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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升指南-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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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什么意思?”牧歌盯着潇妃问,全身肌肉绷紧,不敢忽视潇妃的任何动作。

    可她却不瞧牧歌,反而风情万种地倚在神座旁边,往红唇里送葡萄:“妾身心疼神君呀。拥有了弑神的力量以后,妾身才察觉到神君的可怜——神君也跟当年的妾身一样,只不过是充满烦恼的普通人。妾身刚才说了那么多好听的,神君却露出妾身似曾相识的表情,想必是负伤而来吧。”

    “我是什么表情?”

    “即将被命运碾碎,却用尽力气去鼓励自己的表情。”潇妃扭头瞧牧歌,说着说着就闭目回忆,仿佛在哼唱哀怨的情歌:“心中喷薄着占有挚爱之物的欲望,却被现实戏弄到筋疲力尽的人,往往会露出这种负伤的表情。妾身曾经伤痕累累,今天看到神君同样如此,想必您也是一名弱者,真是可怜啊。”

    牧歌的心头升起狂怒。他在万神殿里的确属于弱者。牧歌得到了黎姿,却得知黎姿渴望崇拜他但苦于不能实现;牧歌豁出了全力,却发现他的储蓄在账单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牧歌得到了战神的认可,却感到自己筋疲力尽地驮着一颗求胜的心——强敌接踵而来,而他在逞强之路上的每一处风景都在提示他的弱小,这种疲惫是永远新鲜的伤口。

    可是这种伤痛,却被潇妃轻描淡写地揭穿,因为潇妃经历过这一切。他的无名火顿时窜上来。

    牧歌凝视潇妃的侧脸。潇妃美丽无比,可她那从容的表情,叫他产生烦躁的复仇欲望,恨不得看一看潇妃软弱求饶的样子。欲火顿时熊熊燃烧。

    他甚至怀疑,潇妃说这些话来激怒他,就是为了刺激他的征服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少女越来越有情趣了。

    牧歌一言不发,走向潇水宫。这是潇妃的寝殿,宽阔美丽,热烈的红帐重峦叠嶂地飘舞,潇独居于此。

    背后的金椅发出轻响,潇妃一声不吭地起身,乖巧地默默随行。

    牧歌穿过潇水宫的帷帐,轻薄的红纱在微风中抚摸他的脸颊。少顷,他在宽阔的狐皮榻前止步,这才理清思绪,低声对着空床说:“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做族长吗?因为你问过我一个深刻的问题,你说,炎夏就算没有神也没有关系,对不对。那一刻我就知道,潇,你是女祭司里最聪明的,你能举一反三,一定能带领炎夏走向光明。但是你就像九歌一样,无柄无鞘,主人握住就会流血。是的,现在你随时都可以杀掉我,但是我就算鲜血横流,也会握住你不松开,为什么?因为你只讲爱恨,而我要教你是非。”

    潇妃不回答,她无声地与牧歌擦肩而过,舒展身体,爬上火红而柔软的狐皮榻,自顾自地爬向枕头,肉体的轮廓在飘扬的红绫中欲盖弥彰。

    牧歌觉得,自己被人故意看扁了。潇妃现在是要上房揭瓦吗,她是多蔑视牧歌啊,好像她伸个迷人的懒腰就能让牧歌屈服。

    因为怕打不过何友德,牧歌才来天船星特训,结果碰上了一个不仅打不得、甚至打不过的女人。牧歌感慨自己命途多舛、好事多磨。

    潇继续表演。她咬着食指,风儿撩起的红衫,像半透明的火苗在她的身体上跳舞。

    牧歌发现,潇就是不看自己,她故意瞥着石柱外的星光。这是一场冷战的较量,伴随着燃烧的欲望在膨胀。

    “我承认你的推理。我是一个弱者。”提起心病,牧歌就隐隐作痛,但是他不断鼓励自己,命令自己相信勤奋:“但是我告诉你,世上没有天生的强者,只有逞强的弱者。就算精疲力竭也要继续努力,弱者就是这样一步步变强的。”

    飘飘荡荡的红帐中,忽然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揪住“神君”的衣领,把他拽进红帐。

    牧歌全面感受到潇妃的体温和重量,他被压住了。

    潇妃终于感到自己与牧歌是平等的了。当年,就算被牧歌伤害,她也愿意为他牺牲;现在,就算会被她杀害,牧歌也愿意守在她身边。这种安全感是无法抵挡的诱惑,潇妃从寒冰变成烈火,于是冷战突然结束,美人继续索求无度。

