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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朝纪事本末之风雨不同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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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军情急报
苍山如海,残阳似血。
此刻,那个平时习惯头戴纶巾,身着文服的华朝将领,那个惯善谈笑,儒雅满身的天子护卫,正怒目圆睁,披甲在身,胯下的玉龙驹也已经和它的主人一样,都如出笼猛虎一般警觉。紧握尖枪的他正在最后一遍巡视着他的部下,即将展开殊死的搏杀。这次的战役不同于往日,所以才要逼得这位禁晖军统领,堂堂朝廷的从二品大员,亲自披甲上阵,不但如此,这个被部下敬佩,皇帝器重的中年将领,此番担当的还是突围的先锋,全军主帅就等着他为五万多军队撕开一个敌军的口子,方能顺利引兵南归,不至于全军覆没,毕竟此刻的他们已经在四面围困,粮草渐渐不继的情况下坚持七天了……
马上巡视的将领名叫仲平,文党出身,被先帝投于军旅,累功官至华军禁晖军统领,负责拱卫京师。堂堂从二品大员,先帝和今上都十分看重,不仅因为他的武功,还因为他自身脱离朝廷派系争斗,是皇家眼中又忠又有用的典型。自古天家无非就是期盼这样的臣子多些,仲平当然能算一个。
此番出征,起因是朝廷的镇北关截获北方敌寇河罗的重要军事情报,说是河罗可汗尹仓欲率少量精骑探听华朝边防的虚实,试探性进攻华朝边防重镇云门,朝廷接报以后,经军方最高机构军帐商议,拟请主动出击,截杀河罗可汗,并报请华朝最高议政机构仪阁,仪阁的七位阁员中,虽然在具体实施上有些分歧,但基本同意军帐报请的主动出击方略,故写成奏议,上呈御览,当今皇上继位两年多来,严守先帝昭帝的遗命,小心经营国事,主要精力放在整顿内政和国家经济上,对外则采取守成策略,尤其对北方善战的游牧民族河罗,更是一反几代先帝连续对外征伐的国策,秉承昭帝晚年的对外政策,积极防御,战略后撤,主动放弃一些关隘和城塞。可是经过昭帝、今上加起来十多年的恢复和发展,华朝内政和经济情况都有所好转,但河罗人见南边的华朝主动战略退却,却步步紧逼,不断试探华朝的底线,妄图恢复几十年前与华朝对峙的疆界线,所以弄得这位二十几岁的皇帝十分头疼,每次见到军报,尤其是北方军报都十分懊丧,怒火中烧。
结果这次北方军驻军总关镇北关发来的军报却是如此提气,这位隐忍多时的皇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大喜过望的兴奋批示“军情朕已悉知,速筹措擘划,调派得力战将,精锐甲士,务必击杀贼酋”,又叫来身边的太监,让他给当朝仪阁首辅,朝廷征讨大元帅葛昀带话“卿宜知之”。
这位皇帝虽然今年不过二十几岁,继位也不过两年多,但是为人极有城府,说话办事都很稳重,也经常话有深意,需要下面的臣子去悟,这一点不像他的父亲昭帝,更不像他的祖父烈帝,倒是很像他的曾祖父华武祖晚期执政的风格。
话分两头,这位年近古稀的老元帅葛昀,自从自己不到二十岁投军以来,已经历经武祖、烈帝、昭帝、今上四朝了,从无名小卒一步步被擢拔,也因为华朝在武祖晚期至昭帝决定对外罢兵之前的四十余年里,战事频仍,战将奇缺,所以让这位毫无背景,武功谋略都仅属中上的平民将领,得以平步青云,接连被几代先帝器重,甚至在昭帝后期,被正式拜为大元帅,填补了华朝这一职位从武祖后期就一直虚设的空缺,成为华朝开国以来的第三位正职元帅。今上登基之后,为显隆恩,也为稳住朝局,进一步对这位老臣进行提拔。适逢昭帝托孤的老丞相兼仪阁首辅田慎岂还骸骨,今上慨然应允,转过头来,却又马上把比田慎还大两岁的葛昀从仪阁次辅的位置上提到仪阁首辅的高位,使之表率群臣。让军方的大元帅担任仪阁首辅,这是华朝几十年间,两朝先帝时期都不曾有过的恩遇,光是这一手,就让朝中许多臣子都对这位少年天子不敢小觑,这样的政治魄力,确实让人叹服。
