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密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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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道：“别哭，灵儿哭了就不好看了。该死……怎么都是血……”叶辞衍看着被自己越擦越花的脸，不由得低声咒骂起来。

　　　　蚩灵就感觉擦着自己面颊的手越来越轻柔，心中不由得一惊，连忙抽抽噎噎的叫道：“辞衍哥哥！辞衍哥哥！你别闭眼啊，别睡好不好。”

　　　　“灵儿……”叶辞衍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只得将手臂放下，头靠在蚩灵的肩上，小声呢喃道：“以后小心点，外面坏人多。等，等到云景他们来了，你就……”

　　　　叶辞衍的话还没说完，眼睛便闭了起来，身上所有的重量全都压在蚩灵一人身上，蚩灵双手环住叶辞衍的脖颈泣不成声。

　　　　等到邱含依四人，寻着叶辞衍的记号找到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本来还想按照计划躲起来观察一番，却是没想到大门口连个站岗放哨的人都没有。邱含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中暗觉不妙，还是有些犹豫的带着身后三人往里头走，一直走到院子中央的，这才看到中央木台上一躺一跪的人。

　　　　“谁！”跪在地上的那人警觉的回过头，就在回头的同时，手中的银针也跟着甩了出去。

　　　　邱含依险险躲过朝她射过来的银针，这才有些不敢置信的叫道：“小灵儿？”

　　　　跪地那人听到邱含依的声音，身子微微一僵，但随即便蹦了起来，一阵风似的便扑到了邱含依的怀里，双手搂住邱含依的脖颈，将头埋在她的怀里低声啜泣起来。

　　　　“我们来迟了。”邱含依一手搂住蚩灵的腰，一手拍抚着她的背脊，语气中尽是自责和愧疚。

　　　　还没等蚩灵哭完，朝着地上躺着那人走去的祁远和楚烟却是叫出声：“辞衍这是怎么了？！”

　　　　“师兄！大师兄！”

　　　　蚩灵听到那两人的声音，抽了抽鼻子这才说道：“你们别动，辞衍哥哥为了救灵儿，自己用内力冲开了穴道。经脉受损严重，灵儿暂时只能保住辞衍哥哥的性命……”蚩灵说着说着眼泪便又涌了出来，搂着邱含依脖颈的手却是越发的紧了，就听她断断续续的说道：“灵儿不想辞衍哥哥死，可是灵儿却没办法救他……云景哥哥，灵儿该怎么办啊……”

　　　　蚩灵的哭声仿佛揪住了邱含依的心脏一般，邱含依的眼眶也有些湿润，咬了咬嘴唇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救不了就不救，本来就是云景买来的奴才。”一个有些娇纵的声音，在安静的院中响了起来，说话的那人正是站在邱含依身侧的钟离梓莹，就见她微微抬起下巴，有些不可一世的说道：“云景，你别忘了你是要报仇的，还没找到仇人……”

　　　　“够了！”邱含依微微偏过头，面上的表情有些冰冷，看着钟离梓莹一字一顿的说道：“辞衍和小灵儿是我们的伙伴，不是什么奴才。”

　　　　“哼，用来买卖的就是奴才！”钟离梓莹看到邱含依眼中的怒火，但却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

　　　　“啪”的一声脆响，就见邱含依手掌微抬，而钟离梓莹却是捂住的自己的脸颊。

　　　　“邱含依！你竟然为了他们打我？”钟离梓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尖锐，眼中写满着不可思议。

　　　　钟离梓莹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邱含依将头撇了过去，怀里紧紧抱着蚩灵，却是对她说出了个字：“滚！”

　　　　“好，好。”钟离梓莹用手捂着脸颊，连连点头，而另一只手却是抬了起来指了指祁远那边又指了指邱含依说道：“你们等着，你们给本小姐等着！有你们后悔的！”

　　　　钟离梓莹说完这话便转身跑了开，而邱含依却始终没有回头看上她一眼，抱着还抽抽噎噎的蚩灵，便来到了祁远和楚烟身边，垂眸看了看躺在地上被扎成刺猬的叶辞衍轻声问道：“你们知道谁能救吗？”

　　　　“神医廖铭天？”祁远方才便在心里想着，这江湖上有名的医者，突然便想起自己父亲提过的一个人，但随后祁远便有些蔫了，开口又说道：“不过听闻他早年吃了毒药已经死了。”

