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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苦之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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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谷方向的天空完全被染成紫色，让人无法理解的紫色。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被赶走的异族主力去而复返，又将占领大溪谷。
不过，也许一部分人无法理解这有什么意义。大陆军队之前能够趁异族人“立足不稳”，而夺回大溪谷，现在也一定能够办到。大陆军队很快就可以夺回分坦域，那时转身就可以进攻大溪谷。
林语舞不禁暗想：异族人到底想干什么？去而复返意味着什么？难道不该尽快赶回异族营地，与其他异族主力取得联系，来加固坚固的三角防御阵势吗？
“是不是无法理解？”笛影向小统领道。“这一幕还真是有趣啊！”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统领。“历史再次上演了，不是吗？几天前，我领兵第一次来到分坦域时，大溪谷发生了类似的状况。那时，我好像也说过‘是不是无法理解’。”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见笛影说来这么平静，小统领不禁生疑。
笛影没有回答小统领，手一挥，撤回所有黑气，然后转身向残存的异族战士们说道：“时候到了，不是吗？”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异族人，皆露出同一个表情，决心赴死的表情！
小统领控制不住地后退一步。某种危机感突然出现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拥有巨大的优势，却还是忍不住后退。
笛影用毒神死手悄悄给小统领传音道：“顺便提醒你一句，永远不要认为自己有必胜的把握。世界上没有人能拥有必胜的把握，因为世界上所有事在没发生之前都不是百分之百的。哪怕是我，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必胜，只不过一直在尽可能的将胜利的几率推向百分之百而已。在没到这一步之前，我其实也是很紧张的……”
（本章完）
………………………………
第19章
第19章
笛影说的这番话代表着什么呢？小统领这么问过自己很多次，然而每一次都无法得出答案。笛影的声音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简直要让小统领迷失自我。
到后来，小统领从这番话中感受到一些东西。那话中也许流露出了说话者都没有留意到的情绪。简直就像是世界上最苦的药，自然，良药苦口的道理反过来说并不成立，那情绪也许指向了很奇怪的道路。
小统领只能暗道：我终究还是无法理解你！
笛影口中的“不是吗”，音调刚落，剩下的异族战士们皆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惊人得一致，似乎是在笑。紧接着，他们做出相同的动作。
他们手中都紧紧握着剑，按照事先就已决定好了的方式，突然用力将剑移到自己的咽喉前。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在这战事紧要的关头，所有大陆人都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
将锋利的剑放在咽喉旁是想干什么呢？大陆战士们都只能想到一种解释，然而一切看起来都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平滑的剑身上，有众异族战士的脸的倒影。那映在剑上的瞳孔，似在表达着某种畅快。
很快，他们又做出了下一个动作，依旧十分一致。
反观小统领，在见到异族战士们的动作后，身体僵住了。他心中不吉的预感在这一刻强烈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最后，异族战士们毫不犹豫地割破了自己的咽喉。
