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穿越:纨绔太子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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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连一向喜欢臭美的连玥，也不得不夸赞欧阳随这招精明得很。看似随口一说，却让连玥进退两难。

　　　　连玥不处置这个乳母吧，以后谁都能欺负到她的头来，也会给皇室人造成太子妃软弱无能的印象来，大概也会让欧阳铎失望吧？

　　　　可她要是处罚得狠了呢，众人又都会说这太子妃心狠手辣，手段狠毒……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苏相公这会儿气焰完全下去了，有些尴尬，冲着连玥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一下嘴，朝着瘫坐在地的乳母努了努嘴，道：“太子妃殿下，这贱婢交给太子妃处置了。”

　　　　又来一个添柴火的！

　　　　连玥也回给她一个客客气气的笑容：“这个奴才犯了两个错，一是失职不察，害得肖哥儿差点丢了性命。二是栽赃陷害于我，害得我被二姑丈误会。”她停下来，看着苏相公的脸色由白转红，觉得有意思极了。

　　　　苏相公是大乘帝末年的探花郎，高探花郎之时，正是赵氏乱党在朝如日天的时候，年轻时候的苏相公也是一表人才，不然也不会被御前钦点探花郎，又点了驸马爷。

　　　　即使人到年，这苏相公也不失风貌。

　　　　可惜了，光有一副好皮囊却没有什么精气神。

　　　　连玥暗自为美色可惜了一番，指着那乳母说道：“这个奴才真是罪大恶极，害了肖哥儿还想栽赃在我身。二姑丈乃是肖哥儿的亲生父亲，这奴才犯的第一条罪害得肖哥儿差点丢了性命，于情于理，都应该交由二姑丈亲自处置了来解这心头之恨才是。”又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了苏相公。

　　　　趁着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连玥一口气将剩下的话都说完：“第二条罪是陷害了我，皇叔说是让我处置。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侄媳妇在娘家的时候，家下人犯了同等罪的，都被远远地发卖了出去。如今侄媳妇也这么处置了吧。还请二姑丈回到府之后，将这种欺主的奴才给发卖了吧。”

　　　　靖王欧阳随顿时笑不出来了。

　　　　相反，欧阳铎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没想到他的太子妃还有这样机敏过人之处。

　　　　算她没有发话，这个乳母也是用不得的了，好听点说是会发卖出去，实际众人都心知肚明，怕是这贱婢要活不长久了。

　　　　兜来转去，他的太子妃将烫手山芋扔给苏相公，自己又在明面惩罚了乳母，也不会给人留下好欺负的印象来。

　　　　他不动声色地冲着连玥点了点头，连玥却得意地别过脸不看他。

　　　　欧阳铎便惊讶起来，明明刚才已经不跟他闹别扭了呀？这是又怎么了？

　　　　不过连玥到底是小瞧了欧阳随的脸皮厚度了。

　　　　欧阳随也不过是愣了愣，打了个哈哈，冲着诚和帝笑道：“皇兄，铎儿媳妇儿有着仁义之心呢！”

　　　　诚和帝咳嗽了一阵子，才赞许连玥，道：“恩，是个母仪天下的样子。”

　　　　正殿众人的脸色又各有各的精彩了。

　　　　英王欧阳镇脸色有些晦暗，连玥也能理解，她都被诚和帝夸成有母仪天下的样子了，那说明最起码到目前为止，欧阳铎在诚和帝心目还是独一无二的太子人选。英王自然会不舒服。

　　　　恐怕不只是英王，这正殿之因为诚和帝这一句话心不舒服的人多着呢。

　　　　连玥便有意无意地往德妃脸看。

　　　　德妃坐在阴影，脸的神情看不真切，连玥只看得见德妃正在缓缓地转动着手腕的佛珠，似乎是在念经。

　　　　接下来的家宴乏善可陈，想来是有了肖哥儿这么一出，众人也都没有心思乐呵了，诚和帝也疲累了，又留了众人一番，便挥手让众人都散了。

　　　　庆城公主拉着连玥的手，依依不舍地将连玥和欧阳铎送到了朱雀门，大眼睛里满是不舍：“皇嫂可要记住了，过几天要给我下帖子呀。”

　　　　连玥拍了拍庆城公主的手，点头应道：“我记下了，回去着手给你收拾一处好看齐整的院落来。你也好生听莲房姑姑的话，切忌不要碰凉的东西，连一口凉水都不能喝，多吃点温热的。”又将此话叮嘱了一遍莲房姑姑。

