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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世权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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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鸢旋即含笑道:“便是皇子,鸢儿也一定护佑着他,此生平安顺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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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进京贺寿

    ()  沐氏德行有亏,不堪为后。

    楠木矮案上是安凌陌册封沐凝兮为后的圣旨,教赵太后十个字便驳了回来。

    本来就只是做做样子给沐凝兮看,若是赵太后不驳回来,他还真不知如何收场了。安凌陌敛着心底的笑意,一掌拍在案上,“简直是一派胡言!”

    沐凝兮在一侧奉茶,“陛下息怒,皇后须得母仪天下、率先垂范,万万马虎不得。臣妾尚有不足之处,太后亦是为大局着想,陛下莫要为凝兮忤逆太后。”低眉顺眼地说着话,真有几分皇后的贤良。

    安凌陌接过茶啜一口,“不允便不允,德行有亏一句却说得实在偏颇,枉你还为她说话。”语气依旧愤慨,立后一事却是不了了之,正遂了安凌陌的心思。

    “臣妾受些委屈没什么的,陛下若对太后不尊,大臣们难免又要唠叨了。”

    沐凝兮恨得咬牙,赵太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妇,依旧处处挡着她的路,偏还得在安凌陌跟前作出副贤良大度的模样。

    安凌陌轻笑,右覆在她上,“爱妃如此顾全大局,是朕之幸,亦是大燕之幸。”

    正说着话,李愿自殿外上前来,躬身行礼道:“启禀陛下,邵陵王请见陛下,现在殿外等候。”

    “外头热,叫进来吧。”安凌陌将青花瓷铃铛盅轻轻搁在案上,淡然吩咐道。几日前便见过安良甫的表章,说不日赴京,为安凌陌贺寿,不想千里迢迢,来得如此之快。

    片刻的功夫,安良甫便迈入了勤政殿,穿了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腰际是玉佩香袋,琳琅作响。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安凌陌笑说:“不必多礼,君君臣臣是在外人跟前做样子的,私下里无须讲这些,坐下说话吧。”

    正是盛夏,天气酷热,勤政殿却清凉异常,殿央放有一方大鼎,鼎内是冰块,一旁又有两座风轮徐徐转着,凉气扑面而来。

    安良甫在一旁的梨木镌花椅坐下,白净面皮上堆起笑意,“良甫赴京为陛下贺寿,一路马不停蹄,总算是没耽误了。”今日是月初,皇帝寿辰在月底,他倒是谦恭,早来二十几日。

    安凌陌轻笑,“朕同邵陵王虽是叔侄,却年龄相近,感情深厚。”望着殿下的翩然少年,不胜唏嘘,“幼时你跟在朕身后唤朕哥哥的情景尚历历在目,转眼便十余年了。”

    安良甫微微一笑,颔首道:“臣幼时蠢笨愚昧,冒犯了陛下。后来被父亲听去了,怒不可遏,多亏了陛下求情臣才逃过一顿板子。”

    安凌陌神色黯然,“只是今日,朕同你还可谈笑风生,大哥却……终究是物是人非了。”先帝生有六子,安凌陌是幼子,长幼有序,这皇位原本是轮不到他的,若非赵太后毒死他五位兄长,他便是一个闲散王爷,吟风弄月,何等惬意。

    沐凝兮柔声劝道:“邵陵王专为陛下寿辰而来,陛下千万节哀才是。”眼若星辰,眉如远山,便是嗔怒亦是容色倾城,浅浅一笑足可颠倒众生了。

    安良甫有些发痴地望着这位天子宠妃。

    安凌陌含笑道:“听月湖的白莲开得好,今日闲暇,朕可陪爱妃去泛舟游湖了。邵陵王一路舟车劳顿,下去好好歇息吧。”话尾语气漠然,像是一笔饱蘸浓墨的狼毫,写至字梢,笔锋转淡,失了血色的苍白。

    安良甫盘桓在沐凝兮面上的目光慌忙收了回来,拱道:“多谢陛下体恤,臣告退。”起身欲却行退下。

    两步的距离又被安凌陌唤住,回首却听他问道:“去皇陵拜祭过你父亲了吗?”

