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苦之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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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渊穗的口吻中，笛影得知了亦曲儿是一个宛如圣女的人。

　　　　笛影已经见过亦曲儿的容颜。即便在雕像中，她也有着超乎寻常的神圣和美丽。她的内心似乎与外貌很相称。

　　　　亦曲儿对待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可以说她爱世间任何人，绝非只爱渊九齐。也许她嫁给渊九齐，只是因为来边荒有些事要做，而渊九齐正好有着庞大的权利而已，也许异族的统领是另一个人，亦曲儿也会嫁到异族。

　　　　渊穗似乎也是亦曲儿的信徒，言语中略微带着对亦曲儿的崇敬。“她是唯一一个让我钦佩的大陆人。”

　　　　一个大陆人要让异族人钦佩，究竟要怎么做呢？

　　　　“那位大人曾说‘我厌恶了战争，要是世界上没有战争就好了’……那道身影令我至今记忆犹新。”渊穗道。他的脑中出现了几百年前说出那句话的女人的身影。他曾从亦曲儿地话语中感知到了一个受尽战火煎熬，然后一心化解战争的灵魂。

　　　　笛影平静地说道：“她该不会在皇殿大肆宣扬和平，然后劝阻众人放下刀剑吧？”

　　　　渊穗道：“那位善良的大人希望我族和大陆人放下成见，和平共处。她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化解我族人心中的仇恨，以及大陆人心中的仇恨。”

　　　　笛影在脑中勾画出了亦曲儿的形象。“那她是不是说过大家都是人类，不应该继续争斗，还像白痴一样问过人们为什么要相互争斗这种话？”笛影想出了一些很符合亦曲儿形象的话。

　　　　“这……总之那位大人真的很善良，无数次被暗杀，却从不介意，好几次明明抓住了刺客，却放走了。”渊穗道。

　　　　笛影没有辩驳这句话，暗暗想到：一个善良的人吗？希望世界和平安定吗？将制造一个和平安定，人人得以欢笑的世界当做夙愿吗？

　　　　笛影想起了林逝水，不，他更愿意称呼她为林冰霞。林逝水是他的姐姐，而林冰霞则不是。“林冰霞”是只有他可以称呼的名字。她有着同样的善良。

　　　　笛影发现自己在林家时，很不可思议地思考过异族和大陆放下仇恨后的景象，不过很快又将这种想法清除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异族人和大陆人也许不是一个种族了，即便一开始都是由一种生物进化而来……就像人和类人物种一样，内脏分布由于生活条件不同有着细微差别，文化不同，外貌特征不同，语言有着差异，思想理念不同，习俗不同，信仰不同……曾有着这样一个例子，在火山的脚下生活着一群老鼠，某一天火山喷发，将脚下的世界分为两半，老鼠们也被分为两部分，无法接触，各自生活着，几百年后，人们来看这本是同一种群的老鼠，发现两种老鼠的大小，样貌都改变了，不能再将它们称为同一种群，于是给两部分老鼠各取了一个名字。可想而知，要是人类发现得更迟，这两波老鼠的差异也许会更大，然后分别进化出不同的形态。

　　　　世间残存的诸多生物有着共同的祖先――单细胞生物。可在亿万年后，生物种类已多如牛毛。也许是由于所在族群不同，被称为人类的种群，开始狩猎有着共同祖先的其他种群……这种概念若是缩小的话，在人类社会，近亲的婚姻也许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谁知道自己和妻子亿万年前的祖先是不是同一个单细胞？

　　　　亦曲儿只身硬要让两个不同的种族融合，自然非常艰难，但在她的愿望之途中，这也许是不错的一步。笛影觉得她比他那个傻傻的“姐姐”要实际多了。

　　　　“可惜她最后失败了。”笛影道。心中暗想，以她采取的方法来看，这是一个必然的结局。

　　　　世界上的事没有对错，想要征服世界，想要杀人，想要救世……这在一般人的观念中有着对错之分，但笛影不会这么认为。所站的位置不同，那么在对与错方面地判断就不同。笛影完全不觉得亦曲儿有多伟大，也不觉得自己有多罪恶。

　　　　杀人和救人在神的眼中是平等的，就像人们会平等地看待朝左生长的头发和朝右生长的头发。

　　　　渊穗道：“是啊！我几乎讨厌所有大陆人，只有她例外，甚至不忍心看到她受挫。”