血顺着剑泊泊流淌，带走他们体内的温热和力气。他们的身体从这一刻开始变凉，从这一刻开始变得无法自主移动。
宛如某种仪式似的，血融入地底，化作祭品，为魔王的出世而准备。
“这是……”远处的林语舞见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脑中立即浮现出了很多相关东西。同时，她的瞳孔开始放大，镇定的神色完全消失了，掩饰不住的慌乱浮现出来。连她也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撤退！”林语舞用最大声音叫到，几乎到了失声力竭的地步。“全军极速撤退！什么都不用考虑，只要保有一个念头――跑就可以了！不顾一切地跑，离开分坦域！”
她的阅历远超许多人，在见到异族战士们自刎后，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古时有很多禁阵，威力巨大，可毁天灭地，被视为邪派之阵，因为它们的开启意味着残酷和血腥即将到来，而异族战士们的血和生命很适合做祭品
笛影听到林语舞的地呼喊，捕捉到她的身影，无声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了，“姐姐”哟！
这无声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之味。
“太迟了！”笛影大声道。“禁阵的条件有两个，万人血和奉祭命，现在都已经出现了！你们就都抱着悔恨去死吧！”
笛影唤出黑气，双手一撑。黑气化墨，拼凑为一个庞大的圆圈，而圆圈中央刻画着一个远古魔神的凶像。笛影手指轻轻往上一托，魔神凶像立即升空，而且还在极速扩大，刹那间便将整片天空遮挡。所有人都被这凶像覆盖，宛如被踩在脚底下一样。
地面受到招引，开始剧烈震动，布局正发生惊人得变化，没过多久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若非人们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这片狼藉的土地就是分坦域。数十个菱形的晶体从地底升起来，分别对应着凶像的各个经络节点。它们越来越亮，朝上下分别射出两道光线。等到大致的变化完成后，众人已处在牢笼之中，被菱形晶体包围了。
小统领一边向分坦域的边缘飞去，一边回头看笛影，心中暗道：晶体一开始就埋下了吗？这么说，你一开始就在为了将我们带入禁阵做准备吗？
很快，所有大陆战士来到分坦域的边缘，然而却无法突破晶体地围困。晶体分出薄薄的光幕，将整个分坦域都封锁了。
慌乱之中，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人攻击了晶体和光幕，可不光没有奏效，反被禁阵给吞噬得一干二净。
林语舞立即阻止众人，说道：“不能攻击光幕，攻击的能量都会被吸收，反而会将我们推入更危险的境地。”
“那我们该怎么办？”不知是谁问到。
如今的情形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怎么可能有人猜到呢？大陆方面挥军十余万，而且每个人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但敌人只有百余人。拥有着这样的有利条件，大陆军队此时却像是要输了。
林语舞回过头，仔细地看了看正在唤醒阵法的那个年轻男子，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小统领很快赶过来汇合。他发现林语舞的视线对准笛影，便道：“他们恐怕一夺下分坦域，就开始在分坦域设置禁阵了。万人血，他在夺得分坦域的战斗中得到了；奉祭命――自愿落入地狱，将灵魂献给魔鬼的人的灵魂，他又在方才那些自刎的异族人手中得到了。”
林语舞接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得想个办法破了禁阵，无动于衷的话，我们所有人就……”
小统领看向笛影的身影，说道：“好一个尔虞我诈，好一个虚虚实实。我骗你，你也骗我，我在将计就计，你同样也将计就计……”
“喂，喂！少开这种玩笑了！”一个副官走出来说到。他说话的底气比很多人要足，显然是来自七大家族中的某一家，而且在本家中地位也不低。“我们会落入这么大圈套之中，可都是你们两个的问题呀！要不是你们……”他指了指小统领，又指了指林语舞。
接着，另一个显然也是出自七大家族的副官走出来说道：“这场战争一开始就是圈套，是你们将我们带入圈套的，你们可得负起责任啊！”