    心头一跳,“臣一时疏漏,多谢陛下教诲,即刻便去。”安良甫身子躬得低,看见沐凝兮一双玉足,穿了绣梅花月牙缎鞋,小巧玲珑,勾人心魄。

    安凌陌轻应一声,“退下吧。”

    子丑之交,一整座皇城灯火阑珊,蝉声却是此起彼伏。

    一方假山,有流水环过,水声潺潺。沐凝兮福身,压低了声音,“见过阁主。”

    月色凄惨,映得阮轻痕的面色煞白,冷酷残忍的修罗一般。

    声音冷寂,“太后身子骨怎么样了?”

    沐凝兮哼笑一声,阴恻恻道:“六日前看时,瘦得皮包骨头,咳血也咳得厉害,已然是没几天活头了。”

    赵太后这些天已不见人了,每日只柴魁义里外忙活,要紧的政事依旧要亲自决断,愈发地呕心沥血,要熬到油尽灯枯才罢休,劝都劝不得。

    沐凝兮隐约听着阮轻痕似乎轻叹一声,抬眸望去,又听见他冷声问道:“邵陵王今日入宫同安凌陌说什么了?”

    “寒暄了几句,没什么要紧的。”沐凝兮皱了眉头,厌恶道,“我今日见那邵陵王了,不过一个纨绔子弟、登徒浪子罢了,恐怕难有作为。阁主何必在这种人身上费心思?”

    阮轻痕勾唇一笑,补充道:“安良甫声色犬马、庸碌无为,下万荆州军也个顶个的酒囊饭袋。”

    沐凝兮愈发不解,“既然如此,阁主因何……”

    阮轻痕眸光清亮,“因为他觊觎皇位,他安良甫一旦起意谋夺皇位,祁将军便可借勤王之名率兵入京,兵不血刃。”以勤王之名,行谋逆之实,一箭双雕,比大咧咧地扯旗造反、天下群起而攻之不知高明了多少。

    “阁主智计无双,凝兮佩服。”

    阮轻痕沉吟半晌,叮嘱道:“慈宁宫那边一定要盯紧了,赵太后一旦薨逝,消息即刻便要散出去,不能教她瞒着。”

    “凝兮明白,阁主放心。”沐凝兮盈盈一笑,“阁主同祁将军成就大业指日可待,凝兮先行贺过。”

    阮轻痕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终于逐渐勾出一丝轻蔑的笑意,“若是如此容易,祁皓何须谋划这么多年。鼠目寸光,见识胆魄都不及苏鸢半分,于这深宫自保都难,谈何助祁皓成就大业。”声音照旧清寒,冷雪一般飘至她心头,一寸一寸酿成恨意。

    苏鸢,又是苏鸢,到处都有她。她爱慕祁皓多年,可若不是苏鸢临阵倒戈,祁皓恐怕看都看不见她。她在宫竭力斡旋,可于阮轻痕心底却如何都比不过一个叛徒。

    垂了眼眸低声道:“阁主教训得是,凝兮定不教阁主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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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册后

    ()  一面菱花镜前,画棠替苏鸢挽着发髻,苏鸢望着妆奁的那只白玉簪子出神。

    白首不相离,他轻轻浅浅一句话,便教心字已成灰的她有了奢望,有了贪念。帝王家波谲云诡,她这一生更是千疮百孔,可还能求一个举案齐眉?

