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苦之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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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间地震动以谋为中心。

　　　　谋已经快要死了。铁棍刺穿了他的心脏――这个血管密集的地方，然而他的血顺着铁棍流下，融入地底之后，异样就出现了。

　　　　谋的血与这个地方产生共鸣说明了什么呢？只可能说明那件绝对不会被搞错的事。

　　　　“怎么可能？世上居然有这种事……”笛影盖住自己的脸，稍稍低下头。大脑内的东西旋转一周后，他弄清楚很多东西，但要他一瞬间接受，有点困难。

　　　　这个地方的名字叫做泷居，是渊砂特意选择的地方，那渊砂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呢？皇殿内废殿无数，渊砂却这么选择了，自然是有着理由的。渊砂希望自己的行为让废殿的主人看到，以告慰废殿主人的在天之灵。

　　　　这里叫做泷居，渊复泷的泷。是的，这里是笛影的父亲，渊森舒的丈夫，无笑毒神还没当上皇之时的诸侯，以及后来的修者之墓――噬灵森林守护者渊复泷的居所。

　　　　多年前，由于异族的状况始终没有好转，诸侯们打起修者之墓中的宝藏的主意。渊复泷毕竟只是一个人，根本无法抗衡大量强手联手袭击，最终被推入火海，容貌尽毁，记忆尽失。

　　　　一段时间后，渊复泷跟着直觉回了皇殿，仿佛要寻找什么人，也是在那时遇到了渊俱……

　　　　笛影看着自己的手，说不出话来。刚才就是这只手给了那个男人致命一击。

　　　　谋的血融入泷居的土地，然后产生共鸣，就像笛影在靠近了自己的出生地后，腹部与那片空间产生共鸣时一样。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现在应该称呼谋为渊复泷了。

　　　　“喂！死了吗？”笛影道。笛影不知该叫那个被铁棍固定在半空中的男人什么。

　　　　走到渊复泷的近前，笛影仔细看了看这被烧得尽是伤疤的脸。“死了呀！”不用检查，笛影已凭借能量感应到渊复泷的状况了。

　　　　在笛影回头的那一刻，渊复泷也许就已经死了。这变成废墟的建筑物像是在哭泣，震动得异常剧烈。

　　　　“是我杀了你吗？”笛影向不能回答的尸体询问。

　　　　“呵……”笛影的嘴角翘了一下，伴着微妙地抖动。“死了就死了吧！谁让你非要挡我的路呢！要是再重来一次，哪怕知道你叫做渊复泷，我也许依然会杀了你。我不会手软的，就像数十年前在林氏山庄，未对那个女人手软一丝。”

　　　　说话间，笛影向地底注入一大股旭气，强行止住它地悲鸣。

　　　　“我走了！”笛影对渊复泷的尸体道。“和渊砂一样，你就尽可能地恨我去吧！你可以去懊悔，毕竟我是带着某一重身份杀了你。”

　　　　这个没有留恋的地方，笛影终于向它永远地说再见了。笛影打开通道，离开了，然后在外界封印了这片空间。永远不可能有人再走入这片空间，哪怕是笛影自己也不行。他设下的封印是没有解法的。

　　　　这也许是一个悲剧吧！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状况下，笛影与渊复泷相见，而后不久，笛影杀了渊复泷。站在渊复泷的角度来说，绝对没有错，他只是想帮收留他这个迷途人的渊俱一把。站在笛影的角度来说，也没有错，他只是想要让异族繁荣起来。如果笛影不杀了渊复泷，渊复泷就会杀了笛影。仿佛多年前的事情再次上演，两个没有错的人相见，上演了一出悲剧，当初死的是笛影，这次死的是渊复泷。

　　　　笛影直接顶着渊俱的面孔，以新皇的身份，与众将士见面去了，一丝悲伤和后悔都没有表现出来。没有人看得穿他此时的真正想法。

　　　　笛影以新皇的身份下了死命令，队长级别及队长级别以上的军官都必须赶来皇殿。

　　　　没有时间去感伤和埋怨了，笛影有着忙不完的事情要做。大陆人都近在眼前，必须抓紧时间。

　　　　“从今日起，由我担任总统领一职，其他的总统领自动降一级。”笛影学着渊俱的口吻说话。“旧时的官级制度一律废除，即刻开始一律使用我公布的制度……”

