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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复何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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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怪你!”

    “谁知道树枝会断?”

    “你肯定知道!”

    “别扯了,”他淡淡说,“再扯脸就烂了。”

    她越发用力,“走,下山!”

    何夕从他身上爬起来,打了打身上的雪,然后看着不语站起来,不语看着她并无走的意思,便会意的点点头,转过身去。

    何夕咧嘴一笑,跳上他后背。

    他背着她下山,留下一串长长的、弯弯延延的脚印,月光下格外清晰。

    回到店里时,何夕已经在他背上沉沉地睡着了,不语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便掩门出去了。

    他站在院子里,月光幽幽地照在那块玄桃木制的招牌上,清幽撩人,他抚过那棵小石榴树,抚过时间的细纹,抚过岁月的涟漪,指间轻轻一划,便在树干上留下一道刻痕。

    夜风起,枝头雪花飘落,他淡淡笑着,道:“第四年了。”
………………………………

【第二十六章】贵公子

    何夕坐在案前的藤椅上看小人书,一会儿她觉得无聊了,就把书盖在脸上,躺在椅子上休息,琢磨着不语什么时候买烧鸡回来。

    店前的小街上人来人往,声音嘈杂,何夕嫌街上吵,一直以来都是关着门,很少会有客人推开门进来看看,而此刻,门被推开了,来者却不是不语。

    小西细细一感知,来者一男子,灵力不低,步履稳重,举止讲究,呼吸均匀谨慎,是个大人物。

    何夕没有拿开脸上的书,依旧安然自若地躺着,听着男子从门口走到案前,然后把陈列柜看了一番,最后停在一盏香料前。

    “这一味,怎么卖?”

    声音温润尔雅,似乎没有因何夕没灵力而傲慢,反而是谦和可鞠。

    何夕这才拿掉小人书,坐直了身子打量着这位公子。

    一身白衣干净如雪,腰间的玉佩看起来价值不菲,浑身上下除了那个玉佩并无相当华丽的东西,看起来挺低调。

    何夕甜甜笑道:“三个金珠。”

    要知道,一个金珠够她一天一个烧鸡吃一年,三个金珠买一盏香料是坑死人不偿命,不过这位公子应该付得起这个价格,几年没人来买香料,好不容易有人来,不一次吃够本怎么行?

    男子微笑着点头,何夕一副商家人的嘴脸,笑呵呵问道:“公子买吗?“

    他又俯身凑近那盏香料闻了闻,缓缓说道:“扶清子、三金草、仲玖花、凉芹、琼叶、普门子、勒泽、华丝叶,”他起身向何夕走来,道:“这配料实在是高明,互做引子,又互克毒性,不仅香气宜人,并且驱虫避草,如此难得之物,当然要买。”

    何夕不由得暗想,这是行家,是识货之人,自是能看出这一盏香料成本不足一金珠,可是转念一想,这草药是她自己冒着生命危险采的,又精心磨制,细细调配,三个金珠也不为过嘛……

    何夕便起身来到柜前,笑盈盈地说:“我这里的香料十年卖不出一盏,今天遇到公子真是难得。”她蹲下来打开下面的木柜,上面的列柜放的是花盏,每个花盏相对应的木柜里放的是桃木盒子,桃木盒子里放的是和花盏里一样的香料。

    她拿起一个小木盒,用夹子往里夹香料,夹够了一盏的香料,准备放下夹子,就听旁边男子说:”三盏。”

    “……”明明是行家,既然已经看穿了配料,自己回去买料配就好了,何必花这么多钱买呢?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何夕便继续往小木盒里夹香料,她向旁边淡淡一瞥,刚好看见男子镶着白玉的长靴,那白玉透亮如脂,怎么看都比他腰间那块玉佩值钱……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好东西不戴头上戴脚上,要是被人不小心踩一脚,那多可惜……

    男子继续在列柜前转悠,始终保持着处世不惊的笑容。

    “姑娘是这家店的主人?”

    “是。”何夕装好了香料,关上柜门,她来到案前,简单地把木盒包装一下。

    “这些香料是姑娘自己配的吧?”

    “嗯。”

    “有这般才能不做药师可惜了。”

    “日子安稳就好,吃饱穿暖既可。”

    “嗯,说的也是。”他走过来坐在案前的木椅上,看何夕包装,“姑娘一人打理这里?”