　　　　笛影感受到了渊穗心中的矛盾。讨厌大陆人，又不忍心看到她受挫，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想法。

　　　　“她去世的时候，我族很多人都……”

　　　　“她什么时候去世的？”笛影问。

　　　　“数十年前。”

　　　　“哦？”笛影对这个时间段有些敏感。

　　　　“那位大人几百年前就已有身孕在身了，却不顾自己和孩子的安危，多次四处奔波，想要说服族人。无笑毒神消失后，主上渊森舒就立即将她保护起来，禁止她外出，所以她才不得不搁置了愿望……”渊穗说道。他作为渊森舒的手下，曾见过亦曲儿很多次。“她还是一位伟大的母亲，知道孩子出世，一定会被争夺王位的诸侯们除掉，便将孩子封印在腹中几百年，常年忍受胎气反噬……那带满痛苦的表情……”

　　　　笛影来了兴趣，追问道：“孩子？”

　　　　“是啊！尽管吾主下令保密，但那在族中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她的孩子出生后，她就死了，而她的孩子用吾主的孩子的身份和吾主的小儿子一起长大。”渊穗道。

　　　　“哦？”笛影越发对这件事感兴趣了。事关渊森舒，他有着扭曲的兴趣。“那……亦曲儿的孩子现在到哪里去了？”

　　　　“走了！示紫和少主渊谱曦在数十年前离开了边荒，现在也许死了吧……”

　　　　“示紫？”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不知不觉，他的嘴角弯了起来，幅度大到让他的整张脸扭曲，仿佛在说：现在条件对等了，我们都知道了彼此的来历。

　　　　也许，棋局上的正面交锋之日就快到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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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

　　　　笛影让渊穗回了皇殿，独自在民众中穿行。

　　　　一般人目不忍视的画面不停地投射进笛影的脑海。

　　　　街上，很多人身上都有伤，就和那个偷走亦曲儿的贡品的人一样，是在战场受了无法继续战斗的伤，被遣送回来的。有时候，笛影路过一所房子，会见到好几个四肢都被砍下来，而且衣裳没遮住的地方还有大量疤痕的人。

　　　　人们都拖着疲乏的身体，瞳孔昏暗无神。很多人躺在街角，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让人瑟瑟发抖的寒意从街道的各个地方传来。空气配合着人们的心情，非常沉重，像是水一样。人们被像水一样的空气环绕着，随时都有可能会溺死。

　　　　偶尔，笛影会见到几个人经受不住精神压力，突然怪叫起来。很明显，这样的人已经疯了。周围的人对这种现象司空见惯，没有在意。没有人理会这种疯子，自然，医师也没有精力过来。

　　　　一般人走到这里，大概会产生“这里是坟墓”的错觉。

　　　　不会动弹的尸体堆满街道！这种比喻好不夸张，如果不靠近来看，真的会感觉走入了死人的墓地。

　　　　这些人都在绝望中等死，完全没有反抗地想法。

　　　　也不怪异族军队会显得不堪一击，召这样的人去军队，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再往街道的更深处走，笛影又见到了新的惨像。一小队不知由谁管理的士兵在民宅中四处穿行，所有人都没精打采的。与之不同，这一队士兵周围的民众都十分紧张，心卡在嗓子眼，随时都有可能蹦出来。

　　　　像这样四处穿行的士兵是民众们最害怕的人。怎么能不害怕呢？恐惧会从连接心脏的每一条血管中冒出来。因为被这些没有干劲的士兵盯上的人，就会被抓入军队充军。人们都受够战争了，哪怕是决定整个族群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内心想的也只有自身加上相识的寥寥数人的安危。

　　　　颓败、萧条、阴暗……这一隅土地上只找得到这种消极的东西。

　　　　如果面对的是这样的状况，世上几乎没有人的内心能产生积极地想法。能怎么办呢？几乎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局势，只能等死了。

　　　　没有人能责怪这些异族人，因为没有多少人在亲生经历相似的事后，会感到乐观，当然，疯子这类人除外。这些异族人挣扎过，努力过，彷徨过，最后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没有人有战意，仿佛选择死亡反而会轻松一些。

　　　　笛影深感到局势十分不妙，没走到街道的尾端，就回了皇殿。再看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发现了。街上的气氛将很多信息告诉给他。

