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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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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如月戳了戳它的触角,胖虫子便懒洋洋地爬起来,拿脑袋顶了顶萧如月的指腹,仿佛是在撒娇。
萧如月不禁会心一笑,“那就辛苦你了,胖虫子。”
胖虫子被夸奖了一句还十分乐呵,懒洋洋爬上宇文赫的手臂,萧如月拿了干净的手巾,将宇文赫收口处的药膏缓缓擦去,胖虫子越发高兴,便从手臂的伤口钻了进去。
在萧如月做这一系列事情时,宇文赫、梁丘雅音以及唐敬之都在边上看着,谁也没出声,谁也没打断。
直至胖虫子从伤口钻进去了,宇文赫才开口:“你这虫子是打算做什么?”
话刚说完,他的右手便一下捂住心口,萧如月这下不疾不徐地搭上了他的脉搏,问道:“有没有什么感觉?”
“像是有一股暖流突然涌过来。”
萧如月点点头,看向梁丘雅音和唐敬之。
梁丘雅音与唐敬之两个也彼此对视了一眼,便轮番给宇文赫把脉。
“之前宇文赫的心脉损伤几位厉害,金蚕蛊第一次进去都没有任何变化,这是……”梁丘雅音和唐敬之惊讶地看着萧如月。
萧如月点点头,强压着心头的激动,故作镇定道,“我猜,是那条胖虫子贪吃。”
梁丘雅音顿时哭笑不得。
“所以,你们三个还要打哑谜到什么时候。”
宇文赫看了看他们三个,无奈道。
但其实,联系了一下方才的发生的事情,他也就明白了。
萧姐姐费尽心思想找的白蛊,终于得到了吧。
似乎,他这下真的可以长长久久的陪着她了。
唐敬之闻言白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清楚就好。”
“他的手就不用再弄一下么?”梁丘雅音指了指宇文赫手臂上的伤口。
萧如月却是不管了,一头扑到了宇文赫怀里,“太好了!你以后会长命百岁,你说好的,要陪我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
这下就真的没事了。
眼泪根本不受控制,说奔涌而出便奔涌而出。
这么长久以来的担心终于尘埃落地,心里头的那股激动是难以言喻的。
这种感觉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别哭。你哭我也难过。”宇文赫手忙脚乱,忙一只手抱住了她,另外一只手要动时还扯到了伤口。
梁丘雅音有一堆话到了嘴边,但看见这一幕便默默给咽了回去,拖着唐敬之就往外走。
“走了。”
不走留着当油灯照亮啊。
伤口什么的,他们自己去操心吧。
这会儿,他们两个肯定更需要个人空间。
唐敬之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加上拉着他走的人可是他的小雅音,他自然二话不说就配合了。
出了门梁丘雅音就松口手自顾往前走,唐敬之忙不迭跟上去,“小雅音,这下宇文赫没事了,那我们的事情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了?”
梁丘雅音老脸一热,嘴硬地道,“考、考虑个毛毛虫啊。谁跟你我们我们的。”
“可是,小雅音邀请我同来无湮谷,不就是认同了我么?这话可是以前你自个儿说的,什么时候我能让你心甘情愿同意我入住无湮谷,你就嫁给我。”
梁丘雅音:“……”
她怎么就给自己挖了这么一个坑?!
“小雅音,做人要说话算话,你不能食言而肥,否则你要老十岁的。”唐敬之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双手托腮,俊朗的面容生生因为睁着一双无辜大眼而变得萌萌哒。
梁丘雅音扶额,直接就别过脸去,“唐敬之,四十好几的人了,别卖萌行不行?卖萌可耻!”
唐敬之却是不死心,她刚转开脸他便追了过去,始终坚持在她的面前一脸萌萌哒,“我不管,你说过的话不能不算话。本山人行走江湖二三十年,不接受这种食言而肥的行为。你可是对天发过誓的,若是食言,就不怕老天爷要惩罚你。”
“唐敬之你……”梁丘雅音气结,蓦地对上他的眼神,便立马又用手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人简直犯规。
不行,梁丘雅音,你一定是中毒了。以前你明明看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对胃口的,如今怎么会觉得,他看上去还挺顺眼挺帅的?