    何夕笑笑,“还有一人。”

    她将包好的香料递给男子,男子付了九个金珠,带着木盒出了店门。

    何夕两眼放光地盯着案几上那九个金珠看了好久,然后才笑嘻嘻地拿着金珠进了屋,她把床头那个上了三把锁的柜子打开,里面有一个大木盒和几颗罕见灵兽的晶石,她打开木盒,里面已经有一百多颗金珠,何夕把手里的九个金珠放进去,合上木盒,又把柜子锁起来。

    一会儿后不语就提着烧鸡回来了,许秋也跟在后面。如今许秋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女,婷婷玉立,如出水芙蓉,何夕给她倒了茶,三人坐在案几旁,许秋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何夕便问:“怎么了秋儿?是不是小朝子又有什么新鲜花样讨你喜欢了?”

    许秋低着头笑,整个人都洋溢着春光,“朝子说明年……向我提亲。”

    不语淡淡地抿着茶,何夕差点呛着,“这、这么快啊。”

    许秋乖巧地笑道:“嘿嘿,我就是来给姐姐说一声,怎么说姐姐你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算是我们的长辈,应当要告诉你一声。”

    “嗯,当然要告诉我。”何夕摸摸许秋的脑袋。

    许秋的嘴角始终向上弯着,是那种掩不住的幸福,她又说道:“那夕姐姐我先走了,明年记得来贺礼!”

    “当然当然!”笑着目送她离开后,何夕愣了一会儿,她也不吃东西,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语,看着他静静地喝茶。

    许秋和朝子成婚是迟早的事,他俩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一起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但何夕不清楚,心中莫名的悲伤是从何而来,或许是看着他们从婴孩坠地到成婚立业的时间过得太快,或许是看着他们人生走了一遭,自己还依旧是那个模样,或许,她是怕几十年后,熟悉的人老了走了,自己还停留在时间的原点。

    感觉心里空空的。

    但就如同街道一样,空无一人,才显得兵荒马乱。

    “想什么呢?”不语捏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何夕回过神才慢吞吞地吃起烧鸡,“朝子会把许秋养得白白胖胖的吧……”

    不语勾起嘴角,伸手揉揉她脑袋,眼底是无尽的温柔,他轻声道:“我养你。”

    何夕心口一热,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四溢开来,他像是一团温暖的阳光包裹住了她,好似就算脚下万丈深渊也明媚心安。

    不等何夕说什么,他又继续道:“养猪致富。”

    “……”你大爷!
………………………………

【第二十七章】密室

    来年春日,满城莺草,蜂飞蝶舞。

    张姨把婚礼张罗的还算气派,十里八家的都来喝喜酒。

    小朝子今儿十八,身强体壮的,已经不再是那个调皮的无知小儿,他穿着一身新郎服,满面红光,恭恭敬敬地给何夕敬酒。

    “夕奶奶,不不,夕姐姐,”他笑得灿烂,“朝子,给您敬酒了!”

    何夕与他碰杯,仰头饮下,“祝,白头到老!”

    吵闹间,一名穿着名贵衣料的侍者送来一个红木盒给朝子,朝子不敢收,那侍者把红木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两个鸳鸯玉佩,雕工十分精细,侍者恭敬道:“我家公子路过,正逢尔等喜事,便令属下送来贺礼,算是积个善徳。”

    小朝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连声说道:“多谢多谢”。待那侍者离开,小朝子还是不敢动那贵重的贺礼,不明不白地收到这等高级贺礼,着实令人不安,也不晓得是那些富贵人家的恶作剧,还是真心积个善徳?

    何夕瞧了瞧那双鸳鸯佩,并没有什么猫腻,或许真的是人家好善,便对小朝子说:“收下吧,没什么问题,人家也是祝你们百年好合。”

    小着子便皮笑肉不笑地收下了贺礼。

    喝的差不多了就回到店里,推门进来便看见案几上两个美男子在喝酒,举止从容,优雅可观,何夕觉得自己就这么进去了,有点儿煞风景……

    两个美男子,一个是不语,一个是去年那个有钱的公子。

    那公子见何夕回来,立马温和笑道:“姑娘吃的可好?“

    何夕便掩了门进来,“那鸳鸯玉佩可是公子的贺礼?”

