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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不悔-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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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噔——”摇晃的箭矢,射中慕容湛身旁寸许的车辕,众人大惊回头,破月一跃而起,挥刀斩断直射慕容湛后心的第二箭!

    “当心!”众人疾呼,然而已来不及。第三箭势如破竹,直入破月右肩。破月闷哼一声,身子直接扑倒在地,竟是被箭钉在地上。

    慕容湛瞬间色变,扑过来双手拔箭。然全力之下,那箭竟纹丝不动。破月全身扑在地上,以手撑地想要站起,未料稍微一动,痛彻筋骨。那箭力道极为霸道,将她紧紧钉在地上,没有半点缝隙,想要斩断箭头站起,都不能够。

    “走!”身旁暗卫抱住慕容湛往后拖,他哪里肯依,大喊着破月的名字。而城门处,已有蛮人追了出来。

    暗卫无法,一掌狠狠击在他颈部要穴。慕容湛浑身一颤,恍然间只看到破月轻蹙的乌黑眉头,心痛得无法自已。然而眼前已是一黑,他软倒在暗卫怀里。前方数丈外,恰有一支神龙营的五百人部队迎上来,见到慕容王旗,大吃一惊,立刻冲上前断后,护送他们且战且退。

    破月被钉在原地,呼吸越来越急促。蓝衣蛮人几个起落,停在她身后,抓住她的肩膀轻轻一提。箭矢透胸而出,破月惨叫一声,昏死过去。蓝衣蛮人将她往后一丢,两名蛮人双手接过,见是女子,便扔到马背上,绑了起来。

    ——

    步千洐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阴暗的地牢里。周围静悄悄的,趁着幽暗的火光,他看到其他牢房里,都关着囚犯。

    他很快辨认出,这是帝京大理寺的天牢。想必是流浔人直接利用了,将他这样的被俘将领关了起来。

    “我是大将军步千洐,诸位是?”他哑着嗓子问。

    其余牢房中诸人原本或蜷缩或躺卧,大都恹恹。听到他的声音,尽皆耸动,站起来或抬头看过来。

    “大将军!”“大将军!”

    众人悲喜交加,纷纷报上姓名,有城破之日被俘的文官,也有守城将领。步千洐朗声道:“诸位可有青仑王和……我夫人的消息?他们可曾被俘?”

    众人皆说不知,步千洐松了口气。

    步千洐正要问守城官员,城中其他情况,狱卒却听到了这边喧哗,大吼道:“闭嘴!”众人寂静下来,步千洐望着手足上沉重的镣铐,一时也没有脱身的法子。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忽见狱卒点头哈腰,领着一队蓝衣人快步走来。他们在步千洐的牢房前站定,领头的,正是那日领兵追杀慕容湛的流浔将领。只见他中等身材,四十余岁年纪,相貌普通,他盯着步千洐看了半晌,却对身后诸人道:“开门,你们暂且退下。”

    步千洐平静地望着他,他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从怀中摸出个物事,用袖子遮住,这样只有步千洐的角度能够看见。他问:“我问你,你这玉佩从何而来?”

    步千洐看到那块小巧精致的玉佩,不正是破月当日赠予自己的?他立刻明白,定是自己被俘打晕时,敌人搜走了自己身上所有物事。不由得脸色一沉,喝道:“那本就是我的。”

    那官员面色却有些古怪,继续问相同的问题:“你且好好答话,到底从何得来?”

    步千洐见他执着于此,顿觉事有蹊跷,便道:“家传玉佩,从小便不离身。怎样?”

    那官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左右神色关切的其他囚徒,忽然扬声道:“来人,把他押到我帐中。”

    狱卒和随从匆匆跑过来,都有些担忧:“大人,此人武艺高强。”

    “休要多言,本官要亲自拷问他。”那官员厉声道。

    **

    这官员正是流浔南路军三品左将军薛嘉。按照国主徐傲此次定下的南征方略,他率一支五千人的流浔军队,在蛮人大军攻下帝京后,就地驻扎、接管军权。身为高级将领,他也知道流浔的奸细遍布大胥、君和,很多人埋伏数年,甚至连三十岁的年轻国主徐傲,都不知道其中某些人的身份。

