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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皇后之楚珞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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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珞，回来那么久，我都不曾问过你，在你师傅那里时，你都做些什么？”楚煜似是随着陈绥安的话提起这件事，其实也想从侧面打探消息。
楚珞脚上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忽而听到楚煜的话，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他，“我啊，以前经常跟着师傅学艺，大了些便下山帮助山下村民，之后学了些本事后，师傅便让我去闯荡江湖，四处行医救人，积些功德罢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和你与父亲比，我实在是差的远了些，不足挂齿。”见话扯到这里，只好捡些无关紧要的说。
“楚将军镇守边疆保家卫国是功德，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行医救人也是件大功德。二者不相上下，倒无谁比谁差一说。”陈绥安睨了她一眼，说话不咸不淡。
陈绥安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倒让她愈发看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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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给点面子行不行？
“我竟不晓得你还通晓岐黄之术，以为你在你师傅那里只是胡乱混日子过来，未曾想学得一身本领，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楚煜朝着她挤眉弄眼，“不过就算你胡乱混日子，我们府里还是养的起你。不过只怕会养成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看父亲对你的态度就晓得，舍不得你吃苦。”
起初她回来时并未有多大感觉，几天相处下来知道她不一般，性子野了些，倒坦荡的很。只知道她会还些功夫防身，竟不知还教了医术，她这师傅着实称职。
父亲虽是出身将相之家，一生都在刀光剑影中度过，可对他唯一的妹妹，当今的贤妃娘娘可是疼爱的很，也导致娘娘同样出身，却不会武功，所学只能勉强教训街头混混，不能自保。
自祖辈们开始对男儿格外严苛，对女儿却异常宠爱，不仅吃穿用度不愁，还请夫子教与四书五经，调教的知书达理，性情温和恬静。正因如此，姑姑才被陛下属中，一举封为贤妃，生下公主后，一生荣宠。
若是阿珞也在府中长大，必是个大家闺秀，虽说一生无忧，到底是少了些主见。幸而是在府外长大，没有世家小姐的娇气，反倒多了些英气，特别有主见，这样的阿珞甚是喜欢，他以后的女儿也要调教得如此，一身英气。
“那是因为师傅说技多不压身，总有一天用得上，况且病了还能医自己，也是划算着呢。”其实最开始习武只是为了强健体魄，学医也只是为了当师傅不在身边时，能应付身体的毛病，未足月出生的人，总比常人孱弱。
“我觉着你师傅忒有先见之明，”楚煜一手搭在她肩膀哈哈大笑。楚珞看了他一眼，不可置否，“要不怎么是我师傅呢。”
“你们兄妹俩的感情还真好。”陈绥安的声音冷不丁在旁边响起，听不出喜怒。
楚煜愣了一下，讪笑两声，放下手，跟阿珞聊天倒把殿下晾在一旁。太子殿下待自己是亲近些，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众口悠悠，若是让有心之人鼓吹他楚煜自恃功高而枉顾君臣之道，真是有嘴都说不清。
“我原本以为跟她不亲近，毕竟二十几年不曾见过，可一见她就喜欢的打紧，以后我也是有妹妹的人了哈哈。”楚煜走到他旁边，“估计若安可要不高兴了，不过有殿下这个皇长兄在，她也不稀罕我这个做表哥的。”
“若安？”楚珞在旁轻念出声，看着楚煜有些不解，难不成是他妹妹？她回来这么久，懒散到还没打听过京都之事。
楚煜拍一下脑袋，她回来这些天倒没跟她讲些家族里的事，也未说贤妃娘娘，与家族中其余人。
