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糊人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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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鲍帅听了没吭声，可能是很赞同我的话，给我倒了杯白酒，自己也斟满了，敬了我一杯。

　　　　老张瞅着我们喝酒直乐，也不知道他乐个什么劲。

　　　　”阿航，有一种女人，微笑时像美女，站着时候像淑女，端起酒杯就成了女汉子，我发觉，你就是这种人。“

　　　　”领导，你其实除了小气点，爱报复人点外，其余还是挺可爱的。尤其是喝多了的时候。“我也夸了下他。

　　　　”什么小气，爱报复人啊，我那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好不好，那叫快意恩仇。我可是西北汉子。“

　　　　”你不是说你是东北的吗？“我逗他。

　　　　”对哦，我是东北的。“领导想了想。

　　　　”咱们公司，你光看我现在风光了，不定什么时间就给下岗了，除了老板自己，没有谁的岗位是稳定的，所以你们乘着年轻多学点吧。“喝多的老张语无伦次的表达着。

　　　　”你在咱们公司做的可是最嚣张的了，那个部门的经理敢不买你的面子？“

　　　　”我那是想的明白了，你知道吧，我小心翼翼的也就干个二、三年，肆意妄为也是两、三年，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领导也没有安全感，老张的内心估计也很苦闷。所以平时把我们当成乐子来耍了。

　　　　”领导，你看鲍帅这么胖去货场装车也不是个事，能不能让他回车队去？“收到鲍帅的暗示，我说合着。

　　　　“先别回来了，让他在那里跟你做个伴学习一周吧。明天我找货场主管，不让他监装了。“领导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鲍帅又想给领导倒杯酒，我赶忙按住了：”不能再喝了，再让他喝断片了，你明天还得去装车。“

　　　　“领导，你看我和鲍帅都有点喝高了，咱先不喝白酒了，再让老板娘上点串串，我们喝点茶，聊聊天好吗？“

　　　　“好，我们聊天。”喝的半多不多的领导还是很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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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机场

　　　　“车队是个人龙混杂的地方，你们两个的那点小心思，人家一看就能把你们看个底掉，所以以后在车队要多看少说。别让人把你们卖了还给人数钱呢！“老张很高深的跟我们俩说。

　　　　”给我们介绍下着重点注意的人呗。“我借机试探着。

　　　　”那好，简单说几个，跑长线的王鑫凯曾经在xc开了几家蛋糕房，家产百万，xc内乱的时候，蛋糕房一把火让xc人给烧了，现在还欠着外债。“

　　　　”短线提货车司机郑昌明去年在苏州一家工厂里开车撞死了人跑出来的，现在躲在成都，坚决不敢跑长途。“

　　　　“每次吃饭的时候跟阿航献殷勤的那个商务车司机，人家女朋友都怀孕了。”老张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老张这几句话，跟重磅炸弹似的，把我和鲍帅炸蒙了。要不是老张说出来，我们俩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啊。

　　　　“张总，你开玩笑的吧？这些事情，你们怎么调查出来的？“

　　　　“你以为公司监察部是吃干饭的？你们每个人进公司的时候，都给你们查了个底掉。”

　　　　“可你怎么知道商务司机跟我献殷勤的事？你不会时刻监视着我们吧？”我一身冷汗的环顾了下四周。

　　　　“你那点出息，公司八卦无处不在，留心点就什么都知道了。”老张不屑的斜了我一眼。

　　　　“那些有污点的人，公司怎么还收啊？”我不禁好奇起来。

　　　　“他们开车技术高啊。他们又没有危害到公司利益，为什么不能用？”老张反问道。

　　　　“当然他们也是公司重点监察的对象，再加上他们有把柄在公司手里，他们也不敢有不轨行为，就得老老实实的做事。”老张感叹着。

　　　　听了老张的话，我和鲍帅的内心震动很大，我们俩的那点小心思还真不够人家看的。对视一眼，鲍帅又给老张把白酒给满上了。

　　　　那晚老张喝嗨了，我和鲍帅也被他接连抛出的炸弹炸翻了。最后老张还是被鲍帅给背回去的。

　　　　第二天一早鲍帅就找我去看看老张，别喝的上不了班了。鲍帅刚走到老张宿舍门口，就听老张在那骂人：“小兔崽子，你还敢来啊？你想把老子喝死，你就不用去货场了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鲍帅谄媚的笑着。

