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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家的小女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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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泽问:“几时的消息?”

    “就在刚刚,怕是一两个时辰前才发生的事。”随秋翻了个白眼,道:“黄姨娘这几天一直在哭她的侄儿,哼,我偏偏不想让她知道。”

    那日萧府虽遭屠杀,可后院的姨娘们逃散回房,那些刺客也没心思去砍她们一趟。故而姨娘们苟活于世,这几日正不安分地闹腾着。

    “这小子,真是便宜他了。”萧泽哼了一声,眉头又重重地拧起了:“不对,能从天牢救出人来,他是有多大的靠山?这件事情不简单。”

    他吩咐了随秋几句,将他打发出去。萧泽在脑海里仔细梳理着这一久发生的种种事端,将以往发生的片段连缀在一起,试图从中发现点什么。他忽然想起在小年那天,萧公单独见他,将手中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个清楚。

    那时候,他以为义父要重点磨练自己;现在仔细想来,是不是在交代遗言?

    萧泽的后背发凉,他抬起头,见萧沅叶都要走到门口了,叫住了她:“小叶子。”

    “怎么了?”萧沅叶问:“我去后院看看黄姨娘她们。”

    “你听我说一句话。”他眸光微动,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看着她道:“义父生前曾跟我说,无论将来怎样,小叶子都有自己的难处,务必照看她。”

    “是么?”

    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可眼眶还是湿了,那句话如魔咒般萦绕在耳边。她移开目光,看着廊外桃林上的飞雪,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

    匆匆逃离园子,迎着大雪,她又恢复了几分清明。

    萧沅叶敲了敲黄姨娘院子前的门,半响,才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呀?干啥啊?”

    “开门。”

    守门的丫鬟从门缝里偷偷看她,连忙将门打开,喊道:“二公子来啦!”

    她的声音没有激起多大的涟漪,萧公已死,在不谙世事的人眼里看来,这两位萧家的义子早晚会被皇帝处决。

    直到她走到内室前,黄姨娘才不情不愿地起身,迎接她入室:“天寒地冻的,二公子怎么来了?”她裹着银裘,发髻松散,手里还捏着一个帕子。“见到公子,怪让我难过的。”她抹了抹眼角。

    萧沅叶瞄了她一眼,慢条慢理道:“姨娘待义父如此情深,让萧二好生敬佩。”

    “你不知道,我陪伴督公最久,也是最心疼他的。”黄姨娘啜泣道:“他走了,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早日还乡,日日为督公抄经念佛,也好……”

    “义父尚未出殡,姨娘谈这些是否有些早了?”萧沅叶淡淡道:“未免让人心寒。”

    她看黄姨娘这番神色,明显是不为她那侄儿担心,这么快就知道了么?她冷笑一声,不听黄姨娘的解释,道:“只可惜义父走得早,黄公子还在牢中,可如何是好啊。”

    黄姨娘猛地睁大眼睛,她没料到萧沅叶会提到这个,喏喏道:“这个,督公都走了,妾身还能怎么办呢……”

    “黄公子杀的可是秦王世子,啧啧,那么多人他杀谁不好,偏偏杀了世子。”萧沅叶淡淡笑道:“如今我和哥哥,都难保头颅,只怕黄公子也随我们一道成为刀下冤鬼。不过千万别想不开去越狱,不然横尸野外,死不瞑目。”

    “公子这话怎说?”黄姨娘一愣。

    “能闯入天牢的人,怕是背后的人也姓周。”萧沅叶把玩着手里的玉坠,眼也不抬,道:“狡兔死,走狗烹。素闻秦王府和京兆尹不和,你那侄儿,和京兆尹的儿子走得很近啊。”

    京兆尹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摆布全局,只是他背后恰好站着一个葛丞相。如今京都都在传言秦王为子复仇,才出此良计。

    “那该怎么办?”黄姨娘额上冷汗涔涔,她死死地握紧双拳,绝望地看着萧沅叶:“督公不该死……可督公被杀了!”

    “对,你们杀了他。”

    “不,不是我!”

    “不,刺客是你和柳禾请来的。”萧沅叶含笑道:“而你的侄子,可能已经死在太后的刀芒下了。”
………………………………

第027章 :

    黄姨娘以手捂面,疯狂地摇头,“不!这不可能……”

    “你的侄子在别人的怂恿下杀了秦王世子,逼迫义父出面救他,挑起整件事的第一条导火索;宫宴匆匆结束,你和柳禾以戏台子的名义设好埋伏,是结果义父性命的关键;”她冷冷道:“如今黄傲越狱,想必也不是什么秘密,秦王怎么会放过他?义父死了,你不开心么?”

