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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迪亚的世界-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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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紧紧地拉着卡洛斯,想让他冷静下来,但话到嘴边才发现,一万句安慰,或许还抵不上一次歇斯底里的发泄。
天终于完全地黑下来,一切都已落幕。
卡洛斯的嘶吼,在山间不断回荡,就像是为这场惨烈战役的所有英魂带来最后的挽歌。
风起如鬼哭,山林独默然。悲鸣不但萦绕在杰鲁赫斯山脉的群山之间,更充斥了提哈公墓的全部空间。
提哈那凶猛的大火足足用了一日的时间才彻底扑灭,半个提哈城已经化为一片焦土,往日繁华至极、寸金尺土的商业街,现在只剩下一堆残垣败瓦,丝丝白烟从上透出,似是屡屡幽魂含恨盘桓。
因为死者众多,如果放任不理,大量尸体恐怕会引发瘟疫,是故救灭大火后,人们甚至来不及感到悲痛和伤心,立刻投入到清理尸体的工作当中去。
尸体当中十有七八是平民百姓,有些死于兵刃加身,有些被坍塌的房屋所活埋,而更多的,是被爆炸撕裂地支离破碎。
血肉、白骨、内脏布满每一个街角和路口,触目惊心地勾画出最残忍的涂鸦。
尸体太多太多,多得几乎连提哈城内城外的墓地都无法掩埋,而且大部分都已经没办法辨认出生前的身份,所以只能把城里所有的死难者遗体都统一运到提哈的公墓前,集中焚烧。
精壮的士兵、瘦弱的妇女们、蹒跚的儿童,都在街上搜索着、清理着,每个人的眼神都空洞的,像是一片灰白,完全看不到任何生的气息。
直到最后一具尸体被推到公墓前面的空地,巨大的火堆被燃起,尸体被一具具地投入火中时,人们才慢慢地从那死亡的海洋中缓过神来,某种东西像初春的种子,被那热浪带来的暖意所唤醒,在人们的心底抽动着、挣扎着,蠢蠢欲动。
它叫做悲伤。
“我的娃啊”一个农妇心中的那点种子最先破开心房,一刹那便是撕心裂肺的痛,那毫无生机的麻木终被刺醒,她疯了一般扑向尸堆,用力地推开尸体,像是想找到她那幼子的尸骸,但是那些尸体要不是只剩残肢碎屑,就是被烧焦变黑,而且数目众多,要找回一具小小的尸体,又谈何容易?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能搬开一具尸体,才不过翻了几具就已经手脚酸麻,忽觉一阵眩晕便倒在地下。好一会儿她才悠悠醒转,无力爬起的她只能嚎啕大哭:“苍天呐,为什么你要带走他啊!我就只有一个儿子啊!!天啊。。。。我的撒穆利。。。。我的撒穆利才只有十岁啊!!”
一阵大哭后农妇又感到一阵晕眩,又改为小声的抽泣,人已变得迷迷糊糊,恍惚间似是与亡儿对答:“是啊。。。撒穆利,妈妈就不该答应带你来收获晚会。可是你哭着吵着说晚会上有麦芽糖。。。。。不不不。。。。是妈妈错了,别,别走啊。。。撒穆利。。。。。快回来,快回来孩子。。。。不要丢下妈妈。。。。”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许久,许久。
………………………………
第八十三章:割枪
在场哪位又不是家园被毁、痛失亲朋的可怜人?这直至心扉的哀痛之泣就如性子极烈的传染病,迅速地唤醒人们心中那颗被死亡和恐惧所麻木的心灵,一时间哭声连成一片,悲痛之情似是已化作那满腔的泪水,满溢而下,绵绵不绝。
托莉雅也不能例外,一想到米莉那纯真的笑脸,一想到那至死都相拥在一起的情侣,泪水便夺眶而出。
为什么?!
书里的战争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英勇的骑士一马当先,在战阵中挥洒血和汗,争夺着至高的荣耀,对敌人绝不仁慈,但却从不对弱者施暴。
他们都只不过是平民百姓啊,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屠戮他们?
托莉雅虽然向往刀光剑影的游侠生活,但是却从小到大都没有只活在骑士那美好的描述当中,当她真正地踏入战争这个残酷的世界,现实和理想巨大的差异和碰撞,让她从云端堕下,深深地陷入了迷茫。
敌人那种嗜血如狂的眼神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顿时感到脊背上一阵寒意略过,哭泣也骤然停止。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像黑夜中的野兽一样,偷偷地露出自己的爪牙。
我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和他们一样?!