　　　　“行了，你们赶紧走吧。我还死不了。滚！“老张不正面回答鲍帅的好奇，直接把我们撵走了。

　　　　知道了公司不少内幕，我和鲍帅工作起来越发的小心了。我不敢再在货场闲逛了，踏实的在收货组呆了两天，帮着他们收货，客户来了，主动帮货运员称重，量方。正经偷学了点东西。

　　　　由于老张第二天没跟货运主管打招呼，鲍帅又装了两天车。也没敢抱怨，也没有说再去找老张的事。

　　　　二天后，老张来货场了，跟货场各个主管寒暄一阵，才来找我们。看着鲍帅装货直乐。估计他心里的那口气出了。

　　　　从第三天开始鲍帅开始跟我去货场的仓库学习他们如何摆货，货物如何登记入库，如何出库，轻重货物如何搭配装车。随着学习的深入，越发感觉物流行业学问很大，不像我们当初想像的那么简单。既然知道在这个公司肯定呆不长，就踏踏实实的能多学点多学点吧。

　　　　学习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我在各个部门转了一圈，到了回车队做统计的时间了。鲍帅比我早一个星期回车队，已经和杨队合作的比较默契了。

　　　　我去报到的时候，一进张总办公室大门，就看到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立正的站在那里，张总得了便宜似的在那大笑着。我进去后，张总给我介绍，这是车队的统计主管贾玉发，我冲他点了点头。他大约40岁左右，个子较高，身材消瘦，皮肤略黑，脸上有微微的胡茬，指尖微微的发黄，好像是被烟熏过一样，能看得出来他长年抽烟。老张没喊稍息，他没就一直站着不动。这让老张感觉非常无趣，说了声：”行了，赶紧带李航去你办公室吧，让万怡和她把工作交接了。“

　　　　贾玉发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他是sx人，据说在成都军区当的兵，如果说张刚是个真小人的话，贾玉发就是个假君子。他在车队好像什么工作都不做，每天就是供老张取乐的。这些都是后话，以后我会详细的讲一下。

　　　　贾玉发把我带到了他们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在长线车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隔出来一块地方，摆了两张桌子，一张是他的，一张是万怡的。万怡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孩，长相很甜美，说话嗲嗲的。她看我去了，很高兴。我问她为什么不想做了？她小声跟我说：”贾玉发什么都不会做，乱指挥，每天做完了统计报表还必须注明是贾玉发统计的，不让写我的名字。“

　　　　”哪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我有点同情她了，

　　　　”先去我男朋友那里呆几天，以后再说以后的吧。“她感叹道。

　　　　万怡花了三天的时间，教会了我做统计报表，这三天里，贾玉发寸步不离的呆在旁边，生怕万怡多说什么。有这样的主管，我对自己的未来感觉不妙。

　　　　万怡交接完工作后就走了，贾玉发看我长的年轻，以为很好拿捏，就开始对我指手画脚起来。一会让我把报表这么改，一会那么改，每天晚上做到半夜，报表都做不合格。这个状况持续几天后，我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开始频频跑老张的办公室，其实也不是去告状，就是去闲聊。贾玉发心里没底啊，他以为我是去告状的，就不再敢多为难我了，只是交代我不要乱串办公室，然后他开始一天见不到个人影了，各个部门都去，老张总是在他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偷偷的溜到他背后大喊一声：立正。他每次都很配合的立马做个立正的姿势，每每都能让老张大笑一阵。我真心的为他感到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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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初见握手楼

　　　　张总和贾玉发的立正、稍息游戏每天都进行着，乐此不疲。

　　　　我在车队做了一周左右的统计，慢慢跟那些调度熟悉起来，他们有人跟我说：”你平时要注意点，每次统计的数字都不准确，漏了很多。“

　　　　我听了很疑惑，回去后仔细把手头的票据和报表重新核对了一下。没有错啊。哪里出错了呢？我去问贾玉发，他回答我说：”可能调度派了车，派车单还在司机手里，没有交上来，没法做统计吧。“

　　　　我相信了他的话，这样过了几天老张找到我头上了，问我：”你是不不想做统计，消极怠工啊？“

　　　　”张总，你看我现在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我怎么敢消极怠工呢？“

　　　　”老贾说你做的报表每次都错，还给我看了数据，你怎么说？“

　　　　我惊讶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手里的票据我都统计了，没有漏的啊？“

　　　　老张拿出一摞票据给我看，“这些票据怎么说？”

