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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复何夕-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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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鼻子一酸,肩膀轻轻抖了起来,抽抽噎噎了半天,“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啊……”

    他轻轻摇头,“我怎么会不知道?”

    钟离把她抱进自己怀里,“为父懦弱,不敢承认爱你娘亲,不敢挽留她嫁给长琴,为父无能,救不了你娘亲,如今也没能救得了你……”

    “父君……父君……”洛夕手脚不能动,只能软软的偎在他怀里,小声地抽泣。

    他当然了解,他当然知道,那个朝夕日暮是什么意思,煜夕这个名字又是什么意思,他哪里会不清楚洛夕是他的亲骨肉?!

    洛夕哭了许久,直到已经累的哭不动了,钟离喂她吃了些灵药。又是简单几句后,钟离才起身离开。

    她依旧孤零零的躺在黑暗中,但周围,好似没有那么冷了,时间也没有那么难熬了,因为钟离说,黎冉没事,而她,不会永远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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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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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青阳

    其实当一个人被外世隔绝,一切都已经不在乎时,所有的回忆好像都变成了别人的故事,无关痛庠,也无所谓结局好坏,谁输谁赢,只是看戏罢了。

    一切都看淡了,于是,万生香也没那么疼了。

    她变得无比单纯,只是单纯的在等待自己出去的那一天,单纯的在等待出去后就和黎冉永远在一起,单纯的在等待时间的流逝,没有任何怨念,没有任何痛苦,好似是知道了一切而变得波澜不惊。

    过去的都过去了,天下怎样与她无关,她只用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去观看这局棋便好。

    就像当初大战西戎她给睚眦送去神芝,她认为不论是西戎统治,还是帝喾统治,只要统治的好,对百姓来说都一样,那么,是不是金乌族统治天下,一样无所谓。

    在黑暗中,在寂静中,她不知道时间过得是快是慢,她每日半昏半醒,睡一觉不知道会睡多久,她估摸着算了算,大概,有三五年了吧?

    青阳每日忙的焦头烂额,他想着,既然身居高位,就应为天下出力,但是所有的一切都不顺应他,就算他提出再简单明智的对策,手下的人都能千方百计的给他搞砸了。这一切都是长老联盟在作怪,他们还是不愿意承认青阳的帝位。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曾经浪荡不羁的大皇子,在继位八年里,竟一妃未娶!

    九年来,他一直都没来看望洛夕,一是因为实在太忙,二是因为,他这个帝王当的这么狼狈,有什么脸面来见她?

    最后,第九年,他来看望她,来给她到个别。

    青阳求了钟离好久,好歹他也是个帝王,钟离也得敬他三分,最后终于同意。

    进去时,已是夜晚。

    当看到洛夕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他身躯猛地颤了颤,慌忙走来坐在她身边。

    他只记得曾经她爱笑,活泼可爱,待人温凉,遇事刚强,什么都击不垮她,什么都难不到她,而她现在,却如死尸般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洛夕?”他试着轻轻唤了一句。

    洛夕慢慢睁开眼,良久,“青阳,你来了?”她说的跟平静,又很慵懒,就好像是在自己家刚刚睡醒来一样,平淡而安祥。

    青阳苦涩笑了笑,知道她都已经看淡,万生香已经没那么痛,“你还真能在哪都活的这么从容。”

    “不然怎么办?”

    没办法改变环境的时候,就只能顺应环境了。怎样都是活,何必自己给自己添堵?

    青阳轻轻捋了捋她的头发,九年了,她已长发及足了。

    “皇尊只废了你已经炼化纯净的上仙后期的灵力,你体内应该还封有灵力,为何不自己把手脚筋骨接上?”

    她偏过头来笑了笑,“接不接上有什么区别?”接上了能怎样?每天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散散步?

    话是这样说,但在这九年里,她却一直感觉自己的灵力在被人不断的抽走,猜的没错的话,子卿种在她体内的蛊,应该是能将她的灵力传送到子卿体内。

    青阳会意地勾起嘴角,“你那么懒,哪里舍得动?”