一定是中毒了,中毒了!
“唐敬之你别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老天爷要惩罚就来惩罚好了,我大不了这辈子不嫁人行了吧。”
“轰隆——”
梁丘雅音的话音才落,头顶上忽然就响了一个惊雷。
巨响无比。
梁丘雅音吓得抱头蹲了下去。
亲娘啊,这么灵验的?!
唐敬之徐徐在她面前蹲下身来,还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看吧,我说了不让你随便说胡话的,你不信。”
梁丘雅音听见雷没再响了,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狠狠瞪了唐敬之一眼:“还不都是你惹的祸,让你胡乱说话,害得我口无遮拦。”
“行行行,我的错,我负责。”
梁丘姑娘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裳,若无其事地昂首挺胸往前走。
唐敬之在她身后煞有介事道:“小雅音,这辈子若是不嫁我,你可能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梁丘雅音刚迈出去的脚生生定住,愤愤转了回来,“姓唐的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看!”
瞧她这火冒三丈的模样,鼻子都要气歪了。
他要是不会说话,可没人当他是哑巴。
唐敬之却是个不怕死的,还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想想啊,你要找一个与你门当户对的人多不容易,还要找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肯定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梁丘雅音本来是被他钱已经好给闹得火冒三丈,但他这话一说,她便什么气都没了。
这姓唐的今日是吃了蠢药吧,怎么什么白痴的话都能说出口?
算了,她与一个脑子不如三岁娃的计较什么呢。
思及此,梁丘雅音也就没了与唐敬之吵架的兴致,转回身大步向前走。
这才刚走了没几步,便听见后面屋子里的方向传来萧如月的一声惊呼:“雅音姐姐,唐先生,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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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2 偏心
宇文骁的脸色一冷,“那个侍女不是有人看着么?南疆那些人呢?”
“除了那个失踪了的侍女和卫队长合泰,其他人都被毒倒了。”杨俊达脸色沉重道,“看样子,那个卫队长是连他们的人都不想要了。”
宇文骁额头上青筋暴起,握着拳头,“恐怕那个卫队长合泰是领了南疆王的命令,准备等进了京便要动手,眼下却是提前动手了!”
杨俊达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那也就是说,昨晚的动静已经引起他的警觉,又或者说,昨天晚上唐姑娘的反应,还有我们的行动,已经让他觉察到危险,他迫不得已提前动手了。”
宇文骁一掌拍在桌上,“那个被他一起带走的侍女,一定知道什么。杨俊达,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把那个叫阿霞的侍女找出来!”
“是!”
“备车,我们立刻进京!”
“是!”
……
阿朵在痛苦地打滚了一阵之后,便晕了过去,大夫来看,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宇文骁便带着她上了马车,一路风驰电掣马不停蹄地奔往进城。
本就是预计最晚午后能抵达京师,他们马不停蹄,不到正午便入了京。
宇文骁早就遣了羽林卫先行入京,他们一入宫,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都在宁德殿候着。
阿朵陷入昏迷,昏睡不醒。一路上连眼睛也未曾睁开过。
一屋子的太医轮番把过脉之后,一个个满面愁容,一筹莫展。
有人试着给她扎了针,但是毫无效果,她根本没有转醒的迹象;有人给她用了解毒的方剂,也未见起色,她仍昏睡不醒。
太医们面面相觑,竟然谁也不敢出声了。
“本王是让你们来治病救人,不是让你们来这儿站队的!这么多太医就没人说句话么?一个个装哑巴算怎么回事,还是都吃了哑药了?!”