    “是柳禾。”黄姨娘忽然嘶声道:“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跟我无关……”

    “黄月啊黄月,”萧沅叶遗憾地摇头,道:“枉你在宫中多年,替太后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却还天真的相信她会放过你。义父已死,唯一能够护住你的人已经不在了,你好自为之吧。”

    她满面泪痕,愣愣的望着萧沅叶,忽然蹦出了一句:“你是谁?”

    “很快你便知道了。”

    见她起身,黄姨娘急切地喊:“你等一下!督公已死,我是最后一个知晓陆家抄斩缘故的人……”

    “不就是谋反么?崇庆十三年,陆家因涉及谋反而入狱,满门抄斩。”萧沅叶缓缓背出这句话,看着她:“是谋反。”

    “谋反?”黄姨娘嗤笑一声,“当年的白丞相府上不也是这个理由……”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多说了话,忙道:“护我平安,说不定,我能帮你们。”

    萧沅叶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道:“好。”

    曾几何时,萧公曾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保护好黄月,她是关键的人证。”

    黄月的那双眼看过太多的宫廷秘辛,先帝驾崩后,萧公将她娶回家。名为对食,实则是保护。她虽然跟太后保持着若离若即的联系,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最大的错误就是让自己的侄子卷入这场纷争中,最后成为牺牲的棋子。

    萧府将倾,她们竟意外地结成同盟。

    “是一柄飞刀杀了他。”黄姨娘喃喃说了一句:“当时我房里的九儿躲在假山里,本来他差一步就能逃出府去,那个唱戏的虞姬用飞刀杀了他。”

    萧沅叶浑身一震,重复道:“飞刀?飞刀?”

    她知道那杀手必定是受人雇佣,却绝没想到会是他。

    十五过后,萧公也该入殓了。

    萧府仿佛成为整个京都最晦气的地方,吊丧那天,门前空无一人。府内挂满白布,十几位姨娘们披着麻衣,跪在灵堂里干嚎着。她们还等着萧泽下发遣散费,萧公虽死,他手下的精诚厂卫还潜伏在各个角度,等待萧泽的呼唤。

    这也是周焱和群臣最头疼的地方。谁都不想跟死去的阉党扯上关系,那些墙头草无需担心,可他手下掌管的盐铁经济,该怎样慢慢收回来?

    九千岁的势力虽需清洗,但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萧沅叶披麻戴孝,站在灵棚下跟萧泽调侃:“我爹死的时候,我都没守灵呢;他老人家地下有知,啊不,我的历代先祖有知,都会活活掐死我。”

    “什么时候?”萧泽问。

    “也没几年吧。”萧沅叶漫不经心道,目光从柳禾的身上掠过。正巧随秋来问,是否要提前准备吊丧者的酒席,又该准备几桌。

    “不用了。”萧沅叶摇了摇头:“哪里有人?准备些供我们吃就行了。”

    随秋领命而去,她看着萧泽,轻声道:“他们都没来。”

    “这种时候,明哲保身才是正理。”萧泽又焚了些纸钱,道:“这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他们跟我们绑在一条绳子上,绝不希望看到葛丞相那帮文人得逞。”

    九千岁生前涉政颇深,说他大逆不道,其实也有几分道理。他推行与葛丞相截然不同的重商政策,倡导与外邦通商,让地方财阀挣了一大笔。他的亲信渗入国家盐铁部门,织成了一张细密的利益大网。

    小皇帝虽然下定狠心,拔掉了这根眼中刺,可他要考虑的事情还很多。

    比如,如何处置萧家这对义子。

    府外马蹄声疾,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震得地面都有些颤动。大门原本就是敞开的,李煦身着全副铠甲,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带着亲兵走入府中。

    “萧泽,萧沅叶听旨!陛下宣二位速速入宫,不得耽误!”他敞开圣旨,厉声道。

    该来的,果然来了。

    萧泽伸手接旨,而她朝着圣旨叩拜完毕,将身上的麻衣扯下丢开,坦然地迎上李煦的目光。萧府上下格外的平静,姨娘们仍旧在哭泣,随秋跪在一旁烧纸钱,长长的白幡在寒风中摇曳飞动,无声无息。

