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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复何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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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揉揉她脑袋,把她抱回床上,柔声道:“你这两天多休息,只管吃就行了。”
何夕嘿嘿一笑对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虽然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不语泯唇,她瞳孔依旧呈血色,虽有黯然,但仍不失妖魅,右眼下的那颗红痣好似还在燃烧着一般,红的刺眼。他抬手抚过她的眼睛,一股温热的灵气包裹住她双眼,疼痛缓解了不少。
似是能看到不语的表情,她打趣着说:“又不是瞎一辈子,瞧把你吓得!”
听出她话中意思,不语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你就赶快好起来,我可不想跟一个小瞎子过一辈子!”
何夕对他扮了个鬼脸,心底的温柔荡了一圈又一圈,“快去做些吃的,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要饿扁了!”
不语略有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出了屋子。
听着脚步声走远了,何夕一跐溜缩进被窝里,红着脸想着昨天的事情,越想越热,从小夫子就教导她,男女授受不亲……何夕觉得脸快要炸了,她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滚,欣喜已逐渐大于羞涩,于是兴奋过头,又一个翻身滚落到地上,“啊!”她一阵吃痛。
这回可没有肉垫,疼死我了!
柳逸从不在灵都多呆,几日后便回了帝丘。这半个月来何夕一直窝在床上,因被魔气烧灼,大伤元气,需精心调养几日。如今调养的差不多了,她就按耐不住想去街上转转。
其实看不见也别有一番风味,何夕用感知力也能探察到周围事物,她在店里走了两圈适应后,就蹦着跳着往门外去,却被不语领着衣领给拎了回来,刚要说些什么就觉得有层轻纱覆住了眼睛。
“干嘛?”
不语修长的手指掠过她眼睛,为她系上一层白纱,“一双血目,是要跑出去吓人?”
这么一说她才想起现在自己的眼睛很可怕,系好白纱后不语跟着何夕一同上了街,若是让她一个人上街,不知道仗着自己眼疾又生出什么事来。
一路上何夕只管闭着眼吃,吃饱了就拽着不语的衣袖慢悠悠地溜达,听着四周热闹的声音,实是有趣。
何夕一身白衣,眼上又覆了白纱,只露出高挺的鼻子和粉嫩的樱唇,遮住了两眼更显得空灵,引来无数遐想,白纱下定是一双盼顾流兮的美目。如此之下,一美男子领着一玉美人走在街上,招得不少人驻足观看。与何夕交好的店铺老板都争相问这眼睛是怎么了,她便回:“染了风沙,得了眼疾,过些时日便好。”老板听了就笑着塞给她吃的,叫她赶快好起来。
悠长岁月平静,无事亦是蹉跎。
………………………………
【第四十七章】洞房
转眼已过了半年,何夕的左眼刚刚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右眼还全然不行。
那日晚,顶着烛光,何夕和不语在案前下棋,虽然有些吃力,但她乐在其中,每每输时,她便耍赖悔棋,嚷嚷着看错了要重下。
一向行踪不定的千翦立在那支蜡烛旁,不停地啄着火苗,弄得店里忽明忽暗,本就眼睛有不适的何夕便伸手赶它,将它赶去了外面。
又安静下来,何夕入了神,认认真真地与不语对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棋盘上浴血厮杀,方寸之间布千里之营,局势相持不下,不语稍稍惊愕,何夕的棋艺如此高明,所有窘迫局势皆被她一一化解,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未了,是他输了。
“哈哈,罚酒三杯!”
他也是输的心服口服,仰头一饮而尽。
下完这局何夕用眼过度,她便闭了眼趴在桌上,笑着问道:“你是百年后回去做你的小神仙呢,还是在这里陪我一辈子啊?”
他勾起嘴角,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杯,如脂如玉。
“那不如,今日我们就成亲吧?”
何夕弹起来看向他,灯光忽暗,只能看见那模糊的轮框。
“怎么?不愿嫁我?”他故意轻声指责。
“这,这倒不是……只是有点突然……”
他哑笑,从抽屉中取来纸和笔,一字一字写来――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陈。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浦。”
他已在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起身走至她身旁,笑盈盈地将笔和纸递给她,深情地凝视着她一笔一画写上自己的名字。
这一刻,他好似等了很久。
待她写好后,不语俯身,一把将她横抱起。
“啊!”她小有惊呼,看着不语近在咫尺的脸,她看不清他的神情,看不清他一汪秋瞳里深情泛滥成灾,“干……干嘛?”