实话说,葛昀能得今日的荣宠,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尤其是被昭帝破例扶正,把常年空悬的元帅正位赐给他,以及被今上恩赐仪阁首辅,这都是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要知道,自从太祖开国以来,华朝在太祖、武祖两朝战将如云,而且不少都立有赫赫战功,无论比智还是比勇,都有许多人超过这个葛昀,可也不过只有两人担任过正职元帅,况且自从武祖敕令第二任大元帅林卫致仕之后,华朝几十年都默认不设元帅,由几位副元帅分行其职。更别提让军方大元帅领衔仪阁了,这份恩宠在他之前也只有开国元帅吕涛一人有过。可就是这位葛昀,凭着老到的政治智慧,明哲保身的处事艺术,又加上自己对华朝几代皇帝确确实实的忠心,不但成为几代皇帝的心腹重臣,没有受到“一朝天子一朝臣”式的政治清洗,反而一步步巩固和提高自己的政治地位。话说回来,昭帝和今上也正是看重他老成谋国,能顾大局,不贪图小利,持中秉正的个性,一秉大公的政治操守,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葛昀为人确实忠诚,尤其是对皇家,每每在关键时刻,总能做到和皇帝站在一边,无条件地支持皇帝的任何决策,但又不至于成为一个别人眼中谄媚阿谀的小人。所以,这种人屡受提拔其实也不足为怪,他自己也常常想,如果生在太祖、武祖那样战将如云、群星璀璨的年代,他的战功也许比不上那些老前辈,可是自己的官职恐怕也不会低,毕竟,为将之道,虽说是智勇二字,他却独独占了个“忠”字,光这一点,就足够了。
却说老到的葛昀接到今上派人传来的口谕“卿宜知之”,细细琢磨:军报明明是先报到军帐的,后来又经军帐报向仪阁,仪阁复议以后再上呈御览,自己身为大元帅兼仪阁首辅,当然本就知道这件事,可是皇上为什么还要单单提醒他要“知之”呢?还能怎么“知之”呢?葛昀去仪阁看了皇上回复的御批,又想了想皇上单独给他传的口谕,大概猜到皇上的用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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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云门激战
葛昀猜想,皇上一定是希望他亲自戴甲出征,但他官居首辅,又是大元帅,最主要的是自己年近古稀,皇上不方便直接下旨命令他这位老臣出征,可是明明白白的口谕却是事实,这是皇帝急切的暗示,希望他自己主动提出来出征,皇上再做个挽留的样子,最后君臣相宜,皆大欢喜。浸淫官场多年的葛昀当然明白,这回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可是自从昭帝改变国策,对外和缓以来,自己已经十多年没有上过战场了,到底华军现在还能不能打,自己心里也没底。可是这次皇上的批复里都带着杀气,加上前线的军报又言之凿凿,分明是敌在明,我在暗,调集主力打个伏击战而已,应该问题不大。更何况,这次如能得胜,皇上必然龙颜大悦,这位少年天子登基以来励精图治,想必也是个好大喜功的皇帝,对外边功可是彪炳史册的功绩,更何况是击杀河罗可汗,这是武祖当年武功全盛时期都不曾做到的,如此大功,皇帝动心是肯定的。葛昀还有个考量,自己这次要是能打胜归来,正好请辞,这样功盖当世,全身而退,当然是自古武将最好的归宿,而且极有可能在百年之后进入华朝的功臣殿华英殿,这可真是无上荣耀,想到这里,就是再老谋深算,患得患失,葛昀也不免动心了。
于是,葛昀提笔写了奏折,奏请自己披挂出征,另请陛下恩召南方军副元帅林允贞,北方军副元帅迟峰,作为自己的副手,领兵五万,出云门伏击。
皇上拿到奏章以后,先是看也不看直接驳回,批复“中军主帅岂可轻动,老帅不必远赴边塞,再经风沙”
葛昀三日之内,连上三道奏折,请求出战,皇上表示拗他不过,终于降旨“老帅壮勇,务须保重,所请皆允,另调禁晖军统领仲平率所部兵马北上。特恩赐老帅节制北上诸路军,一应情事皆可军前自行决断”
这样一来,华朝此番出兵,由征讨大元帅葛昀奉圣命戴甲七万,辖林允贞,迟峰,仲平三员大将,从北方军中调三万精骑,南方军里调两万,京畿卫戍军队之一禁晖军全体两万兵马。浩浩荡荡,千里疾驰,赶往云门设伏。
期间种种准备,各路行军,自是繁复,因无要事,故按下不表。
