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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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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闻言猛然“呀”了一句,才想起君上也在场,捂脸转头跑了。
银临顿时觉得,自己的老脸厚多了。
出宫的路上,萧如月想起报信那个小姑娘转达的雅音姐姐的话,眉头又拧了起来,“君上,你说冯玉婷忽然带着人出动,能是为了什么?”
宇文赫摇摇头,“迟早会知道的,不急。”
萧如月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淡定?好似一点都不着急似的。
宇文赫与她对视了一眼,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揉了揉她的头,轻声笑道:“不是不急,是急也无用。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萧如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些话分明就是拿来搪塞人的。信他才是傻子。
她也就懒得问了,靠在宇文赫怀里懒洋洋地闭目养神。
路上很静,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街的声音清晰可闻,悠远而宁静。
萧如月嗅着宇文赫身上的气息,舒服地小憩了片刻。马车到时,她不紧不慢地睁开眼,不等她动弹,宇文赫一把懒腰抱起她,便跳下了车。
萧如月忽然有些忧伤。
自打她嫁入宫,她就开始变成一个连吃饭走路都对付不了、生活不能自理的二傻子。
她好担心,长此以往她真的会彻底变成二傻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萧如月抱住宇文赫的脖子,在他耳边吐着热汽,“宇文赫,你这么宠我,等老了怎么办?”
宇文赫背上忽然一僵,萧如月明显感觉到了。下一刻,他便笑着说道:“即便老了,朕也有力气抱得动你。”
“那万一我年老色衰,你又看上别的更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呢?”
宇文赫顿了一顿,脸上堆满笑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多了,可你只有一个。”
“真能说,这张嘴跟抹了蜜似的。”萧如月说着伸手戳了戳他。
宇文赫半点不恼,纠正道:“满朝文武都说朕是个面无表情的铁面君主,也只有你会这么说。”
萧如月便骄傲起来了,“那是他们没机会见你的温柔。”
宇文赫笑而不语,
说话间已进了宅子,到了后院厢房。
前面那间房便是了,萧如月推了宇文赫一把,“让我下来自己走。”他才肯把她放下来,但意犹未尽,“让你那个好姐姐看看,早日心软跟唐敬之在一起才好。”
萧如月顿时虎躯一震。
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宇文赫。
梁丘雅音听见说话声,从屋子里走出,招手喊道:“月丫头快来。”
萧如月两步小跑着过去,一点也不像素日里那个端庄稳重的皇后娘娘,反倒像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童心未泯。
刚跑到门口,萧如月便站住了,一股带着腥臭又飘着异常香气的诡异味道扑鼻而来,别提多难闻了。
“这是什么味儿啊?”她掩住鼻子,两道秀眉拧到了一起。
梁丘雅音让开一步,往屋子里头指去。
萧如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眼便瞧见最里面床上的那一大坨的绿色,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姚梓妍?”
雅音姐姐重重点头。
萧如月转头深吸一口气,再转来已是一脸平静,与方才判若两人。
她迈步跨进门去,越走近,那个味道越重。
到床前一看,姚梓妍的模样真是太惨了。浑身的绿色,像是毛发又像是青苔,真的说不好是什么东西,看着分外骇人,几乎就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姚梓妍看见萧如月出现,激动地想要起来,想要说话,可她除了脖子能动之外,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即使给她解了绳子不绑着她,她也操控不来自个儿僵硬的身体。只能瞪大了眼睛。
也就这张脸,还稍微留着点人样了。
“她现在说不了话,也动不了。离行尸走肉也差不了多少了。”梁丘雅音跟在萧如月后边儿,解释道。
看着这一幕,萧如月便想起自己在魏王府后院柴房那五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有最美满最幸福的日子。可在产子之日,她才知道她最好的姐妹在背后不顾一切地编排诋毁她,污蔑她的清白,抢走她的丈夫。她以为牢不可破的婚姻,薄如纸,不堪一击。
她亲生儿被掐死,她被用最残忍的方式,绑在柴房里,整整五年活生生受着折磨,生不如死。
而这一切,很大一部分都是拜眼前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人所赐!