　　　　莲房姑姑是亲眼见到连玥在华坤宫将肖哥儿给救过来的，对连玥的态度又有了个大转变。

　　　　先前她还曾对连玥诊断不出庆城公主的病情而感到有些失望，这会儿又重新拾起了对连玥的期待。说不准太子妃回去之后翻看医，又从哪本医找到了庆城公主的病情呢？

　　　　回府的马车一改来时的热闹，显得有些沉闷无聊。

　　　　重阳被莲房姑姑教训了一顿，正是无精打采的时候，垂着头，靠在马车壁，可怜兮兮地也不敢说话了。

　　　　欧阳铎是想要跟连玥说几句话，奈何连玥闭了眼睛不搭理他，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车要进东城的时候，欧阳铎终于找到了话说：“爱妃，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去西城看看？”

　　　　连玥嘟了嘟嘴：“不饿！是觉得累了，想要赶紧回去洗漱了歇息。”

　　　　欧阳铎讪讪地闭了嘴，眼看着马车拐进了东城，忽地又道：“你想着咱们府里哪处地方让给兰章较好？”

　　　　“妾身怎么知道呀？”连玥觉得有些委屈起来，“妾身嫁给太子殿下这么多日子，去的地方只有清平园和殿下的房松涛苑了。哪里还知道太子府到底有多少院落呢？”她顿了顿，不无幽怨地瞥了欧阳铎一眼，“又哪里知道太子府里还有多少个主子呢？”

　　　　重阳也不是傻的，听着连玥这话不善，连忙缩了身子，跟个鹌鹑一样，躲在了角落里，生怕两个主子一会儿打起架来，她这个小鬼跟着在间遭殃。

　　　　欧阳铎沉下了脸：“爱妃，你这话，本宫有些不大明白。太子府现如今你我二人，统共两个主子，爱妃还想要认识谁？”

　　　　“哦？”

　　　　连玥拉长了腔调：“难道太子爷没有个刘姨娘七姨娘的？”

　　　　欧阳铎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连玥借着车内摇摆不定的灯光看清楚欧阳铎的脸色，心里是“咯噔”一跳，哎呀她又僭越了！总是会忘记她自己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欧阳铎的耐性，早晚有一天，她得死在自己这张嘴！

　　　　欧阳铎也说不来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本来想对着连玥发火的，可一转眼，原本趾高气扬的连玥忽然变成了个畏畏缩缩的小媳妇儿，他又觉得有些好笑。

　　　　“有两个侍妾，一个是母后送的吴长史，一个是皇叔送的郑姬。”

　　　　这句话瞬间勾起了连玥的好心，自动忽略了欧阳铎还有些难看的脸色：“这么两个呀？还有吗？”

　　　　欧阳铎无奈地看了一眼连玥，他的这个太子妃……真是一言难尽！

　　　　“先前出宫建府的时候，太妃娘娘还送了两个丫头，本宫已经记不得叫什么名字了，爱妃要是感兴趣的话，不如明日叫了李总管，好好问一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是李总管管着呢。”

　　　　连玥低了头，什么嘛，一看是敷衍。自己不想说不说呗，还要把事情都推到李总管身去。

　　　　她要是跑去跟李总管说，我要见见太子爷的小老婆，那李总管会怎么看待她这个太子妃？刚嫁过来想在贵妾面前立威，这主母的心胸也忒小了一些。

　　　　话说的好听，还不是挖了坑儿让她往下跳！她才不会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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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血人儿

　　　　马车缓缓驶进了东城，欧阳铎一路指着寿王、英王和景王、靖王的府邸以及各位长公主的府邸给连玥看，连玥撇了撇嘴，偷偷掀了帘子一角，一边看着那些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朱门，一面时不时地发问，例如提督衙门在哪里呀，京兆尹在哪儿办公呀。　　　（）

　　　　不知不觉，马车晃晃悠悠进了太子府。

　　　　欧阳铎先下了马车，转身想要扶着连玥，连玥却自己提着裙角往下跳。

　　　　欧阳铎忙准备前扶住她，却见连玥落地的时候跟一只花蝴蝶一般，轻盈利落，身形连个踉跄都没有。

　　　　连玥回过头，冲着欧阳铎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

　　　　欧阳铎愣了一下，望着连玥跳进朱红色的门里，嘴角在大红灯笼的映衬下微微翘。

　　　　连玥心情极好，她觉得自己在和欧阳铎这场拉锯战已经占了风了。欧阳铎不是那种能够放得下身段的人。想来是因为常年在病受尽世人冷眼，欧阳铎要更为敏感一些。今日他却为了讨好她，路一直没话找话，算是个大突破了。

