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穿越:纨绔太子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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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三领着欧阳铎和连玥进了正房，正厅里坐着个白面生样的年人，见到欧阳铎便站了起来，冲着欧阳铎做了个揖：“二公子来了，为兄本该前去迎接的，只是这腿……”

　　　　连玥便看向这白面生的腿，只见其一条腿似乎是受了重伤的样子，被用布条紧紧地缠绕了起来，可一些血迹还是渗透了出来。

　　　　欧阳铎眉头一皱：“眉山先生的腿……”

　　　　被欧阳铎称为眉山先生的年生轻描淡写地道：“无碍，只是被畜生咬了一口罢了……”

　　　　连玥却“咦”了一声：“眉山先生，你这腿好像不是被畜生咬的吧？”

　　　　屋子里诡异地愣了一会儿，紧接着，三个大男人哄然大笑。

　　　　连一直板着脸的欧阳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连玥也抿着嘴笑——她知道眉山先生嘴里的畜生必定指的不是真的畜生，只是看着眉山先生似乎并不想要他们注意他的伤。

　　　　不过医者父母心，既然已经遇到了，连玥不能置之不理。眉山先生这条腿伤势严重，如果不能够得到及时的治疗，恐怕这条腿保不住了。

　　　　那李老三眼泪都笑出来了，还不忘给眉山先生介绍连玥：“这是二公子的夫人。”

　　　　连玥连忙笑道：“眉山先生叫我云即可。”

　　　　欧阳铎眉心一跳，连玥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云是她前世的名字，这一生想来是不会被人知晓的了，那拿来在这里用也不错。

　　　　眉山先生眉眼还充斥着笑意：“云妹子好，今日是为兄第一次见妹子，也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老三，去把那株新得的珊瑚拿出来！”

　　　　李老三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功夫从里屋搬出来一株一尺来高的珊瑚树，咧着嘴笑道：“这本来是二哥寻来给小妹做生辰礼的，不过想来小妹也不喜欢这东西。云妹子是富贵人家出身，一定喜欢。”

　　　　连玥双眼一亮，却听到欧阳铎慢慢悠悠地问道：“小妹……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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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医治眉山先生

　　　　“二公子！”眉山先生忽然提高了声音，看去有些不快，“你能够做好自己的事情，已经是小妹的福气了，不要给小妹添麻烦了。　”

　　　　一向高冷的欧阳铎此时此刻竟然沉默了下来。

　　　　连玥对这个小妹更加好了，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竟然让红灯会的大当家的和当朝太子都讳莫如深？

　　　　见气氛有些不太好，李老三赶紧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云妹子，你方才说我们大哥这腿……”

　　　　连玥忙也跟着笑道：“不瞒三哥，我会一些医术，虽然不像那些江湖传说的神医一般有起死回生之能，但有总没有强。眉山先生这腿的伤还是得抓紧时间看看，不然耽搁了伤情，说不准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眉山先生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平易近人，他显然对连玥的话并不能够完全相信，先看了看欧阳铎。

　　　　欧阳铎会意，微微点了点头：“内子的确精于医术。”直接夸起连玥了。

　　　　连玥也不谦虚，反正她在前世的时候的确是精于医道的。

　　　　眉山先生犹豫再三，才将扎好的裤腿松了松，略微有些尴尬地对连玥说道：“真是麻烦云妹子了。”

　　　　天启朝虽然民风开放，但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大防还是有的，何况这个时代女医几乎没有，会一些医术的都是做的些三姑六婆的勾当，给那些深宅大院的女眷们看病。

　　　　寻常百姓若是想看个大夫，不仅要付出高昂的诊金，而且还排不号。好的大夫都在皇宫大院里，民间稍微有些名气的大夫，要么是整日被请去给富贵人家看病，要么是有一身的古怪毛病，这个毛病不看，那个人家不去的。百姓们请了去看病，那是要登天还难。

　　　　没办法，老百姓们有些小病小灾的，不是去找了医婆看，是直接让药店里卖药的掌柜给瞧瞧。有那好一点的药店，也会安排一个坐诊大夫，当然了，价格也不菲。

　　　　像眉山先生这种行走江湖的人，如果要去药店里看诊，势必要被询问这身的伤是哪儿来的，闹不好，还会被巡街的抓到官府里去。

　　　　连玥一面听李老三解释，一面给眉山先生看伤，心说这混江湖的也不好过，受伤了，有再多的钱也不能够看病。

　　　　这么大的红灯会，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大夫，她若是离开了欧阳铎，不知道能不能够在红灯会混口饭吃。

