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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家的小女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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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虽有老将,却宁愿在这里站着看她焦灼; 也不肯出列领命。沅叶虽然重用李家兄弟,然而李哲前些日子已奉命南下; 清缴西南贼寇; 她也不肯让李煦再担当如此重任,当下难以决断。
她嘲讽地笑了笑。
群臣都低着头; 殿上鸦雀无声。正当此时; 忽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臣愿领兵前往北疆,定当击败戎狄,不辱使命。”
“你?”
不单单是她质疑; 群臣也开始交头接耳,嗡嗡议论起来。她直直地望着萧泽的眼,可对方并没有抬头直视她的目光。她清了清嗓子; 道:“太傅从未上过战场,若无成算,休要多言。”
萧泽手持玉笏; 平静道:“回禀殿下; 微臣自幼熟读兵书; 虽未率兵作战,却也多次统帅精兵为先帝效劳。如今戎狄犯境,臣先带五千轻骑于险要之地截杀,乱其军心,再等李将军大军赶至,总好过无所作为。”
他说的确实也有几分道理。然而沅叶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应允。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可她确又是相信他的。可那毕竟是战场啊……首先有人站出来赞成了萧泽的请命,随着越来越多人的附议,她不得不做出决断。
她说,好。
下朝之后,她正欲前往侧殿批阅文书,却迎面遇到了许久不来垂帘听政的李太后。
李慧意停下脚步看着她,不冷不热道:“长公主真是铁石心肠,为国为民,不惜一切代价啊。”
“是么?”她摆手屏退侍从,轻轻笑道:“太后出身将门,应该比本宫更懂得保家卫国的重要。难道太后要在这里谈什么私情吗?”
“呵呵,”李慧意勾了勾唇,道:“长公主确实伟大,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说起保家卫国,恐怕到最后没有的是这个家了。可惜呐!”
她的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轻飘飘地走了。沅叶望着她的背影,不禁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她会不会搞出什么麻烦来。”
可她又不能死。在宫中供着这么一个时不时冷嘲热讽的人,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她。沅叶叹了口气,转身步入侧殿,那里还有几摞厚厚的奏折在等着她。
正值深冬,北方的雪大如鹅毛,纷纷扬扬落满了整座燕城。
戎狄抢了那么多过冬的物资,却还狼子野心,又盯上了这座商贾云集的边塞小城。萧泽已来了半月有余,这边的雪也下了大半个月。
他站在城墙上,寒风瑟瑟,前方白茫茫望不到边际。戎狄身强体壮,惯会在冰天雪地里搞袭击,论体力,他们确实占不了优势。正眺望着远方,守兵快步上前,道:“大人,有人自称是您的故友,请求一见。”
“何人?”
“他说他姓宗。”
萧泽皱了皱眉。待他回到营帐中,一眼看到火堆旁悠然坐着个披着华贵狐裘的悠闲贵公子。他将披风解下,挥手让侍卫退下,方才盘膝坐好,道:“你为何而来?”
“我在这燕城里做买卖,听闻萧太傅来了,想着也是京都故人,怎么就不能来了?”宗越笑道。他一挥折扇,却是给火堆扇了扇风,悠悠道:“只是我的人被戎狄给抢了,你看我单枪匹马,只能来找你帮忙。”
“你的人?”萧泽看着他,“谁啊?”
“还有谁,白芷仪白大姑娘啊。”宗越望着火堆,忽然道:“萧太傅可否记得,当年太宗斥责皇后,其中就有一条罪名叫做私通戎狄。”
太宗的皇后,当然就是沅叶和芷仪的母亲白后了。
“怎么?”