是夜,河罗可汗的汗旗飘飘荡荡地进了华军的伏击圈,近处的斥候来报,河罗军队不过几千人,刀利马快,估计是打算打了就撤,葛昀在后方营帐当中几次询问,反复确认是否真的看见汗旗进了伏击圈,另一面又传令给前线具体指挥的三位将领,要求务必看真切河罗汗旗后再行决断,但无论谁先发起进攻,其他二人则不得再逡巡观望。总之,三人要统一进攻,彼此呼应。
是役,率先发起进攻的是迟峰,他率领北方军的三万骑兵迅速截断河罗人的后路,林允贞和仲平见状,不敢怠慢,也迅疾出兵从两翼杀出,很快华朝与河罗双方的军队便绞杀在一起。
夜色苍凉,北风呼啸,寒夜当中,血流溅在人的身上也感觉不出有什么异常,唯一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方式就是不断地挥刀砍杀,把和自己服色不同的敌人一个个斩落马下。华朝军服主要是赤色,普通士兵都是红衣配黑甲,将领则比士兵多一件红袍。河罗人的军服大多都是动物皮毛制成,基本都是灰黄色,双方人马绞杀在一起,根本不能分辨人脸,夜色下只能以服色的异同判断对方是敌是友。
突然,两军之中杀出一员白衣白袍白马的将领,他左冲右突,挥舞手中尖枪,呼啸生风,策马直奔河罗可汗的汗旗,倏忽之间便杀到汗旗之下,手起刀落砍杀了汗旗下的敌军主将,转手刺穿了汗旗的木杆,两臂运力砍倒汗旗。
这位白袍将领正是华朝禁晖军统领仲平,他所穿的白衣白袍,是先帝所赐,所乘白马是今上所赐,可见其受恩深重。尤其他和今上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早在今上尚居东宫时,他就担任过东宫禁军的统领。能担任这个职务,他的武艺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他深得先帝和今上的信任。所以今上刚刚即位就把他调任京畿卫戍军队中最精锐的禁晖军担任统领,全权保卫京师安全。此番出征,葛昀上奏请调兵马时原本只提到了林允贞和迟峰,可是皇上在最后出征的名单中不露声色的加了仲平,这很明显是对仲平的特殊礼遇,不但是要他在这场战役中立边功,而且把他派来还有监军的意思,是代天子出征。不过好在仲平这个人儒雅的很,起先是读书科举走仕途上来的,曾经还是文党的官员,后来被昭帝无意间发现其武艺十分出色,于是格外看重这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才把他放到京中的几支军队里面历练,后又把太子的安全交付给他。可是仲平今已不惑之年,从戎十多年来,全是拱卫京师的职责,虽也算护驾立功,但却缺乏实实在在的边疆战功,实在难以服众。所以此番他代天巡阅倒也不会对葛昀治军有什么掣肘,只是难免有些立功心切,冲杀起来也干劲十足,行军途中也有些冒进。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却说这位仲平将军,砍倒汗旗之后,两军交战的远处陡然响起号角,火把如星光一般多如牛毛,几位主将赶紧观阵,前方斥候迅疾调转马头向后方帅帐奔去,赶忙回禀元帅葛昀。
四面的火把都向交战之处涌来,尘土飞扬,此时天已见亮,绞杀在一起的兵士都能听得见远处马蹄奔腾的声音,可现在几路人马都混在一起,实在抽离不开,三位主将各自都不敢下令撤退,因为三人都明白此刻一退,全军必然崩溃。没接到元帅的命令,又不知道对面河罗军队的状况,三人都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抄底的迟峰下令务必要全力搏杀,为后方全歼河罗可汗本部兵马争取时间,两翼的林允贞、仲平也都下令迅疾解决战斗,打完才能有序撤退。此刻,葛昀在营帐中也已经接到前方军报了,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难以判断从后方赶来的河罗军队到底只是营救河罗可汗的援军,还是从一开始,镇北关截获的军报就是个陷阱,如果要真是那样,整个华军很可能不但设伏不成功,反而是中了埋伏。