“都是你们两个的错！不是在妄想一次性夺走异族三分之一的土地吗？哼！我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现在好了？结果还不是中了计？”
“居然那么急功近利，多动动脑子想一下好不好？异族被我们围攻了那么多年，却能一直撑住，怎么可能让我们那么顺利地取胜？”
“……”
越来越多的不满被吐出来，军心也随之不稳。
这危机地关头，他们不仅没有团结下来，反而吵开了。死到临头的危机感和压力将他们的不满都逼了出来，平时不没人敢说的话，都出现了。
小统领眼看着军心地崩溃，更加着急了，看向副官们的视线满是厌恶。他无声道：你们是白痴吗？怎么能当着战士们的面，开始争吵呢？军心崩溃的状况，才是真正的绝境。你们正在将所有人推入悬崖呀！
果然，如小统领所想的那样，绝境到了。将士们的不安在副官地争吵中爆发了，所有纪律都随着军心一起崩溃了。
将士们不再停在原地，等候命令。尤其是后方，靠近笛影的战士们，开始用力的往外挤，想尽可能的远离危险。分坦域边缘一圈，瞬间拥挤起来。
人们的内心开始躁动不安。
终于，强烈的不安开始让人们选择不择手段。林语舞的命令都被抛开了。
众人开始攻击光幕，然后一个又一个的人在禁阵地反击中丧命。
笛影看准时机，让菱形晶体变得更亮，给大陆人施加更大的压力，以给他们制造更大的不安。
“啊……快点往前走！”
“前面的人在干什么？”
“快点把光幕击碎呀！”
“啊――光幕要开始反击了。”
“……”
慌乱的呼声不受控制地蔓延，恐惧侵入战士们的内心，像传染病一样。
林语舞一直在大声向众人说话，想要稳住战士们的心，可效果甚微。事到如今，即便是她也不可能化解这庞大的不安了。“大家冷静一点，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只要大家团结一点，是有方法可以破坏禁阵的……”
强烈的不安中，偌大的噪声中，没人会去听林语舞全力地呐喊。
小统领四处看了看，发现了林语舞想要做点什么的心情，发现了笛影的不怀好意，发现了将士们的恐惧。他的眉头皱成一团，最后看向了副官们。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了，心中想着败局已定，顾不了那么多了，也做出了冲动的事。他冲到第一个开口同林语舞争吵的副官面前，一把掐住那副官的咽喉。“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呃咳……”副官说不出话，只顾不断挣扎。
小统领顾不上这件事会造成什么后果，手指又用力了几分。
依稀间，小统领听到了林语舞在说“住手”，还感受了战士们更加躁动的内心。
“真是丑陋啊！这就是你们最后的姿态吗？”笛影站在不远处低语到。催动禁阵的手，一直没有停下过。融入地底的鲜血，开始顺着菱形晶体放出的光束流动，一点一点地升到高空中，然后进入晶体所映射的凶像经络之中。凶像如同被注入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苏醒。
笛影突然看向小统领，口中说道：“禁阵极度血腥，吸收了上万人的血，要了无数的祭品，方才得以启动，就凭现在的你们，完全没有打破它的可能。混乱在向暴乱演变，不安在向恐慌演变，你们完了！”
大陆将士们见到长官们间出现肢体冲突，像是得到指引一样，也展开了内斗。少部分人就是死在友军的攻击之下。
小统领仍然掐着那个副官的咽喉，不管对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口中一直念念有词：“事到如今，你知道追究我和大统领的责任了？计划的拟定过程，不是也有你们的参与吗？你们不是点头了吗？有什么资格怪我们？多年前，大统领率军夺下分坦域时，你在哪里？大统领连连击杀敌军首领的时候，你在哪里？大统领不顾生命，引出异族诸侯，再让其落入圈套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这么多年了，她积累了数不清的军功，我却没听到你为那些事赞扬过她一句，但现在她犯错了，你就管不住嘴了？少在这抱怨了！没有大统领就没有我们这支军队，你只是像寄生虫一样依赖她。在她立功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在她犯错就会立即冒头，为什么你们这类人总是只记得一个人的错误呢？”
突然间，小统领的肩膀上盖上了一只手。他一怔，回过神时才发现林语舞不知何时来到了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意味着想让他松开掐住副官咽喉的手。