　　　　始一上任，笛影雷厉风行地公布了一系列制度。“所有人都可以为官，大统领也可以由皇族以外的人担任……检举制度即可执行，但凡军官受到检举，必会接受调查，查明属实后，检举人受重赏，被检举者受重罚。前线方面，沿用三角战术，但……”异族常年以来沿用的腐朽制度，完全被废除。

　　　　刚施行的那几天，多地有人不满，甚至反抗，几度闹到皇殿，但都被笛影用他独有的手段镇压了。

　　　　管理层来了一次大换血，很多能力不足的人都被换下，很积极，很有经验和能力的人接任了适合他们的位置。

　　　　短短一个月，异族已焕然一新。外患虽依旧在，然而内忧几乎完全消失了。原本在等死，不对未来抱希望的人也被大势带动，开始积极地参与各种调配行动。

　　　　笛影将自己从林氏山庄书库学来的各种医疗技术和战略知识都传授下去，甚至在基层设立学府制度，大统领级别的人会经常去举办讲义活动，不止教授修炼方法，还教授战地经验。另外，笛影的制度还规定了，强大的功传术法不得由个人享有，全族公用。功传和术法渐渐变得像水这种人人可以喝的东西。笛影甚至在努力让人们抛弃对大陆人的偏见，研习大陆人的知识，术法功传，战术……自然，笛影也不是吝啬的人。他分区域将自己会使用的功传和术法都公开了。

　　　　接着，笛影让异族人定期听他地演讲成为惯例。结合着笛影偷偷给异族人下的迷药，笛影开始催眠所以异族人，或者说给所有异族人洗脑。

　　　　看着现在的异族，没有人能联想那个不断战败的异族。

　　　　就算是如此，异族的处境依然严峻。大陆人太强了！异族人没有发展起来的时间。制度再怎么完美，也……

　　　　大陆人之所以还没有攻击异族，有两个因素，一是大陆人还在内讧着，彼此明争暗斗，就像昔日的异族人，二是他们太小看异族人，不认为仅存的异族人会构成威胁，只在忙于规划异族人灭亡之后的事。

　　　　其实，笛影在忙于异族这边的事情之时，也插足于大陆人那一边了。笛影有着林氏功传术法，冒充林家人轻而易举。只要冒充林家人暗算其他阵营的人，然后用晓始功传挑拨几大阵营就可以了。

　　　　无论是哪个阵营，控制领导阶层的人几乎都属于七大家族，而最基层的人多是使用不同功传术法的散修。笛影可以自由地发挥晓始功传的长处。

　　　　大陆人自顾不暇，这给了异族很多发展的空间。

　　　　短期内，不惰修行的异族人，整体战力飞跃性地提升了，比起忙于内战，安于现状而停滞不前大陆人要进步出太多了。

　　　　长达一年的时间过后，发展起来的异族人与停滞不前，甚至在退步的大陆人才重新点燃战火。大陆人终于暂时达成共识，决定先解决异族人，再内讧。这一年时间对于修者来说，和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同的。普通人只有不足百年的寿命，在他们的价值观中，对于时间流逝了一年是很敏感的，而对于修者来说就不一样了。

　　　　新时代到来的前兆已经出现了，只是谁都没有意识到。在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很多东西在悄悄地改变。

　　　　边荒，异族渐强。大陆，内斗越发激烈。仿佛无笑毒神消失后的那个乱世来临的前夕，只不过，异族和大陆的立场被对调了。七大家族，有人死盯边荒，也有人深研明轮之树，还有人暗中图谋夺走天下。

　　　　明处，暗处，有很多人已经站了出来，在时代前沿崭露头角。

　　　　边荒，前线。

　　　　两军对垒。

　　　　一方是笛影亲自率领的军队，另一方是林轩麾下的一名队长率领的部队。

　　　　已经有很长时间，两方没有像这样对垒了。很多东西都变了，异族一方的战力已完全超过此刻站在对面的军队。不止如此，异族一方的排兵布阵方式十分高明，而且还因皇的亲临而士气高涨。大陆一方一个个都轻敌大意，布阵随意，作为核心的队长也并不出色。

　　　　在这样状况下，两军开战了。

　　　　随着号角声地响起，各大队冲向前方。

　　　　与自以为尚有余暇的大陆人的指挥者不同，笛影没有怠慢这场占有极大优势的战斗。大陆一方的指挥者还没有意识到部下的战力不及对方，从战斗开始时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品茶。笛影则不断根据情况地改变而命令部下改变行动方式。

