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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复何夕-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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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尸遍野,满目荒凉!
明知眼前是假象,她却心痛到直不起腰,喉间发不出一丝声音。
片刻后,香气散去,她脸色惨白的坐直了身子,喘着气盯向子卿,他已将瓶子盖好握在手中,笑盈盈地与她对视上。
“你……万生香?!”洛夕瞠大眼睛怒视着他。
万生香集天地万物间所有精华气息,包括所有的花香,所有的药香,所有的毒气,还有无数人至痛至哀的叹息,用汤谷水凝结成膏,再用光明火种烧上一百年,方才炼化成万生香。只是一闻便可体会万物的所有喜怒哀乐,刚刚她并不是因为看到那人间惨状而心痛,是因为她刹那间经历了世间无数人的心痛,顷刻间集数万悲怆于一体,任谁都无法承受。
“你没咳出血来真是个奇迹。”他对她摇了摇瓶子。
万生香,香气夺人心智,看天地苍生万念俱灰。草木闻之万物催发,但若服入人口,或顺着伤口进入体内,只要不闻到任何气味就不会痛,只要不想起痛苦的事情就没有感觉,反而疏导经脉,使功力在极短的时间内大增,所以曾有无数人去昆仑山求来万生香,封了自己的嗅觉,断了情yu,使得自己的功力大增,举霞飞仙,但只要稍有杂念,就会经脉俱裂爆毙而亡不得好死!所有人都惨死在万生香下,没有一人能幸免。
万生香,是天下最毒的灵药,两个极端世界,中毒者无解。
洛夕冷笑起来,“你想喂我吃吗?”
………………………………
【第七节】万生香2
他淡淡笑着取出一把匕首,然后封了自己的嗅觉,洛夕见他又要打开玉瓶也赶忙封住了自己的嗅觉。只见他取出药膏均匀的涂在匕首上,然后对匕首下了个结印,他抬起头,对她温柔笑笑,将匕首插回刀鞘中。
“好了,毒性还在,但味道已经闻不见了。”
子卿解开了自己的嗅觉,但洛夕却迟迟没有,她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万生香?”
因此香害人,早在一千年前王母就不在调制此香,而子卿手中的这瓶明显是刚出炉不过几十年,这需要用光明火种烧上一百年,他若不提前勾结好怎么得来此香?
他又能和昆仑中的谁勾结?!
“这宝贝……”子卿细细端详了一番手中的匕首,“可不是给你的,夕儿,你现在还不能死。”
洛夕脊背一凉,只见他手指一弹,将一粒药丸射进自己口中,入口即化,来不及做任何反抗,她便像被冻住一般,身子僵住了。此刻,她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就连眼皮也眨不了一下。
子卿你想干什么?!
他盈盈一笑,对外面喊了句:“进来。”
洛夕心口一紧,帘帐被掀开,只见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身着红色嫁衣走进车里,施施然坐在子卿身边,子卿问洛夕:“我的易容术,可好?”
洛夕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潇翎月她疯了又假扮成自己替她嫁去蜀国?!
知道洛夕现在说不出话来,也没打算听她的回答,子卿将匕首交于潇翎月手中,然后对自己和洛夕施了术隐藏起来。现在是外人看不到他们,但他们能看见外人。
潇翎月对着刚刚洛夕的位置冷笑了一下:“洛夕,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洛夕好像猛然明白了会发生什么,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用尽毕生所有能耐都没能动弹一下,那药丸不是封印,她冲不开。
洛夕眼泪已经涌了出来,双眼布满血丝,她死死地瞪向潇翎月,眼中却满是后悔悲愤与哀求。
黎冉会来劫婚,子卿要害黎冉。
洛夕觉得自己这辈子犯下的最大的错,就是对她这个哥哥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
黎冉,不要来,黎冉,不要来,不要来……
她在心中撕心裂肺地求了一万遍。
黎冉,你不要来。
猛然间,外面传来一声巨响,马匹的嘶鸣声四起,雪山崩摧,一阵狂风利刃般削去了这花轿的顶部。
她感觉周围的世界异常安静,只看见四周雪花从地上飞起卷入天空,他一身白衣手持长剑向这边飞来,满目焦急,她看见他落在残破的轿子上,心痛万分地将那盛装女子抱起,将她深深拥入怀中,像是要融入自己的血肉中。他手持长剑毫不留情地将阻拦的士兵们一一斩杀,看着他杀出一条血路,又是一个十里红妆,灼人眼目!
