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都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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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秦枫与他作对，这让他很没面子，更感受到了一种威胁，一种来自另一个男人，一个对女儿来说同样重要的，却与他对立的男人的威胁，这让他难以接受，毕竟这麼多年，他们父女一直相依为命，于是，他极为恼火，眉目间的皱纹更为紧簇了，想再出声训斥，却碍于场合特殊，只好压制下去。

　　　　而秦枫则更为惊讶，他都没料到最先打破僵局，为他说话的竟是她，他确定上午那直接生硬的拒绝是极为伤人的，“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暗自嘀咕起来。

　　　　刘颖望了一眼秦枫，秦枫也正好盯着她，对视之间，两人心里都生出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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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无可辜负

　　　　“你为何这样做”，会议后，秦枫在楼道口别住了刘颖。

　　　　刘颖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将目光顺着身侧的窗口，投向遥远的天空，今天的天气并不好，捎带些雾霾，空中灰蒙蒙一片，“如果你问的是那个提案，我真的相信你，如果是那个告白”，她语气稍有些停顿，不自觉的将外衣的领子紧了紧，眼眸中掠过一丝闪烁，“放心，我从不喜欢纠缠别人”。

　　　　秦枫微一挑眉，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许久，他才努力压低声音，用极为平缓的声音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

　　　　刘颖这才转过头，“这个女人真的好幸福，我祝福你们”，她这句话说的很淡然，又很恭谨，竟然毫无往日里，那个张扬跋扈的大小姐模样。

　　　　“没事我就走了，还有些工作”，刘颖挣脱开秦枫的胳膊走下了楼，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只剩下秦枫依旧懵懂的站在原地。

　　　　傍晚，老时间，秦枫接上了亦瑶，开往城南的云端餐厅。

　　　　车子停在了地下车库，秦枫和亦瑶乘着通体玻璃的观光电梯，一路直升入云霄，98层的高度，亦瑶第一次感受这种视觉的冲击感，即兴奋又微微紧张，于是，她一小步躲到了秦枫的身后，小手抓紧了他的衣角，又不住的探出头张望，秦枫则很自然的伸出胳膊护住了她身体，很近的距离，让他听到了她的心跳，他突然很想就这样拉住她的手，给她足够的温暖，让她不再害怕。

　　　　然而，直到电梯停下，他终于还是放弃了，有些遗憾的走了出来，而亦瑶却浑然不知秦枫的情绪变化，只顾着好奇的东张西望，这个如精美艺术作品一般的餐厅，却是令亦瑶惊叹不已的。

　　　　餐厅的布置，以欧洲浪漫主义为主，中间是餐台和后厨，两边倚靠着玻璃墙体的，是一排具有宽广视野的情侣餐位，每个餐位都摆设有玫瑰和炷台，每当餐厅的音乐响起时，灯光随即熄灭，烛火随之亮起。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带我来这样有情调的地方”，入座后，亦瑶闻着桌面上的玫瑰花香，很是陶醉。

　　　　“今天哪，有两件事可以庆祝”，秦枫递给亦瑶菜单，里面夹着两张画展的邀请票，他咳嗽两下说道，“一来是找到了你想要的票，二来是我的并购提案通过了，怎么样”。

　　　　亦瑶眨巴着大眼睛，很惊喜，“真的啊，那你了不起诶”。

　　　　“哈哈，那当然了，现在开始仰慕我还来得及”，秦枫满脸难以抑制的自豪感，“并购以后，那公司的原拨人马就是我的了，很厉害的”。

　　　　“那你要开始拓展市场了？”，亦瑶问道，“会不会和冯媛王硕产生冲突”。

　　　　“这个，合理竞争吗，各凭借本事”，说到这里，秦枫补充到，“我们之间有约定的，只要不采取恶意手段搞商业攻击就行”。

　　　　“真深奥诶，我不懂制药行业，不过哪，我觉得你们可以多听冯媛的意见，她更聪明些”，亦瑶的话向来直率，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很抱歉的伸出小手，摸了摸秦枫的头发以示安慰，“乖乖，对不起哦，你俩都聪明的”。

　　　　“喂喂，我实力很强的，你别逼我证明给你看”，秦枫一脸愤青的表情，而亦瑶却已经转移了注意力，她捏起那两张画展门票左看右看，“对对，你实力特强，门票都能搞到两张，我可以送给冯媛一张吗”。

