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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复何夕-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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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神荼眯眼笑了笑,“这个,日后你会知道的。”
神荼收了扇子站起来,“我还有要事,就不与你在这儿闲磕了,过段日子无聊的话再来看你。”他顿了顿,好似在琢磨着自己应不应该有些人情味,末了,道:“希望你能活着,不然就太无聊了。”
洛夕凄凄然给他笑了一个,“放心,爷才不会死。”
………题外话………
作为一个高三生,理科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时间实在紧张,所以以后会变成两天一更,大家放心,再忙时间再紧我也会写,我不会弃坑,么么哒,感谢大家的支持,也期待大家的继续关注。
………………………………
【第三节】冥界
洛夕手脚恢复逃脱一事瞬间传遍了整个大荒,各方族长包括其他国的长老们纷纷来信质问。帝尧与钟离一同坐在罗天玄宫里看着一桌的书简,一个头,两个大。
帝尧在西戎一战中可是亲眼目睹过洛夕解开九重封印的样子,他自然猜的到钟离没有完全废掉她灵力,她自行恢复手脚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唯一想不通的是,她现在逃出去是要做什么?介于她曾经帮助过金乌十日组复活魔星三魄,此次出逃八成是要去汤谷帮助最后那两个魂魄复活。
当帝尧问钟离时,钟离只说了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她回来。
苍梧王宫中。
当婢女来报洛夕逃走一事时,尊主和小十七正在院子里浇花,小十七并无太大反应,尊主只是怔了怔,然后对婢女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转身继续给眼前的一株火红色嘉荣浇水。
小十七盯着那朱嘉荣看了好一会儿,问道:“冉哥哥,你从哪搞来这么名贵的嘉荣?”
尊主手中的水停了,“不是你种在这里的?”
“不是……”小十七忽然反应过来,脑子里荡起洛夕说过的话,他转而又说道:“不是我是谁?”然后龇牙对尊主笑了笑,转头跑进了屋里。
尊主又添了些水继续浇着花。
嘉荣在这里长了十二年,又高了那么一些,分外鲜丽。
自从神荼走后,洛夕就瞬间陷入了恐怖的寒冷中,她处于八寒地狱第八层,大红莲地狱,最孤苦无望的地狱,在这里没有雪只有冰,寒气直行心肺。洛夕大脑开始麻痹,已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唯有心脏跳一下,万生香持着刀往她心口上扎一刀,她方才知道,自己没死。
洛夕努了努劲想要站起来,努了半天才撑起身子,又不知多久,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也甚是佩服自己,竟如此坚强不屈!
她一心想着回去,盘算着就算杀不了子卿,封印不了子卿,那就先回去找父君,受个罚整顿整顿再行动。
她刚这么想了想,未迈出一步,便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洛夕已感觉不出这硬邦邦的地面究竟有多冷,她发现自己的身子貌似也渐渐凉下来同这冰面一个温度了。她恍然间感慨起来,这辈子真的有诸多不顺,若是此生了结了再入轮回,一定要跟神荼打好关系,投胎投个好人家得个好命。可再一想来,觉得不大可能了,第一,是自己貌似不会和神荼有什么好交情,第二,是她觉得这辈子还不能死,至于下辈子的事,就等死了以后再说吧。
洛夕腰以下已经不能动弹,她单靠着两个胳膊勉强能动,一点点朝前方爬去,虽不知道这大红莲地狱的出口在哪里,但只要一直向前爬,总会碰到边界的,她是这么想。
在这大红莲地狱中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爬了多远,她如今的身子已经硬得如一根冰棍,洛夕自己也不晓得自胸部往下的身子还在不在,她也懒得回头看……
在经过一株崩裂有百十瓣的人肉红莲时她略微停了停,那应当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或者少女,如今已面目全非浑身冻成紫红色,皮肉崩裂成百十瓣,一副痛苦而扭曲的模样。洛夕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做了个祷告,然后继续向前。
听说大红莲地狱里关押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人,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娃娃能犯什么错,小娃娃要犯多大的错才称得上十恶不赦?
