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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朝纪事本末之风雨不同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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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法点头,史正也点头。

    王悟承笑道:“你们知不知道那些穷家小户为什么平日里甘愿做佃农,也不反对富绅吗?”

    两人都摇头。

    王悟承:“因为他们人少……你们有没有在乡村里见过农民斗狠呐?”

    周法:“我们读经世的书,哪里会去看这个。”

    王悟承严肃起来:“那难怪你们不懂这个……乡野村夫好勇斗狠,头一件事就是呼朋唤友,造的就是个声势,人多了,仗着群胆群威,这些村夫可什么都敢干,往小了说,啸聚山林,落草为寇,往大了说,斩木为兵,揭竿而起……”

    史正听得惊醒,忙问:“真会如此吗?”

    王悟承反问:“这种事能去试吗?”

    史正不敢说话了,周法在一旁擦着额上的冷汗说:“学生真是浅薄了,从来没想过这些佃户纠集在一起能有这么大的危害,那这份奏议确实欠妥,欠妥……”

    王悟承看着史正,揶揄道:“你呢?还理直气壮吗?”

    (本章完)


………………………………

(四十三)

    史正站起身,恭敬答道:“学生不敢了。”

    王悟承点点头,让他坐下来。

    周法又问:“那恩相看,我们如何拟奏,才合陛下的意?”

    王悟承笑道:“你们呐……始终没明白陛下为什么收监你们。”

    史正试探地问:“是陛下不愿意这么早动那些富贾豪绅?”

    王悟承先是惊奇地看了一眼史正,接着有一丝欣慰的笑容,然后叹口气说道:“你呀……说你有才你又狂傲,说你无才吧,你又……有点学识。”

    史正不好意思,低了低头。

    王悟承:“陛下想变法,可并不想动摇国本,说白了,陛下既想为国库挣钱,又不想得罪各级官衙仕林。”

    周法性子急些:“那怎么能行?不得罪他们,就得亏了朝廷了!”

    史正倒是冷静些:“也不尽然,还是听恩相说完吧。”

    王悟承苦心孤诣:“陛下年轻,现在朝廷国库又是这个样子,想要尽快富强,这是人之常情,也是陛下的根本心思。可另一方面,陛下少年老成,早对朝堂之事谙熟于心,最懂得御下之道在于平衡,也明白朝廷根基不可轻动。所以,要让陛下听从我们的建议,去与天下的富贾豪绅一争,必须要缓,而不能急。”

    周法:“可是,不与他们争,那该怎么做呢?”

    史正也一筹莫展,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恩师。

    王悟承指指桌上放的那份折子:“这种东西不要留了……真要是指着你们上一道奏表,恐怕新法还没实行,我们师徒几人就要去刑部或是御史台的监牢了。”

    周法不明白:“恩相的意思是?”

    史正插话道:“恩相是说,您亲自拟了一份折子?”

    王悟承点点头:“前几日就给陛下递上去了。估计再过几天就有回音了。”

    史正不解:“陛下不是说亟待变法?何以拖了几日不曾批复?”

    王悟承:“要不要变法,那是亟待。可怎么变法,陛下还得下决心呐。”

    周法、史正两人互相看了看,再又把崇敬的目光送给了面前的恩相。

    南军郑瑜防区石州的大帐中,杨佩纶端坐在中央,旁边放着主将的印信,用锦布包着。两旁都是郑瑜的旧部。

    杨佩纶站起身:“诸位,刚才我把郑将军的近况和曾帅的手令都念了,即日起,不才将代为掌领郑瑜将军麾下的本部兵马,还望各位能鼎力协助,共同进退啊……”

    两旁的将领也都起身拱手:“末将领命!”

    杨佩纶点点头,挥手道:“诸位各自军中也有许多事务,我就不多留各位了,诸将请便。”

    然后将领们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走,自是免不了小声议论。

    “刘子彦将军留一下。”杨佩纶在身后叫道。

    本来已经走到大帐门口的刘子彦听着赶紧又折回来,能看见迎面走来的几位离去的将军都狐疑地打量着他,但不置一词。

    等众人都退去了,杨佩纶请刘子彦坐下叙话,刘子彦落了座,杨佩纶也不坐回帅位,而是紧靠着刘子彦坐了相邻的位子。

    杨佩纶和颜悦色:“刘将军,我初来乍到,但也听过不少传闻,有一些我自然就是当耳旁风了,但也有一些,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多知道知道。”

    刘子彦当然要表示恭敬:“不知大人想知道什么传闻?”