　　　　“不行”，啪……，亦瑶刚伸出的小手被秦枫拍了下去，然后，他很理所当然的从那两张邀请票中抽走了一张，在她眼前晃了一晃，“这张是我的”。

　　　　“喂，你对油画一无所知，毫无艺术感啊”，亦瑶说道。

　　　　“那又如何，不允许别人积极学习吗”，秦枫将双手一摊，“你随便说，反正我要跟你去”。

　　　　“…”，亦瑶很无奈的撅起了小嘴，秦枫则比划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这个夜晚，对秦枫和亦瑶来说是轻松愉悦的，而对另一个人来说，却是迷雾重重。

　　　　那个放出消息的人找到了，张顺第一时间联系了孟琦，这一阵子，他耗费了很多精力，通过各种朋友在道上打探，仍旧一无所获，因而他基本得出了结论，他或者是个实力强劲的对手，一个能掌控所有局面，可以有的放矢的人，或者，他压根就不是道上的人，至少在近几年他是销声匿迹的，否则以张顺的消息路子，怎会一点线索都没有。

　　　　于是，他改变了探究方向，不在从那个人身上着手，而是集中到那份医疗资料上仅有的一个医生签字上，那个潦草的，比划间透着坚毅的字迹，却也似一个极有气节的人。

　　　　很快的，一份家庭名录和照片被发了过来，很简单的三口之家，许医生是户主，年龄在50多岁，但照片上的他更显苍老，双眼深深凹陷下去，裸露的肌肤上瘦可见骨，爱人的面容姣好，却也显得极为憔悴，而儿子许卫，当照片被打开时，张顺眼前一亮，蹭的一下，几乎跳脚而起，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那张脸孔，太难被忘记了，即便那天他佩戴着口罩，也无法遮掩住他额头上，一道清晰可见的伤痕，那绝对是刀伤，张顺第一眼就下了定论，而从他空洞而冷寂的眼神中，更透着一股子决绝的寒意，那天，他就是这样突然的出现了，直接把资料摔在了门口，按了下门铃就离开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就是他，张顺慌张的抓起电话，拨了出去，自从和孟琦打过交道后，他完全改变了立场，对他而言，几个毫无营养的丑闻，却不如依附上这个传媒大少更为划算，更何况，孟琦就是有那种气质，至少在张顺眼里，他是让人无法不去信服和敬畏的。

　　　　几句简单的沟通后，孟琦很满意的挂断了电话，看来只能亲自前往了，他随意擦拭干净身上的汗水，从健身室里走出来，赤足，裸露着上身，这些年来，盛达里所有涉及机密的行径，都是他亲自着手的，什么场面他没见识过，他也乐于如此，一如他的性格一般，无可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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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许医生

　　　　第二天清晨，还是那三辆车，并排停在了北郊市场的一栋二层旧楼前，保镖们纷纷恭谨的走下车，站到一旁，然后，张顺也被踹了下来，接着才是孟琦，他缓步走了出来，四下里张望，目光中闪过一丝迷惑，这荒凉而肮脏的居所，怎么也不符合，当年里一个医生的家境。

　　　　“你确定吗”，孟琦瞪了一眼张顺，这个胆小鬼，正惹的孟琦不顺眼。

　　　　“没错的，我让人在这个蹲守了一天，见到了那个许卫进出”，张顺连忙应答，他自知胆子不够大，原本只想替孟琦引条路，没料到却被拽住不放，虽然也混过几年场子，但他终究是个怕死之人，一想到那个刀疤男子的冷峻面容，他便浑身哆嗦，怎么都不自在。

　　　　“好，那你跟我走，其他人留下等我”，孟琦一把拉住了欲逃跑的张顺，直接推进了小二楼里，又回头冲着保镖们嘱咐了一句，“老规矩，一个小时内我们没出来，你们就进来”。

　　　　保镖们稍觉不妥，但都不敢反对，他们最了解孟琦的行事，只能乖乖点头称喏，一时里，两人便消失在小二楼昏暗的楼道里。

　　　　楼道里的光线确实暗淡，又极为狭窄，走上二楼后，张顺的头就差点磕到了门廊上，孟琦将他拨拉到身后，紧了一下衣领和袖口，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每次感到局促，他都以此来让自己镇定。