宇文骁沉着脸,怒不可遏。
太医们纷纷往后退一步,这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床上的阿朵还昏迷着不醒人事,这里又站了一群气都不敢喘的庸医,宇文骁又急又气,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就听见“啪啦”的一声,黄花梨的雕花圆桌应声裂成了两半,轰然坍塌。
桌上精致的青瓷茶具和釉上彩的碗,也都应声碎裂。
太医们吓得大惊失色,齐刷刷跪地求饶:“摄政王饶命、摄政王饶命啊!这位姑娘,她是真的没有病啊!”
“你们说什么?”宇文骁的脸冷了冷,嗓音也像是从冰水中捞起来似的,“她你没有病?”
为首的李太医重重磕了个头,说道:“摄政王,千真万确啊,这位姑娘的身子好得很,血脉通畅,脉象平稳,按理说应该无病无灾才是的。我们,我们也瞧不出来她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找不到病症便无法对症下药,是臣无能啊!”
“是啊,摄政王,这位姑娘一点儿病也没有,臣等看不出她是什么病症,针也扎过了,解毒剂也用过了,可是都毫无起色,臣等……臣等委实是没办法下手了呀。”
其他太医们纷纷附和。
宇文骁陷入沉默。
偌大的宁德殿里也都陷入了沉默。
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无比凝重与沉重。
太医们个个抖如风中落叶,生怕下一刻摄政王便会下令,将他们一干人等全都拖出去砍了!
宇文骁的脸可比那万年不化的冰山还要冷。
就连与他共事多年的杨俊达,也不敢说话了。
一时间,宁德殿内静若死寂。
落针可闻。
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中,为首的李太医突然说道:“摄政王,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宇文骁一顿,一双漆黑的眸子凌厉向他扫去,“说!”
出身军旅,常年在兵营之中的摄政王,眼神都充满了杀气,光是这一个眼神便叫人心惊胆战,遍体生寒!
三月阳春,本该是春暖花开时节,李太医却冷汗如雨下,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又是这帮太医之中年龄资历较长的,也只能他出这个头了。
去年他和王太医在琉璃阁负责照顾叶海棠恢复,但自打叶海棠出事之后,他便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行差踏错会被一个小小的罪名便遣出宫去。
可是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这一个不慎,就不是被遣出宫去,而是要掉脑袋的!
李太医扯着袖子拼命擦了擦汗,才壮着胆子说道:“摄政王,君上与皇后娘娘在时,臣……臣与王太医曾、曾为当初的鞑靼公主叶贵妃会诊过一次。当时,叶贵妃也类似与这位姑娘一般,瞧不出任何病症,但身子却衰老得很怕,于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说重点!”
不等他说完,宇文骁便冷声打断打道。
宇文骁此时显然没有心情听他慢慢叙述过往,尤其是听到什么鞑靼公主叶贵妃,他更是彻底没了耐心。
李太医被他这沉声一喝吓得伏跪在地上,都快要哭出来了。
“摄、摄政王,老臣的意思是,当时是一位为皇后娘娘诊脉的方太医一起联手,当时宫中还有一位神医,最后是他们治好的叶贵妃。若是能找到方太医,还有那位神医,说不定有希望……”
“那方太医呢?!”
“方太医在去年便请辞离宫了。”
宇文骁冷着脸,面若冰霜。
李太医所说的那位神医,说不定就是那位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梁丘姑娘,或者是唐敬之唐先生。
他们这会儿定是与宇文赫还有小嫂子在一起的。
但是那个姓方的太医,这请辞离宫的人,要上哪儿去找?!
看样子,还是只能去找他们了!
宇文骁骤然转向方维庸,“去,传吏部尚书萧景煜入宫!即刻!”
“是!”
“你亲自去,把他马上给我带过来!”
方维庸自是一刻也不敢耽误,骑快马而去。
萧景煜今日休沐在家,他连官袍都来不及换上,便被方维庸给带上了马,一路奔进了宫。
还好,他到时便已经与萧景煜大抵讲了事情的经过,情况紧急,人命关天,十万火急。
萧景煜临走前忙让管家去后院拎来了一个鸽笼。
方维庸虽然看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但也没说什么。
萧府离皇宫不远,但这一来一回,宁德殿里的太医们却都一个个已经跪得都快跪不住了。
“臣萧景煜,拜见摄政王。”
“本王这儿没那么多规矩!”宇文骁大步向他迎来,单刀直入直奔主题,“萧尚书,你能不能找到小嫂子的下落?”