    柴魁义进屋来,请过安垂首立在一旁。

    “柴公公今日来得早,可是太后有要紧事吩咐?”苏鸢望着铜镜柴魁义的身影。赵太后这几日都拒不见人,所有指令都是柴魁义传达。

    “太后有事要当面嘱托娘娘,教奴才请娘娘过去。”柴魁义恭声道。

    苏鸢低眉沉吟了半晌,轻声问道:“太后的身子……”

    柴魁义轻轻摇头,这两日连太医都不叫了,已是药石无灵了,能捱几日算几日了,“原先还强撑着打理政事,自那日阮大人来过后,太后她老人家,”柴魁义声音一哽,好半天才道,“奴才瞧着大有一心求死的意思了。”

    柴魁义五十多岁的人了,跟在赵太后身边侍奉了近十年,眼下在素眠轩哭得老泪纵横,太后只怕是真没几天活头了。

    画棠将发髻挽好,簪了翡翠镂空雕花簪子。

    苏鸢起身,“太后还安在,还在慈宁宫等着,公公这就哭哭啼啼,误了正经事,教太后知晓了难免生气。”

    “娘娘教训得是,奴才失礼了。”柴魁义慌忙用衣袖拭了泪。

    一路走至慈宁宫,庭院里木槿花开得赫赫扬扬,阖宫的风光都教它占去,快忘了今夕何夕,快忘了屋内行将就木的人如何的悲凉惨凄。

    今年花胜去年好,可惜明年花更红,知与谁同?

    苏鸢望着艳红如火的木槿心底怅然,轻叹一声提步迈入屋内,垂眸福身行礼,“臣妾参见太后。”

    屋里门窗都关得死死的,有些昏暗,到处都是萦绕不散的药香,六柱万字不断头镶楠木床上,赵太后阖目倚着青玉抱香枕,气息奄奄,形容枯槁,身上覆了湖蓝色叠丝薄衾,闻声缓缓侧过头来,“你来了。”声音有些哑,一碰就碎的枯叶一样。

    苏鸢抬首望向她的眸子,里头是千山鸟飞绝的冷寂,心灰意冷得教人害怕。苏鸢慌忙垂下头去,轻声道:“臣妾恭聆太后慈谕。”

    赵太后静了良久,冲一侧的柴魁义道:“念吧。”

    柴魁义低眉应一声“是”,自窗侧的书案上打开一方匣子,将里头的一道懿旨取了出来,回赵太后床榻旁站定。

    苏鸢见状,屈身跪倒,稽首在地。

    柴魁义清了清嗓子,扬声念道:“宫凤位空悬日久,朝臣屡上表请立,现瑾嫔苏氏,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其德其行可承宗庙、母天下,今亲授金册凤印,册后,为六宫之主。”

    赵太后要立她为后。

    苏鸢静静伏首在地,一时竟不知是悲是喜,她记得前世来宣这道册后旨意的李愿,她伏首听完,一样是僵在原地,不知悲喜。

    听见柴魁义轻声唤她方回过神来,苏鸢接过懿旨,伏地叩首,“臣妾领旨,叩谢太后恩典。日后定当匡助陛下、掌理六宫,兢兢业业,不敢稍懈。”

    赵太后捏起帕子掩唇轻咳了一阵子,低声道:“坐过来,哀家有话同你说。”

    苏鸢依言在床榻边坐好,目光瞥过太后那方素白的帕子,染上了血迹,触目惊心。

    “这几日朝已有大臣上奏请册立沐妃为后了,奏疏都教哀家压下了,”赵太后皱了眉头,“沐凝兮居心叵测,四处培植势力,只怕哀家两眼一闭,这大燕便随她姓沐了。”

    “争权事小,误国事大。沐妃蛊惑君王,皇帝又是个极糊涂的,不明是非,趁着哀家还活着,将你册立为皇后,哀家一去,好歹有人同她抗衡,不至于教大燕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说着便又咳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一般。

    柴魁义端了温水过来,苏鸢一面拍着太后背部,一面劝慰道:“臣妾明白,太后用心良苦,臣妾便是拼个筋骨俱碎也不教沐凝兮媚主祸国。”