明明所有的马匹都在嘶鸣,所有的卫兵都在呐喊,狂风吹得娶亲红旗猎猎舞动,她却什么也听不到,她只看到他紧紧地抱着那个身着嫁衣的女子极速远去,她想大声喊住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连动都不能动,她觉得自己胸腔要炸裂了,心口被捅得千疮百孔,淅淅沥沥地淌着血,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喊――
潇翎月,你不要伤他,求你了,你不要伤他,求你了,我放手,我放手了,他是你的,你不要伤他,不要拿匕首刺他,不要,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他带着那红衣女子消失在风雪中,天地依旧一片银白,没有留下任何他来过的痕迹。
子卿撤去结印,他看着双眼布满血丝的洛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一身红衣面色苍白,一双血眸中燃着熊熊怒火,似要将这千里雪山烧个精光,右眼角下的泪痣微微泛着红,此刻她就像一株被血浸透的彼岸花,妖异绝美,令人窒息!
看着入魔三分戾气甚威的洛夕,他心头冒起一丝畏惧,一瞬后他又笑起来,将她打横抱起,“现在还不能解开你的药,不然你定吃了我!”
子卿抱着她飞向昆仑,一路上都没敢低头去看她,但余光还是能瞥见她一直用那双血目瞪着他,杀气腾腾,让他出了一身的汗。
黎冉收起长剑,带她飞在满目雪白之上,她忽然抽出匕首颤抖着向他捅去,一刀刺入腰腹,他一惊,猛然间好像好像闻到了这世上所有的香气,万物生长,生长又衰败,心口传来剧痛,他地头看去,只见怀中之人已是另一个面孔。他喉间猛地涌上一口血,潇翎月张皇失措的看向他,红唇轻颤,“阿冉……”
他怒骂了一声“滚”,挥手将她推开。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洛夕,万生香所带来的抽筋断骨般的痛感让他生不如死,哪里还顾得上御风立在空中,他身子一倾落了下去,潇翎月赶忙飞过去抱住他,尽量用力托着他,免得他摔的太疼。
两个人一同落在雪堆中,黎冉的身子剧烈地抽搐着,他痛苦地卷缩成一团,额头已青筋暴起,他朝着她低声吼道:“怎么是你?给我滚开。”
她傻跪在他身旁,眼泪都急出来了,她只是按照协议捅了他一刀,可他为什么会这样痛?!当她反应过来刀上有毒时,她才想起刚刚在空中黎冉将她推开时,匕首不知掉去了哪儿。
她俯下身抱住他,不断的往他体内输入灵力,他已是浑身大汗,嘴唇也被自己咬出血来,她流着泪不住地道歉,“对不起,阿冉,对不起,我错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刀上有毒,对不起,阿冉,我错了……”
子卿只是告诉她,只要她桶黎冉一刀,他就向她保证洛夕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而黎冉这辈子都是他的她。她信了,却不知道子卿的意思是,黎冉死了,黎冉的尸体便永远都是她的。
黎冉觉得自己心肺在被人撕开,筋骨一次次被人抽出,然后又一次次活生生长出来,那种重铸胎骨获得新生的感觉,就像是他在为世间所有人轮回再生,尝尽所有的苦楚和悲欢离合,尝尽一万种不得好死又死而复生的锥心之痛!
他一把推开潇翎月,血杀的眼眸悲愤地瞪着她,“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潇翎月抽泣着说不成话,黎冉强撑起身子,双手狠狠扣住她肩膀,恨不得将她捏碎,他嗓音低沉而沙哑,“你说!洛夕在哪?!”
她绝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黎冉,子卿骗她,已经成这样了,他怎样才能永远是她的?他已经不在是以前的阿冉了,以前的阿冉就算不爱她也不会对其他任何女人好,以前的阿冉温柔如水从来不会向她发这么大的火,以前的阿冉从来不会甩开她主动挽着的手,以前的阿冉不瘟不火从容镇定,从来不会狼狈到这个地步!