    “原来一直以来,神君都是凭借这股信念来治疗自己的吗?”温暖的吐息突然令人迷醉,“软玉温香”四个字闯进牧歌的脑海,“可怜的神君,我们是多么相似啊,就像花儿找到水里的倒影一样,我们再也不会孤独了。一旦想到要永远治愈神君,我就高兴得发狂;一旦梦见神君再也不存在于这片星空,我就寂寞得发疯……我永远爱神君,我要治疗你的伤痕,哪怕天地变成没有温度的灰尘。”

    她说着温柔的话,狂乱地沿着他的耳根啄下去,然后龇出尖锐的小虎牙咬开牧歌的脖子,发出甜美的啜吸声。

    无柄之剑“九歌”环卫在红帐之中,像进行奇特的仪式,潇妃毫不吝啬,送一卷业绫输进牧歌的身体,治愈他肉体的伤痕,并且麻痹了令牧歌感到疲惫和伤痛的那一部分细胞。

    道德和烦恼织成的吊床突然破了个洞,牧歌从洞里直坠下去,痛快淋漓地做自由落体运动,消灭了任何顾虑、扫清了一切烦恼、看淡了所有往事,血管里只剩下征服的欲望在燃烧。此时的牧歌就算身体变成鸡蛋,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试图撞碎岩石。

    这种力量充沛的感觉,令牧歌翻身按住了潇妃,撕咬她的衣服。潇妃贪恋地用食指将唇角的血迹揩进嘴里吮吸,努力吞咽,清凉的蓝绫仿佛顺着喉咙洗净肺腑。她眯着的双眸朦胧如雾,目光迷离地断续嚷道:“靠近神君……才感觉像真实活着……神君,更多一点,多给我一点活着的感觉……”

    他们互相索求着,一个变得更强大,一个变得更美丽,好比两条纠缠得不分你我的蛇,像没有明天一样享受着令人上瘾的安全感。


………………………………

140。家园

    “坚固的武官体系建立在奖励制度之上。和文官体系不同,武官的归属感是无价之宝。”

    牧歌按住腰子,扶着墙挪向正殿的时候,杨戟刚好兴高采烈地搂着热恋的女孩走过来,对牧歌打招呼:“牧旗!!怎么啦,你看上去有点虚弱。”

    潇妃端庄地从红帷帐里走出来,低头揩去唇角的白色泡沫,像一位极有分寸的女祭司,得体地侍奉着虔信的主神。杨戟完全没有看出异样。

    “你们,”牧歌连迈步都有点费劲,“都找到心仪的归属了吧?”

    “是的!夏族太棒了,这些女孩相信我吹嘘的一切,这就是天堂!!”杨戟激动万分,然后继续关怀上级:“牧旗,您看上去有点瘸。”

    “没什么,就好像开学的最后一天写完所有暑假作业,这都是……”牧歌正说着,忽然察觉到来自身后的注视,强大的求生欲让他临时改口:“……活该。”

    杨戟依旧没有看出异样。

    “不管怎么说,感谢牧旗给大家分配女朋友。”杨戟沉浸在喜悦里,“我终于有希望摆脱处子之身了!”

    “祝你好运。”牧歌的腰子隐隐作痛,“这是你们效忠炎夏的奖赏。好好表现,你会得到更多。”

    “我会转达给兄弟们的。”杨戟千恩万谢,离开的时候对女友耳语:“我没有吹嘘,我是神君最信赖的心腹。”

    牧歌扭头对潇妃说:“对炎夏的归属感已经建立起来了,只要这些战士活下来,他们会奋不顾身地保护夏族,因为我们血脉相连。”

    可潇妃对另一件事保持着浓厚兴趣。

    “如果妾身出手修复您的,怎么说呢——”潇妃像猫儿接近他,“——磨损。您会再宠爱妾身一次吗?”

    “你在开玩笑,对吧?”牧歌一度觉得自己的“磨损”是不可修复的。他像一块被拧干的毛巾,已经快要脱水了。

    “我们还没有享受过神谕所顶端的风景呢,”潇妃说,“而且随时可能被仰望星空的行人给看到……”

    “你这个小妖精,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牧歌拉着潇妃往楼上走。潇妃垂着长袖,跌跌撞撞地跟着,低头抬袖,装作害羞,其实美孜孜。

    牧歌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潇水宫像他真正的家,让他的自尊不再尖锐、往事不再灼烫,他在这里毫无戒备、轻松放纵,迷上这种无忧无虑的堕落。

    而烦恼、自卑都像匕首入鞘,再无锋芒。牧歌可以轻装上阵,全神贯注地训练他的陷阵营。

    他站在令人自豪的高墙上,对广袖飘飘的潇妃说:“约法三章,不准在工作时诱惑我。”

