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镇虚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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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子寒眼角瞥向周围。

　　　　黑暗的牢笼里，每个犯人缩在角落，冷漠无情的眼光注视着他们，甚至有的犯人嘴角泛着诡异的冷笑。

　　　　突然，前面黑暗里传来一声声惨叫，凄厉的喊叫声回荡不绝，令人毛骨悚然，心中害怕到了极致。

　　　　当然，在场之人，没人会因为惨叫惊惧。

　　　　三公主让士兵在外面等着，一边向萧子寒解释着牢的事，一边向深处走去。

　　　　牢笼尽头，潮湿的空间里腐烂气味混合着血腥味道。

　　　　两个身穿仙教服饰的大汉，蓬头垢面般被铁链缠绕在木架上，衣衫已然破烂不堪，翻开的皮肉溢出鲜血，正在受到火烤，逐渐焦的伤痕泛着奇异的味道。

　　　　惨叫声不绝。

　　　　环顾四周，沾辣椒水的皮鞭，烧红的烙铁，夹棍等等。严刑拷打的刑具在这个空间内俱全。

　　　　人，痛晕了过去。

　　　　狱卒将一桶冷水泼在他们身上，伴随着锁链声响，人醒了过来，痛的脸都扭曲狰狞，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厉鬼般恐怖。

　　　　“不！”

　　　　狱卒一鞭抽去，鞭子上布满了倒刺，伤疤遍体的身体顿时又皮开肉绽，血肉碎末横飞，浓重的血腥气弥漫。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

　　　　旁边，张帆抱着剑，饶有兴趣看着。

　　　　看到萧子寒进来，张帆迎了过来，微笑道：“多亏你的线索，我们才能将他们一打尽，论功劳，你是第一位。”

　　　　拉仇恨吗？

　　　　萧子寒向被用刑的人看去。

　　　　那两个人看了过来，眼神怨毒，好似要将萧子寒吞了一样。

　　　　三公主辛雨皱眉道：“你是书生，呆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张帆道：“我们端了仙教巢穴，却没有找到仙教教主，这件事不解决，我们都寝食难安，尽快问出来，解决此事才是关键。”

　　　　三公主道：“那你问出什么来了？”

　　　　张帆道：“还在问，不过应该很快能问出来。”

　　　　萧子寒走上前，制止了用刑的狱卒，凝视着粗喘气的两个仙教教众，沉默了好长时间，问道：“仙教教义是什么？”

　　　　两个仙教教众还以为眼前这个罪魁祸首要问教主是谁。

　　　　没想到问出这么个问题。

　　　　倒是让他们愣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三公主和张帆亦是一脸茫然。

　　　　见仙教教众沉默，萧子寒淡然开口，道：“是拯救世人，助下穷苦之人脱离苦海，这才是仙教立教之根本，也正因为如此，加入仙教的人才会越来越多，信奉仙教的人也越多，你们才得以发展。”

　　　　所有人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萧子寒接着道：“当初，还不曾来京师之前，我看到过仙教传播教义。人人信奉，视若神明，我当真以为混乱的下出了救星，真的有救了，但是……”

　　　　萧子寒吸了口气，摇头道：“我很想见见你们教主，我很想问问他，招摇撞骗，窃取下百姓钱财为已用，这种发国难财的畜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跟随。”

　　　　两个仙教教众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人道：“我们不知道教主是谁。”

　　　　萧子寒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的笑意，冷酷又嗜血，道：“我没有问你们仙教教主是谁，我只是要告诉你们，总有一我会把他挖出来，把他从百姓身上榨取的鲜血一点点吐出来，直到吐干净为止。”

　　　　他转过身，不再去看两个人，走到张帆和三公主面前。

　　　　两人似笑非笑看着他。

　　　　萧子寒茫然：“看我干嘛？”

　　　　三公主辛雨问道：“人虽然是我们抓的，不过确是你提供的线索，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萧子寒看张帆。

　　　　张帆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萧子寒道：“普通人都放了吧，有修为的人可以审一审，实在审不出来就全部杀掉。”

　　　　张帆皱眉：“为什么普通人就能放？”

　　　　“也可以杀掉。”

　　　　“……”这算什么建议？

　　　　萧子寒没有解释什么，向外面走去，离开了牢。

　　　　还是外面比较舒服。

　　　　张帆和三公主辛雨跟了出来。

　　　　辛雨问道：“萧子寒，你是不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才考虑放过他们的？”