宗越用折扇指着四周,懒懒道:“你看着燕城,就是白家先祖发迹的地方。白后入宫前曾经在此处生活,当时胡汉通婚,论起来,他们家和戎狄王室还有点关系。”
“所以呢?”萧泽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所以当初说白后私通戎狄,也是有点依据的。当年戎狄的王还是白后的表哥,想求娶她,未果。后来敬德太子惨死,也跟他们脱离不了干系。戎狄人嘛,就是个死脑筋,偏偏想娶一位白家的女儿,说是延续当年的婚约。”
他转过头看着萧泽,淡淡道:“所以我必须来找你。”
能让宗越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来与他谋事,萧泽很不自在,但是战事更重要。
他看着眼前的这位“驸马”,欲言又止,末了还是道:“宗越,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是个随心随性的人,一生都在追求着得不到的东西。”他漫不经心道:“可有一天我发现我丢了最熟悉的那个人,才发现重新寻回她,这也很刺激。”
萧泽不屑道:“那是你朝三暮四,如今知道悔改,也还有救。”
“呵呵?”他听出了萧泽话中的敌意,不禁仰头大笑,道:“你呀你,我真不知道叶儿喜欢你什么!把自己捆绑在蚕茧中,殊不知人生苦短,自当及时行乐。要我说爱便去爱了,恨便去恨了,像你这样爱恨不得,难道要自我放逐,永远痛苦么?”
“你不明白!”萧泽被他说中了心事,脸色涨红,声音也提高了:“你无亲无友,自然不懂那种感受。但我并不能恨她,我一生别无所求,只是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哪怕是我的命,这也是我的命。”
“呵。”宗越从鼻息哼了一声,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手:“我懒得跟你争辩这个。多说无益,我有一良策,你可听?”
几日后,戎狄追击萧泽,无意间被引入山谷之中,恰逢雪崩,大军覆灭。
萧泽趁胜追击,短短半个月时间,将北疆的戎狄余孽清扫而空。宗越携白芷仪翩然离去,而他驻扎在燕城,请旨镇守边疆。
消息传到京都,沅叶面色铁青,狠狠地将奏折摔到地上。
“他还敢不回来!难道一开始,他就抱着再也不愿意见我的心思。”沅叶恨恨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他去出征,为他担惊受怕,到最后他反而躲得我远远的,就这样的恨我么?”
白霁弯腰捡起奏折,翻了翻,道:“些许萧大哥只是担忧戎狄卷土重来,才自请守卫边疆,以助姐姐一臂之力。”
她抬眼看着白霁,道:“哦?”
“姐姐,以如今的情况来看,再无人能挡住姐姐登基之路。”白霁从容道:“等来年开春,是该有人提出这件事了。”
沅叶沉吟道:“恐怕,这个孩子不好办。”
白霁知她说的是幼帝,道:“姐姐尚且无子,不妨立其为太子,也好给那帮老臣一个念想。至于日后……待姐姐有了孩子,再寻个借口,给这孩子随便封一个王,打发到封地上去便是了。”
“是啊,”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喃喃道:“我是该有个孩子了。可是他又在边疆……罢了罢了,此事先不提,现在唯一能让我高兴的是,姐姐和宗越终究有了一个结果。霁儿,你也该成家了。”
白霁温和地答道:“霁儿的婚事,全凭姐姐做主。”
他如此乖巧懂事,沅叶倒是笑了,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满城贵女,你喜欢谁,便娶谁。婚姻大事上若还不能随心随意,活着,那也真累。”
第二年春,周沅叶最终如愿以偿地登基为帝。
她本是太宗的嫡女,又立了先帝的遗孤为太子,总好过让外姓人夺了天下。先帝谥号为惠,便称李慧意为惠太后,迁居鹿泉宫。又废了宗越的驸马之位,贬为庶人。
同年,白霁迎娶了江南一小户人家的女儿,得封安国公。
无限春光中,北方的燕城依旧萧瑟。
他站在城墙上,下面人头攒动,争先恐后地观看着女帝大赦天下的恩典。他派人将燕城里的白家旧宅给清理了一番,自个儿住在里面,又清幽又闲适。
偶尔操练一下燕城的兵马,听着商贾讲各地的有趣见闻,所得俸禄都周济给了城内外的穷苦人。先前还有媒婆赶着来给他做媒,都被萧泽的一句“京都已有家世”给挡了回去。
清明的时候他摆了场祭祀,他的兄长,家人,以及在那场政变中死去的兄弟,唯有敬上一杯薄酒,无言相对。
春风夹带着柳絮,轻飘飘落到了案头,又被吹落到水里。随秋在他身后站了好久,挠了半天的脑袋,才说:“公子,京都……”
京都又来信了么?每个月,京都都会送来一封信,上面只有简洁明了的两个字:回来。
“不看。”他头也不回,道。
“不是,公子……京都来人了,桃叶姐姐来了。”
他的酒盏停留在唇边,半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她还想要什么呢。”
………………………………
66 第066章:
虽然一别不过半载; 再次踏上京都的土地,看着护城河两岸杨柳依依; 昔日的血腥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洗清净了。他穿着纯白的布衫; 也只带了一书童,一白马; 像是闲游的书生; 行走于春光之中。
他在城外的茶馆坐着; 喝着粗茶; 凝望着城门; 却始终没有起身。随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试探着问:“公子,等下我们可是要回到府中?”
