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皇后之楚珞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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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珞不知为何，见到他后竟会有欣喜之情，情不自禁对着他偏头一笑，眼角眉梢皆是柔情，“我是来还谢礼的。”

　　　　谢礼？若是霄葳花之事，早已吩咐不必过来谢恩，怎会亲自过来，过来便算了，又何来的谢礼？

　　　　“谢礼在这里。”楚珞见他不明所以，伸手从袖中掏出瓷瓶，拿在手上扬扬，脸上笑得宛若夏花，绚丽烂漫。

　　　　似是从未见过楚珞这般，不自觉心动，从心底蔓延着欣喜，慢慢延伸至每个角落。

　　　　走上前，与她面对面，伸手接过扬着的瓷瓶，在接过来时，忽而轻握她手，下一刻有些不舍，总归轻轻放开。可即使松开后，她的温暖依旧从掌心延伸至身上。

　　　　楚珞在他握住手的那一刻，心中有一丝的悸动，即便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的碰触，心里酥酥麻麻，说不上来的滋味。

　　　　以往在洛耀州是，二人时不时会有肢体的碰触，可从未有任何异样。即使知晓他曾为自己处理伤口，喝醉后抱回房间，也不觉有其他。今日却有些不知所措，与突如其来的欣喜之情？

　　　　以往对着苏致远，尚且未有如此心境，这日这般反应，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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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情动

　　　　楚珞向来不是会纠结这些的人，一向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从不为未发生之事忧愁烦恼。就算有异动，也不是如今在意之事。

　　　　既然如此，何不随它去，总会拨开云雾见月明之时。那时再做打算况且不迟，何必自添烦恼，庸人自扰。

　　　　见他手里拿了药瓶，莞尔一笑，“上次殿下与阿珞说药吃完了，结果回头就给忘了，今日可算想起来，便送过来了。殿下怎么也不叫人催我？”

　　　　陈绥安手里握着瓷瓶，还带有她的温度，用拇指摩擦，“想着你身上有伤，倒是不急。肩上的伤，可好些了？”

　　　　楚珞偏头看着他，眼眸流转，垂下眼帘，“多谢殿下关心，如今好多了。”说着还顺带转转肩头，“稍微能动了，不算废了半个胳膊。”

　　　　陈绥安微微点头，在见到她转动肩头，忽然伸手搭在她肩膀处，轻轻按一按，在检查伤势。楚珞毫无准备，一按下有些疼痛，索性力气不大，看着他，微微皱眉。

　　　　“的确是好许多，再过几天应是无碍。这几天还是静养于府内好些，别再跑出来打架，谁招惹你，说一声便是，何必亲自动手？”话里不失关心之意，多了几分柔情。

　　　　楚珞一时有些不大好意思，低下头看向别处。脸上风轻云淡，心里在呐喊，别那么柔情行不行啊，老娘我快要受不了了。

　　　　长得那么好看原本是罪过，还撩拨人家，简直想直接收了你。

　　　　“没事，反正我皮厚。”纵使她看惯风花雪月之事，放到自己身上时，总有些把持不住，最好的做法便是扯话。

　　　　“这药若是一直不拿来，殿下是不是准备等我想起再说这件事。殿下念叨我，怎不知照看自个儿。”楚珞觉着气氛稍微尴尬，只好随意说些什么缓解一番，并未在意自己说话时的语气有多如何暧昧。

　　　　子衿自陈绥安进门后，一直站在门口处，本着不闻不听不顾的原则，无奈着两人的相处，实在让她觉着自己在此是个多余。

　　　　加之听到楚珞那番话，不禁哑然，阿珞这说话的语气暧昧了些，要说两个人没什么关系，打死都不信。

　　　　既然是情人般相处，自是不需她在一旁伺候，反而煞风景，未打招呼，默默退了下去。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陈绥安从她语气中听出一丝嗔意，不似平常相处时的没心没肺，漫不经心，反倒有些像恋人之间的嗔怪，唇角牵起一抹笑意。

　　　　楚珞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摸一把脸，记着她脸上没有花呀。他是不是糊涂了，居然看着她失神。

　　　　转个身走到椅子旁坐下，见他还在发神，不由得好笑，难得精明不知何物的他也有失神的时候。伸手晃晃，成功将他魂儿招回来后，示意他过来坐下，掏出布帛铺在桌面上，她要把脉。

