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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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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这几日我太白楼对你礼遇有加吧?”
秋词坐在客座上,手里头捧着一盏茶却没有喝,而是漫不经心撇着茶沫子,像是故意要给十三好看的。
她嘴角微扬,话里的嘲讽也很明显,对一个叛徒,她实在拿不出好脸色。
自然也不会客气。
十三进门时是垂着头的,此时闻言才抬起头来看了秋词一眼,却是满眼的高傲,仿佛根本不在意秋词对她的冷嘲热讽。
“看样子你是住的还挺舒服的,不过没关系,我会给你找个更舒服的地方!”秋词对上她的视线,冷冷笑道。
她心里十分唾弃十三这种行径,无论她装得再高傲再目中无人,都改变不了她是个叛徒企图刺杀皇后娘娘的事实。
从前她还佩服十三是个真巾帼英雄。
可谁知道,她竟然能背叛了主上!
这世上最可耻的便是背叛!
“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何必婆婆妈妈。”十三哼了一声,倒是有那么一股倔强。
这让秋词更为恼火,但她绝不会让自己在对阵之中输了气势,天大的火气到了嘴边,她又给压下去了,学着皇后娘娘的口吻不疾不徐道,“不急,咱们马上就出发了。”
“你知道我们家主上的脾气吧,他若是不想让你死,你就算是去了阎王殿他也有办法将你拽回来。所以你放心,我会好好留着你这条命去做完你这辈子最后一件应该做的事情。”
十三的高傲被这句话打得溃不成军。
秋词心里的不屑更甚。
主上果然是她的死穴。
然而,一个连立场都没有的人,有什么资格爱慕?
青青一直就在堂上站着。
但她不能出声,更不能说任何话。
她只能看着秋词和十三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攻击。
从前她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也有过一起并肩作战的同袍之谊。
是跟随主上出生入死的好伙伴。
可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难不成这世上的情爱真的会令人迷失心智,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丧心病狂的地步么?
“青青,看好你师父!”
秋词大口灌下了一大口茶水,撂下这句话之后便重重地搁下茶盏出去了。
眼角余光却瞥到了青青的身上。
青青愣了愣,但看见秋词迅速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她心里头暖暖的。
秋词姐是为了让她和师父多说一会儿话才走的……
他们都知道她把师父当成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他们也都知道师父这一次就是有去无回,所以想让她少点遗憾。
秋词姐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心是很好的,尤其是出了从前亚娜那件事之后,她更多愁善感了。
青青深吸了口气,把泛到眼眶的泪意逼了回去,往前几步走到了十三的面前。
“师父。”
“我是叛徒,从我被擒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你的师父了。”十三冷冷地道,眼中嘴角全是冷意,没有丝毫昔日的温暖。
青青心中钝钝生疼,眼眶一下就红了,“师父,皇后娘娘说过的,哪怕你犯了错,哪怕全世界都可以指责你,可是青青受你的大恩,青青不敢忘记。”
“哼!”那个贱人。
十三听见萧如月,脸上便越发不善。
青青心里越发纠结,“师父,你别这样,皇后娘娘她人真的很好。我不明白,你就算偷偷喜欢君上,可皇后娘娘是君上最喜欢最疼爱的人,你告诉过我的,做人要爱屋及乌,你要杀君上心尖上的人,你有想过他的感受么?”
“何时轮到你来给我讲道理了?”十三冷眼睨她,不屑与嘲讽不言而喻,“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倒是小看你了。你若是多跟着那位无所不能的皇后娘娘,说不定来日也可以是个大家闺秀。”
“师父!”
十三露出嘲讽的笑容,大有:“我就是讨厌她”的意思,“小丫头,你不是想报恩么?那为师还真的有一件事想要你做。”
她眼底迸发出寒意与杀气,青青下意识退了几步,“师、师父,你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没要你给我开锁。”十三冷然笑道。
接下来,青青只有震惊的份儿。
电光火石之间,十三。不知是如何解脱的镣铐,夺过了她手里的佩剑。
腹部一痛,竟是十三手握长剑刺穿了她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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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漆黑中重逢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脑子短暂清明。
难以置信地瞪着十三,“师父,为什么……”
“青青是,对不起了。师父有非作不可的事情。”
佩剑猛地抽离她的身体。
血溅三步。
十三面无表情地收剑入鞘,鲜血溅了一身也毫不在意。
转身便走。
青青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她想喊,却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根本叫不出声来。
腹部的伤口血如泉涌。
她慢慢感觉到了疼,伸手想按住,却自己也按不住血。
眼睁睁看着十三跨出门,一闪无踪。
鲜血弥漫开去。
血流成河。
秋词去而复返时,只瞧见青青倒在血泊里,宛若惨败的破布娃娃……
黑暗。
四周一片沉寂黑暗。
无边无际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一点声音都没有。
有一股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寒风,冻得她一哆嗦,浑身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
那股寒意穿透她不薄的秋衣,寒入心底。
萧如月方才还有些混沌的意识霎时间清醒过来。
这里,是国师府里的机关消息吧。
她是和宇文赫同时落下来的,那宇文赫人呢?