    而这种玉佩,便是辨识他们身份的唯一证明。这种玉只在流浔国内有产,玉在人在、玉亡人亡。玉的颜色越绿,说明持玉人身份越高。而当他的手下从步千洐身上搜到玉佩时,他便百思不得其解——这枚玉非常贵重,持玉人的品阶定是一品以上,甚至有可能是皇亲。可无论怎么看,步千洐都是大胥的一员猛将,战功无数,怎么会是流浔细作。

    但他也不敢胡乱下判断,所以决定亲自再问一问步千洐。

    待亲兵将步千洐押上来,薛嘉沉吟片刻,决定先礼后兵,朝他一拱手道:“大人,之前不知大人身份,多有得罪。”

    步千洐听到他的话,心头暗惊。方才来的路上,他一直在回忆当日破月将玉交给他的情形。他想起是在燕惜漠、殷似雪死后,破月才把玉佩给他。以破月的性子,要是早得了这玉佩,肯定藏不住,必定早早送给他。可见她一开始并没有玉佩,是后来才得的。再回忆当日她将玉佩相赠时,并无太多喜意,只是郑重地告诉自己要好好收着,眉宇中似有惆怅。而这流浔官员对玉佩如此重视,莫非是某种信物?

    他虽想不到颜朴淙,却觉得殷似雪或许是流浔人。毕竟那妖女婆婆行事诡谲,又为害武林。

    如此想着,他便有了主意。

    “你知道便好。”他淡淡道,“方才人多,我不便与你相认。”

    薛嘉见他认了,却是半信半疑。只是按照流浔的惯常做法,他并无权力拷问这位“大人”。但要就此放了他,他又不放心。于是便问:“大人既是自己人,下官自当唯命是从。只是有一件事,下官想不明白,昨日大人为何拼死救出胥帝和青仑王?须知,活捉他二人,乃国主之命!”

    步千洐心中一凛,念头转得飞快,轻笑道:“放他们走,自然有我的理由。”

    “还请大人明言。”薛嘉盯着他。

    步千洐神色一展:“我放他们走,自然是因为……胥帝并不在车驾中。”

    薛嘉着实吃了一惊:“大人如何得知?”

    步千洐淡笑道:“具体如何得知,不便道与你。昨日我领军自北而归,已得到消息,他遣了旁人,一早护送胥帝离去,自己则护送个空的王驾,是要吸引你们兵力,便于真的胥帝逃远。而我出手相助,便是不想叫你们胡乱行事,放了慕容湛回去,我自能尾随,擒到胥帝。”

    步千洐这番话,一半是瞎说,一半也是他的猜测。昨日他舍身相救,也不是为了胥帝,而是为了慕容湛。后来回头一想,越想越觉得胥帝不可能在王驾上——慕容湛忠君忠得肝脑涂地,不可能让胥帝落入这样艰险的境地,以他的谨慎,怎会将皇帝留到今日才突围?必是另有打算。

    然而薛嘉听到步千洐这么说,却已对他的身份信了个十足十。他淡笑着鞠躬:“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说完亲自上前,拿出钥匙打开了步千洐手足的厚重镣铐,微笑道,“大人既然知道胥帝不在那马车中,可见是自己人。不过,大人的消息还是迟了许多。”他凑到步千洐耳边低声道:“胥帝,已在我们手里了。”

    他肯放了步千洐,并非鲁莽。那玉佩所代表身份实在太高,况且流浔一向重视埋在各国的细作。他日平定天下后,说不定眼前人便是一品大臣,他也存了讨好的心思。只不过他终究还是低估了步千洐。以步的身手,此刻帐中只有两人,就算他不解开镣铐,也势必为步所擒。

    步千洐心头巨震,面上却露出笑意:“当真?如此甚好!”

    薛嘉笑道:“三日前,慕容湛已派人护送胥帝乔装出城。被蛮奴逮了个正着,已秘密押往北部,去见国主了。”

    步千洐击掌:“好极!好极!蛮奴……是何人?”

    “便是那日擒住你的蛮人将领。此人用兵当真出神入化。”

    步千洐奇道:“说来奇怪,我离开故国已有多日,倒不知国主如何驯服了蛮人?”

    薛嘉原本还在笑,忽地神色微变,看了一眼步千洐,停顿片刻,道:“此事说来话长。大人先歇息用些饭菜,咱们稍后再叙。”

    步千洐缓缓点头。薛嘉又道:“大人,得罪了。这镣铐我还是替大人戴上,免得身份暴露。”

    “好。”

    薛嘉再次走近他,拿起手镣,正要套上他的手腕,忽见他长臂一伸,自己肩头已是一阵酸麻,被点中了穴道。他神色骤变,勉力笑道:“大人,你这是作甚?”