他故意逼近她轻言轻语,温热的气息呵在她脸上。
“按流程办事。上床,行房。”没等她反应,不语便已进了屋将她放在床上,她睁着仍旧血色的眼睛,慌乱不知所措,“等,等一下……”
一个吻封住她言语,舌尖抵开她的唇游入其中,温热地捕捉着,轻柔如春风化雨。这一瞬的阑珊春意令她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只可与他交相缠绵。
烛光摇曳,铺了一广无际的温柔。
不语沉沉睡去后,贴着他温热的身躯,何夕却有些睡不着,借着月光细细地端详着他右边锁骨下的绯红胎记,因视力很模糊,看起来像一朵小桃花,温柔地开放,何夕不禁伸出小指头点了点,不料他竟醒来偏着头看向她,眼角暗笑浮动。
“你今晚,是不想睡啦?”
她睁着眼睛如受惊的小鹿,缩回手立马朝墙边滚去,不语勾起嘴角,伸手将她揽了回来,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好似要融入血肉。
何夕,一百年哪里会够?
只愿那樱桃所红的时光,芭蕉所绿的岁月,能举案齐眉,朝朝暮暮,待至白头,与子同归!
风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
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处,时光入。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
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鸳鸯两字句,怎生书。
………………………………
【第四十八章】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石榴树上记录着岁月,一轮复一轮,已是九年,枣树下埋的樱桃酒,明年就能喝了。然而此时,许秋怀了孕,朝子每日端茶送水把许秋养得白白胖胖。
已过去一年,何夕的眼睛已经不疼了,但依旧双目模糊,见不得强光,不可用眼过度,眼珠呈红褐色,右眼下的痣也是红褐色。她这懒丫头就喜欢每日坐在枣树下吃吃喝喝,没事了再上街溜达一圈。
这日,何夕双目缚着白纱,吃着冰糖葫芦招摇过市。一群小孩在街上跑来跑去,追逐打闹,孩子们童真悦耳的笑声回响不绝。何夕嘴角荡着笑,从那群小孩中间穿过,顺手拿走了一小孩手中的糖果,吃了几颗又随手放在一摊铺前,等那小孩发现手中少了东西,何夕已经走远了,他只得虎头虎脑地沿回路去找,待在摊铺前找到,便骂自己蠢,这都能忘!
自从眼睛不方便之后她上街没少干这事。
依旧吃着红彤彤的冰糖葫芦,透过白纱,隐隐看见有一模糊的人影朝自己走来,骨骼清朗,款款而来,不用想便知道是谁。
“柳公子怎么有空来北城转悠?”
他笑得温柔可亲,“怎的,夕姑娘好像知道我最近很忙?”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何夕回道:“听说帝丘黎族的夫人总是怀不上子嗣,今日来其它各氏族都四处收集着药方,希望能帮上黎氏的忙,柳公子不也尽心于此吗?”
他略有苦笑,“确实,不论其它各氏族献上什么样的药方,对黎夫人都不见效,我也正在苦恼。”
何夕咬下最后一颗冰糖葫芦,暗暗想着,黎族和重明族是历代辅佐于轩辕氏皇族的两大氏族,在帝丘有相当高的威望,若是哪个氏族能治了黎夫人的心头之疾,那日后的好处不言而喻,谁都想献这个殷勤。
何夕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柳公子对药材深有研究,这些小事应该难不倒吧?”
“不敢不敢,我也是略懂一二。”柳逸抽出腰间的折扇,“夕姑娘对香料甚是精通,可有什么高见?”
何夕撇撇嘴,“怀不上这种事是天命,要看她造化。”
香料那么多,她才懒得去想。
柳逸笑笑,转了话锋,“你眼睛可好些?”
“好多了,估计再有三个月就不用缚纱了。”
“普通的风沙伤眼怎么要这么久?”
