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风依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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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高跟鞋，异曲同工啊。”
　　宛珠这次不敢再不穿鞋了，等贴上创口贴就小心翼翼地把鞋子重新穿了上去。好在有层创口贴护着，比之前总算好了好多。
　　Susan还算是照顾她，需要走动的活儿都自己揽了，只让宛珠坐在接待台这边看着等会儿活动结束后要派发的礼物。
　　宛珠百无聊赖，正四处乱看，斜后方却前呼后拥地走过来一群人。最中间的是个身量高挑的女子，穿着一身蔷薇粉的拖地大礼服，眉眼似乎有些熟悉。
　　宛珠正在思忱这份熟悉感的来源，Susan拍了拍她的肩膀：“哎回魂了回魂了，快准备准备，活动马上要结束了，咱们赶紧准备礼品。”
　　分发礼品也不是轻松的活儿，要盯着人签字确认，还得面带笑意地说上一声“谢谢您来参加活动，希望您对这次活动感到满意。”
　　一通折腾完毕，又是腰酸腿疼脸僵，宛珠哀怨地看着Susan：“Susan姐，我想转行……”
　　Susan一个爆栗子毫不客气地赏了过去：“什么意思啊你，忘恩负义啊？姐姐刚才对你那么好，不就是想招安你吗？你毕业以后敢不留在易达，我废了你。”
　　“现在工作不是很难找嘛，应该是买方市场啊，你们只要振臂一呼，肯前赴后继来易达的从这里都能排到我们学校了，何必单恋我这一枝花呢……”
　　“好容易遇到你这么个吃苦耐劳的，我何必再去找其他的呢。”Susan白了她一眼。“诺，下次让Eric给你涨涨实习工资，买双贵一点的鞋就不磨脚啦。”
　　说笑间，剩下的东西就整（www。fsktxt。com）理得差不多了。Susan他们正牌的员工把剩下的东西运回公司，宛珠就可以走了。
　　“真的不要我帮忙？”
　　“不要不要，你赶紧回去歇着吧。”Susan对她挥挥手，钻进面包车就走了。
　　宛珠站在路边却一时没了主意。本来还想坐公交车回学校省点钱的，但看现在脚这个样子，只怕走不了几步。但这里离学校的距离不算近，打车的话最起码也要50多块钱了，不由有些心疼。
　　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停在面前。
　　石希楠把车窗摇下，“上车吧，送你回去。今天周末，打车的人多，车子也不好叫。”
　　宛珠多少了解石希楠不容人拒绝的脾气，怕僵持在这里被其他还没撤场的易达的同事看到不太好，只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本来还想说“你帮我放到前面地铁站就可以”，石希楠的手机却刚好响起，宛珠只好噤声。
　　听完电话，石希楠转头看了一眼宛珠。
　　“一起吃饭再回去？”
　　“不用了吧。我不饿。”宛珠推拒，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她脚上还穿着那双磨脚的高跟鞋，恨不得早点回寝室把鞋子甩掉，换上一双舒舒服服的拖鞋。
　　石希楠有些了然地把车停在路边，长手一伸，从后座拿了个纸盒子。
　　宛珠坐在副驾驶座上，石希楠伸手到后座拿东西的时候，难免身体要往这边倾斜一些。
　　那股带有薄荷气息的烟草味淡淡地扑上宛珠的脸。加上又在车厢那样狭窄的空间，宛珠不由有些不自在。
　　“试试。”石希楠把盒子放在她膝盖上。
　　宛珠莫名其妙地打开。
　　里面居然是一双奶白色的平底鞋。看起来皮质极好，纹理细腻。一看就知道穿着会很舒服。
　　“本来是给我朋友买的。不过买错尺码了，发票又丢了，也退不了，要不你穿穿看尺码合适吗？合适就帮我处理了吧。算是帮我一个忙。要不然就这么放着也是浪费。”
　　宛珠一时无话可说。石希楠已经把她的退路堵得死死的。虽然打心底她不相信这双鞋子真的是为了“处理”才送她的——就算平时对奢侈品牌再不关心不了解，这种皮质的鞋子，价格要多少，她还是有数的。
　　“你平常都会这么随便地把一双这么贵的鞋子处理给别人吗？”宛珠语带讽刺。
　　“看情况。”石希楠居然回答得很坦然。
　　宛珠无计可施，只好把鞋子换上。心里却在哀痛自己月底即将拿到手的第一笔实习工资，估计是要全部拿来还这笔鞋债了——她不愿意欠别人那么大的人情，但石希楠说的又滴水不漏，只能事后再把钱还给他了。
　　“那算我买的吧。大概多少钱？我回头给你。”
　　“忘了。没多少钱，等会吃饭你买单就行了。”
　　宛珠很老实地回答：“我身上只有两百块钱，买单没问题，不过太贵的我就买不起了。”