    赵太后啜了一口水,缓了好一阵子方继续说道:“这些年你的品行哀家是看在眼里的,有才有德,事事以大局为重,足可入主宫、母仪天下。”

    “臣妾惶恐。”苏鸢轻声说道。

    赵太后轻轻摇头,“皇帝一早便想册立你为后,若不是哀家存了私心,要将这后位留给佩弦,也不会耽搁至如今。哀家命不久矣,日后襄助皇帝,劝谏其亲贤远佞便仰赖你了。”握住苏鸢的,一字一句地叮咛着。

    苏鸢瞥见赵太后枯瘦如柴的,心不忍,“太后言重了,此乃臣妾分内之事,义不容辞。太后应当好好调理身体,太后还未见着韩妃腹胎儿降世,怎可轻言生死?”

    赵太后唇角泛起笑意,却苦涩心酸得难以名状,“等不到了,”覆在苏鸢上的慢慢松开,“哀家乏了,乏透了。只盼着大燕兴盛,好体体面面地去见先帝,去见――”忽地顿住,不再言声。

    话头又是一转,冲苏鸢摆,“退下吧。”

    苏鸢起身福身,恭恭敬敬地道一句“太后保重身子”,出了屋子,柴魁义一路送了出来。

    屋外太阳毒辣,画棠见着苏鸢出来忙擎伞迎了上去,“娘娘,是回宫还是去瞧瞧韩妃娘娘?”正是巳时,日头烤得青砖要生出烟来,看得苏鸢一阵头晕目眩。

    廊庑下恰有婢女捧了梨木托盘过来,掀帘迈入屋子,留下丝丝缕缕的药香。

    苏鸢回首问柴魁义,“太后连太医都不见了,请脉诊病都免了,这是喝的哪门子药?”

    柴魁义躬身答道:“还是阮大人医头痛的方子,一日顿,这么些年一直没断过。”

    苏鸢怔然,太后不肯看太医,再加之方才看她的神色言谈都是一心求死的模样,死尚不避,头风病又有何惧,又何须每日一顿不落地喝着这药?

    苏鸢眉头越锁越深,折身再次迈入屋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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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跳梁小丑

    ()  方才那婢女正服侍着太后用药,赵太后端了小碗一饮而尽,婢女递上蜜饯,太后轻轻推开了,“下去。”

    苏鸢疾步上前跪倒,一个叩首。

    赵太后淡淡问道:“还有事么?”

    苏鸢咬牙,沉声道:“臣妾有要事启禀太后,礼部尚书阮轻痕心深沉、居心叵测,宫女臻儿之死多半与他有关,臣妾恐其有加害太后之心,年前开给太后的方子须得细细查验,还请太后暂停用药。”

    静了许久,赵太后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此事哀家自有定夺,你不必费心了。”

    臻儿之死已现端倪,以太后的多疑,能容阮轻痕到如此地步,其一定另有隐情。又是什么隐情能让一个高高在上、权势滔天,临朝称制十余年的太后心灰意冷如斯。

    苏鸢抬眸定定望向赵太后,“太后何苦如此,阮轻痕同太后说什么了?”

    赵太后别过脸去,轻轻摆摆,分明是不欲再说下去。

    苏鸢有些颓然,甫一出了屋子,柴魁义便在一旁劝道:“奴才侍奉太后几十年,深谙太后的脾性,娘娘问不出来的。”

    木槿花翩然而落,苏鸢远远望着木槿花树,本欲问柴魁义可知其隐情,心念一转,也知是徒然,轻声嘱咐道:“好好照看太后。”提步离去,画棠举了伞跟上去。

    礼部将册后大典定在了八月十八,万事皆宜的好日子。坤极宫又被修缮了一遍,极尽奢华了。

    素眠轩内苏鸢拿了一本洒金册子翻着,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雕龙凤呈祥紫檀大床、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累丝镶红石熏炉、黑漆彭牙四方桌、梅花朱漆小几……连五连珠圆形羊角宫灯有几盏都细细地写在上头。

