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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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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赫端着茶盏浅抿了一口,静默许久不说话。

    三个人便谁都没开口。

    “那件事瞒不下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对皇后娘娘说?”唐敬之把玩着手边的茶盏,打破了沉默。

    他若是不说话,便不会有人吭声了。

    梁丘雅音闻言看了他一眼,大有“就你多事”的意思。

    唐敬之并不恼,而是径自看着宇文赫:“你要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解决了鞑靼的外患,还有你那同胞兄弟的内忧,以及那个藏头露尾的流沙阁主和冯玉婷这两个天大的麻烦。即使你愿意让出皇位,就能确保皇后娘娘与她腹中的孩子安然无恙么?你的娇妻是什么脾气秉性,你是最清楚不过了。”

    “眼下还不到时候。”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等到她自己发觉你身子不对?”唐敬之挑了挑眉,颇有咄咄逼人的架势,“然后让她后半生在愧疚之中度过?”

    宇文赫破天荒地没有动怒,反而有些颓废,“萧姐姐会走到那个地步,我才是罪魁祸首。若不是我,她又怎会遇见宇文成练?这条命,本就是我欠她的。”

    唐敬之一口老血涌上来,险些就要喷他一脸了。

    最后还是忍住了,心里暗暗想着,像那个不要脸的魏王爷,把别人的心意占为己有,冠冕堂皇地向你的心上人求爱,你明知道却无法鼓起勇气说明,这件事孰是孰非?

    “总之,我只有一句话,皇后娘娘的心是如何想的,只有她自己清楚。要怎么选,要什么样的结果,是不是也应该由她自己做决定?”

    宇文赫默不作声。

    连带的,就连梁丘雅音也不吭声。

    唐敬之捶胸顿足,“我真是能活生生被你们给气死了。你们不说,我去说。”

    说着话,他“嗖”地站起身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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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昔日情缘

    “站住!”

    唐敬之才迈出去两步,面前赫然多了两道人影。

    不是宇文赫,还有梁丘姑娘又是谁?

    “你们还从未这般齐心协力过,今个儿是特意为了我才这么步调一致的么?”唐敬之倒是还气定神闲。

    梁丘雅音甩了他一脸白眼:“月丫头冲破忘忧散的药性已经引起了高热,若是再贸然告诉她,好不容易稳住的胎儿再出点什么状况,你能负责么?”

    “我以唐敬之的名义对天起誓,皇后娘娘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以死谢罪。”他二话不说往地上一跪,面朝东方,举手盟誓。

    梁丘雅音全然没想到他还有这招儿,顿时懵了懵。

    宇文赫也是跟着一顿,眉头跟着紧蹙。

    若说之前的他因为紧张萧如月而失了方寸,到了这会儿,见到唐敬之的失常,他冷静之后,理智便都回来了。

    唐敬之本不是冲动之人,他除了在梁丘姑娘面前难免失控外,寻常时候比狐狸还精的,想从他这处讨便宜,那是绝计不可能。除非……

    他脑子里一个激灵,黑眸骤然看向唐敬之:“你是不是对萧姐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眸中一闪而逝的,是愕然与不安。

    “君上果然是个明白人。”唐敬之嘿嘿一笑,满脸的痞气。

    不见半分慌张。

    “娘娘,你这翻箱倒柜的究竟是要找什么物件儿?能不能告诉奴婢,奴婢也好与您一同找寻。”

    萧如月沐浴洗去那一身残余的些许药味酒味之后,便开始在邀凤宫里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翻找着什么东西,并且不愿意对银临、绿衣等人多透露一句。

    只因为唐敬之告诉她,宇文赫瞒着她在邀凤宫里藏了一样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

    她对耳边绿衣的话置若罔闻,继续在衣柜之中翻找。绿衣回头求助的看着银临,却见银临也是摇摇头,表示她爱莫能助。

    可绿衣反过来一想,可不是嘛,娘娘想做的事情,旁人哪里拦她得住?