　　　　门就在眼前，孟琦毫不犹豫的敲了下去，他料想着自己的到来，将令这家人手足无措，他们或许仍旧在等待风声，等待着哪个媒体将那个丑闻爆料出来，然后便可从中获利，好吧，以恶意伤害为手段，无论任何目的，在孟琦看来都是可耻的，于是，他敲门的力道更用劲了几分，震的破旧门栓吱嘎作响。

　　　　而他身后的张顺却更为紧张，他比孟琦了解的更清楚，在查到许卫的身份后，他才明确了最初的那个推论，这确实是个在道上消失了十年的男子，却不是因为不干净，而是一个真正的亡命徒，一个动起手来，真的不要命的社会边缘份子。

　　　　然而，他们依旧还是看错了，此行他们真正的对手，远不是许卫这种角色可以胜任的。

　　　　门很快被打开了，一张刀疤脸毫无表情的将他们迎了进来，这次他没有带口罩，面容便更显狰狞了，只是，他竟没有半分的意外情绪，尤其，当他看到了藏在孟琦身后的张顺，他冰冷的目光中竟流露出了一丝戏谑。

　　　　这让孟琦更为迷惑了，但他很快平复了下来，往房间里瞥了一眼，满目的凌乱与不堪，杂物和食品随意的堆放着，到处都是烟头和酒瓶，可见这里已长久没有居住过女人了，然而，他的目光却停在了一间虚掩的卧室门前，透过狭缝，他隐约看到了一个老者，侧卧与病榻之上，竟正是许医生，一旁的张顺也留意到了他，刚想吱声，就被孟琦堵住了嘴。

　　　　终于，许卫先开口了，他看了一眼孟琦，沙哑道，“你们果然来了”，他声音很低沉，表达的却很明确。

　　　　孟琦心里一怔，这句“果然”信息量太大，他的大脑快速的推端着，面容上尽量的保持着淡然，他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在缓步走到了许卫身前，那里有一张座椅，他很随意的坐了下去，给了张顺一个眼色，那小子便知趣的站到了他的身后。

　　　　“怎么，难道你知道我们会来”，许久，孟琦才缓缓道，目光停留在许卫间歇颤抖的手上，这曾经是个狠角色，而今，不过是个被毒品侵害了的瘾君子，这让孟琦轻松了几分，这种人是最好控制的。

　　　　“不是我知道你们会来，而是他知道”，许卫倒也不在意孟琦的态度，回身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他，“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拿走吧，然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他”，孟琦微一挑眉，心里盘算着他话里所指的那个他，究竟是谁，看来这事情比想象中复杂，李卫背后的人才是关键，难道是许医生，他不禁再次望了过去，病榻之上的那个老者，面色苍白而虚弱，他随即放弃了这个推论。

　　　　那会是谁哪，谁让李卫放出了那份医疗资料，又能料到自己的追踪，这样一个人必定是心思细密的，又或者，这只是一个布局罢了，他和盛达都被算计其中，这想法让他颇为凛然，却更感到有趣。

　　　　他便想直接问出来，又意识到那只会让自己落得下风，于是，他故作冷静的哼了一声，张顺便讨好的接过了信封，拆开来送到他的眼前，他才不经意的读了起来。

　　　　信纸上手写了一段话：孟东海，若你来访，且没有将那个消息发出去，至少说明你还没完全的丧失原则，然而，应有的回报，总是不能轻易覆灭的，这杯酒我已经酿了二十年，就等待那一天的到来，祝好。

　　　　当孟琦看到了“父亲”和“盛达”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竟有人在背后盯着窥探着我们，什么叫回报，二十年又是为何，而许卫似也看穿了他的心事，低沉道，“我知道你的行事风格，孟少爷，但我和瘸石头不同，如果你今日拿下了我，会有更多你不愿意看到的讯息被释放，那样就更难看了”。

　　　　好吧，在各种不可名状的迷题之前，孟琦决定赌上一番，他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行，你开个价，我要知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嘿嘿”，许卫却笑了起来，那笑声极为难听，有种声嘶力竭的感觉，“这价钱你是出不起的，他远比你们有钱，而且，他可是拼上了身家在和你们斗，你说你有胜算吗”。

　　　　这又是信息量极大的一句话，孟琦仔细思量着，“那至少，让我去问候许医生一句吧”，找不到头绪的他，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没有原因的，只是想逃避一下这复杂的情绪。