　　　　萧子寒淡然道：“皇上和太子殿下并不昏庸，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仙教顺势而起，明目张胆的在京师附近传播教义，大肆敛财。没点猫腻谁会相信，这个仙教一定牵扯甚大，这次闹的这么大，朝局必然会生起一股飓风，我们等着慢慢看就是。”

　　　　“至于被你们抓来的人。呵呵，或许早就是仙教的弃子了，放与杀，有什么区别呢。”萧子寒道。

　　　　张帆和辛雨对视了一眼。

　　　　辛雨慢慢开口道：“萧子寒，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太多不幸的事，你想任何事都很阴暗，这不是你的错，但你以后要改。”

　　　　张帆认真想了想，道：“我倒认为萧子寒的有道理，我们不妨看看再，只可惜了不知道仙教教主是谁。”

　　　　“我先走了！”萧子寒越来越感觉与俩人无法达成合作。

　　　　虽然目标相同，但立场不同。

　　　　三人合作，各怀心思，私心极重，无法做到统一。

　　　　注定成不了事的！
………………………………

第115章　巷子里

　　　　萧子寒拒绝了两人相送，独自离开了牢区域。

　　　　此事刚刚结束，从未换过衣服的三公主来看，他们还没休息，善后的事没有处理，更没有汇报给太子殿下。

　　　　他们要忙的事还很多，没有必要让他们相送。

　　　　但是，临走之前，萧子寒讨要了一把剑，拿在手里，心中略微宽慰。

　　　　由于仙教一事，京师平民百姓陷入惶恐当中。

　　　　事情发生的突然，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叛军打进了京师。

　　　　街上，加强了戒备，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

　　　　萧子寒躲开了士兵，向苏宅走去。

　　　　忽然，他止住脚步，眼睛向左侧幽暗巷子里看去，一个鬼祟的人躲在那里，身上还穿着仙教的衣服。

　　　　萧子寒想了想，不动声色走了过去。

　　　　仿佛察觉到了有人近前，那人看都不看，果然冲出巷子就要跑。

　　　　不过，却被萧子寒拦住。

　　　　对方身子一抖，本能般扭头看去，瞪大了双眼，惊呼道：“是你！？”

　　　　萧子寒一愣，玩味笑了起来：“王先生。”

　　　　正在这时，一队巡逻的人走了过来。

　　　　萧子寒毫不犹豫将他踢进了昏暗的巷子里，然后转身面对着走来的士兵。

　　　　为首一名将军打量了萧子寒一眼，大声喝问：“你是谁？带兵器在京师闲逛，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抓起来。”

　　　　“是！”

　　　　士兵们上前。

　　　　萧子寒懒得跟这些人计较，直接取出了金牌，扔在那将军身上，冷淡道：“你可要仔细看清楚，动我一下，我会让你们灭族。”

　　　　将军慌乱间接住金牌，心想你以为你是谁，马上让你好看，但目光落在金牌上，顿时怔住，猛地变了脸色，额头冷汗溢出，身躯都在发抖。

　　　　“这、这是……”将军吓破了胆，惊恐地向萧子寒看去。

　　　　萧子寒冷淡道：“我有没有资格带剑？”

　　　　将军嘴角抽搐，弯下了腰，讨好赔笑着，双手奉上金牌，道：“误会，这都是误会，大人千万不要和我们这些没见识的人计较。”

　　　　“那还不走？”

　　　　“是，马上走。”

　　　　将军招呼士兵离去。

　　　　只听一个士兵声道：“大人，那家伙是谁啊，您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哎呀！”

　　　　一巴掌落在士兵脑袋上，将军瞪着眼道：“那家伙有皇上的金牌，与皇上平起平坐，前段时间百花楼发生的事早就传开了。那家伙是萧子寒，金牌不可怕，人才是最恐怖的，动不动就杀人，少惹为妙。”

　　　　“是是是！”

　　　　看着他们远去，萧子寒收起金牌，转身进了昏暗的巷子里，盯着缩在角落里的王先生。

　　　　刚刚的对话这位王先生已经听到了，他没想到上次一见还是普通人的萧子寒，才来京师没多久，辗转成了名贵之人。

　　　　王先生打量着萧子寒，神色复杂，叹了口气道：“你想怎样？”

　　　　萧子寒认真想了想，道：“我想见见你们教主。”

　　　　王先生断然拒绝：“你还是杀了我吧。”

　　　　萧子寒道：“如果我杀你，刚刚就不会救你。”