但他还不至于惊慌失措,一是由于他以前也打过许多这样的危难阵仗,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将领,二是因为他觉得河罗人即便准备了埋伏,但他们很可能没有料到华军会调集几支精锐主力,全力出击,也许河罗人安排的伏兵并不足以击败此次出征的华朝军队。更何况他还没接到前线进一步的军报,所以他紧紧盯着地图,尽力平息自己的喘息,心中焦急等待前方最新的军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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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胜败已分
话分两头,前线设伏部队中,抄底扎口袋的迟峰所部已经和赶来的河罗主力骑兵接上阵了。迟峰率领的三万北方军骑兵已经是北方军精锐了,可是即便是华军的骑兵精锐,由于近十几年来华朝对外政策的调整,很多将士虽然精干强壮,弓马骑射在各项考校当中属于上乘,可是自从被两淮新兵营直接分配进了北方军以后,从来没有打过大仗,更不可能和河罗人的主力骑兵过招。
这些年轻的将士刚才见其他两支华军围剿河罗人时,还在抱怨自己没能捞到仗打,功劳都被两翼的友军给抢了去,现在自己面前陡然出现河罗人的主力精骑,一时间都慌了手脚,担当外围阻敌任务的弓箭手,有一些被眼前万马奔腾,蹄扬尘飞的场景吓得连箭都握不稳。迟峰见状,略一思索,想到:与其让河罗的骑兵掌握这段冲刺距离,冲垮他的整个阵形,进而影响林、仲两翼的兵马,不如自己先发制人,出其不意,把战线往前推,既然自己这边的阵线要乱了,不如也打乱河罗人的阵脚和部署,或许能收到奇效。于是,他当机立断,勒转马头,跃出中军的护卫中,纵马到全军的中央,拔出佩剑,仓促间只能对全军简单喊话:
“将士们,功名富贵,在此一战!”
农家贫民子弟出身的他,深切知道这些当兵的苦楚,不是活不下去,不是想立功名,谁又会白白把自己交到军营里来摸爬滚打呢,在这个生死危急时刻,平常说的那些忠君爱国的道理,既来不及说,也说不出口,他只能实话实说,希望以此激励那些真正有决心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哪怕就是十分之一,那也有三千精壮汉子。
随后,迟峰一马当先,命令弓箭阵撤开一条口子,他带着自己的护卫兵马冲在最前头,一下激励了全军的士气,稳住了阵脚,确实有许多兵士热血上涌,跟着他拍马冲锋。
迟峰一边率中军突出,主动迎战杀敌,一边指挥自己的北军护住左右两翼,并且派出斥候,分别向葛昀、林允贞、仲平三处都做通报,要求迅速解决围剿战,立即撤出战场。
对面的河罗骑兵阵中,此时借着火光,突然出现了可汗的汗旗,而且一下子冒出来十多面汗旗,这个攻心之术用的恰到好处,使得冲锋迎战和后面压阵的华军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这不是在抵挡敌军的追兵,而是从一开始,河罗人就利用假情报把华军吸引过来。原来,想打歼灭战,想一劳永逸的不是华军自己,而是对面的,还有自己身后的河罗兵。
迟峰也明白敌军用意,直在心里暗叫河罗人歹毒,凭这些将领的经验,当然会猜测华军很有可能是从一开始就中计了,但是底下的兵士们不知道,面对如此大敌,将士的士气是最重要的,在接阵之前,迟峰向下面将士们传达的意思一直是:迎面赶来的是营救被围河罗可汗的河罗兵,所以只要大家挡住敌军的援救军队,等友军生擒河罗可汗,那大家立的就是旷世奇功。包括刚才的阵前喊话,将士们之所以受到激励,也是以为自己即将完成华朝百余年来都不曾做到的大业擒杀河罗可汗。
可现在,对面的河罗兵把十几面可汗的汗旗一亮,对于刚刚稳定下来的军心而言可谓是雷霆一击,这就等于明明白白的告诉华军:被你们包围的不是可汗。
迟峰当然知道,这样一来自己刚才做得稳定军心的努力顷刻间化为乌有了,甚至于,部下也会认为自己是在欺瞒他们,他有苦难言,于是更加策马狂奔向敌军阵前。
此刻,在河罗人阵中拼杀的仲平,倒是渐渐明白了。刚才他砍下汗旗时就发现汗旗周边都不见护卫,尤其是他杀进杀出几次根本没发现战阵中有河罗人拼死保卫的对象,照理说如果可汗被围,有援军赶来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战前对此情况就已做了部署,迟峰担当的就是这个任务。可令他奇怪的是,如果可汗此时真的在包围圈中,那么被围的河罗兵应该会向他靠拢收缩啊……可是现下这个战局,不仅汗旗被砍倒没有人在意,就连河罗兵自己也大都各自为战,完全没有要集中的意思,更可怕的是连突围的意思也没有,想到这里,仲平有些紧张了,他有些怀疑河罗此战的真实目的,但是人在阵中,为了稳定军心,他也不能让军士把这个担忧传回后方葛昀的帅帐。