　　　　陈绥安轻叹一声，怎自遇到她，总有失神的时候，明明算不上倾国倾城，她的一颦一笑却无意识在心中烙印，时不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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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高处不胜寒

　　　　陈绥安很配合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径自卷起衣袖，将手垫在布帛上，侧头看着她。

　　　　楚珞觉着手凉，搓搓手指，待暖些后再轻轻覆于他手腕处，摸准脉门之后，搭在上面，食指偶尔往下轻轻按压，聚精会神为其诊脉。

　　　　她诊脉时大都不说话，以防分心误诊，而陈绥安不好妨碍她诊断，一时间寂静无声。细听之下，还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充斥于书房之内，还伴着彼此身上独有的幽香。

　　　　坐在一旁静静观察她行医时的模样，低垂着眼帘，脸上极为专注，就连身子也是蹦得直直，不复以往的随意不羁，此时是极为认真，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样子。

　　　　见过她无赖骄傲不羁放纵之色，倒不大习惯这副模样，想来在医者上，她是极为合格。

　　　　她手指有些凉，覆在他手上时却暖进心里。

　　　　楚珞诊脉时素来严谨，若说什么是她最为看重，便是这医者的身份。师傅曾告诫于她，做了医者，必尽心尽力，否则不配行医。

　　　　不出一会儿，楚珞收了手，“按殿下这脉象看，毒已清了一些，有褪去之象，再吃上十天半个月估计便能全清，无性命之虞。”

　　　　陈绥安将衣袖放下，听着她的话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我也没算，若是吃完了再找我拿。”收起布帛放进袖中，拢拢发丝，“殿下可有查到下毒之人是谁？”

　　　　陈绥安理着衣袖，听得她话略一停缓，想了一会儿，“不曾。”

　　　　楚珞脸上闪过一丝惊奇，“这背后的人竟如此厉害？连殿下都查不出？”

　　　　若是连陈绥安都查不出这下毒之人，可见这水有多深，不过胆敢下毒之人，掐指一算，无非那几个人。

　　　　他说的没查到，应是没有证据指正，那人便是下毒之人。空口无凭，既然能做到这份上，定不会显露些马脚出来。

　　　　更何况这东宫大都是他的人，能在他药膳中混杂东西，加以花卉为引子，引发体内毒素，这手法着实不错。除了江湖中人，在京都尚未有人有此手法。

　　　　他这几年过的都是些什么生活，岂不是天天得提心吊胆，高处不胜寒哪。

　　　　陈绥安轻笑，“若是这么容易查出，倒辜负这下毒之人的任务，如此真好轻易让人家失望呢。”

　　　　他自是知道背后指示之人，无奈只查到些蛛丝马迹，自己纵是太子，也不能轻易拿着这些可辩驳的证据，与她对簿公堂。

　　　　“殿下这几年可是步步谨慎，如履薄冰？”忽而觉着有几分心疼，外人看来他风光无比，可谁能知晓风光背后付出的代价。

　　　　她虽闯荡江湖多年，与人打过的架不算少，可对方尚算光明磊落，从不在背后放冷箭，过后还能做个朋友。

　　　　陈绥安不同，没人敢明着对他，大都在暗中做手脚。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这背后的筹谋，才是最可怕的，最令人措手不及。

　　　　“倒也不算，我若一直被人牵着走，早已死了几回。许多时候，别人并不能在我这里讨着好处。”陈绥安轻叩桌面，说起话来风轻云淡。

　　　　有多少人盯着他自然知晓，如若不然，不会有暗卫的存在。能坐稳太子之位，绝不只靠父皇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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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顺手牵羊

　　　　“说起来，你还记得当日在练武场时那一箭？”本不想说出口，既然提及这些事，顺道说一说。

　　　　楚珞眉头微皱，练武场那一箭？应是回京都后初遇时那一次，若不是意外，那便是有心之人制造而成？可练武场不是将军府管辖，怎会有人对他下手。

　　　　“殿下的意思是？”斟酌着开口，他既然能如此问，想来已是心中有数。

　　　　幸好那日并无得手，否则刺杀太子的罪名，定是背负上，闹不好还得还会牵连大哥与父亲。

　　　　陈绥安点点头，算是默认她的猜想，“我已让阿煜调查过，失手那个人，并不算楚家军，箭法极精，不像初入军营之人。”

