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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复何夕-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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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睁了眼。

    如果这是两百多年前的话,一定会是一副十分温馨的画面。

    而如今这场景上演起来,只引得她体内万生香发威作孽。

    此时洛夕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来面对他,本应恨他入骨,但每次见了他只要他微微一笑,她便死活也恨不起来,若要说恨的话,她更恨自己。

    与他相视了半晌,她才扯了扯嘴角,问道:“你是怎么进的结界?”

    他凤眼一弯,笑盈盈道:“借了你的灵力,也意外借了你些许能力。”

    洛夕想了想,自己没什么特殊的能力,若说有,那便是滴血能救垂死鹿,还有托九重封印的福,可以随意穿过任何结界,前者是不大可能,毕竟血流在自己身上,那么子卿就是借用了后者吧。还好,父君没事。

    “你来找我做什么?”洛夕问得相当生硬。

    子卿悠闲地倚到窗前的桌案上,轻描淡写地说:“就是好奇,我这个妹妹还真是福厚,得老天如此眷顾,吸走了某人的万生香,还活了十二年,我这个做哥哥的,愈发觉得羞愧了。”

    她这时是觉得,他这个做哥哥的,是愈发陌生了。

    “所以,今天你来了结我?”她扯着嘴角,并不算是冷笑。

    子卿的身后吹起了微风,春日独有的气息飘进了屋里,春光下他就如同一个儒雅风气的赶考书生,让人觉得温暖可亲。子清慢悠悠地说:“拖你的福,我才算得上一个真仙,哪里舍得你死?”

    听他这么说她心里更伤心,还夹杂着许多其他的感觉。

    如果他是来了结自己的,心里一定会舒服许多,可他这样狠毒,是再也不把她当妹妹看了,只是当一个工具,罢了。

    可就算是知道自己被当一个工具,她也心甘情愿当了上百年。

    都是她自欺欺人,死守着血浓于水这四个字,迟迟不肯放下。
………………………………

【第十节】觉悟

    子卿瞧见她眼中的绝望,笑意又深了几分,他知道既然洛夕中了万生香生死难说,万一哪天她去见了阎王,他便少了个绝世宝贝,他自然不愿失掉洛夕这个宝贝,但又无法担保她不会死,尤其是这三四年,他能感觉到她有心要安乐升天。

    其实活不活得久,心智很重要。就像那些个爷爷奶奶,硬是要熬到孙子出生才肯去投胎。

    子卿将这些个小心思抓得很紧,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洛夕本想着一切顺应自然,一切听天由天命,也全然忘了曾经是哪个倔强的小姑娘说不信命。她就想着,子卿变成这样利用她,就由着他去吧,等到她撑不住过去了,也就解脱了。现在她是觉得不论他使出什么手段来,都威胁不了一个无所谓顾忌之人。

    岂料,他又慢悠悠说道:“夕儿,你我做个交易,你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动黎府。”

    他这句话像是一双磨爪,紧紧扼住她咽喉。

    他竟然卑鄙的用她唯一的软肋来吊她一口气?!

    原来所有的威胁不过黎冉两个字,她想着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若说黎冉和子卿单挑,洛夕可以笃定黎冉不会输,但子卿身后有重明氏,有冥神神荼,有金乌十日族,而苍梧在南海,怎么也护不了远在帝丘的黎族,如此相比之下,他一个黎族当真有些危险。

    子卿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后感到稍稍惊讶,想起了十多年前她穿着大红嫁衣时,也这样看过他。真的是只有那个姓黎的有危险时,他这个百依百顺的妹妹才会对他动怒。

    “其实刚开始,我只是想得到族长之位,且有咸黑师父暗中相助,我信心也挺旺的。”子卿悠悠然开始讲起自己的心理路程,“后来我才发现,我真的永远也比不过你。”

    “我又不会和你抢族长之位……”

    “你可知长琴氏第三任族长便是一位女子?父皇那么喜欢你,定会效仿第二任族长把位置传给自己的女儿……我自然知道你只一心辅佐我做族长,但是,我这个人嘛,不喜欢提心吊胆。不如除了你心里安稳。”

    洛夕痛苦地闭上眼,“我以为我顺着你被魔噬心关进后山结界你就能息了焰气,好好统治长琴,谁知你竟用族人血肉复活魔星,如此重罪竟全安到长琴头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

    子卿闻言咬了咬牙,面目略有些狰狞,“你居然是因为顺着我才入了魔?”他冷眼,“可着我后来春风得意都是仰仗你的怜悯,你的慈悲?”