“父亲交代过我，我好像忘记跟你说。若安是贤妃娘娘的公主，比你小一岁，算起来唤你一声表姐。”这么大的事都给忘了，让父亲知道还不得责备与他。
想起什么后又添了一句，“对了，贤妃娘娘听说你回来了，估计过几天会召你入宫觐见，这些天你先准备准备，回头给你请个夫子，学些礼仪规矩。”
“我能不去么？”楚珞可怜兮兮看着他，要进宫简直是要她的命，那一堆破礼仪规矩，想想都头疼，还要跪来跪去，想想膝盖好疼。
毫不意外被敲了个头，“没点规矩，作为晚辈本应拜见长辈，我看早该给你请个夫子教你一些规矩，免得没大没小。”
停一会儿后又压低声音凑近她耳旁，“殿下养于贤妃娘娘膝下，你适才说的那番话着实不合理，别让旁人听了去。”
“嗯我知道了，以后会多加注意。”然后手摸向脑袋适才被他敲的地方，“可是下那么重的手，你是我亲大哥么？”哭丧着脸，神色萎靡。
楚煜瞄了她一眼，不可置否，“如假包换。”然后又贼兮兮说了句，“你是不是我亲妹妹，这个倒不是很肯定哈哈哈。”
楚珞嘴上抿成一条线，站定后朝着他抱拳，一脸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就此别过，再见亦是朋友。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也没给陈绥安行礼，说话，这一下子唬得三个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楚煜先反应过来，脸上尽是无奈，偷偷瞄了陈绥安一眼，甚是无可奈何，好歹也行个礼再走啊，这里站的可是一朝太子，给点面子行不行。
丢下烂摊子给她收拾，烦人的很，眼下也只能先收拾好再找她算账，对着陈绥安微微示意，“阿珞都被惯坏了，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她计较。”
陈绥安眼神看向楚珞离去的背影，淡淡说了句，“无妨。”
看她隐了许久的性子，适才这反应，才是他在洛耀州认识的初络，一身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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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太子陈绥安
自练武场遇到陈绥安后，他虽未说些什么，只是楚珞总提着一颗心，不知他什么时候会拆穿她。自认一直以来她行事坦荡，未给什么人留下些把柄，如今被人捏在手里的滋味当真不好受。偏偏这人还不能有事，若是一般人早就废了。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几天夜里睡得不大安稳，老是梦见些乱七八糟之事，脸色瞧着都差了许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怠，得先了解他才能找到突破口，在某个夜黑风高，阴风戚戚的晚上，找了个机会逮着子衿问了一通关于陈绥安之事。
子衿对于朝廷之事了解的不是很多，只知道自绥言皇后仙逝后，太子殿下便交由贤妃娘娘抚育，关系甚为融洽。
陈绥安十八岁后开始参与朝政，一路走来倒也颇为顺遂。陛下还有两位皇子，一个乃淑妃娘娘所出，前几年着封为清王，似是陛下有意为之，清王对朝政参与不多，算个闲散王爷。另一个皇子如今才不过十五岁，其母出身不高，诞下皇子后才擢升为德妃，其子暂未封王。
清王小太子三岁，看起来其心并不在朝野之上，胸无大志，喜好歌舞音律。只是其母妃淑妃娘娘，乃当今丞相刘怀之的胞妹，颇有野心，在宫里也是风头正劲。
坊间传言她与朝中大臣私下多有往来，暗地里想为清王铺路，换而言之便是夺嫡。
以前闹不出多大动静，陛下也随着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后来其党羽在朝堂上与太子殿下明里暗里多有争辩，且情况愈演愈烈，一来陈绥安之势受压，二来政事有所耽搁。
陛下不得已出手制止一番，清了一些党羽后才有所收敛，现今也是在暗地里搞些小动作，倒未再折腾大风大浪，也算平和。
关于他的为人，不甚清楚，只晓得自打参与朝政，朝野上下对他赞誉不绝，年纪虽轻，许多事情处理得甚为妥当。久而久之，陛下也放心将朝政交付于他，小事上一应自行处置，只是在大事上会过问。
可陈绥安虽常年参与朝政，朝局上颇有地位，追随者也不少，大权仍牢牢掌握在陛下手中，不知陛下作何打算。
另外京都惦记他的小姐们不在少数，世家大族们挤破脑袋想将女儿送上门，说来白送与他也不为所动。有传闻说他不近女色，更有甚者说他许有隐疾活另有癖好。年至二十八，仍未册立太子妃与侧妃，府中也就只有一位侍妾。