　　石希楠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好。其实我吃得也不多。”
　　停下来的地方，果然看起来很低调。老式装修的一座楼，黑底红字的招牌。看装修倒看不太出来是吃的什么菜。
　　服务生送上菜谱就退了下去。
　　宛珠拿起菜谱来翻了翻，松了口气。还好，蔬菜差不多30元一份，荤菜50左右，比起学校附近的餐馆自然是贵了很多。但好歹还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
　　不由豪爽了一把，把菜谱递给石希楠：“你点吧。”
　　石希楠抬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真的？随便我点？”
　　宛珠立刻泄气：“三菜一汤，比公务招待标准都高了吧？再点多了，我就只能留下来洗碗了。”
　　石希楠嘴角微弯，叫来服务员点单。
　　还真是手下留情，就点了几个最简单的菜。宛珠看着上来的满桌素菜，不由有些过意不去“其实点两个荤一点儿的，我还买得起。”
　　“吃素排毒。我最近一直吃素。”石希楠一本正经地夹了两筷子蔬菜，津津有味地放到嘴里。
　　他这人就是这点好。体贴人的时候绝不露痕迹，不叫人尴尬。
　　宛珠一笑，也开始吃。为了忙现场布置，中午就吃了一个盒饭，还没吃消停，这会儿也早就饿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石希楠背对着门口没有看见，宛珠却看得分明。
　　男的是丁闻。他身侧的一个女孩身材高挑，长发披肩，正低头打电话，腕上一串剔透的石榴石手链，衬着乌黑的长发，显得有些楚楚的味道。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个声音听起来却似曾相识。低音婉转，略略的沙，像一匹在指尖滑过的绸，直接响在人的心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甜腻。
　　最近是怎么回事。过去几年都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人事，接连在最近遇到。看来是要回去请室友翻翻星座手册了。难不成这月的星座运程其实写着“双子座，遇故人”么？
　　丁闻本来倒是没有看到宛珠的。但服务生却偏偏指了他靠近宛珠那一桌的位置，自然就避不开地看到了低垂着头坐在旁边的宛珠。
　　“hi～”丁闻有些惊喜地快步走了过去。
　　“hi～”宛珠只好对他笑笑。
　　石希楠抬头看见丁闻，略微一怔：“怎么你也来了？”
　　“还不是叮叮要来，前几天听你说这家店的醋渍黄瓜好吃，今天就闹着来了。”丁闻发现坐在宛珠旁边的人是石希楠也有些意外。
　　方才在丁闻身边打电话的女子想来就是叮叮了。怪不得刚才听着声音那么耳熟。那年智仁高中的操场上，那个动人到不可思议的声音从广播低低地传出，最简单的祝福却仿佛有着最无法言说的情感，一直烙印在宛珠某片记忆的深处。
　　而且，她应该就是今天自己在活动会场看到的那个被人群簇拥离去的女子了。Dina，S市秀场最近正火的模特。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换了，但腕上戴的那串石榴石的手链却极易辨认。宛珠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她虽然从来没有跟叮叮碰过面，却对她的长相留有印象——她在石希楠家里过的那一夜，就睡在叮叮的房间里，看到过她的照片。
　　宛珠苦笑，想来今天这一场邂逅是避不过的了。
　　叮叮打完电话，看到哥哥在另外一张桌子旁边跟人寒暄，那人的背影却极似石希楠。三步两步蹦了过去，一掌拍在石希楠肩上。
　　“哇，希楠哥，真的是你啊？带女朋友来吃饭呢？”
　　“普通朋友而已。”
　　“得了吧，少装了。我今天在盛茂都看见了，你让你那小助手帮你在一楼erragamo的店里买了双鞋。还不是送你女朋友的？都穿脚上了，还不承认哪？”叮叮用下巴指了指宛珠脚上的鞋子。
　　石希楠这回是真有些尴尬了。“别胡说。”
　　叮叮笑嘻嘻地向宛珠伸出手，“你好，我是叮叮。希楠哥的干妹妹。”
　　宛珠退无可退，只好两眼一闭，豁出去了：“你好。我叫宋宛珠。”
　　叮叮先是怔了怔。接着，脸色立刻变了。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宛珠的脸，冷冷地哼了一声：“噢，原来是你啊，我说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比以前时髦了嘛。”