洛夕估摸着时间大约是有一下午了,她觉得不回头看看胸部以下的身子还在不在委实有些不妥,万一不在了,她一定会后悔,然后再爬回去取,如此就有些费力了。于是,她回了头,看到自己身子完好,她舒开了眉毛,可又看到那十三四岁的小红莲就在自己脚边,她又皱了皱眉。感情爬了一下午不过爬了几尺远,爬出地狱估计要下辈子了……
于是她脑袋一垂,不动了。
何必如此费力?等上十天半个月,等神荼回来了,与他好好聊聊吧!
洛夕努力睁着眼不让自己睡过去,免得一睡不醒,等自己变成红莲了也瞧不见,怪可惜的……
天地间静的很,唯有那几头雪狼走来走去的声音和她自身皮肤裂开的声音。洛夕盯着自己已经冻的紫红的手臂,良久,咔嚓一声,一寸长的口子裂开露出森森白骨,这裂的相当干脆,就像是在掰断一根冰棍一般,硬邦邦的,连血都没有流,并且一点也不疼。
看着裂的如此干脆的口子,洛夕想到,现在自己身上应该全是这种口子吧?怪慎人的……她敛眸,貌似会很丑,等神荼再回来时会不会认不出她?
想着想着,意识就开始飘忽,洛夕觉得自己要睡过去了,她心里想着不能睡,可眼皮却不受控制的要粘在一起,最后合上眼前,她看见有两三头雪狼朝自己走来,低着头嗅来嗅去,像是在觅食。
洛夕逃走一事金乌十日族的各族长都十分惊讶,虽然所有人都说洛夕是逃到金乌十日族中帮着攻破汤谷了,但各族长表示根本未有此事。
估计天上地下,除了神荼和子卿,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吧?也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吧?
尊主已经练回了以前高深的灵力,再过几日他就要带领苍梧的将士们上战场了。那晚他在园中矮凳上拭剑,月色极好,清清冷冷地散下来,那株嘉荣在月光下慢慢摇动,如同一窜火苗在月光下起舞。
小十七蹭到他身旁坐下,盯着那株嘉荣愣神,也不晓得洛洛现在在哪,前几日小十七用了九尾的灵性寻了一下,四海八荒内竟没有她一丝气息,除非她死了,魂魄已被收入冥界。
“在想什么?”尊主冷不丁的一问,小十七正想的出神,不经大脑地回了一句,“你说,洛洛跑去哪儿了呢?”
尊主愣了一愣,“洛洛?你是说长琴煜夕?”他继续擦着手中的宝剑,“应该是逃回金乌十日了吧。估计再过几日上战场,就能见到她了。”
小十七听得一个哆嗦,“冉、冉哥哥,你不会是想到战场上,和洛洛……来个厮杀吧?”
听着小十七的话他有点想不通,和长琴煜夕来个厮杀有什么不妥吗?想着应是自己救过她,如今又杀回去,小十七有些理解不了,于是他淡淡道:“当初救她是想着怎样也是条人命,况且她好像另有隐情,如今她又逃去为虎作猖,就是她的不对了,我如何有做事不管的道理?”
小十七木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说“那个隐情就是你呀”,可是现在的黎冉不是以前的黎冉,说什么,他都不会懂。
小十七哑声笑了笑,应和道:“对,对,你说得对。”
………………………………
【第四节】八寒地狱
她自小生下来命格就不大好,刚出生时娘亲就因难产而死,那时年幼不记事,族中上下无一人提及她娘亲的事,也时常见不着父皇,只有哥哥每日陪着她,什么事都顺着她,后来哥哥变坏了,爷爷禄天也走了,她被关进后山结界一百年茹毛饮血。自结界中逃出来后又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颠沛流离了很多年,最后再胥江城的北城安了身,开了家香料店过上平淡无奇的日子。
后来,她捡了个乞丐回去,与他一同在嬉笑中共度十年,再后来,她全族皆灭,并被负上洗不掉的骂名,深爱她的为她而死,她悉心保护的要她死。
她在各处流浪了一百年,最后去了帝丘,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可遇到他后还是重蹈覆辙,生死离别都尝遍了,最后还是选择相忘于江湖。
本想着应该能看到结局了,一切都要趋于风平浪静了,如今却栽在冥神神荼手里,困在这个大红莲地狱。
其实想想的话,活了近四百年,最快乐的时光只有十年。
那十年里,一直有一个人,叫不语。
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洛夕猛地睁开眼,便见两头雪狼张着血盆大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其中一只雪狼的前爪摁在自己的肚子上,锋利的爪子刺入身体,似是要把肠子给捞出来。
地狱里的猛兽们不是用来吃人的,而是用来折磨人的。
看见洛夕醒了,那只雪狼便抬起了爪子,洛夕忍着痛在想着雪狼是什么意思,用爪子刺穿自己的肚子就是为了叫醒自己不要睡?
