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天子-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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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灵不再是怨灵，那一个个虚幻的灵魂，他们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丝毫的邪恶，只有最真实的自己。

　　　　突然间，漫天的灵魂对着东阳虚空施礼，一个男子的灵魂淡笑道：“谢谢你，让我们从无尽的罪恶中得以清醒！”

　　　　看着面前一个个面孔，男人、女人、老人、孩童，看着他们那欣慰含笑的脸孔，东阳只能暗叹。

　　　　“但这样，你们也将彻底死去！”

　　　　“无妨，我们受奸人所害，在无尽罪恶中沉沦而无法自拔，你终结了我们的罪恶，让我们的灵魂在最后一刻得以清醒，即便是魂飞魄散，也比继续在罪恶的深渊中沉沦要好！”

　　　　“只是恩公救我们解脱，了结我们罪恶的生命，终会被人误解，会让恩公背负无上骂名，我等深感愧疚！”

　　　　东阳淡淡一笑，道：“无妨，世人如何看，我不在乎，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恩公大义，我等必将永世不忘，再受我们一拜！”

　　　　无数的灵魂，在虚空中对东阳躬身施礼。

　　　　看着面前的这些灵魂，东阳开口道：“安心的去吧，我迟早会用罪魁祸首的命，为你们祭奠！”

　　　　“多谢恩公……”

　　　　随即，这些灵魂就双手合十，齐声道：“吾悲苦的灵魂，在此祈愿，愿恩公不被污名所累，愿他荡平这乱世迷障，还神域苍生一个朗朗乾坤，愿罪恶中沉沦的灵魂终得解脱！”

　　　　数百万条灵魂的琅琅之音，化作惊天动地的旷世宏愿，如苍生梵唱，在天地间回荡，苍天为之齐鸣。

　　　　苍天骤变，金色祥云浮现，漫天金雨飘落，在金雨中祈愿的灵魂，沾染金雨，一世罪恶消弭，虚幻的灵魂更显虚幻，却平添几分神圣之意。

　　　　金雨祥云之中，一朵金色莲花飘落，随金雨而落，飘到东阳面前，直接隐没在他的眉心之中，融入他的灵魂之内。

　　　　数百万条灵魂，再一次在虚空向东阳施礼，道：“恩公恩情，吾等再谢，若轮回尚在，吾等生生世世皆为恩公祈愿！”

　　　　东阳也躬身施礼，道：“愿汝等得入轮回，来世一生平安，吾东阳此生当以荡平这乱世迷障，还苍生一郎朗乾坤，生死无怨！”

　　　　“恩公之念，亦是吾等之愿，生生世世，吾等不忘！”

　　　　在那声声清朗之音中，一个个灵魂不断快速消散，含笑而去，散于天地之间。

　　　　“谢恩公……”终将散去的灵魂，在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用自己留在世上最后的声音，表达着自己对面前之人的由衷感谢，宁可在安详中消散于天地间，也不愿在罪恶苦海中沉沦不灭，至少这一刻，自己还是自己，不是一个忘记自己的恶魔。

　　　　“谢恩公……”听着那回荡在耳边的声音，有老人的沧桑，有男子的爽朗，有女人的娇柔，也有孩童的青稚，声声谢意，震荡着东阳的灵魂，那一声声感谢，同样是一道道无形的重担，承载着无数条生灵的愿望，希望乱世消弭，苍生脱离苦难。

　　　　看着面前一个个消散的灵魂，东阳神色哀悲，默默的看着，愿着，愿他们得以轮回，来世平安。

　　　　最终，在那一声声感谢中，所有灵魂终于散尽，天空的金色祥云也无声中散去，天空重现晴朗，却依旧有那一抹阴霾不散。

　　　　下方，那座罪恶之城的火焰依旧在熊熊燃烧，灰尘随炙热的火浪飘舞，如同那一个个在罪恶中沉沦的生命，在解脱之后的最后舞动。

　　　　“陈文，我东阳若不杀你，就不配为人！”
………………………………

第782章：我的路，我的命

　　　　“陈文，我东阳若不杀你，就不配为人！”

