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沧澜的堕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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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女贞德以她的善良、谦卑、气节以及纯真化为她坚守的信念。这就是她的全部。”

　　　　――某位神学家如是说。

　　　　鲁昂，旧市集广场。

　　　　如同一曲来自彼方的挽歌般，她对那些流传进耳朵里的污秽言语视若罔闻。听见这些话她如果丝毫不悲伤，那就是说谎了，但是这些话如果能让她感到痛苦的话，就太过于夸张了。

　　　　恐惧，换而言之，只是一种顾虑。当她决心战斗之时，早已把羞愧和悔恨置之度外，即便在这一刻，她也不曾感到。

　　　　她被拖入广场，围观的人们纷纷在她身边聚拢。她直直地走着，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发现她的十字架不知在何时被偷。

　　　　她心灵的支柱离开了她，悲伤慢慢浸透了她的内心。在她哀悼之际，一个英国人冲了过来，无比虔诚地将一个制作粗糙的木质十字架递给了她。

　　　　“感谢你，”她感激地低语道，她不得不俯视他，因为男子已跪在她的身前，泪水自眼角淌下。虽然有些人会贬低她，但更多的人在为了她失声痛哭。

　　　　如果说那些污秽言语是来自遥远之地的异邦歌曲，那么那些悲伤也许就是母亲的摇篮曲。

　　　　她的手被紧紧地绑着，她的背紧紧地贴着木架。在如此捆绑之下，没有人会认为她能够逃跑。束缚之紧，给人一种即使想要松绑也只是徒劳的。

　　　　被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我是逃不掉的了，她这么想着。

　　　　当仪式上她最后一条罪状被宣读后，火把点燃起她身下的柴火堆。

　　　　火舌慢慢地舔食着她的脚。对聚集在她周边的人来说，用火烧掉一个人的身体是他们能想到最为恐怖的处刑方式。皮肤被烈焰灼烧，骨肉被火焚烧殆尽。唯有一遍遍高呼神与圣母之名。

　　　　“你的祷告都是谎言。”

　　　　她被这样指控了很多次，也这样被侮辱过很多次。她无力解决这一问题。祷告并没有固定的正确和谬误，他们必须恒久不变不论是何人在祈祷。

　　　　她很想告诉他们，他们错了，但是她已经无力发声。她反而看到了她之前的生活：她可爱的家乡，平常的家庭以及一个抛弃它们的傻瓜。但是她真的是一个傻瓜吗？是的，她也许曾经是的。

　　　　毕竟，当她这么选择之时，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来临。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最后的结局了。

　　　　如果她那时移开视线，此刻她必定会迎来不同的结局。

　　　　如果她忽略那些声音，如果她背弃士兵们临终前的悲叹，也许她会过上普通女子的幸福生活，也许她会结婚、过上为人妻、为人母的幸福生活。

　　　　这样的未来会属于她。不会有任何改变。

　　　　然而，她却将这幸福抛在一边，奔向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终焉。她举起剑，穿上盔甲，背负上代表着国家荣耀的旗帜，最前沿指挥者金戈铁马，开始戎马生涯。

　　　　你一定知道会是这样结束的，不是吗？

　　　　她早就知道，也早有觉悟。她的努力仅仅意味着她终将在某天迎来这样的结局。虽然很多人都咒骂她是傻瓜，嘲笑她的愚蠢。

　　　　但是，这样能够拯救更多的生命！我选择的路途是正确的。

　　　　她过去以及未来的愿景随着无比残酷的现实到来而远去，周围簇拥的烈火烧毁了她，她在祷告中化为点点灰烬。

　　　　这是她最后的祈祷，这是她的牺牲。即便世上每个人都职责她、背叛她，她在死前最后一刻也确信着她没有背叛她自己。

　　　　没有任何悔恨，也没有任何对未来的期盼。在最后她将获得安静。

　　　　尽管被如此残酷对待，在她生命迎来尽头、大火熄灭之前，在她心中依然回荡着她无私的祈祷和无怨无悔的心意。

　　　　主啊，委以此身……

　　　　锁链就像蛇一样爬来爬去，又像老鹰一般飘舞而下。锁链的尖端是钩爪。那近百条的锁链，ruler已经将其中的九十九条都击落了，但是却只有唯一的一条缠住了她的脚，从而拖慢了她的动作。