　　　　许卫并没有反对，只是自行走到了另一个屋子里，为他们让开了通道，孟琦这才站立起来，轻缓的推开了卧室的房门，来到了老者身旁，他简单道了句问候，许医生微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神与他对视的瞬间，清明了几分，他似乎想表达些什么似的，缓慢的动了一下胳膊，艰难的挪动食指，指向了他床头的书桌上。

　　　　那里零散堆放着很多药瓶，孟琦以为他是在和自己求助，便心生怜悯，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一瓶药，欲递给老人，然而，偶然间的一眼，他便发现了问题，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将药瓶装进了口袋，和老人道了别，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许卫仍旧呆在另一个屋子里，点起一根烟，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存在，孟琦便也没再多做逗留，带着张顺匆匆的下了楼，门外面，几个保镖正焦急的等待着，见到孟琦出来，即刻将他迎上了车子。

　　　　“看来这事不仅是冲着王家去的，而更是把盛达也算计了进去，究竟是谁敢布下这样的一个大局”，孟琦又看了一眼那封信，二十年前的事情，如果是指那件事，那又和父亲有什么关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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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似曾相识

　　　　回到京都半个月了，除了与王硕的那次没有结果的会面，肖飞始终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吴妈和肖叔对他的恭谨客气，令他越发感觉陌生，世界太大，他虽然足够聪明，仍旧无法左右那些难以控制的局面，他无法像冯媛和王硕那样利用父辈积攒的资源，更无法就此放弃探索，他隐约意识到这必定不是一种巧合，而是被什么控制着，这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一直以来，他努力的目标，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强大，不受任何事物的操纵。

　　　　这几天，他总是待在阁楼小屋里，直到夕阳西下，他才起身出去吃饭，而今天则不同，很快的，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他缓慢接起了电话。

　　　　“喂，罗教授”，肖飞很淡然的说道。

　　　　“你在干什么哪，我出差正好也在bj，如果方便的话，来一下大宅门酒楼，我约了华太制药的冯总，还有几个搞投资的年轻朋友，他们都想见你一面”，电话那边是罗教授随和的声音，这位早有名气的生物学教授，这几年很少亲自搞科研开发了，而是在全国各地四处奔波，寻找好的合作项目和投资商。

　　　　“好，马上就去”，肖飞挂了电话，披上了一件黑色风衣，很快的出了门。

　　　　大宅门酒楼是城市里极高档的宴会休闲场所，也是冯德伟招待重要宾客的地方，在二楼的某个豪华包间里，酒菜都已备好，一个身着旗袍的清秀女子，正抚摸古筝弹奏乐曲，为他们的聚会而助兴，气派的旋转餐桌前已入坐了四人，正对门的主坐处便是冯德伟，左边依次是罗永毅，和两个年轻却气质非凡的投资商，他们两人一个俊朗清瘦，一个肥胖高壮，都在20岁出头的年纪，两人这次是结伴前来的，似也是多年的故友了，从冯德伟对他们热情客气的招待上看，也一定不会是泛泛之辈。

　　　　小曲已听了一阵子，酒水也下去了半杯，窗外的夜色已深时，肖飞才走进了包间，一身素装，黑色风衣，很随意的打量一下包间，便首先和罗教授打了个招呼，“对不起，有点堵车，来的晚了些”。

　　　　“不晚，你来了我就很高兴”，罗永毅还未说话，旁边的冯德伟便开怀的笑道，他极为惜才，早就想见上肖飞一面。

　　　　罗永毅也不再拘谨，忙向肖飞介绍道，“这位便是华太制药的老总，冯德伟，是一个很爱才的长辈啊”。

　　　　“唉”，冯德伟打断了罗教授的话，用极为温和的语气说道，“什么长不长辈的，我就喜欢年轻人，肖飞也别把我当长辈，咱们没代沟的”，说完，他转向另外的两个年轻人，“你们两位也是，咱们都不论辈分，都是朋友”。

　　　　“谢谢冯总”，肖飞轻轻的鞠了一躬，语气却依旧淡然。

　　　　“喂，我说朋友，你这架子可比冯总还大啊，等你半天了”，一旁体型较胖的男子，抢先开了口。

　　　　“胖子，别胡说”，旁边清瘦的男子则赶紧拉了他一把，很礼貌的和肖飞打招呼，“你好，我是众信投资公司的总经理，陈怀，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是搞投资的，叫徐浩，他性子较急，希望你不要见怪”，陈怀这一席话说的很是和善，极为悦耳。

