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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心都市-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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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总，人已经放出来了，我会安排他回避一下，其他人我也做了安排”。
“很好，罗教授那边也不要客气，折腾出点事来，散散心”，罗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
“明白，我会继续布局，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您”，男子回答。
“不错”，罗缙轻哼了一句，满意的坐下，微一伸手，另一个助理便点燃一根雪茄，恭谨的递给他，“小孟啊，你办事果然利索，可比你父亲有魄力”。
对方微一迟疑，“谢谢罗总，感谢您这几年的栽培”。
“好，我喜欢你这点，懂得感恩，不像某些人，你明明为他好，他还各种怀疑”，说到这里，他微一挑眉，看了眼程月磊，“你说是不是啊，老程”。
程月磊怔了一下，头点的和兔子蹦一样快。
罗缙轻笑了几声，深吸一口烟，吐了一个烟圈，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暗淡了下来，“雨辰那孩子可在京都”。
“在这边，我已安排了保镖，他身边还有几个女伴，安全上应该没问题”，男子说道。
“这孩子若有你半点用心，我也能舒心很多”，罗缙微怒，一根青筋暴露在额头。
这些年，他极为疼爱这个儿子，念他机敏聪慧，一心想把他培养成为家族产业的接班人，岂料他自小就对父亲颇为抗拒，天生一股子风流浪子劲，就喜欢交朋友，会女人，却不见他真的交往一个女朋友，只是在各种女眷之间迂回盘旋，游刃有余，起初，这让罗缙颇为不满，时间久了，他便也接受了。
………………………………
第三十五章 初入茅庐
又是一场小雨，SH的气温下降了些，微潮，空气中弥漫着山菊的芬芳。
秦枫三人已抵达浦东多日，先后接见了几位公立医院的高层领导，他们是刘海洋的老客户，对他颇为信任，刘海洋更是将他们照顾的极好，更何况，此行还有一个刘颖支持，那位美女，行事大气，言语甜腻，配合起刘海洋的憨实豪爽，竟极为和谐。
晚饭后，酒店的301房间里，秦枫和刘海洋正在探讨明天的方案，两个大男人，衣着略显随意，睡袍宽松，领口敞开，秦枫更是黑色缎子薄衫，露出了胸口的那一抹健硕。
与刘海洋的端坐姿态形成对比，他将长腿翘在了方椅上，双臂扶着椅背，仰身歪头，听刘海洋进行着商业分析，看似性感专注，用心仔细，实则大脑早已呆滞，恍惚疲倦。
还好，在商业能力上，他本身也是个打酱油的，唯一的优势就是眼光好，要不然也淘不到刘海洋，短短几日，秦枫就对他刮目相看，这小子，外在憨实，实则能说会道，处事圆滑灵巧，方方面面都能照顾到。
忽而，301的门被推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和秦枫打了个招呼。
两个男人赶忙紧了紧衣衫，尤其秦枫，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随意的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喂喂，刘大小姐，你怎么还改不掉这不敲门就进屋的习惯”，秦枫瞪了他一眼，丝毫不解风情。
“行啦，你俩还遮掩什么，都被我看到了”，刘颖没有理会秦枫的责怪，盈盈轻笑，“刘哥，你的啤酒肚该减减了，秦枫嘛”，她凑近了他几分，笑的更甜了，“没看出来，你穿黑色的衣服更俊诶”。
“去去，没看我们正讨论正事吗”，秦枫往后退了几步，坐到了刘海洋的身后，手里握紧着手机。