　　　　眉山先生这伤势较严重，看样子应该是刀伤，几乎深可见骨，并且已经受伤多时，有些地方都已经结了血痂，连玥蹲下身来，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卷起眉山先生的裤腿，眉山先生还是疼得直吸气。

　　　　“先生稍微忍耐一下，一会儿可能会更疼。”连玥吩咐李老三准备了热水，又将盐巴洒在热水溶化。没办法，这个朝代太落后，她只能自制消毒药水了。

　　　　连玥用煮过的热巾布沾了盐水，轻轻地擦拭着眉山先生的伤口。伤口处的疼痛使得眉山先生眉头都皱起来了，握成拳头的手背更是青筋暴起。

　　　　饶是如此，眉山先生却仍旧一声都没有吭。

　　　　连玥不禁佩服起眉山先生来：“先生真是厉害，伤成这样都能够跟没事人一样，是条汉子。我以前给人治伤的时候，那人伤得还没有先生厉害，轻轻一碰疼得哭爹喊娘的……”

　　　　连玥说得兴起，忽然感觉背后有些冷飕飕的，她借着回身沾盐水的功夫悄悄瞅了瞅，正好对了欧阳铎一双深沉的眸子，心“咯噔”一跳。

　　　　不好！她刚刚好像说漏嘴了！想她一个大家闺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里都捻针走线，读养花，哪儿去治疗伤病号？想来这欧阳铎已经对她起了疑心了。

　　　　连玥极力保持着镇定，不断提醒着自己，现在她只是个医生，面前的是急需她去救治的病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先治好了眉山先生的伤再说。

　　　　仔细地将眉山先生伤口清理干净，又跟李老三要了一把匕首，在火烤过，又喷了一口烧酒，连玥微微笑道：“先生，我要用匕首将先生伤口周围的烂肉都剔掉，先生可要千万忍着一些。”为了以防万一，连玥便吩咐李老三和欧阳铎按住眉山先生。

　　　　欧阳铎面始终带着捉摸不定的表情，想来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和连玥计较的时候，便乖乖地按照连玥的话去做。

　　　　连玥拿起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这也算是个手术了，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做手术，这还是大姑娘花轿头一次。

　　　　也不知道为什么，欧阳铎看到一脸严肃认真的连玥，忽然觉得，好像面前的连玥已经不是这几天他所认识的那个连家大小姐，这是一个根本不需要男人来保护的女子，而是一个能够和男人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是他糊涂了。

　　　　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认真为人医病的女子，也没有见过面对这么恶心的伤口竟然还保持镇定的大家闺秀，更没有见过竟然敢拿着刀冷静地剔烂肉的女人，所以他才有些错觉吧。

　　　　眉山先生疼得满头大汗，连玥虽然也有些紧张，但还是尽力保持着镇定，快速又准确地将眉山先生伤口处的烂肉都清理干净，然后赶紧在伤口处洒了好的金疮药，又用干净的棉布缠绕好。才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笑道：“先生这几日切莫要吃酒吃荤，多吃点清淡的，这伤口处也要保持干净，可千万不要沾水了。我看了这金疮药了，是好的伤药，先生用这个完全没有问题，记住三天换一次药。如果先生有什么疑问的话，派人去……”

　　　　连玥住了嘴，尴尬地看了一眼欧阳铎。

　　　　欧阳铎点点头：“无妨，眉山先生知道要去哪里寻你。”

　　　　连玥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欧阳铎和这个红灯会渊源颇深，竟然连真实身份都能够告知。

　　　　眉山先生面色苍白，却还是笑道：“今日多亏了云妹子了。妹子是我沈眉山的救命恩人，日后云妹子有什么难处，尽管到红灯会来找我，我定然鼎力相助。”

　　　　原来这眉山先生姓沈。连玥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连家大小姐仅存的潜意识，却并没有什么姓沈的人家。也是，这跑江湖的能够跟富贵乡里长大的连家大小姐扯什么勾当。

　　　　处理好了眉山先生的伤口，连玥一面洗手，一面听着眉山先生和欧阳铎的谈话。

　　　　两个人也根本没有避讳连玥。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二公子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红灯会？”眉山先生的语气虽然谈不什么恭敬，但也给足了欧阳铎面子。