　　　　瞧，这不是她的胜利嘛。

　　　　刚换了衣裳，卸了妆容，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冬悦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不好啦！太子妃！不好啦！”

　　　　端午蹙起峨眉训斥：“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儿地说？仔细吓着了主子！”

　　　　往日里很怕端午的冬悦，这回却没听端午的，喘匀了气儿，着急忙慌地道：“太子妃，不好啦，门口来了个血人儿，太子爷说，让太子妃赶紧往松涛苑去。”

　　　　连玥一脸糊涂：“雪人儿？”这五月天哪里来的雪人儿？

　　　　冬悦急得直跺脚：“这人满身是血呢！”

　　　　连玥总算明白过来，吩咐冬悦拿着药箱跟自己。这药箱是她这一个多月闲着无事，根据现在的一些医疗器械画了图，让欧阳铎找了人去打造好的。

　　　　连玥脚步匆匆，几乎是一溜小跑赶去松涛苑，累得后头的冬悦气喘吁吁。

　　　　刚跨进松涛苑的门，她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连玥挽了袖子，一面平息紊乱的气息，一面吩咐等在松涛苑的黄和才。

　　　　黄和才此人算是太子府邸的医官了，擅长一些跌打损伤，于太子欧阳铎的病却束手无策。这些日子在欧阳铎的病情却很是佩服连玥，几乎都要老了一张脸来拜连玥这个小姑娘为师傅了。

　　　　连玥使唤起黄和才来也一点都不客气，吩咐了黄和才赶紧去要热水，烫一壶酒，给她的各种医疗器械消毒。

　　　　自己进了松涛苑的偏房，一眼瞧见床榻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大汉子：“三哥？”

　　　　李老三一张黑脸如今淌满了鲜血，看去更加狰狞恐怖了，他挣扎着半坐起身子，龇牙咧嘴地冲着连玥一笑：“嘿嘿，云妹子。”却扯动了伤口，疼得“嗷”的一声又躺下去了。

　　　　欧阳铎阴沉着脸坐在床榻旁边，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连玥也没有顾得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进来让欧阳铎和冬悦搭把手，把李老三身的血衣脱了下来。有几处地方，血迹都凝固了，衣服紧紧地贴在了李老三的伤口。

　　　　冬悦吓得都要哭出声音来了，哆哆嗦嗦地给李老三脱衣服，手忙脚乱地又扯着了李老三身的伤口，疼得李老三直抽气儿。

　　　　连玥嫌弃她碍手碍脚，打发她去给黄和才帮忙，又让欧阳铎按住了李老三，手下一用力，只听“刺啦”一声，李老三的血衣，连带有些地方的皮肉都给扯了下来。

　　　　李老三脸的白了，愣怔了一会儿，才“呜嗷”一声叫起来：“我的个亲娘老子呀！疼死你爷爷我了！”

　　　　“好好躺着，别乱动！”连玥一巴掌将李老三在半空胡乱挥舞的双手给打开了，回头等着欧阳铎，“太子爷在这儿杵着做什么呢？还不赶紧按住了他！不想帮忙的话，把地方空出来让给别人！”

　　　　欧阳铎一怔，见连玥说完了回头认真仔细地给李老三清理伤口了，一点都没有害怕厌恶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忽然流过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的太子妃，倒还真的很勇敢呢。

　　　　李老三身足足有十几刀，刀刀深可见骨。好在都不是伤在致命的地方，否则，这会儿李老三早去见阎王爷了。

　　　　仔细地用盐水给李老三的伤口消过毒之后，连玥又让欧阳铎、黄和才按住了李老三，用消过毒的针给李老三缝起了伤口。

　　　　纵使已经用了麻沸散，李老三还是疼得昏过去了。

　　　　连玥也不敢用太多麻沸散，只是有个缓解作用罢了。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壮汉子李老三包裹成一个木乃伊一样的病秧子，连玥里头贴身穿着的小衣都让汗水给打湿了。

　　　　将照料李老三的重任交给了冬悦和黄和才，连玥一身疲惫，拖着脚往清平园走。

　　　　欧阳铎从后头赶来，连玥忙摆手：“有天大的事情都等着我睡一觉再说。”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对于连玥来说，这不过只是一场简单的外科手术，可是连家大小姐留给她的身子实在是太柔弱了一些，一场手术能够让她累得直不起腰来。