　　　　“没有没有。”蚩灵听到廖铭天的名字，赶忙从邱含依的怀里挣扎出来，头都快摇成了个拨浪鼓，抽了抽鼻子这才说道：“二师兄几年前还曾见到过他，听说是在徐州的什么南山上。”

　　　　“徐南山？”祁远眉头微微皱起，思索了片刻后边说道：“听说廖铭天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就是徐南山，那……”

　　　　邱含依垂眸思索了片刻，这才语气平静的说道：“你们去找廖铭天，我去洛阳。”

　　　　“为什么？”蚩灵扬起脑袋，语气中略带不解的问道：“云景哥哥，我们就别分开行动了……”

　　　　邱含依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后这才说道：“如果还有没被抓住的同门我得把他们召集起来，这一路上我想过了，咱们太过被动人手也不足，若是以前的同门还在，那我可以把阙燕阁先给建起来，这样我们至少不会那么被动。你们放心，等我见到他们，我这就赶去找你们。”

　　　　祁远心中衡量了一下利弊，这才有些犹豫的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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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提醒

　　　　有了下一步计划，几个人便分别行动，祁远先将昏迷不醒的叶辞衍移动到了屋里，而邱含依则是自己去马厩牵了马，趁着夜色往河南府里赶。河南府毕竟是个大地方，门禁时间较为晚些，等到邱含依快马加鞭赶到河南府的时候，城门还没关闭，甚至还有些人正在往里面进。

　　　　邱含依本来是想趁着夜色往洛阳的方向走，但想了想洛阳那边的情况不明，她便转向往河南府的方向去了。

　　　　等进了城，邱含依寻了处较为偏僻却又不失干净的客栈住下，一切安顿好后她便回房休息去了。

　　　　近几日醉竹轩的客人都很有耳福，就是因为醉竹轩的花魁竹月儿最近的心情很好，天天都会出面弹奏一个时辰的古琴。有美女养眼，还有美乐为奏，来醉竹轩的客人各个脸上都笑意满满。

　　　　竹月儿弹足了一个时辰，便抱着琴往楼上走，刚推开房门的时候，竹月儿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便若无其事的往里走。将怀里的琴放置好后，她便来到了内室的圆桌旁坐下，倒了杯茶水后，这才语气平淡的开口道：“不知妾身房内有什么奇珍异宝，惹得阁下心生臆想？”

　　　　竹月儿的话音刚落，便从斜侧里闪出一道白影，她刚想将手中的茶杯掷出去，结果见到那人的容貌却是一惊，连忙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起身对着那人俯了俯身问道：“少阁主，您怎么来了？那位姑娘可是救出来了？”

　　　　邱含依微微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这才走向圆桌，对着竹月儿说道：“月儿你也坐。”邱含依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后，这才说道：“人是救出来了，但辞衍为救她，自行冲开经脉，现在经脉受损严重，昏迷不醒了。”

　　　　竹月儿听了邱含依的话微微一怔，扯了扯嘴角，语气中带着些羡慕的叹道：“戏文中的情爱还真有啊。”

　　　　听了这话邱含依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同自己坐在一起的竹月儿是这醉竹轩的妓，一个靠着皮肉来为阙燕阁换取情报的花魁。邱含依想到这里眸子微微沉了沉，从怀里掏出了几千两银票放在桌上，语气里带着些歉意的说道：“这些钱够不够？”

　　　　“什么？”竹月儿看着桌面上的银票，有些奇怪的歪了歪头，想了一下这才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够了这才开口问道：“少阁主可是要让我拿这钱去赎身？”

　　　　竹月儿眉眼弯弯，感觉自己许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若是……

　　　　“若是少阁主不是女子，而是男子，您肯给月儿赎身，那月儿定这辈子非君不嫁了。”竹月儿又捂着嘴笑了一会，这才平静下来，将桌上的银票往邱含依的方向推了推开口道：“先别说这些银票够不够给我赎身的，就先说这醉竹轩什么时候，能困的住我竹月儿？”

　　　　“嗯？”邱含依微微皱了眉，似乎有些没明白竹月儿话中的意思，开口问道：“月儿你能从这里逃出去？”

　　　　竹月儿见邱含依这副模样，听了她的话，脸上又泛起了笑意。她是许久都没见过这么单纯的人了，能说出拿钱替名妓赎身这话的人，一般不都是富贵人家不学无术的公子吗？自家这个少阁主有的时候看起来确实精明，但对信任的人还是缺乏些狠戾，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反正夫人和阁主都没有这般的天真。