林语舞向小统领回答：“这也许就是人性。一千件功也比不上一个错误的影响力。对一个人十次好，有可能被忘记，但让一个人有一次不顺心，就会被永远记下来。”
听完林语舞的话，小统领感觉自己的手没了力气，掐不住副官的喉咙了。他就这么松了手。
“咳咳咳……”那副官咳嗽几声，敌视着小统领，丢下一句“你给我记着”的狠话，然后灰溜溜地逃去其他地方。
小统领转身，面向林语舞，仿佛还想说些什么，但嘴中终究没能吐出半句话。也许所有想说的话，都化成了幽幽的叹息，寻不到踪迹了。
混乱持续着。战士们开始更加疯狂地攻击光幕，已有不少人死了。尸体倒在地上，谁也不想搭理。
突然，有一个人注意到脚边的尸体，顿时发出惊呼。“啊――尸体它――”
这句话让更多人注意到倒在地上的尸体。
天啊！这些尸体正在快速萎缩。过了一分钟，尸体们就变得像血液被抽干了一样，赫然成为干尸，干枯而僵硬。
画面极怖，又掀起了新的慌乱狂潮。
“啊――”恐惧以拥挤和呐喊的表现形式游荡着。
仔细看一下尸体，就会发现，尸体失去的血液和以及其他液体都是被禁阵抽走的。不光如此，连之前战斗中融入地底的数以万计的人的血，都在被提取出来。
菱形晶体放出的光束就像血管一样，运输着大量血液。远看，它就像无数根血丝。
数十条血管将天地连接起来，多么让人毛骨悚然啊！
不一会儿，天空中的凶像出现明显地变化。“血管”不断提供血液，终于唤醒了凶像的生气。它开始从平面状态变为立体状态，越来越像真的凶神了，其凶恶的眼神正好对应着鲜红的血液。
（本章完）
………………………………
第20章
第20章
十余万战士被困了一个多时辰，慌乱一直存在。光幕一直承受着攻击，然而依然没给人逃出生天的机会。
局势对于大陆方面而言，还在持续变糟糕。
天空中的凶像越发逼真，渐渐释放出了恐怖的能量压力。空中的空气像是深海中的海水，带着的巨大压力可以将一个人碾碎，尤其是靠近凶像的高空。大陆方面，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飞起来了，都被死死压在地上，脚底在地上印出深深的印记，就像体重突然增加了数十倍。
此刻还能停留在天空中的人，只有一个――笛影。
那高傲的身躯仿佛神一样，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立于万物都必须仰视的位置。他正低头观看渺小的人类带来的一部名为“挣扎”的喜剧。
异族方面只剩下笛影一个人了，而大陆一方还有着雄厚的兵力，局面却又为何会演变成所有大陆人都必须仰视高处的这个异族人呢？这现象令人咋舌。
“办法只剩一个！”林语舞仰视着笛影和凶神，说到。
她身旁的小统领问道：“该怎么做？”
“攻击那个异族人！他作为催动禁阵者，势必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万人血和奉祭命带来地冲击都由他一个人承受。他不可能安然无恙，我们都被他平静的表情给欺骗了。”林语舞道。在这混乱的地方，也许只有她一个人是冷静的。只可惜，这冷静来得有些迟，若是在决定进攻分坦域之前出现，就可以避免很多问题到来了。那个时候，她只要冷静地思考一下，就一定会发现的，天空中的那个异族人再怎么自负，也不该敢以百余兵力驻守分坦域，敢那么做就一定有所凭依。
“那家伙――”小统领惊醒，想起禁阵的特性，明白了林语舞的话语。“真是个不要命的人啊！他装出这么平静的表情，就只是为了给我们带来很多恐慌吗？”
林语舞慎重地思考了一阵，说道：“如果我早一点意识到问题，并令全军一起攻击那个异族人，至少有着一半的几率可以破坏禁阵。”
“那现在呢？”小统领凝眉问到。“如果现在进攻他，还有多少成事几率？”其语气的认真程度，让林语舞稍稍惊讶。
林语舞郑重地说道：“不到一层！恐怕――”
“也就是说，反败为胜的几率不是零。”小统领抢在林语舞说下一句话之前说到。
“你……”林语舞定定看着小统领，隐约看到了其他人无法看到的东西。她愣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话：“如今军心已然涣散，纪律已经崩溃，而凶神成型在即，我们――”
“能行！”小统领再次抢着说话。“只要几率不是零，就有着一搏的价值。”
“那你想怎么做？”林语舞问道。
小统领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如果唤回将士们的信心，让军心重燃的话，得胜几率一定会再提升一些吧。”