    他笑着点头,“遇见喜事,送点薄礼。”

    于案旁坐下时她看见不语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转头又问那公子:“公子今年又来买香料?”

    “是啊,这么上等的香料实属难得,就想着今年再来买一些,”说着,他又斟了杯酒,“我看这位公子身手不凡啊。”

    不语谦和地敛眉,“我也不过是个打下手的。”

    何夕坐在案几旁,那公子从容地给她倒了杯酒,举手投足间透漏着富贵人家的气宇,他抬眼问道:“我看这些香料都是姑娘亲自调配,用料精辟而罕见,并非在药店能买到,可是这位公子上山采的?”

    何夕客气,“大部分是从其它店铺买来的,有几味罕见的是我向路过的商队讨来的,剩下的便是自家采的。”

    何夕也是纳闷了,这公子怎么老是琢磨她的香料啊,虽说店里每一味药都是她自己采的,但说出来总有点不妥……这公子想干嘛呀?

    似是看出何夕的猜疑,他泯了口酒,眼角带着笑意,“我此番会在灵都住上几日,处理一些事物,方才也挑好了一些香料,这位公子已帮我装好,三百金珠已付,在下就告辞了。”

    他起身拱了拱手,便扬长而去。

    何夕只是愣坐着,那句“三百金珠已付”不断地回响在她耳边,这位爷……有病?知道配料自己回去配啊,钱多了不起?

    不语轻笑,勾起手指抬上她合不拢的嘴,然后慢条斯理地收拾案几上的酒具。

    “他一共买了七种香料,每一味五盏,都是店里最拔尖的料,他都能说得上配料。在你来之前,已和我做完了交易,付完了钱,然后令下人先带走了。”

    “你……居然都卖给他了?”何夕缓缓把头扭过来。

    “生意来了,哪有不做的道理?”他顿了顿,“反正,你最极品的香料都不在列柜上。”

    何夕一听立马瞪大了眼,她最极品的香料当然不在列柜上,而是在密室里,外面的香料只是用来做生意。

    “你怎么知道?”

    不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端着酒具走出店门,何夕皱着眉在后面跟着,他把酒具放在水井旁准备打水。

    “你说啊!”何夕拽着他头发,这个神龙果然是发现密室了吧?一定是发现密室了吧!

    他嘴角似是弯了弯、神秘地笑着打了桶水,才开口道:“你为我治病时用的奇异药材我从未在店里见过,你那么不简单,一定有许多奇珍异宝,并且一定会将这些东西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不用想就知道,你一定有一个密室,但不一定在店里,最有可能在山里。”他坐在木桩上洗酒具,继续道:“你这么爱做香料,一定还有一些极品放在密室里不可告人。”

    何夕舒了口气,感情他不知道密室在哪。

    不语仰头看向她,“一年前我帮你从衣柜里拿衣服时,我发现衣服后的木板只有中间处十分光滑,好似被特别保养过一样,”他微微一笑,“你是不是经常用沾满灵药的手去敲两下?”

    何夕眼皮跳了跳,蹲下来把脸凑到他面前,咬着一口小银牙,道:“你一年,前就知道了?”

    他点头。

    “你……进去了?”

    “没有。”

    “没骗我?”

    他似笑非笑,“没有。”

    何夕撇撇嘴,“你居然翻我衣柜,有何居心啊?”

    “你叫我去拿衣服。”

    “哼!你心术不正!”何夕故意小声说。

    “……”不语抬手弹了她一脸水,轻声说:“何夕,你要小心那个人。”

    何夕愣愣地看向他,这是他第一次正经叫她“何夕”。

    微风起,他青丝飞舞,双眸深邃,她心中却有不详的预感。
………………………………

【第二十八章】醉酒

    两天后,何夕闲得无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竟鬼使神差地溜达到了灵都边界。她低头瞧了瞧自己的穿着,一身淡紫色纱衣,淡雅而不华贵,当然也不掉身份。

    于是她便徜徉地过了边界。

    边界的另一端如同另外一个世界,歌管楼台满街,酒肆店铺琳琅,一派繁华。

    何夕一边小心地四处张望,一边略有些不自然地走着,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走在灵都的大街上,不免有些紧张,不过更多的是好奇。

    她兜里装着十个金珠,在各个街道肆意游走,看到喜欢的就买下,看到好吃的就买下,看到好玩的就买下,毕竟,不久前刚刚赚到了三百金珠!

