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红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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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赞气得跳脚，那个人和轿夫见归冲虚用他们看不清的速度连救两人，都有些惧怕，往来路上返跑回去。叶赞大叫让他们回来，他们反而跑得更快。看着叶赞的狼狈样子，杜婉芷也轻笑。

　　　　正当归冲虚要带她们走时，叶赞忽然大笑又大叫：“堂兄、堂妹，快来，有妖怪抢人啊。”

　　　　归冲虚气得胡子一翘：“谁是妖怪？我是神仙！”

　　　　胡仙仙朝叶赞大叫的方向看去，叶冠英和一个面目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少女，还有一个角脸的瘦高头陀从景融岭上往下掠行。

　　　　归冲虚一见那头陀就变了脸色：”佘日茫？他怎么在这儿？快拉着我，走！”

　　　　但胡仙仙刚觉耳边风声响起就跌到在地，耳边传来那个叫佘日茫的头陀怪笑：“老乌龟，你还是这么慢。”

　　　　归冲虚怒道：“要不是被你们耽误了一百年的修行，老子不光能缩地成寸，就是随心瞬移也能练成。”

　　　　佘日茫撇撇嘴：“你的乌龟壳不是弄回去了吗？也没见长劲。你请来的帮可能都被我冷师叔弄死在海里啦，你还管什么闲事？把那个妞交过来，我饶你不死。”

　　　　归冲虚往后退着，退了几步之后，突然摸出一张符纸，口念道：“陵州归冲虚恭请皖州地仙马讳鸣风清正子真人相助！”

　　　　景融岭上突然腾出一股紫色烟云，一个穿戴如知府官服的锦袍年男子出现。他端方肃穆，威严可见宽厚。

　　　　胡仙仙觉得这人好生眼熟，难道他真的是自己前世师兄马鸣风？

　　　　马鸣风扫一眼众人，看向归冲虚：“归道友何事相求？”

　　　　归冲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马鸣风听，他听后眉头拧成了川字：“你们怎么能如此行事？”

　　　　归冲虚冲着佘日茫大喊：“是啊，你们怎么能如此昧着良心贪财？”

　　　　马鸣风却是瞪一眼归冲虚：“本仙是责问你，你怎能不守规条，干涉凡人家事？不论这姑娘是否愿意嫁给那人，但既是她父亲定的婚约就不该反悔。”

　　　　归冲虚傻眼了，胡仙仙气极反笑：“照你的意思，你爹娘被蒙骗，将你送到了贼人，那他们就该认命放弃你？你也只能乖乖的认贼作父？”

　　　　马鸣风气乎乎地斥责她：“放肆！我乃庭御封正神，怎容你一个丫头指责？她就该回去嫁人，我不淌这浑水。归冲虚你也回去尽好本分，别再把庙宇也让他人占去。”

　　　　归冲虚听他到自己从前痛处，横下心要跟佘日茫一斗，出一出当年被欺辱的怨气。但他孤身奋战佘日茫已是艰难，再加上叶冠英和那女子皆是武功高，归冲虚节节败退。

　　　　佘日茫寻到与人同时缠斗的归冲虚一个破绽，拂尘一卷，卷住归冲虚的脖子。

　　　　杜婉芷大叫：“放了归老伯！我跟你们走。”

　　　　胡仙仙拉住要跑过去的她，横一眼马鸣风：“你就这样袖旁观？你算什么神仙？”

　　　　马鸣风尽量绷着脸掩饰自己的愧疚神色：“凡人的家事，本就不该神仙来干预。”

　　　　杜婉芷拭去泪痕，轻声：“胡姐姐，让我跟他们走吧。我已经给别人添了太多麻烦，不能再逃了，有些事只能我自己承担。我父亲忧虑成病，被蒯殿聪软禁在家，就算是为了父亲，我也只能屈从蒯殿聪。”