    洛夕一阵抽搐,她以为只要自己不在碍他的眼他就会收手,自小她没那么多心思,只是想着能变得强大去保护哥哥,去辅佐他统治长琴,等到后来才发现自己的气焰妨碍到他了,于是她也心甘情愿的偏入魔道,与族长之位彻底绝缘。

    她以为总有一天哥哥会回到以前的样子,但一直都是她以为。

    子卿走过来俯下身,伸出修长的手指捏着她下巴,洛夕睁开眼与他相视,只觉得眼前是一条毒蛇。

    “原来你那么早就发现了我的野心,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子卿眼中的戾气好像一把刀子剜在她的心口,“害我白白装了那么多年的好哥哥。”

    洛夕只觉得眼睛发干发热,却淌不出一滴泪,她渐渐明白了自己心中复杂的感觉是什么。

    她曾把那个装出来的虚假的哥哥当做自己的天,此刻,这天彻底塌了,更或许,本来就没什么天,一切都只是个海市蜃楼罢了。

    洛夕静静地看着他,“怪我一时心软害了你。”

    他抬了抬洛夕的下巴,凤眼斜挑,“害了我?对,你是害了我,但现在谁也阻止不了我。”

    “我会阻止你的。”她定定地看着子卿。如今他是从名字是重明子卿,不是什么长琴煜青,不再是她傻傻维护的哥哥。子卿的神色稍微僵了,旋即又冷笑起来,“就凭你现在的身体,走几步都是个问题,怎么能阻止的了我?”

    洛夕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盯得他脊背一寒,松了手。

    “哼,痴心妄想。”子卿转过身慢悠悠地朝外面走去,“夕儿,你好生躺着,别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然黎族会怎样就全靠我兴趣了。”

    看着那硕长而有些单薄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洛夕淡漠地笑了笑。

    终归是逆不了这手足相残的局面啊。

    爷爷禄天曾教过她,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的话,就积极应战吧,打一个胜仗回来。

    以前她总是很自信地认为自己从来不会输,一定能打个胜仗回来,但现在她却很害怕。

    而那些复杂的感觉,是绝望,痛苦,不甘,悔恨,和愤怒。

    想得过且过、安稳过日子的想法瞬间一扫而空,她洛夕虽没什么志气,自小就向往着安逸又不乏乐趣的生活,但这种生活是建立在所爱之人都平安快乐的基础上,若只她一人快乐,哪里算得上快乐?

    何况她一直觉得都是自己当初心软,若是能将哥哥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而不是顺着他走,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了。或许是她太自负了,总觉得如今这个重明子卿,都是她一手造成的,然而,她也终于萌生了要收拾一下天下这个烂摊子的想法。

    后来小十七再来看望她时,她哄着小十七让他偷偷带来了许多仙丹神药,小十七这只九尾狐也不傻,自然猜得出她想要做什么。这是命里面写好了的,该发生什么就会发生什么,他也阻止不了,只是在临走时又嘱咐了她一句――

    “洛洛,你记不记大战西戎时我跟你说过一句话,你可不能忘了,千万要记住,记住,别心软!”
………………………………

【卷七·菩提涅槃】【第一章·第一节】逃

    姹紫嫣红开遍,都付与断井颓垣。

    1

    因战事吃紧,钟离时常不在,不能每晚给她渡灵力,洛夕便趁着父君不在的几日,靠着小十七送来的各种仙丹,每晚都用些灵力自行修复断掉的筋骨。大多时,子卿白天用灵力用得紧些,晚上不怎么用,所以她勉强能与他争得一些。

    几日后钟离回来,刚踏上那浮岛,还没站稳,就看见洛夕一身白衣盘腿半立于空中,腿上放了把七弦琴。

    她深知,以她现在的灵力根本逃不出玖翎,除非有个人里应外合将她带出去。她现在仍是个罪人,谁来救她都要同她一起负罪,一起背负骂名。思来想去,若是有个人天下人都不晓得,隐去了天下人也找不到,那就不存在什么背负骂名了。