　　　　短短两刻钟，异族战士已经取得了完全意义上的制空权。

　　　　林轩麾下的这个队长总算意识到情况不对，但为时已晚。

　　　　最终异族人大获全胜，夺回了一大片领土，缴获了一大批军械，而最大的成功在于，此战中，异族死亡人数不到两百，重伤者几乎没有，轻伤者也不多，却歼敌五千余人，并生擒了五百多名大陆战士。

　　　　就全局来看，这也许依然只是微不足道的胜利，但也可能成为一个好的开端。未来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这次小型战役是一系列战斗的开始。从更广的角度来说，前线多地，点似的战斗频繁出现。

　　　　异族人多次发起突袭，每一次都见好就收，而且攻击的地方都是敌人防守线的薄弱点。

　　　　而且……

　　　　有心人大概已经发现了，异族人突袭的地方都是由林家掌控的区域。异族人仿佛与林家人有仇，仿佛在向林家宣战。

　　　　虽离伤林家根基还差很多，但林家的损失也不小。

　　　　异族人使用了闪电战法，看准敌方薄弱点，以大军覆之，再以最快的速度打扫战场，赶在敌人增援到来之前结束一切，连战连胜，无往不利，细算下来，已连胜了十七次。

　　　　对此，大陆一方的人们，大多数却会感到高兴。林家吃瘪，那么处于与林家竞争的位置的家族就会感到高兴。林家的竞争者们，没有人会帮助林家，甚至会趁机偷偷打压林家人，异族人的压力小了不少。

　　　　对此，笛影的嘴角总会翘出让人感到害怕的弧度。

　　　　林家终于发怒，林魄天亲自率领各部攻击异族领土，可异族却打起了游击，次次都躲过了林家主力，而且还不忘反击，次次都瞄准了林家布阵的薄弱点，仿佛派人偷偷潜入，打探好了林家人的军队的部署情况。

　　　　当这种现象渐渐浮现到水面上时，林家人首先怀疑的却是其他家族的人。而其他家族的人会认为是林家的其他竞争者……

　　　　这细微地转变顿时传遍大陆全域。那就像异族人的潜能突然苏醒了。

　　　　在常年战败和后退之后，异族人发起凌厉攻击，取得了不小的战果。

　　　　这段时间，大陆人全都在谈论这件事。

　　　　“喂！你听说了吗？异族人好像赢了很多场战斗。”

　　　　“该不会……异族人又要强盛起来吧……”

　　　　一些人想起了前几百年间，大陆人是如何从弱小变得强盛的。

　　　　“怎么会……一定只是异族人在垂死挣扎。”

　　　　“就是，异族人不可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了。等着吧！他们打不起消耗战，时间一长就会体会到空荡的感觉了。”

　　　　“……”

　　　　林魄天再次震怒，再次率领部下对异族人发起猛攻，仿佛是想一决最终胜负。其他家族冷眼旁观，巴不得少出力，反正最后也会以同盟者的名义去分一杯羹的。

　　　　异族人且战且退，带着减少牺牲的命令分散开来，最后林魄天只得了一场空。

　　　　异族人太过狡猾了，根本就没有死扛下去的想法，一见到强敌就退。林魄天更加愤怒，终于决定一直冲下去，直捣黄龙，率众对准皇殿所在地进发。

　　　　这时，林魄天还不知道，其实皇殿已经空了。异族的新皇渊俱早就下令放弃皇殿，以及一切明面上的据点，退入阴影下。异族军队的指挥权也被分配下去。异族以一个小队为单位分散开来，不断发起游散攻击。他们有着一种秘密联络方式，定期联络，然后确定作战行动。

　　　　大陆人不论攻击什么地方，都只扑了空，这是只有数量很少的异族人才可行的战略。大陆的目标太大，而且似乎一直有奸细在，只能站在明面上挨打。

　　　　在大陆人还不知道异族人已经撤下了明面上的据点的这种状况下，大陆人只要去进攻，几乎必定会落入陷阱中。

　　　　林魄天将目标直接放在皇殿上的冲动之举，最后果然失败了。他们还没有冲入皇殿中时，就遇到了游散的异族小队从各个方向发起突袭。林魄天不敢在敌区分散部队，令众将聚在一起，却显得疲于应战，盯住一个方向反击时，又会掉入其他方向设下的埋伏，处理掉埋伏后，追击的对象已经撤离，最后只能扑空。林家有了不小的损失。林魄天虽然依旧愤怒，但大脑也清醒了过来，当即下令撤兵。