“月儿,你想怎么收拾她?”梁丘雅音指着床上瞪大眼的姚梓妍,跃跃欲试。
萧如月冲她露齿一笑,转向姚梓妍,“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比如,为何冯玉婷的师父是个妙龄少女;比如雅音姐姐为何唤我月儿。姚梓妍,你信不信报应?信不信命?你信不信死去的人能从黄泉回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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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放血解毒
小院里寂静无声。
死寂沉沉。
姚梓妍被劫走的消息传来,冯玉婷听闻后院起火,激动地耸了起来,怒不可遏。
“你说姚梓妍被人劫走了!是宇文赫的人么?!这样都能被他们找到!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藏身之所如此隐蔽竟然都被找到,还被一锅端了!她不过是接到穆合礼的信,去见他的特使,就离开了那么一会儿,辛苦的成果便被人抢走了!
这叫她如何不恨!
炼制活人蛊,这几日正是关键时候,能成与否,就看这几日的成效。偏偏在这个时候人被抢走,功亏一篑啊!
“楼主,我们是……海彦被人打晕,等我们发现过来,祭品就不见了!那些人出现的极快,身手奇高,兄弟们一下都被擒住了,若不是兄弟们拼死相护,我们也逃不出来啊。”跪在冯玉婷面前的,是矮个子的海石,他脸上身上全是伤,看上去十分狼狈。
凤隐的人出现的非常快,他们化整为零,秘密分散藏在多个地方,楼主请来的高手又被她急着带走了大半,而对方有备而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人手充足,也不至于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我不想听解释!”冯玉婷沉着脸,怒气冲天,“你们不是号称鞑靼最强的勇士么?本座才离开那么两个时辰,你们就把人弄丢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向你们的可汗交待吧!”
“楼主!”海石、海彦两兄弟听见“向可汗交待”,脸色都变了,齐声惊呼,“楼主,饶命啊!”
“有脸叫饶命,你们早干什么去了!找不回姚梓妍,你们自己提头去见可汗!”冯玉婷铁青着脸色大步往外走,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和风度了。
她处心积虑培养了十多年的祭品,说没就没了,简直岂有此理!辛辛苦苦策划了这么久,眼看着所有心血付诸东流,她怎么甘心!
宇文赫,司徒敏,你们好啊!好厉害!
宇文赫,你别以为本座看上你就不舍得对你下手,惹急了本座,我照样让你尸骨无存!
还有那个鞑靼可汗穆和礼,催催催,一个劲的催,催有屁用!你以为炼蛊是上嘴皮碰小嘴皮,说说就能成的么!
鞑靼人连日来信催她,说可汗已经等不及想要挥师进宫西夏,要她马上就要击溃西夏的民心。连续几封信不够,还要来人催促,她仓促之下带人赶去赴约,才被钻了空子。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冯玉婷的脸冷得宛若腊月冰霜,谁也不敢直视,外头守着的人见状,能有多远就躲多远,生怕楼主在气头上自己一不小心也会遭殃。
冯玉婷越想越是烦躁,心中愤恨难平。
不行,鞑靼人已经急不可耐的想来侵占西夏了,再这么下去,穆合礼迟早要拖她后腿。
当务之急,是先找回姚梓妍,然后尽快想办法甩掉鞑靼人这个大包袱!
对了,燕绝,他手里握着高手如云的“流沙”,又一直盯着皇位不放,他也想借着鞑靼的手之后再除掉他们,眼下正是好时机!
“你是还在担心姚梓妍的事么?”
