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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镇虚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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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仅有两岁的十三皇子。”
“……”萧子寒神情怪异，瞧着眼前这位书生模样的张帆，饶是他认识三公主辛雨，竟然不知道京师还有一位皇子。
如此看来，张帆已经摸清了整个京师。
志在必得啊。
萧子寒心中隐隐生起一股寒意，对这位读书人有了一丝警惕。什么读书人擅养浩然正气，根本就是骗人的，做起事来比任何人都要狠辣。
张帆喝掉最后一口酒，轻轻一笑道：“现在只不过是，要是真做起来，简直就是难如登，等北花王退兵以后，我们还要一点点商讨细节。”
“嗯。”
其实，张帆的念头和萧子寒差不多，都是要扶植一个新的帝王。不过，张帆要的是一个傀儡，能达成他心愿的傀儡皇帝。
当然，萧子寒要的和张帆一样，一个能实现他心中所想的皇帝。
两个人都有着同样的目标，却也是各怀心思。
他们不再开口，望着远处，沉默了很长时间，一同返回清风楼内。
台上，依然在继续。
两个年轻弟子在斗剑，手段各有千秋，打的很是畅快，其中一个人卖了一个破绽，然后突然变招，一掌将对手打飞了出去。
站在台上的年轻弟子，面色很是得意，挽了几个剑花，扫视全场，大声道：“还有谁上来与我一战？”
就在这时，张帆和萧子寒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那获胜的年轻弟子身上，只有少数几个人看到了他们，却并没有什么在意。四方书院张帆很多人都见过的，出入自然没什么。
而萧子寒，一个奴隶，更是引不起他们的注意。
不过，却落在台上年轻弟子眼中，他已经胜了，还想再胜一场，四方书院张帆他不敢去招惹。但是那个奴隶萧子寒。宴会开始时，已经有人道出了萧子寒乃是长生宗弟子，在中原已经鲜有人知道长生宗这个门派，只有百十来人的宗门自然认为是门派。
不足为虑。
年轻弟子嘴角泛起一丝丝戏谑冷血的嘲弄，心神一冷，眼神一寒，陡然出手，手中握着的剑鞘猛地甩了出去，如一道璀璨的流光。
方向是毫无防备的萧子寒。
速度快到了极致。
场内，一阵惊呼！
………………………………
第85章 众生由阴灭
有些人，留意到了萧子寒，然而却并不在意，在他们眼里，他们乃是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但萧子寒根本就是奴隶出身，连让他们看一眼都不够格，何况是话交手，更是不配。
哪料台上的年轻弟子，话都不话一句，直接动手了。
惊呼声，让发呆的萧子寒回过神来，弥漫起的危机让他全身一瞬间紧绷起来，下意识间，剑已然翻转而起。
带鞘的长剑，拨开了飞来的剑鞘，剑鞘以极快的速度向旁边飞去，狠狠镶在木柱子上，不停的摇曳着。
旁边，是一位站岗的士兵，正好贴着士兵脸庞，惊得士兵全身绷直，满脸大汗。然后，慢慢挪动身子，躲远了一些。
萧子寒转过身，望着台上，面无表情，眼眸却是绽放着寒光，心中隐隐抑制不住的杀意在跳动。
剑，紧紧而握。
台上，那个少年也在看着萧子寒，嘴角泛着笑意，是嘲笑，是冷笑，是不屑的蔑视。
清风楼内，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人们或许想起开宴时对萧子寒的辞，对长生宗的不屑，渐渐笑了起来，与台上少年一样。
是失笑，是嘲弄。
是极为刺耳的。
长生宗弟子，彭展、吕正歌和黄梦瑶面上浮现出一丝怒容，袖子里的手攥紧，彭展甚至握紧了桌上的红云剑。
辱人，等于辱宗门，这是奇耻大辱。
吕正歌沉吟了片刻，沉闷道：“暂时交给他吧，如果这都能忍，他就不是萧子寒了。”
彭展冷哼一声，松开了手里的剑。
已经坐回位置的张帆，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又快速舒展开了，心想正好见识一下这位合作伙伴的手段。