　　　　冰冷的话语，彰显着无尽的杀机，杀人不过头点地，无论是魔城的杀戮，还是鬼尊掠夺他人灵魂，虽都是血债累累，但他们的手段和陈文一比，却是小巫见大巫。

　　　　陈文有能力屠杀数百万人，但他却以邪恶之力侵蚀他们的心，让他们在罪恶中沉沦，在罪恶中消亡，这样的狠毒手段，这样残忍的心性，放眼天下，谁又能与之相比。

　　　　“无论你躲在天涯海角，我都要将你找出来，让你灰飞烟灭！”冰冷的话语中，东阳转身离去，那飘舞的白发，犹如万千刀锋，诉说着他心中的滔天杀机。

　　　　一处昏暗的断崖之下，突然弥漫出一股浓郁的邪恶气息，一个阴森可怖的笑声从中传来，如万鬼恸哭，鬼魅阴笑。

　　　　“东阳，尽情的恨吧，尽管来找我吧，你我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你所在意的这个苍生，终将将你埋葬！”

　　　　“该死……竟然是陈文！”长生戒内，在东阳道出陈文之名后，姬无瑕就当场色变。

　　　　而小丫身上更是流露出冰冷杀机，对于她的这个哥哥，对于曾经左右她一切的哥哥，她心中剩下的不在有丝毫的亲情，只有无尽的杀机。

　　　　一旁的天魔皇、血魔皇和幻魔皇对此只能暗叹，陈文的残毒心性，他们在神域就已经亲眼见识过了。

　　　　凤袖对于小丫的剧烈反应却倍加惊疑，疑惑道：“大师姐，这陈文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让你有如此强烈的杀机？”

　　　　“他是我的大哥！”

　　　　“什么？”

　　　　小丫冷漠道：“但他早已是我必杀之目标！”

　　　　“这……”

　　　　上官无敌皱眉道：“没想到当初被东阳放逐到空间乱流的陈文，不但没有死，竟然还拥有如此强大的邪恶之力，有其是他祭练的罪恶之眸，其力量简直和罪恶之花完全相同，还不曾听闻世上竟有这种邪恶之法！”

　　　　小丫冷哼道：“邪恶之人自有邪恶的际会，不管是什么，他不死，神域就永远不可能安宁！”

　　　　姬无瑕轻叹道：“好了，陈文这个人，的确需要万分小心防范，但不管他拥有何种能力，在东阳面前，他始终只有被镇压的份，曾经是，以后也是！”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倩影悄然出现，正是红绫。

　　　　红绫反手之间，一块影息纹章就出现在手中，并将其递给上官无敌，道：“这件事，陈文一定会借机大肆宣扬，以让东阳彻底的身败名裂，但他只是猜到了开始，没有想到那数百万条灵魂被东阳净化，并在临消散前，发出如此宏愿！”

　　　　“这枚影息纹章中，记载了整个事情的前后经过，这也能让世人真正了解这件事的因由，你是七星阁的少东家，就借助你七星阁之能，将这影息纹章中的内容传遍天下吧！”

　　　　“没问题……”

　　　　上官无敌接过影息纹章，就转而递给了上官清雨，道：“老姐，七星阁的情报系统，一直都有你掌控，此事就交给你吧！”

　　　　上官清雨嫣然一笑，道：“你小子倒是会推卸责任！”

　　　　“不过，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会将内容全部传回父亲那里，然后再有我七星阁传遍整个神域！”

　　　　“至于何时公开，则是需要一点时机！”

　　　　“什么意思？”

　　　　上官清雨轻笑道：“这个陈文既然很想看到世人唾骂东阳的场景，那我们也总要让他如愿一次，在其之后，再将这个事情的完整经过公诸于世，到时候，是非曲直，世人自当明白，那时候，得意的陈文想必也会气急败坏吧！”

　　　　“他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的精心算计，不但没有让东阳身败名裂，反而取得了相反的效果，甚至让东阳身上已经被冠以的恶名得以昭雪，我想这对陈文来说，一定是一件非常令人愤怒的事情！”

　　　　“哈……那就这样办吧！”

　　　　上官清雨笑笑，道：“我倒是好奇，那数百万个灵魂的宏愿所引发的漫天金雨，以及那朵融入东阳体内的金色莲花到底是什么？”

　　　　一个飘渺的声音随之响起：“那是众生宏愿下的天道功德！”

　　　　“功德……有什么用？”

　　　　“功德在身，能让东阳的灵魂蜕变成神圣之魂，不过，这数百万灵魂的宏愿，所引动天道降下的功德之力很是有限，还不足以让东阳的灵魂完全蜕变成真正的神圣之魂，只是让他的灵魂带有一些神圣之力罢了！”