　　　　胡仙仙不放，可杜婉芷用力地扯出自己的，慢慢的向轿子走去。

　　　　蔡奶娘哭喊着，也跑向轿子：”老奴也陪你回去。”又向那些人央求：“你们别捆着姐，她不会再逃，我也不想跑。”

　　　　佘日茫怪笑着放开归冲虚，让叶赞去找几个听话的轿夫来。

　　　　见归冲虚和胡仙仙还呆站在原地，就舔着嘴唇对归冲虚：“不服气？不服气，你也还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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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海外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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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杜婉芷的离去，胡仙仙的心满是无力感。她喜欢掌控事情，做菜时能把握火候才能让她安心，所以她总是亲自动料理菜式，她不相信那些只是指划脚的大厨子能做出美味佳肴。她很气恼马鸣风，觉得他是个不合格的“大厨”，不是好地仙。

　　　　胡仙仙朝他发火：“你是不是当神仙当得太久忘了自己也是凡人？那些破规矩是谁定的？帝吗？既然你们不能插凡人的家事，那还让你们当什么地仙？是不是庭养不起你们这些窝囊废，让你们来人间混饭吃的？”

　　　　马鸣风脸色紫涨着争辩道：“地仙是保一方平安，让一方少妖孽精怪的！你以为那个归老头人好？他不能斩除妖龙，这才是真正的失职！”

　　　　胡仙仙见等着轿夫到来的叶赞等人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吵，越发来了精神。她生长于市井之，自见惯了泼皮斗嘴撂狠话，又是开客栈的，起横话也相当顺溜。

　　　　“你多能干啊，养着这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土匪窝子！你只知道你自己不惹事，根本就不管百姓死活。你看你这身官服多鲜亮啊，是不是蟠龙寨的人纸扎了烧给你的？”

　　　　叶冠英笑着接话：“是呢，我们大当家年年都得给马真人烧许多纸钱、纸人、纸马、纸衣服。”

　　　　马鸣风气得脸上的肉直颤：“胡！本仙一应用度皆是庭所发俸禄，岂会收受凡人烧化的财帛？你们当本仙是孤魂野鬼么？”

　　　　胡仙仙张大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领了庭俸禄的呀？怪哉，庭的财物又是哪里来的？上也种地耕田？”

　　　　马鸣风见胡仙仙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口吻，也面色缓和：“俗语，‘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这神仙、佛、菩萨、罗汉等，皆受世人供养。”

　　　　胡仙仙一撇嘴：“还是要我们这些让你们瞧不起的凡人供养。早知道你们是光吃饭不办事的，就不供香火了！养条狗还知道看家护主呢。我怎么会那么多人成想着，修真炼神，原来修成了就可以光享受香火不做正经事。”

　　　　这话得归冲虚脸色也难看起来，低声：“修真是为修得大道、求得长生，最终与道相融。我等修道之人追求的是地大道，而不是来为凡人解决些微事的。”

　　　　胡仙仙“嚯”的一声冷笑：“你帮他好话？你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怎么不帮你？连本体的壳儿都被人占了，受这么多欺负，上的神仙怎么也不帮你？”

　　　　归冲虚声解释着：“上次多亏马真人借阴兵一千才能得胜，庭有规条，地仙是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管辖之地的。而我惧怕庭责罚也一直没有上奏所受屈辱，并非庭不管妖龙为恶之事。”

　　　　“规条？”胡仙仙一下想起慎郡王瞻前顾后的样子与宜州孙知府空有豪情却不能参与剿匪的事，心里的无名怒火“噌噌”直蹿。

　　　　“人间的帝王要定那么多给坏人找借口，给好人设绊子的破规条！帝也是定些破规条，烂规条！没这些乱八糟的条条框框大家都还能过得舒坦些。”

　　　　叶冠英他们都听得直砸舌，佘日茫嘴里发出“嘶嘶”的阴笑声。

　　　　佘日茫走到胡仙仙面前：“胡姑娘得真是叫我觉得痛快！既然胡姑娘如此痛恨那些陈规陋习，不如就随我修行，我绝不会拿那些规矩来你。”