　　　　笛影回到舒居。那像是在讽刺他的沁人心脾的气味瞬间包围了他。也许在他不知道自己与这建筑物的联系时，心中不会有任何感触。这个世界灌输给他的知识让他在知道一些信息后，他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沿着某种轨迹思考和对待一个问题。

　　　　一些像是糟糕，又不全像的心绪让笛影的脑海稍稍有一些紊乱。

　　　　直到夜晚来临，笛影总算是将多余的心情收敛起来。没有矫情下去的时间了，笛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毒神死手带来的诅咒之力就积压在他身体的某个位置，像是催命符。他要做的事情却还很多。有着过大的目标时，时间再多也会显得不够用。

　　　　笛影来到自己的部下管理的军房，御起毒神死手，瞒着所有人偷偷跑到仓库偷出来一件衣服。这个仓库的管查十分松懈，因为没有放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比作一个杂物间也不为过，少了一件衣服，谁也不会发现。笛影带着偷出来的衣服再次离开皇殿，寻了一个无人的场所，穿上偷来的衣服，蒙住脸，再开始往白日去过的大街行走。他改变了行走的姿势，装得不像异族人。

　　　　他的目的很明确，一早被就决定了。他身上的衣物――战场上可以经常见到的大陆士兵服饰已经说明了他的目的。

　　　　只有这个办法了！这是笛影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方法。即便过程会有些过火，也比让异族人静静等死好。他绝非优柔寡断的人，除了极少的人以外，绝不会给任何人特殊待遇。

　　　　现在，笛影在所有人看来，都一定是一个大陆人，这毫无疑问。仿佛觉得还不够，笛影御起了真气。现在他几乎已经彻彻底底地成为了大陆人。

　　　　没多久，变成大陆人的他来到了街道口。

　　　　人们都已入睡，街道上没有行人，因此也没有生气。修者长时间不睡觉，也可以很精神，生物节律变得很奇妙。入夜后就睡觉是普通人才会做的事，异族修者们只不过是觉得睡着后会轻松一些，再加上还是普通人时有着定时睡觉的习惯，才遵照普通人的习惯来安排作息。

　　　　“游戏开始了！”笛影翘起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手缓缓抬起，由真气凝结的红色火焰升腾起来。

　　　　真正的大陆战士来了！

　　　　这货真价实的真气波动经过修饰，看不出是林氏真气，但人们都会认为只有大陆人才有。

　　　　一个名叫“捉迷藏”的游戏也开始了！

　　　　笛影刻意放大能量波动，让睡下的人都被惊醒。

　　　　“大陆人！是大陆人！”街道的另一端，有一个异族人走出房门，看到了举着红色火焰的大陆人。

　　　　“大陆人杀来了！”

　　　　连锁反应似的，人们慌乱起来。惊弓之鸟似的，人们开始四处奔逃。没有反抗，只有逃亡，哪怕敌人只有一个。这也许是由于他们以为这个敌人是先遣兵，敌人的大军就在不远的地方。这种反应也许是异族人在常年的战败中养成的习惯，以不恰当的方式来举例就相当于一千只老鼠聚在一起，也会因为一声猫叫而四散奔逃，没有一只老鼠会想到自己加上九百九十九个同伴足够咬死世界上任何一只猫，甚至连处在王者地位的狮子都能咬死。

　　　　那举着火焰的大陆人不断在火焰中注入真气，身体腾空，渐渐升高。火焰越来越大，他的手也越抬越高。火焰到了头顶上后，他的姿势由抬变成举。

　　　　庞大的火焰释放着不怀好意的红光。这陷入黑暗的一块地方仿佛变成了血红的地狱，不对，它也许真的正在向真正的地狱演变，越来越像。

　　　　笛影的手一震，火焰开始抖动，外围不断分出手臂粗细的火焰之柱。

　　　　单方面的杀戮也就开始了。

　　　　笛影以真气改变声音，大笑出来。“哈哈哈哈……野狗们，狂吠吧！逃亡吧！”

　　　　火焰之柱化作猛兽，开始自行寻找猎物，所过之处，尽化焦土。这条街很快就变成了火海！

　　　　“大陆人来了！快跑！”

　　　　“救命啊――”

　　　　“谁……谁来救救这个孩子，还只有六岁……”

　　　　“呜呜……救我……”