萧景煜二话没说,便将鸽笼递给了他,“这是君上留下来的,说是有急事可以借此飞鸽传书。想必,摄政王救人心切,正是有急用之时。”
“好啊,好一个吏部尚书。她若是能安然无恙,本王大大有赏!”
宇文骁欣喜若狂大喜过望,忙叫人取来笔墨纸砚,迅速写了封信便放飞了鸽子。
这下宁德殿里的僵持沉重的气氛才算轻松了许多。
跪了一地的太医们,纷纷松了口气。
杨俊达和方维庸对视了一眼,也都暗暗松了口气。
还是君上有先见之明啊。
但宇文骁何尝不是松了口气呢?
“萧尚书,这鸽子,能找到他们吧?”
“想必没问题的。”萧景煜老实道,“君上有交待,说不到十万火急不得动用,应该是早有预料。”
早有预料。
那个混账哥哥。
他居然留了个信鸽在萧家,却不给我留一个,偏心!
不过,看在你留信鸽的对象是我能找到的人,我原谅你了。
不过,照这么说,宇文赫早在之前便料想到,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就结束,后续还会有波折,所以才留下的这信鸽?
好你个宇文赫啊,明知道这就是一大摊子事需要收尾,却自己跑出去逍遥,明明病都好得差不多了为什么不回来!
“摄政王,这些太医……”萧景煜指了指跪了一地的太医们,“皇后娘娘先前去萧府看望过臣的太祖母时曾说过,病人都需要静养,不宜喧哗,这么多人在这儿,恐怕对那位姑娘不太好。”
摄政王哼了一声,这才挥挥手让太医们都下去,只留下了李太医和王太医。
众多太医如获大赦,只差夺门而出逃命去也,但又不敢做得如此明目张胆的,一个个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余下的李太医和王太医就惨了,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吓都快吓死了。
“方维庸,先带他们两个去偏殿歇息,这边一有状况就让他们过来。”
“是,摄政王!”
方维庸看了杨俊达一眼,这才领着两位吓得半死的太医离开。
杨俊达随即又看了看萧景煜,他打从心底里觉得,这位萧尚书,与皇后娘娘那和事佬的脾气,倒是真挺像的。
萧景煜也是个聪明人,他和杨俊达对视了一眼,笑笑不语,便向宇文骁告辞了。
“摄政王,臣告退。”
“嗯,回去吧。”
宇文骁并未留他,他此时的一颗心都挂在床上那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萧景煜大大方方跨出了宁德殿的门,杨俊达也一并离开。
殿内余下宇文骁一人守在床畔,一步不肯走开了。
昏睡不醒的阿朵忽然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大喊着:“不要……别杀我!我不是,我不要当什么公主!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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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3 安好
梁丘雅音头都大了。
老天爷,别又是出事了!
果真是一会儿安生都没有。
她和唐敬之紧张地跑回屋里,萧如月正慌慌张张地扶着宇文赫,瞧见他们进来就跟见着救星似的:“雅音姐姐,唐先生,你们看他。”
唐敬之忙不迭上前从她那儿扶过宇文赫,顺手就搭上了他的脉搏。
这想松了口气,“他没什么事,只是一时晕过去了。”
萧如月大概是不太信,看了梁丘雅音一眼。
梁丘雅音像是想到什么,有些无奈地也给宇文赫把了一下脉,随即瞟了萧如月一眼:“他真没事。这蛊王入体替他续上了心脉,他的身子需要个适应的过程。”
她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月丫头,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你已经开始傻了。”
萧如月眨眨眼,一脸呆萌的摸摸头,“是么?”