　　　　肖飞看了他一眼，那男子的目光炯炯有神，自有一股清澈在其间，声音很剔透，极为真诚亲近，衣着打扮很朴实，干净规整又不失随意，这让肖飞感觉很舒服，于是，他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微微的向他点了个头。

　　　　“大家别见怪，这孩子总在学校里憋着，没见识过场面，不太爱说话”，罗教授爱怜的拍了一下肖飞的肩膀，对他而言，肖飞沉默的性子并非是缺点，毕竟，沉默的人总能保守更多秘密，而在他们的实验室中，很多事情是要守口如瓶的。

　　　　“对，这种孩子才是搞科研的，和我家冯媛不一样，那丫头嘴不饶人，一分钟都安静不下来”，冯德伟笑的更爽朗了，指了一下自己身旁的座位，对肖飞说道，“来，坐这边来”。

　　　　肖飞依旧只是点了下头，无声的坐到了冯德位身旁，他的目光却无意的瞥向了陈怀，恰好，陈怀也正打量向他，那一瞬间，他们目光交织在一起，这让陈怀感到很惘然，因为从第一眼开始，他对他，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似乎和他已经非常熟悉。

　　　　人已到齐，冯德伟便招呼大家，各倒上一杯清酒，清酒并非真实的酒，而是一种从阿尔卑斯山上空运过来的清泉水，平日里，冯德伟用它来泡茶，有饭局的时候就用它来代替酒，也是一种素雅的理念，商界的朋友都尊重他的这个雅兴。

　　　　“来，这一杯清酒我敬大家，招待不周，多多包涵”，冯德伟起身举起了酒杯。

　　　　“客气了，客气”，大家也都附和着举起酒杯，各自饮了一口，才行坐下。

　　　　舌尖触到了清泉的甘甜滋味，肖飞稍有些迷蒙，但很快便平复了，毕竟相比较酒，这泉水却是好喝多了。

　　　　“我说冯叔，这泉水那有酒的滋味好，我就不懂你们这些雅兴不雅兴的，朋友相聚，当然还是举杯对饮的畅快”，徐浩对着酒杯啧了一下。

　　　　“胖子，冯总这是修身养性”，陈怀微含笑意，恭敬的说道，“父亲也想讨些这种清泉水，再和冯总请教些品茶的问题”。

　　　　“哪里，你父亲要对这泉水感兴趣，明个我派人给他送过去就是了”，冯德伟豁然笑道，他当然知道陈怀说的是客套话。

　　　　这外表朴实，言语得体的年轻人，家世不容小觑，父亲是房地产开发龙头企业的老板，房产项目遍布国内各个省市，陈怀自己经营的投资公司，便是陈父为了培养他成长，出钱资助的。

　　　　这次，冯德伟邀请他们，主要是陈怀对华太最新研发的项目很感兴趣，希望参与投资。

　　　　“对了，罗教授，那个新研发的制药项目，还是由这位肖小哥作为科研主力吗？”，陈怀的这句问话，马上引起了众人的关注，肖飞正面对是否继续读博的选择，若读博自然可以留在罗教授的项目组，若结业便有了更多可能性。

　　　　“这要看肖飞自己的想法了”，罗教授的目光望向了肖飞，缓缓说道。

　　　　肖飞有些惘然，他没料到话题很快就指向了自己，更没意识到，这场聚会本就是因他而起的。

　　　　“唉，老罗，不要勉强年轻人，社会变化的很快的，走出学校也不见得没有好的机会”，冯德伟送入口中一杯清酒，不紧不慢的说道。

　　　　闻言，罗永毅笑容微敛，“机会自是有很多，冯总的集团便是极好的，不过要说科研环境，自然还是学校里的纯粹”。

　　　　“那自然是了，罗教授可别误会”，冯德伟若有所思的轻笑了一声，“不过，若肖兄弟仍打算继续学业，华太倒可以每年出一部分钱赞助你，作为公司的定向培养基金”。

　　　　“资助”，当这个词出现，肖飞微一挑眉，原本冷漠的目光清明起来，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是他长久以来忽视的事情，这令他心跳加快，于是，他的语气也变得急切起来，“冯总，这样说，我读研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并非您资助的？”

　　　　肖飞的成绩一直在同龄人中名列前茅，从高中开始便陆续收到一些社会上的资助，资助金额并不少，尤其是在他考取了研究生以后，资助数额便不断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