每每有大臣上奏论及此事，明明是谈论他，自个儿像个局外人一般，充耳不闻。最令人不解便是连陛下也随着他，不提赐婚之事，久而久之，大臣们自觉皇上不急太监急，也不再提及此事，便这么耽搁下来。
果然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乱糟糟的关系，一萝萝的事情，实在头疼，还是外面自在，天高任鸟飞。
听说他宫里宫外均有住所，不会这么巧今个儿又碰上他，可没忘记在练武场没给他好脸色的事，若是遇着又该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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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入宫觐见
“楚小姐可别闲奴才多嘴，你这第一次进宫，对宫里的规矩有些不太清楚，楚统领特地交代我提点你一些，以免出错，被别有用心之人抓住把柄可就不好了。”
一位略显年轻的公公领着楚珞在后宫中走动，自打她进宫后嘴里不停念叨，语气甚为恭敬。虽不知将军府何时多出了二小姐，但人家身份搁在这里，还是得小心供着。
看到楚珞一路上不怎么说话，心里没拧Ｋ凰票鸬氖兰倚〗惆悖劬Τぴ谕范ド希硬徽矍迫耍运钦庑┡乓弥钙梗炊Υ推皇奔渚褂行┦艹枞艟�
“公公哪里话，我初次进宫，有劳公公指点一二。”楚珞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有些谨小慎微，似乎比大哥年长一些，不知是常年在宫中的缘故，总感觉他说话做事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招来杀身之祸。
楚珞今早精神不大好，一大早子衿前来敲门，提醒今天要入宫觐见贤妃娘娘。原本想随意收拾一番，没想到大哥早早打发人过来帮忙梳洗打扮，在脸上，发髻上，身上一通折腾，也闲的坐在铜镜前打瞌睡。
待收拾完善之后，被推到铜镜前一看，身着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着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
眉心一点朱砂，画着小小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不妖艳反而添了几分英气。那浓密的青丝柔顺的披散在肩侧，捡了几缕垂落在胸前作装饰之用。
在铜镜前仔细瞅瞅，还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狗配铃铛跑得欢，这一通折腾下来，瞬间气质就不一样，少了几分野性子，多了几分温婉秀丽，像极了世家中的大家闺秀。
以这个样子去见贤妃娘娘，总归不会失了礼数，也不知道这久居深宫，素未谋面的姑姑何如，大哥不在，心下隐隐发虚，但愿能全身而退。
这一路走来，各处宫殿错落有致，不尽相同，只是这相通之处便是建造的金碧辉煌，好不奢华，处处显得流光溢彩。皇家就是有钱，随便扔出去一块砖，都能压死几个好穷人。
“哎李公公，听说今个儿淑妃娘娘打赏宫人，去晚可就没有了。”旁边有几个公公脚步匆匆，见他在此，朝他喊了一句。
楚珞旁边的李公公闻言下意识想往他们那边的方向跑去，刚迈出一步又立马转回来，赔罪似的朝她笑笑，怕她生气似的，腰弯的极低。
而后继续领着她走，只是这步伐已然出卖他此刻的心绪，脸上心不在焉，走路三步一回头。
“李公公，你去领赏吧，告诉我怎么走就好了。”楚珞见他这副模样，想着宫里的人大多不容易，有东西领自然不想错过。
李公公抬头看一眼，脸上满是笑意，刚想叮嘱她想到什么又低下头继续带着她走，嘴里说着不碍事不碍事，迟些便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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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迷路了？
楚珞一把停住，清了清嗓子，想着大哥平时训斥别人的模样，也学着揣个架子，“李公公，莫不是我的话不管用？只有我大哥才能使唤你？”
李公公闻言吓得扑通跪倒在地，一个劲磕头，“请小姐息怒，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浑身发颤，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受罚与他。