纯阳宫、乾灵剑宗也看着这一幕，饶有兴趣。
屏风内，太子辛凌和七皇子殿下，注意力也集中了过来。七皇子殿下玩味笑了起来：“大哥，往往无聊之后便是最精彩的，我们有一场好戏看了。”
太子殿下盯着萧子寒，沉默了片刻，道：“你三姐为我们找了个好帮手，据是一位叫萧子寒的奴隶，甚至把父皇的金牌都送人了，应该就是他了吧。”
“什么！？”七皇子殿下大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子殿下，“你不是骗人的吧，他何德何能，不行，我一定要拿回来。”
太子殿下摇头道：“我劝你别胡来，父皇虽然老了，但还不是不明事理，既然把金牌拿了出来，就明父皇心里有数，你若是搅了局，第一个不放过你的或许就是父皇，而第二个就是三妹，她会撕了你的。”
七皇子一愣，坏坏笑道：“三姐不会喜欢这家伙吧？”
“三妹向来顽皮，心中自有主意，谁管得了她，不过呢，父皇对我讲述了这人的来历，我觉得可以一用。”太子殿下斜眼瞧了辛瑞喜一下，提醒道：“等这件事结束，我会把他的来历告诉你，你可别动他，免得打蛇不成反被蛇咬。”
七皇子殿下想了想，轻笑道：“好吧，那我就看看他有什么本事，能赢得三姐的欢心。”
清风楼内。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来啊，上来啊，一个低贱的奴隶，居然也敢来这种地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今我要让你明白奴隶和修行者的差距。”台上的少年，戏谑笑意中掩饰不住的杀意，“我不仅要打败你，还要杀了你，免得污了你脚下站的地方。”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好恶毒的话。
在九州地界，奴隶是最低贱的生物，比起那些歌女仆人更不如，就算脱去了奴籍，依然被瞧不起。
一时为奴，终身是奴。
这是人一辈子最大的污点。
修行者高高在上，一朝得道，岂会在乎如蝼蚁的凡人。
所有人看着萧子寒，等待着他的举动。做了奴隶，会遭受各种屈辱奴役，无论性格还是人遭受璀璨后都会大变，变得懦弱无能，变得卑躬屈膝。
不知道萧子寒会不会如此。
没人替他出头，没人替他一句话，这种画面让人感到心寒，台上的少年依然在冷言冷语嘲弄。见萧子寒不上来，骂的更狠。
终于，萧子寒动了，他面无表情，一步步向台上走去。
本来，对于这样一个叫嚣的人，萧子寒实在没兴趣，他不想将精力浪费在无关的人身上，可是现在他实在忍不了。
这种没事找茬的人，就该死。
萧子寒站在了台上，冷冷看着面前的少年，道：“你要杀我？”
“不错。”
“也就是，我也能杀你？”
“杀我？”少年怔了怔，哈哈狂笑起来，“大家看看，快看看，你们听到了吗？他居然要杀我，一个奴隶居然想要杀我，真是笑死我了。”
话锋一转，少年面色变得阴沉而狰狞，冷然道：“看来你以前的主子没有教过你作为一个奴隶该做什么，很好，那就让我来教教你。”
少年退后了一步，握剑的手腕翻转，寒光折射在萧子寒脸上，杀气森然：“我叫孟柏福，大商国武亭侯孟阳之子，今就让我这个侯爷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不懂尊卑的低贱奴隶，去死吧。”
骤然，少年身上的气息变了。
那是一道冰冷至极的阴寒，比起当初萧子寒在雪霜城修炼的《极寒劲》还是阴冷，这股阴冷向周围扩散。
整个清风楼寒气大盛。
少年孟柏福的剑嗡嗡低鸣，好似无尽恶鬼在咆哮。
阴寒的真元凝练为一个个森然的骷髅，长着嘴露着獠牙向萧子寒撕咬过去。
一个人吓得跳了起来，惊得脱口而出：“是武亭侯的阴极剑意，众生由阴灭！”
“什么鬼？”
“不是什么鬼，本身就是鬼。传武亭侯曾经带兵出征，路过一处战场，那里无人收尸，冤魂漫，且寸草不生，武亭侯心生感慨，在那里静立三日，悟得鬼气森然的阴极剑意，众生由阴灭，真没想到这位侯爷也会了。”
“我也听过，听此剑施展，鬼气森然，由怨恨和阴气杀人，极为恐怖。”
“没想到武亭侯把这灭绝人性的剑意传了下来。”