    李煦手下的重兵有序地包围了整座宅院,他们出门的时候,街头聚集着密密麻麻的民众,挤破头想要看看他们的末路。

    每人一辆小车,这待遇还算不错。

    萧沅叶从未发觉入宫的路是如此漫长,她的脑海中徘徊着无数句辩词,让她兴奋且不安。她穿着一件圆领白袍,头上包着纶巾,像是贫家的秀才,即将面临一场重要的考试,或者说是审判。

    皇帝和群臣在宣政殿等着他们。

    依着礼节下拜完毕,她抬起头,看到周焱的身后垂下珠帘,太后端坐在那里。

    她碰触到周焱的目光,朝他绽开一个无奈的苦笑。而他有些躲闪,胡乱地看着王科:“宣读吧。”

    随着王科抑扬顿挫的朗读,这道由群臣联名签署的控诉书里数落了萧公九条大罪,如此欺上瞒下大逆不道之徒,合该诛灭九族。

    王科读完了,萧沅叶垂着头,听着皇帝冰冷的声音:“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萧泽沉着启奏:“陛下,臣有话要说。”

    “嗯。”周焱欣然应允。

    “陛下,臣的义父,于除夕夜惨遭刺客杀害,如今尸骨未寒却被联名起诉,臣心寒。这九条大罪,先说义父扰乱超纲,但义父身负先帝托孤之命,辅佐陛下;再说义父迫害贤臣,杀戮忠良,可那些人虽有功名在身,却身犯我朝律法;又说义父私吞国库,但空口无凭……”

    萧泽挺直身子,不顾四周杀人般的目光,侃侃而谈。说到底,萧公犯的最大忌讳就是干政,和他们权利相冲。况且,跟萧家二子有什么关系?

    他不免悲痛道:“如今臣不能手刃仇人,为义父报仇雪恨。义父已经死不瞑目了,若是各位有什么指控,冲我萧泽来就是了!”

    对啊,九千岁都死了,还能将他挫骨扬灰不成?

    葛丞相同他的党羽们交流着眼神,萧家二子一向谨慎,从未落下什么把柄。只是他们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就如先帝当年诛灭陆、白二府,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罪证和罪名。他摸了摸胡须,示意京兆尹秦大人上前。

    秦文顺连忙走出队列,启奏道:“陛下,臣还有事要上奏。”

    这个人,萧沅叶对他还有着清晰的印象。去年昭阳长公主大婚当日,他的混账儿子当场调戏了她。后来秦文顺亲自押着秦三来道歉,一个月前,她还亲眼看到黄傲和秦三在酒楼里厮混。

    周焱靠在龙椅上,眯了眯眼,道:“说吧。”

    “两个月前,臣接到一起报案。”秦文顺奏道:“是一起杀人案。死者是城外余县张员外的女儿,素来生得美貌。那张家女儿幼时就订了婚,本该于今年初春出嫁,谁料,谁能料到!”他忽然加重了声音,语速也很急:“就在三个月前,她被京都某人的养子看上了,百般逼迫而不从,为了得到她,那人不惜血洗了她的未婚夫阖家,逼得她悬梁自尽,还将她弃尸荒野!”秦文顺喘了口气,猛然扭过头,目光灼灼地指着跪着的一个人:“就是他,萧沅叶!”

    ……

    一片安静。

    萧沅叶抬起头,内心先称赞了一下秦大人的好演技。她再看了看周焱,见他的脸憋得铁青,好似是怒极了的样子。她从容道:“秦大人有何证据?”

    “你休以为能逃脱律法的制裁。”秦文顺洋洋自得,道:“你伙同萧贼,逼迫证人改口,可经过我的细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那个被你勒死的丫鬟翠儿,至今还躺在张家废井里。”他说得几乎跟真的一样,连细节都有:“你房中还留着那张家女儿的贴身衣物,证据确凿,休要在陛下面前狡辩。”

    那帮老臣议论纷纷,无一例外,都在痛斥她的不检点。

    萧沅叶微笑道:“秦大人可真关心我的私生活啊。不知我为何要得到那张家女儿?”有柳禾这个奸细,萧府里定然有秦文顺所说的东西。

    “自然是你色胆包天,狗仗人势。”秦文顺骂道:“莫以为苍天无眼,今天我就为民伸冤,恳请陛下做主。”

    “就算我色胆包天,也得我是个男人。”萧沅叶顺势揪下了纶巾,三千青丝垂落到肩后,她笑盈盈地环视群臣:“有心无力啊。”

    珠帘微微晃动,显然也震惊了太后。

    秦文顺张目结舌,指着她,险些说不出话来:“怎、怎么可能?”