她向四周摸索着,却什么都没碰到,到处空空的,试着站起来走了两步,结果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绊倒,毫无征兆又摔倒了。
她在朝地面摔去的瞬间,双手撑开去,吃力地撑在地面上。
鼻间隐约闻见了腐朽和血腥气,呛得她直咳嗽。
她挣扎着爬开,睁开眼又闭上,始终都是黑暗一片,并无半点亮光,她便放弃了挣扎,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坐在那儿动也不敢动了。
这一系列的的轻响在耳边回响,这个地方仿佛很空旷。
很快便有另外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
“萧姐姐?”
熟悉的磁性嗓音低沉轻缓穿耳而过,宛若暖流。
萧如月微微一怔,确信了:那是独属于宇文赫的嗓音没错。
“君上,是你么?”
“是我。”
那个低沉和缓的嗓音再度响起,已经近在咫尺。
萧如月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双手在漆黑中往前探去。
蓦地,触到温软的触感。
像是,宇文赫略有薄茧的掌心。
她犹疑的刹那便被一双大掌握住了手臂,整个人被往前一带,就这么撞入熟悉的怀抱。
萦绕在鼻间的,果真是他的气息。
她最最熟悉的,他身上带有些许药草香味和淡淡男性麝香的气味。
他搂她搂的很久,就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黑暗中,一双大掌小心翼翼地在她脸上摩挲着,接着又在她身上仔仔细细地抚摸着,说是抚摸,更像是检查她身上是否有伤口。
动作轻得不能更轻,几乎是蹑手蹑脚的,就像捧着珍宝,生怕松手便会摔碎,更怕稍微用力也会捏碎。
萧如月不躲闪,也不吭气,便由着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游走。
半晌,他没在她身上找到一丁点伤口,才沉沉叹出一句――
“萧姐姐……”
“你没事就好。”
这一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萧如月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宇文赫。”
她的双手凭着感觉在黑暗中摸索,摸到了他宽阔的胸膛,好看的锁骨,还有线条优美的脖颈。
不小心便摸索到了他咽喉处凸起的喉结。
平日里见惯了的模样,在漆黑之中摸索,又像是重新认识过一般。
只听见宇文赫闷哼了一声,嗓音低哑了许多,“萧姐姐,这儿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你也不能趁机调戏朕。”
萧如月脸上一热,猛地缩了手。
谁知立马就听见了他从喉咙间溢出的坏笑,萧如月恼羞成怒,胡乱捶了他一下,就听见宇文赫哀嚎一声,吓得她方寸大乱,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着,“你没事吧?我打到你哪里了?是哪里疼。”
“没事,我没事。”
宇文赫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热汽在她耳廓上游走,浑身的毛孔仿佛都打开了。
一双毫无章法的小手落入他温热的大掌之中,他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我是逗你的,一点也不疼。”
大掌握紧了她发凉的手,又念叨着,“你的手好冰,这里很冷吧。”
萧如月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气恼地嘟囔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胡闹!”
