堪的领主解放出来。

　　　　“啊……这个……”加林王子丝毫没有在意那些隐隐指向自己的剑锋，而是招呼住了那名想要去解放布莱克摩尔的洛丹伦皇家卫士，然后对泰瑞纳斯国王解释道：“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布莱克摩尔被困在这里……是您的儿子，阿尔萨斯王子做出的决定。”

　　　　“阿尔萨斯？”泰瑞纳斯国王愣了一下，冲那名洛丹伦皇家卫士招了招手，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加林，等待着他的解释。

　　　　瓦里安的动作更快，他抢上一步来到加林王子身边，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切地大声说道：“你见过阿尔萨斯？他怎么样？没有什么危险吧？他现在在这里吗？”

　　　　瓦里安用上了很大的力气，加林强壮的身子也被他拉扯着晃了晃。在瓦里安期盼的眼神，和泰瑞纳斯国王略带忧虑的目光中，加林�9�9托尔贝恩如实地讲述了他和阿尔萨斯相遇的经过，以及这位洛丹伦王子的行踪：“阿尔萨斯王子已经离开了这里，到丹莫德要塞去了。虽然一开始，是布莱克摩尔向我的父亲发出了求援的请求，我也因此被派遣到这里协助他缉拿叛徒，可是阿尔萨斯王子到了之后，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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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瓦里安来到被拴在成捆长矛杆上的布莱克摩尔面前，朝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瓦里安对兽人的仇恨极深，正是那些绿皮入侵者的原因，他才失去了父亲、臣民和家园。听过了加林王子讲述的事情的经过，这位年轻的暴风城王子甚至暂时遗忘了对好友阿尔萨斯安全的担忧，把注意力放在了布莱克摩尔这个人类叛徒身上。

　　　　安度因�9�9洛萨和泰瑞纳斯国王自然不会像瓦里安这般冲动而没有礼貌，但他们也不会对布莱克摩尔有一丝怜悯。

　　　　照常理来说，就算布莱克摩尔犯了叛国罪，也应该在经受审判之后，才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在审判之前，他依然是贵族，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屈辱的待遇――囚禁是可以而且必须的，但绝不应该像一头肉猪一般被拴在院子里。

　　　　可是在场的众人似乎都忽略了这个问题，泰瑞纳斯国王不再去看依旧呜呜叫唤着的布莱克摩尔，而是在加林王子的带领下，和安度因�9�9洛萨一起，走进了敦霍尔德城堡庭院中的主楼。

　　　　在并不宽敞的议事厅中坐下，早已经睡下的仆人和厨娘被激流堡的士兵叫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为议事厅中的三名尊贵的大人端上了简单的吃食和浓汤。

　　　　安度因�9�9洛萨爵士看着忙碌的仆人们，面色一直十分难看，直到这些仆人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离开议事厅，长桌边只剩下加林王子、泰瑞纳斯国王和洛萨自己的时候，这位人类联盟军队的最高统帅，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地捶了一下长桌的桌面，咆哮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要跑去充当那些肮脏的杂碎的间谍？”

　　　　安度因�9�9洛萨的阅历可谓丰富，在年轻的时候，他曾和他的挚友――当时的暴风城王子莱恩�9�9乌瑞恩和年轻的法师麦迪文游历整个大陆的南半区。贵族之间的勾心斗角，宫廷内的貌合神离，军旅之间的相互倾轧，安度因�9�9洛萨没有什么不曾经历。

　　　　可是他还是想不明白，兽人明明就是野兽，和入侵家园的豺狼无异，为什么艾登�9�9佩尔诺德还有布莱克摩尔这种人，会选择投靠兽人？他们能得到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你不必如此在意……洛萨爵士。”泰瑞纳斯国王拍了拍安度因�9�9洛萨肩上冰冷的板甲护肩，“按照加林的说法，布莱克摩尔对兽人有着和我们不一样的态度……他不是很早的时候，就驯服了一只兽人作为他的仆人吗？”

　　　　想到这里，泰瑞纳斯国王微微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从加林描述的情况来看，布莱克摩尔收养了一名兽人婴儿，将它养大，教他使用人类的语言和文字……这究竟有何意义？布莱克摩尔究竟想通过这只接受过人类文明的兽人达成怎样的目的？