    步千洐却不答,流水行云般点中他数道大穴,这才微微一笑,往他的案几前一坐,端起旁边的酒壶喝了几口,顿觉精神一振,这才笑道:“你已察觉出我不是流浔细作?我是哪里露了馅?”

    薛嘉脸色变了又变,终是叹了口气,道:“流浔驯养蛮人是二十余年前的事。你拿着超品()的信物,离开流浔时,理应知道缘由。”

    步千洐点头:“你倒是个机警的。说吧,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嘉却道:“步千洐,你虽不是我流浔人。但机缘巧合得了这玉佩,与我流浔高官必有渊源。如今胥大势已去,君和首尾难顾,我流浔铁骑一统天下指日可待。比起心胸狭窄的慕容氏,我国主徐傲可谓是惊世之才。你是当世名将,何不弃暗投明?”

    步千洐笑了:“少废话。速速招来,我给你个痛快。”

    薛嘉听他已有了杀意,不由得心下惧怕,想起一事,立刻道:“那日与你并肩而战的,是你的娘子吧?你若杀了我,今生也见不到她了。”

    步千洐一直以为破月护送慕容湛逃了出去,此刻听他如此说,顿时心下一沉,站起来,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她在哪里?”

    薛嘉也硬气,冷笑不语。

    步千洐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涉及破月更是急切,见他傲气,也不多话,一把抽出他腰间佩剑,挥剑乱斩,薛嘉惨叫一声,左臂已被他劈落。

    又折磨了一炷香时间,薛嘉几欲昏迷,却都被步千洐弄醒,终于放弃了抵抗,一五一十地招来。

    “你夫人……乱军之中,被蛮人擒去了。”薛嘉断断续续道,“他昨晚已领兵,离开了帝京。往南……追杀慕容湛。”

    步千洐只觉心口被狠狠揪着,厉声问:“蛮人……蛮人会如何对她?”

    薛嘉战战兢兢道:“女子、女子自然是……”他话没说完,步千洐已是脸色剧变,怒喝道,“蛮人军队往何处去了?”

    薛嘉摇头:“我、我当真不知。他虽是蛮人,军阶却高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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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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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千洐深呼吸片刻,平定心神,打定主意,离了帝京之后,立刻便去寻破月。只是蛮人的秘密,还要搞清楚。

    “你如实说来,那蛮人到底是如何被驯服?”

    薛嘉脸色已经煞白,吞吞吐吐说了个大概。

    原来三十余年前蛮族南下,肆掠杀戮,百姓深受其害。便有人献计,说流浔国内盛产一种五色草,提炼成药汁,服用后能叫人精神恍惚,唯命是从,且会上瘾。昔日都是青楼用来控制女子的。那人家中驯养有两名蛮奴,服用此药后,温煦无比。

    上任国主徐毅便命人大量采集这种药草,原本只想在蛮人再次来犯时,用以抗敌,然而随着他们驯服的蛮人越来越多,徐毅便渐渐动了组建一支蛮人军队的心思。

    恰逢当年大胥君和一战,流浔本为中立小国,不欲参战,却被两个大国逼迫着不得不出兵,最后伤亡惨重、元气大伤。徐毅视为平生之耻,决意奋发图强,遂动了训练蛮族大军的念头。

    听到这里,步千洐心下了然,却又问:“为何割掉蛮人的舌头?”

    “这……我不知,大概是便于控制吧。”薛嘉答道。

    步千洐见已问不出什么,便命他传令,将地牢中所有囚犯都带到帐中。而后一刀给了他个痛快,再拿着他的令牌,率众人换上流浔军装,趁着夜色出城,往南寻找破月去了。

    “姑娘,你还好吗?”柔和而略带惊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破月揉了揉眼,视线蒙眬,肩头痛楚难当。她呻吟一声这才看清,面前有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她举目四顾,发觉自己在一个灰黑的马车里。周围七八个女子,全都怯生生地蜷着。只有她躺着。她低头一看,肩头的伤势已经包扎,只是显得很粗糙,有血迹渗出来。

    “这是哪里……”她挣扎想要坐起来,身旁的女子立刻按住她:“你别动。军医给你看过了,说十天不能下地。”

    破月点点头,听话地躺下。那女子才低声道:“我们在蛮人军中,都是被抓来的。”

    破月已忆起那日被射中的经历,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步千洐将军,还有青仑王,他们被抓了吗?”