    厚厚的册子,苏鸢翻得不耐,冲底下躬身站着的杜施敏道:“坤极宫一应摆设都是有成例的,公公看着来便是,不必拿给本宫看了。”

    杜施敏点头哈腰地献着殷勤,“娘娘如今贵为皇后,万万不可马虎的,况且这么些东西,也有奴才的一番心意在里头。”

    杜施敏点到为止地说道,苏鸢已明了,心底微哂,难怪他杜施敏能稳坐内务府总管的位置这么些年,原是练就了一身见风使舵的好本领。今日敢情是来邀功的。

    苏鸢轻轻一笑,阖上了册子,“公公一番心意本宫知晓了,日后一定念着公公的忠心,”回首吩咐画棠,“取些银两来教公公拿去喝茶。”

    杜施敏叠声推辞,“娘娘言重了,奴才分内之事,不敢居功的。”

    画棠取了一对绞丝银镯过来,“公公辛劳了,日后仰仗公公的地方定少不得,公公收下权当安了娘娘的心了。”

    苏鸢垂眸饮茶,杜施敏瞥过一眼,又假模假样地推辞了一番,终是含笑将镯子收下,心满意足地退了下去。

    画棠含笑道:“这杜施敏真是圆滑得很,宫里半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昨个儿太后才宣旨,今个儿就来娘娘跟前大献殷勤。沐妃在明粹宫知道了指定气得跳脚。”

    苏鸢将那洒金册子搁在桌上,指尖轻叩,“他是小人,却不是坏人,图个安稳富贵罢了。”

    画棠道:“奴婢看来,他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说话时,孟贵人正举步迈入屋内,听到一句“跳梁小丑”身子猛地一顿,面色一霎变得青白。

    也只一刹,孟贵人心底羞恼,紧紧咬了牙,到苏鸢跟前含笑低声道:“嫔妾恭贺娘娘入主宫,母仪天下。”

    苏鸢淡声道:“多谢孟贵人。本宫能得今日之风光,也是借了孟贵人当日的吉言。”

    吉言。不过是她当初跪在苏鸢脚边,叩头求苏鸢有朝一日执掌凤印饶过她的话,于苏鸢是吉言,于她却是羞辱。她眸光一动,轻声说道:“是娘娘才德兼备、智计无双,后位实至名归。”

    “娘娘大喜之事,嫔妾无以为贺,唯有太后亲赐的一柄红木银丝百寿紫玉如意聊表心意,万望娘娘不弃。”孟贵人说着话,身后的侍女捧了紫檀描金木盒上前来。

    苏鸢轻声道:“孟贵人有心了。”画棠觑着苏鸢的眼色将盒子接了过来。

    孟贵人颔首,“娘娘如日天,还请娘娘在陛下同太后眼前替嫔妾美言几句,嫔妾感激涕零。”她在这宫无权无势,一朝失势便再无翻身之日,安凌陌见都不肯见她,沐凝兮落井下石,唯有苏鸢能拉她一把了。

    苏鸢不紧不慢地饮着茶,淡漠说道:“本宫知道了,只是求人不如求己,孟贵人还须自己筹谋,方能使圣意转圜。”

    孟贵人抿唇沉默了许久,睫毛微颤,福身道:“多谢娘娘指点,嫔妾告退。”言罢旋身离去。

    画棠将那紫檀描金木盒打开搁在桌上,苏鸢指尖轻抚过那柄紫玉如意,叹道:“人情凉薄,孟贵人有可用之处时太后也曾拉拢,没了利用价值便成了弃子,看都不多看一眼。”

    “宫明争暗斗,岁岁年年皆是如此,眼下情势已容不得娘娘顾及旁人的死活了。沐妃一直想入主宫,却教娘娘得了后位,心底焉能不恨,必要再出毒计迫害娘娘,须得万事小心了。”画棠压低了声音劝道。

    苏鸢沉吟一阵,忽地问一句,“邵陵王回京多久了?”