    见身后边儿一堆尾巴跟着,萧如月索性遣退了他们,才好安心翻箱倒柜的翻找着。

    萧如月是将衣柜翻了个遍也没寻到她想要的,沉了沉,蓦地想到大床底下。

    她也顾不得身上的衣裳是绣花样样出自宫苑御用绣娘之手,有多珍贵,拎起裙摆,整个人钻进床底下去了。

    没一会儿她便从床底下钻了出去,身上沾了些灰。手里头却多了一个暗黑色如黑檀木盒子。

    萧如月猛力一吹,灰尘飞扬起来,把她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但少了灰尘之后,黑檀木雕花盒子的面貌便露出来了。

    檀木盒子上头落了一个精致的小锁,锁的样式看起来模样很新,也很不凡。

    萧如月越看越发觉得那锁的样式很眼熟,她分明是在哪里见过相同的图案的。之前她翻出首饰赏赐给绿衣她们时,仿佛就……

    思及此,萧如月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她脸色大变,奔到梳妆台前,把若干精美贵重的首饰全都翻倒出来,一件一件翻看。

    许久,终于被她拿到了一支金钗。

    盯着那金钗,她久久不能回神。

    “所以,你是怕什么事情被我知道呢?”

    就在梁丘雅音要把唐敬之给威逼回去时,萧如月的嗓音徐徐从门口传来。

    宇文赫浑身一震,猛然回头看去,却见本该在歇息的萧如月已来到门口,身上穿了一袭软烟罗绣桃花的绯色大摆工字褶裙,手臂上搭着嫩黄色天丝纯色披帛,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宇文赫脑袋里“嗡”了一下,快步上前,“你……都听见了什么。唐敬之都与你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你别听他的。”

    “你都没听见他说的,怎么就能断定他是胡说八道呢,这可不像你平素里的作为呢,君上。”萧如月浅笑盈盈地挽着宇文赫的手往里走,如往常一般恩爱相亲。

    宇文赫却一眼便看出了异样,平素里她可从不会皮笑肉不笑,脸上在笑,笑意却未到达眼底。

    “唐敬之都与你说了什么?”他不死心地板正萧如月的身子,追问道。

    萧如月却不急,徐徐笑道,“那就要先问你,究竟瞒了我什么了。”

    宇文赫顿了一顿,慌乱仅在眨眼之间,转瞬便又没事人一般,“该知道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

    萧如月:“那就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了。”

    此话一出,宇文赫才算是明白了,她已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今日必定要与他抠字眼抠到底。

    他徐徐转回身去,看着唐敬之,“看样子,什么都管不住你这张嘴了。”

    “我只做我认为该做之事,你忘了么?”唐敬之言笑晏晏。

    半晌反应不过来的梁丘雅音,至此方才从错愕之中回过神,一把拽住唐敬之的袖口,“你到底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

    唐敬之露齿一笑,“做了我认为该做之事。”

    说完这话,他的目光落在萧如月身上,“看样子皇后娘娘应该已将前因后果都想得清楚通透了。”

    “是。这还要多谢唐先生成全。”萧如月说着话便向他行了一礼。

    唐敬之摆摆手表示不必谢,萧如月便也不再谢了,朝外头吩咐了一句:“绿衣,把东西拿进来。”

    话音落,绿衣手捧着一个黑檀木盒子走了进来。

    宇文赫脸色当即就变了,但他掩饰的很好。他眉头紧蹙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萧如月从绿衣手中接过去盒子,绿衣便退出去了。由头至尾绿衣都低着头,生怕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

    萧如月把黑檀木盒子放在方桌上。黑檀木的盒子雕刻着精美的百花盛放图案,分明是春日盛景,美不胜收,花瓣灵动跃上其上,刀刀精致,一看便是出自名家的绝品。

    她绡丝的大袖衫从盒子上头拂过,扫落些许的尘埃。

    萧如月又从头顶上拔下一支不起眼的水莲缠枝金钗,握在手中掂了掂,意味不明地看了宇文赫一眼,随即熟练地打开了锁。

    素手打开精致的雕花黑檀木,里头却孤零零躺着一支木簪子。

    木簪子做工极为粗糙,连簪头的梅花都雕地歪七扭八的。也不知是哪个初学的木匠练手的半成品。

    如此精致不凡的黑檀木雕花盒子里,竟然只装了个其貌不扬的簪子,委实匪夷所思。

    却见木簪子见光的一刻,萧如月清透明澈的眸中泪光闪动,她小心翼翼地捧起簪子,宇文赫、与唐敬之还有梁丘雅音面色不一。

    “这个雕花的黑檀木盒子是我从床底下找到的,金步摇是你我大婚时,你就准备好了混杂在众多首饰之中的……”萧如月泪光闪动,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宇文赫心口揪疼的厉害,情不自禁替她拭去眼角的泪,“你别哭啊。”他的声音很慌,全然不像运筹帷幄的他。