　　　　王先生阴沉着脸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初你和你的师兄弟是想杀我们吧，可惜因为犹豫错过了杀我们的机会。后来进入京师，我听你杀了仙教的教众，就连仙教在哪里都是你提供的线索。”

　　　　萧子寒很干脆的承认了，道：“那你知不知道，因为我废了武亭侯公子孟柏福，侯府请了仙教来杀我呢？”

　　　　王先生道：“我当然知道。”

　　　　萧子寒道：“既然你们能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你们，既然我身在京师，知道有一个随时威胁到我性命的组织，为了我和身边人的安危，自然不会留着。”

　　　　王先生盯着萧子寒，沉默了半晌，冷笑道：“借四方书院和朝廷的力量，不需要自身动手。果然好手段，你的阴狠毒辣仙教远远比不上。”

　　　　萧子寒叹息道：“我现在有点后悔救你了，也不知道仙教是怎么教育你的，一把刀悬在脖颈上，想办法拿开居然被认为是阴狠毒辣，难道只准许你们杀我，而不准我灭你们？下间居然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王先生涨红了脸，压低了声音道：“你究竟想怎样？”

　　　　萧子寒没有回答，静静瞧着他，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王先生轻哼道：“告诉你也无妨，最近我一直在外地传播教义，招揽教众，昨晚深夜才回来，本来想要回去复命的，没想到看到了让人绝望的一幕，后来从临死之前的仙教弟子口中才知道了一切。”

　　　　萧子寒道：“换了这身衣服，不是更容易隐藏。”

　　　　王先生一怔，气恼道：“不用你。”

　　　　萧子寒心中暗笑，让他等着，然后出去，很快搞到了一身衣服，回来扔给他，道：“我帮你一次，回去告诉仙教教主，我想见他一面，商量点事情，如果他感兴趣，就来苏宅找我。”

　　　　王先生冷笑：“是想来个瓮中之鳖吧。”

　　　　萧子寒轻笑道：“如果不敢，那就算了，连来都不敢来，这样的人物估计也不怎样，不配做我的合作对象，告辞！”

　　　　“合作？”王先生诧异。

　　　　“呵呵呵！”

　　　　萧子寒怪笑着离开。

　　　　王先生看着怀里的衣服，若有所思，沉默了很长时间，快速换上，处理掉仙教的衣服，离开了昏暗的巷子。

　　　　街上，萧子寒看着王先生鬼鬼祟祟从巷子里走出，然后神态很平常般混入人群中，消失在视线中。

　　　　他沉默了片刻，转身便走，返回苏宅。

　　　　院子里，林宇望着，无聊发呆，当萧子寒站在他面前，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笑道：“走神了。”

　　　　萧子寒哪里敢取笑别人，错开了话题，问道：“她们呢？”

　　　　林宇指了指房间，道：“那三个女人听蓝晶和你一个地方出来的，对你们充满了好奇，问个没完，还在聊着呢。”

　　　　“哦。”

　　　　萧子寒迈前一步，突然觉得这么进去不合适，便收回了脚步，坐在了林宇旁边，望着边，道：“蓝晶和方觉，与你们还合得来吧。”
………………………………

第116章　破裂

　　　　对于蓝晶和方觉两人，萧子寒心里有种不出的感觉，明明有些恩怨，最后却甘愿和解。虽然他们两人觉得没什么，但萧子寒感觉怪怪的，所以情愿交给三公主，也不想留在身边。

　　　　林宇道：“还行吧。不过，或许是曾经为奴的原因，他们总是有些放不开，这对他们修行很不利。”

　　　　“嗯。”萧子寒点头。

　　　　无论在长生宗，还是京师，所有人都是极为厌恶奴隶的，他很清楚这种感受。以这种身份与身边的人相处，心中自然而然会产生隔阂。

　　　　若要消除这种业障，只能靠他们自己。

　　　　但是，需要有人指点他们。

　　　　萧子寒道：“替我转告他们，若是无聊的时候，可以来这边坐坐。”

　　　　“他们毕竟认你为主，你的话他们自然不会违背。”

　　　　“只是来坐坐，并非让他们从三公主身边离开，你不要多想。”

　　　　“其实，三公主挺在意你的，我和王泽也觉得你们可以聊聊，可最近我觉得你们有些疏远了，难道是因为仙教一事？”林宇忍不住问道。

　　　　萧子寒拍了拍他肩膀，劝道：“有些事，你不会明白的，做好你本分的事就好。”

　　　　林宇想了想，心试探问道：“是因为立场不同？”