　　　　我无语了，“能问一下，这些票据那里来的吗？”

　　　　“老贾核对你的统计数据，挑出来这些，你没统计到的！”

　　　　“我能说我没有见过这些票据吗？”

　　　　“别解释了，以后自己注意点吧。”老张有点不耐烦。

　　　　唉，我这个冤啊，跟谁说估计他们都得以为我在狡辩。

　　　　晚上我又拉上鲍帅去喝酒，找李莉，李莉推说忙，没空。不知道我哪里又得罪她了。

　　　　我跟鲍帅抱怨贾玉发的缺德，鲍帅却说：”老贾那人挺好的，不会做你说的那种事情的，肯定是你做漏了。“我这顿饭请狗了，没想到贾玉发在调度中的口碑还挺好。

　　　　从那时起，我跟贾玉发的关系越来越僵，没人的时候见面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在人前，贾玉发每次都主动跟我打招呼，笑容满面的，看的我只想吐。

　　　　老张估计早就知道贾玉发是什么样的人，可他就是不说，等我求到他头上的时候，他才发话说：”以后你搬到我办公室来吧，正好最近行政部给我配了个秘书，你来跟他做个伴。“

　　　　就这样我终于不用时刻面对老贾那张老脸了。

　　　　老张新配的秘书是个大学刚毕业的20多岁的小伙子叫周毅，个子不高，人看着挺精明，见人三分笑，做事很踏实，平时不怎么说话。我在办公室郁闷的时候就一遍遍喊他的名字，起初他还问我什么事，时间久了，他就知道我那是郁闷了，不搭理我。

　　　　老张的办公室每天来往的人很多，有来推销车辆的，有来推销轮胎的，还有纯粹来跟他插科打屁的。每次这些人过来，我和周毅都自觉的跑到调度室聊天。一天，老板的儿子带着两个保镖到我们办公室来炫耀，办公室大门开着，老远老张就看到了他，小步慢跑的颠到门口去迎接。十二三的小屁孩微仰着头，骄傲的跟个小公鸡似的踱着步进来，老张热情的问候着：”最近放假了？准备呆多久啊？“”明天带你去青城山玩玩？“

　　　　小孩不答话，在我们办公室环绕一周后径直出去了。老张没有任何尴尬的感觉，自顾自的坐下来，二郎腿一翘，敲着桌子大声呵斥着我们说：”你们俩个从今天起给我老实呆在办公室里，别到处乱串。以后见到老板或者小老板来了，都给我站起来，别跟个大爷似的坐在那里。”

　　　　得，我们被迁怒了！

　　　　从那天起，老张办公室再来人，我们就不敢躲开了，他们也不避人，什么都当着我们的面说。有当着我们的面邀请老张去吃饭的，老张不客气的去了。有邀请他去夜总会的，他说：比我办公室的小姑娘漂亮吗？不漂亮就不去，最后去没去，没敢打听。还有当着我们的面暗示给他回扣的，他义正言辞的把人给骂了，最后收没收不知道。

　　　　当时老张在公司的人缘还不错，那几天老板的保镖来跟他八卦了一下老板有没有找新的女朋友，老板的司机来找他聊了聊最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以去消遣。就连老板的秘书都来请他去吃了顿饭。

　　　　老板周围的人经常来找老张玩，引起了贾玉发的注意，他开始找各种理由到老张办公室找周毅聊天。具体他探听到什么消息我不知道，只知道后来在老张下岗的事情上，贾玉发出了不少的力。

　　　　在车队的工作是忙碌而郁闷的，我每天叫魂似的叫着周毅，让老张很是不爽。我在车队统计工作还没做到一个月，老张就忍耐不住了，安排贾玉发去行政部要求换人，点名要行政部的一个新来的行政小妹来给他做统计。虽然我不想在那里工作，可直接当着我的面让我下岗，我真的很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哭着跑到鲍帅的办公室，一下午，他在前面工作，我坐在他背后抽泣。鲍帅也没说什么安慰我的话，就交给我个柚子，让我拿回去吃。哭到下班，我还很理智的去打了卡，就准备回宿舍区。那个曾被老张笑话的吃饭时经常向我献殷勤的商务车司机，邀请我去他家吃饭。我当时的心情很糟糕，就跟着他去了。他在一个大院里租的房子，房子是四合院性质的，里面还有很多我们公司的司机住着，他老婆给做的饭，很清秀的一个小姑娘，陪着我说了好久的话，让我慢慢平静下来。吃饭中途，老张打电话给他，质问他把我带到哪里去了？商务车司机跟他说一会就把我送回去，他才不咆哮了。他媳妇建议我去找一下老张，看看能不能回商务部。