“看来，那奴隶死定了。”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所有人都认为萧子寒死定了，就连彭展、吕正歌都站起身来，紧张的随时准备出手。
张帆眯起了双眼。
七皇子殿下已经走了出来，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关键一刻。
终于，萧子寒退后两步，然后拔剑。
………………………………
第86章 幻也可为真
道无常，万法玄妙，自修行界开创以来，谁也不知道法的极致在哪，没人能尽知下法门。就比如眼前的孟柏福。
这诡谲阴冷的剑意，让人遍体生寒，好似能侵入人魂魄，伤人魂魄，影响人的心智。
随着孟柏福的剑，四周阴气冲，真元凝练幻化的一个个骷髅和厉鬼，歇斯底里悲鸣着向萧子寒撕咬过去。
萧子寒退，一步，两步。
这股气息仿佛蕴含着无穷的诱惑力，勾引着他体内遏制住的杀念。饶是他有道家明心诀，在长生宗无忘峰调养了两年，心境趋向稳定，这时再也克制不住。
他猛地抬头，双目一片血红，身上散发着惊人的杀气。
“啊！”
一声长啸，犹如一道惊雷炸开，狠狠击在每个人耳边，好似充满了魔力，刺激着他们的感官。
所有人捂着了耳朵，那些普通人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黄梦瑶抓紧了长剑，望着台上，咬紧了嘴唇，就要冲过去。不过，却被吕正歌拦住了，吕正歌道：“炼人炼心，他已经到了炼心的最后阶段，如果这个时候抗不过去，以后修行将寸步难进。”
“我不管他是什么武亭侯的公子，侮辱长生宗只有一个下场。”黄梦瑶冷哼一声，最终还是坐了下来，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台上。
台上，一声爆名。
人道剑出鞘。
青光大作！
剑出鞘之际，伴随着一声嗡鸣，转而化作一声尖啸，剑锋震颤，缭绕着青色剑芒向周围徘徊的骷髅和厉鬼斩去。
骷髅和厉鬼消散，全部退回孟柏福身前，凝聚成一把漆黑如墨的大剑，散发着阴寒鬼气再次斩来。
一场比斗，已经化作生死之争。
这道剑意领悟于战场，是无人收尸冤魂聚集之地的战场。这道剑意的情绪极为复杂，士兵们死前残留的熊熊战意，对国家的尽忠之心，同时还有不收尸让他们死后无家可回的悲愤，以及无边的怒火。
最后，全部都转化为一道纯粹的剑意，那是对世间的怨恨，那是一切毁灭的意志。
这道剑意，将萧子寒好不容易压下的杀念再次勾引出来，且无法遏制。
蕴含着毁灭一切的意志，黑暗大剑斩在萧子寒身上。
刹那间，全场一阵惊呼。
彭展直接站起身来。
吕正歌连忙道：“别胡来，那家伙懂得千幻剑，让身体化虚很简单。”
就当所有人认为萧子寒必死之际，那道身影突然消散淡化。再次凝神看去，只见萧子寒已然站在了孟柏福身侧，长剑毫不留情刺出。
剑尖点在孟柏福丹田处，微微一震，孟柏福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
台上那把凝聚的黑色大剑赫然消散。
所有人都呆住了，画面转变的太快，让他们回不过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千幻剑？”瞪大了眼睛的彭展握紧了手中长剑，当初在长生宗擂台上，他就是败在此剑诀上，那个时候他根本不明白是怎么败的，就算是今日在旁观看，依然看不出个所以然。
黄梦瑶神色复杂，叹了口气道：“千幻剑，变化莫测，让人难以捉摸。幻亦是虚，虚就是无形，但也可以幻化为有形。”
“不错，就好像真元一样，修行者吸纳地灵力转化为自身真元，地灵气为无形，化作真元便是有形，使用妙法催动，便可排山倒海，毁灭地。”吕正歌看了一眼彭展，“在长生宗时，我听到有人使用千幻剑，当真吓了一跳。”
彭展渐渐平静下来，问道：“为什么？”
“因为没人能练得成，当初我就想练千幻剑。千幻剑可虚可实，可真可假，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变化多端，非常厉害。我只练了几次就放弃了。”吕正歌心中颇为惋惜，“总之，练千幻剑，能练到虚中有实，假中有真的地步，只要本身境界够，没人能应付得了。”
台上！