　　　　还顺带查了好几个别有用心之人出来，算是一次整肃，半年的功夫，能混进这些人，实属失职。

　　　　既然大哥已查，想来也是无事，大哥平时虽然欠揍了些，可能力到底是在的，不然也不会稳坐于禁军统领一职。

　　　　楚家人立足朝廷，向来靠的是自己的能耐与忠心，而不是父辈的功名与阿谀奉承。

　　　　跟着絮絮叨叨好一些事，查不多是时候回府，站起来理理衣裙，“既然殿下已无大碍，完成任务也该回府，不然父亲知道我跑出来，又得念叨好一会儿。”

　　　　没外人在省去了行礼的礼节，挥一挥衣袖，还未等他允许，自顾自往门外走。陈绥安大概是习惯，任由着她去，这些虚礼，不必讲究。

　　　　楚珞走到门外，似是想起些什么，又转过来看他，“服药期间，别吃生冷油腻的食物，影响药效。”缓了好一会儿，“另外注意休息，别太劳累。”

　　　　诊脉之时发觉他脉象有些虚浮，看他脸色不算好，应是常日操劳所致，长久以往，估计活得不久。

　　　　帝皇不长命，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绥安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还有其它要跟我说的么？”

　　　　说完自己愣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说出口，大概是下意识想多留些她罢。

　　　　楚珞转折眼珠子，似乎并没有，刚想回话，眼睛看向他时，看到他身后那株桃花树，直勾勾看着，如此看起来，倒是不错。

　　　　牵起一抹笑，走上前来，指着他背后那桃花树，“殿下那株桃花树能不能赠与我。”一脸期待看着他。

　　　　陈绥安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那是若安说好看摆在他这里，说是给他添添桃花运，当时不以为意，便随着她了。

　　　　“你喜欢？”据了解，她对这些摆件算不上喜欢，看她书房与寝室，并无过多装饰之物，倒是字画多些。

　　　　“嗯？也不是，就是觉着似乎值不少钱，典当出去估计能卖个好价钱，我最近要穷死了。”每天出去一趟身家少了好多，再这样下去就没法过活了。

　　　　楚珞耸拉着脑袋，她现在不能打家劫舍，花出去那么多，总得挣些回来。

　　　　不打家劫舍的日子真难过，无钱难倒英雄汉哪。以往还能在给富贵人家看病时多勒索些钱财，不良人家时还能顺手牵羊，如今回了京都，连这一条财路都断了。

　　　　不行，看样子还是得重操旧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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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穷到响叮当

　　　　陈绥安听完后觉着嘴角抽了抽，以为她转回来是有事要说，没料到竟是看上他东西，居然还想拿出去典当。真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天真。

　　　　“我这里的大都是皇室用品，你敢拿出去典当，这外边当铺估计也不敢收罢。”不是想打击她，说的是事实罢了。

　　　　楚珞居然忘了这层，似乎个个底盘下盖有印章，这皇家用品除非是吃饱了撑着他们才敢收。“啊？那算了，我还是不要了。”

　　　　早知道不该打这个注意，这会儿丢人了罢，还被逮个正着。

　　　　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陈绥安忽觉不忍，这东西是典当不出去，可还有别的法子能用。只是她为何这么缺钱？

　　　　“你素日在将军府用不着银子，为何会穷死。”之前曾在洛耀州听她提过一下，什么都没有，就是有点小钱，花起来并不心疼，怎么到了将军府反而没钱了。

　　　　楚珞叹了一口气，觉着要说上许久，找了张凳子坐下，倒了杯水喝一口，一脸愁容。

　　　　“哎，诚如殿下所言，我在将军府根本用不着银子的地方，父亲跟大哥自然不会给我银子花。况且他们加起来的俸禄有多少，将军府能有几个钱。”楚珞觉着也是无奈。

　　　　大哥与父亲想来廉洁，别说收受贿赂，敛不义之财，连极易敛财，肥的流油的差事都不曾动过心思。若是靠他们，估计早已在街头喝西北风去了。她做的这些事，可不敢指望他们。

　　　　将军府的情况陈绥安的知晓，楚将军与楚煜的为人自是没的说，只是楚珞是要做什么，需要这么多钱。

　　　　“你这钱都花在什么地方去了？”能让她喊穷，估计是真穷的发慌。洛耀州时估摸着她总得有个十几万两银子傍身，不过三五个月的时间，花钱如流水。

　　　　“平时出去街上晃荡，见到些穷苦人家，忍不住偷塞一些给人家。这出去一趟就得花上不少，也想过不能花那么多，总是忍不住。这入不敷出我快要穷得叮当响。”一手撑着脑袋，一脸无奈。