　　宛珠既然豁出去了，也不再躲闪，在心里打定主意不管对方说什么，自己只要微笑以对就可以。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总不至于太过分。但叮叮最后那句话却让她有些意外：“你见过我？”
　　叮叮说漏了嘴，有些恼怒。如果她告诉宛珠，自己曾经偷偷跑到智怡看过她，是不是就代表当时的自己落人下风？
　　话锋一转，“看不出来你倒是很有办法嘛，以前是盛逸风，现在勾搭上了希楠哥。”
　　宛珠也不生气，温和地纠正：“我跟石希楠只是普通朋友。”
　　“叮叮，别太过分。”石希楠脸上有了一丝怒意，低声喝止。
　　当着曾经的情敌的面，叮叮顿时有些下不来台。眼珠子一转，冷笑了声：“以前我总想不明白，为什么逸风选择了你。前阵子可算是明白了，人家说兄弟同心，其力断金。你们家是姐妹同心，前赴后继，两姐妹服侍一个男人，哈，娥皇女英，多可歌可泣。”
　　这句话简直如一声重重的雷声，击在宛珠心上。一时之间，心神剧震，要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大腿才能一字一句地挤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叮叮见宛珠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顿时得意了起来，幸灾乐祸地补充，“你那个孪生的姐姐，在美国不顾廉耻地追求逸风，在圈子里都已经沦为笑柄，不过也算她厉害，终于死皮赖脸地粘上了逸风。你不知道吗？她现在可是盛逸风的正牌女友，据说都快要订婚了。到时候，你正好可以做他们的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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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XT下载第　18　章　这一顿饭，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石希楠送宛珠回学校的路上，见宛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跟她说了几句也是文不对题，不由皱了皱眉，索性把车子开到路边，熄了火。
　　“宛珠，叮叮说的未必是真的。”石希楠半侧过身，手肘托在方向盘上，认真地看向宛珠。
　　“逸风跟我一直有联系。这几年来，他每次跟我打电话都要打听你的情况。你跟他分手的原因，他也跟我提过。去美国前，他的心情很不好，甚至大醉过两次，喝到进医院。你相信这样的他会跟你姐姐在一起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在一起了，这件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已经跟他分手了不是吗？除非你还没有忘记他。”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我下个月要去美国出差，要么你就跟我去美国，亲口问问盛逸风到底怎么回事。要么你就彻底把他放下。”
　　他很少一口气说那么长串的话，宛珠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问得哑口无言。
　　可是，他怎么可以跟她在一起？别的人都可以，但她就是不可以。
　　她可以跟盛逸风割袍断义得决绝无比，甚至，可以把他跟有关他的一切压缩成一粒很小很小的药丸，塞到最隐秘的深处。假装自己从来就没有遇到过那个叫盛逸风的男孩，假装自己从来就没有在一段青涩的爱情中沉沦过。可是，却怎么也躲不过血缘的纽带。每次寒暑假回家，近了家门的瞬间，她总是莫名胆怯，不敢去想那个夜晚，她在家门口路灯下看到的那一幕。每次孙美丽跟宋启明提起宛珍，也总是心里一阵刺痛。那个名字已经在心里长成了一根刺，跟血肉交融，不可分开。
　　如果，将来他成了她的姐夫，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去面对。
　　石希楠看了她一眼，重新发动了车子。
　　一路安静，很快到了学校。宛珠道了谢就拿着包包下车。
　　走了两步，石希楠却在身后叫了她一声。
　　宛珠以为自己掉了什么东西，转身探询地看着他。
　　“宛珠，不如考虑一下我。”