“不必了,府中也无人,随意找个客栈住下。”出征之前; 他早已暗地中将府中仆从全都遣散了,与其回去睹物思人; 不如不归。
“那、可还去拜会其他的友人?”
萧泽淡淡道:“还是不要给他们添加些不必要的麻烦好。”
随秋无言以对。主仆二人默默坐着,这苦涩无味的茶水,反倒喝出了不曾体会的惆怅。不觉已至正午,随秋正饿得头昏眼花,忽然看到城门口缓缓走出一素衣女子,手中还牵着个小孩儿。不知为何; 他总觉得那女子眼熟得紧。
离得近了; 他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公子、公……”
如今不比往时; 仅仅是被她那含笑的双眸瞥了眼,随秋差点腿脚一软,即刻跪在地上。望到随秋的反应,萧泽无需回头,也知道谁来了。他微微低下头,一只小手正在戳他的手肘,小手的主人声音软软的——“姑姑,我们找他吗?”
“对。”沅叶笑道:“姑姑找的就是他。”
“嗯,要抱抱。”
小孩儿摇着萧泽的手臂,纵然他铁石心肠,也拒绝不了这软萌的童音。萧泽侧过身,手臂稍稍用力,便将孩子从地上捞起来抱到怀里。这孩子也不过两三岁的年纪,生得极像周焱,眼睛又大又亮,望着他便傻乎乎笑起来了。
“这是……”他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孩子,只是当初沅叶公主换太子,把贤妃的女儿变成了幼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叫这个孩子什么。
“我给她改了个名字,叫做小淼儿。”沅叶笑盈盈道。
萧泽无话可说。先帝叫周焱,这孩子叫周淼,难道是说父女俩水火不容么?那小淼儿开始拽着他的头发玩,极不安分。
“淼儿乖。”他侧过头去,淼儿的一双手开始在他脸上乱拍。他只得左右躲闪,小淼儿咯咯笑了起来。沅叶在一旁含笑看着,若是旁人看了,都当他们是恩爱的小夫妻,如今正带着孩儿出城踏青。
“我饿。”她忽然停住了手,奶声奶气道。
“还知道饿,早上怎样都不愿意吃东西。”沅叶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看萧泽:“还不走?愣着做什么?”
萧泽望着她。
半响,他温和地笑了笑,起身将小淼儿抱到了自己的肩头,道:“好,我们走。”
萧泽如今住在沅叶昔日的公主府里。沅叶几乎每日都会过来,有时候会带着小淼儿,让他教着给孩子启蒙,大半时间都是一起陪着孩子玩。他拒绝入宫,难道还要女帝给他分一个宫室,再封个妃么?他每日只读书练剑,几乎连府门都不出。
那日黄昏,他正陪着小淼儿堆沙子,沅叶在他们身后的石桌上批阅奏折。忽然间,他头也不回说了一句:“过几日,我准备回燕城了。”
沅叶正想落笔,闻言,动作一顿。她望着萧泽的背影,片刻后,又笑着继续批阅奏折:“好啊,几时动身,我带着小淼儿来送你。再过一久,我想把承德的行宫给修葺一番,离你那也近一些。”
“你才即位不到一年,这等劳民的事情,往后放放也不急。”看着小淼儿在堆小人,便问她:“你这都堆的谁呀?”
“喏,这是姑姑,旁边是姑父,中间拉着的是我。”小淼儿认真地指着前面三个最大的,又指了指右面的两个:“这是桃叶和惠娘娘。还有后面的……是姑姑的三宫六院。”
“三宫六院?”
“对啊,”小淼儿认真地抬起头,道:“姑姑是皇帝嘛,肯定有三宫六院的。”
她这句话说完,沅叶的脸色都绿了。她啪一下放下笔,俯下身,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道:“淼儿乖,谁告诉你的?”
“惠娘娘啊,姑姑,不对吗?”