“是啊，刘总，我们正在研究明天的策略，你来了正好，咱们一起探讨”，刘海洋为刘颖倒了一杯清水，连同方案一起送到了她手中。
刘颖打开策划本，明珠私立联合医院的简介映入她眼帘，“呦，刘哥，这家医院也是北众的老客户啊，听说在南方影响力不小啊”。
“是，它属于历史比较悠久的，最初的投资者是一个爱国华侨，在建国初期培养了一大批医疗人才，都流入了公立医院的管理层，一处开花，处处结果，与南方各大医院的关系也极为紧密”，刘海洋说道。
“这样说，岂不是拿下了他们，就把握了整个南方市场”，刘颖眼眸微转。
“那也要拿下他们啊，喂，你以为所有会面，都如前几日那般容易啊，你那些甜言蜜语，肉麻死了，可不是次次都管用”，秦枫瞧了她一眼，视线由上及下，“还有你每日的穿着，浓妆淡抹的，你是我们的人事副总，又不是花瓶子，打扮成那样，你就不觉的怪吗”。
刘颖面容微僵，这几日，为了替他签下单子，她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确实过于场面了点，“我只是想帮你而已，何必把我说的如此不堪”。
一旁的刘海洋无奈的摇了摇头，打断了他们，“两位，平静平静，咱们还是先分析明天的会面”。
他站起身子，从文件夹里掏出一页纸，分别递给秦枫和刘颖，指着上面的一个人名说，“这个人，叫李安华，明珠医院的院长，性格外向开朗，喜爱交友”，他停顿一下，指着另一个人名，“而这个人，叫卫清水，明珠医院的副院长，明天我们主要目标便是此人”。
“不应该是李安华吗，正院长，看上去还好说话些”，刘颖疑惑道。
“非也，很多医药公司倾尽一些拉拢李安华，皆是惘然，明珠医院实际掌权的却是卫清水，传言这人性格寡淡，言语极少，只喜养生和品茶，平素从不饮酒，李安华只是为他料理场面”。
“真没劲”，秦枫打了个呵欠，半眯上眼，“又一个搞学术的老古董”，他想起了集团的那些老人们，便有些不喜。
刘海洋侧身而笑，“事实上，业界对他的性格传闻颇多，还有一种猜测，便认为他实则古怪的很，是个极难讨好的话痨，计较颇多”。
“话痨”，刘颖刚喝了一口清水，差点喷出来，“怎么两种传闻差异如此之大”。
秦枫则目光一闪，“有点意思，至少比老学究好玩一点”。
刘海洋擦了把汗，对于秦枫的好玩两字，极为无语，“前几年我来拜访明珠医院，只见到过李安华，他还算客气，但医院规矩较多，每次只有半小时约见时间，效果一般”他继续道，“我建议你们稍微低调一些，既然不了解卫清水的脾性，万事都要谨慎点”。
“听见没”，秦枫看了一眼刘颖，满眼的看不惯，“明天你少说话，最好不说话，衣着也规整点”。
“知道了”，刘颖撇了撇嘴，没在与他争辩，自从那次表白失败以后，她的性格收敛了很多，当然，那也只是对秦枫，她似乎对他毫无抵抗力。
突然，秦枫的手机铃响了，一条信息显示在屏幕上，他马上抓起来翻看，却只是个广告，欣喜的表情一扫而空，“手机里净是广告，这些人疯了吗，等着我去投诉他们吗”。
这几日，他的手机永远放在眼前，信息提示音开启，24小时开机，无论何时，一有电话和消息，他就兴奋的不得了，即便在洗澡，也会跑出来查看，惹得刘海洋误以为他有大客户在谈判。
“行了，散了吧，我累了，明天再商量”，收起了手机，秦枫再无兴致，只想扑倒在床上。
“好”，刘海洋送刘颖离开了屋子。
事实上，他已经四天没有亦瑶的消息了，没有电话，没有讯息，那一日的分别后，他竟也忍住了脾性，没再找她，是自尊还是尊重，秦枫也想不明白，只是，每每当他拿起手机，欲拨通她的电话时，她那日含泪的模样便出现在他脑海，梨花带雨，本是极美的，对秦枫来说却是极深的痛。
“亦瑶，我真的让你那样厌烦吗”，秦枫站到窗口，巨大的落地窗映衬着他高大的身影，微显颓废，“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难道这么多年为了保护你，我还不够用心吗”。
“光靠用心还不行，这事还要看机遇，巧合之类的，能搭上关系最好”，刘海洋回到屋子里，嘴里嘟囔着明天的形事，全然不知这无心之言，点醒了秦枫。
“高明！”，秦枫大步迈出，握住刘海洋的肩膀，情真意切的望了他一眼，“大恩不言谢”，撒欢似的跑出去了。