    “古时木兰替父从军,一入军营十二年,不露女儿真面目。今有萧沅叶因迫不得已的缘由,易钗而弁五年。”她双手合在额前,深深拜倒在地:“臣等不到杀敌报国,无颜请求宽恕,还请陛下治臣之罪。”
………………………………

第028章 :

    众目睽睽之下,秦文顺急得跳脚:“这,这怎么可能?”

    她披散长发伏下殿上,身姿纤弱,周围的豺狼随时可能将她生撕活扒。周焱看不到她的表情,内心也说不出是宽慰还是担忧,她将自己置身于如此危险的情境下,而他,是唯一能救她的天子。

    周焱瞥了瞥王科,王科会意,即刻便有两个年长的女官入殿,将萧沅叶带了下去。片刻后,王科低声在周焱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眸,看着殿中众臣。“秦文顺!”他怒气冲冲道:“你就是这样栽赃陷害,欺瞒于朕吗!”

    皇帝很少会这样厉声指责臣子,何况周焱为萧贼摆布多年,秦文顺还当他是那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孩子。他喏喏低下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被众人听到。

    周焱冷冷地看着这帮贤臣,他虽然需要借助这些人的力量铲除萧贼,却不希望再出第二个九千岁。何况还是这种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将他如孩童一般戏弄。他抚握着皇座扶手上的冰凉金珠,心中已有了主意。

    “李煦,”他面无表情道:“秦文顺欺上瞒下,谋害同僚,即刻将他捉拿入狱,彻查张家杀人一案。”

    “臣遵旨。”李煦跪地领命,他身上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下抖散出耀眼的银光,腰间的佩刀冰冷尖锐,象征着与众不同的地位和力量。

    秦文顺慌张地转过身,迎接他的只有全副武装的锦衣卫,他看到葛丞相遗憾地摇了摇头,别开了目光。

    “陛下饶命——臣,冤枉啊!”

    他的声音渐渐远去消散,周焱俯视着殿下的萧泽,这个昔日陪他一起吃喝玩乐的太傅,如今却是最大的情敌和心患。他早该看到这个男人对萧沅叶独特的疼爱,只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周焱忽而绽出一抹和蔼的笑容,他起身,背负双手长长叹道:“去年,朕遭逢两次刺杀,若不是萧沅叶舍身相救,恐怕朕早已身负重伤。太傅伴朕多年,敦敦教诲朕始终记在心上。如今萧公已去,他一生功过相抵,朕,并不想再给一个死人定罪。”

    “陛下!”

    他抬起手,示意群臣安静。他远远地看着跪在殿外台阶前的萧沅叶,缓缓道:“褫革萧沅叶同知一职,废为庶民,好自反思。”

    言下之意,便是萧泽没有受到任何的牵连,依旧担任太傅一职。

    他们齐声跪谢:“谢陛下。”

    群臣散后,李煦走至萧沅叶的身边,欲语还休。

    “李大人有话直说。”萧沅叶最看不得男人这般磨叽的模样,一手挽起长发,用手梳拢在身前。

    “你……”他踌躇了一久,蹦出了一句:“县主知道吗?”

    “知道,你妹也知道,你是最后一个。”他虽然没说名字,萧沅叶也知道他指的是谁。

    这句话堵住了李煦,他讪讪地停住了话头,将余下的问题咽了回去。“告辞!”李煦甩了一句话,扭头就走。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萧沅叶若有所思:“太后不会是要将妘妘嫁给他吧?”

    “或许是了。我们回家吧?”

    萧泽将她耳畔的碎发拂起,轻轻地别到了萧沅叶的耳后。他的指尖蹭到了那张柔润细滑的小脸上,自己的脸反倒红了。经历了一场朝堂恶战,又替她担惊受怕,恨不得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时时刻刻不分离。

    暖洋洋的日光下,萧沅叶将长发打了个卷儿,温和地笑道:“好啊。”

    两人并肩走下台阶,没走几步,一个年长的宫女匆匆向他们走来,萧沅叶记得那是太后身边的兰絮。她扯了下萧泽的衣袖,停住了脚步。

    “太后有旨,”她站在高处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宣萧沅叶即刻入宫觐见。萧姑娘,请吧。”

    “太后?”