萧子寒闭上了眼，微微喘息着。心中一遍遍念着道家明心诀，体内长春真气行大周循环，压制着心中的躁动。
清风楼所有人傻眼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以极快的速度在原地留下残影，人却站在了孟柏福的面前，然后出剑。是这样吧？”
“不是吧？”
“是吧。”
“别了，那家伙废了孟柏福，这不知高地厚的奴隶闯祸了，武亭侯不会放过这个奴隶的。就算他再厉害也只是死路一条。”
“……”
听着众人的议论，听着台上孟柏福在地上翻滚惨烈叫着。七皇子殿下深深看了萧子寒一眼，转身返回屏风内，拿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道：“诡异，太诡异，那两个人真是太邪门了。”
太子殿下轻笑道：“怎么个邪门？”
七皇子殿下坐了下来，道：“孟柏福的剑意已经斩在那个萧子寒身上，然而以我通幽境的修为居然看不出萧子寒是怎么突然脱身的，更不明白萧子寒如何到了孟柏福身侧。当我反应过来，剑气已经刺进孟柏福丹田。诡异，太诡异了。”
太子殿下慢慢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沉默了片刻后，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剑很邪，他的人更邪？”
“不错。”
“好，很好。”太子辛凌玩味笑了起来。
七皇子殿下一怔，问道：“好什么好？哪里好了？”
太子殿下摇了摇头，没有过多解释，吩咐道：“今到此为止吧，让人都散了吧。”
七皇子殿下道：“他废了武亭侯的公子，武亭侯不会善罢甘休的。萧子寒毕竟是三姐看中的人，难道你不管管？”
太子殿下笑道：“如果连这点事他都解决不了，又岂能配拿那块金牌，何况有那枚金牌在，要是他不懂得使用，那只能三妹看错人了。”
七皇子殿下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话，比起那些阴谋算计，他更想知道萧子寒的剑诀是什么。
传太子之命，清风楼宴会结束。
不过，人都没有离去。
因为萧子寒没有动，他依旧站在那里，手里握着长剑，闭着双目，仿佛一尊石像，只有那渐渐趋向稳定的呼吸在空间回荡。
………………………………
第87章 祸福相依
与孟柏福一同前来的人，已经站在台上，其中一位老者从怀里取出一个瓷**，不要钱般倒出一把丹药，塞进孟柏福口中，真元输送入孟柏福体内，助药力化开。
孟柏福逐渐稳定下来。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全身都是汗，痛的整张俏脸都扭曲起来，眼中怨毒冷血凝视着萧子寒，紧紧抓住了身边的老者，咬紧了牙道：“杀了他，杀了他，给我宰了他！”
歇斯底里咆哮着。
修行数年得来的真元，一朝尽废，这对于修行人而言，比死还要痛苦。
台上，一片肃杀。
老者扭头，凝视着萧子寒，眼眸闪过一道杀意，但是最终还是隐去，冷淡道：“阁下好精妙的剑，只不过，下手太狠了吧。”
呼吸，深深呼吸。
萧子寒睁开了双眼，转过身，面对着他们，缓缓抬起了剑，平静道：“那道剑意是什么你应该明白，在最后我能克制住杀他，在那种情况能保下一命，已经是他的造化。如果你们还要点脸，就不要狠不狠，想报仇尽管来，我接下了。”
“黎叔，你还在等什么，杀了他，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孟柏福歇斯底里嚎叫着。
老者没有动，直视着萧子寒，那道剑意他当然懂，能在那种情况下克制杀人，不得不眼前的萧子寒很不简单。
而且那样的剑，连他都看不穿。
“这笔账，我们记下了。”老者不理会孟柏福的大喊大叫，抱起孟柏福，带着人离去。
萧子寒松了口气，心想辛亏这位老者没有动手，否则还真的无法收场。
他举起剑，凝视了片刻，剑回鞘，扫视在场所有人。
无数人也在看着他。
此刻，他如一颗璀璨明珠般明亮，光彩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是每个人都想要的殊荣。然而他却感到厌烦，在雪霜城斗兽场时，这种画面他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每次都让他心生怒意。