　　　　胡仙仙既已相信归冲虚是老龟所修成，也就明白这世间有许多人本非人类，她早注意到这佘日茫与人不同，虽不清是如何不同，她也知他并非人身。

　　　　她故作谦虚地微笑：“谢佘大师厚爱。可我呢，并不是觉得那些规矩是陈规陋习才，我就是……就是心里窝火，拿他们来当出气筒。佘大师，我这会儿又觉得你让人看着更可气，我可不以拿你撒气呢？”

　　　　佘日茫脖子猛地一昂，眼睛瞳仁发出金褐色的光芒，胡仙仙见他这样子有一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直视他。

　　　　叶冠英和那女子见他这样子都吓得变了脸色，叶冠英看胡仙仙一眼，对身边女子：“赛英，你去扇她嘴巴！哥是男人，不好动。”

　　　　胡仙仙明白叶冠英这样是想让自己服个软，免得引那佘日茫动怒，可她哪是个肯服软的人？

　　　　她脖子一梗，讥诮笑言：“比脖子硬啊？姑奶奶的脖子也不是软的。叶冠英，你不用拿话别他，他想要动的话也不会顾什么好男不跟女斗的面子。”

　　　　佘日茫眼的光芒褪散，他对叶冠英：“你在担心她？放心，我不会杀她。我清楚她的来历，她不该由我来杀。”

　　　　他远远望向青龙山，“她的对可比我强大得多。轿夫找来了，我们先做正事。”

　　　　叶赞带着四个轿夫赶来，起轿向前，叶冠英人也随之而去。

　　　　胡仙仙听着佘日茫的话有些纳闷儿，而马鸣风意味深长的看一眼胡仙仙，她觉得这些人真有些奇怪，好像跟自己很熟似的？

　　　　她见马鸣风就要消失，忙拉住他：“你不许走！你是神仙，不管家事，可要管恶人，是不是？那个什么，叫什么蒯殿聪的是个大坏人，你去减他的寿！”

　　　　着胡仙仙就高兴起来：“我先前怎么没想到呢？你减光的他的寿数，他死了，不就什么事都好解决？”

　　　　马鸣风根本不理会她什么，衣袖一拂，就化作紫烟消散。

　　　　胡仙仙看看自己的，又看看归冲虚，都不明白怎么明明拉紧马鸣风的，他还是突然就不见了。

　　　　归冲虚双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他也要走。

　　　　胡仙仙拉住他，带点儿撒娇的口吻：“归老伯，你们神仙怎么都那么气呀？”

　　　　归冲虚叹着气：“你的事根本是无稽之谈。马真人不能减他人寿数，那是冥界的辖属范围。就算马真人有那权力，他也不能无故减人寿数。就算那人罪恶滔，减的寿数也不会正好在杜姐嫁过去之前。你想，若是寿数刚好减到杜姐嫁过去刚生了孩儿，她丈夫就死了，那岂不是惨上加惨？”

　　　　胡仙仙也无话可：“神仙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事，真是没意思。做人难，做仙难，做妖不知怎样？”

　　　　“也不怎样”，归冲虚淡淡地：“佘日茫就是金蟒妖，他不肯皈依道门求取仙位，本想图个自在，可他也自在不了。妖以武力论尊卑，争斗之时更加血腥。”

　　　　就在两人着这些时，一道青绿色身影急射向抬着杜婉芷的那顶轿子。

　　　　胡仙仙见这身影潇洒灵动，猜测是有高人来救杜婉芷，她心情激动起来。

　　　　因她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急着要冲上前去，归冲虚拉住她：“别去，我不能过界。”

　　　　胡仙仙甩开他，飞快地跑起来：“你不能出辖属范围，我又没限制。”

　　　　归冲虚见她已经跑远，看着她的身影在山间路消失就直跳脚，“我过不去，谁保护你呀？你要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程真人交待？”