熟悉的沙哑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猝不及防,冯玉婷心头一跳,险些跳起来。
她惊诧地转头,身后一袭黑色宽袍广袖的流沙阁主,她口中的燕绝正看着她,虽然带着面具。
“绝哥哥,你怎么来了?”冯玉婷话里迅速带出了欣然的喜悦,也刚刚好掩饰了她眼底的算计。
“听说你这里出事了,我怎能不来看看。”流沙阁主燕绝伸手就摘下了面具,狰狞恐怖的半张脸暴露出来。
冯玉婷早已看习惯了,露出委屈的笑容便扑了过去,“今日若非鞑靼来信又来使催促,我匆忙带人前去赴约,却不想我前脚出去后脚小院便被抄了。十余年的心血功亏一篑,鞑靼那些蛮子,真真气死人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莫要气了。”燕绝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冯玉婷靠在他胸口,闷声不吭,好生委屈,都要哭出来了。实则,她心中却是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燕绝可不比鞑靼那个穆合礼,此人绝顶聪明,他筹谋多年,潜伏多年,为了夺西夏的江山费尽心思,想要瞒过他的耳目,或者说,想利用他,没那么容易。
她正计算着,该如何开口,燕绝在她头顶上徐徐说道:“别难过了。人丢了再夺回来便是。若是夺不会来,大不了,我给你再找一个合适的人。”
冯玉婷一愣,抬头怔怔地望着他。
狰狞恐怖的左半边脸看着越发诡异。
别苑里。
姚梓妍惊诧地看着萧如月,这番话让她背上莫名发凉。
“我猜你可能不信。”
姚梓妍说不出话来,萧如月便自顾自地笑,笑意却未达到眼底。
扑面而来的寒意,让姚梓妍蓦地想起在大殿上第一次看见她时的情景。
那时候她便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明明素未谋面,却总觉得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对,那时候司徒敏就是这么看她的!
这个眼神,一模一样。
好像,她还曾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姚梓妍陷入了思绪中,在漫长的记忆中搜索,双目茫然。
忽然,她打了个冷颤。僵硬的身子骤然这么一颤委实吓人。
这个会叫人陡然浑身发冷的眼神,简直和当年那个大雨倾盆的夜里,萧如月看着她时,一模一样。
那时多了一份绝望,如今是睥睨的傲然。
姚梓妍盯着萧如月,眼中布满难以置信,和惊恐。
在心里呐喊:“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她!”
萧如月已经是个死人,她是亲眼看见她死了的!
那年大年初一的早上,下人来说柴房里的人死了,她过去一看,就剩副骷髅架子似的萧如月瞪着眼珠子,别提多吓人了。那是她亲眼所见啊!
“我猜你也不信。”萧如月在姚梓妍惊恐的目光中放肆地笑,若不是亲身经历,她也不会信的呢。
宇文赫就站在她身后,长臂揽着她的腰身,她顺势便靠了过去,笑盈盈的看着梁丘雅音,“雅音姐姐,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开口说话?对着一个哑巴,真的很没意思。”
雅音姐姐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她中毒太深,毒性早已深入五脏六腑七经八脉,一般解毒的法子对她没用。要想有奇效,就要行险招。”
“怎么说?”
“她的血里都是毒,和蛊。想要减轻毒性,就必须放血。”
萧如月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那岂不是要把血放干了才能解毒?”