    萧如月捏紧了袖口,几乎要把绡丝的袖口给撕破一个口子,她颤抖着手把簪子举到了宇文赫面前,“这簪子,与当年宇文成练赠与我的那支几乎一般无二,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宇文赫从最初的惊讶,难过,到此时满脸的复杂,这在以往的他身上,从未出现过。

    只见他苦笑一声,自嘲道:“宇文成练送你的簪子,本就是我刻的。这是失败的半成品。那时候年少轻狂,满以为自己的雕工已经可以媲美大师,便想着做成簪子送你。于是瞒着众人,偷偷给送过去,却不想,那日碰巧他也去了萧府……”

    “你却误把他当成了送簪子的人这话”,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那日之前,她便曾在宫宴上遇见过宇文成练,年少懵懂,只觉得魏王爷风流倜傥斯文俊彦,便暗自欢喜了。而那日他去萧府,是与爹爹不知谈论什么国事公务。她却误以为,他是去给她送簪子。

    所以说,当年她满以为宇文成练身为一个王爷还肯为她亲手做簪子,是因为心系于她,是对她真心实意,从此倾心,根本就是她自己张冠李戴?故而,婚后她从未在王府里见宇文成练再做过木匠活。

    所以,从前她与宇文成练之间,不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由头至尾,都是她爱错了人?!

    不怪得,姚梓妍说什么宇文成练都信,姚梓妍说她水性杨花与别人苟合,他便信了;姚梓妍说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魏王的骨血而是不相干人的,他也信了。

    皆因早年她自己就种下了的根。

    旁人皆知情,唯有她傻傻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

    萧如月心口如同被刺入了尖刀,又仿佛有千万的细针绵密刺着,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泪眼婆娑,泪如泉涌。

    萧如月,你活该要遭受那些苦难,你根本有眼无珠啊!

    她软软地要倒下去,宇文赫急忙拥住了她。

    她的眼泪深深刺痛他的心,这世间千万苦难他皆能经受,唯独见不得她的眼泪。

    “不要哭……你别哭啊,萧姐姐……”

    泪如珍珠落在他手背,却像火一般灼烧他心口,“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自以为是雕的什么木簪子,也不会……”害得你如此。

    “你混蛋!”萧如月骤然高声怒骂,满面泪水,水眸却盛满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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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爱我你后悔了么?

    宇文赫一愣,随即就笑了,“我可不就是个混蛋嘛。若非因为我,你又如何会走到这一步?”

    萧如月咬咬牙,硬生生忍住了泪水,拉着宇文赫的胳膊便咬了上去。

    宇文赫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便知她是真的下了狠手。

    她发狠了似的,直到闻见口中有血腥气才肯松口,泪眼连连。

    “宇文赫,你做了这么多,把盒子藏在我床底下,将钥匙混在首饰之中,费尽心思,却为何偏偏就不肯当面告诉我……这发簪是你亲手刻的,为什么就不敢告诉我当年全是阴差阳错。”

    宇文赫静默不语,黑眸之中弥漫着哀伤。

    雅音姐姐几番欲言又止。

    唐敬之也同样保持沉默。

    气氛沉重压抑。

    几乎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许久。

    萧如月轻嗤了一声,竟然笑了。她扯着宇文赫的袖子抹了泪,席地坐了下去,像是浑身没了力气支撑不住自己一般。

    “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宇文赫忙跟着蹲下去,把她好生打量,又是摸脸又是探额头,却都没有异样,萧如月就是不出声,拂开他的手,径自发笑。

    “你说你有何处不适,你别吓我。”宇文赫彻底慌了,扯着嗓子大喊:“唐敬之!”