“这又是闹哪出”，刘海洋无奈的摇摇头，在他看来，秦枫的行事仍像个孩子，还好，他对于自己是充分信赖的，这给了他很大的空间，可以发挥自己的能力，他再次拿起策划书，更为细致的规划明天的会面。
明日，卫清水和李安华都会参加饭局，比之前预计更要乐观，也更蹊跷，即便自己多年的维系，卫清水也不见得会给这个面子，这次是为何哪，刘海洋暗自思忖起来。
………………………………
第三十六章 会面
下午四点，浦东酒楼的吉祥包间，卫清水和李安华提早入席，会面地点是他们选的，包间也是他们指定的，位置很好，二楼，正对大门的方向，透过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入口处往来的人流。
李安华挪了下座椅，他的身形高大，包间的位子坐起来稍显拥挤，卫清水则佝偻而坐，纹丝不动，耷拉的眼睛略显倦意，朴素的衣服更显寒酸，若不清楚他的底细，便会误以为他是药房先生，他也确实干过药房先生，那几年国内经济形势收紧，明珠医院收支严重失衡，他便身兼多职，硬撑了过去。
“老卫，真搞不懂你，平时怎么都拉不动你，今个的饭局自己就答应了”，李安华挺直了腰板，年过半百，仍旧英气十足。
“王远义的嘱托，我怎能不给面子”，卫清水咳嗽了一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嘴边微微润喉。
李安华站起身子，走到窗前，望着外面喧闹的人流，“你就是这样，太过感情用事，活的真累”。
“医者之心，焉能独活”，卫清水继续道，“况且，若不是他当年的资助，明珠医院不见得能扛到今天”。
“所以，他推荐的制药企业你才肯接见”，李安华道。
“不”，卫清水断然道，“若他们过不了我关，也是惘然的”。
李安华想起了以往的经历，苦笑了一声，“看来我又要为你清场扫客了，先说好了，以后这种情况，围棋桌上你要自让三子”。
“你以为三颗棋子就能决定胜负吗”，卫清水摆弄着水杯，目光逐渐浑浊，“那家伙让出了一辈子，不也依旧稳操胜券吗”。
“近几年，华北区域活动最多的应当是冯德伟”，李安华回过头，若有所指道。
卫清水露出一丝微笑，没有回答他，时间到了，酒店门口的那几位年轻人也到了。
很快的，包间的门打开，热情的刘海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长裙优雅的刘颖，最后是秦枫，
“李院长，卫院长，你们久等了”，一进门，刘海洋微笑相迎，举止极为恭敬，向二人介绍了刘颖和秦枫。
李安华点头示意，招呼着三人入座，卫清水则沉默不语。
“小刘，这次见面，我们仍然只有半小时时间”，李安华端正了身姿，语气和缓，“另外，医院有纪律，这顿饭由我们请，时间不多了，咱们先聊正事，待会儿你们再吃，算我的账即可”。
“李院长，无论多忙，饭总是要吃的，谁请都一样啊”，刘海洋凑近了他几分，句句真挚。
言罢，他叫来了服务员，照着菜单点了几样菜，西芹百合，莲藕排骨，清蒸鲫鱼，虾仁冬瓜，栗子炖鸡，山参老鸭汤，大红袍一壶，点的随意，实则用心。
秦枫微一挑眉，极为不喜，这些菜式都过于普通，口味更是清淡，那壶大红袍，更让他食欲全无。
李安华却十分满意，他素来了解卫清水的饮食，无茶不饮，无斋不食，最是养生。
“李老师，药品目录前几日我交给您助理了，不知您有何建议”刘海洋言归主题。
“素来听闻秦永江的才干，秦氏集团的药品，建议倒说不上”，李安华淡然一笑，目光从刘海洋移向了秦枫，“不过，明珠医院历史悠久，来往的患者，皆是有影响力的人物，对医药的质量自然要求更多”。
“那又如何，质量这块，绝对没有问题”，秦枫说的干脆，过于干脆，似未经过大脑一般。
刘海洋拽了他一下，接过服务员端来的大红袍，紫砂茶壶余温未退，正怡饮用，他取来两个茶杯，分别为李安华和卫清水斟满，“秦总说的不无道理，从例年业内评估来看，秦氏集团药品的质量可圈可点，并无不良案例，合格率确为百分之百，去年还赢得了全国医药先锋企业的称号，这方面请您放心”。
“很好”，李安华笑道，接过茶水轻呡了一口，秋意渐寒，这大红袍最是温润，他回头看了眼卫清水，“怎样，茶水滋味如何”。
他的语气是问询，卫清水微一点头，又一摇头，挑眉望向秦枫，淡淡道，“坦白说，在你来之前，北方区域的年轻俊杰，我只听闻过两个人”。