　　　　鲍帅遇到问题，我帮他分析，帮他找老张。可我遇到问题，他就不出头了，我对他很是失望。晚上我回宿舍后也没有去找鲍帅商量。宿舍里两个出纳组的小妹听说了我的事情，跟我说sd新建了家分公司，建议我去跟老张说：我想去sd让他帮我安排一下。

　　　　我听了她们的话，按照她们说的，拉下脸来给老张打了个电话，一边哭着一边表达了要去sd的意思。他稍微愣了一下，说：“好吧，我去跟老板说一下，你等我的电话。”

　　　　过了大约30多分钟，他给我回话说：“老板安排你去武汉，明天你来办公室把工作交接一下吧。去武汉后做人圆滑点，别那么任性了。”

　　　　我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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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半尺阳光

　　　　第二天一早我跟出纳组的两个小姑娘一起去打的考勤卡，打完卡，我随手把考勤卡插到了出纳组的考勤箱上了。9点左右我去车队跟行政部新来的小妹妹王子欣交接了下工作，教给她怎么做报表。老贾看我要走了，心情很愉悦说：具体怎么做，不用你教了。你去休息吧。“

　　　　我估计他是怕我给王子欣灌输不好的思想，将来他不好拿捏王子欣。反正要走了，我也没有必要再跟贾玉发对着干，没必要把关系弄得太僵，赖在那里让人看笑话。我跟老张打了声招呼就回宿舍了。

　　　　下午的时候，行政部给我打电话说：”李航你的考勤卡放哪里了？贾玉发过来通知我们给你结算工资。“

　　　　我一听急了，昨天晚上不是说老板同意我去武汉了吗，怎么今天又变成给我结算工资了？

　　　　我急忙跑到行政部去询问：”昨天张总不是通知让我去武汉的吗？怎么今天你们要给我结算工资呢？“

　　　　行政部主管人事的经理走过来解释说：”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贾玉发过来通知我们的？“

　　　　”那现在结算还是不结算呢？“我一听就气了。

　　　　”你等一下，我给张总打个电话。“经理急忙拿起电话。

　　　　过了一会，他放下电话说：“你先回去等通知吧，过几天跟商务部的一个女孩子一起去武汉。“

　　　　走出行政部，我越想越气，什么东西嘛，这么急着撵我走。我咽不下这口气，直接找到了贾玉发，当着很多调度和司机的面，我质问他：”贾总统，你这么着急让我回家？公司还不是你自己开的吧？“”老贾有点尴尬，苦笑着对我说：“今天中午张总在那拍着桌子说让你赶紧走，我才去通知的行政部的。”我笑了笑，转身走了，输人不输阵我不会再在他们面前哭泣了。

　　　　晚上车队开大会，通知我去参加，我去了，面带微笑面对每个人。

　　　　会上张总不点名的说：“现在行政部都是吃干饭的了，小猫小狗都能指挥行政部的工作，都可以让别人下岗了。”我瞅了瞅贾玉发，他的脸色不变，面带忠厚的笑容，专心的听着。这才是久经考验的战士啊。我突然觉得这次的经历对我来说不应该是苦难，而是老天给我的财富还对。

　　　　随后几天我开始每天打卡，休息，打卡的休闲生活。鲍帅找过我几次，叫我去吃饭我就跟着，找我聊天我也陪着，每次我都能很真诚的跟他们说啊，闹啊，可心境变了，我觉得我的心是冷漠的，疏离的。

　　　　在我将要去武汉的头一天，李莉找到了我，请我吃饭，她也要去石家庄了。她很真诚的跟我说：“李航你是很幸运的，上个月商务部的提成下来了，梁超他们组是第一名，梁超给你分了3000多奖金，你看你们组全是新人，三个半人都能拿这么高的奖金……………………“