梁丘雅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转头看了看唐敬之:完了,这姑娘没救了!
还没生就脑筋转不动了,到以后生了娃还得了?!
唐敬之把宇文赫扶回床上躺着,回头和梁丘雅音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萧如月只好笑笑不语。
……
金蚕蛊想与宇文赫的身体真正融合,还需要一点时间。
所以,宇文赫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
梁丘雅音已经不放心萧如月这个一孕傻三年的孕妇了,萧如月自己也不放心自己了,请唐敬之务必自己过来给宇文赫把脉。
唐敬之全程盯着,萧如月确定宇文赫只是睡着,并没有其他的问题,才放心。但还是坚持在旁边守了一天一夜,一步也不肯离开。
这件事谁劝也没用,梁丘雅音也只好监督她按时吃饭歇息,只要她好好的,不离开床边,也就不离开吧。
好在宇文赫在睡了一天一夜便醒过来了。
他醒来时,萧如月就趴在床沿睡着了。
宇文赫动了动身子,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她。
但萧如月委实睡得沉,他蹑手蹑脚下了床,轻手轻脚抱她放到床上去,她也没醒。
“傻丫头,明明是有身子的人,还不知道要保重自己。”宇文赫心疼地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便替她除去外裳,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睡梦中的萧如月仿佛感觉到宇文赫的亲吻,一双素手激动地抓住了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的大掌。
呢喃着,“你没事就好……”
“有你在,我怎么敢不好?”宇文赫也不舍得从她手中抽出手,便由她这么握着。
萧如月这一天一夜也是累坏了,这会儿躺下睡得越发沉了。
唐敬之送煎好的药进来,入门便见着这一幕:本该在照顾病人的萧如月躺在了床上,而被照顾的人则守在了床边。
他们双手交握。
这一刻仿佛地老天荒。
这一幕太美好,唐敬之都觉得自己的出现会惊醒了这一幕美好的画卷,下意识想退出去。
但一只脚刚退出去,他又反应过来:不对啊,他退出去做什么!
宇文赫醒了呀!
唐敬之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放轻了脚步快步走过来,“宇文赫,你……”
“嘘。”
他刚要说话,便被宇文赫给打断了。
“萧姐姐刚睡着,你别吵醒了她。”
唐敬之僵了僵,到嘴边的话也吞了回去,面无表情地将托盘中那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递给了宇文赫。
宇文赫二话没说便接过去,稍微试了一下温度之后,一口闷了。
说实话,光闻着这个苦味唐敬之自己个儿都有点受不了,但瞧见宇文赫喝药喝的这般爽快,他是真服了。
难怪人家总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这种当皇帝的人,果真比较会吃苦。
宇文赫眼角余光瞥了唐敬之一眼,见他似乎是有话想说,这才依依不舍地从萧如月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睡梦中的萧如月还嘤咛着抗议了一声,宇文赫俯身在她额头、唇瓣上都印了一吻,她这才安静了。
唐敬之:“……”
就不该进来。
这不是自个儿找虐嘛。
宇文赫替萧如月放下了幔帐,取下屏风上的衣裳穿戴上,这才与唐敬之出了门。
出门时,宇文赫就连带上门都是轻得不能再轻,生怕有一丁点的响动便会吵醒了睡梦中的人儿。
刚出门,唐敬之便拉着宇文赫的手把脉,“你真的没事儿了?”
宇文赫不紧不慢回了他一句:“你见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再说,你不是大夫,脉象如何你不会看么?”
“可你……”
唐敬之被他这话噎得险些无话可说,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这话十分有道理,便不再说话了,认真地听了一下脉。
好一会儿,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又换了只手。
“宇文赫,你……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宇文赫笑笑没说话。
他试着运了一下内功,之前心脉受损严重,他都不敢轻易动用真气了,可这一觉睡醒来,身子反而比以前更轻松,真气在体内运转仿佛更加顺畅、而且真气流动运转的速度也更快了似的。
用唐敬之的话说,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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