秦枫面色一紧，他自然知道那两个人是谁，便有些微怒，“您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在这个领域，焦躁是极为忌讳的”，卫清水淡然道，手中仍旧摆弄着那杯茶水，他回想起了王远义的评价，便多言了几句。
秦枫眉头紧锁，刚欲发作，却被刘海洋压了了下去，“对，卫院长教导的极对，戒骄戒躁非常重要，刘海洋领受了”，他把话头引向了自己，巧妙的保护了秦枫。
卫清水并未搭理他，依旧盯着秦枫，继续道，“医药也讲究品性，不知小秦可明白这‘药品’两字的含义”。
“这有何难”，秦枫眼眸中透出一股英气，想起了父亲的一席话，“人心向善，却不应以善为善，药可治百病，却不能以病养病，更不可包治百病，药之品，只在于朴素治病，人之心，只在于专注为人”。
“不错”，卫清水这才缓和了语气，将茶水端进唇前，微一润喉，心中自有万千感慨。
此刻，饭菜均已上起，清淡一色，却正切合了这秋季的时令，可解躁，可生津，更可润肺清脾。
刘海洋即刻盛了一碗山参老鸭汤，递给了李安华，刘颖也盛了一碗，递到了卫清水身前，卫清水接过汤碗，微一点头，缓慢的喝了几口，似有些勉强。
观察他已久的秦枫，轻哼了一声，唤来了服务员，“给我上一盘东坡肉，一盘麻辣蟹，狮子头，红烧肉，越荤越好，再来一盘泡椒鱼，三瓶珍藏白酒”。
他的语速极快，指着那壶已凉的大红袍，“把那个拿走，换来几个高脚杯”，然后回头望向卫清水，“卫老，既然您也不喜饮茶，不如待会儿我们喝一杯白酒如何”。
这句卫老，他叫的毫不客气，甚为不敬，李安华愣了一下，刘海洋和刘颖则面色苍白，所有人都望向卫清水，似在等待一场好戏。
而他只是身子一怔，微一思忖，语气反而随和了几分，“你怎知我不喜饮茶”。
“您杯里是上好的大红袍，那种好茶，爱惜之人，是不舍得将它放凉的”，秦枫想起了刘镇江，他总会在茶温适宜时将其饮尽，“巧了，我也讨厌茶水，必须佯装时，我恐怕比您还焦虑”。
卫清水耷拉的眼角微微上扬，“很好，我确不爱饮茶，只是怕饮酒误事，装一装而已”。
“所以，我料想您的养生之说，也必定是佯装的”，秦枫微一侧目，包间门被推开，各色美食佳肴端了进来，“抱歉了，卫老，我这人很懒，脾性和修养远不如父亲，唯一的优点就是眼光好，绝不会看错”，他停顿了一下，满了杯酒，递了过去，“所以，看在我猜的没错的份上，这杯酒您是不是”。
“当喝”，卫清水目光中闪过一丝欣赏，微一起身，将酒送了下去，他喝的极快，惊的李安华不知所措，刘海洋也极为惘然。
此刻，时间刚好半小时，却再没人提及离开。
与此同时，京城的某栋别墅里，两位老人端坐于棋盘旁，黑子落下，白子尚于手中，输赢已定。
“你赢了”，王远义轻浅一笑，将白子扔进棋篓，
“不，算平局”，秦永江微一叹息，恭谨的站起身子，“这一局，我本就欠你一个棋子”。
王远义也随之站起，走近窗前，眺望向南方，“你不欠我，倒是卫清水那个“伪君子”，欠我颇多”。
“那孩子脾性乖张，可别冒犯了他”，秦永江与他比肩而站。
“不必担心”，王远义将手一背，轻笑道，“要论脾性，那家伙却与他一般无二”。
远处，落日映衬着云朵，城市里绯红色一片，一抹余光，落在两位老人身后，背影里一种灵魂在涌动。
………………………………
第三十七章 雨殇
夜已深，细雨绵绵，星级酒店的园林区，刘海洋扶着满身酒气的秦枫，刘颖为他打着雨伞，雨伞不大，她尽量遮住了秦枫的身体。
刘海洋看了她一眼，将伞柄往她的方向推了推，“你先进去吧，我陪秦枫在外面待会儿，他喝的有点多，需要醒醒酒”。
“谁说我喝多了”，秦枫从他的胳膊中挣扎出来，面色微红，身形不稳，“我还能喝更多”，话到一半，一股酒意自他的身体中翻涌而上，哇的一口，他吐了出来。
刘颖连忙将伞递过去，胡乱的翻出一条丝巾，想帮他擦去唇边的酒渣，或许是过于焦急，全然忘记了那本是极为昂贵的一份礼物。
秦枫推开了她的手，他推的有些无情，更显生硬，毫无防备的刘颖，往后一仰身，跌坐在了地上，长裙上满是水渍。
刘海洋赶紧扶起了她，将伞打在她的头顶，“没事吧”，他将自己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快进去吧，让他在这里淋淋雨也没有坏处”。