    萧泽挺身而出,挡在她的身前。右手还紧紧抓住她的,好似怕她被太后活吞了一般。兰絮目光微妙的看着他们紧紧相握的双手,还不及说些什么,萧沅叶嗤嗤一笑,用力松开了萧泽的手。

    “太后要见我,哥哥添什么乱?知道了我是女儿身,想必是太后娘娘也想跟我说些话吧。”她天真烂漫地看着兰絮:“姑姑,还请带路。”

    算她识相。兰絮动了动唇,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

    “哥哥,回家等我吃饭。”她无视萧泽担忧的目光,朝他挥手作别。

    如今萧沅叶也算是宫中的名人了,联想到之前皇帝对她与众不同的‘厚爱’,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那些眼神中便掺杂了羡慕和嫉妒,萧沅叶坦然跟在兰絮的身后,她的衣衫单薄,乌泱泱的黑发垂在胸前,极像是朵娇柔的白花,令人心生怜悯。

    行至太后的寝宫前,兰絮没有带她直面太后,反而将她领到了师妘妘的住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从鼻息中哼了一声:“萧姑娘的这副尊荣,实在是不宜面见太后,还是先梳洗一番吧!”

    打扮成这般狐媚柔弱的模样,难怪刚刚迷惑了皇帝,赦她无罪。兰絮转过身,朝着广陵县主恭恭敬敬道:“麻烦县主了。”

    这件事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师妘妘想不知道也难。见萧沅叶低着头站在一边,忙将她拉进屋去。她摸着萧沅叶冰凉的手,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你怎么这样傻?幸而表哥记得你救过他,没杀你,不然,不然我……”

    “好了,没事,我不是好端端站在这里么?”她粲然一笑,用衣袖擦干了妘妘眼角的泪:“太后还等着召见我呢。”

    “也不知道太后姨母要见你做什么。”师妘妘嘟囔着,吩咐侍女去拿自己的衣裳。她比萧沅叶微微丰盈了一些,拿来了十几件新裁制的冬衣,任她挑选。

    萧沅叶挑中了件纯色襦裙,裙底绣着黑色花纹,名义上她还在孝期。松开束缚多年的白布,她感受到一种如获重释的解脱,不由得轻轻喘了一口气。

    “小叶子真美。到底为什么,让你易妆这么多年?”

    简单的梳洗后,她坐在梳妆台前,任凭师妘妘的侍女给她梳弄发髻。透过黄灿灿的铜镜,师妘妘痴痴地望着她那张清秀绝俗的脸,眼波如水,脸颊上晕着一抹淡淡的粉。萧沅叶没有应答,她的长发在侍女灵敏的手指下已经扎成精致的飞仙髻,束以珍珠银冠,在暖阳下熠熠生辉。

    当她施施然站起身的时候,几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举手投足间的端庄优雅自然流露,瞧着妘妘,她抿住朱唇浅浅一笑。

    “我去了。”

    暖香殿内,太后早已候她多时。

    她用手提起裙裾,气定神闲地朝着太后深深下拜:“民女萧沅叶,拜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沅叶行的是最郑重的跪拜大礼,连着跪拜三次,才恭敬地垂下头,不敢仰视太后的尊荣。过了很久,她的膝盖都有些发疼,太后的声音才打破这暖香殿内死一般的沉寂,她吩咐道:“抬起头来吧。”

    殿下的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她的心底咯噔了一声,死死地盯着殿下的少女,头脑涨得发疼,可她依旧想不起这张脸像谁。太后歪过头,跟身边的兰絮低声说了句话。

    兰絮从怀中掏出帕子,走至萧沅叶的身边。她将帕子对中折叠,猝不及防地盖住了萧沅叶的口鼻,只露出一双皎皎美眸。见太后的神情还有些困惑懵懂,兰絮皱眉想了想,取下帕子重新盖住了她的眉眼。

    萧沅叶不自觉地勾了勾唇,唇角向上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习惯性地露出一抹淡笑。她被蒙着眼,自然没有看到太后惊慌地抓住了掐住手心,身子前倾,像是要立刻起身的样子。

    是她!

    太后的眼前忽然炸出了一张画面,虽然年代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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