    “好的,神君。”潇妃莞尔一笑。

    “真听话。”牧歌放松警惕。

    “当然。妾身会满足神君的一切需求。”潇妃目不斜视地眺望陷阵营,“这就是梦想吧。”

    牧歌觉得皮肤发痒。

    “这也没错。”牧歌觉得喉咙有点干,“只要不在工作时诱惑我就行。”

    潇妃扭头仰视牧歌,那似有还无的微笑十分动人:“可是工作场合本身就是一种诱惑,这可怎么办呢。”

    牧歌左顾右盼,瞧见女祭司和百夫长们都庄严肃穆地分列两侧。如果被下属发现,那可怎么得了。

    “潇妃,你试图把我磨成饮料喝了吗!”牧歌咬牙切齿地耳语。

    “如果能这样更好!可惜这杯饮料会走路,它会投进另一个女性神明的怀抱,”潇妃也露出小虎牙,扭头跟牧歌针锋相对,头上的环佩叮当响,“我要把神君榨得像嚼过的甘蔗渣一样。这样的话,别人就喝不到这杯‘饮料’了。”

    “我就知道九歌迟早逼疯你,你果然症状不轻。”牧歌对潇妃又爱又恨。

    “‘饮料’只属于妾身一个人!”在大庭广众面前,潇妃的体态优雅脱俗,可她的私语却凶神恶煞。

    “冷静,稍微克制一点,”牧歌口是心非,“你喝得够多的了。”

    “那个‘饮料’比喻的是神君。神君的身心只属于妾身一个人!”潇妃重复强调。

    “我也没有纳其他的妃子啊!相信我,在家里,你的地位是不能动摇的。”牧歌从立法上断绝了嫔妃制的可能。作为王,牧歌基本上放弃了选妃的权力,估计已经开启了炎夏特色封建主义制度的新征程。

    太阳跃上中天,日晷契合正午。司仪巫女小心翼翼地请示:“神君练兵的时辰到了。”

    潇妃不管。她拂袖示意巫女退下,对牧歌私语:“可是你在神界还有其他女人!”

    “当女人倒追男人的时候,那个男性也需要制定策略——”牧歌“声嘶力竭”地耸肩摊手,既要保持温柔,又要压低声音,强烈的求生欲望呼之欲出,“可能是因为我太优秀了?优秀会带来烦恼的啊,潇妃。”

    “好吧,但是我告诉你,我是最爱你的那个人,谁也休想跟我比。”潇妃较真时,连“妾身”都忘记用了。

    “我知道。”牧歌去搂她的细腰。潇妃靠过来,耿耿于怀地问牧歌:“追你的女性神明有几个?”

    牧歌在心里默默数。1,2,3,4……

    潇妃一看就知道,情敌人数众多规模庞大。

    “神界的小碧池们,接下来就各凭本事好了。”潇妃在心里恶毒地想,“我要让神君心有余而力不足。”

    牧歌被一阵凉风刮得打了喷嚏。他疑惑地扭头看潇妃,只见她依旧貌美如花,温文尔雅,不像那种会产生阴风的怨灵生命体。

    “我多虑了吧。”牧歌走上城楼,开始训练陷阵营掌握流光步。牧歌的理论是,兵贵神速,机动力的训练永远排在武技训练的前面。

    潇妃坐在华盖下面摇扇子,歪头凝望全副武装的牧歌,淡淡的微笑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仿佛永远看不腻。

    牧歌在训话中说的很清楚。只有从远征中幸存,才会赢得晋升,要么扬名,要么送命。在牧歌的鞭策下,陷阵营两百武士辛勤操练,在三个月里,参差不齐地掌握了中级流光步、初级光曝术和初级十字刀。

    夏族的祭司们看见神殿武士的十字刀把十米之外的巨石切割成棱角分明的四块,个个叹为观止、心花怒放。不同的是,不再有人对神迹顶礼膜拜,因为陷阵营里有她们的情人。

    “潇皇,可否用建造奇观的名义,让天兵在人间多留几日?”一名亲近的女祭司咬着食指,弯腰请示。

    潇妃很喜欢这位得力的巫女,所以容忍了她的任性:“我赐你们青春永驻,难道你们连几个长历都等不起?”

    女祭司乖乖退下了。

    “建造奇观还行。他们都是完美的石工。”潇妃盯着训练十字刀的陷阵营,脑子里想的全是国计民生。

    两天后,陷阵营全体转战采石场,牧歌亲自下场督训,披风飞扬,厉喝震耳:“把面前的巨石视作体型悬殊的敌人!找十字切分点必须精确、快速,要做到一望而知!光尘用尽,也不能休息,保持移动,搬走石材,突破疲劳极限会增加你的光尘容量!战场上总有光尘耗尽的时候!要熟悉这种感觉,不能因此产生恐惧!都给我劈,都给我搬,都给我练!不准停!”