刚动了这么个念头,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只见那雪狼又抬起爪子,翻书一般扇了下来,洛夕感觉身子忽然凌空了,原来是被雪狼给拍飞了,眼前一阵眩晕,耳边接而传来那雪狼的一阵厉嚎。
这大红莲地狱本就安静,什么动静都听得极为清晰,雪狼这么一声仰颈长嚎,如一柄利剑划破天际,刺的她耳膜生疼。狼是群居动物,一只长嚎便引来了无数声长嚎,一时间冰原上狼嚎声此起彼伏,凄婉诡异,相当慎人。
洛夕就像是一只坏了的木偶从空中落下来,身子下方正好来了一只雪狼,眼看着要砸到着雪狼头上,便见雪狼欢yu地将它钟鼓般的大脑袋一甩,将落下来的洛夕给甩向了别处。洛夕还没愣过来神就又被一只雪狼一爪子扇到地上。
狼叫声停了,洛夕睁开眼去看,七八头雪狼向自己走来,她蓦然间明白了这些雪狼刚刚在干什么――他们在拿她当球玩?!
洛夕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痛,只想赶快逃开,这群雪狼的爪子那么大、那么厚、那么锋利,她是经受不了几下就要归西的。但是,她说过,不能死在这里,她说过,一定会回去。
洛夕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待站直时,身下又传来咔嚓一声,也不晓得又是哪里裂了……
雪狼们见洛夕艰难地走了几步,它们也没有追的意图,还保持着原速度慢悠悠向她走去,可就算是原速度也要快上她几倍不止。洛夕撑着快要散架的身子向前迈了几步,不知是因为太冷的缘故,还是因为体内蛊虫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万生香的缘故,她发现,自己的五识开始有些模糊了,她开始有些看不清听不见了。洛夕心里慌起来,一直被压制的恐惧感慢慢涌了出来,逐渐慢天过海,逐渐侵袭全身。
当恐惧感越来越大,大到一定程度时,她已顾不得别的,一心想要逃离,只想活下去,这种感觉相当熟悉……哦,是了,当初被困于后山结界一百年茹毛饮血,那一百年中她也是这般抛却一切,一心想要活下去。一百年,她被磨灭掉了所有的人性,唯有一个**是愈挫愈勇生生不息,那就是求生欲。
不论落到了哪种境地,她都没想过死,以前是,现在亦是。
随着猛然间被点燃的求生欲,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忽然迈腿跑了起来,速度并不快,却让雪狼们诧异地的一惊。洛夕也不知道出口在哪,只管往前跑,就像当初在后山结界中,身后猛兽穷追,遍体鳞伤只顾跑,管他出口在哪,先跑就是。
身后雪狼一拥俱上,三两步便追上了她,其中一只抬爪拍下,一股劲风从头顶压了下来,她顺势在地上一滚勉强躲过,接而爬起来继续跑。又有两头蹿到她面前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洛夕却不做任何回避直接迎了上去,那两只雪狼一只张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一只又抬起前掌从头顶拍下。
洛夕自己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空前地冷静。虽然视线模糊,但大体还是能看的出它们的动作,洛夕小心地避开那巨爪,然后又纵身一跃跳上另一头雪狼的头顶,那只雪狼顿时暴怒起来,屈身一跃将头顶的洛夕颠了个跟头,然后将她重重地甩了下去。
她躺在冰面上抽了两下没能坐起来,那头雪狼好似得意的笑了笑,看着万分诡异。雪狼前爪一抬将半死不活的洛夕拍飞出去,刚好飞向不远处的同伴,然后那位同伴紧接着又是一掌,将她传给了下一头雪狼。
被雪狼传来传去后,她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个玩物,没有任何主动权,偶尔逃走一两次也都是它们的兴趣之一,只觉得用不了一柱香,自己就再也出不了地狱了。
反正视线已经极其模糊,她干脆闭了眼,她现在在想,自己的初衷是什么?貌似从她生下来就没什么愿望,但执念倒是有一点,就是平淡而快乐的活着。这个执念是要满足两个条件的,一个是平淡而快乐,一个是活着。但是,只有人不满足得不到时,才会萌生出执念。记得好像有那么一段日子,她没有想过执念这个东西。
那一段日子是在什么时候,貌似是在石榴花开的那几年吧?