　　　　“终于来了吗？我们的末日……”

　　　　“……”

　　　　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出来。

　　　　举着火焰的大陆人看着火焰之街，以及越来越多的尸体，笑得更大声了。

　　　　就是这样！笛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些异族人还没有被逼到极限。人在没有被逼到极限，没有变得无路可退，是不会孤注一掷的。

　　　　在条街还能给他们带来安心感，近处的皇殿还能给他们带来安心感。笛影在白天的时候就发现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异族人只会继续逃避，就像很久之前的某个朝代的人民，不断被君王压榨，可是只要还能活着就不会反抗，忍耐到了极限，无路可退，才开始反抗，最后成功地推翻了王朝。

　　　　既然无法以荣誉、奖赏……这些正面的东西来激励他们，那就只有刺激他们心中的负面情绪了。不止有扬名立万可以激励人，绝望同样可以激励人。

　　　　笛影将火球放置在半空中，飞到近处的一个简陋的建筑物之前。这里还有一对父女没来得及逃亡，父亲被压在倒塌的建筑物之下，女儿正在一旁搬着那压她根本搬不动的石块，只要移走石块，两个人就能一同离开，然而现实很残酷。父亲看到了笛影地靠近，然后焦急的向女儿喊道：“快跑！不要……不要管我了……”

　　　　“我们一起走！”女儿坚决地说到。

　　　　这在很多人眼中都是很催人泪下的画面，却无法打动笛影。

　　　　“野狗们，继续吠叫吧！”笛影道。他走到父女面前。

　　　　父亲几乎声嘶力竭，用着震撼灵魂的力量大叫着。“快跑！听话！”说着说着，父亲突然情绪低落下来。“我……我马上就去找你……不要像你母亲那样……”

　　　　女儿痛哭着摇头，满脸泪痕。“呜……”她搬不动沉重的石块，手指被划破，冒着鲜血，却一直没有收手。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还在这样的地方安定地生活着。”笛影刻意放大音量，让尽量多的人听到。“你们还有这份闲心，太让我意外了。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你们就该像奴隶一样！等着吧，就快了！你们全族就要沦为奴隶了！”

　　　　笛影展开手掌，抓住女儿的头，将其整个提起来。女儿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

　　　　“拜托了……”父亲也流下了意味着惊恐的泪水。他半边身体被压在石块下面无法动弹，另外的半边，也就是上半身，在不断做着名为“磕头”的动作，额头很快就血肉模糊了。“不要伤害她，她还只有九岁，还有很长的人生……求你了……怎么对我都行，不要伤害她……”

　　　　“很长的人生？”笛影再次提高音量，使更多的人可以得知这里的情况。很多人都可以通过笛影的声音知晓跑到这里的大陆人正在做什么。

　　　　笛影讽刺道：“是啊！还有很长的人生！也许会有哪个恩客看上她也说不定。我看她长得还是不错的，打扮一下的话……嘿嘿嘿嘿……”言下之意就是异族人很快就会都变成奴隶，而这个九岁的女孩会被卖到下作的地方。

　　　　“你还是多考虑一下你自己吧！在我那美丽的故乡会有很多地方需要你这样的奴隶。你最好不要过早被累死了。”笛影笑着，比铁还要硬的手指更加用力了。

　　　　女孩的头开始变形。

　　　　“啊――”

　　　　这对父女同时大叫出来，一人由于经受不住疼痛，另一人由于惊恐。

　　　　笛影依旧笑着，左手缓缓抬了起来。“死吧！母猪！”

　　　　他的眼神骤变，手臂极速突刺，轻而易举的从女孩儿的后背刺进去，然后又从前胸穿出来。他的手心中多了一个东西――正在跳动的红色心脏。

　　　　这个本该还有着几百年的时光的女孩，死去了。一瞬间，她的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啊――混蛋！你……你……啊――”父亲呐喊着。

　　　　笛影缩回左手时，女孩尸体上的血狂喷出来，溅在父亲的脸上。

　　　　事情还没完，笛影的右手还抓着女孩的右手，猛得一用力，震断了她脖子上的肌肉。

　　　　更多的血飞溅出来。

　　　　笛影将左手中的红色心脏丢开，转而抓住尸体的肩膀。

　　　　父亲拼命地挣扎着，绝命地咆哮，却无法前进一丝一毫。

　　　　仿佛拔剑一样，笛影的左右手同时用力，尸体的头和身体分开了，而且一大截脊椎骨如同剑刃一样黏在剑柄（头）上。

　　　　“哇哈哈哈……哈哈……”