　　　　”三个半人！这就是我的好朋友”，我暗想。

　　　　“这么高的奖金啊！你分了多少啊？”我忽略了自己是半个人的说法，很真诚的问她，她估计没有拿多少，很尴尬的笑笑，又说别的事情去了。

　　　　大家都要各奔东西了，将来也许永远都见不到了。没有必要把关系搞的那么紧张。那天晚上叫上鲍帅我们一起喝了个酩酊大醉。那天晚上没有人提不愉快的事情，有的都是对未来美好的畅想，相互间吹捧着，嗨吹着。其实谁也没有把对方当成自己真正的朋友。从那以后我知道了，幸福可以分享，苦难最好独咽。

　　　　我是在成都火车站见到杨晓飞的（那个商务部派往武汉的小姑娘），她刚刚大学毕业，身材偏瘦，眼睛不大，眉毛淡淡的，小鼻梁，薄嘴唇，走起路来松松垮垮的。

　　　　在去火车站之前我主动给她打的电话，让她在公司大门口等我，她说要先去亲戚家办事，约我在火车站检票口见面。两人必须都穿工装，好找一些。到了火车站检票口，我找了好久也没有看到跟我穿一样工装的20多岁的女孩子。停止检票前5分钟，才有个女孩子走过来问我：“你是川渝物流去武汉分公司的吗？”

　　　　“是啊？你是杨晓飞吧？”

　　　　“是的。”

　　　　“你的工装呢？”

　　　　“我还没有发工装。”

　　　　“没发工装，你跟我约好我们都要穿工装见面。“

　　　　“我没有，你不有吗？你穿了我不就能找到你了吗？”

　　　　这也行，我有点佩服她的智商了。

　　　　公司给我们买的是硬座车票，车上人很多。杨晓飞又是个见面熟的性格，对谁都很热情，在车上没几分钟，前后左右都成了她家“亲戚”。

　　　　“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的女孩子，将来被人卖了怎么办，真不知道她们家怎么教的。”我不敢睡觉，时刻盯着我们的行李，上厕所我都快去快回，生怕一转眼就不见了。

　　　　坐了一天一夜的车，第二天晚上8点多钟，我们到了武昌火车站，出了车站，找了一圈没有人来接我们，那时武昌火车站还很乱，火车站外面有很多拉客的黑车，几个彪形大汉在那里大喊坐车吧！坐车吧！杨晓飞就要跟着去，我急忙拉住她：“杨晓飞，你寻死也别拉着我啊。你给我回来。“

　　　　“你怕什么啊？哪有那么多坏人啊？”

　　　　我不理她，拉着她的行李，拖着我的行李，就往外走。她啰啰嗦嗦的跟在后面直叫：“现在没有车了，你准备走着去啊？”

　　　　我仰天长叹，怎么有种给别人带孩子的感觉呢？

　　　　走出火车站10多米，有几台出租车停靠在那，我找了一台司机面相看着比较正气的出租车，跟司机讲好价，让司机打开后备箱，刚把行李放上去，司机就开始启动车了。后备箱还没锁，后备箱旁边站了个20多岁小伙子，我连忙让杨晓飞先上车，她不着急，说：”不急，我们一起上。“

　　　　”你没看司机要开车了吗？一会我们都没上去，他把行李拉走了。“

　　　　“那你还不赶紧上？”

　　　　“你没看他没锁后备箱吗？我们都上去了，旁边的人就能拿走我们的行李。“我担心的说。

　　　　最后杨晓飞赶在出租车司机开车前一刻坐了进去。我跟在后面跑了一小段，司机才停下来：”我们在那个地段不能停太久，我本来想先开过来等你们的。“

　　　　”哦，刚才站在你后备箱旁边的人是谁？“我客气的问。

　　　　”我们一起的，他帮我看着点车。“

　　　　不论司机说的真假，那天晚上，司机把我和杨晓飞有惊无险的送到了汉阳火车站附近就让我们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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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租房

　　　　那时汉阳火车站附近还比较荒凉，晚上路灯很少，黑乎乎的。武汉公司又是个正在组建的新公司，暂时租住的办公地址是在居民区，很不好找，我和杨晓飞就这样拖着行李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不得以打武汉经理的电话，请他派个人来接我们。

　　　　武汉的冬天很冷，我和杨晓飞快被冻僵的时候，才看到一个1米65左右的矮个男孩冲我们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抱怨：”你们俩怎么这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