　　　　这要是放在平时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现在除了锁链外，还有无数的鱼鳞正向着她射来。

　　　　“我的神……”

　　　　光芒又一次在圣旗上汇聚。面对这种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就会被打成马蜂窝的局面，贞德果断的解放了自己宝具的真名。

　　　　“就在这里！！”

　　　　高举着的圣旗散发出璀璨夺目的金光，凡是光辉照耀之处，那些鱼鳞就如同落到太阳上的白雪般，转瞬间就被蒸发殆尽。

　　　　“小丫头，干的不错嘛，不过接下来才是正戏，来吧，要开始了哦。不知道你的这个招数还能使用多少次呢？”

　　　　女帝仅仅动了一根手指，锁链群又在刹那间汹涌而至。而且在女帝和贞德的中间，突然出现了七条巨大的韧鱼。韧鱼张开嘴，从四面八方咬向贞德，企图将她连同铠甲一起咬碎。

　　　　铠甲发出嘎吱嘎吱的悲鸣。女帝所召唤的鱼正是古代神的神鱼，是只有化身为鱼之女神的塞米拉米斯才能轻易召唤的凶猛无比的魔兽。

　　　　然而这还没完，随着女帝意念一动，黑色的海水从天花板的湖里倾斜而下。这些蕴含着大量狂暴无比的魔力的海水，是远古海洋的海水。那时候的远古海洋，除了一些强大的水生幻想种可以在其中自由自在的生活外，简直可以说是陆地生命的禁区。

　　　　“我的神，就在这里（luminosite　eteelle）！！！”

　　　　下一刻，神的光辉与大自然的暴力互相碰撞，虽然贞德这个宝具曾经得到沧澜的强化，被特别附加了一个可以任意抹消一项超自然力量的能力。但是这里的海水不知怎么的，虽然是由塞米拉米斯召唤出来的，但的的确确是属于大自然的力量没错，或者称其为来自远古时期的自然之力更准确些。

　　　　犹如落入大海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火星般，圣旗散发出的光芒很快被黑色的海水扑灭。原本就在神鱼的攻击下受了一些伤的贞德，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被海水中那些狂暴无比的魔力尽情蹂躏着。

　　　　极力忍受着那种仿佛被丢到滚筒洗衣机中搅拌了三天三夜的感觉，贞德觉得此时的自己浑身上下就犹如准备散架了一般。

　　　　待海水退去后，露出了单膝跪地，浑身狼狈不堪的贞德。身上的铠甲连同衣物都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裸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脑后的马尾辫也被海水扯开，金沙般的秀发以长直发的形式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此情此景，所谓的大破也莫过于此。

　　　　以融合了大圣杯所成就的神灵作为对手战斗，就跟人向世界发起挑战差不多。无论是如何优秀的servant，要与“系统”为敌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而且，凭身为ruler的贞德・达尔克是无法战胜这个系统的。

　　　　……除了这个最后剩下的宝具之外。

　　　　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力，而且本来就已经做好了决断。

　　　　被火刑处死的少女，受到了后世人们的怜悯。

　　　　不断重复进行的拷问和异端审问，自己原来相信的一切都被断定为弄虚作假的悔恨。直到最后的最后，都没有人能理解自己――所以，她一定是很痛苦的。她应该会怨恨主和怨恨人类，并且感到绝望吧。

　　　　――怎么会？

　　　　在她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报应。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得到这个结果是理所当然的。反而应该说，她甚至期望得到这样的下场。

　　　　她相信世上最凄惨的处刑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因为，如果不这样做，自己欠的这笔帐就算不清了。正因为这个愿望最终得到了实现，贞德才相信主的存在。