    具备这种条件的人,她倒是有幸认识一位――就是囚牛。

    她弹琴呼唤囚牛,囚牛一定能听到,至于会不会同西戎大战那次一般,闻有琴音就赶来看看,就不好说了。首先,她没跟囚牛商量,不知那家伙悟性怎么样;其次,她是个罪人,囚牛那么孤僻不愿沾染红尘,不知会不会为了她来淌这趟浑水。再者,上次在西戎大战中,囚牛好像已经同她道了别,从此各不相干,走时,他还说:“那把琴,你就留着吧,那十七年,就当没发生吧。”

    如此这么一想,她心里已经虚了一大半……

    可情势所逼,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洛夕抬眼看见手中已蓄满灵力的父君,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本想趁着父君未归先行逃走,可霉运当头,正好撞上父君回来。她如此作孽,还非要当着父君的面,着实令人痛恨。

    当初父君顶着众族长之怒硬是将她带回玖翎好生照顾,当时族长们都说钟离是护短徇私,她若今逃走,某种意义上说,父君同罪。

    洛夕咬牙,还是说道:“父君,放我走吧。”

    钟离虽无表情,眉间的怒气却烧得厉害,他手间一抖,幻出一柄银白长剑,寒气逼人,冷言道:“为父向天下人说过,要将你幽禁终身,断手脚废灵力,不论你是要去哪,为父都决不会让你踏出这浮岛半步。”

    洛夕深知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这十二年里父君照顾她甚为细致,不论她是睡是醒,父君都会时常来和她说说话。父君曾对所有族长们说,会废她灵力断她手脚,手脚筋骨是断了,但只废了她炼化纯净的一小部分灵力,大部分还封在九重封印里未动分毫。十二年里若不是靠着父君的灵力,万生香早就把她吸食殆尽。父君已经背着天下允了她太多的好,只要她在浮岛一日,父君便能护她一日,若是出了浮岛,就满盘皆输。

    洛夕忍住了泪,葱葱玉指抚上琴弦,来不及等钟离提剑,诡异的琴声已传出好远,万刃之下的玖翎一颤,人们不由得抬头去望,几个长老面色一黑立刻飞入云层,百十个兵将紧随其上。

    待长老们赶到,只见洛夕一身雪衣抚琴于罗天玄宫之上,十丈开外皆用九重封印圈了封神锁,钟离被挡在外面进不了她的身,只能与琴音化作的金光做周旋。

    酉陌穹讶了一讶,洛夕现在散发出的灵力姑且可以认为是七弦琴自带的灵力,但是她手脚健全,要如何做解?

    墨钟岩黑着脸,额头上青筋暴起,“果然是个妖孽!”

    钟离在一旁也无奈,七弦琴的琴音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眼前这个封神锁,怎么都破不了。

    墨钟岩调动着兵将们布阵,欲意要破开这封神锁,现在洛夕灵力甚微,用封神锁布的阵并不算太牢固,多费一些力气的话也不是打不开,但这个力气费的或许要有些大,估计要这百十个兵将用掉所有灵力,之后再卧床三四个月调理恢复,差不多可以。

    方才只有钟离一人,且钟离要用尽全力来破开封锁,洛夕才用琴音与他相斗,现下多了这么多人,她要存些力气固住封神锁才是要紧事,于是就放弃了攻击钟离。

    酉陌穹飘到钟离身旁,怅然叹了口气,“你没断她手脚?”

    钟离凌然立于空中,看着低头抚琴的白衣少女,道:“断了。”

    酉陌穹哑了半晌,没再说话。既然钟离说断了,那就一定是断了,至于为何会有今日这个局面,定是另有隐情,且钟离也不愿看到今日的局面,他还是少问的好。

    洛夕已满头大汗,弹了这么久她早已体力不济,如今她几乎是全靠着七弦琴的灵力,眼见着百十个士兵把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严实,阵型也快布好,那个囚牛却丝毫没反应,洛夕心已冷了一大截,开始盘算待会儿被众兵将破了封神锁后如何面对父君,如何面对玖翎,如何挨过这一阵风雨,风雨后,又该如何再次逃出去……