    洛夕缓缓睁开眼,迎着刺眼的灯光看向他,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多的轻浮之气,却也没有任何帝王之威,有的,只是深沉和疲惫。

    “当帝王累吗?”洛夕问他。

    他笑眯眯地说:“你猜猜?”

    洛夕白了他一眼,“是不是有很多美女姐姐陪着你啊?”

    他僵了僵,转而又笑的跟朵花儿一样。

    “当然。”

    青阳盯着她看了一瞬,忽然吹灭了灯盏,他不想让洛夕看出他眼中的异常,不想让她感觉出他的改变,他想永远做她心中的浪荡公子,不需要任何人怜悯,不需要任何人约束。

    “你熄灯做什么?”难得醒来,难得的光明,她还没享受够。

    他轻轻扯了一下她的头发,笑道:“怕把你给照瞎了。”

    洛夕微微弯起嘴角,许久没听他说话,心里轻松了许多,“我,被关了有几年了?”

    他说:“九年。”

    洛夕怅然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九年了,都九年了……

    青阳知道她在叹气什么,他将她的头发绕在指尖,“你若是在想,这九年,黎冉为什么没来看你的话……”

    洛夕身子猛地颤了颤,那一瞬间,她连呼吸都不敢,张着嘴半天没出声,心口处猛然传出一阵刺痛,如闪电般扩散向四周,击穿她每一寸皮肤。

    他没再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有些事,他根本不知道。

    青阳将她的头发捋顺,“我估计要到海外去玩个几年,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不回来也有可能。”

    洛夕刚要说什么,他提着灯起了身,“我也该走了。”

    洛夕话被卡住没说出来,他便直径朝门口走去,洛夕忙说:“青阳……”

    他停下脚,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这一走,可是永生不再相见了,“怎么,舍不得我走?”

    “你为什么要去海外啊?”去海外的意思不就是不做帝君了吗?如果说是为了游乐逍遥,那完全符合他的性格,但她的心中总是隐隐的感到不安。

    他停在那里沉默了很久很久,好像是陷入了一个无法脱身的死寂当中。

    “青阳,你走了吗?”她害怕地问道,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忽然笑出声来,“你怎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等到魔星出来闹事害人,我总得找个安全的地方逍遥快活,是吧?”

    洛夕愣了愣,苦苦地笑,“也是呢。”

    她怎么会不了解他?就算他再浪荡,再轻浮,既然当了帝君就绝不会轻易地将这江山拱手让人,他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在其位,必当尽心竭力肝脑涂地。所以,他为什么这么说,她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他抬起手,抚上木门,“那,我走了。”

    洛夕闭上眼,轻轻道:“保重。”

    说罢,他推开石门走出了密牢。从那一刻起,两人便是永隔天涯了。

    帝挚,号青阳氏,在位九年,因违背了华胥族和东夷族的盟约,长老们极力反对,令辅佐帝挚的重臣,抱着出工不出力的想法,很快动摇了帝挚的权威。当时帝喾的叔叔共工在帝喾接替颛顼成为共主后,一定程度上放弃了叛乱。但共工族代表炎帝族的利益,依然对帝位虎视眈眈,这种情况下,为了防止公共代表华胥族夺权称帝,帝挚被冠以“荒淫无度”的骂名,被长老联盟所废。

    一个帝君,为国家竭尽全力肝脑涂地,但整整九年,所有人都在与他作对,从头至尾,只有他一人在死死苦撑!为这江山付出了一切,最后却被扣上了“荒淫无度,不理朝政”的骂名,被流放到海外,生死不明!

    他为全天下掏心掏肺,却被天下人辱骂,并将他的心扔到地上践踏蹂躏的血肉模糊!