这样被人当成猴子一样看的眼神，让他心中很不爽。
砰！
一个人站了起来，嬉笑般看着萧子寒，道：“听你这个奴隶身怀魔道法门，刚刚用的就是魔道手法吧……”
骤然，一道冷风从那人脸面前划过，那人惊得身体哆嗦，闭上了嘴。
彭展、吕正歌和黄梦瑶站在了台上，冷冷看着话的人。彭展的红云剑已经出鞘，阴寒道：“他用的，乃是我长生宗最正统的千幻剑，你们一再羞辱长生宗，是不是想见识一下长生宗的手段。”
众人闭上了嘴。
“我们走吧。”萧子寒淡淡了一句，转身向外面走去。
三个人冷哼一声，跟了出去。
所多人面面相觑。
“千幻剑？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听过，我看他们一定是在谎。”
“哼！长生宗什么破宗门，连听没听过，这种门派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厉害的剑，我看一定是魔道法门，他就是混进来的奸细。”
“那么多干嘛，反正那家伙与武亭侯结下了梁子，武亭侯不会放过他的，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我们走吧。”
“……”
清风楼内，人一个个离去。
“师兄，我们真的要……”四方书院，一个弟子隐隐有些担忧，想要劝慰张帆两句，但是被张帆摆手阻止了。
乾灵剑宗敬红德站在了他一侧，微微笑道：“张师兄，听为了酒楼的事，你找他去和解了，没想到张师兄也是怕事的人啊。”
张帆淡笑道：“那件事，本来就是误会。何况，四方书院以读书匡扶正道为守则，为了几句口角结仇，没有太大必要。”
敬红德道：“读书人不愧是读书人，气量果然不，就是不知道你和他结交，遇到这样的事会不会受到牵连？哈哈哈。”
纵声大笑离去。
张帆面上也在笑，笑的很冷。
纯阳宫李道奇走近前，拍了拍他肩膀，摇头道：“长生宗沉寂了数百年，现在的年轻弟子不知道很正常。”
“千幻剑？”
“据我纯阳宫前辈讲述，那是极为可怕的剑诀，非大智慧者不能练成，而萧子寒能将千幻剑练到幻中存真的地步，明这个人很不简单。再加上他的身世惨烈，你要和他结交，最好有些防备。”李道奇远去。
张帆低着头深思：“复杂的人吗？”
那一次，两人走在街上，以和解为由光明正大结交，自然瞒不过有些人。却没想到还是被某些人深入了解。
“师兄？”
“我们回去吧。”张帆摇了摇头，并不想多。
热闹的清风楼，很快变得很清冷。
但清风楼发生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师，甚至被一些人传播，弄得满城风雨，萧子寒名声鹊起。
……
武亭侯，孟府。
一间房间内，那位被孟柏福称做黎叔的老者，正面对眼前一位贵妇人，讲述着清风楼发生的经过。
贵妇人微微皱眉，道：“长生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
“长生宗乃传承几千年的大派，立于忘溪州悟道山上，千年前正魔大战首当其冲，将魔族驱逐出凡间，但宗门内也损失殆尽，从此封山遁世。数百年来不见有弟子行走世间，或许就是因为魔道再现，才重启山门。”
“哦？”贵妇人沉吟了片刻，“如此来，福儿的事就这么算啦？”
老者沉默了很长时间，犹豫了半晌，道：“夫人，其实，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贵妇人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好事？”
“不错。当初侯爷领悟阴极剑意，明确规定不准许任何人学。少爷偷学已经犯了老爷的禁忌，何况少爷没有经受过老爷那般在战场上的身经百战，也不曾见识过战场的残酷。少爷强行练剑神智已经受损，如果不是这次被废，强炼下去少爷会变得更加癫狂，结果……”
老者到这，抬头瞧了一眼贵妇人，接着道：“我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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