雅音姐姐重重点头,煞有其事。
姚梓妍的脸顿时煞白。她的眼睛已经瞪到了极致,就这么直直的盯着萧如月,活像萧如月已经拿刀子割开她的喉咙放血了。
“放干了血也不管用了,”雅音姐姐凉凉道,“她吃了十年有余的毒,又自己吃下了尸香魔菇,经过这些天的融合,还被冯玉婷给泡在毒水里大火煮,体内的毒早就渗透到身体的各处,每一次肌肤、甚至是头发,都是毒。你没看她浑身都长了青苔一样的绿毛么?这都是毒。”
姚梓妍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彻底傻在那儿不知该作何反应。
放干血,也没用……
“不过,还是有办法的。”雅音姐姐大喘气,“把她放水里再煮一煮,把这身绿毛褪些,看出个人样来了,才好放血。否则她身上一切开伤口就会愈合,也放不了血。”
萧如月因为那句“她身上一切开伤口就会愈合”而兴致大发,宇文赫还给她递刀子,她拉着姚梓妍的手,照着手腕就割了一刀,伤口处流出暗红中混合了黑与绿的浑浊东西,味道十分难闻刺鼻。
但萧如月还没看仔细那些都是什么东西,伤口就以眼睛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还真是成了个怪物啊。”萧如月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她转头看着宇文赫,笑盈盈地道:“我觉得我很幸运。”
“嗯,别再碰她了,脏了手。”宇文赫温和地笑着,掏出干净的手帕给她擦手,“她身上都是毒啊蛊的,对你不好。”
“好,听你的。”萧如月乖巧地点头。
宇文赫转头吩咐梁丘雅音,“敏儿的事情就拜托梁丘姑娘了。”
梁丘雅音嘴角抽了抽,实在不太习惯这个狗皇帝说话这么客气。每次要她去跑腿,他从来都是发号施令的。
梁丘家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她堂堂的一代神医,竟然沦落为西夏小国这个狗皇帝的跑腿跟班!等这个人情还完,定要好好收拾他!
某个狗皇帝全然不理会梁丘姑娘的小九九,牵着萧如月的手往外走,眉目之间全是温柔。
他怕。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
他怕在害怕。
他知道萧姐姐的身份,他知道她是谁,他也知道她对姚梓妍的仇恨,可是,当她这么无所顾忌地在姚梓妍面前公开自己的身份,他突然就害怕了。
她恨姚梓妍,她也同样仇恨宇文成练,恨的同时,是否还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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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刚跨出门,萧如月骤然反握住了他的手。
“不是你想的那样。”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平淡无奇。但她的语音轻柔而坚定,眸光如春水泛着涟漪,精致的面容就连肌肤也白里透红也折射出坚毅的神色。
宇文赫微微一怔,便读懂了这七个字。如玉如泼墨般的眸子,染上了浓郁的喜色,薄唇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本就俊逸非凡的容颜更是熠熠生辉,璀璨宛若有光芒万丈。
他一把将萧如月搂在怀中,一手扶在她后脑勺,便覆上了朱唇。
“唔……”萧如月猝不及防,瞪大了澄澈清明的水眸,大庭广众之下你想做什么?
正激动的某人可不管这个,越吻越深,毫不费劲便撬开了牙关,长驱直入。
萧如月从一开始的抗拒,渐渐也被他带着,沉溺期间。
“咳咳!”两声有力的咳嗽声打断了热情发酵的一幕。
萧如月反应过来,蓦地看见站在院门口看着的唐敬之,羞红了脸躲进宇文赫怀中,抡起小拳头在他胸口砸了一记粉拳。
宇文赫搂着她回头看去,唐敬之正双手环胸老神在在的,“你们如此旁若无人,让边上的人如何自处?”
宇文赫环视一周,指着通通自觉背过身去的众人说道:“只有你在偷窥。唐敬之,你是不是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
唐敬之闻言迅速退了一步,“那可不成,这双眼珠子若是给挖了,以后你有个头疼脑热谁给你看病抓药去。”
宇文赫闻言瞪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唐敬之耸肩笑笑,朝他们微微颔首,便越过了他们。他的目光,却别有深意。
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萧如月暗暗在想。
回到邀凤宫已接近亥时。
银临迎头上来说道:“娘娘,琉璃阁中有异动。”萧如月正打着的呵欠,也跟着停顿了片刻。
然而,某君上就不高兴了,睨了萧如月一眼,说道:“去歇着。”
银临大气不敢出了,萧如月撅撅嘴,拉着银临不肯撒手,“说完再去。君上先去盥洗。”
宇文赫晓得她这脾气,也不勉强,叮嘱她:“不要太久。”便先行进去了。
方维庸也在邀凤宫,就在银临边上,很是同情地看了银临一眼,颇有:“祝你好运”的意思。
银临脊背发一阵凉了。她是不是跟君上抢人了?!
方维庸:你这会儿才领悟,是不是太晚了?