何夕顿了顿,她患上眼疾的时间和百柳死时刚好吻合,柳逸虽从未提起过什么,但他在暗地里调查了那么些时日,不晓得会不会有什么头绪。
“风沙伤眼倒没事,只是后来又不小心让烈性香料入了眼。”
柳逸合上了扇子敲在她头上,“怎么这般不小心?”
何夕对他嘻嘻一笑,“那柳公子今天是来店里买香料?”
“自然。”
不语坐在枣树下煮着桂香银耳粥,千剪落在他肩头,一身金羽披着阳光,十分耀眼,街上有人路过,都想看看这只华丽的金鸟,千剪便身子一抖藏进了不语倾注而下墨发中。
“小家伙,出来。”不语手执蒲扇轻轻温着火。
千剪身形似鹰,这么大个儿躲在他头发下着实有点可笑。
千剪探出脑袋叫了两声,悦耳如银瓶乍破,它又转身上了他肩头,歪着脑袋看他熬粥。
桂香味从火锅里飘出来,千剪伸长了脑袋在他脸上蹭蹭,忽尔感到有灵力不低之人将近,一挥翅膀飞上枣树,隐在浓密的绿叶间。
不语依旧从容地扇着火,不问外事。
很快,何夕和柳逸相伴而来,郎才女貌之景盎然,不语微眯了眼,遥遥一笑,何夕虽看不清,却隐隐觉得背后一凉,立马扯出一个笑来给他。
不语只是微笑着对柳逸点了点头,便继续熬他的粥,何夕悻悻地带着柳逸进了店。
店里依旧香气清幽怡人,柳逸兜转了两圈,挑了几副气泽清淡的香料,何夕一边给他包装,一边说道:“柳公子每年春时都来,可算是唯一的常客了。”
“若是把香料店开在帝丘,生意定是极好。”
何夕把香料递给他,“北城这小地方,挺好。”
他笑着接过,不失风度地拱手告辞。
何夕看着柳逸的背影想了一瞬,在他出门之际开口道:“西边有座山叫崇吾山,其山有木,圆叶而白色花萼,开红色的花,有黑色的纹理,果实与枳相像,食之宜子孙。”
柳逸清眸一亮,欣喜而谢:“还是夕姑娘见多识广。”
“不过崇吾山路遥,那草极其难找,柳公子想找到,怕是要多花些时日了。”
“无妨无妨。”
“柳公子慢走。”
以柳逸手中的力量,去崇吾山找到那些草恐怕是要一年半载,还要再加以名贵药材熬制又要两三个月,此药见效又要两三个月,如此一来,恐怕黎夫人又要等一年多才能怀上子嗣了。
送走了柳逸,何夕来到不语身边坐下,醉人的桂香萦绕于空,好似食之如凝胶,甘若流脂,何夕咽了咽口水,捧着小脸问道:“给我熬的?”
不语眼中隐着笑,“不,是给千剪的。”
说着,千剪在上面叫了两声,一路盘旋飞下来落在何夕肩上,洋洋得意地啄了两下她的耳朵。
何夕屈指弹了千剪的脑袋,“骗人!是做给我吃的!”
“是给千剪的。”
“我不管,我要吃!”何夕伸手扯住他的脸。
“你跟一只鸟争食做何?”
“这本来就是给我的!”
“不,是给千剪的。”
“……”
………………………………
【第四十九章】我牙疼
次日早上醒来时何夕便觉得牙疼,她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脸,在床上滚了几滚,不语被她这动静给弄醒了,伸手把她揽到怀里,依旧没睡醒地问她,“怎么了?”
他没睁眼,声音很低带着些鼻音,十分慵懒十分好听。昨天的醋,他应是不吃了。
何夕撅着嘴不情愿地说:“好像,把牙给吃坏了……”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把头又往她脖劲间埋了埋,“让你吃那么多甜食。”
何夕委屈地戳戳他,牙疼以后怎么吃东西啊,再好吃的东西都得被这牙疼给搅得没味道了,“怎么办?”
不语想了想,“这两天我做饭给你,你先不要上街买东西吃了。”
何夕不甘愿地点点头,心里却想着一定要偷偷上街买东西。
起床后,不语就很从容、很从容地,没收了她的零花钱,然后对她说,“你要是想溜达就上街溜达会儿,等你回来,饭就做好了。”
“……”兜里不揣钱,你让我上街溜达什么?望梅止渴吗?