    女子摇头:“……不知。”

    破月也知多问无用,眼下只能快些养好伤,再寻出路。

    马车一路颠簸,她喝了女子端来的药,又运气调息,虽然伤口还很痛,但精神已经恢复。晌午时分,女子们都昏昏欲睡,她慢慢挪到窗口,撑起身子往外看,却只见苍野之上,茫茫蓝色大军无边无际,狰狞粗壮的蛮人遍布视野。这辆车更是被手持巨斧的蛮人团团围住,守卫森严。她默默地放下车帘,看着一车的女子。

    再将养个五六日,她一定要找机会脱身。

    只是……她想起那个高大的蛮族将领,他实在太强了。希望她不要落在他手里。

    然而没等破月找到脱身的方法,这天夜间,两个粗壮的蛮人走上车,把破月抓起来。破月如今已能走动,只是还不能提气,见状只能不动声色,跟他们下车。

    下车之后,却发现大军歇在一片密林里。春意清寒,月色稀薄,林子里黑压压的一片,四处是歇息的蛮人。远山朦胧,暗黑连绵,却不知哪里是生路。

    破月按兵不动,被一队蛮人押送着,走到最大的一处营帐外。只见帐内灯火摇曳,幽静沉寂。破月被推进帐中,蛮人们便守在门口。

    毫无疑问这是中军大帐。破月有些紧张地抬头,便看到那蓝衣蛮人将军坐在烛火前,半边侧脸在幽光中沉静而粗放。

    察觉到动静,他侧头看了她一眼,随即目光木然地移回去,继续盯着前方的虚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破月有点害怕——她是被蛮人们送来献给他了吗?

    她不敢作声,原地站了一阵,他却当她不存在般,一直在发呆。破月伤口有点痛了,索性在营帐门口的椅子上坐下。他依然不理会她。

    破月稍微放下心来——这说明他对她没兴趣?

    正在这时,男人忽然抬手,在身旁的书案上轻轻一拍。清脆的声音响起,营帐门立刻被掀开,亲兵走了进来。男人挥了挥手,两个蛮人点点头,将破月抓起来。

    破月被蛮人拖着往帐外走,心中却有些激荡——能听到!这些蛮人能听到!他们只是不能说话了!而白泽森林里那些小蛮人,既不能说,也听不懂——说明他们是一生下来就不会说话。而这些蛮人,显然是后天变成这样的。为什么呢?

    她被拖到了一座营帐里,扔在地上。四个蛮人冲过来。

    破月已手指翻飞,点了他们的穴道。这三人不过是普通士兵,虽然强悍,却也不是她的对手。

    破月制服了他四人,已是气喘吁吁,肩头隐隐作痛,知道伤口又崩裂了。她不再迟疑,抽出一名蛮人的佩刀,再拾起件外袍,将自己一裹,偷偷溜出了营帐。

    **

    破月很快就被蛮人发觉了。

    即使是完全没受伤的她,也很难从数万人的大军中脱身,更何况此刻她顶多能使出一半功力。

    夜色清冷,树林里崎岖不平。破月高一脚低一脚,喘着粗气奔跑着。身后的蛮人只有十数步远了。她已跑到了林子边缘,精神一振,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兴许真能脱身。

    未料这时前方声响大作,竟又站起十数名蛮人——想必是在此处歇息。破月心里狠狠一沉,心想实在太倒霉了。她立刻陷入包围。

    她又急又怒,心想无论如何,哪怕死,也不能被抓回去。若是落败,立刻自刎而死。

    她的心缓缓平静下来。

    火光摇曳,刀影翩飞。破月一招一式间沉稳锐利,在数百蛮人的包围中竟是久不落败。无论蛮人如何猛攻,如何狰狞嘶叫,她始终游刃有余。双方缠斗了小半个时辰,围攻的蛮人越来越多,被她打倒、杀死的蛮人竟已堆积如小山。这冷凛的女子,一时间竟叫蛮人们不敢再上前。

    只有破月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肩头伤口痛得麻木,右臂近乎僵直。再过得片刻,不,或许只要一招,她的刀就要脱手。

    “你们虽是蛮人。”她忽然大声喊,“可也是男人。欺负我一个女子,不害臊吗?不羞愧吗?”