　　　　泰瑞纳斯国王的心里突然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把人类的文明推广到兽人的部落中……能否改变这些凶残的野兽呢？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泰瑞纳斯国王就忧虑地将它否决了――尽管仁慈和公正是君主必须的品格，可是那个虚无缥缈却又无比真实的梦境提醒了泰瑞纳斯国王，对兽人的仁慈，只会让他的臣民付出更多的鲜血。

　　　　稍稍考虑了一下布莱克摩尔的事情，泰瑞纳斯国王就把它抛在了脑后――这个家族向来擅于背弃，上一次他们背弃了他们的主君，这一次则是他们的种族。

　　　　不过布莱克摩尔毕竟还没有造成什么重要的损失，就暴露了间谍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也无需对他做出什么特别的惩罚，只需囚禁起来，待战事稍缓，就和艾登�9�9佩尔诺德一起，以“叛国罪”论处好了。

　　　　泰瑞纳斯国王此时在想他的儿子，阿尔萨斯。事实上，他并不像安度因�9�9洛萨和瓦里安认为的那样，对阿尔萨斯全无担心，只是这位洛丹伦君主心中担心的，和其他人完全不同，而他的担忧之中，还带有着几分迷茫。

　　　　“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安度因�9�9洛萨爵士的声音把这位洛丹伦的君主从失神中唤醒。

　　　　“哦，抱歉。我在想阿尔萨斯的事情。”见安度因�9�9洛萨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泰瑞纳斯国王这样解释道。

　　　　安度因�9�9洛萨心中的疑惑依然没有消散――按照加林王子的叙述，阿尔萨斯王子现在可能已经到达了丹莫德要塞，而泰瑞纳斯国王至今没有向激流堡和丹莫德要塞派出狮鹫信使说明这件事，请求他们截住阿尔萨斯王子，难道他真的打算放任自己的儿子跑到兽人的领地中去？

　　　　“是不是现在向丹莫德要塞派出信使，要求他们截住阿尔萨斯王子？”安度因�9�9洛萨问道。

　　　　“不……不必了。”泰瑞纳斯国王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洛萨爵士刚刚在和加林说什么？”

　　　　还是不必？安度因�9�9洛萨愣了一下，甚至没有能够及时回答泰瑞纳斯国王的问题。暴风城元帅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在阿尔萨斯王子和乌瑟尔一起出征奥特兰克山谷的时候，泰瑞纳斯国王连一天都不能多等，就带着新组建的白银之手骑士团去“援助”自己的儿子；而现在，阿尔萨斯王子就要一个人深入兽人和红龙遍布的危险之地，泰瑞纳斯国王心中竟没有一丝担忧？

　　　　是因为这位老国王过于相信莫格莱尼的实力，还是因为他更信任那名自己所不熟知的、疑似法师的少女呢？――安度因�9�9洛萨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毕竟没有插手泰瑞纳斯国王教子的立场，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我刚刚把南海镇的事情和加林王子谈了谈……不过似乎阿尔萨斯王子已经对加林王子说过一遍了，所以我又对加林王子说了进驻阿拉希高地的事情。”

　　　　洛萨刚一说完，加林王子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在泰瑞纳斯国王和安度因�9�9洛萨爵士差异的目光中，这位激流堡的王子站起身来，抖了抖身后的红色披风，手按腰间的剑柄，在不算宽大的议事厅中踱起步来，一边嘟囔着：“好啊，好啊！那群绿皮崽子们终于要进犯阿拉希高地了？这下父亲也没有理由阻止我去前线了吧？早就该让我去帮帮达纳斯大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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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了一会儿，加林王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泰瑞纳斯国王，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很抱歉……没有我父亲的命令，我没有权力……放你们进入阿拉希高地……不过您可以放心，能够帮助人类战胜兽人的计划，我父亲是不会反对的。”

