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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劫之明末宏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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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元璐过去扶老头坐下，问道：“那老人家种桑呢？”
“种桑！官府半价收购，不准私卖。剩下的还要交税，你说说这天下哪有百姓的活路啊？”老头激动地说道。
听到这，倪元璐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向老头道了一声“保重”。一声长叹之后，与吴孟明上马，继续前行。出了广德，也就出了南直隶到了浙江。
浙江素有“七分山两分水一分田”的说法，但就是这样一个土地如此稀缺的省份却承担着大明朝四分之一的钱粮收入。
看着沿路的桑田人家，倪元璐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到天黑，他们赶到了浙江潮州府，安顿好后，他俩都均已歇息。但整整一夜，他们二人都无法合眼，满脑子都是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京城里，如今也是人心惶惶，自从二十三日曹化淳接了李昱晗“暗杀”大臣的圣旨后，曹化淳是一点也不敢大意，他虽然已经给李昱晗推荐的是东厂掌刑千户庞天寿。但做这样的事，他心里仍是没有谱，二十三号整整一夜，他都在想这事。
经过慎重考虑，第二天曹化淳秘密见了庞天寿。庞天寿看起来虽然相貌平平，骨骼清瘦，怎么看都不像是习武之人，但他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武林高手。经过仔细攀谈，庞天寿也明白了自己这次任务的复杂程度。
看着曹化淳深邃的眼神，庞天寿说道：“曹公公，这时我明白怎样做了，咱们这群人什么该做，怎样做，我还是有数的。”听着庞天寿的话，曹化淳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庞天寿不负李昱晗所望，悄无声息的将包括光时亨在内的几个官员杀了。短短四五天，朝廷就出了三起朝廷在职大员本暗杀的情况，一下子一个个实在是坐不住了。刑部主动找到内阁，希望彻查此案，李昱晗装模作样的同意了，同时还找了锦衣卫同知常泽超，告诉他让他将事情扯到李自成奸细身上。
常泽超也没让李昱晗失望，一切干的都很漂亮。一下子，朝堂上义愤填膺，一个个都发誓要将李自成碎尸万段。看着他们的样子，李昱晗轻蔑的笑了……
………………………………
第三十一章：太原啊！太原！
山西那边，自打李自成进了山西，是一刻都没消停过。
二十五日，李自成破了蒲州之后，一路东犯，二十六日他与刘芳亮兵分两路后，刘芳亮率五万大军直逼河南。李自成亲帅二十五万大军，一路东进。当天攻夏县，取垣曲，是夜，兵抵泽州。夏县县令和垣曲县令全部死节。
二十五日晚，东西两路进军的计划制定好后，李自成就连夜给刘宗敏下令，让其一同东进进攻潞州。
当时，征北大将军刘宗敏正在围攻岳阳，而他身边帮他作战指挥的却是山西平阳副将陈尚智。
二十二日，刘宗敏攻陷平阳以后，率军南下抵达河津，奉命守城的正是败退的平阳副将陈尚智，当时，一同防守的还有特地从太原赶来的山西总兵周遇吉。虽然当时两军在人数上，明军还略占优势。但士兵多疲惫不堪，周遇吉从太原方向带来的五千人马，抵达河津后，战斗已经开始，五千人马更是未做任何修整就直接投入战斗。
城墙上，看着刘宗敏一次次的进攻，但戍守的将士们却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周遇吉与陈尚智拿着鞭子，抽起来这个，那个有躺下，整个守军毫无斗志……