    杨佩纶:“我听说,刘将军你早就是四品镇将,也多次立有战功,你的上峰郑瑜还曾经为你作保推荐,可南军的……将帅们,却都没有回音,始终没把你送到书办处去,是吗?”

    刘子彦面色凝重:“这个……是末将自己才疏学浅,武艺不精,入不了将帅们的法眼。”

    杨佩纶摆摆手:“诶……你可不是入不了将帅的法眼,我在平南关时,就经常听陈帅和曾帅提起你,都对你赞不绝口啊……谁不知道,这次出兵飞鹰涧,名义上那个肖南宇是副统领,其实是你的军威才镇得住,结果功劳都算在了他的头上,加官进爵却没你刘将军的份……”

    刘子彦听出了杨佩纶的话里有话,但不表态,只说:“我与肖南宇将军相见恨晚,十分投契,撤军途中,我们是相互扶持,但主要是肖将军拿的主意,官爵加在他身上,也是朝廷英明。”

    杨佩纶见刘子彦如此答对,心里并不满意,但也不会轻易放弃,又说:“听说将军曾经也有机会进书办处,只是和林帅深谈一次以后,反倒取消了先前的推荐,可有此事。”

    刘子彦默不作声,眼神望向地面。

    杨佩纶觉得自己把住了刘子彦的命门,又进一步说道:“我还听说,南军的将帅提拔重用有个特点,就是特别看重门第出身,凡是白身之后,是一率不予推荐,不予晋升的,而能做到主将以上的,大多都是功臣宿将之后,也不乏名门望族,我虽然头一次下到防区的军营,但其实来南军时间也不短了,听到这些传言也不是一两日,想必将军也有所耳闻,依将军看,这是真是假,是对是错?”

    刘子彦看向地面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伤感,但很快他止住了这种情绪,他十分明白杨佩纶找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如今的境地中,由不得自己了,他收了目光,转而真挚的看向杨佩纶,拱手道:“杨大人,这些传闻卑职也听过,但都当作闲话而已,好比军中谈论妇人,聊作谈资罢了,但真要是深究起来,恐怕都是空穴来风。据末将所知,新进的书办肖南宇,就是地地道道的白身之后,要真是如大人听到的传言那样,恐怕陈、林二位元帅不会为他作保吧。”

    杨佩纶本来在刘子彦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可这番话一说完,杨佩纶看刘子彦的眼神里已经全是冷漠,他笑笑说:“好了……这些传言本就不足信,我也是说说而已,还请刘将军日后也不要信谣传谣,望与我同心同德,当好这个家。”

    刘子彦起身,拜道:“末将领命。”然后转身离去……

    (本章完)


………………………………

(四十四)

    大殿上,又只有皇帝和王悟承两人,都坐着,只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皇帝的御案前面摆着一份折子,赫然写着“奏请更变旧法折”。

    皇帝:“王师傅这个折子,朕看了几天了。”

    王悟承并不答话。

    “写得很好。”皇帝继续说道:“好就好在真正得了治国的精髓,朕不仅是在批折,更像是在东宫受教。”

    王悟承起身:“臣不敢。”

    皇帝:“王师傅请坐。朕是肺腑之言,没有半点虚假。”

    王悟承坐下了:“臣只是尽忠职守,竭心尽力而已。”

    皇帝:“王师傅也知道,自从朕诏谕天下,宣示变法以来,满朝上下,多少反对之声,听说这几日还有各地参加科举的学子跑到京里来要泣血跪奏,朕不忍闻,亦不忍听啊……”

    王悟承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能不答。

    “但是,王师傅的这份折子”说着皇帝拿起了那份奏折,举着说道:“给了朕变法的信心和决心!说实话,朕真担心王师傅的变法上来就要清田亩、缴余财,朕是想国库充盈,可不想为了国库,得罪天下人。”

    王悟承站起身:“陛下爱民之心,朝野尽知,臣更深有心得,所写的这份奏议,也都是承着陛下仁爱之心,才写就的。”