那些诺德海军的兵士也全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但是为什么他们那种癫狂的模样甚至比妖魔还要恐怖?
“天啊,她是什么?”
“我明明砍中她了,怎么。。。。”
“恶魔也不过是这样了吧?”
诺德海军临时的惨叫突然再次重现在她耳边,那些被剑芒撕裂得支离破碎的躯体、如红雨般飘洒的血液、被燕返整齐剖开的拉多尔。。。。。。。血腥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快速在她的脑海中翻过。
不!我已经变得和他们一样了!
在他们的眼中,我也是和贪恋血肉野兽一样吧?
一念及此,一阵恶心的感觉直冲托莉雅的脑门,她连忙低下头好一阵干呕,至呕得喘不过气来,涕零满面才觉得稍稍舒服了一点。
父亲,哥哥,莉兹,我好想你们。
毕竟托莉雅还是个十八岁的女孩,身体和心理一旦受到打击和挫折,首先想到的,就是温暖而安全的家。
她多么想念家中那满是蔷薇的庭院、那满溢着葡萄香气的酒坊还有厨房老妈子捧着的刚出炉的玫瑰红豆馅饼。
想着想着,满怀的乡愁再次触动她的泪腺,那一刹那,她心中对父亲的恨像是被泪水所洗净,只剩下深深的思念。正当众人还沉浸在悲恸中时,一阵琴声从不远处悠悠而至。
几百人的哭声已经是大得出奇,就如一块漫天的幕布把四周牢牢罩住,但那一缕清脆琴音却如细锐尖刀轻易得划破幕布,又如初春晨风拂面,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哭泣侧耳倾听。
那琴声袅袅飘荡,悠扬绵长但又夹杂着阵阵哀伤,大有乌云凝空,积郁难纾之感,那音调仿似紧扣众人心弦,一舒一颤,皆尽道心中悲苦。明明是悲曲,但众人却感觉这曲子像是把自己的心声尽数吐出,有种直抒心意的别样畅快。
曲过三停,有如浓云惨淡,山雨欲下还休,正当郁结深重之时,一声弦响如裂帛,琴声忽转急促,如暴雨倾盆而下,每隔数节即有一个重音噌然而起,如巨雷横空,节奏越弹越快,似是要将心中抑郁尽抒于怀。
众人顿觉心中一畅,似是淤积的河道霎时间被清空,滔滔河水一泻千里。
托莉雅也觉得心胸一阵舒展,不禁抬起头来四处寻找琴声的来源,四下回顾才发现一男子正坐在远处的大石上抚琴,粗布麻衣,头发散乱,十指皆戴着那奇异的戒指,正是之前出手相助的凯米拉,只是脸色较之当日苍白憔悴了不少。
只见他手腕一抖,曲风又转,由铿锵快意变作轻快爽朗,就如骤雨过后,和风舒畅,彩虹吐露,万物生机盎然。
此一曲几番轮转,那众人竟似痴了,不少还跟着曲调的节奏轻轻哼唱,一时间伤痛好似已经化于无形。
曲过三回,终有尽时,凯米拉手指顺势而下,滑出一个长长的尾音,结束了一段美妙的音乐。
人们许久许久才从余韵中醒来,虽然满地的尸骸还是让他们心生伤感,但是经此一曲,心中郁结大多打开,是以眼中悲恸的神色却之前少却了许多。
凯米拉放下竖琴,缓缓走向人们,用那略带沧桑的嗓音说道:“乡亲们,我们都失去了重要的人,或者是亲人或是朋友,但是我们只懂一味悲痛,已经离开的他们有于心何忍呢?”