    蛮人们没什么反应,依旧用力挥舞板斧,龇牙咧嘴盯着她。

    “罢了。”她惨笑一声,忽地横刀朝颈中抹去。

    “嗤——”轻响破空,破月手腕一麻,体内气息顿时凝滞,长刀脱手。她的心重重一沉,一道黑影已是轻飘飘落在她面前,有力的大手,钳住了她的脖子。

    “呃……”破月脖中剧痛,已被他提了起来,双脚离地。

    夜色中,那人静静望着她,手劲逐渐加大。破月与他离得极近,清楚地望见那胡茬荏苒(?)的脸上,一双深而大的眼睛,没有任何表情地望着自己。

    她呼吸艰难,头也开始发晕。她恍恍惚惚地想,这蛮人一招就能杀了自己,此刻慢慢掐死她,定是恼她杀了太多蛮人。她想自己真是糊涂了,为什么看着这蛮人的眉眼,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粗黑英俊的眉,深邃乌沉的眼,挺拔的鼻梁,为什么她想起了步千洐?

    然而她没机会求证了,她感觉到太阳穴突突地跳,感觉到浑身乏力,感觉到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灼热的铁,烙得她五内俱焚。

    这个时候,她终于在蓝衣人的面上看到了表情。

    杀意,她在他眸中看到了森然的杀意。

    “扑通”一声轻响,什么东西跌落在蓝衣人脚边。破月已经听不到了,可那蓝衣人缓缓低头,却只见一块碧绿通透,如静夜流水,莹莹生辉的物事,正躺在自己靴子上。

    他手劲微松,但未松开破月,弯腰将那物事拾起来。

    是一块玉佩。

    蓝衣人松开了手。破月喉间一松,跌落在地,感觉到夜间清凉的空气淌入喉管,她脑袋忽然清醒,大口大口喘气,伏在地上,已没有半点反抗的意志和气力。

    蓝衣人缓缓将玉佩举起,对着月光。他的手掌很大,那玉佩在他手心显得很小。他粗粝的手指轻轻沿着那玉佩的轮廓滑动。

    千洐。

    婉约而清晰的两个字。

    这是极为诡异的一幕。

    数万蛮人的大军已被惊动,近处的士兵们呆呆地望着正中。被俘的年轻女子趴在他们的将军脚边,全身缩成一团,似乎极为惊惧。而将军像是痴迷了般,静静地站在月光下,拿着玉佩,黑眸暗沉如水。

    终于,在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后,将军把玉佩慢慢塞进自己怀里,而后提起地上的女子,单手勾起她的脸,在月光下看了一会儿,忽地将她扛上肩头,大步走回了自己营帐。

    蛮人非常高,伏在他肩头,破月颤巍巍地心惊胆战。

    她想不通,为什么看到步千洐的玉佩,他的态度忽然转变。也许他喜欢这个玉佩?她也想过自杀,因为这蛮人此刻对她的态度十分危险。但刚才鼓起勇气想死没死成,现在她又有点舍不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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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江山不悔最新章节!

    犹豫彷徨间,蛮人已扛着她,身形极快地窜回了中军大帐,远远地将其他蛮人丢在身后。踏进帐中,他脚步丝毫不停,径直朝床铺走去。破月暗叫不妙,抬手就朝他脖子上劈落。只是她怎是他的对手,手刚刚一动,后背已是一麻,被他点中要穴。

    她被丢在床上,怔怔望着他。

    他负手而立,低头静静看着她。

    “你要是碰我,我立刻自杀。”破月说。

    他没出声,反而拉过被子替她盖上,然后解了她的穴道。破月想要坐起,被他一把摁倒。破月不敢动了,他却直接倒下,在床边的地上躺下了。

    这是什么情况?他把她丢在床上,然后自己睡在地上?

    破月大气也不敢出,警惕地盯着他的背影。没过多久,均匀沉稳的呼吸声传来,他似乎睡着了。

    破月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听得他的气息非常悠长自然,绝不可能是装睡,便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想要逃走。谁料刚走过他身旁,脚踝便是一紧,身子腾空而起,再次被摔在床铺上。

    他的力道均匀适中,她竟然一点也没摔痛,就像被人平平稳稳放在床上。

    他翻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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