　　　　安度因�9�9洛萨的脸色一暗――在刚刚泰瑞纳斯国王出神的时候，他已经问清了加林王子的身份；本以为这位索拉斯国王的长子能够替他父亲做主，放洛丹伦和暴风城的联军进入斯托姆加德王国。

　　　　之所以这么快就和加林王子谈起在南海镇议事厅中定下的计划，也是出于这个目的，不过，洛萨没想到索拉斯国王在斯托姆加德王国的权威如此之重，就连他的长子，也不敢在没有他的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妄动。

　　　　泰瑞纳斯国王似乎早就料到了是这样，他微笑着摆摆手，颌下早已染成白霜的短须也随之颤动：“不必在意这个，加林。我知道你父亲永远把阿拉希高地的人民和人类的未来放在第一位。我早已向激流堡派出了信使，最迟明天凌晨，你父亲的命令一定会送抵这里。现在，我们还是先休息吧，等你父亲的命令到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出发吗？”

　　　　泰瑞纳斯国王的语气很柔和，言辞中也充满了对索拉斯国王的信任，似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索拉斯国王会拒绝自己和洛萨提出的请求这种可能。加林王子也一扫脸上的歉意，有些兴奋地说：“那是自然，我早就厌倦了这个地方，本来鲁尔刚到的时候，我就应该离开，不过那时候正好城堡周围又出现了一头黑熊，我才……”

　　　　加林王子兴致勃勃地讲述起他和黑熊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泰瑞纳斯国王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阿尔萨斯前不久也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他只是面带微笑地倾听着，似乎对那头庞大的肉食动物很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泰瑞纳斯国王才出言打断加林王子的话：“加林，时候不早了，也许信使在午夜就能回来，你还是尽早休息吧，我和洛萨爵士就先回到军营中去了……”

　　　　一边这样说着，泰瑞纳斯国王一边从议事桌边的硬木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安度因�9�9洛萨爵士微微点了点头，后者也随之起立，向加林王子鞠躬告别。

　　　　“啊？”加林王子惊呼了一声，然后连忙挽留道，“这怎么行？这里是洛丹伦的领土，既然布莱克摩尔已经叛变，现在陛下你才是这里的主人，怎么能够住在军营中？还是住在主楼里吧，洛萨爵士也一起……”

　　　　按人类贵族阶层的规矩，只要城堡的领主还在，那么无论是多么尊贵的大领主，甚至是主君，在这位领主的城堡中，依然是客人；可是现在布莱克摩尔因为叛国罪被囚禁，敦霍尔德城堡自然回到了洛丹伦王室的手中，直到泰瑞纳斯国王册封新的领主之前，他确实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那好吧。”泰瑞纳斯国王倒是随和，并没有出言拒绝，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安度因�9�9洛萨。这位暴风城的元帅却微微欠身，说道：“泰瑞纳斯国王陛下，我还是先离开了，军营中还有些事情等待我去处理。”

　　　　泰瑞纳斯国王点了点头，安度因�9�9洛萨转身离开了议事厅，厚重的铁靴踏在老旧的木板上，咯吱声和沉重的脚步声交替作响，逐渐远去，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在敦霍尔德城堡的主楼外面，瓦里安折磨了一会儿布莱克摩尔，就觉得有些无趣，便在空荡荡的院子中游荡起来，盘算着下次见到阿尔萨斯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训这家伙一下，难得有这么出风头又好玩的事情，居然不等自己就先出发了。

　　　　就在瓦里安嘟嘟囔囔地在院子中踱步的时候，安度因�9�9洛萨挺着魁梧的身躯从主楼中迈步而出。瓦里安一眼瞟见自己的老师，连忙快步迎了上去，问道：“洛萨老师……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呢？”

　　　　“泰瑞纳斯国王陛下今晚留在这里。”安度因�9�9洛萨一边回答自己弟子的问题，一边环视了一下其他围上来的铁马兄弟会的同伴，脸上的表情变幻了几次，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坚定了语气说道：“温德索尔，马库斯……你们两个，到军队中，把那些东西取来……是时候让瓦里安知道一些事情了。”