忽然,洛夕感觉身下一片冰凉,她便知是自己被拍到地上了,刚才在空中她一直在等待落地的时机。冰凉刚触及皮肤她便立刻爬了起来,朝雪狼的空隙中狂奔而去。
越是困境,越是不如意,那执念就越强,她就越想平淡而快乐,她就越想活着。她不愿再待在这里了,她想回家……她想有个人,接她回家。
眼前白茫茫一片,只能依稀看的出冰原上有几点红,至于长什么样,她就看不清了。身后雪狼的喘息声越来越近,她感到越来越无望,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是死前的幻觉吧。她看见那稀稀落落的红在千里冰原上一点点扩张,竟开成了妖冶的红梅,绵延千里,仿佛在与太阳争辉,炙热如火!
几头巨型雪狼催毁了一片片梅花,对她穷追不舍,她在万梅丛中绝望地狂奔,也不晓得尽头在哪。
其实潜意识中,她一直认为,当她见到那个人时便是尽头了,她便出来了,便什么也不怕了。
雪狼的脚步声近在咫尺,她已看不清梅花长什么样子,只看见一团又一团如火般的云雾,虚实不定,妖冶凄美。忽而脚下被什么给绊了一下,她狠狠地栽在地上,一扭头看见几头白花花的巨兽逐渐临近,洛夕觉得自己大限已至,马上就要四轮生风一骑绝尘。视线变得更加模糊,她不清楚是因为体质不济,还是因为眼中有泪。
当她在闭上眼的前一刻,她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嗓音中带着焦急,隐约间看见有一个人提着剑一路斩杀过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她想着就算是幻觉也蛮好。她闭上眼,再也支持不住,没了动静。
不过三五招,几头雪狼皆死在他剑下,他一步步走向她,扔了剑,跪在地上,把她拥进怀里。
“我来了,我来了……”
………………………………
【第五节】小红莲
再有知觉时眼前漆黑一片,只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只能感觉到自己在谁怀里,温热如火,本能的,她又往那人怀里钻了钻,好让自己更暖和些。
忽然有滚烫的液体砸在她脸上,一滴滴砸得她万分心疼,但是不知为何,万生香没有痛。
洛夕颤着手扶上他的脸,哑声道:“不语……是不是你……”
那人眼中瞬间灰暗,他皱眉,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喃喃:“不语……你来了……”
他苦笑了一下,变幻了嗓音,道:“我来了。”
洛夕慢慢勾起嘴角,在他温暖如火的怀里万分安心,所有寒冷被他退散,偎在他怀里她便什么都不怕。一股温暖的灵力输入她体内,她感觉此刻就像是冬天在外面玩过雪后,湿漉漉地跑回家烤火,裹着锦被坐在火炉旁,热气熏得她犯困,脑袋一点一点地就睡过去了,很安心、很安心地,睡过去了。
见她沉沉睡去,他将她拥得更紧,头埋在她颈窝间,豆大的眼泪落下来,慢慢滑进她衣领,他轻声说:“傻丫头……是我呀,我是大魔头,我是睚眦啊……”
你听得到吗?我是睚眦啊……
洛夕手腕上的冰彩玉髓晃了晃,并没有什么响声,只是散发着柔和的五色光芒。不论她在哪,碧落黄泉,他都能找到,除非她死,否则冰彩玉随谁也取不掉……
千里冰原上,睚眦一袭黑袍抱着昏睡的洛夕,身后是几头雪狼的尸体,他身边忽然开出几朵红莲,接而越来越多,张狂地向四周扩展开来,妖艳凄美,如同一片红色的潮水缓缓蔓延开,又如一滩鲜血从他脚下溢出,涓涓地流着,也不晓得何时才会流尽。一股股热浪随着红莲一起翻滚而出,脚下万年不化的坚冰竟开始冒起了白烟,一点点向空中升腾。
他们坐在红莲盛开的海洋中,半个身子都被隐没在红莲下,徐徐白雾从红莲间飘出,萦绕在两人周围,若虚若实,一时间,这大红莲地狱竟变得美不胜收。
神荼依旧着了一身青衣,一手摇着骨扇缓缓走来,红莲们自觉给他让出一条路,笔直地通向海浪中心的二人。
睚眦依旧傲睨的神情,一双紫瞳狂狷不羁,定定地看着神荼。神荼慢悠悠走来,寒气逐步逼至,但红莲们未有丝毫退却。
神荼摇着骨扇,似笑非笑:“怎么,你想用自己的命救她?”看着睚眦眼中的那抹怒气,他又道:“小红莲,你在怨我?”