　　　　饱饱地睡了一觉，连玥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忙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床，那昨天晚欧阳铎岂不是睡在了贵妃榻？

　　　　连玥连忙撩开了床帐子，却见贵妃榻空空如也，欧阳铎早已不知去向。

　　　　不知道为什么，连玥心里竟然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不容易能够让欧阳铎吃一回瘪睡一次贵妃榻，没想到她竟然没有能够亲眼见到，不得不说，这可算是一大遗憾了。

　　　　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连玥刚刚穿好小衣，端午带着春末和夏依进来服侍她洗漱梳妆了。

　　　　夏依手巧，不仅会刺绣裁剪，与梳头梳妆也和春末差不了多少，今儿个更是代替了春末，手脚利落地给连玥梳了个家常发髻。连玥对着镜子照了照，夸赞了一下夏依的手艺，问起了欧阳铎。

　　　　端午正在和春末铺床，道：“太子殿下昨儿送了太子妃回来，一夜都在房守着呢。”

　　　　连玥顿时怔住了，竟然没回来歇息？

　　　　“你们可曾知道昨儿房里的那个人情况如何了？”

　　　　“昨儿是冬悦守着的，方才奴婢已经让秋意跟着去替换冬悦了，也不甚清楚。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不然，黄先生会来请太子妃了。”

　　　　昨天连玥将一个血人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了太子府。

　　　　太子府的下人们都说太子妃是个有福气的，不仅能够使得病怏怏的太子慢慢恢复康健，竟然还能够起死回生，真乃是妙手回春的神医下凡。

　　　　连玥嘴角含笑，听着端午她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些溜须拍马之言，淡淡地道：“端午，回头你去找了李总管，说我说的，方才这些话私底下说说也是了，切不可传扬出去，谁要是再敢乱嚼舌头根子，那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夏依不解道：“太子妃殿下，大家伙儿明明是在夸殿下呢。”

　　　　“这种夸奖我可不要。”连玥接过春末递过来的蜜茶，轻轻晃了晃，“我何德何能，怎么当得起‘神医’这个称谓？传出去了，还不得让人家笑掉大牙？没得给太子爷丢脸。”

　　　　欧阳铎一晚都守在房里，连玥料想他必定不会回来用早膳了，自己一个人用了一碗粥，吃了两个小肉包子，也去了松涛苑。

　　　　迎面撞见了欧阳铎的幕僚吴世道老先生，忙给老先生行了半礼。

　　　　吴老先生侧了侧身子，虚受了连玥的礼，含笑道：“太子妃殿下安好，许久不见令外祖了，不知他老人家可好？”

　　　　连玥忙笑道：“多谢吴先生惦记着，外祖父他老人家如今正在家修呢，想来是要将从前与钟老先生之间的鸿信往来都整理成册，说是对太学的学生们也有些帮助。我嫁进太子府这么多日子，也不敢用些琐事去打扰他老人家，生怕误了他老人家的大事，惹得外祖父不高兴。前些日子回娘家，我倒是听得家父说了几句，外祖父他老人家身子康健着呢。”

　　　　吴世道摸了摸梳理成小辫子的胡须，颔首而笑，又和连玥客套了几句，飘飘然而去。

　　　　连玥擦了擦额角冒出来的汗珠子，自从穿越过来，对于连家大小姐的外祖父张昭，她可是全部都是从别人嘴听出来的呀。可千万不能露馅了。不过，这个吴世道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了已经致仕多年的张昭了？

　　　　直觉告诉连玥，这里头肯定有什么猫腻。

　　　　要是现在能够完全取得欧阳铎的信赖好了，有什么事情什么话都能够摆到明面来说，也不用整天这样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了。

　　　　经过一夜的时间，松涛苑里头的血腥味都完全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龙麝香。

　　　　连玥深吸了一口气，低了头，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和欧阳铎说，今儿个想要欧阳铎陪着她去逛逛太子府的花园子，顺便见一见那个吴长史、郑姬和另外两个不知道名字的侍妾，正在组织语言呢，听里头传来了几声咳嗽。

　　　　“爱妃一直杵在门口做什么？是要给本宫做门神么？”

　　　　连玥顿时黑了脸，搞什么？有她这么好看的门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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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本宫错了

　　　　毫不客气地推了门进，见欧阳铎正端坐在长案后头，手里拿了一封信，蹙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首的太师椅旁边的高几，一杯香茶正散发着热气，想来是方才吴世道用过的。