二十二日晚，刘宗敏兵分四路，从四个方向同时进攻。放火焚烧四座城门，接着又向城里放火箭，顿时，城里大火四起，火光冲天，百姓们，哭喊声、惨叫声笼罩了整个河津。
夜半，南城守军投降，大批敌军冲入河津城内，一下子城里乱成一通。敌军烧杀抢掠，四处大火纷纷。投降的官军，混战的百姓，河津一下子就人间炼狱。当时，绛州副将（河津属于明朝绛州治辖）熊通劝说周遇吉投降，周遇吉一怒之下将其斩杀。
天快亮时，河津北城和西城全部失守，总兵周遇吉与副将陈尚智率残留的两千多人马退守东城。看此情形，陈尚智伙同其他将官一起乞求周遇吉撤退，最终无奈，周遇吉撤出河津，一路向东溃退。但遭遇到了刘宗敏的猛烈追击，快到绛州府时，又遇到了刘宗敏援军的堵截。正在两军激战期间，陈尚智投降。本来已经是腹背受敌的周遇吉遇此情况，处境更加凶险。无奈之下，周遇吉的亲军护着周遇吉继续向东*突袭。
经过多次突袭，周遇吉终于突出重围，可他进绛州府时所带的五千人，如今只剩五十余人，他们一路东进到达泽州府沁水县。才略作修整，经清点，五千大军如今只剩五十六人。看着自己的队伍已成如此样貌，周遇吉仰天长泣。第二天，周遇吉带着残部，一路北上，于二十五日到达沁州府沁源县，却闻报刘宗敏率军已到岳阳。
正是时，刚好遇见前来加强沁州防御的自己的部将牛勇和朱孔训，本来打算回太原的周遇吉立刻调转方向，率沁州守军驰援岳阳，但遭到部将牛勇的反对。
牛勇劝道：“总兵大人，敌我力量悬殊，敌军又是连战连捷，士气正旺。而我军，总兵大人前方刚吃了败仗，有一连连失好几座城池，而且，我军现在已无粮草接济，军心涣散，实在不能主动出击啊！”
“总兵大人，我们应该以守为主，出奇兵制敌。我们现在应该研究一下刘宗敏部的下一步动向，再做打算。”一旁的朱孔训也劝道。
周遇吉沉沉思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朱孔训接着说道：“总兵大人，你这几日恐怕还没有听说。昨日，探子来报，李自成也已经从西安出兵，率三十万大军北伐。据报，李自成已经过了风陵渡，接下来山西还有许多硬仗要打。”
听到这，周遇吉倒吸了一口凉气，三十万大军是何感念？就凭一个个区区山西省，无论如何是抵抗不了三十万大军的。
看着周遇吉的样子，牛勇接着说道：“大人，恐怕还有一件事让你烦心的。”
听到牛勇的话，周遇吉一脸无奈的看着牛勇缓缓说道：“说吧！天塌不下来。”
“大人，你在外的这几天，二十一日大同总兵姜瓖反了。”牛勇低声的说道。
“我知道了！那北路由谁守着？”周遇吉听到这，愣了一下，低声说道。
牛勇接着说道：“是王永魁。”
周遇吉点了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你们下去吧！”
牛勇还想说什么，但被朱孔训拉走了。出了大厅，朱孔训说道：“再别烦大人了！整个山西的防务都在大人肩上担着呢！现在南边吃了败仗，北边又出了叛贼。现在大人是腹背受敌了，大人烦着呢，让大人一个人静会儿。”
牛勇点了点头，二人便各自回营。接着，朱孔训和周勇将周遇吉的境况连夜报给巡抚蔡懋德。听闻此报，蔡懋德连夜就召集了在太原的官员商议对策，其他人听闻战报，一下子大厅上就乱起来了！布政使赵建极听闻平阳副将陈尚智投敌，二话不说就在巡抚署写了折子弹劾陈尚智，接着有根据山西的现状，由巡抚蔡懋德牵头，上了求援的折子，赵建极掌管一省钱粮，有单独上了关于粮饷的折子。
在巡按御史汪宗友的提议下，又准备参劾晋王朱求桂。
赵建极首先问道：“汪大人，晋王朱求桂可是皇亲国戚，皇室和贵胄，朝里也多有耳目啊？参的倒？”
“藩台大人，你掌着山西的钱粮，就现在山西的境况还怎么打仗？你应该明白朝廷现在也没钱没粮，靠朝廷说白了就是白靠，到头来我们还是只能自己想办法。”汪宗友反问道。
蔡懋德接着问道：“听汪大人言，看样子汪大人已经有了计策？”
“中丞大人，卑职是有一计，但恐及会有损堂尊。”汪宗友上前说道。
蔡懋德听罢连忙说道：“汪大人这是哪里话，只要能保住山西，你说什么我都依着你。”
“中丞大人既然有如此报国之心，卑职也就直言了。”说到这，汪宗友上前给蔡懋德施了一礼。
接着说道：“中丞，你从去年腊月十八督师平阳，但是接着晋王是接连七八道手书召你回太原，结果给了刘宗敏机会，令其趁虚进犯平阳，造成今日之祸。如今，我依用兵无道的罪名参劾中丞，朝廷纵然明白其意。”