睚眦已经有六百年没有听到“小红莲”这三个字,突如其来这么一叫,他不适应地抖了一下。
神荼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笑盈盈道:“我以为经过那一万年以后你的心就死了,会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嘛……的确变成了一个大魔头,但是没想到,你还会喜欢上个什么人……”他顿了顿,“还喜欢地这么深。”
睚眦怒视着他,低沉的声音从牙缝中钻出,“是你给她下的万生香?”
神荼不紧不慢地坐下来,道:“我知道你对这丫头有意思,但不晓得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我哪里敢把万生香下在她身上,你若真的为她而死,那我得有多伤心?”他笑盈盈地看向睚眦,手里的骨扇依旧摇得不紧不慢,“我也没料到,这丫头竟会把黎冉体内的万生香吸到自己身上。按理说,万生香入了一个人的身体是吸不走的,也不晓得她是怎么做到的……”神荼看了眼洛夕的手,没再说话。
睚眦低眸看着血色苍白的洛夕,低声问:“如果她能出去,你不会拦的,对不对?”
神荼凝望着他,良久:“嗯。”
睚眦又默了会儿,缓缓道:“那一万年,谢谢你。”
神荼手中的折扇顿了顿,眼中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转而又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话来。”莫名奇妙,神荼的语气里竟带了些温柔,“本来想着让你给我养老送终,然后把冥神的位置传给你,谁知道你刚有点出息就跑了,害我无聊了六百年,不得不祸乱一下苍生解个闷。”
睚眦苦笑了一下,“你怎么把祸乱人界说的这么轻巧。”
“嗯……末劫火烧了你一万年,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乎苍生如何如何……”神荼用劲扇了两下,笑眯眯地说:“我还从未搞懂过你的性格呢,惭愧惭愧。”
睚眦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手里不断有灵力往洛夕体内送去,洛夕满身的裂口随之渐渐愈合,神荼盯着洛夕的手腕看了半天,然后抖了抖衣服侧身躺下来,一手撑着头,一手摇着骨扇,道了句:“那时我看见她手上带着你的冰彩玉髓,那时候,我是很伤心的。”
睚眦哆嗦了一下,幽怨地看向他,“你、你伤心什么?”
神荼也幽怨地瞟了他一眼,“那可是我第一次送你的礼物,你居然转手送人了,真是枉我一片心意……”
“……”睚眦眼皮跳了跳,“你这个老不死的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酸?”
神荼皱着眉一副不解的样子,“我酸吗?”他又从脑后捋来一缕银发绕在指尖,“其实我觉得,我除了头发白一些,并不是很老啊,相反,我觉得我长的挺俊的呀。嘛……那你觉得我是白发好看还是黑……”
“秃了好看。”
“……”神荼放下那缕银发,又摇开了骨扇,“你这孩子,怎么从小就这么倔?”
“别说的好像你把我养大一样。”
“难道不是么?”
睚眦看向神情散漫的他,一个字一个字道:“不是。”
神荼也丝毫不生气,依旧懒洋洋地笑着,“没想到最后还是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不开心。”
睚眦怔了怔,低下头没说话。
神荼抬眼看了看周围壮丽的红莲,从容不迫地说:“你本来就是个死过的魅,救了她就会灰飞烟灭,魂魄散尽,不存在什么投胎转世,而是永远消失。”
睚眦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将怀里的人拥得紧了些,“我知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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