她看着他满目赤红,雪白的衣裙鲜血淋漓凌乱不堪,胸前的衣襟因刚刚在雪上抽搐不止而散乱,露出他此起彼伏如脂玉般的胸膛,她忽然什么都不管了,推开他的手,倾身吻了上去。
世界,死寂了。
………………………………
【第八节】解药
再怎样,他都是阿冉,就算他爱的不是她他还是阿冉,就算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悲痛欲绝到这个地步他还是阿冉,他还是阿冉啊,他还是她爱的那个阿冉啊!
当她吻下来时,他大脑一片空白,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有想,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万生香带来的痛苦骤然减少了许多,他忽然感到很累,累到没有力气推开她,如果这样能让他不痛苦的话,也无妨。
他当然知道自己中了万生香,也当然知道怎样才可以抵御外生香带来的痛苦,他已经封了自己的嗅觉,只要不去想伤心的事,就不会痛,可当她柔软的唇覆上来时,他脑子里却不听使唤地印满了洛夕的脸。
第一次见她时她一脸坏笑居高临下的样子,她磨药磨烦了爬到树上打枣的样子,她故意捣乱拿扫帚破坏他劳动成果的样子,她吃饱了却不停不下嘴的样子,她站在万梅之上跳舞的样子,她握着笔认真地在一纸婚约上写下自己名字的样子……
满脑子都是她,全世界都是她!
有关她的所有记忆如洪荒之水漫天卷地充斥在他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山崩地裂般的疼痛感随之而来,他猛地将潇翎月推开,抬手甩在她脸上。
“洛夕在哪?”
她捂着立刻烧起来的脸坐在地上,满眼绝望地看着他。
看着他那冷漠无情恨之入骨的眼神,她忽而苍冷一笑,她从雪地中爬起来满脸是泪地看向他,她仰天大笑,笑的凄凉可怖,她指着黎冉厉声嘶吼:“凭什么?!凭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她颠笑了一阵,“是我,是我发现她是长琴氏,是我发现她和睚眦勾结,但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为什么?!”
黎冉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面色阴沉地向她走去,他一把握住潇翎月的脖子,冷冷地喝斥道:“她在哪?!”
她安静下来,绝世的容颜上挂着凄美的笑,她轻声说:“黎冉,你知道被深爱着的人恨之入骨有多疼吗?”
他顿了顿,却还是那般无情:“你说不说?”
潇翎月嗤鼻轻笑,“她现在要去放出你拼了命守下的魔星魂魄。”
“你胡说。”他的手用力了些,掐得她满脸涨红。
她冷笑起来,“她知道你会来劫婚,于是给了我匕首让我一人在这里等你,他是长琴氏之女,一百二十多年前就放出冥海三魂,现在又要去通灵谷放出封在那里的三魄,当初在昆仑山睚眦强火种也是和她商量好的,一切都是她的阴谋,一切都是她在骗你!”
他浑身一阵刺痛,不由得松了手,潇翎月颓然坐在地上。
他绕开潇翎月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潇翎月伸手拽住他衣袖,他拂然甩开,“不要再跟着我。”他说得极其平淡,却让她不敢再上前半分。
他拖着好似早已不属于自己的身躯艰难地走在雪地中,周围的空气那么凉,他却觉得脸上火辣辣,伸手一摸,才发现满脸是泪。
不知道走了多远,已经看不见潇翎月那一身血红嫁衣,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天地雪白中,一身白衣,腰际如绽放出一树红梅,生生不息地开着。
他抬起头,看着白茫茫的天空,呵,又是一个冬天。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在冬天吧?
记得她从一开始就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她和凡人一样自私冷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有利可图,她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将他医治好,因为她想有个人可以陪着她解闷,因为她想有个人可以为了她出生入死,她说过日后定会有一场大战,而跟着她一定活不了,他却还是说会一直守着她,为她生,为她死,一百年护她周全。然而祭祖那日魔星三魂出,她奄奄一息,他度了龙丹为她续命,自己再入六道轮回。她是算好了他会为她生为她死,所以在利用他吗?难道她费尽心血救他,为他除去药师百柳,最后还将他封在店里不让他出来自己赶往祭祖,这一切都是她在做戏吗?做了个苦情戏让他死心塌地?这一切都为了能让他坚定不移地为她赴汤蹈火吗?
那十年,真的只有他一人用尽真心吗?