　　　　――感谢主直到最后都满足我的愿望。

　　　　自己并不是圣女。

　　　　就算真的是圣女，也没有权利无视自己夺走的生命。被挽救的生命和被夺走的生命是等价的，不能因为被挽救的生命的喜悦而忽略对被夺走的生命的赎罪。

　　　　正因为如此，贞德・达尔克的职阶才会是裁定者（ruler）。真正获得评价的是她的信念。在众多的英灵中，因为她的力量和信念是最适合的，所以就被选定为ruler。

　　　　贞德・达尔克并不是觉得塞米拉米斯不可原谅。

　　　　不管是谁，被夺走的性命当然是越少越好了。

　　　　但是尽管如此，从「启示」中看到的未来画面又不能让她撒手不管。那是一幅幅异常惨烈，仅仅用着铁与血来渲染的，充斥着毁灭与终结的末日之象。

　　　　第一幅画面中，高傲的女帝端坐于奢华大气的王座之上，在她的脚下匍匐着一脸麻木，行尸走肉般的人们。

　　　　第二幅画面中，服用了女帝制作的药剂，陷入疯狂中的士兵们正尽情的屠杀着无辜的百姓，有的把杀头当做游戏来取乐；有的将平民绑在柱子上，一边凌迟一边听着他们恐惧的哀嚎，仿佛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音乐般，脸上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还有的用长剑剖开孕妇的肚子，挑出血淋淋的婴儿来尽情的玩耍……

　　　　第三幅画面中，黑色的海啸将整个国家吞没，无数人瞬间葬身在了海底。

　　　　以及之后的一幅幅让人想都不敢想的地狱之色。

　　　　虽然不想杀人，但对于未来发生的这一切，贞德觉得自己身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不能再让我们这些死者，继续干扰生者的世界了。

　　　　圣女放下了她的旗帜，第一次拔出了她腰间的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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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红莲的圣女（2）

　　　　uler拔出了剑。

　　　　在圣卡特琳娜教会被授予的这把银剑的确是一把很好的兵器。但是，光凭这种程度的神秘是根本无法取胜的。至少assassin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她却用那把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她丝毫不在乎渗出来的鲜血，就这样跪了下来。双手并拢，闭眼睛。那过于优美的姿势，使assassin不由得想到降伏或者殉教的举动。

　　　　“诸天乃主之荣耀，天空乃神手之伟业。”

　　　　“白昼传达语言，夜晚传递知识。”

　　　　“既不会交谈也不会说话，连声音也无法听到。”

　　　　“温暖之光洒遍大地，延伸到世界的最尽头。”

　　　　“从天的尽头往登，一直绕到天的尽头。”

　　　　“我的终点就在此地，我的命数就在此地，我的生命就在此地。”

　　　　“我的生等同于无，如同影子四处游离。”

　　　　“我的弓无法依靠，我的剑也不能救我。”

　　　　“谨以剩下的唯一之物，愿能守护他的脚步。”

　　　　“主啊，谨将此身托付于你”

　　　　瞬间，原本端坐于王座之的assassin惊讶的站起。这一刻她所感受到的奇迹，简直是等同于法则的伟力。

　　　　“怎么可能？居然是超越了权能的力量，她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女帝在感到惊愕的同时，又再次看向那把剑。一瞬间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就像是整个世界都被翻卷起来似的感觉，让女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可不能在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心中如此想着，女帝也开始拼命了。只见她的脚下浮现出了一个紫黑色的魔法阵，面积也只是刚好将她笼罩在内的程度。在她的魔力犹如不要钱一般的灌输下，这个魔法阵的面积迅速扩大，直至把这个世界半边天空都笼罩在内，才停下扩张的脚步。

　　　　此时此刻，双方都异常默契的开始进行最后的角逐。

　　　　……

　　　　……

　　　　从被拔出来的那把剑的“剑柄”中，显现出了火焰之花。

　　　　这些火焰正是让贞德达尔克挥洒了生命的烈火。断罪者们认为这些火是对魔女的惩罚，而贞德则坚信着这些火是终焉的救济。

　　　　对圣女贞德达尔克来说最初和最后的一把剑。

　　　　其名字为“红莲的圣女aucelle”。那是将所有人想念圣女都会为之落泪的昔日情景作为结晶而生成的特攻宝具，在“神之从者”的加持下，甚至拥有着把整个世界都化为红莲地狱的恐怖威能。

　　　　uler并不是握着剑柄，而是紧握着刀身，以正眼的架式将剑柄指向塞米拉米斯。

　　　　“绝望之后必将迎来希望espoirvientapresdesespoir。”

　　　　闪耀着光辉的花焰，其姿态瞬间变化为爆发性的利刃能量。

　　　　特攻宝具。

　　　　那就是通过注入自己的生命来发动的宝具。并不是像对人、对军那样的分类，而是以牺牲性命为代价获得足以歼灭敌人的破坏力的宝具。

　　　　无论是什么样的英雄，哪怕是世界本身，在这个宝具面前都只有接受瞬间消灭的命运。因为圣女将自身寄托其中的火焰，将会把敌对的所有的世界、所有的圣、所有的魔、所有的人都彻底烧成灰烬。