银临:“……”
“咳,琉璃阁里头发生什么事了?”萧如月见他们俩眉来眼去的,都觉得她是不是打扰了他们。
银临白了方维庸一眼,挺直腰杆,正色道:“探子来报,说见到琉璃阁里有奇怪的身影出没,但对方身手太高,他们追了一会儿就跟丢了。”
身手太高。
萧如月皱了皱眉头,“让他们密切注意。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是。”
第二日,卯时左右,方太医便过来为萧如月请脉。
方太医搭着脉搏好一会儿,促狭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娘娘和君上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胎儿尚小,同房不宜过多。”
萧如月只觉得老脸一红。
绿衣在边上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结果,就挨了主子一记眼刀子。
银临到底是见国大风大浪的,忍起笑来也越发在行。
方太医十分诚恳地又说了几句,重新写了张方子交给银临,“从即日起,娘娘的方子便要换过来。三碗水煎八分,同从前一样。”
银临收下方子,把嘱咐也都一一收下。
方太医又转向萧如月,“娘娘,昨日微臣去到琉璃阁,替叶贵妃请脉。叶贵妃的脉象,很是奇特。”
“怎么个奇特法?”有了昨晚儿上银临说的琉璃阁有异动,萧如月这会儿格外关心。
方太医沉吟了片刻,“有点类似于之前魏王妃的脉象,脉象平和,有气虚血亏之症,唐先生之前也有提过,要我多加注意叶贵妃的动向。叶贵妃会不会也同魏王妃一样……”
方太医说着顿了顿,萧如月却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顿时一震。
叶海棠和姚梓妍一样!
这么说……冯玉婷是马上就转移目标了么?还是,她早就有此一手?
不对,姚梓妍昨日才被抢走,方太医也是昨日替叶海棠把的脉,冯玉婷若是在得知姚梓妍被劫走才下手,不可能如此之快。时间上不对。
这么说来,冯玉婷她早就……
思及此,萧如月不禁后背发寒。
冯玉婷此人果真丧心病狂!
此时,驿馆中。
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冯玉婷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驿馆来。
明面上,她还是鞑靼的特使,鞑靼可汗派来替他们的公主也就是叶海棠叶贵妃治病的女医。她出现在此,名正言顺。
冯玉婷捧着个白瓷的带盖的罐子,脑子里一直回放着昨日燕绝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若是夺不回来,大不了,我给你再找一个合适的人。”
难不成,他发觉她给海棠也用了尸香魔菇研磨成的药粉?
不,不可能的!给海棠的药都是她亲手配的,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连海棠自己都没察觉。别人不可能发觉这件事,燕绝更不可能。
冯玉婷把罐子重重放在桌上,便往外走。
海石和海彦两兄弟一身是伤,正卧床静养,他们两个是穆合礼给她的人之中,身手最高的了,在鞑靼他们俩是勇士,否则这次被凤隐的人围剿,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冯玉婷推门而入,海石闻声激动地要起身,但一下就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又摔了回去。
“行了,别起来了。”冯玉婷冷声道,“昨日凤隐的人究竟是如何寻到小院,又劫走祭品的。不是让你们看着人么?”
细想之下,昨日之事她只知道结果,恼怒之下却没问细节,这是天大的纰漏。
海石下意识看了海彦一眼,海彦迟疑着说道:“昨日,祭品在木桶中煮着,我便想着,她怎么也跑不了,就在门口守着,可是……”
“可是什么,说!”
“我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踩到了瓦片,可我循声看去却没察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正要回去查看祭品的情况……后脖颈骤然就挨了一下……”
冯玉婷蹙了蹙眉,
“那是谁发觉祭品被人劫走的?难不成等你醒来才发觉的?”
海彦低着头,不敢看她。
冯玉婷的眼神深沉,不知在想什么,转而又问:“发觉人被劫走之后,凤隐的人才来到,并且袭击了你们?”
海石、海彦兄弟二人点头如捣粟。
人先被劫走,而后才是袭击。若是凤隐的人一开始便找到了那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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