“来吧,就让我们好好地送他们最后一程!”说着他便走到尸堆旁,抱起一具尸体轻轻地推入火堆:“走好,我的兄弟”。
“走好!我的兄弟!”人们纷纷走上前去,将尸体推入火堆焚化。
烟云逐渐涌起,浓浓如罩,但上升了一段距离以后就被风缓缓地吹散,彷如一个个离去的灵魂,最终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走好!各位!”带着抽泣的声音,托莉雅喃喃地说着:“走好。。。。。。”
希瓦娜看着窗外那升起的烟云不禁心头一阵紧蹙,这样的情境勾起了那些噩梦般的记忆,她快速地耸了耸肩,试图摆脱这难受的感觉,然后慢慢地把视线转回到室内。
火盆里的柴火烧得正旺,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熊熊的烈火将高塔顶端的寒冷驱赶殆尽,甚至还生出几分懒洋洋的暖意。
三道人影被随着火光像鬼魅般摇曳不定,但是那三人却静静地默立在旁,好一会儿,较矮的那人终于忍不住问道:“佩雷尔大人呢?怎么那么久?”
另一个个子较高大语气平淡,但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安静,拉西!”
拉西听到罗森的责备只能把抱怨吞回肚子里,但另一人却噗地一声轻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但开口的时候却已是罗森的声音:“安静罗森!”
然后又是一阵吃吃的笑,这时却又是转回那悦耳女声:“罗森大人,你这样一本正经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哟。”
拉西不禁也笑了起来,但是刚笑几声就因为牵动伤痛而呻吟了一下。
“辛西娅,你就别捉弄罗森大人了,他会脸红的。”希瓦娜转过身来搭着那人肩头嗔道。火光流转,映得那女子如黑色瀑布下的一张俏脸上红彤彤地,一双细长眼睛神光满溢、顾盼流离,别有一番媚态。
正当希瓦娜和辛西娅二人互相逗乐的时候,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佩雷尔大步踏入室内,四人见其来到,不禁肃敛笑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佩雷尔径直走到尽头的主位上坐定,微微一笑道:“既然人齐了,那今日的会议就开始吧。”
希瓦娜诧道:“咦,凯米拉还没来呢。”
佩雷尔略微一顿,随即笑道:“他另有任务,此间事项无需参与。”
希瓦娜顿觉心中疑惑:今日不是要商议下一步的军事计划么?怎么会不关凯米拉的事呢?
她正要发问之时却听辛西娅鼓着嘴道:“他不来倒是更好,最讨厌他了,脏兮兮的还老是板着脸。”
佩雷尔哈哈一笑:“你还在为那次交手而生气吗?小气的女生可就一点都不可爱咯。”
辛西娅只是哼了一声,并没辩驳。
佩雷尔转向罗森问到:“罗森,你带回来的那东西,相关的试验进展如何?”
罗森依旧毫无任何的表情,苍白的嘴唇轻轻的颤动:“回佩雷尔大人,一切就绪,最后阶段的稳定性测试已经结束,但是实际使用效果却因为暂时没有适合的试用场地没有无法得知。”
佩雷尔兴趣满满,把脑袋靠着拳头上,深邃的眸子锁着罗森:“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请求您允许将它投入到库林城堡的作战中试用!”罗森也抬起头满怀自信地直视佩雷尔。
谁料佩雷尔听后却是一阵开怀大笑:“好你个罗森,不亏是和神算希尔齐名的奇人,一早就预料到我派博尔巴和迪里刚去进攻库林城堡会受阻么?”
罗森淡淡地说:“希尔为人谨慎,宁失片子,不落全局,所以绝对会重兵把守库林和皇都,如果只是交给那两个墙头草去,恐怕无法攻克。”
佩雷尔鼓掌赞同:“分析得很好,不过呢,罗森。那样东西还是留着吧,它还有更重要的用处。虽然博尔巴和迪里刚已经被旧主子砍了脑袋,但是库林城堡是阻不住我们的脚步的?”
拉西不解地问:“大将都死了,不是早就溃不成军了么?”
佩雷尔顿了一顿,看似轻描淡写地道:“因为那个人从南海的蛮荒之地回来了。”
拉西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挠了挠头:“哪个人啊?”
“斯瓦迪亚之剑是一个传说,但是在他之前,还有一个更为恐怖的传说。”佩雷尔似笑非笑,提点道。
“难道是那个人?那个被六国共同放逐出大陆的斯瓦迪亚疯子!”希瓦娜不禁惊呼。
一旁的辛西娅也不禁皱眉:“万里人屠”
这个绰号仿佛拥有强大的魔力,即便心似止水如罗森,也不禁感到脊背一凉。
佩雷尔抚掌一笑,用着最平淡的方式宣告着这爆炸性的消息:“没错!他回来了!而库林城堡的那群猪猡就是他用来开封的磨刀石!”