　　　　恰在此时一道蓝色身影从归冲虚身旁掠过，吩咐他：“你且回去，此事我来处置。”

　　　　归冲虚听他言语知道他是程浩风，既然他亲自来了，他也就放心地回自己的土地庙。

　　　　胡仙仙追上他们时，那个身着青绿色道袍，持紫青色洞箫的人已将杜婉芷从轿牵出。

　　　　杜婉芷在他身后像一只受惊的鹿，而蔡奶娘跪伏在地上口称：“谢大仙救我家姐。”

　　　　佘日茫的眼睛此时完全变成了金褐色，他用尖利的声音：“秦沐风，你强抢凡人未婚妻，不怕庭责罚吗？”

　　　　秦沐风洞箫一一指过对方众人，声调很低却字字带着威压：“我乃海外散仙，不受庭辖制。谁要阻拦我带走芷君，我让他魂飞魄散！”

　　　　对方其他人早已退却，佘日茫身子一抖，横飞入半空向秦沐风冲过来。

　　　　秦沐风一仍拉着杜婉芷，一将洞箫竖立破空一划……只听洞箫发出难以形容的跌宕之音，佘日茫本来去势凌厉的身体定在半空难以寸进。

　　　　胡仙仙看着秦沐风呆呆地想，程浩风、叶冠英、慎郡王都算美男子了。但跟秦沐风一比，程浩风清逸有些书呆子酸气，叶冠英俊朗有些故作风雅的匠气，慎郡王温雅有些少年老成的暮气。

　　　　秦沐风是卓然绝尘、风度潇逸！胡仙仙心，若是他来找我，我还信他是神仙。

　　　　胡仙仙脑子里冒了很多想法出来，但其实不过一瞬间。等她出神又再回过神的时候，程浩风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已然挡在秦沐风和佘日茫间！

　　　　“六师弟，你不能带走杜姑娘。”

　　　　秦沐风如水目光在程浩风脸上凝为冰刺，他还没出什么，胡仙仙已抢先向程浩风发难：“你凭什么阻止他？你算什么神仙？哪有不帮自己师弟反帮妖怪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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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仙家无奈

　　　　（）　　（）程浩风听她着这些，连眼睛也没眨一下。他蓝色的道袍上有些血污，脸色略显憔悴，在这些人当是最狼狈的一个。

　　　　佘日茫哈哈大笑起来：“骂吧，使劲骂！看你们乱作一团，我这心里真是痛快！”他又对叶冠英他们：“我们走，有人给我们断后。”

　　　　叶冠英让叶赛英去拉杜婉芷，秦沐风瞟她一眼，转瞬之间已移动位置，叶赛英拉了个空。

　　　　程浩风玉剑飞出，四周刹时剑气凌烈：“六师弟，杜姑娘暂时不会有事的，你此刻插就会改变数。听我一句劝，先放。”

　　　　秦沐风回头看一眼杜婉芷，又对程浩风：“我本以为我能等，可见到她后我不想再等。师兄，你苦心谋划来见我，求我去取惊梦水晶不就是为了想让师妹早些记起往事吗？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

　　　　程浩风看一眼佘日茫，又看看胡仙仙：“可惜我后悔让你去取惊梦水晶了！这是个圈套，我先前是不明白才钻进圈套，可青龙之事后我们不是已经分析出大致情形了吗？你怎么还往圈套里钻？”

　　　　秦沐风鼻翼微颤，冷声：“就算是圈套又怎样？我还怕了他们不成？师兄，你法力只剩一成，因取惊梦水晶之时无意窥见其影像遭至责罚，又请不动兵将，你根本胜不了我。”

　　　　“是吗？”

　　　　程浩风眼闪过一道寒光，玉剑向杜婉芷射去，秦沐风以箫回挡，玉剑转射秦沐风拉着杜婉芷的那只。

　　　　秦沐风无奈松开杜婉芷的，推开她后以迅急掐诀，玉剑就停于隔他一寸之处，分毫不动。

　　　　程浩风的脸色越加阴沉，“六师弟，你想收了我的慧心玉剑？”