　　　　“准确来说，那功德之力，是数百万灵魂、天道和东阳三者之间的一种链接，他们的宏愿是盼望东阳平定乱世，拯救苦难中的苍生，天道与之回应，降临一点功德，缔结三者之间的契约，若是东阳最终完成他们的宏愿，那时才会有真正的功德降临，让东阳的灵魂真正蜕变成神圣之魂！”

　　　　“原来如此！”

　　　　东阳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离开在火海中慢慢消融的罪恶之城，尽管事情已经终结，尽管那数百万条灵魂最终得以从罪恶中挣脱出来，但这并不能化解他心中的冰冷。

　　　　百万条生命，在他双剑之下殒命，尽管他的杀戮，是为了救赎，但他的双手沾染着数百万条生命的鲜血，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不管我的初衷如何，杀戮百万生命，这是不可争辩的罪业，我不否认，我有罪！”

　　　　囔囔的声音中，却没有丝毫的愧疚，若是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样做，即便他会背上无上骂名，也在所不惜。

　　　　“若救赎的途径只有杀戮，那我东阳只会在杀戮中继续前行，无上骂名也罢，被世人唾弃也罢，我不在乎！”

　　　　冷冷的话语，随风飘荡，单薄的衣衫、雪白的长发，在风中作响，那是无人体会的孤独，无人可诉的凄凉。

　　　　红尘居内，红绫独自站在花园中，因为众人都在长生戒内，让这里再无一人，而与东阳心神相连的她，感受到东阳的内心，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不管无瑕他们如何体会你的良苦用心，不管他们如何相信于你，他们都无法真正懂得你此刻所承受的一切，无法真正感受到你心中的悲苦与孤独！”

　　　　突然间，东阳的声音在红绫耳边响起：“我无妨，这是我的路，无论如何，我也要走完！”

　　　　“唉……只是你承担的太多了！”

　　　　“这是我的命……”

　　　　一声我的命，换来红绫无尽的感叹，是啊，这是东阳选择的路，也是他的命，没有人可以为他分担，只有他自己来承担应得的一切。

　　　　就算东阳不在乎世人的误解和唾弃，不在乎那无上的骂名，但双手沾染数百万人的鲜血，这事情本身，他却不能不在乎，只是他没有选择，唯有杀戮。

　　　　“红绫，我所背负的你不用担心，我东阳还承担的起，我只是想知道对于陈文祭练的罪恶之眸，你有什么看法？”

　　　　红绫沉吟一下，道：“我不清楚，不过，看其功效，应该和你的地狱之眸能力相似，只是地狱之眸是来自罪恶之花，而他的罪恶之眸只是一种邪法而已！”

　　　　“不过，两者看似出处不同，但能力相近，加上地狱之眸的苛刻，反而是这罪恶之眸危害性更大，因为它可以祭练，今天，你摧毁了一个，想必陈文还有！”

　　　　“嗯……祭练罪恶之眸，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更何况，我有长生戒和红尘居，陈文知道的不可能比我更多，他是如何得到这种邪法？”

　　　　红绫笑笑：“就算是我和长生戒，也不可能无所不知，陈文得到什么神秘际遇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不过，既然罪恶之眸是祭练而成，那过程和其他长剑邪法也会大同小异，罪恶之眸拥有激发人心中恶念的能力，那肯定也需要汲取无数恶念方能祭练，也就是说……”

　　　　东阳冷哼道：“也就是说，像罪恶之城这样的地方，在其他地方依旧存在！”

　　　　感受到东阳语气中的冷漠和杀意，红绫心中暗叹，却还是点头道：“没错，不过，从这一次罪恶之城的发现，就看出这种地方很是不易被发现，加上神域这么大，想要借此找到陈文的真正落脚点，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说过，无论他躲在天涯海角，我迟早都要把他找出来！”

　　　　“嗯……不过，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一句，当初你在天外天将陈文放逐到空间乱流中，以他当时的能力，不可能安然返回神域，但他却回来了，且拥有了祭练罪恶之眸这样奇异的能力，不能不让人怀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你是说他在空间乱流中得到了什么际遇？”

　　　　“哈……空间乱流的情况，你也已经见识过了，那里不可能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所以陈文就算在那里得到了什么际遇，也不会出自哪一个神奇的地方，只会来自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势力！”

　　　　“难道和在空间乱流中追杀我的神秘人有关？”

　　　　“不好说，但至少说明陈文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人！”

　　　　“哼……不管陈文背后有什么人，我和他们都只有不死不休！”