　　　　“那些东西？洛萨，你真的要……”一名棕色短发的战士惊讶地问道。

　　　　“不错，温德索尔。是时候了。”安度因�9�9洛萨点了点头，不再做过多的解释，“取了那些东西之后，在城堡外找片空地等我们，我和瓦里安很快就到。”

　　　　那名棕色短发的战士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情复杂地看了瓦里安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了。虽然洛萨只点名了两位铁马兄弟会成员，可其他人也听出洛萨有些话想单独和瓦里安说，于是也都转身随那名棕色短发的战士离开了。

　　　　“洛萨老师……什么事情需要让我知道？”瓦里安一头雾水地问道。

　　　　安度因�9�9洛萨脱下右手上的铁护手，温暖的手掌突兀地抚上了瓦里安的后脑勺，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洛萨老师……”瓦里安依旧觉得很奇怪，但也有些欣喜――他早就把安度因�9�9洛萨当成了自己的父亲，只是安度因�9�9洛萨一向严厉，从来不曾对他流露出这样温馨的情感。

　　　　“瓦里安……我知道你一直想到战场上去和兽人们战斗，为你的父亲、你的臣民报仇，这么多年，你的格斗技巧已经练习得很成熟了，可是我一直都不同意让你到前线去，你心里一定会埋怨我吧……”洛萨把手收了回来，重新戴上了铁护手，有些感慨地说道。

　　　　“不，洛萨老师，不是这样的。”瓦里安有些急切地摇着头说道，“我知道洛萨老师是为了我好，我的技艺还不纯熟，贸然上战场，只会……”

　　　　“不，不是这样的，瓦里安。你的技巧已经足够了，只是我……”安度因�9�9洛萨低沉的嗓音中，忽然带上了一丝哽咽。

　　　　“洛萨老师？”瓦里安不明白今晚是怎么了，如洛萨老师这样铁骨铮铮的战士，怎么会突然儿女情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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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度因�9�9洛萨没有把话说完，他看着身边的少年，心生感慨――曾经不到自己半臂长的婴儿，现在个头已经窜到了自己的肩膀；自远渡洛丹伦就不曾剪短的头发，扎成一束垂在瓦里安英挺的脊背上，这位暴风王国的继承人，已经成为了一名勇武少年，他的相貌，也越来越像他早已逝去的父亲――同时也是洛萨的挚友，莱恩�9�9乌瑞恩国王。

　　　　“走吧，瓦里安，到城堡外面去。”洛萨忽然伸手揽住了瓦里安的肩膀，让自己和这名少年更亲近一些。

　　　　暴风城的元帅，就这样揽着自己的弟子向敦霍尔德城堡外的原野中走去，在激流堡戍守的士兵怪异的目光中，安度因�9�9洛萨边走边轻声说道：“走吧，瓦里安。作为你的老师，你的监护人，我还有最后一点事情要教给你……”

　　　　等到瓦里安和安度因�9�9洛萨终于来到敦霍尔德城堡外的原野上时，年轻的王子发现，那几名铁马兄弟会的成员已经举着火把在等他们了。

　　　　瓦里安跟随着安度因�9�9洛萨快步向那几名铁马兄弟会的成员迎上去，他听见自己的老师开口问道：“营地已经搭建好了？”

　　　　一名红发的战士点点头回答道：“是的，大家都已经歇息了。”安度因�9�9洛萨侧身看了看自己的弟子，发现他正好奇地观察着几个放在地上的大箱子。

　　　　“洛萨老师，这些箱子是做什么用的？”在那几名铁马兄弟会成员的脚下，放着几口边沿处包着箍铁的木箱。瓦里安知道这一定是洛萨老师叫这些人取来的“那些东西”，但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更让他好奇的是，这些东西看上去并不轻便，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作用，需要在急行军的时候还带在军营中。

　　　　“温德索尔，马库斯……给我们一点时间。”安度因�9�9洛萨没有回答弟子的问题，而是再次向那几名铁马兄弟会的成员提出了要求。

　　　　尽管一向威严示众的安度因�9�9洛萨今晚看上去婆婆妈妈的，可那几名铁马兄弟会的成员却很配合地走到了一边，开始低声交谈。

　　　　安度因�9�9洛萨转身面对有些茫然的安度因，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走近那几口箱子。瓦里安来到一口箱子面前，蹲下身子，刚想伸手打开盖子，却被自己的老师抓住了手腕。