    何夕正一手抱着一包吃食,另一只手不断地往嘴里塞,满面桃花。

    正在这么不顾形象地吃着,忽闻身后一阵马蹄声呼啸而来,有那马夫的呐喊声,也有那马的嘶鸣声,何夕好奇,正要回头看看究竟是何人这么狂妄,不怕撞翻了人?可那马蹄声已至,眼看就要撞上何夕,却有一人伸手揽在她腰间,稍一用力,她便靠在某人怀里,马车呼啸而过,惹得人们一阵唏嘘。

    何夕低头,只见那人手覆白丝绒绵,银线绣成竹叶,雍容华贵。

    那人松开手放何夕站稳,她扭过头来,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笑容,果然是那公子。

    何夕抱着那包吃的,微微欠身:“多谢公子。”

    他不禁一笑,“姑娘好胃口。”

    何夕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吃食,嘿嘿干笑两下。

    “姑娘也是没事,来灵都闲逛?”

    她又干笑两下,“对啊……经常来。”

    他便莞尔,“正好在下今日也是闲来无趣,不如陪姑娘一起吧?”

    何夕仰着脑袋,“好吧。”反正无聊嘛……

    那公子陪着何夕一起逛了几条街,何夕慢慢发现这个人其实心肠不错,文学造诣极高,对各方面知识都略有了解,十分精通于医药,交谈中看出他为人谦逊和蔼,知书达理,至于那个炫耀钱财的毛病,应该从小家里教育的吧。

    傍晚时,公子和何夕在一家酒馆坐下,两人边喝着酒吃着菜,边聊着天南海北。何夕莫名地觉得与这个人很投缘,像是难逢的知己,相见恨晚。

    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红尘中的同路之人,羁良苦旅,生死无依。

    酒入愁肠,闲语亦多,憋在心里很久的话也都说了出来。

    “我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啊,那叫一个豪华,侍女三千,所有人都宠着我,哈哈……”

    公子望着她泛红的小脸,刹是可爱,“那你为何又成现在这番模样?”

    何夕摆摆手,“我杀了不该杀的人。”醉了,便开始说胡话。

    “哦,是什么样的人?”

    “是……很厉害的人……手里有很多钱,然后我就被赶出来了,灵力也给我废了,哼!那人手里都是脏钱,杀他活该!”

    公子忙点头,“对,杀他活该!”

    何夕对他咧嘴笑。

    公子略有疑惑,“你怎么不问我是谁?”

    她又喝下一杯酒,“你若想说自然会说,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

    他笑:“何夕。”

    何夕狐疑地看向他,他解释,“没有名字的香料店,打听一下便知。”

    “你打听我?”

    他掩笑,“也不算是吧,是你香料店的名声太大。”

    何夕听了便眉开眼笑,“那是!”

    “姑娘原来是哪里人?”

    “你猜。”

    “我懒得猜……”

    “那我不告诉你。”

    “……”

    “姑娘可通晓乐器?”

    何夕想了想,“以前学过一点,后来就没再碰过了。”

    “姑娘可知当今黄帝的乐师,咸黑?”

    何夕眼中闪过一丝光,掺杂着些许厌恶,“知道。”

    公子并未察觉出那抹厌恶,继续道:“咸黑用七年时间作了三部曲子,甚是玄妙,用灵力注入弹出,可有意想不到的威力。”

    何夕客气笑道:“那公子可习得那三部曲子?”

    “那曲子是极难,在下也只是勉强弹出。”

    何夕给他到了杯酒:“哪天弹来听听?”

    他笑着点头:“好。”

    不知过了多久,酒喝尽了,两人便走出酒肆,何夕已摇摇晃晃站不住,两年来第一次喝这么多。那公子也真是好酒量,喝了这么多也只是微微起兴,并没有醉意。

    灵都内一天到晚都很热闹,到了晚上街道上灯红酒绿,人影重重,何夕慢慢往边界走,公子在一旁跟着,他怕人群撞着她,便时不时护住她。

    出边界进了北城就显得清冷多了,春风吹过,夜半桃花香扑面而至,谁家种的桃花,撩醒醉酒的路人。

    那公子看着她依旧泛红的脸颊,莞尔笑道:“明年,还来找你喝酒,可好?”