　　　　“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想必陈文也已经清楚的知道，他的罪恶之眸力量是很强，但对你却是毫无作用，接下来，他恐怕也不会再轻易露面了！”
………………………………

第783章：无上骂名

　　　　东阳冷哼道：“我明白……神域中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想要杀我的人，他们现在只会想着看我和邪皇、灭天一族之间的厮杀，然后好坐收渔翁之利，但我东阳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被算计的人！”

　　　　“你心里有所准备就好！”

　　　　“神域的水，显得是越来越混了，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你需要好好修养一下了！”

　　　　“我明白……”

　　　　黑夜下，一片幽森的老林中，一堆柴火燃烧起熊熊火焰，将周围的黑暗驱散，为这阴凉的夜晚带来一丝温暖。

　　　　一道孤独的身影坐在这一堆簇火前，不断翻转着架在火焰上的食物，闻着传来的阵阵肉香，一口口的喝着手中的美酒，无声中，多了几分惬意。

　　　　“我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这样了！”东阳悠悠一笑，品味着惬意中的孤独。

　　　　突然间，两道雪白的身影出现，这是两只雪犬，正是二白。

　　　　“主人……”

　　　　东阳笑笑：“你们闻到肉香了？”

　　　　小白笑了笑，道：“这让我们想起当年陪主人在极北雪原上驰骋的日子！”

　　　　“呵……当年多亏你们为我代步，否则，我还真难走出那广阔的雪原！”

　　　　“能与主人同行，是我们的荣幸！”

　　　　“哈……你们是想吃我亲手烤的肉了吧！”

　　　　“哈哈……让主人看出来了！”

　　　　东阳哈哈一笑，道：“当年你们争抢我的食物，偷喝我的酒，现在还敢喝吗？”

　　　　“有何不敢……”

　　　　东阳随即拿出三坛酒，一人两犬各一坛，随即，二白就拨开泥封，前爪抱起酒坛，就当先畅饮一口，那模样还真有些另类。

　　　　“二白，你们完全可以化作人身……”

　　　　“不用，我们永远都是主人身边的雪犬！”

　　　　东阳笑笑，也没有勉强，取下火焰上的烤肉，可就在他准备为二白分食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幼小的身影，竟是小羽。

　　　　“父亲……”

　　　　一声父亲，让东阳的身体猛地一僵，猛地回头，看着在火光映照下的娇小身影，这一刻，他激动的有些无言。

　　　　小羽微微一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尝过烤肉的味道，不知我能否尝尝！”

　　　　“好好……”

　　　　二白也立刻站起，顶着小羽在东阳身边坐下，这一刻，在这平凡的火堆前，父女之情，主仆之情是那样的平凡而又美好。

　　　　“小姐，你不知道当年主人在极北雪原上，以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受到当地各大势力的争抢，让当地的顶尖高手都要尊称其先生，不是因为主人的实力，而是他那超凡的学识和对修行的见解！”大白兴高采烈的讲述着东阳的曾经。

　　　　“是啊……主人那个时候的实力，也拿不出手啊，只能依靠学识来忽悠人了！”二白的插嘴，引来小羽的一阵失笑。

　　　　闻言，大白却不悦了，斥道：“小白，你这是什么话，当着主人的面能只说大实话吗？”

　　　　东阳笑骂道：“你们两个家伙，言过其实了吧，我当年的实力虽然不怎么样，却也不是一无是处，再说了，能靠智慧解决的事情，干嘛还要用武力！”

　　　　“主人高见……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能依靠智慧了！”

　　　　“这话怎么怪怪的……”

　　　　小白立刻扭头对小羽说道：“小姐，你不知道，当年主人在云荒虽然只有小丫这一个亲传弟子，但他的学生可是不少，都是在他那渊博的学识下，灿若莲花的口舌下心悦臣服！”

　　　　“咯咯……”

　　　　二白对小羽讲述着东阳曾在云荒的种种，在他们的添油加醋之下，也是惹来小羽的阵阵清脆笑声，为这个凄凉的夜增添几分轻快与灵动。

　　　　东阳只是偶尔插上一句，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聆听，这一刻，他忘记山林之外的纷纷扰扰，沉浸在父女之情、主仆之情中，享受这份难得的愉悦天伦。

　　　　长生戒内，红绫、姬无瑕、绿绮、小丫四女聚在一起。

　　　　“红绫，东阳如何了？”姬无瑕开口，面带忧色。

　　　　红绫淡淡一笑，道：“无须担心，二白和小羽已经让东阳紧绷而又沉重的心放松不少！”