　　　　那耀眼的火焰实在非常的美丽。这简直就是她生命的象征。

　　　　一旦遭到直击就会被瞬间消灭，简直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并不是没有慈悲心，而是正因为有慈悲心才让对象在瞬间内消灭。

　　　　因为太过于美丽，所以让塞米拉米斯产生了一种就算是死在这一击下，也死而无憾的感觉。

　　　　没错，自从看到这道火焰后，自己终于找到了一直以来都在追寻着的事物。直到自己身死的那一刻也无法知晓的答案，如今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塞米拉米斯倒吸了一口气。没有办法逃跑，也不想逃跑，如果这个世界有最适合自己的坟墓的话，那毫无疑问就是这道火焰吧。

　　　　那么从结论来说，就算是把“那个”施展出来，则并没有能防御住这些火焰的把握。那是能将所有的世界、圣、魔、人都彻底消灭的概念结晶武装，单凭塞米拉米斯的最终防御手段，根本就不可能与之相抗衡。

　　　　虽然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站着等死可能更好。但塞米拉米斯身为亚述的女帝，她的尊严却不容许她做出此等懦弱的行为。

　　　　既然结局已经注定，那么自己就为这终焉的一刻献华丽的礼赞吧。

　　　　“天之杯，把你所有的力量都投入进来吧！”

　　　　作为神灵，塞米拉米斯的神核是超越所有能量储存器官魔术回路，丹田的奇迹。

　　　　不过，那也只是超过而已，就算拥有比普通的魔术师多十倍、百倍、千倍甚至更多倍的魔力贮藏量，也一定会输给那些火焰。那是世界知名的圣女以其灵魂为代价点燃的神圣火焰。能与其相抗衡的东西什么的，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

　　　　但是，神灵本身就是奇迹。

　　　　为了完美的施展出这一超常规的权能，塞米拉米斯已经做好了随时让神核过载爆掉的准备。

　　　　充满着大圣杯的庞大魔力转瞬间就涌入神核中。神核一下子就布满了裂纹洋溢全身的痛楚，逐渐崩坏的**，脑部由于超负荷而面临破裂的危机。

　　　　用于抑制的力量，以及调整的精密性，以高次元的方式对两者进行细节的持续性调整。假如不对魔力暴走状态下的神核加以抑制，自身的**就会被粉碎，假如在魔力量的调整中出现小数点单位的偏差，脑部就会被炸飞。

　　　　没有任何余力可言。

　　　　想为了华丽的礼赞而竭尽全力，现在就连那个念头也丧失了。

　　　　沉浸在迟滞的时间感觉中，塞米拉米斯把一切都寄托于自己对于魔力的控制。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有神才能创造的奇迹。

　　　　“来吧，这是最后一次了，就让你看看我生命中最初也是最后的权能吧。”

　　　　将魔力注入到极限程度，神核已经完全陷入失控的崩溃状态。但是，必须在一瞬间内控制住暴走，将命令灌输进去！！

　　　　“鱼之女神的宫殿erketoarriereef。”

　　　　伴随着大量黑色海水的涌出，一座巨大的，由无数远古珊瑚礁构筑成的宫殿从魔法阵中缓缓升起。在神灵塞米拉米斯的认知中，这个世界最坚固的事物就是她的宫殿了。

　　　　由无数远古珊瑚虫花费亿万年的岁月，所构筑而成的这个宫殿，不仅承受住了远古海洋亿万年波涛的侵蚀，而且这座宫殿本身更是受到了美索布达米亚神话中的原初太母提亚马特的力量守护。可以说，凭借着这座堡垒，塞米拉米斯哪怕是直面世界毁灭级别的力量攻击，也丝毫不惧。

　　　　那简直就是天地创造和宇宙崩溃发生激烈冲突的瞬间。

　　　　象征着太古奇迹的宫殿，与焚毁世界的红莲产生的碰撞，光是余波就把这个世界冲击的支离破碎。

　　　　世界在咆哮，大气发出吼叫，逐渐被翻卷而起。这个空间本身就好像随时都要崩溃似的。

　　　　藏在远处的某朵白云观战的贝蒂，在强风中眯起眼睛，不由得对这幅压倒性的光景瞪大了双眼。并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这简直是某个创造主喊出“要有光！”的瞬间。