    洛夕只顾低头抚琴,却已是满眼金星,脑子昏昏沉沉,万生香此刻却安生的很,应该是因为她这时候什么都没想,一心只盼着囚牛赶紧过来。

    天上的白云滚了几滚。

    在洛夕心灰意冷时,九层之巅忽然传出一声龙吟,众人皆是一愣。

    虽然看出洛夕仍很虚弱,凭自己个人之力根本逃不出去,所以只能布阵等待援兵到来。长老们有想过那援军会是谁,貌似除了黎冉不会再有别人,但黎冉醒来后这两年貌似再也没提起过洛夕这个人,并且黎冉空有龙气没有龙骨,黎冉的龙气显现的是条霸气的白龙,但是……

    但是,从云层之颠飞来的,是一条金黄金黄的体态并不算大的小龙,灵威虽不是太盛,但气势相当,乍眼看就如同一颗金灿灿的流星从云层中砸了下来,直直砸向洛夕。

    洛夕鼻头一酸,激动得眼眶泛红。

    酉陌穹和墨钟岩立刻迎上那条金黄小龙,钟离却立在空中没有动,洛夕抬头,正好和钟离视线对上。看着他悲痛而又失望的神情洛夕心口猛地一痛,七经八脉跟着一抽,封神锁骤然抖了抖。心中暗叫不好,只见钟离单手结了个印,玉口念了个诀,她忽然感到体内一股寒意猛窜,接而润化七经八脉,将万生香风头压了压,她这才在众兵将攻破的前一刻稳住了封神锁……

    洛夕愣愣地盯着父君,硬是没反应过来。

    父君刚刚……是在帮我?

    钟离叹了口气,万般无奈地走进众将结成的阵中,他收了长剑,同众兵一起向阵中注入灵力,明面上,钟离是在帮众将破开封神锁,可实际上,他并未注入什么灵力。

    洛夕热泪涌了出来,跟钟离对了个口型:“父君,等我回来。”

    具体能不能回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看见父君合了眼,轻轻点了头。

    那时,她想,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回来!

    ………题外话………

    顺序有点错误这是之后的不好意思
………………………………

【第二节】逃2

    囚牛的一身金鳞上也染了不少的血,洛夕伏在他身上,双手攀着龙角,闷不吭声。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囚牛一路载着她逃出了玖翎。

    她自己也十分惊讶,整个玖翎竟奈何不了她一个将死之人?就算是她使出所有气力弹出囚牛教给她的曲子将兵将们震开十余丈,囚牛又十分应实务地破开酉陌穹和墨钟岩的阻拦朝她飞了来,相当顺利地携走了她,逃出玖翎。

    她想着,大约是父君在暗中帮了她一把。

    可父君越是帮她,她就越是怕,怕到时候没能回来。

    囚牛鼻孔出气,略有些埋怨:“你用我的琴,弹着我教你的曲子,不就是要我来救你,怎么救来了一句话也不说,你想怎样?”

    洛夕抽抽鼻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囚牛晃了晃龙头,“见你哭一次真不容易,我不是说了,若是尘世待烦了,没地方去了,就来我阴羽山,现在是想终于想开了?”

    洛夕又抽了两下鼻子,道了句:“没有。”

    “……”囚牛顿了顿,“你想怎样。”

    想了想,小十七说子卿现在住在金乌癸氏族中,洛夕便道:“去金乌癸府。”

    “做什么?”

    她又想了想,“和某人做个了断。”

    囚牛鼻孔又出了口气,“就你现在的样子,是自寻死路。”

    洛夕轻声笑了笑,“没事。”

    她说的那么轻,却听得囚牛心口沉闷闷的,囚牛没再说话,只是载着她迎风飞向癸府。

    洛夕自知她杀不了子卿,但她愿意用自己的血肉精元作祭,用九重封印永远封住子卿,她自认为是自己做的孽,当然要由自己来收拾。

    到了金乌癸府上空时,洛夕和囚牛做了别,囚牛执意要同她一起,而她执意拒绝了囚牛。她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拖人下地狱的好。

    洛夕不忍多看囚牛的眼睛,转头便奔向身下的癸府。

    囚牛化作了人形,依旧是一头微卷长发,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的光芒,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分外好看。

    囚牛在空中铺了个云榻,隐去身影和气息在上面等着洛夕,等着洛夕出来,带她回阴羽山。

    他等啊等,等了一下午,都不见有动静。

    半夜,囚牛潜进了金乌癸府,可府内一派祥和,并无任何打斗的痕迹。他找遍了府中各个角落,却怎么都不见有洛夕的身影,甚至连她的气息也没留下。

    最后,囚牛逮了个小仆恶狠狠地问:“今天可有什么人闯入?”