    画棠怔了怔,思量了一阵,“有半个月了。因为就藩时年幼,尚未开府建衙,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宫。”

    “往年陛下生辰他送些贺礼了事,今年太后身子骨差,他就巴巴地赶了回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苏鸢皱眉道,大燕从前朝到后宫,已是千疮百孔。

    画棠斟酌了半晌,道:“娘娘还是不要招惹他,听说这邵陵王风流成性、色胆包天,万一觊觎娘娘美貌,恐怕凭白惹出祸端。”

    “他若是安分守己做个王爷也罢了,九五至尊的位子岂是他配惦记的。”苏鸢阖上盒子,面色阴沉,“十日后便是陛下生辰,去内务府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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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轻薄

    ()  内务府上上下下忙着皇帝生辰的事儿,寿辰当日礼节繁复冗杂,礼器仪仗宴桌舞乐都需事先准备好,才不至当天乱了阵脚。

    内务府一处鲜有人至的小庭院,央摆了一副棺椁,具是金丝楠木,涂了金漆,晾在院子里头。

    棺椁五重,又涂了金漆,是太后丧葬的礼制。

    杜施敏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苏鸢沉着脸斥道:“你真是愈发胆大包天了!太后凤体违和,在慈宁宫修养,你这边就早早备下了棺椁,巴不得太后薨逝。”若不是今日来内务府偶然撞见,竟不知太后病重的消息已不胫而走,内务府连棺椁都备下了。

    杜施敏叩头如捣蒜,“娘娘明鉴,奴才万万不敢咒太后,只是,只是……”如何辩驳都是大不敬的事,杜施敏涕泪纵横地告饶,“太后棺椁要上四十九道漆,每上一遍漆都须晾个五日,四十九道漆涂完最快也得两个月。内务府若不提早准备,若是太后猝然长逝,一时备不下棺木岂不贻笑天下。”

    杜施敏膝行至苏鸢脚边,伏跪啜泣,“奴才是真心盼着太后凤体康健,千秋无期,只被这内务府总管的身份压着,事事都得考虑。娘娘千万体恤奴才。”说的倒是在情在理,感人肺腑。

    院子里还有乌泱泱的一片人,都是制作棺木的宫人,跪了一地鬼哭狼嚎地告饶。

    苏鸢环顾一圈,这么些人都发落了事情难免传到慈宁宫,不知又要出什么乱子,皱眉道:“罢了,今日只当本宫没来过,以后小心着些。”低头吩咐杜施敏。

    杜施敏眼珠一转,道:“奴才叩谢娘娘大恩。”

    画棠陪着苏鸢往回走着,日头烈,画棠撑了伞,苏鸢低声道:“此事千万不可教旁人知晓,尤其是明粹宫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

    “奴婢知道。”画棠应道。

    走在御花园内甬道上,夹道开着绯红海棠花,不胜凉风,微微颤着。苏鸢一侧头,就瞥见一朵海棠,姹紫嫣红,唯它是纯白,如霜如雪的颜色。

    顿住步子,浅笑说着,“枉费旁的花争奇斗艳,一片绯红反倒给它做了陪衬。”伸去摘那枝白色海棠。

    将要触到花时,身后忽地伸了一只出来,修长白皙。

    苏鸢猛然回身,瞥见来人胸前的银丝暗纹团花便连忙退了几步出去,福身道:“见过邵陵王。”

    安良甫勾唇一笑,依旧将那海棠折了下来,送至鼻尖轻嗅着,“娘娘认得小王?”

    “王爷声名远播,妾身怎会不识。”苏鸢低眉静静说着。

    安良甫轻声笑着,“声名远播。不用想都知道世人是怎么说小王的,不外是风流放荡、荒诞不经之类的,”目光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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