他的外套很厚很暖，却仍不够暖，刘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谢谢，又看了眼秦枫，便调头离开了，不远处就是酒店的大厅，灯火明亮，干燥温暖。
看她离开，刘海洋再次扶起了秦枫，“咱们也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还要喝酒，快陪我去喝酒”，秦枫仍旧在挣扎，高大的身形，压在刘海洋肩上，极为吃力，他挪了一下位置，将秦枫扶到长椅上坐下，喘了口气。
刘海洋微一抬头，酒店的某个长廊上，最接近他们的位置，一个窗户被打开，刘颖探出头来，仍旧看着秦枫，目光中透着一丝哀伤。
“你怎么还不回屋”，刘海洋冲着她喊了一句，刘颖只是微一摇头，并未答话。
忽而，秦枫不知想起了什么，焦急的翻起上衣的口袋，嘴里念叨着，“我的手机哪，谁看到我的手机了”。
他的身子一歪，手机自裤兜里掉了出来，刘海洋刚想帮他收好，秦枫却一把抢了回来，“我要给她打电话，你别拦着我，你们都别拦着我”。
“谁拦你了”，刘海洋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将伞凑近了他几分，雨水渐大，落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溅向四周。
电话拨通，嘟了几声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喂，秦枫”，这一声很微弱，很纤细，却让秦枫蹦了起来，他跳出了雨伞，挺直的站起，似清醒了一般。
“喂，亦瑶，你”，他的声音有些迷糊，“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都不打个电话给我，信息也不发，你真的打算不搭理我了吗，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一句话，秦枫的语气转了又转，从惊喜，到犹豫，再到责备，听的刘海洋一身酥麻。
“你喝酒了”，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好听，如银铃一般。
“没有，绝对没有，我保证没有，不信你问老刘”，他晃悠着身子，把电话递到刘海洋嘴边，“老刘，你快告诉她，说我没喝酒”。
刘海洋无奈的说了一句，“亦瑶姑娘，秦兄弟没事，我们只是工作应酬”。
“你看，我没喝酒吧，我们今天刚谈成了一单生意，你要在这边就好了，我带你去庆祝一番，就是这边的雨水太讨厌了，下个不停，吃的也太清淡，一点滋味都没有，还有那些个古董老头们，没意思”，秦枫停顿了一下，目光中一丝荧光闪过，汇入雨水消失不见，化成了他的最后一句，“亦瑶，我想你了”。
“知道了”，许久，女孩才淡淡道。
秦枫一屁股坐回长椅上，刘海洋跟了过去，一抬头，刘颖已经不在了，长廊上空无一人。
回头看向秦枫时，他已经睡着了，俯身，将手机护在怀中，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淌过他俊俏的眉眼，再流到唇边，那里，仍挂着一抹微笑。
这一晚，雨下了很久，彻夜未停，三个人，一夜无语。
第二天清晨，刘海洋还未睡醒，就被秦枫急促的敲门声惊起，“老刘，你快帮我看看，我昨个是不是打电话给谁了”，一开门，秦枫便拽住他，一脸倦意，头发凌乱。
“你昨天喝的太多了，坐在雨里，非给她打电话”，刘海洋拍了拍他肩膀，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没拦住”。
“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秦枫瞪大了眼睛，似要把他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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