　　　　秦沐风指诀散开，玉剑飞回程浩风。

　　　　胡仙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也不明白他们的是什么，但见秦沐风可以夺去程浩风的玉剑却又还给他，着急大叫，“你把剑还给他，他又要为难你？你带着你的芷君快跑……”

　　　　”咦，你名字不是婉芷吗？”胡仙仙疑惑的望向杜婉芷。

　　　　杜婉芷摇一摇头：“我的名字就是婉芷。胡姐姐，他就是我梦的仙人，你我是不是在梦里？

　　　　两个女人着闲话时，程秦两人却在针锋相对。程浩风较之秦沐风弱了许多，他就越打越急。

　　　　“六师弟，你是要逼我和金蟒妖联吗？”又一次被秦沐风挡回玉剑攻击的他跌倒在地，捶着沙地愤愤道。

　　　　佘日茫朝程浩风撮一撮牙，“我可不屑与你这庭的奴才联。秦沐风虽与我做对，但我喜欢他随性不羁的真性情。”

　　　　程浩风的被粗硬沙砾硌出鲜血，滴滴渗入地里。胡仙仙的心一痛，”这个风风，真是疯了吗？还是傻了？”

　　　　佘日茫听得嘎嘎怪笑，“是在庭当奴才当傻了。”

　　　　空忽然一声怒喝：“悖逆蛇妖，诽谤仙，该当何罪？”一个巨大的身影几乎覆盖他们所能见的整个空。他的语声是个磁性浑厚的男声，但话音过后不断有回声重复，使他的声音如雷霆一般。

　　　　程浩风“嚯”的一下站起身，“二师兄？”

　　　　佘日茫怒气冲冲地直指空，“老子是金钱蟒，不是蛇！”

　　　　秦沐风望着上那个身影，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而上那个人看着秦沐风，“六师弟，你总算现身了。当年你去海外后失踪，师父竟也无法觅到你行踪，这一千五百多年，你究竟去了何处？”

　　　　秦沐风将箫插入腰间，向那上身影稽首：“见过二师兄，沐风一直在海底隐修。因炼功心切走火入魔失去知觉，一只大蚌将我误认作青石吞入蚌壳，是以不通阴阳，令师父师兄师姐们无法寻到。这些年来让师父悬心是沐风不孝。”

　　　　“哦，那你又怎的脱身出来，还功力大增了呢？”

　　　　“大蚌吸明月精华以孕珍珠，我得精华滋养渐渐回复神智，又渐渐四肢灵活，终在二十年前剖蚌而出。”

　　　　“那可算奇遇。这大蚌也算你的再生之母，你可有好好安葬它的遗骸？”

　　　　“我已将它以葬母之礼葬于海底的一条海沟深处。”

　　　　胡仙仙望着上那个身影，大喊：“你是来帮秦真人的吗？你们怎么拉起家常琐事来了？”

　　　　那个身影迟疑了一下：“师妹？唉呀，忘了还有要事在身了。师弟，你别直愣愣的只会拦阻六师弟，要是跟妖怪联更不可行。你虽在师妹之事上屡受挫折，但也不是全无进展。虽受责罚不能调用兵将，但我与师父见你们有危难，也不会视而不见。”

　　　　那个身影越来越淡，声音也了许多：“大师兄，此事正发生你的地界上，你怎能一味躲清净？神仙不涉世俗家事之争，当师兄的却不能不调解师弟纷争。”

　　　　程浩风和秦沐风都向稽首，“恭送二师兄。”

　　　　胡仙仙还没弄清楚怎么了，又一阵紫烟冒出，马鸣风耷拉着脸出现。

　　　　“本仙能调解什么？哪个拿我当大师兄？一直都是只听老二的，谁会听我教导？”