    皇帝见状也只能起身,而且手中拿着奏折,慢慢走下了御阶:“朕看王师傅写的这些条陈就很好。尤其是“不与民争利,而为国正心”,这句话最切合朕变法的初衷,只是光在奏折上看朕还不能完全知道如何推行新法,所以今日特意请了王师傅,来给朕讲讲。”

    王悟承一拜:“臣遵旨。”

    肖南宇的府上,今日是难得的旬休,军帐书办十日才歇一天,肖南宇此刻正待在后厨里,火熏火燎的。

    仲蕙走了进来,大声嚷嚷道:“找了你半天了,原来躲在这儿啊!这是干嘛呢?烧房子啊。”

    肖南宇已是满脸的乌黑,笑着从浓烟里跑出来说道:“上次你炖的那个鸡汤啊,我正让后厨教我做呢,可这太慢了,我就寻思多加点柴火,结果一加多,就成这样了。”说着又是几声咳嗽。

    仲蕙用衣袖擦着肖南宇额头的汗,心疼地说:“你干嘛来学这个,还是好好读你的兵书去吧。”

    肖南宇:“读书哪天不能读,天天在书办处的学堂里,翻来翻去的都要吐了,难得休息一天,你就让我好好炖锅汤吧。”

    仲蕙:“要不我来吧,你一个人能行吗!”

    肖南宇一听便打趣道:“你官人我可是带领千军万马的,这点烧火算什么,你就等着喝汤吧……”

    仲蕙笑了:“还千军万马呢,现在都快把自家房子给点着了。”

    肖南宇辩不过仲蕙,便轻使力气装作推着仲蕙往后厨门外去,仲蕙迈着小步子,还有些放心不下。

    这时候门房跑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交给肖南宇:“老爷,这是门口一个人交给您的信。”

    肖南宇端详着信封上“南宇吾弟亲启”的字样,猛然想起了什么,然后问门房:“门口那人留住了吗?”

    门房:“他交了信就走了,说您知道是谁的信,也不便久留。”

    肖南宇点点头。

    仲蕙笑着说:“这回可不是我不让你熬汤了,怎么,该去忙了吧……”

    肖南宇不好意思的笑笑:“这……这……赶巧了,诶?什么东西糊了?”

    仲蕙抢先一步进了后厨:“鸡汤啊!”

    肖南宇吩咐门房回去,不要跟府里任何人再提这封信的事,然后自己拿着信进了书房,还插上了门闩。

    大殿上,王悟承已经讲完了,坐在赏赐的座位上。皇帝还在踱着步子。

    皇帝:“王师傅的意思朕这回都懂了,朕来说说,看看朕学得对不对。”

    王悟承拱手:“恭聆陛下训示。”

    皇帝:“王师傅说的三条,朕来理一理。第一,调动地方上府衙的兵役去开垦,收没当地无人耕种的荒田,收作皇田,然后由官府出面,组织当地的流民和结束契约的佃户去耕种,按王师傅的说法,三年不收赋税,但是不准家中田地超过五十亩的人家派人耕种,以保证富户不能染指皇田。”

    王悟承点头:“陛下说的极对,臣是这个意思。”

    皇帝:“第二,地方上府衙要派人去开垦,还要派人去发放粮种,这就需要开支用度,朝廷不拨款,而是直接调用边军主力扫荡各地商匪,脏财所得一部分归各进剿主力军,另一部分收归当地官府。”

    王悟承点头:“陛下聪慧。”

    皇帝回身问王悟承:“只是朕不明白,所谓商匪,真有那么多钱吗?”

    王悟承刚想起身,皇帝就摆手让他坐下,看来这商议变法第一折,皇帝是要将弟子礼做足了。王悟承坐下说道:“陛下有所不知,我朝自开国以来,对盐铁酒茶就实行朝廷专卖,可这些物件在民间都是利润极高的,往往就有许多人铤而走险,过去武祖朝名将苏蕾就是贩私盐出身,还有贩思酒的,贩私茶的,这些行商,因为来路去路都不正,没法有官府的凭证和保护,只能自己练习枪棒,久而久之,有些啸聚山林,就落草为寇了,所谓商匪,也就指这帮人,平日里仗着有人有兵器,贩着私货,挣了钱再多方的打点,然后再买兵器,再贩私货,当地的官府想管的管不了,大多数也不想管,还靠着他们的打点过日子,所以民间甚至有谚“兵匪一家”。”