　　宛珠直到石希楠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神，他最后撂下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一切来得太突然，而接下来的几天，石希楠也完全没有找过她，又使她疑心那天晚上只是自己听错了而已。
　　那双鞋子她穿回寝室，立刻被一个眼尖的室友看到，羡慕地扑过来哇哇叫：“你居然买了双菲拉格慕的鞋子，真的假的啊？得要五六千吧？”
　　宛珠愣住，她也觉得这双鞋子应该不便宜，不过，没想到要这么贵。
　　如果知道价格这么离谱，她是宁愿光着脚走回学校都不肯穿的。还说要把鞋钱付给石希楠呢，估计听在他的耳朵里，是有些自不量力吧。
　　临睡前接到孙美丽的电话。吞吞吐吐地问她暑假回不回家。
　　“现在还不知道。我找了份实习的工作。如果忙的话可能就回不了了。”宛珠握着话筒，有些心不在焉。
　　宛珍这几年都在国外，鲜少回家。一下子少了一个女儿在身边，孙美丽对离得不远的宛珠也渐渐挂心了起来。打电话的时候旁敲侧击问过宛珠毕业之后会不会回B市的问题。
　　宛珠总是回答还没定。但其实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再回到那个曾经埋葬了她年少时一段青涩情事的地方。
　　上大学的这几年，比起其他同学，她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哪怕寒暑假也都是只在家里待最多一个月。孙美丽因着她的疏远也有些小心翼翼起来，但那样刻意的嘘寒问暖，让从小习惯了被冷淡对待的宛珠总是更加不自在。
　　都说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但那么多年的心结，怎么会容易解开。有时候宛珠难免会有些酸涩地猜疑，孙美丽只是因为“失去”了宛珍的围绕，才会想到自己。
　　也许不过因为这张脸长得跟宛珍一模一样罢了。
　　过了两日，易达恰好有一个案子需要出差去B市。Eric想当然地以为宛珠会想要回家看望父母，反正他也需要一个助理帮忙处理杂物，便当作优差指派了宛珠同去。
　　宛珠无奈。只好收拾行装准备出发。偏偏Eric临走前一天被总监指派另外一桩杂务，要晚一天出发，反成了她一个人上路。
　　到达B市机场时，双脚踏出飞机的瞬间，宛珠有些说不出的感伤。这日正是晴天，站在空旷的机场往天边看，绵绵的白云如棉花糖般铺满了湛蓝一片的天空，美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也是来旅游的吧？这里真漂亮。”站在她旁边的一个中年大妈搭讪。
　　“是，很漂亮。”宛珠对她笑笑，提起行李上了摆渡车。
　　虽说从B市到S市往返也有几次，但都是坐的火车。坐飞机还是第一次。从机场出来，宛珠不由有些搞不清方向，不知道该去哪里坐机场大巴或者出租车。正在仔细阅读机场指示牌，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宛珠漫不经心地接起。“哪位？”
　　“石希楠。”
　　宛珠顿了顿，哦了一声。
　　“你在哪里？”
　　“机场。”宛珠老实回答。
　　“我知道。我是问你在机场的哪里。”石希楠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宛珠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往四周扫了一遍。
　　“别看了，我已经看到你了。等在那儿，别乱动。我来找你。”石希楠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宛珠拖着行李箱，犹豫要不要抱着行李跑路。
　　石希楠却已经朝她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今天倒是没有穿西装，一身休闲，居然还穿了一条牛仔裤，脚上一双轻便的帆布鞋，一副在度假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到B市？”宛珠刚问完就在心里骂自己真傻，还有谁啊，多半是Eric出卖了她的行程呗。
　　“我是你们这次要见的客户。当然有权利了解我的服务供应商的行程细节。”石希楠却给了她一个另外的答案。
　　“你到底占了几家公司啊……”宛珠不由无语。上一次学校颁奖是他，后来做活动是他，这次又是他，易达不会就靠吃他的公司存活吧……
　　“不多，就5家，不过都属于一个集团。”石希楠轻描淡写地回答了宛珠的疑问，顺手接过她的行李，“回你家吗？”
　　这话问的也太有歧义了。旁边一个男人面带暧昧地瞟了他们一眼。