　　　　竹月儿收了笑脸，语气淡漠的说道：“少阁主，这醉竹轩本就是我竹月儿的，是当年阁主与夫人所赠之钱财盘下的，楼中的姐妹和妈妈都是我竹月儿的人，而我竹月儿则是阙燕阁的人，您这下懂了吗？”

　　　　竹月儿这话说完，邱含依便有些呆愣，这个信息量有点巨大？！她有点接收不过来？！邱含依咽了咽本就不存在的口水后，这才眨了眨眼问道：“你说，这醉竹轩是我爹娘授意开的？”

　　　　“算是吧。”竹月儿从桌上拿起茶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少阁主怕是以前在阁中待得久了，有些事情阁主与夫人也没想让少阁主参与，既然阁主与夫人现在也不在了，我就得多少提醒少阁主几句。”

　　　　邱含依还沉浸在自己的父母没有那么坏的思想中，完全没有将竹月儿的话听进耳朵里。竹月儿见邱含依有些受了打击，这才伸手在邱含依的胳膊上扭了一下，她这一下用了力道，邱含依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才将头转向了竹月儿的方向。

　　　　“少阁主，您今后执掌了阙燕阁，可以与同门弟子亲近，但一定要保持距离，交心莫深。”竹月儿为自己添了茶水，手中轻轻转着已经倒满的茶杯，接着说道：“同门毕竟只是同门，不一定您何时就会被他们出卖。少阁主身边的好友，也需要小心提防，怕是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跟少阁主离了心。”

　　　　竹月儿在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邱含依也就象征性的点了头答应，她心中始终想着：若是同门和亲友都能背叛自己，那这世上就没什么可以结交的人了。竹月儿这是在风尘里混的久了，心态也发生了变化而已。

　　　　等到竹月儿说完最后一句，邱含依这才打断道：“不对不对，我今儿来不是听你教育我的，而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廖铭天。”

　　　　“廖铭天？”竹月儿听了邱含依的话这才住了嘴，听到那个名字后更是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后这才说道：“三年前有人在徐州的徐南山脚下见过他，不过三年过去了谁都没见他下山，不是死在山上了就是隐居在那里了。少阁主这是要带着叶少掌门去找神医？”

　　　　邱含依也不吃惊竹月儿对叶辞衍的称呼，毕竟她这里也算是个情报收集的地方，几天前没当即认出来楚烟的身份，不代表这几天也不知道。

　　　　“祁远他们带着过去，我要去趟洛阳。”

　　　　“洛阳？！”竹月儿听到邱含依的话手中的茶杯一滞，险些洒出茶水来，瞪着邱含依便说道：“洛阳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少阁主您不会不知道吧？您现在过去可是要撞上他们的。”

　　　　“我知道。”邱含依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所以我来找你，想问问洛阳是否有阙燕阁的落脚点。”

　　　　竹月儿听了邱含依的话有些气结，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都对牛弹琴了吗？少阁主能不能稍微进点到脑子里啊？竹月儿生气，便也不回答邱含依的话，邱含依有些无辜的看向她，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竹月儿最终还是绷不住了，开口道：“有，当年被阁主救下后，阁主跟我说了一个地方。不过，我一次都没联系过。”

　　　　竹月儿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我知道那地方，但现在还是不是阙燕阁的我就不知道了，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您还是别去瞎冒险了。

　　　　结果却是没想到，邱含依假装没听懂竹月儿话中的意思，连忙点头问道：“那地方叫什么名字？我去看看，若是真还有同门的话，我就将他们联络起来。”

　　　　邱含依这话音刚落，竹月儿猛地用力捏住自己手中的茶杯，嘴角毫无规律的抖了抖，酝酿了半天，这才将心中生出的火气压了下去。深呼吸了几下后，她这才说道：“阙来客栈。”

　　　　随后便又从怀里掏出了木牌递给邱含依，语气不善的说道：“少阁主这脾性倒是随了夫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少阁主此去遇到什么困难，跑回来的途中可以先回这里避避。”

　　　　邱含依接过竹月儿手中的牌子，看了一眼后发现与那日的木牌别无二致，这才笑嘻嘻的站起了身，对着竹月儿挥了挥手后又从窗子翻了出去。竹月儿见邱含依走后，也不知是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还是怎的，竟是起身将窗户狠狠关上，声音大的连在一楼招揽客人的妈妈都是心中一惊。