蔡懋德点了点头说：“好，就这样。我在与赵大人同上一到疏，参晋王给你住三分力。是成是败，你我也得为了山西拼一把！”
话说到这，几位大人都互相的看了看，然后都坚定的点了点头。
天明时分，太原方向该发往朝廷的奏疏也均已发出。沁源，周遇吉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之后，决意固守沁州，在沁州部署防线，防止闯贼继续北反。
二十六日，刘宗敏已经将岳阳团团围住，准备修整一日，二十七号攻城。此时，岳阳周边的洪洞、霍山均已落入闯军之手，对刘宗敏来说，取岳阳就是手到擒来。但未时左右，刘宗敏接到了李自成连夜发来的令其合围潞安的军令，略加思索之后，刘宗敏决心以大局为重，权却放弃岳阳。
可就在刘宗敏准备收拢部队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突然，岳阳城四门同时打开，刘宗敏以为是岳阳的守军要发起进攻了，连忙下令各营做好准备，准备迎敌。可另刘宗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岳阳县令和千户捧着岳阳正堂的大印出城迎降。
刘宗敏遇着好事，笑的都合不拢嘴了，白捡一个城池。二话不说，便纳了岳阳的降，接着，刘宗敏留了一个副将接手城池，他率着大军连城都没进，就直接向东进军。
二十六日夜，李自成兵抵垣曲的消息传到潞安，璐王朱常淓甚是惊恐，一连派出多路人马四处求援。
二十七日，李自成兵分五路，同时进犯泽州。五路人马，分别攻取泽州的沁水、阳城、凤台（泽州府）、高平、陵川。到二十八日早，随着陵川县城被攻破，整个泽州全部落入贼手。刘宗敏也率军于二十七日到达潞安与平阳的交界处盘劵山。
二十八日早，闻敌军已到潞安，璐王朱常淓连忙收拾东西，竟带着家眷财务向向河南逃跑。璐王一走，整个潞安上下人心惶惶，本来就不强的抗战激情，一下子就全部溃散。刘宗敏和李自成更是轻而易举的将整个潞安府全部攻下，刘宗敏和李自成也顺利在襄垣会师。
二十九日，潞安和泽州等地的战报传到太原，顿时，在座文武都惊出一身冷汗。短短两天时间，李自成就攻克了两个州府，十余天的功夫，整个晋南六个州全部失陷。吃惊之余，只能将希望给予朝廷，蔡懋德一刻也不敢耽误，领着山西的文武大臣，奏请皇上给山西援兵援粮……
正当太原城乱作一团的时候，李自成的下一步棋已经开始下了，他将三十万大军，兵分四路，打算同时进犯隰州、霍州、沁州和辽州，给太原造成关门打狗之势，太原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李昱晗看着山西接二连三的折子，肯也是十分焦急，但随着二十九号王承恩的折子送抵京师，看到这个消息后，李昱晗一下子有了精神头。
（关于此章中刘宗敏、李自成、周遇吉等部的行军路线可以参考明代山西地图。）
………………………………
第三十二章：巡盐御史
二十七日，京师，蔡懋德同赵建极，还有汪宗友的奏疏上来之后，虽然说下旨让抄没晋王朱求桂的家产，但李昱晗也明白，晋王的家产，对于山西来说也是只能解一时之需。除此之外，山西最重要的还是军队问题……
当夜，李昱晗在养心殿召见了范景文和李邦华，当时，山海关的奏疏还没有抵京。
范景文和李邦华来了以后，李昱晗看着他们两甚是辛酸，不到一月的天气，两个人一下子就显得苍老许多。特别是范景文，本应五十七岁的他，前几日还是花白的头发，今日已经是须发全白、李邦华七十岁了，本来就瘦，这几天的日夜操劳后，更是骨瘦如柴。
看着他俩雪白双鬓、老态龙钟的样子，李昱晗痛心的问道：“二位大人，这几日苦了你们。”
“皇上，国事日艰，皇上夙兴夜寐。我们做臣子的，哪有皇上焦急而我们安享悠闲的道理。”李邦华缓缓说道。
范景文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回皇上，今日能听到皇上如此关切臣子，我们再累心里也是舒坦的。”