　　　　欧阳铎也没有绕什么圈子，开门见山地道：“不瞒眉山先生，在下的确是遇到了一件难事。眉山先生也知道在下的身子，常年离不开药罐子。最近偶得一良方，吃着倒还尚好，可说也怪，最近京城内外的药店像是都商量好了似的，一夜之间，这几十家药店的所有药材都被人给买空了。我没有办法，只得让手下去了祁县寻药。如今手下未归，我这里的药却要用光了。”

　　　　“哦？竟然还有这等事情？”眉山先生脸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像是早预料到了这件事情一样，“不知二公子都需要什么药材？二公子不妨说来听听，兴许我们红灯会还有些。”

　　　　欧阳铎看了连玥一眼，连玥连忙将一直带在身的药方子递给了眉山先生。

　　　　“嗯……都是一些寻常的药材嘛。”眉山先生将药方递给了李老三，“照着这单子，给二公子把药材都寻齐了。”

　　　　李老三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大哥，你知道，我不识字……”

　　　　“早让你学认字了，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去去去，找小哑巴带着你去！”

　　　　李老三被眉山先生好一顿呵斥，嘿嘿一笑往外走。

　　　　“站住！”眉山先生面色严肃，“这件事情不要让老二知道了。”说罢又看了欧阳铎一眼。

　　　　李老三也跟着看了欧阳铎一眼，憨厚地笑道：“大哥放心吧，二哥这几天在外头呢，咋个知道？”

　　　　连玥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几个人的眼神交汇，想来这红灯会里头也有和欧阳铎不对付的人，也不知道这二当家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连堂堂的当朝太子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这大概也不怪那个二当家的。从前的太子爷可是一个窝窝囊囊的人，连新婚妻子在洞房被人调戏都不管不问，兴许人家二当家的是瞧不欧阳铎这样子的人呢。

　　　　“这药方子是云妹子开的吧？”冷不丁地，连玥忽然听到眉山先生问自己，忙答应了一声，“是随手写的。”

　　　　眉山先生意味深长地看着连玥，点头笑道：“随手写的药方子都能够这么神地只好了二公子多年的病，云妹子，你的医术不得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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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素馅馄饨

　　　　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人这么直接地夸她医术好，连玥的脸都红了：“眉山先生谬赞了。　　　（）其实也不是我的医术有多么好，实在是我们公子的病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病，之所以缠绵病榻这么多年，是因为先前开的药方子一直不对，这么多年下来，公子的病给耽搁了，从小病耽搁成了大病了。要治好公子的病，其实也不难，只要能够对症下药即可。”

　　　　“即便如此，也是云妹子你的医术高明，不然，先前怎么那么多人都没有治好二公子的病呢？”

　　　　连玥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一句，她不了解欧阳铎和这个红灯会的关系到底是敌是友，双方的对彼此的了解到底到了哪一步，万一她要是回答有了疏漏坏了欧阳铎的大事反而不美，因此也便微微一笑，算是应承。

　　　　欧阳铎赞许地点了点头，忽然问眉山先生：“先生觉得小妹的病……”

　　　　“再看看吧。”眉山先生神色冷淡下来，有些疲惫地叹道，“二公子，恕在下身子不便，不留二位做客了。天色不早，二位请回吧。老三那里寻了药材，也会派人送到府的。”

　　　　从红灯会出来，扫雪和茗茶早将枣红马和踏雪给牵出来了，欧阳铎脸色很是不好看，翻身马，也没有等连玥。

　　　　连玥心情忐忑，努力在心罗织着语言，准备回府应对欧阳铎。

　　　　几个人默默无言地行了一路，走到闹市，欧阳铎忽然停了下来，指着前头一个馄饨摊子说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馄饨？”

　　　　连玥也的确是饿了，早从丞相府回来，她便一直昏睡，醒过来的时候为了能够跟着欧阳铎出门闲逛，连饭都没有来得及吃。

　　　　可她先前已经说错了话，这会儿便不敢放肆，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我可以吃吗？”

　　　　欧阳铎已经翻身下了马，被连玥这般谨慎的模样给逗乐了：“放心吃吧，不用你付钱。”