还好,她还藏有三个铜币。
何夕慢悠悠走在街上,这三个铜币买不了什么,只能买一样东西,所以她要好好斟酌一番,哪个才是最想吃的。
她在一家烤兔肉的摊前站了好久。她想吃烤兔肉来着,但三个铜币不够……
摊前一小孩将何夕打量了一番,然后趾高气扬地说:“没钱吧?没钱就别在这儿站,多碍事啊!”
何夕愣了愣,眉心蹿起一把火,她刚要开口,脑子里闪过什么,于是温柔地摸了摸小孩的头,“说话这么不客气,是你娘亲教的吗?”
小孩儿张口要说什么,何夕没给他机会,继续温声和气地说:“你娘亲教得真好,男子汉就是要这种气势!”
小孩儿迷茫地点点头,何夕又说:“你刚刚做的很好,来,伸手,姐姐给你三个铜币。”
小孩儿一听眼睛亮起来,伸出手接住了这个姐姐送来的三个铜币。何夕又揉揉他脑袋,鼓励似地说:“以后说话,都要用吼的,知道吗?”
小孩用力点点头,何夕满意地一笑,“去吧去吧,姐姐要回家了。”
小孩屁颠屁颠地跑开,何夕又在街上逛了一圈,回来时看到那小孩的脸已经肿了,且正在人群中气势汹汹地找那个诓他的姐姐。何夕捂着嘴偷笑了一会儿,扭头走了。
这三个铜币,花得还算值!
回去后,不语刚把那个小灶台收拾干净,色香味俱全的饭已做好,三菜一汤,他在枣树下支了个矮桌,何夕不客气地坐下来,将这饭菜打量了一番,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这个夫君很能干!既主内,又主外,她是活的真自在!
因为牙疼,何夕吃地很慢,她抬起头看不语,他吃起饭来从容娴静,就算是这种粗茶淡饭也吃得这么优雅高贵,令人赏心悦目。
“不语。”
他抬头看向她,何夕对他嘿嘿笑了笑,“我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烤兔肉的摊子,飘出的味道好香啊……”
“喜欢啊?”他温柔笑了笑,“那下午我带你上街,咱们再路过一次。”
何夕被他这话给卡住了,咳了半天,然后低下头默默吃饭。
下午时,不语在店里给她配药,牙疼是病,得治。
一会儿后,何夕从门外进来,两眼泛着泪光,不语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忍两天就好了。”
何夕趴在案前,一脸真诚地看着他,“不语,外面有个老爷爷很可怜,他一直在惨叫,所以啊,不语,你可以给我两个铜币吗?我想行个善。”
“……”
“别不说话嘛,我又没有骗你。”何夕蹭到他身边,“助人为乐,你应该支持嘛,对不对?”
不语抬眼,对上她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何夕很认真地竖起三根指头发誓:“我要是骗你,就让我牙疼一辈子!”
她这个誓发的,还可以……
不语就赏了她三个铜币,她一蹦一跳地出去了。
一会儿后,何夕回来,嘴角还粘着什么,仔细看去,是糖稀……
不语无力地扶额,“你说外面有老爷爷惨叫,没有骗我?”
何夕眨巴着大眼睛,“没有骗你啊。”
“他怎么叫的?”
“哦,”何夕清了清嗓子,“糖人糖人!两个铜币啊!啥样都有!快来啊――”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
【第五十章】神秘女子
女子怀胎十月,婴孩落地,许秋刚刚为朝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八斤二两,因为生在深冬,于是取名叫朝冬,何夕不禁在心里念叨,俗气的名子!
朝子忙着照顾许秋的日子,无暇顾及染房,张姨也上了年纪,于是何夕和不语就每日过去帮忙。
朝冬满月之时,正逢帝喾生辰,整个北城挂满了红灯笼,人们都喜气洋洋,三十晚上,外面放着烟花,众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朝子花了大价钱请来画师,将这团圆之景永存纸上。
画中何夕恬静地笑着,温软如玉。
年后雪化之时,是万户人家收拾家务,整理安置剩余年物之时,朝子因为被那古灵精怪的朝冬折腾得不行,空不开手去帮张姨,不语便主动去了。
何夕懒洋洋地躺在店里的藤椅上,想着一会儿等不语回来再一起打扫,可是想到毕竟已是夫妻,也应该近点分内的事,何夕想着拿起鸡毛掸子扫着柜顶上的灰,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想着晚上让不语做什么好吃的。
扫完了一个转身便看见一女子立于店内。
她是何时进来的?