　　　　邱含依避开在河南府内巡逻的士兵，慢慢悠悠的便回了自己租住的客房，等到第二日一大早城门刚开，她便随着第一批出城的商人走了出去。快马加鞭了半日，便来到了洛阳城门口，又闲逛了一个时辰，她这才来到了这洛阳城内最大的一家客栈：阙来客栈。

　　　　这才刚走到门口，便从客栈里跑出两个店小二，一人牵马，另一人则是引着邱含依进去，对着邱含依笑道：“怕是客官第一次来我们这儿，我们这阙来客栈可是有洛阳城中，最好的酒菜，最上等的房间，您是想打尖还是住店啊？”

　　　　邱含依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元宝交给小二，笑眯眯的对着小二说道：“打尖住店都要。”

　　　　“好嘞！客官您这边坐会儿，小的们这就给您上最好的酒菜。”

　　　　就在邱含依在阙来客栈住下的同时，祁远四人也已经驾着马车驶向了郑州的方向，而那晚跑走的钟离梓莹，却是随着两名暗卫往德安府的方向走去。

　　　　那两名暗卫钟离梓莹曾经见过，正是她与邱含依在长沙府客栈天井上见过的那两人。本来昨日自己跑出来，那两人便现了身，本来以为他们是要对自己不利，结果却是没想到这两人却是恭恭敬敬的朝她行了个大礼，并且问道：“小姐，是否要将那几人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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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梁宅

　　　　钟离梓莹虽说在气头上，但也还是有些理智的，在邱含依那里受的气无处可发，便发在他们身上，就听她气鼓鼓的说道：“那么多管闲事干什么？！好好在暗处待着！”

　　　　两名暗卫听了钟离梓莹的话，面面相觑，但还是乖乖跟在钟离梓莹身后不再多说什么。走了好一阵，钟离梓莹才停了脚步，冷声冷气的问道：“你们俩是谁派来的？叫什么名字？跟在本小姐身后到底有什么企图？”

　　　　“属下姓梁名秋。”两人之中的瘦高个对着钟离梓莹行了一礼，又用手指了指一旁的矮个子说道：“他姓梁名冬。我们二人是梁盟主的心腹，特奉盟主之命，特来护钟离小姐周全。”

　　　　“梁盟主？”钟离梓莹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中略带疑惑的问道：“我不认识什么梁盟主，你们找错人了吧？”

　　　　梁秋听了钟离梓莹的话微微皱了皱眉，但随即便想明白了，兴许是盟主自己没有说，所以她才不知道罢了。想到这里梁秋便开口道：“钟离小姐要不跟我们走一趟？梁盟主特地吩咐过我们，若是您没有地方去可以去找他。”

　　　　钟离梓莹听了梁秋的话，想也没想便点了头，开口道：“我爹可是当朝太师，我娘可是姓商名生，要是本小姐出什么事情了，管你是什么盟主的，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梁秋和梁冬两个人听到钟离梓莹的话先是一笑，但听到商生这个名字后脸色都是变了变。商姓不算太多，如果说同名同姓的话更为少见，而商生这个名字，当初也是在江湖里名震一时的女子。

　　　　商生是个独来独往的江湖人，为人神秘，出手狠辣，年纪轻轻便是可以单枪匹马，闯上武当，与现任武当掌门战了一天一夜。虽说最终还是败了，但她也是毫发无损的脱了身。自此之后，江湖中的大小门派都传出，掌门被她挑战的消息，但唯独其中没有阙燕阁。

　　　　说来也怪，商生虽说是与各大掌门比武，但各大门派却依旧跟她以礼相待，江湖中竟是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暗花。商生的名字是打响了，但没过几年她却是毫无征兆的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竟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钟离梓莹看到梁秋和梁冬微变的脸色，心中不免得意起来，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听自己娘亲说过，若是要到江湖人士要绑她，可以先提娘亲的名字。钟离梓莹这把发现有了效果，便笑了笑说道：“那我们走吧？”

　　　　“是。”梁秋和梁冬微微点了头，便一人在前领着路另一人在后头跟着。

　　　　钟离梓莹这三人出了山林，这才寻到一个小村落，梁秋在里头置办了些干粮和马匹，三人才踏上去往德安府的方向。

　　　　河南府距离德安府还是有些距离的，三人走走停停七天后才到的德安府。刚进入德安府，梁秋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带着钟离梓莹去客栈歇脚，却是领着她在德安府的大街上走了起来。而钟离梓莹则是第一次来到德安府，对于这里的一切都颇为好奇，并没有计较梁秋和梁冬为什么不带她去休息。