    牧歌在督训时露出暴君的样子。潇妃拿扇子遮住半张脸,美孜孜地站在华盖下眺望牧歌,她不仅没有觉得寂寞、无聊,反而害怕太阳下山太快,将饱满的幸福偷走。

    牧歌在队伍休息时会来向潇妃讨水喝,她会专心给他擦汗。祭司揣摩圣意,将华盖固定下来,潇妃就在烈日暴晒的采石场外坐了一个下午,她觉得太阳一眨眼就下了山。晚上牵着牧歌的手走上神谕所时,她对牧歌抱怨:“时间过得太快啦,三个月的时间就像溪水里的鱼苗,争先恐后地溜走了。”

    “我会回来。”牧歌在月色下环住她的细腰。他们站在神谕所的顶端,眺望大地上破土动工的神君潇皇神庙,飘扬的衣袂和披风在夜幕中纠缠。

    “我们就像神庙中的神君和潇皇,永远不分开。”潇妃仰起头蹭他的脸,摇晃的配饰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牧歌低头以嘴封嘴,将完全的信任、深深的怜爱和刻骨的柔情倾入其中,然后扯掉她的裹胸。

    一片金色的龙纹描金厚绸子从神谕所的顶峰飘荡而下,它在夜幕中调皮地跳舞,时而被晚风托起,时而扭着飘落,飘了很久才徐徐落地,慌张的祭司团为了拾回这块绸子,鸡飞狗跳地仰头飞奔,横穿了整个城市。


………………………………

141。开拔

    “和孤独作战,天神亦输。”——尼采

    仙子和凡人的爱情,之所以能够见诸经典,往往建立在仙人被贬、孤单的前提下。如果说孤独是月老,那么寂寞就是红绳。

    “神君,妾身想随你出征。”在神谕所前,潇妃替牧歌系好披风。

    三个月眨眼过去,神庙拔地而起,而征程的号角也吹响了。

    “怀璧其罪。你若跟随我,会有许多人巧立名目,试图巧取豪夺。”牧歌拒绝了。

    “妾身不会让别人夺走九歌。他们再眼红也没有用。”潇妃抬头说,目光闪闪发亮。

    “九歌算什么,我指的是你。”牧歌掀起面具,微笑中露出万种柔情。

    潇妃的心扑通乱跳,她无语凝噎,扑在他怀里。陷阵营顿时骚动了一下。

    “就算是神明,您也过的很难吧。”潇妃把脸埋在他的护心甲上,“不要再回神殿了,好吗?不要去忍受生活的重负,让我们永远留在潇水之畔,在这里治理国家,自由自在。”

    牧歌抱住潇妃,诚实地感慨:“炎夏要杀出血路才能屹立于民族之林,我又何尝不是。卑躬屈膝,是为了换取说‘不’的权力——英雄不惧胯下之辱,待我归来摆酒庆功。”

    “妾身将守身如玉,爱护山河,等您归来。”潇妃泪水涟涟。

    牧歌折腰吻别。离愁别绪、恩爱缠绵、担忧牵挂,都在这个饱满绵密的吻别中融化,回归理智的管辖。潇妃的重心都落在牧歌的臂弯上,燮袍滑开,雪白的小腿翘在半空,娇羞、欢喜、慌张、教养都在这矜持的姿态中一览无遗。很多人都发出咽唾沫的声音。

    一线亮晶晶的甜唾,拉开嘴唇的距离。牧歌看到她目光里有千般不舍,但他必须拿出担当。面具一拉,剪断了潇妃的视线,然后牧歌走下石阶,披风鼓舞,喝令陷阵营:“开拔!”