这楚将军府的地位，他自是清楚，加之宫里贤妃娘娘的缘故，别说他一个奴才，就连后宫地位卑微的妃嫔，恐怕见到也须让她三分。
他自幼入宫，在宫中服侍多年，其中的厉害早已知晓。
楚珞拉着他起来，“我又没说要弄死你，为何怕成这个样子，旁人看来还不以为我欺负你，到时我可有理说不清。”
他惊恐看着楚珞，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贤妃娘娘那里自有我交代，你尽管放心去领赏，贤妃娘娘那里也少不了你的。难不成公公信不过我？”
楚珞缓了缓，想想后又笑着跟他说，再吓他可就要瘫倒在地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如此便多谢小姐。”公公朝着她磕了个头，眼里尽是感激。
转念一想，依着她的身份，就算在后宫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拿她怎么样。
简单交代她穿过前面的宫殿，再往左拐，瞧见一个庭院后再往右拐，之后穿过一条长廊，直走到尽头，旁边便是贤妃娘娘的逸仙殿。
楚珞茫茫然听着他说的话，跟着点点头，心下并无确定能找着，这宫里那么大，总归可以问上个人才是。
李公公看着她生怕她没听明白，楚珞装着很明白的样子点点头，示意他赶紧去。
公公朝她鞠了鞠躬，怯弱弱道了声谢，而后大步跑开了。
楚珞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翻不上来又压不下去，难受的很。
适才她也只是随便装装样子罢了，他便担惊受怕成这个模样，心提到嗓子眼里，好似命握在她手里，只要一句话就能要了他的命。
于她而言让他离开前去领赏，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并无损益，更谈不上恩情。
可于他而说却是个大恩情，又是磕头又是鞠躬，就差没叫一声活菩萨。这宫里的人都活的那么累么。
心里叹了口气，这些事她想管也管不着，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人生在世，总不能人人都可以过得好。
有些事她能帮上一把，可自己的人生总归握在自己的手上不是。
看到他消失在视线中后，照着他说的话一路往前走，可能是岔路太多，或许他没说清是不是一直往前走，又大概她方向感不大好，她找不着路了。
加之这皇宫又像个迷宫，路过的很多地方，宫殿模样都长得差不多，实在分不清哪些走过哪些没走过，走着走着便不知身在何处。
说来也巧，这偌大的宫城，她这一路走来愣是没遇见个人，想问路都不知道找谁。真是大白天活见鬼，找个宫殿头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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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再遇陈绥安
难不成这么些宫人都去淑妃娘娘那处领赏去了？这么一来，她对这位名声在外的淑妃娘娘来了些许兴致。
转一会儿便放弃找下去的想法，走了这么久，恐怕早离了原来的路。
茫茫然四处随便走，总归有遇到人的时候，再请人带过去就是，只是贤妃娘娘等的急，还不知道这所谓的姑姑如何。
幸得她是女眷不是外臣，照这样四处乱逛，途中还不忘欣赏些花花草草，行迹看起来可疑诡异，还不得被当乱入的人抓起来。
又走了一会儿，觉着有些口干舌燥，想起她已走了大半天，真是见鬼这路上竟真没遇到一个人。
抬眼望去前面又是一个宫殿，与别处所见不同，这座简朴许多，又不失大气，可能是某个不得宠的妃子所居罢，性子高冷，不屑于宫斗罢。
原本想绕过，却被墙内的一株树吸引了目光，若是没看错，这是霄葳树，其花可入药，这会儿正开得好，恰巧现今调制的一味药中需要，想了一会儿，往内走去。
楚珞蹲在树下，手里拿着张手绢，将四个角系住，做成袋子状。将树上掉落的霄葳花往里装，捡的欢快了些，竟不知楼上有人自她踏进来开始便盯着她看。
原本想跟人家说一声，可看到四下无人静悄悄又不好贸然闯进，只好先着手捡，待人发现后再跟人家请罪，应该不碍事吧。
捡着捡着忽而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还未来得及抬头看，一片黑影笼罩在头顶，扬起头一看差点吓得坐在地上。
“怎么是你？”这话几乎脱口未出，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面的居然会是陈绥安。