小淼儿眼巴巴地看着沅叶转身就走,心里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惹着她了,一头栽进了萧泽的怀里,害怕地问:“姑父,我惹姑姑生气了吗?”
“没事儿,小淼儿乖,你姑姑不会怪你的。”他叹了口气,注视着沅叶离开的背影,喃喃道:“我都不在意,你又何苦这样呢。”
如今宫中有一位女帝和一位太后,明眼的人都知道哪里得势,哪里落魄。
沅叶回到宫中,当即对外宣称太后偶感风寒,严禁外人探视,其实是将李慧意软禁了起来。圣旨到了鹿泉宫,李慧意接了旨后冷冷一笑,她哪能不明白这道圣旨的来由。
心腹侍女劝道:“娘娘,您何苦和陛下过不去呢。虽然在外有将军,可是您在宫里的日子过得如何,还是要看陛下的一念间。”
“那又怎样,她还能杀了我不成。”李慧意满不在乎道:“哀家只是、只是可怜那个孩子。”多日的相处,她当然知道小淼儿是个女娃,摇了摇头,叹道:“等到她有了亲子,这孩子,怕是可怜啊。”
“陛下亲手将她养大,怎么会加害于她呢?”
“哼。她周沅叶连亲姐都敢射杀,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周家的人,都是疯子。”李慧意不满道:“小淼儿也是我看着长大了,听说现在萧泽也在京都,我恐怕……不行,我得救救这个孩子。”
“娘娘……”
听了她的计划,侍女格外震惊。李慧意淡淡道:“锦衣玉食又如何?好不过生命和自由。我为李家牺牲了一切,现在,我只想做我自己。”
几日后的清晨,萧泽牵着白马,同随秋一道出了城。
随秋有些犹豫,道:“公子,不再等等么?”
“不等了。”萧泽道,翻身跃上马背。主仆二人离了城还没有多远,忽闻身后有人大喊:“萧大哥!等等,等等!”
他勒住马,回头一看,一个黑点正飞快地朝着他们奔来。白霁快马加鞭,冲到了萧泽的身前,喘着粗气道:“萧大哥,不得了了,出事了。”
萧泽皱眉道:“什么事,你慢慢说。”
“太子丢了!”
“什么?”
当即不再多言,萧泽毫不迟疑转过马头,同白霁一同奔回京都。等匆匆入了宫,便见沅叶面若寒霜,正审问跪在殿中的宫女。那女子浑身被鞭打出道道血痕,已经受过了酷刑。
见他来了,沅叶的面色稍霁,移步走到殿中,道:“小淼儿丢了,惠太后也一道失踪了。”
李煦立在一旁,惭愧道:“太后定是一时糊涂,还恳请陛下开恩,臣一定带功赎罪,带人将她寻回,将太子殿下完好无损的给您带回来!”
“将军无需自责,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沅叶朝他摆了摆手,围着那婢女走了一圈,冷声道:“朕知道你无牵无挂,你不怕死。可你有没有想过,如今北方边疆不稳,南方正值汛期,西北又有瘟疫——她带着孩子,天下之大,能躲到哪里去?朕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若是遇到了什么山贼劫匪,你现在闭口不言,不过是拖延了救她们的时间。”
那宫女倏忽抬起头。
半响,她低声道:“娘娘带着殿下,往、往苏城去了……”
惠太后虽然平日里看着不太机灵,如今却能在十个时辰内,带着太子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京都,也是难得。
沅叶当即决定,要亲自带人将李慧意同小淼儿给追回来。她带上萧泽、李煦,命白霁留守在城中,处置完重要政务后,次日便南下寻人。白霁也曾劝她,此事让李煦处置即可,可她偏偏不听。
也许在真的很在乎这个孩子的安危吧。
六月初头,正值南方汛期,才到了山东一带,便见到难民成群结队地沿街乞讨,都是被洪水冲了田地和家园,只得拖家带口地离乡避难。黄河之水素来凶猛,朝堂上每年都因黄河决堤一事吵得格外凶猛,如今亲临险境,还真打消了沅叶建造行宫的心思,心道近几年一定要把黄河水患给治了。
她同萧泽站在驿馆外,正看着前路的地形图示,李煦匆匆走了过来,低声道:“陛下,太后和太子殿下有消息了。”
“当真?”她转过身道:“进去说。”
几人走进室内,李煦奏道:“探子来报,有人在彭城附近见过太后和太子混迹于难民当中,殿下看起来暂时无恙。”
“好,即刻赶往彭城。”沅叶道,又问萧泽:“还有多远?”