前方军情紧急,后方帅帐里葛昀也是忧心忡忡,心急如焚,他不断派斥候去打探前方军报,随时准备应对前方的不利局面,其实他心里倒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至多是河罗人反包围,打不赢撤回去还是可以的,这里离云门城并不远,只要撤回城里,这次也能算和河罗人打个平手。
终于,迟峰在最前线派出的斥候有几个穿过战阵到达了葛昀的帅帐,禀报了前方战况以后,葛昀基本确定了河罗人反包围的战略意图,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他下令:“传令林、仲二将,迅速抽身,不要再做拖延计较传令迟峰,有序后退,负责全军殿后。”
可战场形势千变万化,葛昀不知道的是,几乎在他下令的同一刻,他所寄希望于殿后的迟峰部,已经在与河罗主力骑兵的对攻当中被冲散了阵形,尤其当河罗兵亮出十几面汗旗之后,华军杀敌立功的心气一下被打垮了,许多人四散奔逃,迟峰虽然率自己的护卫兵马一个猛子扎进敌阵的腹地,但是寡不敌众,交战不过半个时辰,便溃不成军。迟峰深感伤亡太大,临机决断,只能冒着抗命的风险下令撤退,于是北方军的骑兵开始向后撤,结果这一撤,正把包围圈的口袋底留一个大口子,河罗被围兵马的残部迅速向北接应南下的河罗主力骑兵,而华军两翼的歼敌主力反而阵脚大乱,林、仲两将看见北方军撤了,以为迟峰接到了葛昀的命令撤退,于是也只能恨恨撤兵。霎时间,胜败陡转,刚才还在打围歼战的华军突然被冲散,三路军队相互拥挤着,撤出了战场,一次雄心勃勃的斩首行动宣告失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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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选将突围
却说两军胜败已分,华军三路兵马竞相撤退,顿时由撤退演变成溃败,拍马赶来的河罗骑兵主力趁势掩杀,打得华军叫苦不迭,以至于坐镇后方的葛昀顿时也没了章法,毕竟溃兵不可遏制,于是只能下令撤帐,随着大部队一同向南退去,并且指明各部的退却方向,只能往云门城退,便于收集部队,坚持对峙。
好在葛昀有大谋略,败兵有一部分被三位将领带回了云门城中。只是河罗可汗已然命两翼骑兵包抄把云门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现下的云门城无非是收容了五万多败兵,存储了半个月粮草的孤城而已。
起初,葛昀认为云门这个地方,作为长期的军事重镇,是边陲要塞,肯定有许多粮草储备,人吃马喂的东西,少说顶三个月不成问题,这也是华朝军制的成例,边防要塞的粮草储备必须供守城将士坚守三个月到半年不等。但是当时准备设伏的时候,为了不走漏消息,他命令大军不驻留云门,而是趁夜过关,直扑河罗,所以也没有查验粮草的储备。或者说,当时,全军,包括葛昀,也没能想到再入云门时自己会是这样一副狼狈模样……
现在人困马乏,被围城中,葛昀也只能紧急召开军事会议,把三位将领都找来,问个明白,也商量个对策。
葛昀传命之后,便在云门城的县衙升堂,借用县衙做帅帐,他自己穿上帅袍,最先来到县衙,坐定堂上等几位将领。由于大家都是今晨鸡鸣时分入的城,所以这个会是在下午黄昏时分召开的,特意让大家休整一下,也平复一下。
迟峰第一个来,征尘未洗,军袍上还带着血迹,离其部众进城已有五六个时辰过去了,迟峰居然还是这副面貌来议事,站门守卫的军士都很诧异。迟峰匆匆而入,到了堂上,倒头便拜,泣不成声,哭喊道:“元帅,卑职大罪,万身莫赎。”
葛昀起身,走到堂下,扶起迟峰,安抚道:“先不说了,不说了,起来起来,先谈事情。”
葛昀虽然不结党,但对这些军中后辈向来是爱护有加的。
华朝军中,自开国起,尤其从武祖后期开始,逐渐分成两个重要派系,一派是功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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