    皇帝茅塞顿开:“所以王师傅让当地的府兵去开垦,而让真正的边军去进剿。”

    王悟承点点头:“陛下圣明。”

    皇帝若有所思:“第三条,鉴于兹事体大,建议先择一地以为试行,如有成果,再推而广之。”

    王悟承:“朝廷变法,官员一时都难以转变想法,何况小民百姓,只有试行然后出了成果,才能让各地纷纷效法,不然阻力太大,臣恐有变。”

    (本章完)


………………………………

(四十五)

    皇帝大笑:“好好好!三条建议,环环相扣,都有理有据,朕很欣慰。”

    王悟承:“陛下圣明烛照,臣只是承恩办事而已。”

    皇帝拿着折子,背在身后,然后踱着步子:“只是……”

    王悟承仔细听着,料到将要说到重点了。

    皇帝回身问王悟承:“朕要是没记错的话,王师傅选定的这个户州做试行区,是罗应龙的老家吧?”

    王悟承站起身,皇帝也不再表示。王悟承道:“这个臣不甚清楚,但是户州在两淮富庶之地,府库却常年亏空,不但不能上缴国库盈余,还要朝廷补贴地方,加之户州周边多山,有聚匪之地,臣便选了此处,作为试行,不料想竟是罗大人的老家。”

    皇帝笑着:“那现在王师傅知道了,还觉得此处合适吗?”

    王悟承没有半分退让:“臣不明白,为什么罗大人的老家就不能做试行区。”

    皇帝一时语塞,慢慢走回了御座,待坐定之后说道:“朕倒不是为罗应龙担心,而是替王师傅你担心。”

    王悟承拜道:“臣一心为公而已,没有偏私,也不惧人言。”

    皇帝冷笑:“王师傅不惧人言,朕惧人言。”

    王悟承不知如何回话,只能默然不语。

    皇帝:“这样吧……朕记得王师傅的老家叶州也在两淮,而且据户州不算远,朕就做个主,把叶州、户州两地都做试行区,原先王师傅折子里请调南军进入户州剿匪,朕照准,另调北军一部进入叶州剿匪,不知王师傅意下如何?”

    王悟承见皇帝如此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应承下来:“臣遵旨。”

    皇帝:“那就劳烦王师傅再去拟奏,此议须在明年开春播种之前晓谕两州,恐怕今冬要有的忙了。”

    王悟承:“臣一定尽快拟旨,尽心王事。”说着便要退出去。

    皇帝在身后叫住了他,然后快步走下御座:“王师傅留步。”

    王悟承停了步子,转过头来,皇帝已经走得很近了:“王师傅……朕是你的弟子,朕知道朝里还有很多官员都是你的弟子,有些事,弟子能替师傅做主当家,有些事可不行,有时候也不见得要事事护着弟子们,朕要是有过失,还请王师傅多多匡正,其他的弟子有过失,王师傅也要好好教导。”

    王悟承明白其中意思,赶紧点头:“臣明白了,谨遵圣喻。”

    然后皇帝拍了拍王悟承的肩膀:“去吧,王师傅,保重。”

    王悟承拜别离去……

    肖南宇端坐在自己的书房中,面前书案上摊开着两张信纸,面前正对的房门也早已拴上。

    肖南宇已经看过这封长信了,与他猜测的一样,来信者是远在南军石州的刘子彦,记述的事情也很简单,就三件:第一,刘已经收拢了当初那些飞鹰涧逃回来的败兵,愿意继续从征当兵的不多,一共只有十七人;二,杨佩纶已经代理郑瑜出任驻防石州南军的掌兵主将,且有意对他拉拢,就此询问肖南宇的意见;三,询问肖南宇的近况。

    肖南宇看过这封信,陷入了沉思当中,刚才的嬉笑和烟火气渐渐在他脸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严峻的表情,眼神当中的锐利和思索神似林允贞。此刻他很清楚,相比于自己在京中的情形,大哥刘子彦的处境显然更为艰难,尤其是夹在林、杨二人矛盾的中间,刘大哥显然有了动摇,没了主意。