　　　　都已经能打趣了，想来应该不生气了吧？

　　　　连玥嘴角绽放出一个松快的笑容来，扶着扫雪的肩膀下了马。

　　　　扫雪和茗茶系好了马匹，各自端了一碗馄饨，自去吃用了。

　　　　馄饨摊子是一对老夫妻开的，老太太负责包馄饨，老爷子负责煮馄饨外加收钱招呼客人。

　　　　见到欧阳铎和连玥，老爷子还冲着欧阳铎笑了笑：“公子来啦。”似乎和欧阳铎熟识已久的样子。

　　　　欧阳铎那张万年冰山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柔和下来，连玥发现，温柔起来的欧阳铎还挺好看的。

　　　　“还是老样子。”

　　　　老爷子指了指连玥，笑道：“这位小公子呢？”

　　　　连玥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些馄饨还有不同的馅料？

　　　　“和我一样。”

　　　　老爷子轻快地答应了一声，和老太太说了一些什么，那老太太看了欧阳铎一眼，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开了花，拿出了另外一种馅料，手脚麻利地包起小馄饨来。

　　　　连玥便好地问道：“公子，你常来这里吃馄饨？”

　　　　“这会儿你还有心思问这个！”

　　　　说来也怪，对着连玥，欧阳铎立马换了万年冰山脸。

　　　　连玥微微撇了撇嘴，病人嘛，保持心情开朗，这病情才能够恢复得快一些。

　　　　“说说吧，你什么时候给别人治过伤？”

　　　　见欧阳铎已经危险地眯起了那双凤眼，连玥忙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得体的笑容来：“不是刚才给眉山先生治过伤吗？”

　　　　“连玥！”欧阳铎重重地叫了连玥的名字，连玥都能够感觉到危险在面前了，“不要试图跟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问的到底是什么。”

　　　　连玥睁大双眼，面不改色心不跳：“其实说起来也挺丢脸的。我未出阁的时候，知道要嫁给你了，心不甘情不愿，曾经想着翻墙偷偷地跑掉了算了，没想到时运不济，翻墙的时候正好摔在我家一个下人身。那人也是倒霉，竟然磕破了腿。我看他要喊人，没办法，给了他银子，还帮他治好了伤，他见我也怪可怜的，也没声张。”

　　　　“果真如此？”

　　　　“当真如此。”连玥认真地点了点头，“公子也不要问我那个人是谁。问我我也不知道。公子想必也知道我这个人，平常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要好的闺密友都没有，更遑论那小厮是外院的人，我见都没有见过。再说了，为了不让别的人知道这件事情，我都没有敢问那小厮的姓名。”

　　　　欧阳铎嘴角微微一撇，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连玥的话：“你回答得倒是干脆利落。”

　　　　连玥顺势拍起了欧阳铎的马屁：“那是当然，公子问话，我岂敢不答呀？”

　　　　“这么说来，嫁给我，是你时运不济了？”

　　　　“那可不是……”

　　　　见欧阳铎骤然变了脸色，连玥连忙改了口：“没认识公子之前，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谁想到公子是这样仪表堂堂的人才，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我能够嫁给公子，真的是我三生有幸。”

　　　　作为一个理科生，连玥自认为将能够想得到的赞美的词都用了，却明白为什么，欧阳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玥是懂得多说多错、见好收的道理的，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欧阳铎。

　　　　正好这个时候老爷子端来了两碗馄饨，连玥连忙狗腿子一般，将其一碗馄饨端到了欧阳铎面前：“公子，请吃馄饨。”

　　　　欧阳铎冷冷地哼了一声，将馄饨接过去，不再理会连玥了。

　　　　连玥悄悄松口气，在领导面前不好混呀，尤其是在不讲理的领导面前。

　　　　馄饨包得精致小巧，一口一个，一碗馄饨二十几个，汤水闻起来也十分鲜香。

　　　　连玥肚子饿极了，低了头咬了一个小馄饨：“啊，怎么是素馅的？”

　　　　“你常看医也应该知道，吃素对身体有好处。你那么爱吃肉，吃点素的也没什么不好。”

　　　　连玥顿时苦了脸，还以为欧阳铎带她来吃馄饨有多么好心呢，原来还是为了整她。

　　　　她辛辛苦苦爬了食物链最高层，可不是为了吃草的。虽然又倒退千年，穿越到了古人身，但起码也还是个太子妃，难道吃个肉都不行啦？

　　　　欧阳铎吃得倒是挺开心，可连玥完全没有吃下去的**，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捅着小馄饨。她饿了一天了，现在想吃口肉，最好来个烧烤，撒点孜然……