　　　　光、火焰和黑暗在乱舞。火焰在吞噬光，而黑暗就在抵御火焰。

　　　　躲在堡垒中的身影开始发生扭曲。

　　　　灼烧一切的火焰正在膨胀。

　　　　忽然间降临的静寂。

　　　　噗唰。

　　　　某个人伴随着声音破碎了。

　　　　于是红莲的烈焰和黑色的巨浪不约而同地随着重力开始落到地。

　　　　哪怕各自的主人已经死亡，红莲地狱与黑色的海洋还是不停地对峙着，它们把这个不大的世界分割成了两半，以此开始了漫长的拉锯战。

　　　　在烈焰与海洋的交界处，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有毒蒸汽产生，光是这些蒸汽，就给贝蒂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看着安静的躺在云的蕾姆，以及面色苍白的艾米莉亚，贝蒂那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要不是在事发之前及时赶到，恐怕还待在宅邸里沉睡的蕾姆就要了。

　　　　“终于结束了吗？”

　　　　此时正在自言自语的贝蒂，并没有注意到。在被贞德的舍身一击给轰得四分五裂的鱼之女神的宫殿内，原本闪烁着蓝白色暗淡光芒的圣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到最后，变成了一个通体散发着黑暗腐朽气息的黑之圣杯。

　　　　而就在黑之圣杯成形的瞬间，一个既让人感到熟悉，但更多的却是让人感到陌生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了废墟之中。

　　　　光芒一闪，原本静静地躺在废墟中的圣杯，在少女出现的同时，立马融入到了她的身体里。

　　　　漆黑色的铠甲，漆黑色的旗帜，白灰色的长发，精致又略带着些狂气的面容。

　　　　名为贞德的少女又一次出现在了战场，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她带来的不是救赎，而是更加彻底的毁灭。

　　　　“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必定会向我降下天罚的吧。你说是吧，齐格君。”

　　　　站在一根倒塌的柱子，望着远方冲天而起的蒸汽，少女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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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冰与火之歌

　　　　仅仅是想看到大家笑而已。

　　　　仅仅是我自己想笑而已。

　　　　既幸福又无聊的日子为了维系未来的希望而舍身战斗的日子。

　　　　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却正因如此而感到周围的温暖斩断所有的依恋，我一直都为某个目的生存着。

　　　　我并不是太喜欢人类这个物种。一辈子匆匆碌碌，只是不断地增加数量。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呢？我喜欢人类，喜欢那些不断挣扎、不断翻滚、无论如何也无法停止前进、向前方倾斜到了近乎于可悲的人类。

　　　　我从来没有恋爱过我也不知道恋爱为何物。

　　　　总觉得那样就好了。恋爱是除我以外的其他人的领域，并不是说热爱人类就必须喜欢上别人。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

　　　　啊啊，这是多么凄惨的末路，连受伤的心也无暇顾及。

　　　　沉沦，不断地沉沦。灵魂犹如落入了深不见底的漆黑大海，只是单纯的顺从着重力往下落。

　　　　无法行动，无法思考，四肢与大脑就像是被灌了铅一般，就连基本的生命体征都感受不到。

　　　　在这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意识虽然能察觉到周围的景象，但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身体不断地往下落，不知过了多久，触碰到了底部。

　　　　其实说是底部也不正确，自己最后到达的地方，应该是这片海域与另一片海域的交界处。而在另一边，也出现了一位贞德，

　　　　以上帝视角来看，就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把漆黑与蔚蓝两片海域给分割成了上下两份。而且因为观察的角度不同，两片海域的位置也不同，所以这两片海域可能并没有严格的上下之分。

　　　　毕竟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漆黑海域毫无疑问位于上方，但如果把整幅图像倒过来，或者是我站在天花板上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漆黑的海域位于下方。

　　　　总之这就像一千个人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不同的观察角度会带来不同的观察结果。

　　　　躺在两片不同的海域之中，这两位贞德都是**着身子，保持着双手环抱膝盖，紧闭双眼，把身子蜷缩成一团的状态。

　　　　虽然五感被完全封闭，但她们的意识还是感觉到了另外一人的存在。

　　　　遵循着某种契机，或者是某个玄之又玄的提示，亦或者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总之导致了这一小概率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