　　　　萧子寒望着边，沉默不语。

　　　　上次的计划，虽然难度很大，但并非不能做到，只要辛雨按计划，先救灾，再安抚民众，趁机释奴，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就算当地官员看出了什么，由于百姓和奴隶团结起来恢复灾情，谁也不会什么。

　　　　但是……

　　　　辛雨毕竟是皇室子女，以大商国利益为根本，摇摇欲坠的大商国不能再失去世家和贵族的支持。

　　　　触动贵族的利益，释奴的计划还没进行，估计大商国便会提早灭亡。

　　　　此时的大商国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林宇看着他神情，恍然明白猜对了，叹了口气道：“你可别怪张帆和公主，他们接受的教育和你经历的事，是不同的。虽然他们心里上认可了，但转变需要些时间。”

　　　　萧子寒笑了笑，道：“你只是一个侍卫，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言多必是祸，懂了没？”

　　　　林宇点头道：“你的有道理。”

　　　　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推开了，四女笑着走了出来，看到萧子寒已经回来了，微微一怔，随后一片欢喜。

　　　　“拜见少爷。”三女施礼。

　　　　“主人！”蓝晶低下了头。

　　　　萧子寒和林宇站起身，看着她们。

　　　　萧子寒摆了摆手，让她们不必拘礼，道：“你们聊得很开心？”

　　　　四女对视了一眼，不开口话。

　　　　背后议论人是很不好的，可实在忍不住好奇。

　　　　萧子寒道：“既然你们一见如故，可以多走动走动。”

　　　　四女心中惊喜，这是没有怪罪的意思。

　　　　林宇插嘴道：“人，我们一根头发不少还给你了，我们也要向公主复命了。”

　　　　“慢走！”

　　　　萧子寒没有挽留，经过了昨夜一战，他们也都极为疲惫，是该回去好好休息。

　　　　送他们到门口，萧子寒返回宅院，关上了房门。

　　　　看着苏家大门，蓝晶怔怔出神，缓缓对林宇道：“你明白什么叫人格魅力吗？”

　　　　“嗯？”

　　　　“在雪霜城他有唐心相助，在长生宗如何我不知道，但来到京师，他又有公主和张帆聚在身边，且得到了三位美人，当真让人妒忌。”

　　　　“……”林宇愕然，面色古怪看着她，最后目光落在大门上，心中感叹。蓝晶看事还是不够深，如果让她明白事情的复杂，或许就不再是妒忌，而是怜悯和同情。

　　　　不过，林宇不得不一句佩服，萧子寒才成长起来多久，便能制定出那种谋取下的计划，以一个曾经为奴的身份周旋于京师，这是很多人不敢想象的。

　　　　是人格魅力？

　　　　还是聪慧？

　　　　林宇摇了摇头，与蓝晶离开了。

　　　　宅子内，三位少女聚在萧子寒身边，默默看着他，前面不知道萧子寒身上发生的事，觉得萧子寒有些冷，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与蓝晶一番交谈，她们终于明白萧子寒为什么会这么冷，为什么总是对她们隐隐透漏着排斥。

　　　　因为萧子寒不再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女人。

　　　　她们有些紧张。

　　　　萧子寒看着她们，换了一副笑脸，道：“怎么？刚刚出去一趟，就变得陌生啦，你们看上去很害怕。”

　　　　苏洛妃拼命摇头，弱弱道：“没有，没有，哪里有啊。”

　　　　萧子寒心中叹息，不再多什么，将手中长剑递过叶还真，道：“既然你是练剑，又岂可无剑。我的剑通灵，并不适合你。这把剑不怎样，先拿去勉强用吧。”

　　　　“多谢少爷。”

　　　　叶还真心中感动，她没想到萧子寒被强行拉出去，最后还为她考虑。

　　　　萧子寒挥了挥手，让她们退去，独自走进房间。

　　　　房间凄寒，泛着孤寂的味道。

　　　　萧子寒无力地爬上床，抓起床上放着的剑，抱在怀里。

　　　　剑，仿佛感觉到了什么，隐隐颤动，轻轻低吟！

　　　　他盘腿坐在床上，长剑横放在膝盖上。

　　　　他盯着颤栗的剑，默默出神。

　　　　半晌，剑才安静下来。

　　　　萧子寒抬头，望着房门，手抚摸着剑，喃喃低语：“别急，京师的事还没解决，还需要些时间，等我搞定这边，自然会带你离开。”