他慢慢走到一块空地上，尽可能地走到高处，然后从怀中拿出某样东西。
“信号弹？”林语舞愣愣说到。
小统领拿出的东西正是信号弹，和一个多时辰前，出现在大溪谷的信号弹是一样的。它只在军情紧急的时刻才能被允许放出去，就好比现在。
小统领快速点燃引线，放出了信号弹。
信号弹极速升空，爆炸。
浓烈的紫色扩散出去，包裹整个天空，连凶神之躯都被遮挡了。爆炸带来响亮的声音，若天雷乍现。
这壮观的现象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陷入慌乱的将士们皆回头，看向了放出信号弹的人。惊讶让他们安静了下来。短暂的时间内，他们不再疯狂。
在众人注视下的小统领，抓紧了这个时机，开始说话：“你们都忘了自己是谁吗？这种被恐惧驱使的模样难看极了！”
众人心脏一震，时间仿佛定格于此时了。
小统领义愤填膺地说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吗？！我们都明白，一个军队非常忌讳的是什么。没错！就是逃兵！你们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吧！丑陋到了极点！死的确可怕，但它不该盖过你们的决心。回想一下吧！你们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觉悟加入军队的？我想那种觉悟能够超越恐惧。你们和穷途末路的异族人不一样，都是在有着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加入军队的，那么一定都有死的觉悟才对。现在怎么会惊慌成这样？你们中，有些人甚至向出生在同一片大陆的同志出手……”
小统领没有停顿地说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挑动着将士们的心弦。慌乱渐渐消失了，人们内心中的某些东西渐渐被唤了回来。
“现在有一个机会！我们还没有输！是背水一战，还是放弃生命，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接着，小统领将进攻笛影会带来的好处都说了出来。
冷静下来思考的话，其实谁都明白，继续慌乱下去，只会正中敌人下怀，和送死没有太大区别，也许只有听从小统领的见解才有生路。
希望冲散恐惧，将士们振作起来。不少人高声呐喊了一声，以之驱赶恐惧。
“有很多人是为了报仇才站在这里的吧！异族人还没有赎清几百年前在属于我们的土地上犯下的罪过。如果你们的亲人朋友不幸死在异族人的手里了，那么你们还有什么理由退缩？想要复仇，还害怕死也太可笑了！还有一些人，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理由才加入军队的。林林总总的理由，也许细数都数不过来。你们一定也是有着死的觉悟的。即便战死也是光荣的，至少可以安心地闭上眼睛，至少可以让你们的那些留在大陆的亲人得到丰厚的补偿……”
小统领说着话，不自觉将声音提高，情绪明显变得激昂，如同火苗一样，引燃了将士们的内心。
“握紧你们手中的兵器吧！战斗吧！我们已经到了只有拼死一战的境地了！为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而站在这里的我们，到了放下成见，去争夺生路的时间了！只要杀了头顶上的那个异族人就可以了！他一直承受着禁阵带来的巨大压力，已是强弩之末，而我们是大陆的精锐战士，还有着压倒性的数量优势，没理由会输。拿起武器攻击他吧！杀了他，生路也就被搏出来了。他作为驱阵者，一旦死去，禁阵也便不攻自破。”
“是！”将士们愤慨地呐喊着，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不再想着逃命，而是蠢蠢欲动，想要除掉笛影。
然而，就在这个时刻，小统领正要说出“进攻”二字的这个时刻，天空中的凶神完全觉醒了。它睁开了眼睛，红色血瞳让人颤栗，庞大的身躯让人不自觉地退后。
“吼――”
若神魔降世的威压伴着震天动地的吼声出现。
除了笛影，所有人都死死地捂住了耳朵，耳膜差点被震碎。
笛影一跃，到达更高的地方，向凶神说道：“杀了他们！这十几万条人命都将成为祭品！”
“吼――”凶神不会说话，但发出的吼声仿佛意味着“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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