萧泽道:“快马加鞭,不过半日的功夫。”
彭城位处于黄河下游,常年洪灾肆虐,还未到彭城的地界,看到眼前越来越多的难民涌来,沅叶心中越发有了不好的预感。
灰蒙蒙的天色下,他们策马站在山头,看到那黄河之水有如一条狂奔的水龙,滚滚滔滔,水流湍急,决堤而奔。在洪水的面前人是何其渺小,不断地有人和家畜被卷入其中,眨眼间没了踪迹。
“黄河决堤了!”身后传来李煦的声音。他不顾去擦脸上的汗水,道:“陛下,还请您回去吧,下面的情况怕是不好了。”
她没有回答,反而是问:“太子可找到了?”
李煦摇了摇头:“已经派人搜寻了大半个彭城,还未见到太子的踪影。也许太后和太子已经离开了,如今,我们应当抓紧离开才是。”
“不,前面还没有找。”她以马鞭遥指着山下,道:“朕不放心,总觉得小淼儿还在这里。”
“可是这里不安全呐!”
她没有说话,萧泽道:“你若是不放心,我下去看看。洪水尚未冲垮城墙,我们去那边。”
“好。”沅叶点了点头,李煦无法,只得跟上。三人捡着高地走,费了半个多时辰的功夫,才到了城墙上。洪水离城墙只有一人高,墙上挤满了避难的百姓,眼前如同一片汪洋大海,水中时不时翻卷出断裂的山石树枝,抬眼望去,满目疮痍,惨绝人寰。
他们穿梭于人群中,焦急地寻找着李慧意和小淼儿的身影。无意间,李煦抬头看了眼城下的洪水,忽然大惊失色,道:“你们看!那是不是慧意?”
他们顺着李煦的目光望去,汹涌的洪水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背着一个孩子,死死地抓住水上的一块圆木,顺着水流冲了下来。尽管只看到了一个侧脸,可是三人都无比确定,那真的是李慧意!
“慧意!”
“李慧意!”
他们沿着城墙奔跑,萧泽抽出了腰间的绳索,朝着洪水中抛去。模糊中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李慧意不敢相信,等她看到前面漂浮着绳索的时候,立刻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抓去,终于死死地抓住了绳索。
李煦冲到墙头,望着水里的李慧意大喊道:“妹子,抓稳了,我们一定能救你们上来!”
她虚弱地点了点头。紧接着,萧泽同李煦用力拉着绳索,李慧意和小淼儿离城墙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上来了,狂风吹过,一道巨浪扑面打来,背在李慧意身后的小淼儿被冲落在水里,顺着水流迅速南下。
“淼儿!”沅叶惊住了,下一瞬间,萧泽一脚踩到城墙上,纵身跃到水中。他很快被冲到小淼儿的附近,奋力抓住她,一手抱住她,一手拨开水浪,逆流向上游走。此时李慧意已经被拉到了城墙上,他拼命靠近城墙,朝着满脸惊慌的沅叶微微一笑,一手扒住石墙,一手将小淼儿托起。
李煦赶紧俯身,用力地攥住她幼小的手臂,将小淼儿成功地救了上来。沅叶又惊又怕,正要伸手去救萧泽,又一道巨浪打来,她眼睁睁地看着萧泽被卷入了洪水中,白色衣衫在水中显现了几眼,就消失了。
“萧泽?”她眼中有泪水在打晃,下一秒变成嘶声大喊:“萧泽——!”
“不可,您不可下去!”
她差点爬到了墙头上,李煦和李慧意回过神来,一左一右将她按住,狂风暴雨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嚎啕大哭。她嗓子喊得都要哑了,忽然感到下腹一阵疼痛,一阵浓郁的血腥味散发开来,小淼儿蹲在地上,被吓哭了:“姑姑,姑姑你流血了!”
她低头看了眼。随即眼前一黑,昏倒了。
周淼长大了。
她今年十三岁了,司天监的老先生说,陛下给她起的这个名字,命中注定有水灾。听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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