　　“要是易达的客户都跟你这么热情的话，公关这个行业就太和谐了，求职的人一定抢破了头的要进。”宛珠微恼，又拿他没办法，行李都在人家手上了，只能跟在后面乖乖地朝停车场走。
　　“石希楠，以前没觉得你这么赖皮啊？”
　　“宋宛珠，我以前也没觉得你这么能说啊？”
　　……
　　两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提上次石希楠的“提议”。
　　聊了半路，宛珠才知道，其实石希楠平时是base在B市的，Stone集团的总部就在B市，S市的只是他们分公司。按理说以他的职位，不应该连旗下公司那么点的事情都要亲自出阵压场。
　　看来这个集团的管理结构也不怎么样麽。宛珠在心里腹诽。
　　宛珠给石希楠的地址是一家酒店。易达出差都有类似的预算，也并不差她的这一份。Eric只当宛珠家住得远，为了工作方便所以住的酒店，也没有疑心什么。
　　只有石希楠才知道，其实，宛珠家离Stone集团的总部比现在她入住的这家酒店要近得多。如此舍近求远，背后的意义不言而喻，再加上几年前宛珠那次离家出走的事件，心里多少有了几分数。但宛珠既然不提，他也就不问——石希楠这个人就是这一点最好。你不想说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追问。
　　晚上宛珠约了郁欢一起吃饭。本来还怕石希楠提出要晚上一起吃饭云云，他却一送到就走了，好像大老远开去机场真的只是为了送宛珠到酒店似的。
　　刚把东西都收拾好，郁欢就到了，看到宛珠兴奋地冲过来就是一个大熊抱。
　　吃完饭，两人打算找一家安静点的咖啡馆，喝喝咖啡聊会儿天。
　　宛珠特意打车去了那家她曾经打过工的小咖啡馆，原本还想跟那个曾经好心帮过她的老板娘打个招呼，只是，问了服务生才知道，老板早就已经易主，现在的老板据说一直在美国，很少出现在店里。
　　“宛珠，你真是越来越美了啦～”郁欢啧啧称赞。
　　“胡说八道～”宛珠笑得很真心。这个朋友，是她三年高中生涯唯一也最珍贵的收获。这几年来，或者郁欢去S市，或者她回B市，两人少不了见面。
　　这几年，郁欢的样子也变了很多，以前利落的短发，现在已经长到肩上，倒也有了几分小女人的味道，她已经决定继续读研，“反正有人会养着她”，这个让她不愁吃穿的长期饭票显然是朱自扬。
　　“还是你最好。”宛珠有感而发。
　　“嗨随便混混呗。”郁欢开朗地笑，过了一会儿，又有些犹豫，“宛珠，其实，你有时候也不必太认真。水至清则无鱼啊。”
　　宛珠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说，盛逸风……”郁欢实在张不开口。要不是朱自扬天天在她耳边吹风，她可真是懒得揽这活儿。跟宛珠同桌两年多，她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表面看起来温文柔和，其实内里却是倔得要命，她想好要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朱自扬说，盛逸风一直很惦记你……”
　　“郁欢，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宛珠实在不想再听到盛逸风这个名字，为了避免麻烦，索性一了百了，随口对好友撒了个谎。
　　郁欢显然有些惊讶，惊讶之余倒也松了一口气。她之所以肯帮朱自扬说这些话，无非也是看宛珠这些年完全没有要谈恋爱的打算，担心宛珠心里还有盛逸风的存在。既然好友已经有了男朋友，就说明她已经完全放开了。自然自己也就没有多事的必要。
　　“真的啊？你怎么一直不跟我说呢？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啦。快说快说，他是干什么的，长得怎么样，脾气好不好？”
　　“呃我们也是刚刚确定关系……”宛珠硬着头皮乱说一气，“他是念通信的，个子挺高，长得还不错，脾气也挺好的。本来这次他要陪我来的，但是有课要上，没有办法。”
　　幸好郁欢没有要求看她“男朋友”的照片。
　　“下次我来你们学校，一定要让他请我吃饭哦，我可是帮他照顾了他女朋友三年啊。”
　　宛珠不由莞尔，“我以前也不是他女朋友啊，你照顾我怎么就变成他的人情了。”
　　“以前是盛逸风的嘛，可他不是没跟你在一起嘛，只能由你的现任来还啦。这叫前人乘凉，后人还帐。”郁欢高兴过了头，说话有些没经大脑。话一说出口，就发现自己又闯祸了。
　　宛珠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笑得云淡风轻。
　　两人吃吃喝喝闹到很晚，宛珠洗漱完躺下已经是凌晨。
　　大概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