想发火,却是发不出半点脾气。
他会逗她,不过是因为怕她落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会害怕,所以才拼命想办法让她放松下来。
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是,萧姐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下回再也不胡闹了。”
宇文赫笑嘻嘻地答允着,但仍握着她的手不放。
萧如月虽说看不见他是个什么神情,但凭她对他的了解,也能想象得到他这会儿是个什么表情。
所以便不再言语了。
两个人的体温自然比一个人来得温暖,听见他的心跳声,她的心也安稳了许多。
“还能动么?我们站起来,试着离开这儿。”
黑暗中,宇文赫询问了她一句,萧如月嗯了一声点点头,双手环在宇文赫腰上,整个人都几乎贴在他身上了。宇文赫也一只手揽在她的腰上,将她最大限度地贴在他身上。
漆黑中目不能视物,所以人最是没有安全感,大抵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宇文赫扶着她站起来,另外一只手像是摸索到了墙壁,一边谨慎地对萧如月说道,“你跟着我,切记不要乱动。”
萧如月忙说好,抱着他的手不敢松开。
这里看也看不见,她决不能再给宇文赫添麻烦了。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活着出去。
他们掉进了国师府的机关里,设置这些机关的人是宇文觉,凭他的为人,此地必然处处有杀招。
唯有步步为营,谨小慎微,才可能活着走出去。
宇文赫走了一步,两步,她的脚步挨着他的脚挪动,一步,两步。
他们应该是沿着墙壁在走的,但走得几位缓慢,萧如月怕自己走神,屏住呼吸,气也不敢喘了。
这里的空气中带着那股湿气和腐朽的味道,令人很是难受。
还有很淡的血腥气,也同样叫人不舒服。
怀中的玉蚕蛊蠢蠢欲动,这是胖虫子织茧子这么久以来,第二次有动静。上次有动静,是它自己从茧子探出个脑袋。
但这会儿萧如月不方便拿寒玉匣,便低声念叨了句,“等我出去再看你,别闹。”
寒玉匣里的玉蚕蛊才安静了。
宇文赫与萧如月近在咫尺,自然能听见她那自言自语,一声低笑从喉咙中溢出,“萧姐姐不愧是大富大贵的命数,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那就多谢君上金口玉言了。”萧如月也不跟他客套,大方地应了下来。
她总觉得,宇文赫在黑暗中似乎一点也不慌张。
就像他能看见东西一样。
就像能看见东西……
一样……
萧如月一愣,蓦地想起刚才的一系列事情。
细节之处,总透着蹊跷。
难道说宇文赫他……
萧如月被自己的念头吓着了,手无意间往宇文赫腰间一摸,却摸到了一根圆管。
那是她的火折子吧?
在这么黑的地方,有火折子他为什么不用?难道真的是那样的?
萧如月心里头的念头更甚,手在宇文赫的腰带上摸索着,正要抽出火折子,却被温热的大掌握爪了柔荑。
“你,你看见。”
语气是肯定的陈述句,而非疑问。
萧如月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
宇文赫失笑,“果真瞒不过萧姐姐的目光如炬……”
“是,我能看见。”
这么黑他能看见,难不成真的是她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萧如月被这个念头吓坏了,脸色霎时间一白。
“我是不是……”
“没有,你没事。你的眼睛好好的。”宇文赫已经看出来她的担忧,忙安抚地抽出火折子塞到她手里,“这里不能点火,出去我再与你解释。”
“火折子待会儿再用。”
萧如月没有办法,只能说了句:“好。”便乖乖跟着一步一步地挪动着。
废了好半天的劲,她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宇文赫突然将她抱起,大步一跨,好像进入了新的空间。
那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没有了,血腥味也几乎消失不见了。
两条腿才落地,萧如月只觉得手中忽然一空,随着“刺啦”的一声,火光亮了起来。
在光亮触及瞳孔之前,一只大掌遮住了她的眼。
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音在她耳边徐徐道,“现在闭上眼,慢慢睁开。”
她依言照做,遮住她半边脸的大掌这才挪开。
缓缓睁开眼,眼前火折子的亮光照亮了黑暗,但周围的光却不只是火折子而已。
墙上有许多的油灯燃着,“刺啦”的声音很响亮,怕是这些油灯同时都点亮了。
也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吹得灯火摇曳,人影也摇曳。
萧如月下意识想去看自己来时走的路,回头一看,却见火光照耀下,身后是个极深的深坑,黑漆漆的,隐约能看见散落一地的尸骨。
她突然想起自己摔的那一跤,那股腐朽的气息强烈的呛到她喉咙里去,她怕摔到底下那些死者的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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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凡事总要试过才知道
“难受么?”宇文赫的手轻轻落在她发上,温柔地抚摸着。
萧如月闻言抬头与他对视,水眸中写满了认真:“你是不愿意我看见那些,才不让我点灯的。可你的眼睛,是如何做到在漆黑中视物的?”
他笑了笑,倒是没回答。
他不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聪明如萧如月,马上就找到了顺理成章可以转移的话题,“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会是国师府的哪里?”
宇文赫看着她,目光灼灼,一往情深,“说实话……”
“我也不知道。”
“……”皇后娘娘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不知道你说的这么暧昧做什么?!
“逗你的。”宇文赫笑着在她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你还记得么,当时我们不是掉下来之后,滑下来的道儿是斜坡的。也就是说,这里已经不是国师府那个荒无人烟的后院。”
他指了指眼前的这条通路,又回头看了身后的大坑,“你说,地底下这么大的空间,能是哪里?”
“花园么?”萧如月脱口而出,但随即又自己否定了,“不会,不会是花园,入偌大的国师府若是建了自己的花园,那肯定也有挖池塘,池塘底下留不了这么大的空间吧?”
“如果就是花园呢?”宇文赫虽然是作假设,语气却很是笃定。
萧如月看着他漆黑夜幕的眼眸,瞧见其中的浅淡笑意,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假若,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国师府花园下,那依照建造机关的惯例,也为了随时进出查验,在这个花园很有可能就有可以自由进出的出口。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离出口并不远!