李昱晗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酸的说：“二位大人，朝廷如此，虽然爱卿到了告老还乡之年，但还要留在朝阁为国事烦忧，朕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皇上，能在朝里多侍奉一天皇上就是我两一天的福气，你说对不？李尚书。”范景文缓缓问道。
“对，这是我两这老骨头的福气。”李邦华边笑边说，一旁的范景文也笑了。
看着他两的样子，李昱晗无比心酸的的说道：“二位大人，那就多牢二位大人烦心了。今日朕虽然下了旨意抄没晋王家财，但山西战火所需，晋王的家财也撑不了几个月，最重要的是李自成三十余万大军，朝廷那什么来应对？”
李邦华和范景文听罢，互相看了一眼，李邦华率先说道：“回皇上，臣署理兵部，调兵这事应是臣操劳，但臣斗胆问一句，辽东那边王公公有消息吗？”
“没有！朕也很担心王承恩那边的情况。”李昱晗说道。
李邦华接着说道：“那臣以为，西北的防线，万不可留下口子，如今只有调京师的兵入晋了。”
范景文接着言道：“是不也可以调淮安、扬州、庐州、泗州的兵力北上勤王，另外在下旨全国入京勤王。”
“四镇兵力虽盛，但各各飞扬跋扈，已成朝廷之患，调其勤王，恐其逡巡不前，不以国事为念啊！”李邦华说道。
李昱晗叹了一口气说：“他们勤不勤王，也只能先调着试试了，就按你两说的样子拟旨。”
“是。”李邦华和范景文连忙说道。
接着，李昱晗又问道：“打仗的钱粮供给还是个问题啊！”
“回皇上，臣以为朝廷之赋税五分之一取于盐课、盐税。朝廷或许派人南下巡盐，还能为朝廷收到一笔银子。”范景文说道。
李邦华也点了点头说道：“范大人说的臣也赞同，去年全国共征赋税二千三百余万两，光盐课、盐税一项就占了五百多万两。”
李昱晗想了一会，问道：“你两个觉得让谁去？”
“礼部右侍郎丘瑜。”范景文说道。
李邦华略加思索后说道：“臣以为范阁老保举之人，文才武略皆有，生性刚直，是一个公忠体国识大体之人，可以委以重任。”
“是复社出来的人吗？”李昱晗听罢李邦华的话突然问道。
“回皇上，不是。”范景文连忙答道。
李昱晗点了点头说：“那就没法用！”
范景文不解的问道：“皇上，此言何意啊？”一旁的李邦华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昱晗。
李昱晗接着说道：“巡盐要去江南，江南是复社的天下，是东林的天下，派再忠心的臣子去，一个人都斗不过整个复社。”
范景文、李邦华听到李昱晗的话，都略显恐慌。李昱晗看着他两说道：“当然，朕也不是在说你两。你两是东林复社中难得的忠国忠君的人。”
“臣等谢皇上的不弃前嫌，仍受之重用。”他们两个连忙同声说道。
李昱晗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太祖爷、成祖爷时期，朝廷每年的盐税在千万之巨，可后来逐年减少。这几年朝廷连年用兵，赋税征得严了，可也只是半数有余。如果在换个东林、复社之外的人去征讨，他们是一文钱也征不到的。”
“那要不让户部员外郎张采去吧！”范景文听罢缓缓说道。
李昱晗问道“复社的？”
“回皇上，张采是复社的创始人之一，在复社中影响很大。其学生遍及全国各地。”范景文接着说道。
“这人能力如何？”李昱晗接着问道。
“回皇上，此人善于心术，诗词书画是个大家，做官就差点了。”范景文回答道。
李昱晗点了点头说：“不管怎样就他了！内阁也照此拟旨。着户部员外郎张采为巡盐御史，督查两淮盐务，征讨两淮盐税。”
“是。”他们两个人连忙答道。
李邦华接着小心翼翼的问道：“臣原是右都御史，对每个官员个有留意。张采之辈，是国之绦虫，贪墨无度。用之，恐……”
李昱晗叹下了一声说道：“长江之水清之，育万亩良田；黄河之水浊之，亦育万亩良田。长江之水当用之，黄河之水也当用之！”说完，李昱晗上前拍了拍李邦华的肩膀。
“皇上圣明。”他两人有异口同声的说道。
李昱晗转过身去，长叹一声说道：“什么圣明不圣明，朕也是无奈之举。黄河之水有泥沙，可朕还是不得不用啊！他们征下银子，他们十取三，朕忍了，取五，朕也忍了！朕不忍有什么办法啊！”
听到这，他们两个都沉默了，李昱晗转身苦笑道：“今天庭对不早了，二位大人请回吧！”