　　　　“你还挺有匡扶天下之心，奈何如今举步艰难。”陈绥安在她旁边坐下，打趣道。

　　　　楚珞瞪了他一眼，撇撇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今想兼济天下，也做不到了。不过嘛~”冲着他狡黠一笑，打个响指，“要是做别的就不一样了。”

　　　　陈绥安一愣，看到她眼中闪着异常的光彩，忽然反应过来她说的别的事是何事。手指轻叩桌面，语气颇有些有些严肃，“阿珞，如今可是在京都，别做以往的事。京都不是江湖，就算你无所谓，做事得顾着将军府。”

　　　　知道她一向视法规于无物，做事不计前因后果，只管心中道义。这是好事，在江湖中的确无人管辖，可如今是京都，她还是镇国将军的女儿，一旦揪出以往，于她，与将军府，都将是极大的损害。

　　　　将军府百年来一向忠君忠国，从未有污点，深得朝野称颂。若是在楚珞手里毁了，楚珞是万死难逃其咎。就算父皇开恩，不予治罪，这将军府，楚珞将何以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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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试探

　　　　楚珞自是知道他的顾虑，也明白其中的厉害，虽是动过这个念头，从未动手过。

　　　　抬头看他一眼，泄了口气，“我自然知道，这不我也没折子才想打殿下这些东西的主意。”眼睛瞄瞄壁柜上的器皿，惋惜的很哪。

　　　　在他说之前的确想着趁着不注意，偷偷搬几件回去，他日发现，再赎回来。可谁知他一眼便知她打什么主意，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看破。

　　　　陈绥安沉默一会儿，“你要多少，我给你。”

　　　　知道不该开这个头，也不该这般纵容她行为，终是不忍心拒绝，看她失落的样子。

　　　　楚珞一听来了些精神，双眼发着光，看起来心情转好。刚想开口，忽而转念一想行不通，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

　　　　“嗯？为何？”不解她前后反差如此大，明明上一刻是极其想要，下一刻又放弃。

　　　　“虽然太子府是有钱，可又不是我的。再者我不能老从殿下这儿伸手，不然我就成卷钱的人了。”楚珞想想后如实说来，这太子府的东西，件件都吸引着她，即使她是真的很想要。

　　　　“你还想将太子府变成你的？”陈绥安侧着头看她，脸上划过一丝戏谑。“倒不是没有办法。成为太子…”

　　　　“没兴趣。”楚珞依旧撑着脑袋，头也不抬打断他。

　　　　陈绥安见她回了这么一句，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落，不禁轻声问出口，“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楚珞换个手撑着脑袋，“我可没有谋朝篡位的想法，尚且不想死无全尸。再者我没有殿下这般运筹帷幄，掌管天下事的能耐。百姓跟了我还不得死光光，罪过可大了。”

　　　　“最重要是不喜欢拘束的日子，我此生追逐的是自由，没有什么比自由来的重要。整日与朝政打交道，那得多累呀。”

　　　　楚珞一口气说完，说的那叫一个随意，丝毫不在意此话会带来的后果。

　　　　听了她这话，陈绥安被惊了一下，恨不得敲她脑袋，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随口而出，还知不知晓祸从口出这一说。

　　　　“你知道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么？”陈绥安觉着楚珞真是无所畏惧，总有一天能捅个大窟窿出来。

　　　　“知道呀，然而殿下不会怪罪不是么。正因为是殿下，才这般无所顾忌。”楚珞侧着脑袋看他，笃定看着他。

　　　　罢了罢了，自己是真的败在她手里，说的没错，不但不会怪罪，反而觉得她坦荡磊落。

　　　　甚至有一丝欣喜，楚珞对他的信任，能在他面洽直言不讳，百无禁忌。

　　　　只是他适才想说的办法并不是这个，虽然承认她说的确实是一个办法，只是这办法无法做到。

　　　　而他想说的办法便是，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

　　　　能在太子府中与他平起平坐之人，定是他的妻子，东宫的太子妃。很显然楚珞并没有往这层想，是没有想到，还是不想，刻意说那番话，来阻止他想说的话？

　　　　陈绥安没有底，也是第一次觉着，事情完全不在他掌握之中，脱离他的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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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身价