    这九年,他被逼的生死无望,他直到最后还在想着如何才能不让帝位落入共工族之手,他在最后,竭尽全力以禅位的名义,将帝位传于自己的弟弟,伊祁放勋,也就是,尧。

    挚从小在东夷长大,代表的是东夷族,而放勋在中部炎帝族长大,代表的是华胥族中炎帝族的利益。

    这样一来,共工族便无话可说了。

    青阳在脱下黄袍时,眼前浮现的全部都是当初大战西戎前那段时间的场景,他每日带着洛夕逛花街柳巷,带她去酒楼,去赌场,去斗兽场,带她吃遍小吃街,逛遍胭脂铺,那段日子,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日子。

    他被重兵押出皇城时,穿了一件单薄的青色布衣,走过站满百姓的街道,他昂着头,轻狂撩人地笑着,就像一个衣袂翩翩的风流公子,正如他第一次出现时一样,来时,他丰神俊秀,走时,他亦要荣姿万态!

    他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为何要狼狈?为何要低头?

    直到他走出了皇城,走出了帝丘,人们才晃过神来,莫名其妙的,觉得自惭形秽。

    他被流放到海外,从此漂泊,生死不明。

    而他这辈子,听到过最窝心的话,大概就是他最爱的人说的那一句――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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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再见如初

    钟离每晚来给他渡灵力,也不知她有没有醒,听到听不到,一直给她讲着现在的时局,说是现在放勋继位,号称尧帝,尧继位后把帝丘从东部迁回了中原,而尧本就在中部长大是的,使得东夷权力真空,这一举动让蓄谋已久的金乌十日看到了希望,于是十日在有虞氏的支持下崛起,并最终发动“十日之乱”,汤谷已陷入混战,十日还联合了猰貐、凿齿、封豨、九婴、大风、修蛇等部落联合叛乱。

    听了这些,洛夕才明白,为何近日自己灵力愈发虚了,应是子卿也投入了战斗,更大力度的索取了她的灵力,要不是有钟离每晚渡灵力给她,她恐怕早死了。

    等十日之乱发动后天下才明白了这幕后凶手是谁,原来是十日想借着魔星的力量夺取政权,而洛夕只是枚被牺牲的棋子。

    近日她愈发能睡,因为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万生香也就安分了些。不知是睡了多久,反正天昏地暗,她自己也分不清个东南西北,有些东西她不愿想起,就在记忆的苍原上掘地三尺挖个大洞,把那些记忆五花大绑丢进洞里去,然后再填好种上草,不做任何标记,免得以后找到。

    于是,她经常做梦,梦的都是些美好的东西。

    比如说小时候为她死的黄金鸟活过来了,哥哥改邪归正了,祭祖没有发生,不语没死,通灵古没打开,黎冉没中万生香。

    当她梦到自己和黎冉成婚时,她竟然笑醒了。

    醒后她傻笑了半天,然后才对自己的痴心妄想感到羞愧难当。

    她干笑了两下,望了眼床边,是月光满地,亮晶晶的,如一汪清渊。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又去会周公了。

    应该是盛夏的缘故,就算是夜晚也有些燥热,洛夕虽被封了知觉,却也猜到自己已经满身是汗,虽并无热感,却矫情地认为自己要热死了,身上的汗要难受死了,她作为一个残废之人,也暗自感慨,今夜是要热死人?!

    当时,洛夕在想,要是她能灵魂出窍就好了,不用闷在这里,可以四处游荡不受拘束,看遍天下风景,没有这拖累人的躯壳,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正想着,便听见有脚步声临近,应当是到了子夜父君给她渡灵力的时候了吧。父君的灵力比较清冷,渡进体内凉凉的,十分舒适。

    自夏日以来,只要她醒来有意识,就盼着晚上父君来给自己渡灵力。但今晚,总觉得这脚步声有些怪怪的,也说不清是哪里怪,不像是平日里父君的脚步声。

    莫不成,是别人?

    应是因为十日之乱发动,子卿要灵力要的更迫切了,她现在身子虚到极致,想睁开眼看看那人是谁都做不到。

    只感觉那人在她床边站了许久。

    洛夕在这床上躺了这么多年慢慢已经看淡了,最痛苦的一段日子不过开头那四五年,最近这两年她愈发清闲,自娱自乐地想了很多东西,一但想到些不好的,万生香的痛感一上来,她就立马转变脑中画面,强逼着去想一些朝花夕月的美好之景。

    因为所有行动都被遏制,所以思维想象才愈发活跃。或许是因为无聊,一件小事,她能自顾自地想出一百个不同版本来。

    那人在床边站了这么久,洛夕脑子里已经过了无数个场景,将那人的脸变换了无数个,可究竟哪一个是那人呢?