　　　　几个小丫头正轻手轻脚地收拾着，见了连玥默默地给连玥行了礼，爬起来继续收拾着方才吴世道留下的痕迹，却轻手轻脚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连玥走过去闻了闻，摸了摸小巧的鼻尖，道：“没想到吴老先生竟然会喝蜜茶，我以为只有女儿家才喝的呢。”

　　　　“吴老先生性子跳脱，直率天真，不拘小节，一杯蜜茶算不得什么，以后相处久了，你还能找出他更让你想不到的地方呢。”

　　　　丫头们给连玥重新了一杯香茶，连玥摆了摆手：“换一杯蜜枣茶来。”她是吃不惯清茶的，总觉得香是香，但尝在嘴里到底是有一丝苦涩了。

　　　　“太子爷怎么忽然见起幕僚来了？”

　　　　太子府里除了太子詹事周淮海，医官黄和才，还有几个幕僚，其连玥知道的有江北名家吴世道、江南叶家的嫡支叶吾秀、西北廖家的廖昌英，还有一位徐梦德，据说和宫的徐太妃沾着点远亲。再有一个是齐程了，是太子府的侍卫长。

　　　　可连玥自从嫁进了太子府，只见过齐程整日里跟在欧阳铎身边，从来没见过欧阳铎召见幕僚们，想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了，难道说，跟昨天李老三受伤之事有关？

　　　　“爱妃在丞相府的时候也从来不听右丞相的话吗？”欧阳铎不答反问

　　　　“恩？”连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妾身不明白太子爷所言何意，还请太子爷明说。”

　　　　“爱妃的记性还真是差劲。”欧阳铎指了指长案旁边的一把玫瑰圈椅，示意连玥坐过来，“爱妃是个福星，才嫁过来，本宫的身子好了很多，诚如岳丈大人所言，这个时候不为自己的将来筹划，难道要等着江山拱手让人，才想起来要为自己谋一条保命之路吗？”

　　　　连玥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什么叫她是福星？明明是她付出了辛勤的劳动，细心为欧阳铎这个病秧子治病，才让他恢复健康的好不好？什么时候都要扯到福星不福星去，一点都不重视她这个医生的功劳。

　　　　“那妾身提前恭喜殿下了。”连玥嘴角带着笑，忍住心的好，不去看欧阳铎手的信纸，眼珠子转了转，将此行的来意咽下了肚，转而提起了李老三：“不知道三哥的伤势如何了？”

　　　　“黄和才守着呢，四更天的时候醒过来一次，看着没有什么大碍了。”

　　　　“可曾发过热？”在这种医疗落后的时空，身受了那么重的刀伤，最害怕的是感染了。

　　　　“这倒没有。”欧阳铎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担忧的连玥，“放心吧，李老三是在刀口过日子的人，身子壮实得很，从前也受过这个还要严重的伤，最后都挺了过来。何况，经过你这位神医的治疗，难道还好不了吗？早晨醒过来，将他挪到客院去养伤了，本宫命黄和才守着呢。万一有个什么事，立马告诉你了。”

　　　　连玥眨了眨眼睛，干嘛对她解释得这么详细？

　　　　“太子爷，三哥……是因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呀？”

　　　　欧阳铎起身，扭动了多宝阁的一个玉瓶，只听机关扭动声响之下，墙忽然出现了一个小暗格。欧阳铎示意连玥将小暗格里面的一个木匣子取了出来。

　　　　连玥当着欧阳铎的面儿将木匣子给打开，见是几株染了血的百川草，忽地明白过来了：“三哥昨天是来给殿下送药材，在路遇到歹人了？”

　　　　“正是。”欧阳铎点点头，从拿出一株百川草，用绢帕将面的血迹仔细清理干净，面色阴沉如水，“齐程昨个儿回来了，好在那人的手果然伸得不算太长，竟然真的让齐程买到了药方子的药材，且都置办齐全了。只可惜，让李老三白受了这趟罪。”

　　　　“是齐程救下了三哥？”

　　　　欧阳铎仔仔细细地将百川草一株一株擦干净，重新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匣子里：“不错，齐程带着人将要回太子府，在太子府东边的巷子里遇到了几个黑衣人正围攻李老三，便救下了李老三。红灯会筹集的药材是全都被人抢光了，齐程也没有抓住个活口，竟然让这帮人给跑了。”

　　　　看着欧阳铎咬牙切齿的样子，连玥不禁有些为齐程担忧起来：“太子爷，您别着急，这种事情都是事先筹划好的，咱们没有准备，也怪不得齐程。想来他们日后还会有所动作，咱们只要谨慎一些，必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