　　　　楚珞丝毫没想到这层，这话是下意识说出口，因此并不明白他此刻心中所想，依旧自顾自想着生财之道。

　　　　灵光一闪，眼珠子一转，双手托腮，眼睛发光，直盯着他看。

　　　　陈绥安被她看的莫名其妙，直觉她又是想了些什么歪点子鬼主意，极为不妙。偏向头不看她，假装不知晓。

　　　　楚珞不死心，伸手拉着他衣袖拽拽，脸上笑嘻嘻，“要不殿下给我药钱罢，两次药加起来五百两应该不算贵吧。”

　　　　陈绥安意外她这扯衣袖的举动，心中有点愉悦，脸上却装着漠然的样子，不动声色。

　　　　楚珞说完自个儿在掐着手指头，跟着他解释，“虽然听着有些贵，殿下且听我解释，这可是按着殿下的身份来算，殿下身份尊贵，不必常人，这五百两正好是殿下的身价。”

　　　　五百两不算贵？陈绥安瞪了她一眼，怎么看都算公然打劫于他，纵使他不缺钱，也不能拿他当羊宰罢。

　　　　在听到她后一句话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手敲桌子，“好，五百两就五百两。”

　　　　“啊？”这回是楚珞看着他发愣，做好讨价还价的准备，肚子里想好的一番说辞全部吞回去，不大相信看着他，“殿下此话当真？”

　　　　“你以为我是你，尽会耍赖。”陈绥安睨了她一眼，话里带有几分玩味。

　　　　楚珞眼睛闪着光，迷成一条线，原本还以为会讨价还价，减了一两百银子，不曾想答应得这么爽快，着实出乎意料。

　　　　即使陈绥安取笑她尽会耍赖也不计较，在钱财面前，面子不值一提，一个面子能值多少钱。

　　　　在看到他拿过来的银票时，两，眼发光，手里扬着这银票，左右翻看，确定无假后不禁感叹一声，“这太子府就是有钱哪。”

　　　　陈绥安轻笑，这举国上下，除了父皇，便是他有此能耐。只是楚珞确认银票真假时，怎么会有种被怀疑的错觉。难道太子府能用一张假银票诓她不成？阿珞的思想，真不是一般人跟得上。

　　　　楚珞用银票掩面，窝在椅子上，幽幽来了句，“殿下没事可以多病几次，这样我就有着落了。”顺带来了几声傻笑。

　　　　陈绥安听完，忍住想敲她的冲动，多病几次？这是在诅咒他身子不好，变成一个药罐子？这么大不逆的话，还能说得那么顺口。罢了罢了，也不是第一次听到，摊上这么个人，他能怎么办？

　　　　“真是拿你没办法，这话别对别人说。”陈绥安看着她不禁摇摇头，幸好只是在他面前说，而不是在旁人面前说。

　　　　楚珞点点头，“知道知道，殿下把心放回肚子里，我怎么可能挖坑给自个儿跳。”

　　　　欢欢喜喜拿着银票要走人，走到门边，一脚已踏出门口，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又折回来。

　　　　陈绥安见她去而复返，以为有什么事，“怎么了？”

　　　　楚珞站在他前面，看了他好一会儿，“要不殿下还是把那株桃花树送给我罢，我瞧着还挺顺眼的。反正殿下也不缺桃花，我挺缺的。”

　　　　说完也不等他同意，很自然搂在怀里，怕他反悔般三步并两步迈出去，风风火火。

　　　　留下陈绥安一脸无奈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着她就这样把他东西打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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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去而复返

　　　　楚珞手里拿着钱，怀里抱着桃花树，一溜烟跑出太子府。出了府门，在旁边的街巷站定，大口呼几口气，偷偷往太子府瞧去，幸好没人追上来。

　　　　来一趟不但勒索人家钱财，还搜刮人家物什，只怕自己是第一人罢。缓几口气后，刚走了几步，似乎觉着哪里不大对劲，漏了什么一样。

　　　　仔细一想，往左右一看，该死，她竟把子衿忘在府里，自个人偷溜出来了。

　　　　赶紧把银票塞手袖中藏好，又折回太子府。门外府兵惊奇她去而复返，倒不敢多问些什么，依旧恭敬问了声好。

　　　　“那什么，你进去帮我找找跟我一起进去的姑娘，将她带出来。”楚珞随手指一个人，吩咐人家做事。

　　　　府兵一愣，找人？姑娘？有些为难，“楚小姐，要不您进去找？或是属下进去通报一声殿下？”

　　　　楚珞一听他要去通报给陈绥安，忙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