接着，他俩边起身告辞。李昱晗看着旁边的王德化说道：“去，替朕送一送二位大人。”
“哎。”王德化连忙答道，移步相送。
第二天早上，内阁早早的就拟好了旨。传旨官来到户部，宣读了皇上的旨意。
张采听到这样的圣旨，已经乐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如今京师危急，他早想着南下避祸，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托词，如今奉旨南下，还升了官，何乐而不为呢？
当夜，内阁次辅魏藻德亲自唠叨张府拜访张采。张采时年只有四十九岁，骨瘦嶙峋，眼睛极小，八字胡，两眉上翘，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物。魏藻德与之相比，四方大脸，文质彬彬，怎么看都是一个饱读诗书之士，在一个魏藻德只有三十九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华。
进了张府，张采正要给魏藻德行礼，但被魏藻德拦住了。魏藻德笑道：“张大人年长于我，论起师徒来，我还要尊称大人一声老师，弟子怎敢受老师大礼啊？”
“魏阁老说笑了，阁老官居一品，皇恩正盛。而卑职虽出仕比阁老早，但如今也不过是个五品小吏罢了！”张采自谦道。
魏藻德笑了笑说：“大人，今日过府探望是有事相商，还是说事吧！”
“没猜错的话，阁老为的是卑职出任巡盐御史一事。”张采反问道。
“正是。”魏藻德点了点说道。
“阁老有话请讲。”张采说道。
接着，魏藻德缓缓地说道：“张大人，请恕晚辈直言。大人乃复社鼻祖，而复社与东林又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前些日子，皇上杀得兵部尚书张缙彦可是东林元老了！”
张采点点头说道：“不知阁老有何赐教？”
“张大人，凡事不可说的太细，但不可不看的太细。皇上已经敲山震虎了！”魏藻德盯着张采一字一词的严肃说道。
张采听到这也陷入了沉思。看着张采的样子，魏藻德接着说：“皇上昨晚召见了范景文和李邦华，据范景文说，任你做巡盐御史是皇上的自己意思，多余的他也没说。如今朝廷四处用兵，户部的样子你是知道的。”
张采点了点头，缓缓说道：“魏阁老，你的意思卑职明白了，卑职知道怎么做了！”
“你记住，你这样做不仅是在救东林和复社，还是在自救。”魏藻德认真的说道。说完，魏藻德便打道回府了。
魏藻德走后，张采马上命令有下人准备行李。第二天早朝结束后，张采便立刻求见皇上辞行。
南书房里，李昱晗端坐在书案之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张采，冷冰冰的问道：“张大人，此去南下巡盐，两个月你能征得多少银子？”
“回皇上，两个月大概七十余万两白银。”张采说道。
李昱晗笑了一笑，接着数道：“盐政上的事，朕还是知道些的。巡盐中，张大人严一点，朕也不为难你。今日正月二十九。到四月初一，你给朕交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就行。”
张采跪到那，心里已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脸上变颜变色的。盐政乃至整个税制其中的内情张采都明白，皇上今天的话一下子说到这份上，说明有不挑明，在加之魏藻德话，张采心里才明白自己接的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差事。
皇上的话以说到如此，张采也只能说道：“臣遵旨！”
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李昱晗就将张采打发走了，走的时候，李昱晗还给了张采一封信。
回到府中，张采打开信封只见上面仅仅写着两句诗：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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