他一下子跪在雪地上,胸口锥心泣血地疼。
真的是她给了潇翎月万生香让潇翎月来刺他?她是怕他赶往通灵谷自己没脸见到他才让潇翎月拖住他?她明知道他死心塌地爱得那么深还故意要用世间最毒的灵药来伤他?她是不是也早早料到潇翎月会主动吻他让他减轻苦楚,希望他能够义无反顾的陷进去,从此和她彻底划清关系?!
你问我愿不愿意放下一切带你走,我摇了摇头,因为我不想背着天下人的谩骂和不解带你远走高飞,但我更不想你嫁给别人,我想和你爱的堂堂正正不用畏惧所有人的批判,不用因为担不起责任而隐居避世。
我愿意为你放下所有野心去向往平淡如水的生活。
我来劫婚,等待我的却是这噬心的万生香?
难道从头到尾一百三十年只有我在假戏真做?
最痛心的感觉莫过于去怀疑之前深信不疑的东西。
你当真好狠的心啊!
他一口血喷出来,软软倒在地上。
一往无际的银白中孤零零开了一树红梅,开得妖冶凄美,开得凉薄难当。
是谁说的,一百年不够,要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不够,要永生永世……
是谁说的?
子卿抱着洛夕进昆仑时,是直接朝着通灵谷的方向去的,一路上竟没有一个人来拦,洛夕火气正重,没有在意这些,直到他们来到通灵谷的悬崖边,子卿把她放到地上,她看到了崖边耸立着的密密麻麻的人,她才猛然惊醒。
除了洛夕和子卿外,还有癸古和青妍,还有众多鬼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洛夕围在中央。
今天的癸古没戴面具,顶着柳逸的那张脸,满头银发。
癸古就是柳逸,这她早就知道。
金乌十日族,癸氏,一百三十年前,他们便见过一面,在昆仑山门口,她从山坡上滚下来要掉进水沟里,被他一把抓住。
洛夕只在心里无奈地冷笑,她只猜到了癸古并非善类,却没有想到他是要魔星复活和对天下不利,更可恶的是百年年来掌管昆仑的青妍居然是极恶之众,那这昆仑可还了得?那西王母八成是被青妍囚禁了起来。还有这浩荡的地狱鬼兵又是谁统领的?原来他们已经策划了这么久,天下已经被瞒了这么久!
癸古看着躺在地上的洛夕不仅咋了咋舌,一身大红嫁衣如一朵彼岸花散落在地上,凄美绝伦,还有那双布满血丝的血目,更是将人诱惑到了极致。
子卿喂给她一粒药丸,药丸入口即化,洛夕想是解药,准备起身逃去,却发现自己身子依旧动不了。
子卿笑盈盈道:“你现在只是能说话而已。”
洛夕怒视着他一声不吭,癸古笑着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柔声道:“洛夕,你把通灵骨打开,把魔星三魄放出来,我就给你万生香的解药。”
………………………………
【第九节】冥神
洛夕一双血目转向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万生香根本没有解药!”
癸古轻笑,“你可听说过血狱末劫红莲?”
“那是冥界冥神花一万年才制出一朵,你去哪里得来?”
血狱末劫红莲只是个传说,地狱分为八寒地狱,八热地狱,近边地狱和孤独地狱。在八寒地狱的最苦一界第八界大红莲地狱中,众生寒苦已达极致,整个人身体连皮带骨都被冻裂,迸作数百瓣如莲花般开在千里冰原上,状如肉疮之身如花瓣绽裂,色呈红紫。需要找到一个迸裂成整一千瓣并且以此状态继续存活了一千天的人,将此人投入八热地狱的末劫火中烧上一万年,方才成血狱末劫红莲。然而狱中的火分为四等,分别是普通火,檀林火,太阳火,和末劫火,炙热程度依次递增七倍。那千瓣人肉红莲要经得住这末劫火烧一万年才行,若是烧化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受如此极刑一万年而身躯不腐,炼成一朵具有灵性的血狱末劫红莲,这一万年间,每日还需要冥神一滴血。
整整一万年,经历万生万死,方才抵得上万生香集天地万物的生死轮回悲欢离合。
这种东西,会有吗?
但如果有的话,就算是要她经历那八寒八热一万年,她也要给他取来!
癸古神秘地笑了笑,“我调的动鬼兵,怎么就拿不到血狱末劫红莲呢?”