想想觉着这话不对劲，忙起身行礼，无奈蹲得太久起得太急，站起身来一阵天旋地转袭来，一下站不稳脚，匆忙间之间扯住对面人的手站定，一手压着太阳穴，皱着眉头说，“等一下让我缓一缓。”
缓了好一会儿，站定后对着来人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他依旧头簪金钗，身着一袭绣龙衣袍，与当初在洛耀州时不同，多了几分令人无法抗拒的王者气息。
“免了。”陈绥安淡淡开口，看她一手拎着做成袋子的手绢，一手还捏着一朵花，蹲在这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你在这里做什么？”
自她来到东宫前，他就瞄到了她。看到她原本不打算进来，不知为何又进来，然后蹲在树下不知道做些什么，心下好奇便放下手中的事过来瞧一瞧。
见到他出现于此，有些被吓到，居然用有些质问的语气问他为何在这里，幸好脑袋转的算快，想起来身份要行礼，大概蹲的太久猛然起来有眩晕之感，只好扯住他的手借以站定。
若是别人大概会闪开罢他想，自见面以来，她倒是趁机占了不少便宜。
“啊？我在捡花呀。”楚珞楞了一下，很明显不是么。然后看到他皱下眉，华丽有些无奈，“我是问你捡这些花做什么？”
“入药，我最近调制的一味药中恰好需要霄葳花，不过这花一般长于山野，在京都不大好找，我找了好久都没发现，没想到在宫中居然有，然后就进来了。”
楚珞看着眼前这棵霄葳树，甚是奇怪它为何会长于这里。
它本该长于山野之中。
………………………………
第二十三章 为他诊脉
陈绥安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落英，指腹无意识擦过她的掌心，放在眼前轻嗅，“这花，原本是我母后所种。”声音中竟有几分伤感之意。众所周知，皇后早已仙逝多年。
此话一出，两人静默，楚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搭着手，静静站在一旁不说话。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陈绥安把花还给她，有些意外她会出现在东宫前，明明后妃居住之所远在东宫之后。
“贤妃娘娘召我入宫觐见，我找不着路，也没有遇到人问路，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楚珞把花装进手绢里，将剩下的两角系住，这些应该够了罢，反正是不能再捡了。
陈绥安看了她一眼，继而开口，“你初次入宫，应是有人带路，带路的宫人去哪了？”看她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打湿，粘成一团，许是找了许久。
楚珞拨了拨额间的碎发，“听说淑妃娘娘有赏，我让他领赏去了，临走时跟我说了怎么走，是我没找着罢了，不怪人家。”
似乎是又想到什么一样，“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应该是某个后妃的寝宫么？
“这是东宫，我在这里很奇怪么？反倒是你，一个人在这里瞎逛，也不怕出事。”胆子够大，幸而这里不是后妃的寝宫，就算是女眷，擅闯后妃寝宫，罪名也是不轻。
楚珞看一眼后面的宫殿，小声嘀咕一句，“我以为这是某个不得宠妃子的寝宫。”
声音不算大，而他耳力又极好，自然是听到。陈绥安闻言瞪了她一眼，不再管她然后往里面走去。
见他往回走，赶紧跟上去，在旁边弱弱说了句，“能讨杯水喝么？我找了半天，要渴死了。”样子像棵焉了的草，找了这么久，好累。
陈绥安叹了口气，“进来吧。”甚是无奈，对于她，总是有无由来的宽容与接纳。
楚珞坐在椅子上，抱着个茶杯喝不停，也不在乎姿势雅不雅，身边坐着的是谁。
陈绥安坐在旁边瞥她一眼，气定神闲喝着茶，两者姿态一比较，立马分高下。
喝足水后，随意瘫坐在椅子上，眼珠环顾一圈，堂堂太子殿下，这东宫布置的也过于简朴。
唯有四周摆件显得不失气派，件件价值连城，随便丢出一件去也能在京都买个上好的宅子。
一阵风吹来，气味一时有些怪异，轻嗅一下，屋子里弥漫着微弱的药味，刚在他身上也闻着有此味道，只是这屋内还夹杂着另一种香，混在一起味道就不一般。
“你最近可是身子不适？我闻着有一股药味。”前些天见到他时还没有这么明显，应是这几天加了些。
“嗯，回来后染了些风寒，太医瞧过后开些药，吃上几天，原本好上一些，这几天进宫感觉不适，又吃上了”放下茶盏，见她眉头微皱，“可是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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