    强大的归属感和纪律感已经让陷阵营有了一股强兵的样子,他们从方阵溶解成纵队,鱼贯出发时,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墨丘披着炎夏铁衣,默默记住牧歌的训练理念,他决定照搬到炎夏军队训练中去。炎夏甲士由家境殷实的贵族组成,虽然训练不佳,但是荣誉意识非常强,和神殿武士有异曲同工之妙,相信很快能变成一支进退有序的强军。

    墨丘对自己的要求是,就算做狗,也要做一条优秀的恶犬,而不是当一条得过且过的宠物狗。他觉得这个信条是他无论到哪里都很抢手的根本原因。

    陷阵营回到舰队基地,时间刚好过去六小时,刺耳的动员警报已经拉起,袁华已经在运输舰下方集结大军了。陷阵营的两旗精锐失踪了六小时,剩下的三百人也不敢说,只在营地等,好不容易盼见精锐回营,却发现半日不见需刮目相看,这些接受特训的兄弟不仅黑了一些,而且行动迅速,少言寡语,因为纪律严明而跟别人格格不入。

    唐伟打量训练过的牧字旗和龙字旗,啧啧称奇:“牧歌,真有你的,竟然调教出一支劲旅。”他后悔没有带唐字旗加入特训了。

    牧歌轻描淡写地微笑:“债务已经运营起来了。要么青云直上,要么身败名裂,我赌上了全部身家。”

    “特训费用是多少?”

    “十万铢。”

    “卧槽!你不吃不喝都要20个月才能还清。”

    “如果战死在比邻星,这钱也用还了。所以债务完全不是问题。”牧歌爽朗一笑。

    唐伟心悦诚服:“我佩服你,既有在刀尖上跳舞的胆子,也有管理风险的智慧。我没看错人,牧歌。”

    “伟哥,我说句老实话,您别见怪。”牧歌扫视着忙碌的营地,给唐伟敬了支雪茄。

    “你说。”唐伟推心置腹。

    “你察觉到没有,虞龙和汤显楚、杨戟是一派,文玄机、陈光武跟您的唐字旗是一派。现在分歧加剧,吵架都当着我的面儿了。”牧歌说。

    唐伟想起虞龙带头讥讽文玄机的那一幕,心事重重地点头:“科班武士歧视野武士,野武士歧视文职,文职的歧视编外,编外的没有谁好歧视了,只好歧视所有人。这个歧视链条是颠扑不破的。”

    “我估计矛盾会进一步恶化。牧字旗的骨干都是野武士,但是他们参加特训以后,都以我的心腹自居;陈光武、文玄机跟唐字旗的科班武士合得来,所以没参加特训,进一步加深了裂隙。很明显,野武士扬眉吐气了,肯定要显摆,虞龙讥讽文玄机就是例子。伟哥,这些隐情,我可以装做不知道,但是科班武士那边还要请你出面安抚一下。如果汤显楚这些野武士立了战功,我一定会果断提拔,到时候唐字旗的兄弟可不要有想法。”

    “你记功提拔,赏罚分明,我肯定没意见,但是我手里的人都是科班生,他们肯定颇有微词。”唐伟摊手,“一来他们资历老。二来有人造谣,说汤显楚、杨戟、陆渔的提拔几乎是内定的,说你肯定会暗箱操作。人心难管啊牧旗——另外我还得道歉,我管理无方,有个科班武士偷偷嘲笑虞龙没上过学,文玄机被逗乐了,被虞龙听到,虞龙就记恨文玄机。可能虞龙习惯了别人嘲笑他,但是对文玄机还是抱有期待的,他没想到文玄机跟其他科班生一个德行。”

    牧歌想,外部已经压力重重,内部还不团结,真是叫人焦头烂额。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退一万步说,伟哥你是站我这边的吧?”牧歌先把百夫长的心抓住。

    唐伟难堪地说:“我当然站你这边。但是人心是安抚不来的,也是镇压不住的,能否化解矛盾,还得看牧旗的领导力了。我跟你说,你面临的管理难度不比战神的改革小。”

    在外忧内患下,牧歌只得振作精神,勇往直前。他不能怜悯自己,因为在糟糕的环境下松懈,只会让情况加倍恶化。

    他同时焦虑着好几件事,可是在昂头走向运输舰时,他依旧从容微笑,丰神潇洒,路人还以为牧歌胸有成竹。黎姿本在跟秦冲谈话,瞥见牧歌走来,她居然移不开目光,注视牧歌接近。

    袁华冲到牧歌面前,开口问责道:“怎么搞到现在才来?旗舰的传送矩阵已经就绪了。”

    牧歌扫视仪式场,只见破军营、前锋营和流星武士团本部大军已经全副武装,蓄势待发。女武神是舰队编制,早已登舰编入天枢军团了。

    “我的人到齐了。”牧歌敷衍袁华。袁华运转光尘,上传数据,身体被澎湃的力量托举到半空,持续了半分钟。

    少顷,天枢军团的旗舰收到信号。伴随着震动耳膜的嗡鸣,城市的白昼变为黑夜,庞大的战列巡洋舰缓缓减速,泊入太空城的外部轨道,像一尊优雅的金色工艺品,恰巧挡在基地与太阳中间,那三联装动能炮的阴影投在城市里,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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