思及此,萧如月双眼一亮,但很快光芒又黯淡下去,“可咱们手里头没有地图,这地道里说不定遍地是机关,更有可能这地道四通八达,若是咱们一个不慎,陷入更为复杂的机关,到时候别说出口,就连……就连……总之,万一有个意外好歹,那怎么办?”
其实她想说的是,万一有个意外,找不到出口反而中了这地道里的机关,就连性命也可能保不住,那可怎么办才好。
但有些话到了嘴边她还是说不出口的。
便又吞了回去。
“试试看吧,凡事总是要试过才知道行不行的。”宇文赫说的轻松。
每一个都透出了云淡风轻的气势。
但萧如月仿佛从他的话里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他似乎……胸有成竹。
是对这些机关胸有成竹?
他这个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明明同床共枕,但她却觉得宇文赫就是个谜团,一个永远解不完的谜团。
盯着宇文赫看了好一会儿,萧如月笑了。
她是有多好的运气,才会遇见这么万里挑一的男子?
“笑什么?”
萧如月随口道,“看你好看,开心的。”
宇文赫的表情都变了,脸上就差写着惊喜两个字。他一双黑眸盯着她,仿佛是在看,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家的萧姐姐。
但萧如月下一刻又投入他的怀抱,“走吧,你不是说要试试看。万一你的试试看失败了,大不了咱们就一起交待在这儿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无心的,但却是她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生同衾死同穴。
宇文赫,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
宇文赫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喉咙也微微发紧,“萧姐姐,有朕在怎么可能会失败?你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你就忍心让咱们的孩子待在这儿又脏又臭的地方么?”
萧如月红着眼眶点了头,“说的很有道理。”
前面的通道里,灯光摇曳明亮,却透出一股寒意,还有凛冽的杀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如月总觉得,每走一步,背后都有人在盯着他们看。
她紧张地回头看,可是身后又什么都没有。
一步,两步,三步……
宇文赫突然站住脚。
萧如月有点恍神,一只脚无意识地要迈出去,宇文赫断喝道:“萧姐姐!”
她吓一跳连忙把脚收回来。
忙问道:“怎么回事?”
“你看看脚下。”
她顺着宇文赫手指的方向看去,她刚才险些踩到的,是一块青砖。
上面雕刻着狼头的图案。
“是陷阱?”她看着宇文赫的眼睛。
他笑了笑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萧如月再也不敢恍神了,甩甩头甩去那些奇怪的念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不要胡思乱想,紧紧拽着宇文赫的,跟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突然,仿佛有风吹过来,墙上灯台上的火光闪动了一下,灯火全灭了!
四周瞬间陷入了黑暗。
国师府的主苑里,刘总管惨叫一声便昏死过去了,宇文觉呼唤了一声,便又两名黑衣蒙面人过来,将吓晕过去的刘管事拖走了。
他和他的这些下属都是都是一样的,哪怕是大白天也都黑衣蒙面,根本不敢用真面目见人。
不过,他的确也没脸可以见人。
冯玉婷心里闪过一句冷嘲。
其他人都退下了,连刘总管也被拖走,房中便只余下冯玉婷与宇文觉两个人了。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但也就喘几口气的功夫,冯玉婷便又堆起一脸娇媚勾魂的笑容,抱着宇文觉的手臂撒娇道,“绝哥哥,你人都醒了,那你身上的毒呢,是不是也都解了?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
“我身上的毒有没有解这要问你啊,你才是大夫。”宇文觉答得模棱两可,但也是一语双关。
冯玉婷心头不由得一惊,眼皮子也跳了跳,惊慌失措之在瞬间发生,她随即就冷静下来了,“我是大夫没错,可也要绝哥哥配合才行。你瞧你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这么躺了三日,之前还吩咐不许任何人碰你不许任何人靠近,没有你的同意,人家哪里敢碰你嘛。”
“哦。那倒是我的错了。”宇文觉的话像是从喉咙里溢出的笑,但听起来却格外渗人。
她的这番话听起来挺那么回事的,可若要细究起来处处是问题。
她是大夫,她是最该了解药性的人,她不知道却要问他药效如何?
哪怕是第一次解这种毒,都不该是这种反应。
冯玉婷,你已经不耐烦了么?
你已经迫不及待想取我的命,好摆脱我么?
可你不要忘了,我说过的,你一日是我的人,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哪怕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冯玉婷蓦地对上他的眼神,顿时心惊肉跳。
这一下,她终于深知说多错多的道理,不再说话,径自搭上了宇文觉的脉搏。
这个人的脉搏向来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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