    可肖南宇能拿得出主意吗?显然他也不能。肖南宇很需要这位刘大哥的支持,尤其是那个所谓“十七人”的支持,沉浮有年的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班底的重要,而这十七个人冥冥之中让他感觉也许就是能助他一臂之力,值得托付的班底。但是,毕竟自己在京中,刘子彦才在军中,他的立场其实才能真正左右这十七个人的态度,现在刘子彦被林、杨矛盾波及,如果投杨,对刘自己而言不失为一条出路,也许在杨大人手下,他出头有日,但是,对于肖南宇自己而言,这着实算不上好消息,一旦刘子彦投杨,那必然带走那“十七人”的旧部,可肖南宇自己是肯定要跟着林允贞的,就算不跟着林,杨那边也不敢要他,如此一来,自己以后即便回到南军,仍然会是白手起家,孤立无援,可要是要求大哥刘子彦坚定地站在林允贞这边,不去理会杨佩纶的拉拢,未免又太不近人情,刘在林这边是肯定升不上去的,不然这次来京里做书办的就不会是肖南宇自己了。

    同时肖南宇也很明白,杨佩纶久不来信,如今突然传书,询问近况和告知旧事都是客套,唯有这第二条才是本意,刘子彦没在信中明说,可千里传书,目的无非就是想让肖南宇说一句建言。可事关自己与刘大哥两相矛盾的利益冲突,肖南宇竟一筹莫展,迟迟下不了回信的笔。

    肖南宇研的墨都快干了,面前早已铺开的信纸仍是空白,他一手撑着脑仁,一手握着笔杆,呆呆地望着纸面……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肖南宇猛地惊醒,然后问道:“谁啊?”

    外间是女子的声音:“我。”

    肖南宇只当是仲蕙,便站起身满脸堆笑,边走边说:“怎么?鸡汤这么快就炖好了?快喂你官人尝尝。”说着拿下门闩,打开了门。

    “姐夫。”门外仲兰呆呆立着。

    肖南宇一见是仲兰,竟满面通红,慌忙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仲兰倒是不怎么害羞,直接一步迈进了肖南宇的书房中:“姐夫你说话不算话啊!”

    肖南宇莫名其妙,又有刚才说话的愧色,便小声问:“我……我说什么了?”

    仲兰笑道:“你不是答应了教我骑马吗?你果真忘了?”

    肖南宇这才想起来,然后笑着说:“哦,我以为你说笑呢。”

    仲兰不高兴了:“谁说笑啊!在家等了几天都不见你来,这才跑到这来找你!却不想你竟忘了!”

    (本章完)


………………………………

(四十六)

    肖南宇:“那好那好,你说吧,什么时候想骑马?”

    仲兰一步跳到肖南宇面前:“我今天都来了,就今天啊!”

    肖南宇一愣,看着仲兰白皙的肌肤,还有略施脂粉的面容,下意识地答道:“啊……今天……今天也行。”

    说完这话肖南宇突然想到桌上还放着信纸,便抢先一步走到桌边,将那信封信纸一律收了,藏在身后的书柜中,边藏着边说道:“那你?你和你姐姐说了吗?”

    仲兰面带愧色:“说什么?”

    肖南宇藏好了书信,抬头问:“她还不知道你来?”

    仲兰:“哦,她知道,我打过招呼了。”

    肖南宇直起身:“那她不知道你要去骑马?”

    仲兰略带迟疑:“你要我告诉她吗?”

    肖南宇一时僵住了,他突然从仲兰的眼神中看出了些其他东西,但他很快止住了念想,告诉自己这是妄念,而后说道:“都行,我去马厩牵马,你去挑吗?”

    仲兰很开心:“嗯!好啊!”

    京城的一间酒肆雅座内,李嵩和罗应龙到底又见面了。

    罗应龙站起来急切地问:“这消息当真?”

    李嵩坐着点点头:“我在仪阁见过这份折子了,在军帐也接到了拟调南军一部、北军一部进入两淮的公文,就再来这儿之前,我又特意去问了制诰司,陛下已经准了这道奏议,不日就将明发上谕。”

    罗应龙直直地跌落在椅子上,口中喃喃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李嵩看着他:“变法试行选在户州,也不一定是冲着你去的,就算是冲着你去的,那王相的老家叶州不也被查了嘛,陛下还是公允的。”

    罗应龙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斟满了一盅茶,一口喝了,冷静些再说道:“李帅你不知道,当初在御史台放了周法、史正两个人,他们当即就放了话,一旦变法,头一个就查户州,就查我……我本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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