　　　　“那就好……”

　　　　绿绮轻叹，道：“他所承受的，远不是我们这些旁观者所能想象！”

　　　　“殿下，为何不是你出面，而是让小羽和二白出面！”

　　　　姬无瑕笑了笑，道：“我和他太过了解彼此了，正因为如此，我的开解对他来说是没有丝毫作用的，更何况东阳现在的心情，单纯的去开解，任何人都没有用！”

　　　　“如今，小羽是唯一能触动东阳内心最深的那根弦，也只有她，才能让东阳暂时忘记外面的纷扰，忘记那惨死在他脚下的无数生命！”

　　　　“那一声父亲，是东阳最渴望却又一直不曾得到的声音，也是打开东阳此刻冰冷之心的关键所在，好在小羽比较懂事，也终于第一次开口这样称呼，加上二白在旁牵动话题，为小羽讲述东阳曾经的青葱岁月，而不涉及神域分毫，东阳自然珍惜这段难得的父女时光，心绪也全部放在小羽身上，让心绪回到曾经的过往，而暂时忘记山林之外的乱世纷扰！”

　　　　姬无瑕随即看向红绫，道：“幸好有你，告诉我东阳心中的沉重，否则。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沉浸在无尽的悲苦和孤独中而不自知！”

　　　　红绫摇头一笑，道：“东阳不说，我也本不该说，我也知道此事，东阳只能一人独自承担，他人无法为之分忧，但我也不忍心他默默的承受这一切，即便依旧不能为之分担，我也要让你们知道，东阳此刻所承受的一切，超乎你们所有人的想象！”

　　　　“这是我的私心，希望你们理解！”

　　　　姬无瑕笑笑，道：“当然，我们虽然无法分担压在东阳身上数百万条生命的沉重，也无法分担压在东阳心头，那数百万灵魂的旷世宏愿，但至少我会知道他默默承受的一切，与之同忧！”

　　　　夜，是短暂的，即便那堆篝火添了又添，任由温暖的火焰不灭，却依旧无法让黑夜长留。

　　　　当曙光驱散黑暗，面前的篝火也渐行渐弱，酒香与肉香缠绕着青烟，袅袅升空，逐渐消散。

　　　　持续一夜的笑声，终将随着黑夜的褪去而消逝，欢快的气氛不再，徒留几分离愁与凄凉。

　　　　“主人……”

　　　　东阳笑笑，伸手揉了揉二白的雪白毛发，道：“谢谢你们陪了我这一夜，现在，你们也该回去了！”

　　　　“父亲您……”

　　　　东阳看了一眼小羽俏脸上的忧虑，淡笑道：“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你们安心在长生戒内待着就是了！”

　　　　“嗯……”

　　　　东阳心神一动，就将小羽和二白收入长生戒内，场中的气氛也瞬间变得安静，那份凄凉也更盛，且更多几分孤独。

　　　　再饮手中美酒，淡看篝火燃尽，这一夜的山林静好，终是散去，这道孤影终是站起，踏出这一片山林，踏入那等待他的乱世红尘，注定是他躲不掉的腥风血雨。

　　　　正如姬无瑕众人所料，在罪恶之城被灭的短短两天之后，城中所发生的一切，就在整个神域七洲传开，有清晰的影像作证，证明东阳是如何亲手屠杀百万人，是如何让百万人的尸体在脚下堆积成山，是如何踏着百万人的尸骸站在罪恶之城的最巅峰。

　　　　那一双冷冽的剑锋，在飘舞的血雨中，收割着一条条生命，那个被无数鲜血染红的身影，凄艳而又无情，犹如地狱中升起的血月，映照着无数尸骸铺就的大地，俯首苍生的尸体堆积成山。

　　　　不管是什么人，在看到那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之后，无不为之愤怒与惊骇，苍天本无情，却也比不上那个站在尸山之巅血色身影的无情冷血，苍生命多舛，依旧避不过那血色身影的杀戮践踏。

　　　　“好一个欺世盗名的东阳，冷血到如此地步，他才是我神域苍生之真正劫难！”

　　　　“东阳不除，我苍生危矣！”

　　　　“我虽实力低下，也愿用一声诅咒东阳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什么是众怒，这一场血腥的杀戮，引发的才是真正的众怒，什么是是无上骂名，此时东阳所背负的就是真正的无上骂名，放眼天下万千邪魔，谁也无法出其右。

　　　　神域七大神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