　　　　胡仙仙听得“噗嗤”一笑，悄悄对杜婉芷：“这个马真人跟个怨妇似的，真不知他是怎么当上神仙的。婉芷，别瞧他们争来斗去的了，我带你回琼莲宫去。”着就拉了杜婉芷躬身迈着碎步走，蔡奶娘也轻轻脚往后退。

　　　　还没走两步程浩风已发觉，但他刚一移动身形想阻拦她们，秦沐风就闪到他前边。

　　　　程浩风焦急的伸推他，若在平时他是断不会直接用的。他本性斯不喜动，就是与人争斗也是用法术，不会粗莽的挥拳踢脚。他如此对秦沐风是他真的着急，也真的知道自己此刻法术远不如秦沐风，只有浑来。

　　　　在他们彼此较劲的时候，叶冠英轻声对妹妹：“赛英，带走杜姐。”

　　　　叶赛英没行动，她望着空，似乎心魂都已飞到上。

　　　　叶冠英诧异的瞪妹妹一眼：“你发花痴了？平常不是瞧男人都是臭泥巴的清高样儿吗？哥交待正事也没听见？”

　　　　叶赛英转过头，眼神如火，“你们是臭泥烂泥，他是美玉，是可望不可及的明星亮月。”

　　　　叶冠英被她得还没回过神，她已脚步轻点，两步跃到杜婉芷身边拖起她的后领就往回跃。

　　　　胡仙仙去拉杜婉芷，却被叶赛英的拉力拉得扑到在地，她伸去抓杜婉芷的脚，脚没抓住倒扯脱她的鞋。

　　　　看着胡仙仙抓着只鞋扑在地上发呆的样子，秦沐风急得顾不得师兄弟情义了！

　　　　他念咒、掐诀、出招，一气呵成，箫声龙吟挟带劲风直点程浩风胸口。程浩风胸口衣衫尽为碎粉，他倒飞十余步才跌倒在地。

　　　　胡仙仙看一眼重新被塞入轿子的杜婉芷，翻起身来，一咬牙却朝程浩风跑去。她不明白自己刚刚还嫌他刻板讨厌此时又恨不能代他受伤是为什么，就是想快些看他伤得如何。

　　　　胡仙仙扶起他，要带他去找郞疗伤，他轻摇摇头，将她推开，自己靠在一棵树上。

　　　　胡仙仙要瞧他的伤势，他挥让她走开。他一边看着秦沐风他们，一边扯着自己的破袍。

　　　　胡仙仙也只得在旁边看秦沐风他们，看到秦沐风着急去追轿子，马鸣风又挡住秦沐风去路。

　　　　“你又为她伤害同门足？今日我不教训你，就不配当大师兄！”

　　　　言毕，马鸣风忽现面令牌，他口叽哩咕噜不知念着什么，无数黑色阴影飞出。

　　　　秦沐风的箫一挥便能挥走好几个黑影，可黑影涌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便四处皆是影影绰绰黑麻麻的一片。

　　　　秦沐风再厉害也只有一人，他渐渐有些吃力，他奋力跃上半空，身体斜横旋转起来，箫也随他转动往四处发出高亢乐声。

　　　　这乐声震得黑影飘散许多，马鸣风令牌一收，黑影尽皆消散，秦沐风落回地面。

　　　　马鸣风又将令牌反面对着空晃了几晃，刹时间太阳光昏暗起来，如同明灯被黑纱罩上。这时还能见光，但这光不让人觉得温暖明亮只让人觉得诡异阴沉。

　　　　众人的心都收紧了，独佘日茫兴奋的大叫起来：“倒逆阴阳？哈哈，马鸣风你不是口口声声讲规矩吗？为了和自己师弟争斗竟然使出这等逆法术？”

　　　　程浩风捂着胸口跑过去：“大师兄，快停！趁法术还没有完全施展开，停！”

　　　　马鸣风浑身都在颤抖，“我不停！我今不降住他，我更是没了半点大师兄的威严。我不能让龙啸风瞧我，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想让