    她笑:“好啊。”

    等走到店门口时,不语正站在井旁,站得笔直,像是一棵青松,已在此等了许久。

    看到已酩酊的何夕身后跟着那公子,不语只是眼角一紧,并无表现出其它什么情绪。

    何夕晃悠到了不语面前,拽着他胸前的衣服,脸颊上的桃花开的难舍难收,“哟,还不睡啊?”

    不语只是看向那公子,公子擒着笑,恭敬道:“只是陪姑娘在灵都转了一圈,喝了点小酒,公子不必担心,”他拱手,“在下告辞。”

    他微笑着消失在夜色里,像是走进了无边的黑暗。

    不语低头看向倚在胸前的人儿,面若桃花,目若秋水,风韵撩人。

    他微微皱眉,一把将她抱起,进了屋里。

    待把她安顿好,不语带上门在外面打了地铺,他躺在被窝里,闻着各种极淡的香气,怎么也睡不着。

    何夕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着窗外,一双美目清亮如月,毫无醉意,她细细想着,那个公子着实不简单,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帝丘柳家的公子,柳家一共两个公子,二公子平庸无才,两年前因病去世,而大公子才华横溢,掌管着府内各类事物,想毕,那应该是柳家二公子,柳逸。
………………………………

【第二十九章】金乌十日

    待明日一早醒来,便闻到莲子粥的清香,她蹬直了脚,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又在床上懒了一会儿后,就喝了莲子粥,下了床。

    门外正是花林似锦,柳絮满城,推门便见他坐在繁盛的枣树下,绿叶葱葱,华盖青苍,他一袭深蓝色的布衣,青丝在腰际用绳一束,坐于斑驳光影下,安静地望着街道。

    何夕倚着门看了一会儿,觉得他只是暂时栖于池渊的天龙,尽管布衣素裹,僻陋相和,但总是掩不住他骨子里的仙风王气,终究会有一跃入天的那一日,终究会隐秘于浓云,驰骋于苍穹。

    龙本非池中之物。

    何夕拿了梳子和镜子出来,轻轻走到他身旁坐下,不语没有说话,只是用余光扫了一下,何夕不悦,想起昨晚装醉,故意满口胡话,醉醺醺的被柳逸送回来,他居然一点儿表示也没有……虽然无所谓,但毕竟你主子和陌生人喝酒了呀!

    何夕转念笑了笑,一个轱辘跪坐在不语身后,不语淡淡道:“怎么?”

    何夕解开他束发的青绳,用梳子一下一下理着,从头梳到尾,青丝如瀑,她浅笑:“不怎么。”

    不语眼角梳开,笑意浮面。

    你可知,唯有夫妻才可以一梳到尾,结发终老?

    不知道一共揪痛了他多少下,才将他的青丝高高挽起,何夕从袖中取出一个墨蓝色的发扣,小心地戴在他头上,那发扣上密密地镶满了细小的蓝宝石,低调而奢华。

    何夕蹭到他前面,满意地端详了一下,举着铜镜给他看,“我手艺如何?”

    不语眉头微皱,“以后,还是我自己来吧。”

    何夕听出他的意思,甩手把铜镜放在一边,站起身来,不语半笑着问:“昨日酒后随手给我买的发扣?”

    何夕眉毛一竖,“那是我精心挑的!”

    他似笑非笑地点头,“嗯,与那公子相处的可好?”

    何夕手背在后面,渡了两步,道:“好啊!”

    “我看他对你有意,就从了吧,反正他身世不低。”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胡说什么?”何夕被她他的话一惊,“只是喝了一顿酒而已,顶多是友人,你少说胡话!”

    不语挑眉望向街道,“你也别再一个人熬着,熬干了就没人要了。”

    “谁、谁说我没人要!?”

    “要一只猪有何用?”

    “不语!”

    “怎么?”

    “……”

    近日胥江城有些骚动,哦,不如说是灵都有些骚动,好像是说东夷的古老神族金乌族要来访昆仑。也不晓得这十日族是怎么了,昆仑在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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