这是何夕自从学会九重封印后,第一个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人!那女子就如同一个幻象,甚至不带一丁点儿呼吸。
女子好似刚经历过什么大战,衣裙满是污渍,身上不少刀口,一切都像刚从屠宰场走出来,除了那个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部分的脸,只露出两片苍白凉薄的嘴唇。
银白的面具纤尘不染,显然是刚刚拿来带上,故意不让何夕看到自己的脸。
何夕只是停住了所有动作木然地看着她,没有任何气息,满身的污渍却察觉不到一丝浊气,满身刀口却闻不到一点血腥味,看得见她微弱的呼吸却察觉不到气息,探不到一点灵力,就如同周身设了一道屏障。
世界寂然下来了……
不知为何,何夕并不怕她,反而觉得亲切,尤其是那苍白如纸的嘴,更是万分熟悉。这人她一定见过!一定见过!不止是见过,并且相当熟悉!
是谁?到底是谁?
女子也不动,只是与何夕相持着。在绞尽脑汁之际,千剪突然从门外飞来,何夕吓了一跳,只要有外人来,千剪就乖乖地藏着,今天却如此招摇,不过也罢,是那女子的气息掩藏的太完美。
可是下一秒,何夕便傻了眼。
千剪见到那女子后并没有识趣地飞走,而是在何夕和女子周身徘徊,并发出欢快悦耳的叫声,它绕着女子飞了两圈,然后落在她肩头。
何夕惊了,难不成千剪在受伤前是这女子的宠物?
女子微微侧头,露出不易察觉的一笑,那一笑,仿佛是流逝了太久的东西转而又见,仿佛是熟悉的怜爱与心疼,何夕不明白,她究竟是何人。
千剪低了脑袋,用额前的绒羽去蹭她的脸,那女子只用口型说了个“去”字,千剪便乖乖地停下,绕着她飞了两圈,才不舍地飞走了。
何夕不带眨眼看完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是谁?
“你是……”没等何夕问完,右眼传来一阵剧痛,虽然视力已全然恢复,眼珠和那颗泪痣也回到了黑色,可还是会偶尔传来痛感,刺激着全身每一个细胞。
何夕强忍着痛睁开眼,那女子却已经不在,不留下任何来过的痕迹,好似刚刚只是她自己的一场幻觉而已。
何夕扶着案几坐下,心中细想那女子的灵力一定高深莫测,入了仙位是自然,恐怕已有上仙……
她闭了眼,仰躺在椅子上,无数张面孔如走马灯般在眼前呈现,她搜罗出所有自己见过的人,但怎么也找不到和那女子相像的脸。
想的多了,觉得头疼的厉害,她便起身点了盏香,清幽之气萦绕而出,她慵懒地趴在案上,以那女子的功力,一定走远了,远到她再也追不上。她突然觉得心口好痛,像是被谁揪着……
何夕打开抽屉取出那张合婚庚贴,看着不语苍劲有力的字迹,看着所写的白头之约,心里不由得静了,我有如此良辰岁月,何须再去想其它事情?
她带着微笑,又将那庚贴一字一句看了一遍,忽而感觉有人回来,她立马将纸一叠放进袖口中。
不语笑盈盈地回来,千剪跟着他进了屋,扑楞着翅膀落在案上,眨巴着如星空般璀璨的眼睛瞅向何夕,好似刚刚的事只是平常。
何夕不知哪来的气,“哼”了一声,在千剪脑袋上弹了个响亮的脑瓜崩,然后起身回了屋里。
千剪一脸无辜地看向不语,不语也只是一笑,不知道那蠢丫头在生什么气。
晚上不语上床时,何夕已经睡着了,他把她揽进怀里,低头吻了她的头发,何夕轻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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