“达尔内埃佛瑞蒙德!将会成为我们最锋利的剑!”
………………………………
第八十四章:公国
提哈公墓。
燃烧的火堆终于熄灭,人们把剩下的骨灰就地填埋,本想在填埋后为死者立上墓碑,但却发觉死者众多难以统计,于是只好草草地找了个大石碑,在上面刻上“收获节死难者之墓”。
一切完成后,人群也逐渐散去,多日来的劳累和悲伤早已透支完他们的体力,疲惫和困倦在身体放松后极快地反噬,没人不想早点回到自己温暖的家好好睡上一觉。
不一阵,偌大的公墓,就只剩下凯米拉和托莉雅,一个有家归不得,一个无家可归。
秋风乍起,夜凉如水。
两人沉默了许久,还是托莉雅先打破了僵局:“先生,多谢您出手相助。”
凯米拉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表示。
托莉雅有点尴尬,但大大咧咧的性子还是让她继续说道:“还得谢谢您刚才的曲子。真的让大家开朗了许多。”
凯米拉却突然说道:“那首曲子是专门为了你而弹的。”
“咦?!”托莉雅不解。
“他们虽然哭得伤悲,但是却无大碍,而你确是心魔纠缠,一步踩错,就会心魔深种,万劫不复!”凯米拉转过身来,淡然说道。
托莉雅知他看出自己内心郁结,不禁低头沮丧地说:“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我自己变了,不是以前的自己。。。。。我害怕我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凯米拉注视着她,长叹一声,伸出手去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良久才开了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话说从前有个年轻人,和他的族人生活在广阔的草原上,他们生活的土地水草丰满,牛羊遍地,每日都可以游牧放歌,畅游踏青。
年轻人有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甚至不眠不休地练习弹唱,希望能在部族一年一度的纳姆达大会上赢得冠军,送与那名姑娘作为提亲的礼物。
最后他得偿所愿获得桂冠,也获得了那青梅竹马姑娘的点头,他欢喜得差点要把琴弦扯断,但就在这时,战争的阴影笼罩了这片安谧的草原。
大批的骑兵涌入部族,火把烧毁了他们的帐篷,刀剑撕裂了他们亲人的喉咙,刚刚戴上的桂冠也被血液染红,年轻人拉着姑娘在乱军中逃亡,当他逃出生天的时候,才发现姑娘的胸口被流矢贯穿,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未来妻子的身体一点点地变冷。
他怨恨、他愤怒、他后悔、他咒骂,他觉得天地太过不公,为什么强者就要欺凌弱者,为什么自己不早点习武,为什么军队要滥杀无辜。
于是他发誓要变强,他要报仇,于是他准备习武,可是他一早就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机,就算再拼命也难以寸进。好在他遇到了一个东方来的客人,他以减损生命为代价逆经改脉,终于武艺大成。
后来他找到那只军队,他要用足够的血来洗清那深仇,每次扬起手就是一股腥风血雨,招招致命,绝不留活口。到了最后,只剩下那随军的老弱妇孺,当少年意识过来的时候,连他们都已经被自己的刀剑撕成碎片。
那一刻他呆了,他忽地觉得,自己如此虐杀这只军队,虐杀这些随军人员,难得就不是欺凌弱者、滥杀无辜么?
仇恨的烈火原来可以蒙蔽一切,他发现原来他的心早就在爱人死去的那一刻就一同死去了。当大仇得报、仇火褪去,他竟然有种无尽的空虚感。
少年不知道此生何去何从,只能任由自己在大陆上飘荡,他见证了无数所谓正义的战争、政变、暴动,无论哪一方,都会指责对方才是恶魔。
他忽然明白,无论多么正义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有若天数,有来有往,杀人者,人必杀之,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如果自己都不对生命心存敬意,那又怎能怪世人视人命为草芥?
忽然悟此的少年大笑而泣,继续在大陆流浪着,流浪着。。。。。。。
说到这里,凯米拉已然停住,双眼迷茫地望着远方出神。
“先生,难道这位少年。。。。。。”托莉雅听得入神,不禁问道。
“是谁又有什么所谓呢?此等伤心人,乱世之中比比皆是。”凯米拉的脸色又转回波澜不惊的平静。
“先生。。。。”托莉雅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凯米拉却没给她任何机会展开身形,两个翻转腾挪如大鹏般远远略去,只剩下沉厚的声音萦绕耳边:“无需多问,你好自为之。”
黑暗的墓园中,又只剩下托莉雅一个人,呆立沉思。
风吹起凯米拉的衣袍,他如风中飘絮,轻捷飘逸,足一点地又略出一段距离,那饱含沧桑的眼睛慢慢望向库林所在的东方天边,心头一震:库林一役恐怕又是尸横遍野。自己真的有资格一本正经地教育那个女孩吗?现在我的选择真的就是正确的么?人人都对生命充满敬意的世界,到底还离我们有多远?