    父君是不大可能了,小十七没这么沉稳,青阳也不可能,莫不成是睚眦?

    这么多年没见了,也怪想他的。

    那人端详了许久才轻轻开口,声如碎玉,回荡在这月下清辉中。

    “半夜前来,多有冒犯,只是今夜刚醒,有些疑惑不解,憋的难受。”

    他说的很平静,又带着些许生涩。

    听着这声音,脑子里却迟迟没浮现出哪张脸来与他对上号。莫不成,是个陌生人?那来找她做什么?

    洛夕想睁开眼看看这个声音好听的男子长什么样,费了一番劲,终是没睁开,于是便自行脑补,应当是个温柔俊雅的翩翩公子。

    他坐到她床边,莫名其妙地又说了一串话:“我这一觉做了许多梦,醒来时无数个梦混在一起,也分不清个什么逻辑,但依稀记得一个名字,想来确认一下。你……”他顿了顿,“醒了没?”

    洛夕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谁睡觉不做几个梦啊?梦见什么还当真了?若是梦见什么六界毁灭,是不是得顺手拯救一下苍生啊?

    他见洛夕没动静,于是道:“那,我改日再来。”

    哎,别走别走,醒着呢醒着呢!

    她是想喊来着,但也只能是想想。

    男子站起身,窗外正好刮来一阵清风,伴着些许花香,吹起了她额间的碎发,男子怔了怔,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从袖中掏出一壶酒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转过身子准备走。

    她算是用尽了吃奶的劲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细若蚊足的字,“谁……”

    男子站住,说道,“你醒着啊。”

    他又走回来坐到床边,却见她还是没有睁眼,“你怎么这么虚弱?”

    洛夕在心里惆怅,你能不能不要答非所问?

    洛夕努了努劲想要睁开眼,却又听见他说:“我,是黎冉。”

    她心里颤了颤。

    一道紫雷从苍穹中劈下,将记忆的苍原劈出一个大洞,洞中那些被五花大绑的记忆又重见了天日。

    这么久没听他的声音,居然忘了应是这番模样。

    原来已经过了十年啊?

    你为什么,又要来找我呢?

    积蓄已久的万生香如火山般爆裂而出,好似有岩浆翻滚咆哮着,冲荡在每一根血管中,要洗刷她全身所有经脉,要融化她每一根骨头,她紧皱着眉急喘了几口,黎冉见状立刻将他微微扶起,一只手放在她的后心往里面渡灵力。

    像是有一股清流,沁人心脾,与那岩浆迎头而来,如一把利刃劈开热浪,使岩浆退避三舍。

    他伤势早已全好,早已恢复了上一世的灵力,与钟离不相上下。

    她现在连喘气都费劲,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将死的老太太,一个赋有童心的将死的老太太……

    洛夕终于睁开眼,刚好与他对上。

    他还是以前那般模样,万古如斯的月光在他眼底铺成一汪清塘,悠悠荡荡,令人心慌。

    除了眼中有些担心外他脸上并无其他表情,清清淡淡,平平静静,如以前一样。她心口的兔子猛跳了几下,还是想起了那句诗。

    一花一竹如有意。不语不笑能留人。
………………………………

【第九节】物是人非

    她努力平下了气息对他淡淡一笑,“我没事。”

    黎冉便抽出手,将她身子扶起来些,“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你来找我想问什么?”她垂了眼眸,不敢看他。

    他静静看着她:“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来找过我,对我说了初次见面?”

    洛夕凉凉笑了笑,“什么意思?”

    “我记得,”月光在他肩头起舞,四周静谧,他缓缓道:“我们应该,不是初次见面。”

    “……”

    她心头颤了颤,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记得我救出了长琴煜夕,但也不知怎么,完全记不起曾经和你有什么交集……这十年睡的有些浑了,连在通灵谷具体发生了什么都记不太清……”

    她抬眸看他,柔柔笑着:“因为我是罪魁祸首,所以你想来问问我?”