    “在呢在呢。”唐敬之答应着,却未曾凑上前去。

    宇文赫要把萧如月抱起来,她反而反手握住了他的大掌,“宇文赫,你这么怂真的能当好皇帝么?”

    “什么?”宇文赫闻言一愣,一时没明白过来。

    萧如月忍俊不住,“嗤嗤”笑了起来,脸上明明还带着泪,可她就是笑了,“你是发傻么?由头至尾,都是我辜负了你呀,你为什么要自己背负这些事情?”

    她这么一笑,眼泪便又下来了。

    宇文赫的手停在那儿,整个人都僵住了,似乎自己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

    她、她说什么……

    但也就一会儿,他最见不得萧如月哭,很快就回过神,扯着袖子便给她拭泪。

    可他越擦,她的眼泪越得越凶。

    宇文赫更慌了,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这笨手笨脚的,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面无表情威风八面的君上的半分痕迹。

    此时他满心只想着,江山可以不要,只要她好就好。

    萧如月破泣为笑,手抚上宇文赫手臂上,被她咬了一口的位置,宇文赫惊觉,低头看她,她卷高了宇文赫的袖子,上头齿痕深深,鲜血淋漓。

    “疼吧?”

    “不疼。”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不疼……”萧如月哆嗦着,硬生生忍住了落泪的冲动,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子,以牙咬开了塞子,便将药粉倒在伤口上。

    “嘶。”宇文赫疼得缩了一下手。她忙给拽住,“别动。”

    等上好了药,她从腰间扯下绣着梨花的桃色手帕,缠在了伤口处,与宇文赫对上了眼:“这伤口不许抹去痕的药膏。以后你给我记住了,不准再犯傻。否则,这就是前车之鉴。”

    “嗯。”君上别提有多乖。

    萧如月又念叨着:“你怎么尽做些只有傻子才会干的事。”

    宇文赫黑眸中生出亮光,如星光般璀璨,俯身便覆上了她的唇。

    他从来就不傻。

    宇文赫生来便是精明的。

    他是天纵英才,生就一双慧眼,却唯独在感情这件事情上,是个白痴。

    如今,萧姐姐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若再不明白,便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宇文赫心思越动,吻得越深。

    缠缠绵绵,旁若无人。

    “君上还要在地上坐到何时?”唐敬之凉凉道,就如同一桶冷水浇下来。

    醍醐灌顶。

    宇文赫结束了这吻,扶着萧如月站起来。

    萧如月本就虚软无力,方才这么缠绵一吻,她更是站不住了,整个身子软软靠在宇文赫怀中,柔弱无骨。

    宇文赫见她如此,也没了和唐敬之说话的意图,“今日之事定是你从中作梗无疑,改日朕再找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说罢,横打抱起萧如月大步流星而去。

    唐敬之愣了愣:“我以为,皇后娘娘会一口气把什么都逼问出来……宇文赫也是越发好说话了。”

    “他只有对月丫头的时候才好说话。”梁丘雅音冷冷泼了他一盆冷水,“那个狗皇帝记仇得很,你最好小心些。”

    直到此时,她才恍然大悟。

    今日之事会发生得如此突然,少不了唐敬之在背后挑拨捣乱。

    “你是关心我么?”唐敬之听她这么说,阴霾一扫而光,眼睛都发着亮。

    梁丘雅音睨了他一眼,“我是提醒你提防着,免得他哪一日忽然就想起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把你揍得个鼻青脸肿让你再也不凭着这张脸出去坑蒙拐骗。少自作多情!”

    唐敬之:“……”

    梁丘雅音看着门口的方向,再想到今日发生的这许多事,心里头有些沉甸甸的。

    今日都够兵荒马乱的了,再留在宫中,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别苑那边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做,与其留下等答案与结果,不如先去做些有裨益之事。