库林城堡,坐落在皇都萨哥斯以西两百里开外,处于萨哥斯与提哈之间的冲要地带,自从诺德人在卡拉迪亚大陆站定脚跟定都萨哥斯后,库林城堡一直都作为陪都而存在着,犹如一个忠实的骑士,百余年来在一旁默默守卫着他的王。
库林城堡初建立时便极富战略意义,筑起了内外两道极其宏伟的城墙,两墙相距甚远,一旦有外敌入侵,内外两墙为城池提供了极佳的防御掩体。
但是随着诺德人征服的疆域不断拓展,战争的前沿不断南移动,库林城堡、提哈与萨哥斯一带近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战争和武装冲突。和平的岁月和优越的港口环境为提哈带来了商业经济发展的高峰,成为全诺德的经济中心。富商与宦门往往保持着耐人寻味的关系,而库林位于经济中心和政治中心的过渡地带,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全国商贾政云集之地。
一时间库林城内名流汇集,各种高档的公共浴室、游艺园林以及豪宅庄园拔地而起,久而久之内城城墙反倒成为了城市发展的阻碍,城墙四个大门都被拆得支离破碎,只留下些许稀稀拉拉的墙头,像是被砍伐后的树桩,萎蔫地树立在大地上。
而残存的内墙,不但不能用来隔开敌我,反倒成了人民内部用来分隔阶层的鲜明标准。以内墙以内为库林内城,只有贵族、巨贾以及当朝大臣能够在内居住,内城建筑一片金檐璃顶,极尽奢华,坊间厢内尽是脂粉酒气,丝竹管弦彻夜不停。而内墙以外的外城则挤满了穷苦的农民、邋遢的工人以及低阶士兵,房子多为老式的诺德全木式结构,到处弥漫着汗臭和陈年旧木的**气息。
内墙四个大门拆除后设立了简易的关卡,由称“墙卫”的卫兵戍卫着,决不允许任何下等贱民轻易过界。
若是丰收年岁犹可,每逢灾年,外城饿殍满道,哀嚎遍地,内城却依旧夜夜笙歌,欢声笑语,强烈的反差让人难以想象这竟然是同一个城市。
诺德反叛军的进攻已经持续了三天,虽然外墙的守备依样坚固,但是漫天飞舞的流矢和火屑还是摧毁了不少城墙边的贫民窟,再加上今年的收成本就不佳,家里仅存的一点余粮也被烧得一干二净,无家可归又饥寒交迫的贫民们只能想尽办法往内城涌去,但无一不遭到了墙卫的严词拒绝。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也是诺德的臣民!”“快放我们进去!你们这些满肚肥肠的渣滓!”“在这样下去我们会饿死的!”西大门前一片喧哗,大量的难民聚集在一起,大声地申诉着自己的要求。
“我说过了,这是法令,禁止任何外城居住者进入内城!让开,你们这些乡巴佬。”全副武装金带华铠的墙卫轻蔑地呵斥着,同时用手中的矛杆拦住企图挤过来的难民。
一个衣衫褴褛的农妇踉踉跄跄地从人群中挤出来,一手扶着墙卫的矛杆,一手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孩子,悲声道:“军爷,求求您了,放我过去吧,这孩子已经两天没东西下肚了,再这么下去他会。。。。。。他会。。。。。。。”说到这里农妇已然说不下去,呜咽起来。
但是那墙卫的脸上表情却依样冰冷,连正眼都没有瞧她,只是嘴唇动了一下:“滚开!”
农妇闻言咚地一声跪了下来,扯着墙卫的衣角哀求道:“我不过去也行,只要让这孩子过去,给他一点东西吃就行,哪怕是点米汤啊,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农妇怀里那刚满一岁的孩子可能从昏迷中稍稍醒了过来,伸了伸他那骨瘦如柴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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