　　　　笛影地大笑声夹杂着父亲地哭喊声四处狂奔。

　　　　笛影将剑当成枪一样用，渡入能量，然后投掷出去。

　　　　长枪变成夺命的凶器，尾端的能量化为实物，加长了长枪的长度。它自动寻找着猎物，追上了很多异族人，然后像串佛珠一样，将十几个人串起来。

　　　　“起！”笛影的手指先上一翘。

　　　　佛珠飞起来，上升到与半空中的火球一样的高度后瞬间爆炸。

　　　　这条火焰街道迎来了一场雨――红色的雨。

　　　　滋滋的声音四处响起。碎肉和水滴如暴雨一样落下，一度扑灭了一些地方的火。

　　　　“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混蛋！混蛋！混蛋！混蛋……”父亲眼睛通红，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我要杀你全族，一个不留！全部杀掉！杀掉……”

　　　　笛影听到这句话后，反而安心了。

　　　　复仇之心会带给人力量，就让我来利用一下吧！现在的异族需要仇恨大陆人的心带来的力量。笛影暗想着。

　　　　随后，他去了街道的各个地方，不断重复做着这样的事，同时用“奴隶”、“野狗”……这样的词刺激异族人。

　　　　血腥味洗礼着这些异族人的内心。异族人心中最后的一丝安心感被摧毁了。

　　　　恨！很恨！恨不得将所有大陆人五马分尸！

　　　　血流满街道后，皇殿派来的救兵才到来。笛影营造出很惨烈的画面后，诈死于异族士兵们的手中。

　　　　死了很多人！但笛影的目的也达到了！

　　　　有很多异族人都躲过了这一劫，但也受到激进者地带动，开始主张战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愿战死，也不要做奴隶！既然早晚都要死，那就拼一把。强烈的血腥味总算激起了穷寇之势。

　　　　想要奋战的呼声越来越高，很多有着一腔热血的人，以及一些纯粹为了复仇的人，还有一些被大势带动的人纷纷冲到皇殿门口，自愿报名参军。

　　　　要知道，异族本来死气沉沉的，人人自甘堕落，与现在完全不一样。笛影成功了！这样才能挽回军心，这也许是最快的方式。他虽还有着其他方法也能达到相同的目的，但其他方法需要时间，而笛影的时间不多了。

　　　　异族继续自甘堕落下去，就会自取灭亡，现在的状况无疑是好转了。笛影安于这种结果。过程和结果相比，根本无足轻重。

　　　　他在行动前考虑过“度”的问题，在杀人时，找的目标几乎都是丧失了战斗力，以及一些精神有问题的人。最终事实证明，这是最有效率的激励方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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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当天，迟些时候，天还没有亮。

　　　　人们再也没有耐心等待下去。

　　　　大量的异族人聚集在皇殿周围，单看表面，仿佛是一大群人正准备逼迫皇帝退位。

　　　　军务处的前门和后门都被密密麻麻的人堵死，负责登记的士兵忙得满头大汗。

　　　　“快点！快呀！前面的人在干什么！”一些动作稍稍慢了一些，而只能在外围朝里面挤的人大喊着。

　　　　“开门，让我们进去！”门口，许多人在抱怨着。军务处的人在登记的时候为什么这么迟缓呢？

　　　　“队长呢？我还能上战场，我要回去……”一些好不容易从前线退下的人叫着。

　　　　无数发自肺腑的声音催促着军务部的负责人。

　　　　偌大的皇殿，这昔日一直非常寂静的场所，今天迎来了几百年来最热闹的一天，从远处看，就像一群蚂蚁围着一个土球。土球的所有方向都被人围住了。

　　　　这些人中有几乎到了步履蹒跚的程度的老人，有年幼的孩子，有受了重伤，而从前线退下的年轻人。懂得战斗的人也好，不懂战斗的人也好，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他们之中，其实有很多人不适合战场，不然怎会没被征入军队呢？然而他们眼中冒出的火焰却给人一种他们所向披靡的感觉。

　　　　驻守在各大要地的战士，加上这皇殿及它周围一圈的人几乎就是异族所有的幸存者了。可以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