　　　　……

　　　　晚上，张帆带着两坛酒上门拜访，其实不过是拿经书而已。

　　　　两人不咸不淡聊了几句没有营养的话，张帆看明白了萧子寒情绪不满，张帆拿了经书起身告辞。

　　　　萧子寒没有拒绝，也没有挽留，任由他离去。

　　　　两人虽然目标相同，可深入了解却感觉思想不同，做事的手法也不同，看事的角度也不一样。

　　　　达成合作太难了。

　　　　合作，还不如独自来做。

　　　　如今张帆已经走进太子殿下的视线，并已经得到皇室认可，准许在京师开办书院，且划下了地方。

　　　　第一步算是达到，只要在平定下方面立功，这家书院必将名扬下。

　　　　可以将萧子寒撇在一边了。

　　　　合作，从此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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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指点

　　　　仙教一事，在京师掀起一股旋风，闹得沸沸扬扬。

　　　　且不知是谁，是否有意，将提供线索的萧子寒道出，萧子寒这个名字，再次震动京师，就连太子殿下都决定要亲眼见见。

　　　　虽然没有见，但论功行赏。

　　　　辛雨代替太子殿下来，奉上奖励。

　　　　无非是金银珠宝，美女自动被辛雨抹去了，还有就是将这栋宅子正式赐给萧子寒，将苏洛妃的罪责免去。

　　　　送走了辛雨。

　　　　辛雨临走之前留下了蓝晶和方觉。

　　　　萧子寒看着面前的金银珠宝，沉默了片刻，拿起圣旨，抛给了苏洛妃，道：“虽然有些多此一举，不过重在名正言顺，从此之后，你可以光明正大走在街上了。”

　　　　苏洛妃哭的稀里哗啦：“多谢少爷。”

　　　　叶还真笑道：“恭喜妹妹洗脱罪责，或许假以时日，苏家也将平反。”

　　　　苏洛妃激动地不出话来。

　　　　殷锈莹亦是恭喜。

　　　　萧子寒微笑道：“既然是喜事，今该庆祝一下。”

　　　　“我们去准备。”

　　　　叶还真三女退了出去。

　　　　“主人。”

　　　　蓝晶和方觉这才开口。

　　　　萧子寒渐渐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凝视着桌上的财宝，冷漠道：“在我们修行人眼中，钱财戳手可得，何须别人来赠送。”

　　　　一推手，箱子翻了出去，无数名贵珠宝散落。

　　　　蓝晶和方觉大惊。

　　　　方觉连忙道：“主人，这可是太子殿下所赐，虽然主人看不上，但也不必如此吧。”

　　　　萧子寒声音庄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道：“怎么？称我一声主人，还要为别人话，你们难道忘了，连庞大的雪霜城都想要我的命，区区即将灭亡的大商国又能将我如何。”

　　　　两人更是面色大变。

　　　　身在京师，得三公主垂青，与四方书院张帆交好，如今又得太子恩赐，如此大的殊荣应该高兴才对。

　　　　但萧子寒恰恰相反，不但不感恩，反倒弃之如敝履。

　　　　张狂！

　　　　实在是太狂妄了。

　　　　萧子寒猛地手臂展开，旁边桌上剑微微颤动，飞落在手中，放在面前，沉声道：“修行悟道，本是逆而为，剑行下，必然勇往直前，无坚不摧，谁挡着路，谁就必须死。三公主又算什么，太子殿下又算什么，大商国又哪里能放在修行者的眼中。”

　　　　两人身体一个激灵，感觉空中弥漫起一股寒意，比雪霜城的寒更冷。

　　　　仿佛将人冻僵。

　　　　萧子寒握剑而起，剑的一端，直指方觉，冷声道：“做我的人，必须无畏无惧，但前提是有一身好本事，可你们的修为还是和两年前一样，没有一点长进。”

　　　　方觉满头大汗，吓得瞪大了双眼。

　　　　蓝晶低头道：“对不起。”

　　　　“不用跟我对不起，要就跟你们自己，问问你们自己两年来都干了什么。”萧子寒收回剑，“我意外学了《百炼玄经》，谁都认为我死定了，谁都认为我无望坐忘境，然而我不但没死，还达到了坐忘境巅峰，学会了最复杂变幻的千幻剑。”

　　　　萧子寒目光落在蓝晶身上，淡然开口道：“你们明白了吗？”

　　　　“是！”

　　　　蓝晶低着了头。

　　　　看着他们，萧子寒叹息道：“吃过饭再走吧。”

　　　　叶还真三女准备的很丰盛，开开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