　　　　“你挨过饿没有？”

　　　　“啊？”连玥楞了一下，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有。”

　　　　“你若是挨过饿，知道这馄饨有多么好吃了。”

　　　　氤氲的热气，欧阳铎抬起头来，双眼迷离，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母后刚去的时候，父皇悲痛欲绝，无心朝政，后宫也乱糟糟的不成样子。当时还是仁妃的皇后娘娘不仅要照顾痴傻的大哥和年幼的毓芝，还要日夜陪伴在父皇身边照顾父皇。父皇也只肯听和母后交好的仁妃的劝。三弟那会儿骑马摔伤了腿，刘贵人整日里因为这件事情抱怨太庙和宗正寺，差点被父皇杀了头。德妃那里也不好过，又要照顾生病出疹子的四弟，又要照顾小五。小五才离了未央宫，正是哭着闹着要母后的时候，德妃娘娘被闹腾得头风病都犯了。”

　　　　“六弟七弟年纪小，又顽劣，被淑妃管得死死的，淑妃又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根本不愿意出头管这后宫。那会儿我已经成年了，礼部正在准备建造我的太子府。父皇无法理政，年幼的我只好和那些老狐狸们商议母后的后事。宫里面乱成一团，谁都没有想过还有一个年幼不知事的兰章……”

　　　　连玥静静地听着，这是一个能够真正走进欧阳铎内心的好机会。如果能够了解欧阳铎更深一些，能更容易地取得欧阳铎的信任。

　　　　“兰章是庆城的闺名，”欧阳铎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孝贤皇后法极好，学问也高，庆城的小字还是孝贤皇后亲自许的。兰章一出生，有了自己的封号。父皇将位置最好、物产最富饶的庆城、许城和宣州都划给了兰章，可见对兰章有多疼爱。母后走的时候，兰章还没有过五岁生辰。也是这么个时候，晚还是有些冷，无人问津已经饿了好几天的兰章赤着双脚，从宫墙底下的狗洞里爬出来，不知道在大街流浪了多久……”

　　　　欧阳铎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他深深地低下头，竭力隐藏着脸的情绪：“宫里面发现兰章不见了，乱了套，大家不敢声张，怕父皇发火砍人，都私底下找兰章。你不知道我那会儿有多慌张，我想着，兰章是我在这个世最亲最近的人了，我不能丢了她。我在大街骑着马，跟疯了一样，找了一晚，才在一个青楼后门找到了兰章……我再晚来一步，兰章这辈子毁了……”

　　　　连玥有些心疼欧阳铎，想来这也是欧阳铎总是阴沉着脸的缘故吧？

　　　　亲娘刚死了，亲爹还在伤心着，宫里已经拜高踩低，不把庆城公主给放在眼里了。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庆城公主的亲娘孝贤皇后虽然也是个皇后娘娘，可那是死后追封的。皇显然对孝德皇后的感情要深一些。宫里头那些势利小人说不定会想，孝贤皇后是孝德皇后的表妹，皇爱屋及乌，庆城公主又是孝贤皇后唯一的骨肉，皇自然要多多怜爱一些。

　　　　现在孝德皇后都没了，这年幼的太子还不知道没有母亲的庇护能不能坐稳这太子的位子呢，更遑论亲娘和亲姨妈都没了的庆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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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荷叶粥

　　　　“我找到兰章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冲着我笑，对我说，二哥哥，我饿。　”欧阳铎的声音里有不加掩饰的仇恨和悲哀，“当时我是穿着侍卫的衣裳出来的，又走得急，一个铜子儿都没带。时辰又不早了，我带着不哭不闹的兰章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这家馄饨摊子，却只剩下了素馅馄饨。我还以为兰章会哭闹，没想到，兰章却跟我说，这里的馄饨特别好吃……要知道，母后在时，兰章连早膳的粥食都精致得要用将米给磨成粉儿才肯吃……”

　　　　“后来呢？”连玥没有见过那位庆城公主，却也不禁心疼起她来，五岁的小孩子，懂得什么呀，吃这样大的苦头。

　　　　“父皇后来接受了母后不在的事实，将兰章接到身边亲自抚养。我和兰章见面的时候越来越少，也不知道兰章在后宫过得好不好。再后来，我出府，兰章忽然疯了一般非要去大洪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