洛夕瞠大了眼睛望着他,“你……你是……”
癸古将脸凑近了些,他额间渐渐出现一抹红色的神印,她看得几乎要窒息。
黄帝大战蚩尤,蚩尤派出十大魔神,当中便有魔星后卿,还有冥神,郁垒和神荼,郁垒掌管近边地狱和孤独地狱,神荼掌管八寒地狱和八热地狱。
“你……你是神荼?”她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爷爷禄天的画卷中画有许多稀奇的事,其中有一件便是帝丘柳氏的崛起,每一届族长都如出一辙,呵呵,原来每一届族长都是他,是柳逸,是癸古,是冥神神荼!
癸古轻轻抚过她脸颊,“剩下的事你就自己做决定吧。”说罢,他额间神印消失,起身又走回了众鬼兵之前,负手而立,笑如春风,好似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子卿弯下腰给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夕儿,一百多年前咸黑师父说会助我拿下长琴,后来我觉得长琴不够,于是我便同师父一起助魔星复活。”
洛夕冷笑,真的是物是人非,他以前温柔的像一阵风,现在阴冷的如一柄利刃,随时穿破她的心口,“你居然拜咸黑为师?”
“咸黑可是灵山十巫首领巫咸的后人,巫术自然非同小可。”子卿邪邪笑起来,“夕儿,师父帮我练了一对蛊,我已将此蛊连同刚刚的解药一同喂给了你。”他笑得越发狰狞,“你猜猜是什么蛊。”
洛夕瞬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明明是同一血脉相连的亲兄妹,就算异父同母,自幼二人又不知,如今落个这种下场,真是荒唐!
吃下解药后不久,洛夕便能动了,但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蛊虫的存在,他们一杆人都站在了众鬼兵前齐齐望着洛夕。洛夕苦笑,她站起来端庄的站好,嘲讽地看向众人,也不知是在嘲笑他们还是在嘲笑自己,或许是在嘲笑她自己吧,都是她自己一步步走之这个地步,奈何的了谁?
如果当初系祭祖时她没有敢去,长琴氏照死不误,但是那样的话她就不会被困在雷神怒的杀阵中,不语就不会拼死来救她,不语就不会死,也不会与囚牛在阴羽山共度十八年,不语就不会再转世成黎冉,她也不会再遇到动人,遇到子卿,遇到柳逸,遇到癸古,遇到潇翎月,遇到小十七,遇到钟离,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她没有赶去,就可以和不语一直平淡的生活在那个不太繁荣的北城,过着细水长流的日子,就算只有一百年,一百年也足够了,有他在就足够了。
但是,一切都晚了,黎冉中了万生香,她一定要拿到解药,就算背叛所有人。
癸古和子卿都拿出一张黑色的恶鬼面具戴在脸上,青妍倒什么都没做,洛夕笑了笑,“所以,我是与冥界鬼兵们同流合污放出魔星?”
她兀自笑出声来,仰面对着万里青空,血色的泪痣愈发鲜艳。
停了笑声,转身走向悬崖,在迈出一只脚踏空时脚下生出一朵金莲,她一步步走到通灵谷的正上方中央,离众人已有二百余米。
她一身血红嫁衣,雪白而静谧的面容,一双妖艳血目令人不寒而栗,头戴金凤步摇,琉璃彩珠,摇摇荡荡,她脚下的金莲开了又败,败了又开,开满了无数个人世轮回,无数个千秋万载,开的是盛世今朝,败的是凄苦回忆,无数朵金莲层层叠叠,无声无息地怒放在漆黑的深渊上,张狂的占满了大半个虚空!
她就像是即将嫁给魔神的妖姬,妖艳到让人不敢直视,众鬼兵都不禁低下了头,仿佛再看一眼就会化作她脚下的金莲,败落无迹!
洛夕想了想,还是用自己已经炼化纯净的灵力来施展结界印,就算她要亮出长琴氏身份,要放出魔星三魄,她也不想让天下人知道她魔气甚重,人不人,鬼不鬼。
她闭了眼,开始在空中结印,胸前的菩提子开始发烫,四面八方所有生物的灵气全部向她涌来,霎时间,一圈圈金色的灵波四散开来,无数金色的细小条纹从她脚下蜿蜿蜒蜒爬出来,一点点组成紧密复杂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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