　　　　大陆人们仿佛集体变傻了，明明可以借助强大的战力，采用整体推移战线的战略性进攻方式，或是区域式进击方式……将异族人减灭，却无人意识到。

　　　　其实，林魄天的部队有难时，其他家族的人是有为其解围的能力的，只是不想帮林家这个强大的竞争对手，甚至巴不得林家就此毁灭，便一直按兵不动，没有趁机偷袭林家就不错了。而异族人瞄准的就是这一点。

　　　　林家蒙受了不小的屈辱。林魄天不止痛恨异族人，也开始痛恨其他阵营的人。大陆一方的矛盾进一步受到激化。林魄天甚至怀疑是其他阵营的人将前线的部署情况告知给异族人。他不会想到奸细根本不存在，只不过有一个他没放在眼里的人――会林氏功传的异族人在作怪。林魄天更不会想到，其他阵营的人没来相助，也是因为那个会林氏功传的年轻人用林氏术法在其他阵营的营地中做了某些过分的事。

　　　　如今，大陆一方已处在完全分裂的前夕了，仅仅差一根导火索而已，简直和几百年前的异族一模一样。

　　　　还没有多少人发现，大陆人正在重蹈异族人的覆辙。

　　　　这时，笛影在一年前除掉两大总统领，一统异族人的好处体现了出来。

　　　　密处，笛影得到部下地汇报。

　　　　异族大获全胜，林魄天狼狈地逃走了。

　　　　笛影暗笑林魄天：愤怒吗？林语舞和林轩战败，独独针对林家地挑衅……愤怒吧！继续愤怒下去吧！这股愤怒会蒙蔽你的眼睛。然后，你就会走向毁灭。你即便是她的父亲，我也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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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

　　　　在这充满晦气的时刻。

　　　　林语舞站了出来。她已正式向林魄天请命。也许，她的直觉已经捕捉到什么了吧。她愿意率领林家将士们再于异族人一决高下。

　　　　处于震怒状态的林魄天，已从战败中体会到了十足的屈辱，本是愿意同意林语舞的请命的，但当林语舞说出作战计划之后，立即寒下脸，大骂了林语舞一通。

　　　　林语舞想让林魄天带着联盟的名义和总统领的身份去说动其他阵营的指挥者集结兵力，对边荒发起区域式作战。不得不说，林语舞的想法也许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可林魄天没有听进去。要林魄天去巴结其他人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林魄天还在埋怨其他人的冷眼旁观的态度。

　　　　联盟处在崩溃状态，林语舞的想法即便是可行的，也不可能有人听进去。

　　　　异族放弃了明面上的据点，转为游散布阵，不设置固定据点。这件事，林语舞已经察觉到了，那么只有调集全军逐步推进，一个区域接着一个区域地清扫，并在大面积上覆盖式攻击。不过这区域式作战就算真的可行，前提也是要有着足够的战力，林魄天不点头是行不通的。

　　　　反击的机会，大陆人放弃了。

　　　　比起反击，大陆人更在意的是彼此间地暗斗。很多人已经注意到了，异族人只攻击林家掌控的区域。这说明什么呢？

　　　　很多人都看到了一种契机，当然，不是一举击溃异族人的机会，而是打垮林家这个强大竞争者的机会。只要异族人一直进攻下去，林家必然受损，就算异族人先一步耗光，林家也必然会变弱，这时就可以进攻林家了，一举可得大量利益。

　　　　然而，作为幕后暗手的笛影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局面。在异族耗光前，大陆人间地内战会先一步开始。林魄天忍不了多久了，其他阵营也不可能安稳地坐多长时间了。就算林魄天有着忍下去的能力，其他阵营还有足够多的耐心，笛影也会找机会将他们表面上的和气完全打破。

　　　　“皇！”