　　　　走了好一会钟离梓莹这才发现，梁秋和梁冬竟是带她越走越偏。这几日的相处下，钟离梓莹对这两人的印象还算不赖，虽说梁秋脸上有个疤，显得有些凶，但是性子却是不差，为人也是稳重的。反倒是那个矮个子梁冬，武功倒是不赖，但就是脾气有些急躁，脑子也是有些呆的，很多事情转不过弯来。

　　　　就在钟离梓莹胡思乱想的时候，梁秋和梁冬却是停了步子，钟离梓莹就见自己正站在一座写着的大门前。而这梁宅却是处在德安府最僻静的地方，但景色却是十分优美，距离梁宅不远处还有一条城内河，河岸边还种着些花木。

　　　　钟离梓莹正转身看着梁宅周边，梁宅的大门却是打开了，梁秋转身拍了拍钟离梓莹的肩膀，恭敬的说道：“钟离小姐，盟主正在里面等您呢。”

　　　　钟离梓莹跟着梁秋进了大门，发现梁宅并没有外表看着那么小，反而大的有些离谱，似乎是把隔壁几个院子都给打通了。刚进梁宅，就见里头的丫鬟下人少的可怜，零零散散也不过才十来个。

　　　　见到梁秋和梁冬也都是低头微微行了一礼，又匆匆走到一旁干自己的事情了。而梁秋和梁冬也不去理会他们，见到行礼的也没多加理会，直直的便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梁宅中的气氛十分安静，似乎是怕吵醒谁一样，安静的有些诡异。

　　　　钟离梓莹对梁宅里的一切都有些好奇，但梁宅中的气氛却是让她有些不舒服。跟着梁秋与梁冬走了一柱香的功夫，这才在后院的房门前停下，梁秋上前轻轻叩门，对着门的方向作了个揖，这才开口道：“盟主，我们将钟离小姐带回来了。”

　　　　“进来。”紧闭的房门里传出来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钟离梓莹听到这声音却是皱了皱眉，声音有些耳熟，但却又不似记忆中那般孱弱。

　　　　带着心中的疑惑，钟离梓莹便跟随梁秋和梁冬进到了屋内，屋内的摆设十分简朴，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品来装点装饰。梁秋和梁冬引着钟离梓莹便来到了内室，趁着那两人跪下行礼时，钟离梓莹终于看到内室中间的圆桌上坐着个老人，老人坐在圆凳上背脊挺直，周身的气场也颇为压人。

　　　　“爷爷？”看清坐在圆桌旁那老人的样子，钟离梓莹这才语气中带着些惊讶，脸上的表情也极其震惊。

　　　　“梓莹姑娘。”梁清飞看到钟离梓莹的样子，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对着她招了招手说道：“过来，让老爷爷好好看看你。”

　　　　“这……”钟离梓莹咽了咽口水，抬腿便朝着梁清飞的方向走了过去，边走还边说道：“您这是？”

　　　　梁清飞朝着梁秋和梁冬挥了挥手，见他们退下后，这才指着自己身旁的椅子说道：“我叫梁清飞，是现任的武林盟主。当初只是听闻，江湖上出现了两个白衣少年，一人武艺不凡，竟能重创云会的分区副长。老朽也是个喜材之人，这才去九江府碰碰运气。”

　　　　钟离梓莹听了梁清飞的话不免皱了皱眉，邱含依有能力重创云会的人？听爷爷的语气，那人应该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邱含依就那个能力，还能被靖江王伤的那么重？钟离梓莹又在胡思乱想，梁清飞却是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声的笑了起来。

　　　　梁清飞曾经也是有儿子和儿媳，甚至还有个可爱的小孙女，他那个小孙女喜爱极了粉色，头发也如钟离梓莹一般梳成丱发，在绑上两条淡粉色的发带，显得十分灵动可人。只可惜……梁清飞手不由自主的攥成拳头，眸中的寒光更胜，周身也散发出滔天的怒意。

　　　　“梁爷爷。”钟离梓莹眼中带着些探究的神情，她不太懂为什么上一秒还和蔼可亲的人，下一秒便能够露出骇人的气势。这大抵就是他，为什么能成为武林盟主的真正缘由吧。钟离梓莹微微沉了沉眸子，思索了片刻后这才说道：“梁爷爷是想起了故人？若是不嫌弃可以跟梓莹说说的。”

　　　　梁清飞听到钟离梓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