　　　　安度因�9�9洛萨阻拦了自己弟子想要打开箱子的行为，在他的面前蹲下，轻声说道：“让我来吧。”

　　　　瓦里安顺从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坚强的师父和监护人，此时的手掌竟然在微微颤动，尽管摸到了箱子的边缘，却一直没有将它打开，仿佛那箱子中，有什么令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恐惧的事物。

　　　　终于，洛萨似乎下定了决心，猛地推开了箱子的盖子。柔和的双月光辉注入了箱子，将里面的空间映照成蓝白相间的色彩。

　　　　“这是……”瓦里安的声音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洛萨老师像宝贝一样携带在军营中，又像宝贝一样拿给自己看的东西，一定是真正的宝贝。

　　　　年轻的暴风城王子没想到的是，箱子中并没有什么金银玉器，而是躺着一把巨大的单手剑。宽大的剑身，几乎达到了半米；厚重的剑刃末端，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向剑背弯曲。虽然看上去是一把单手剑，不过从那厚重的感觉上来看，当作单手锤或单手斧，也并无不可。

　　　　“这是什么？”瓦里安心中有些激动――难道洛萨老师打算送自己一把厉害的武器？那真是太好了，早就听铁马兄弟会的成员们说起过，洛萨老师的武器中，有一把神剑，难道就是这把？

　　　　“这是我曾经使用过的武器……在兽人们第一次入侵你父亲的领土时，我曾用这把武器，击杀过无数绿皮崽子。”安度因�9�9洛萨颤抖的手伸进了木箱，抚摸着那似乎被鲜血染上了一些红色的剑刃。

　　　　“真厉害！”瓦里安忍不住出言赞叹道，不知道是称赞这把武器，还是在称赞他勇武的老师。

　　　　瓦里安从未见过安度因�9�9洛萨亲上战阵杀敌的模样，而无论是在暴风城的宫廷中，还是在来到洛丹伦之后，都很少有人和他谈起过那样的场面。

　　　　因此，瓦里安也从没见过安度因�9�9洛萨真正使用过的武器。这位暴风城的元帅，平时随身只会携带暴风城士兵的制式长剑，即便是有人向他挑衅，在决斗的时候，洛萨也不曾使用过战阵上的武器。

　　　　“瓦里安……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肯让你到战场上去吗？”安度因�9�9洛萨忽然开口问道。

　　　　“是……是因为……我的格斗技巧还不够熟练，战场上很危险，我有可能送命。”瓦里安下意识回答道。

　　　　“这把剑，是你的父亲送给我的。在他被刺杀之前，我一直携带这把武器征战沙场……在你的父亲去世后，我再也没有使用过它……”安度因�9�9洛萨的声音中充满了哀伤。

　　　　“为什么？”瓦里安有些不太明白，他不认为洛萨老师是那种没有勇气面对故人遗物的人，按照这位老师的性格，他应该拿起父亲送给他的武器，斩杀更多的兽人，为父亲和暴风王国的臣民复仇才对。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你的父亲以及麦迪文，曾经结伴游历大陆……那段时光，至今让我难忘。孩子，你要记住，一定要珍惜你的友人，即便是成为至高无上的王，也需要友人来分享这份荣光。”安度因�9�9洛萨没有回答弟子的问题，而是开始回忆往事。

　　　　“我明白的，洛萨老师。”瓦里安点了点头，想到了自己的玩伴阿尔萨斯�9�9米奈希尔――洛丹伦的王子。除了阿尔萨斯之外，瓦里安并没有什么朋友，但作为挚友，一个也足够了。

　　　　“我们在一个废弃的山洞中发现了一把长剑。”安度因�9�9洛萨继续回忆道，“圣光在上，它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夺目，仿佛它就是圣光本身。我真的无法想象，像这样的珍宝，会在暗无天日的山洞中深藏多年，直到被我们有幸找到。”

　　　　“奎尔扎拉姆。这是麦迪文赋予那把剑的名字。他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