    思及此,她不再理会唐敬之,提气一跃从上了窗口,纵身一跳,便不见了人影。

    唐敬之稍稍一顿,很快便追了上去。

    银临与绿衣见宇文赫抱着萧如月走出来,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

    可一看皇后娘娘脸色不是很好,这颗心又再度提起来。

    “娘娘,可要传太医过来瞧瞧?”银临机敏地问道。

    “不用了,都退下吧。今个儿不必伺候了。”宇文赫淡淡道,抱着萧如月便进了寝宫。

    他本有许多话要问,也有许多话想说,可她神色疲倦,他于心不忍。

    萧如月病后初愈,身子倦懒得很,加上方才那一场又哭又闹的,已消耗了她大多数力气,这会儿抬一下胳膊都嫌费劲。

    宇文赫把她放下来,替她宽了衣,自己也跟着躺下来。

    “累了就睡吧。”

    “嗯,你折腾了一日一夜,睡吧。”

    萧如月枕在他胸膛,便闭目沉沉睡去。他紧紧搂着她,二人共盖了同一床薄被,无比安心。

    此时无声胜有声。

    再多的话,也该留到以后再去说。

    他也是累了,一日一夜不曾合眼,提心吊胆,此时此刻怀中拥着心上人,她的呼吸起伏均匀,心口的跳动便贴着他的肌肤,一下一下清晰可闻。

    再也没有比这更为美好的了。

    不知不觉地,宇文赫也睡了过去。

    他鲜少做梦。即便是做梦,也都是噩梦。

    童年时的一切不如意,还有许多的担忧,都在梦中一一找上门。

    他也是害怕梦境的。

    可这一回,他的梦里全是美好。

    梦中,他牵着萧姐姐的手,漫步在蔚蓝天空下。青草离离,牛羊满地,说幸福也不过如此。

    梦中依稀就过完了一生。

    根本不可能的一生。

    宇文赫醒来时,惊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

    他猛地坐起身,萧如月早已醒来,支着下颌,一双水眸凝视着她,笑意盈盈。

    眉目轻盈婉约。

    令人如沐春风。

    他往外头一看,日晒三竿头。

    他鲜少睡到这个时候,尤其极少比萧如月晚起的。

    “是什么时候了?”

    “辰时。”

    宇文赫伸手把她揽进了臂弯了,这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

    萧如月顺从地窝在他怀中,也不动,懒洋洋的。这般靠着,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便觉得很幸福了。

    “你怎么不多睡儿?”低沉的嗓音在头上去盘桓。

    萧如月抬眸与他四目相对,笑嘻嘻地道,“你怎么不怪我害你误了早朝?”

    “你真傻。”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在她鼻头上轻点,宠溺到:“是我自个儿贪睡,干你何事?”

    萧如月说道:“是我害得你一日一夜不得合眼,你才会倦极了。”心中满是愧疚与歉疚。

    “傻瓜。”

    “你才是那个傻瓜。”萧如月伸手搂住他,将脑袋埋进宇文赫胸膛,“倘若不是唐敬之说破,你想瞒我到几时?”

    “我……若是可以,本是想瞒你一辈子的。可还是没能瞒住。”宇文赫轻笑,“那些事都不是你的错,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了好不好,嗯?”

    萧如月身子一顿,从他怀中抬起头,水漾明眸荡漾着水汽,“真正应该不要与自己过不去的人是你呀。你还要自己背负那些事情到何时?”

    宇文赫反而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萧如月脱开他的怀抱,跳下床去。宇文赫生怕她是生气,长臂一伸从后头搂住了她的腰:“怒气冲冲的想去做什么?”

    萧如月扭过头来,“我去小药房里瞧瞧,或者出宫去找雅音姐姐商量商量,看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治治你这个死脑筋。”

    “那你不气了?”

    “原本没气,但是要被你气出病来了。”

    宇文赫眉毛扬了扬,哭笑不得。

    萧如月转回身来,双手捧着宇文赫俊逸的面孔,长叹一声,“你是在为了当年我误会那支簪子真正主人的事情而懊悔么?”

    宇文赫的薄唇蠕动了一下,情不自禁道,“倘若我那时候能做些事情,你也许不至于……”

    “宇文赫,是我有眼无珠,识人不清,错把鱼木当明珠;是我把你的心意,糟贱得面目全非;也是我,自以为是,看不清现实。错在我,不在你。”

    萧如月水眸氤氲着雾气,咬紧了下唇,“若是非要说是谁错了,爱我你觉得错了么?还是,你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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