    他眼眸深邃,泅了万古如斯的月光,道:“通灵谷发生什么并不重要,我只是疑惑,我怎么完全不记得有见过你?”黎冉觉得这不免有些蹊跷,十年前她趴在他身上哭的那样伤心,是为什么?

    “大概是我长得太过普通,你我也无过多交情,只是打过几声招呼而已,不记得也正常。”洛夕缓缓解释。

    “那你,可曾在十年前去看过我?”

    她心口一震,慌忙道:“尊主说笑,魔星放出后我就被断了手脚,废了灵力,怎么会去看望尊主?”

    看来那确实是个梦,“洛姑娘见笑了。”

    月光飘渺,她敛眸,不再看他,只道:“你快回去吧,一届功臣和我这个罪人呆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黎冉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在抚慰那只可爱的雪灵狸,“现在天下皆知是十日的错,你是代罪的羔羊,世人也并没有那么怪罪你了。”

    她被恍了神,更加不敢看他,“嗯……”她将头埋得再低些,“那也是少来往的好。”

    他怔了怔应了声“好”,临走,又指了指桌上的酒壶,说:“这是壶樱桃酒,十七说你喜欢喝,让我给你带来一瓶。”

    月光闪了闪,她红了眼眶,“是小十七告诉你,我在哪里?”

    他回过头,淡淡道:“我问他的。”

    她静静看着他,隔了一剪月光,和一段永远回不去的岁月,“嗯,我困了,你快些回去吧。”

    月光流淌成河,缓缓地流向了远方。

    “那就,不打扰了。”

    两个春冬过去,她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黎冉活的安稳,不在与她扯上关系,听小十七说潇翎月这十二年都没有再主动接近过黎冉。

    尧命羿带领华胥族,凤麟带领鉅燕族镇压十日,一时还看不出个什么苗头。

    虽然听父君说,现在十日之乱,东部到处都是战场,连玖翎麒麟族也领兵出战了。她父君早就不入战事,上次若不是她要开通灵谷,她父君才不会去昆仑入那场腥风血雨。

    不知为何,她就觉得现在很好,就算正处于强权夺政,人人自危天下大乱之际,她也觉得蛮好,或许是乱世处惯了,又或许是觉得只要她在乎的人不死,快快乐乐,管他谁是天下共主,谁是都一样。

    就算一辈子动不了下不了床也无所谓了,无聊时就让小十七来陪她玩,让父君给她讲故事,再者就睡觉,睡个天昏地暗,睡死在梦里仙境也无妨。

    但若说遗憾的话,就是没能再去看看北城的香料店,没能尝一口枣树下埋着的桃花酿,没能同某人一起旅行那白头约。

    开始,总是岁月惊艳,猝不及防;最后,总是日暮疏途,天各一方。

    不过,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这个结局,或许已是最大的两全其美,如此……也未尝不可吧。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洛夕觉得,放不下,这个最苦。然而,她还在这个放不下的苦海上漂泊,时不时的,总会出现个大风大浪,一击拍碎她的小破船,将她打进无边苦海。每次,都是喝了满肚子苦水后寻着一块木板爬上去。

    父君又向她提议很多次,不妨消掉一部分记忆,她便立刻说了同那人一样的话,“我宁愿死。”

    初春,她睡得正酣,听见有人进来,步履轻轻,十分熟悉且分外令人怀念。从前在榣山时,哥哥每日来她掖被子就是这个声音。她暗自笑了笑,近日来总是做这样的梦。

    近日她身子好了些许,也不知子卿是遇到了什么事,没怎么取她的灵力,所以这几日她睡得少了些。

    她恍然觉得有些不对,一种莫名的危险气息朝她蔓延过来。洛夕知道来者不善,但她的屋子被父君设有结界,若不是父君应允,必须将父君打到虚弱不能动,结界才会破。

    可普天之下大荒之中,能将父君打到虚弱虚弱不能动的,且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她还想不出个是谁。

    于是,她睁了眼。

    如果这是两百多年前的话,一定会是一副十分温馨的画面。

    而如今这场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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