　　　　笛影刚刚坐下，就有一名战士走进营帐。

　　　　“已经收到其他分队地联络了。”战士道。他递给笛影一堆密函。

　　　　这是各部队的定期联络密函，上面记载了各部队的基本情况。

　　　　笛影将密函全部拿了过来，令旁人都退下，独自查看这机密的情报。半个时辰过后，他写下下一步行动的计划，让专人护送出去。

　　　　即便是后半夜，也没有人能安睡。

　　　　笛影来到窗口，掀开帐幕，看向远空，无声念道：等着吧……我终有一天会……

　　　　异族的情况比起一年前，不知好了多少倍。现在的异族有着相对健全的体制，精妙战术行动，合理的战力分布……战士们也不再彷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按照笛影的预想，要不了多长时间，大陆人之间地内战就会开始，而那时会发生纷争的就不只是边荒了。大陆内部也会一片混乱。笛影的机会也就到来了。目前的游散攻击的结果固然让异族人欣喜，但也只是表象，就全局而言，大陆人的整体战力比异族人强了不知多少倍。事实上，异族人到现在为止取得的成果对大陆人而言根本不痛不痒。笛影自然不会满足于这种状况。那种小攻击只是为大陆人联盟地崩溃埋下伏笔。

　　　　就快了！异族人就快要重新在这个世界上站稳脚了。

　　　　这时，笛影那停留在远空中的眼神中，到底看到了什么呢？是思念的人，还是那个终会成为他最大敌人的人？

　　　　棋局就要正式开始了。

　　　　边荒以南，最为靠近前线的那块大陆――北大陆。

　　　　像边荒一样，北大陆中也有微妙地变化正在出现，只是没有多少人意识到了。

　　　　庞大而宏伟的古氏山庄。

　　　　一族之长古城伏正庄严地坐在上座上，优雅地品着茶。举止间显露的气势和气质都符合他的面容。没有几个人能想到这个被别人称为古城伏的人，还有着另一重身份――示紫，而且这个人在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别人不知道的事。

　　　　这里是一间密室，彻底与外界隔离，而且表面上还布下了特殊的封印，不仅会隐藏它，还完全屏蔽了他人地感知。

　　　　示紫在等待着什么人，而且看起来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半刻钟过后，茶刚好饮尽，密室的正门――厚玄石门打开了。

　　　　千露纤，不，现在是古露纤，她走了进来。她现在是正牌的古家长老。

　　　　很多年前，古家还处在分裂之中，分为长老派和家主派，但当人们回过神来的时候，裂痕已经消失了。现在古家就像其他家族一样，由家主掌管，长老辅助。人们不知道归功于谁，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示紫放下空茶杯，道：“你来迟了。”

　　　　千露纤面无表情地说道：“古祁厢那个女人太碍事了，偷偷跟踪我好一会儿了。我不得不装着正常工作的样子，等她离开了，才敢来这儿。”

　　　　“她是有点碍事。”示紫道。“过些时候，就了结她吧。”

　　　　千露纤点点头。“前线的战士已经分配完毕，北大陆各地地部署也已完成，古家已完全被我们控制住了……总之，各部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欠东风。”

　　　　示紫站了起来，似乎有点激动。“终于准备好了吗……”言语中竟是有一丝沧桑感，仿佛跨越了很长的时间。

　　　　“不过……”千露纤的语调突然转变。“异族那边出现了一些变化。”

　　　　“哦？”示紫诧异。这些天，是准备的最后关头，他在检查各部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计划有一点漏洞就会功亏一篑，毁于一旦，必须打起精神，最是繁忙。不过，相比于正常情况，现在才知道了异族那边地变化还是有一些迟的。

　　　　千露纤道：“林家似乎吃了不少的亏，而且守在哪里的林家、司家、棱家，以及我们古家的战士的关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紧张。异族也完全更改了作战方式，所用战术十分诡异……”千露纤详细地说了说前线的状况，甚至将各大阵营的损失状况都说了一遍。

　　　　“是吗？”示紫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十分激动，脸颊都变得狰狞了。“异族变得这么突然，你怎么想？”

　　　　千露纤也跟着笑了起来，眼神散发着没有人性的凶光。“必有鬼！”

　　　　两人都想到一块去了，然后心情皆剧烈波动起来。

　　　　“看来那个人是准备将异族当成基石了。我可不认为这选择有多明智。如果我是他的话，一定会选择七大家族中的某一族。”示紫道。

　　　　“这次……我绝对会杀了他。”千露纤道。像是精神失常了，她的眼神一直在变化。“在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