    那小仆被囚牛琥珀色的眼睛吓得要死,半晌才支支吾吾道:“除、除了你,没别人……”

    囚牛怔了怔,莫不成,是那个丫头察觉出他要带她去阴羽山,所以与某人了断完就先走了?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啊……

    其实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洛夕没有任何防备,被人狠狠地阴了一回。

    洛夕再睁开眼时,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躺在地上浑身血液都流得奇慢,好像是被冷气凝住了一般。她看到自己的眼睫毛上已经冻了一层霜。

    坐在她身旁的青衣男子幽幽开了口:“万生香的解药是血狱末劫红莲,我本来是有一朵的,但老早就被他跑了,不如你就呆在我这个八寒地狱第八层,自己炼化成个血狱末劫红莲,如何?”

    说此话的人,就是那个拥有三重身份的人,帝丘柳氏的柳逸,金乌癸氏癸古,冥界之神神荼。如今叫他神荼仿佛更贴切些。

    “八寒地狱……”洛夕自己喃喃了一遍,“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

    神荼笑着摇了摇头,如今十日之乱正在火头,咸黑又预言到你将来会成为阻止十日的关键,于是让我把你除掉。但我考虑了一下,你体内还有个蛊,需要你活着才有用,那不如把你关在地狱,也碍不着十日什么事。”

    洛夕缓缓眨了眼,睫毛上的霜又重了一层,“你以为我出不了地狱?”

    神荼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一柄折扇,“哗”地打开,悠闲地扇起来,“现在是因为我在你身边寒气不敢过来,你还有力气说个话,等我走了,就不知会是什么个样子,估计会和那些人一样吧?也蛮好看。”

    洛夕侧头看向一旁去,只见千里冰原一望无际,几头两三人高的雪狼在冰原上游荡,而白茫茫一片的冰原上,稀稀落落地开了许多红莲,霎时好看。可等她仔细瞧了瞧,不免心口一凉,那些个红莲皆是因人过于寒冷而崩裂成一瓣一瓣的,就像是一朵朵开的奇特的红莲,妖艳而诡异。

    洛夕在心中呵呵笑了笑,本想敢去癸府与子卿做个了断,岂料子卿没见到,却撞上了癸古,老天诚心跟她过不去。

    “你为什么要帮着十日复活魔星?”洛夕想不通,人界如何如何,与冥界有何干系?

    他闻言笑了笑,“当了这么久冥神,未免无聊,既然一不小心做了癸氏族长,不妨让人界乱一乱,我也能看场好戏乐一乐。”

    猛然间,洛夕觉得,自己不知何时沦为了一枚棋子,而神荼就是个旁观者,略微言语来左右棋局。

    这么久以来,神荼每套进一个身份里,就尽力做着这个身份该做的事,当柳逸时与帝丘个氏族相斗,当癸古时帮着东夷与华胥族夺权,当神荼时就悠闲地在各大地狱逛逛,喝喝茶,下下棋,如此一来,也别有一番趣味,这么些年才没有那么无聊。

    神荼忖思想了想,“至于最后谁输谁赢,这个无所谓,我开心就好。”

    洛夕眼皮跳了跳,“好歹你也是癸氏族长,十日失败,癸古必死。”

    神荼不紧不慢地说:“癸古死了,又不是我死了。”

    “哦对,我忘了,所以不管怎样,你都可以全身而退是吧?但是你不觉得不甘吗?做到如此地步,为何不直接统领大荒?”

    “都说了这些无所谓,全凭我心情,而且对于你的生死也是一样,反正什么结界都拦不住你。你若是出去了我也不拦你,若是死在八寒……反正我这里,多一朵红莲就好看一分,我自然乐意。”

    木了半天,洛夕才明白,原来在真正的神面前,自己真的很渺小。

    神荼将她打量了一番,道:“我见过许多中万生香的人,最长的活了三年,至于你,他摇着扇子扇了一会儿,有个东西一直在帮你压制着万生香,所以你才能活这么长。”

    洛夕第一反应认为他说的是父君,但想想好像又不是,他说的是个,东西……

    “什么东西?”

    神荼眯眼笑了笑,“这个,日后你会知道的。”

    神荼收了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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